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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阔-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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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与自己的护卫交代过后,两人就出去了,向着已经一片白色的树林里走去。
  没过多久,两人就猎了好几只雪兔,还有一只雪狐,不过赵均见着雪狐好像是一个母亲,也看他没伤的多重,就稍稍包扎了一下,放走了。
  墨轩蹲在一旁看赵均给雪狐包扎伤口,问:“哥哥,你怎么知道它是个母亲?”
  赵均头也没抬,只是道:“我以前经常跟我爹一起出去打猎,什么动物什么时候会有什么样的感觉,久而久之自己也就知道了。”
  墨轩羡慕道:“感觉你怎么这么厉害呢?!上次那个武功也是。”
  赵均一边打结,一边道:“你只是没有耐心去观察而已,什么叫做我好厉害。”
  墨轩瘪嘴,不想跟他说话。
  等他们提着东西回去的时候,偶然见着一只雪白小奶狗在寒风中冻的瑟瑟发抖。要不是它的眼睛太过黑白分明,不然赵均还不能发现他。
  赵均从马背上下来,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墨轩,自己伸手去抱小狗。
  小狗看着有一双手伸向自己,想也不想的见了两声,听起来却像是呜咽。
  它对着赵均伸过来的细长而白的手直接一口就下去了。
  赵均见着自己的手瞬间见血,也没缩手,甚至连眉都没皱一下。反倒是一旁的墨轩见状急忙问了一声。
  赵均将狗抱起来,道:“无妨,我们走吧。”
  墨轩不放心,道:“可是,你的伤……”
  赵均笑笑:“真没事,我回去自己处理一下就行,好歹我也跟我师父学过几年,这点事情还是可以处理的。”
  墨轩这才哦了声,道:“那行吧,真的没事吧。”
  赵均好笑道:“真没事,别担心。”
  墨轩这才放下心来,跟着赵均往回走。
  刚一到目的地,就见着上汗辰站在那里看起来是来迎接他们的样子,于是赵均下了马来,对着他行礼:“大皇子。”
  上汗辰受了这个礼,回了礼后道:“上将这是同我弟弟打猎去了?还带了只狗?”
  赵均有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结果还没等他说话,就听见上汗辰道:“看我这个笨脑子,我来是想跟你说,父王叫你过去,顺便将这些带过去吧,刚好大家一起吃了。”
  赵均不好拒绝,答应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看,四千,哈哈哈,接下来,又是忙碌的一周,绝望。





第76章 面对
  赵均将怀里抱着的小奶狗给墨轩,小奶狗可能是感觉到了抱着自己的人即将要做的事,便又再次张开口咬着赵均的衣袖,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一双眼睛满含委屈的看着赵均。
  赵均用自己被它咬伤的手摸了摸小小的狗头,然后完全没什么表情的把小狗往墨轩的怀里放去。
  小奶狗看着赵均离开的背影,忧忧伤伤的咬着墨轩的袖子磨牙。
  赵均将手中的东西递给背后过来接他们的人,让他们自己处理,自己脱了外面的衣服,走进主帐。
  赵均一进去就见着好些上将跟上汗拓一起坐在火堆边,一边烤着羊,一边往羊肉上抹着调料。
  赵均特别自然的咽了咽口水,行礼道:“汗王。”
  上汗拓心情看起来很是不错,看着他拘束的行礼,只是高声笑着道:“赵均来了,过来坐。”
  赵均过去找了个空位坐下,挨着一群人烤火,脸被印的通红,平添一分红润。
  上汗拓又跟其他人聊了许久,而后转头对赵均道:“听说你与辰儿准备几天之后夹击护国军?”
  赵均抬头看了看上汗拓,微微擦了擦手上的油,道:“嗯,先发制人。”
  上汗拓想了想,道:“既然这一次你会和陈恪正面对上,让你一个人去我还有些担心……”他扫了一圈周围的人,道:“刘斤,你就跟着赵均一起去吧。”
  刘斤站起来,恭恭敬敬的行礼:“遵命。”
  上汗拓没再说什么,又把话题扯了回去。
  赵均坐在原地,开始食不知味,他知道上汗拓不信任他,但也不至于这么重要的事会刻意专门安排一个人去监视他,甚至完全不会管他的感受。
  赵均余光看了看坐在上首的上汗拓,突然计从心来。
  他不相信,这个办法上汗拓还能怀疑什么。
  夜深之时,赵均才刚刚回到自己帐中,手上还提了一些炖的烂烂的肉回来。
  小奶狗一听到有人掀开帐帘的声音就赶忙屁颠屁颠的摇着尾巴过去。
  赵均脱掉自己的外袍,将围着自己的脚边兴奋的狗带着向帐内走去。等他坐下的时候,小狗已经特别乖的用两条腿扒着他的裤子不放了,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赵均……手上的肉。
  赵均对它这种行为表示非常的不齿,手上却将东西给他放在墨轩备好的一个小小的盆子里。然后就看着它欢欢喜喜的围着肉吃的欢乐。
  赵均好笑的摇摇头,而后又开始每天必做的事……写信。
  他仔仔细细的将今晚发生的事写下来再用灰声传出去,放飞灰声的时候,他情不自禁的感概道:“幸好灰声不仔细辨认不容易被发现,要不然,我就惨了。”
  他关好专门用来放灰声的地方的小小的帘子,确认没有任何破绽后才走到小狗身边蹲下,看着它吃的尾巴一个劲的摇晃。
  墨轩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赵均蹲在狗旁边,笑着看它吃的欢乐。
  墨轩过去,蹲在赵均身边,道:“他还吃啊,我都给它吃了好多了。”
  可能是小奶狗明白了墨轩在说什么,本来还欢欢喜喜的面对着他吃,后来直接转成屁股对着他,用身体行动表示了自己对他的鄙视。
  墨轩失笑,赵均在一旁笑的开心。
  墨轩想了许久,终于想起来“狗仗人势”这个非常合适的形容词。
  他看着那个晃得溜圆的狗屁股,道:“哥哥,这只狗叫什么啊?”
  赵均想了很久,正经道:“傻狗。”
  墨轩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赵均想了那么久的结果,便道:“你确定?”
  赵均点点头:“我觉得就这个名字合适,叫其他的,我怕侮辱那个名字。”
  墨轩看了看那只狗,摇摇头:“确实。”
  正当两人一狗围着一盆肉聊的欢的时候,帐帘又被人掀开了。
  寒风打进来,冻的赵均一哆嗦,也吹的桌子上的火苗一闪一闪的。
  墨轩还没有转过头去看来人,就听见来人道:“呦,三弟又在这里啊。”
  墨轩本来还有转头的欲望,现在连头都不想转了,自己伸手扶着傻狗身上的毛。
  赵均听到这个都为来人的智商感到着急,他面无表情的站起来,转身对着上汗藏,不咸不淡的行礼:“二皇子。”
  上汗藏这么久都没来找他的麻烦,他还以为他已经忘了他了,结果最终还是来了。只见上汗藏伸手摸了摸赵均帐内的一些摆设,而后道:“看来你这个叛国贼过的还不错啊!”
  墨轩听到这句话蹭的一下就站起来了,却被赵均拉住了手腕,朝他轻轻摇摇头,自己一动不动的看着上汗藏:“是啊。我一个卖国贼过的都比你好。”
  上汗藏猛地看着他,赵均也没示弱,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直接看进他的眼里。
  上汗藏今天本来是想找赵均的麻烦的,他前几个月被上汗辰叫去做事了,以至于这么久都没能找上墨轩和他们的麻烦,他着实觉得心里不平衡,这一次好不容易见着了,结果他发现赵均突然变得强硬了许多,有点不好掌控了。
  上汗藏刚刚想要说话,就听到赵均背后有一只雪白的小狗走出来,对着他聊了几声。
  赵均刚刚想将傻狗叫回来,就见上汗藏拎起傻狗颈部的毛将它拎起来,道:“呦,上将还会养狗啊。”
  赵均语气不善:“放下。”
  上汗藏见他这个模样更不会放了,手晃了晃,傻狗开始在他的手上挣扎。
  赵均重复一遍:“我让你放下。”
  上汗藏越来越来劲:“你让我放我就放啊,我又不傻。”
  赵均看向他:“不放是吧?”
  上汗藏洋洋得意:“是啊。”
  赵均明显心情不好起来:“行。”
  他的话音还没砸到地上,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到了上汗藏身边,一个肘击袭向上汗藏腹部,等他因为疼痛松开手,在伸手将傻狗接住,伸腿一踢将上汗藏直接踢出去,而后看着即将合上的帘子,道:“最近不要让我看到你。”
  上汗藏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赵均从里面打到了外面,他还想站起来打进去,一个人影就从阴影处窜出来,将他拖走了。空气中只留下他的怒吼:“赵均,你他妈给我等着。”
  赵均完全没理他的话,反而抱紧傻狗,看着他颈狗掉了的那层毛,眉眼抑郁。
  墨轩站在他身边,眼神不虞。
  赵均重新帮着傻狗包扎了身上的伤口,而后又自己调配了一些药敷在自己手上的伤口上。
  墨轩抱着狗,站在一边看着赵均包扎自己的伤口。
  
  陈恪坐在桌子旁边,漫不经心的敲着桌面,有规律的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灰声飞进来的时候,他正在对着某个虚空出神,就连灰声停在他身边都没有反应。
  骆歧泽踱着步子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陈恪看着一个地方发呆,一只灰声停在他手边,鸟喙啄着墨水,染成墨黑的颜色。
  骆歧泽走过去,取下灰声腿上的信封,递给陈恪,道:“慎苛?想什么呢?”
  陈恪听到他的声音后回过神来,道:“没什么,怎么了?”
  骆歧泽晃了晃手中的信纸,道:“小赵均送过来的。”
  陈恪拿过来打开看看,而后递给骆歧泽,道:“看来这一次我们非要配合赵均做些什么事了。”
  骆歧泽看完后点点头,道:“难说,不过这一次跟小赵均正面对上是绝对的了,只是赵均那里不用那么注意,只是后方,关于上汗辰,怎么说,对他知之甚少……很难下手。”
  陈恪放下骆歧泽递过来的纸条,看着远处一片白茫茫的景色,道:“不知道现在赵均那边怎么样了……”
  骆歧泽微微歪头:“你今天不是过去看过他吗?”
  陈恪摇摇头:“我能看到的只是他当时想要跟我表达的,不是真实的他的生活。”
  骆歧泽叹口气:“也是,对了,你跟他说了吗?”
  陈恪装傻:“说什么?”
  骆歧泽冷笑:“陈恪,你别跟我装啊,大家心知肚明你为什么今天抽风一样跑到上汗去。”
  陈恪转头看了他一眼。
  骆歧泽看着他:“我跟你说,大家都知道你是什么心思,不是我说,你不是真的准备一辈子就这么朋友下去吧。我跟你说啊,近水楼台先得月,你现在不抓紧时间,以后他有人了,哭的不是我们。”
  陈恪有点幽怨的看了他一眼:“不会的……”
  骆歧泽哼了声:“是吗?你哪里来的勇气,人比你小上那么多,长的还挺好,不是我说,他要浪起来,你真的比不过。”
  陈恪:“……”
  骆歧泽继续伤口上撒盐:“你想啊,小赵均身边的诱惑还少吗?你看看,墨轩就是个明显的例子。”
  陈恪:“……”
  骆歧泽拍拍他的肩:“到时候人跟着别人跑了,别怪哥们儿没提醒你。”
  陈恪犹豫着想要说什么,话还没说出来,就见着余将淋踏进来,身后还跟着胡沉等人,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来,同时听着余将淋道:“对啊,陈将军,陈大少爷,陈公子,抓紧时间好吧。”
  陈恪觉得今天自己肯定是倒了什么霉,他呼出一口气,道:“不是,主要是我真的不知道他对我是种什么样的感觉,而且,他家就他一个独子,要是……”
  余将淋想了想,觉得自己也看不出赵均的态度,便道:“说的那么容易,就好像你说了他一定会同意一样。”
  陈恪:“……”
  他默了会儿,道:“我们说回正题好吧。”
  梁松一直沉默着,这时候反倒同故谈异口同声道:“不行,现在这个才是正事。”
  陈恪:“……认真的,不开玩笑,我们说一下。”
  众人深知在说下去这件事,也不会有什么成果,便随着陈恪的思路去思考着问题。
  陈恪微微叹口气,他不太想面对这个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陈恪不能怂啊!……





第77章 回来
  陈恪拿着一柄生锈的匕首在手上翻来覆去的把玩着,时不时用另一只手摸一摸上面的铁锈。
  胡沉在他旁边随着他的眼神看着越来越近的包围圈,又转头看了看陈恪,轻声道:“还是按照原计划行动?”
  陈恪没说话,反手拿了手边的一个小小的石子,漫不经心的在手里抛了抛,而后将刚刚掉入他掌心的石子往刚刚出现在他视野里的梁松身上扔去。
  梁松黑着一张脸看他:“有病啊?!”
  陈恪笑:“跟你一样,大家彼此彼此。”
  梁松笑骂:“艹,陈恪,你就是一天闲的。”
  陈恪撇撇嘴:“我这个叫给你放松心情,别整天板着个脸。会老的,说不定行之还要嫌弃你。”
  梁松将自己身上的留影派掌门的位置直接给了重回留影的行之,美其名曰任人唯贤。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他为了留下行之想出来的一个坑爹的招,自己在江湖上天上地下的浪荡,留别人一天在山里打理事物。
  但好歹田信没有拒绝,反而笑着接受了。
  于是,本来就过的挺清闲的梁松这下彻底成了个闲人,只是最近这半年跟着陈恪打仗打的糟心。
  他看着陈恪跟胡沉坐在地上看对面的上汗大军,自己也在陈恪身边坐下来,拿了水喝一口,道:“怎么打算的呢?”
  陈恪转头看他:“你们怎么一个两个都在问我这个问题?”
  梁松耸肩:“毕竟这一次你面对的状况,我们实在……”
  陈恪接了句:“好奇?”
  梁松摇摇头:“不,同情。”
  陈恪:“……我谢谢你们啊。”
  梁松:“不客气。”
  陈恪:“……”
  边疆的风刮在脸上,冷在心里,陈恪指着对面蠢蠢欲动的军队,微微眯着眼睛,道:“看到那个红色的身影了吗?他就是上汗辰。”
  这是故谈也过来了,坐下来:“这么风骚的穿着。”
  陈恪白了他一眼,而后自己转头道:“好像也是。”他的话音刚落,故谈直接伸腿踹了他一脚:“滚犊子!”
  陈恪笑:“得了,这是上汗的一个文化或者说象征,比较有身份的人身上基本都有一些这个红色色系做成的东西。”
  故谈撇嘴:“我怎么以前没见着上汗墨轩身上有这个东西。”
  陈恪:“……你要去接近一个不了解的人的时候会把自己的身份露出来?”
  胡沉听到这里道:“你们跟那些个狗官交流的时候不就是先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
  陈恪:“……我说过我是将军?!别傻了,我有那么虚荣?”
  胡沉沉默良久,无奈道:“停下来,我说你最近怎么智商下降了呢?不是,我说的意思是他们要是想要接近一个自己比较想接近的人,首先会把姿态放低,上汗墨轩对着赵均应该也是这么一个理。”
  陈恪想了想:“我记得赵均同我说过墨轩是告诉过他他自己的身份的,但是那个时候他们都认识了……不久。”
  胡沉没说话,陈恪却接着说下去:“可能是因为接近的原因不同吧,或者说,有不一样的心思。”
  故谈侧头看他,他接住视线,待的看清了里面的情绪,失笑:“别这个眼神看我……真的,我没什么别的意思。”
  故谈啧啧两声:“哎,局中人。”
  陈恪被他说的没了脾气:“不是,说真的,冷静下来也没那么多花花心思,这么乱……还不知道最后……”
  还不知道最后能不能赢,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回来。
  那么多的没脾气,只是想得太多,慢慢就冷静了。
  却,始终冷不了。
  故谈也想到了这一层,停了停话,而后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道:“行了,我们回去准备准备吧,别耗在这里了,再过几天就是两军对垒的日子,我可不想被人看轻。”
  说完,他将手伸到准备起来的梁松面前,将他拉起来,而后又将手伸到陈恪面前。
  陈恪把他的手拍掉:“我自己来。”
  故谈放下自己的手切了声。
  胡沉自己站起来,跟梁松走在前面,突然回头道:“慎苛啊,好说歹说我们比你大上那么一些,知道的东西或许没有你多,但是,赵均这件事你必须早做了断。你或许真的能做到不被他所干扰,但是万一哪一天真的出了什么紧急情况呢?要不说清楚,要不自己断了。防范于未然。”
  陈恪脚步顿住,低头看着地上被踩黑的雪,点点头低声道:“嗯。”
  胡沉觉得自己的话可能有些重,停了停又道:“别怪我话说的重,只是……”
  陈恪突然打断他的话:“我知道,我明白。”
  胡沉心里叹口气,不再说了。旁边的梁松暗地里拉了拉的袖子,示意他别说了。
  他知道陈恪不是一个意气用事之人,只是很多时候人算不如天算,你永远不会知道下一刻的环境会让你多么为难。
  就像现在这样。
  陈恪看着从对面骑着马过来的赵均,以及赵均身后的骑兵队,心底冷笑,这个世界,果然说曹操曹操到。
  两军对弈,讲的是上位者的全盘操控与下属间的绝对配合。并不是靠着上位者一个人就可以赢下来。
  陈恪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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