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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套路深-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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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让淡淡的说:“吴少将军稍安勿躁。”

    其实这一点子林让早就想好了,昨日里让姜都亭前去挑衅,已经给陈继与陈仲路种下了不合的祸根。

    就算他们想要联手,必然貌合心不合,始终难成大器。

    而且林让断定,这你死我活的兄弟,是绝对不可能联手的。

    林让附耳孤去,对魏满说了几句话。

    魏满只闻到一股苍术的香气扑面而来,随即是温热的气息洒在魏满耳畔,林让的声音很轻,带着一股柔和的错觉。

    魏满的心脏登时像是一叶无助的小船,在汹涌的波涛中来回荡着船桨……

    林让说完一遍,说:“主公,您可听清了?”

    魏满一愣,说:“嗯?什么?”

    林让:“……”

    魏满方才光顾着荡起双桨了,根本没有注意林让说什么,只好摸了摸鼻子,说:“再说一遍。”

    林让面无表情的又说了一遍,魏满一听不由笑起来,说:“好,便依你说的。”

    魏满往前走了几步,双手撑在城门楼的垛子上,笑着往下看,面容十分亲切的朗声说:“哎!陈公,您来了!”

    这声陈公,自然不是唤的陈继,因为陈继来很久了。

    唤的必然是陈仲路无疑了。

    魏满笑的十分亲和良善,还对陈仲路大喊着:“陈公,我们等你很久了!什么时候把援助的粮资送进来啊?等陈继老贼走了,孤就给陈公您开城门啊!”

    陈继一听,他心中本就记仇陈仲路杀了他的人,当即狠狠看向陈仲路。

    陈仲路吓得魂儿差点飞了,陈继的眼神,分明要活砍了他一般,两军若是打起来,自己这边队伍的势力必然不如陈继,那是要吃亏的。

    陈仲路连忙说:“大哥!绝无此事啊,您可不要听信了魏满小儿的奸计!这鲁州本事我的地盘子,已经被魏满占了去,我怎么还会给他运送粮资呢?”

    陈仲路说的太有道理了,陈继也知道,必然是魏满的诡计,毕竟魏满想来诡计多端。

    可是听这陈仲路的口气,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儿。

    这鲁州的确是陈仲路的地盘子,但是陈继窥伺良久了,方才陈仲路一时口快,便说了一句大实话,这句大实话登时就透露了陈仲路的心声。

    就算陈仲路想要和陈继合作,也绝不是真心的,目的还是要霸占鲁州。

    陈继眯了眯眼睛,心中来了计较,陈仲路绝不是魏满那边的人,但他野心勃勃,不过自己这边的兵力不差,如果能联手打下鲁州,占便宜的还是自己。

    陈继变脸一般,笑着说:“二弟你说什么胡话,我怎么会轻信魏满那奸贼呢?他素来巧言令色,难道我还不知道么?你说得对,咱们是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魏满就大喊着说:“什么?!你们要藕断丝连——?”

    陈继:“……”

    陈继气的“哧——”一声拔出佩剑,说:“魏满小儿,今日我二陈联手,任你与吴文台多么骁勇,都逃不出死期!念在我们曾经结拜,兄弟一场的份儿上,逢年过节老哥哥会给你烧一柱高香!”

    陈继说完,便大喊:“攻城!!”

    陈仲路眼看陈继相信自己,狠狠松了口气,当即也挥起手中佩剑,大喊着:“攻城——”

    “杀——!!”

    “攻城——”

    “冲啊!!”

    二陈营下的士兵大喊着,数量攻城车快速逼近城池大门。

    吴敇一摆自己的银枪,说:“来得好!我这就去领教领教这二陈的厉害!”

    “且慢。”

    庐瑾瑜一把拉住吴敇,说:“长公子还是如此莽撞。”

    吴敇有些不解,庐瑾瑜竟不让自己迎敌?

    林让便说:“少将军稍安勿躁,不必下城迎敌,卑臣自有妙计。”

    林让一摆手,让弓箭手立刻上前,对着城门下射箭。

    专门对准陈继的士兵射箭,而不伤害陈仲路的士兵,二陈虽然都是陈字大旗,不过陈继和陈仲路的士兵穿着并不一样,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嗖嗖嗖——”

    “嗖——”

    飞箭犹如雨下,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陈继的士兵们很快苦不堪言。

    “快看!陈仲路的军队为什么没事儿?”

    果然,很快有人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陈继的军队攻城攻得心力憔悴,而陈仲路的队伍几乎如履平地,马上就要登上城门了。

    魏满特意下令,不要抵抗,就让他们登上来。

    陈继在后方指挥,眼看着自己的士兵一个个从城楼上摔下来,而陈仲路的士兵什么事儿也没有,进展顺利,顺利得……

    好像细作一般!

    因着林让早就给陈继种下了祸根,此时祸根便像是浇了一程春雨,绵绵密密的开始发芽了,瞬间仿佛一张大网一样,罩住了陈继的心窍,令他疑心作祟。

    “好你个陈仲路!”

    陈继长剑一摆,指向陈仲路,说:“原你真的和魏满小儿是一伙儿的!”

    陈仲路也不知为何,自己的士兵进展如此顺利,顺利的心惊胆战,好像假的一样,就好像自己真的是魏满的细作。

    陈仲路想要解释,陈继却已经笃定他不是好人,新仇旧恨涌起,交织在一起。

    “孤便不该信你这只庸狗!”

    陈继大骂,立刻下令,矛头对准陈仲路的士兵。

    如此一来,陈仲路的士兵毫无阻拦的冲上城楼,本来都要爬上来了,后面陈继的士兵得到了命令,根本无需魏满与吴文台派兵抵抗,陈继的士兵大吼着冲过来,将爬上城楼的陈仲路士兵一个一个拽下城楼。

    “别让细作进城!他们必然要里应外合!”

    “杀了陈仲路这只庸狗!”

    “杀——”

    陈继的士兵扑上去,陈仲路的士兵必然要反抗,于是两个冲向城池的矛头,突然调转冲在一起,互相掐了起来。

    吴敇看得是目瞪口呆,已经不会说话。

    魏满则是志得意满,笑着说:“好哇,打得真好。”

    林让表情十分木然冷淡,垂着头看向楼下,眼神平静,口中淡淡的,没什么诚意的说:“哦,好乱。”

    【6更】

    “不要打!”

    “自己人!不要打了!”

    “我们真的不是细作!”

    “这是魏满的诡计!不要中计了!”

    陈仲路大喊着,想要逆转乾坤,然而他根本无力回天,不止如此,眼看着自己退让,陈继得寸进尺,将他爬上城楼的士兵全都拽了下来,死的死伤的伤。

    陈仲路也是有脾性的。

    而且他身为陈家嫡子,本该继承全部家业,哪里由得一个过继来的庶长子在自己面前撒泼?

    陈仲路气的立刻变换了说辞,大喊着:“陈继!你这庸狗!我跟你拼了!”

    “杀!!跟我将陈继的军队,杀得片甲不留!!”

    “杀——”

    “陈继庸狗!”

    “陈仲路庸狗!”

    楼下混战成一团,不分你我,全都交缠在一起,看起来十分壮观。

    林让淡淡的说:“不着急,叫他们打一会子。”

    这一场内讧的战役,一直从天亮打到天黑。

    林让抽空去吃了一顿晚膳,回来一看,便说:“可以落井下石了。”

    魏满笑说:“石头早就准备好了。”

    他说着,一挥手,朗声说:“投石!”

    “投石——!!”

    城楼下打的你死我活的二陈,还有士兵们,一听到楼上的传令声,惊得抬头去看。

    “轰——!”

    只一瞬间,巨大的石头从城楼上滚下来,还有的石头外面包着火浆,仿佛是天火一样直扑下来。

    陈继一看,大事不好,这样下去自己必然损伤惨重,立刻大喊:“快,鸣金撤兵!”

    “撤兵!快撤兵!!”

    “鸣金啊!传令官何在!!”

    陈继一连串的大吼着,那边谋主攸远被打了一脸的灰,凄惨的大喊着:“主公!传令官……死了!!”

    陈仲路那边也好不到哪里去,自己从头到尾都不是魏满的细作,这显然是魏满的诡计,偏生陈继这个庸狗他根本不知情,参不透这其中的伎俩。

    陈仲路一看,自己的兵马本就不如陈继,如果再打下去,投石一多,损兵折将,非但没有捞到好处,反而吃亏的很。

    陈仲路也大喊着:“收兵!快收兵!!”

    若论起逃跑,陈继根本比不上陈仲路,陈仲路的队伍很快收兵,夹着尾巴就跑了,像是退潮一般,快速消失在昏黄的夕阳之下。

    陈继恶狠狠啐了一声,赶忙也带兵撤退。

    吴敇看下面都要跑,便说:“追么?”

    庐瑾瑜微微一笑,说:“穷寇勿追,再者,咱们还有计策。”

    他说着,竟然与林让相视一笑。

    他们二人这一对视,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心有灵犀根本不用点就通似的。

    魏满与吴敇一看,不由全都觉得心里怪怪的,那个中滋味儿又酸又涩……

    陈继催马,带着残兵狼狈的铩羽而归,直冲进自己的大营,这才松了口气。

    不,不能松懈!

    陈继立刻对谋主攸远说:“快!派探子去探一探,看看魏满那小儿是不是要对咱们穷追猛打!”

    按照魏满那个性子,很有可能趁着这次机会,对陈继赶尽杀绝。

    陈继生怕魏满半夜来偷袭,这如今已经黄昏,若是偷袭,他们也好早作准备,万不能再输了!

    谋主攸远有些害怕,不敢自己去探,赶紧招呼了士兵前去探看。

    “报——!!”

    探子很快就回来了,屁滚尿流,吓得犹如惊弓之鸟,跑进来“咕咚!”一下就跌在了地上,吓得差点没爬起来。

    干脆就跪在地上,说:“主公,那陈仲路,真的是魏满的细作!”

    探子一打叠的说:“卑将方才去府署探查,发现里面张灯结彩,灯火通明,正在大摆宴席,魏满贼子说什么,要摆庆功宴,邀请陈仲路前去喝酒,还要为陈仲路接风洗尘呢!”

    “嘭!!”

    陈继狠狠拍了一下案几,站起身来,恶声恶气的说:“岂有此理!”

    陈继本狐疑是怀疑陈仲路,没想到陈仲路竟然与魏满真是一伙儿,还要一起去喝酒。

    这天下之事,分分合合,纵横捭阖,没有一个永远的盟友,也没有一个永远的敌人,因此魏满与陈仲路联手,虽听起来天方夜谭,但仔细一想,陈继又觉有这个可能。

    陈继直接劈手扫掉案几上的文书,“哐当!!”一声巨响,还不解气,直接踹翻了沉重的青铜案几。

    陈继嘶声力竭的怒吼着:“魏满与陈仲路这两只庸狗,我陈继与他们不共戴天!!”

    谋主攸远赶紧凑过来一些,说:“主公,眼前的情势,对咱们太是不利,主公已经损兵折将,此地不宜久留,如今魏满已经来了帮手,若是再留在此地,说不定后患无穷,还会着了魏满的毒计啊!”

    陈继十分不甘的说:“那你是何意?孤千里迢迢来到鲁州,就这般回去?!还有那奉孝贼子!竟诓骗与孤,孤定让他不得好死!”

    谋主攸远劝说:“主公,虽这已经是下策,但咱们还有后计……您想想看,魏满一个人独占了齐州、郯州,这会子又打下了鲁州,京城以东的地面,还有多少不是魏满的地盘子,这样一来,诸侯人人自危,小皇帝不也忌惮他么?依卑臣之见,咱们先撤兵回去,然后请主公上奏,弹劾魏满,小皇帝年幼,生怕把持不住朝政,眼看着魏满壮大,能不捏咕他?之后的事情……便不用主公动手了!”

    陈继眯着眼睛思忖了一会子,目前为止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十分痛心的说:“好,撤兵!连夜就走。”

    “是,主公!”

    二陈撤兵之后,鲁州府署就摆上了盛大的庆功宴,盛世十分浩大,还扬言要邀请陈仲路一起来吃庆功宴。

    这自然就是林让与庐瑾瑜所说的后计了。

    陈继本就记恨陈仲路,这样透露出一个消息去,陈继必然深信不疑,便坐实了陈仲路是他们帮凶的事情。

    而那面子陈仲路听说魏满邀请自己喝酒,吃庆功宴,接风洗尘,他怎么敢去,生怕有命吃,没命离开!

    庆功宴已经摆了,而且声势十分浩大,所以不吃白不吃。

    众人便齐聚庆功宴,魏满举起羽觞耳杯来,笑着说:“来来,孤敬吴将军,恭喜吴将军重新夺回鲁州。”

    吴文台站起来回敬,面上有些肃杀,叹了口气,说:“文台识人不明,错信了陈仲路,才于今日一劫,万幸魏公援手相助,而且还将鲁州归还,文台无以为报。”

    他说着,竟然突然“啪嚓”就跪在了地上,吴文台的铠甲很重,跪下来之时,铠甲敲击地面,声音震天。

    魏满一脸“孤好吃惊”的模样,赶紧去扶吴文台,说:“这……将军,何故如此啊?”

    魏满仿佛明知故问一般,吴文台却执意不起来,拱手说:“魏公在上,我吴文台不才,却愿追随魏公,往后里为魏公效命,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魏满其实等的就是这一句话,他辛辛苦苦帮助吴文台打庐昂,打陈继,又打陈仲路,能没有所图么?

    魏满知晓,自己无需暴力夺取鲁州,因着鲁州在吴文台手中很安全,而自己要夺取的,分明是吴文台这名虎将才对!

    吴文台虽有打仗的才能,但是他没有后盾靠山,粮饷都是问题,只有依附于人才是万全之策。

    而这个人,除了陈仲路,便是魏满了。

    吴文台这个决定,可谓是深思熟虑之后的选择,吴敇与庐瑾瑜眼看着吴文台下跪参拜,便也跟着单膝跪地。

    “拜见主公!”

    魏满假意推脱了两下,没什么诚意,赶紧扶着吴文台站起来,说:“罢了,孤便接受就是了,可千万别再拜来拜去了,从今往后,孤与吴将军那便是手足兄弟,亲如骨肉,切不可分!”

    “来,幸酒!”

    “幸酒!幸饮!”

    众人立刻推杯换盏起来,魏满今日得到了吴文台这一员虎将,十分欢心,便多饮了几杯。

    陈继与陈仲路还没有走远,其实魏满也不敢饮的断片儿,感觉自己微微有些醉意,便没再饮下去,众人便即散了筵席,各自回去休息。

    今日里打了一天,收获颇丰,但也颇为累人,魏满回了自己那处,刚要宽衣歇息,一摸腰间,列侯的玉佩竟不知所踪。

    那是华旉老先生送给列侯的玉佩,平日里列侯爱见的紧,魏满一直佩戴着,从不离身,就算是歇息,也要放在枕下才是。

    魏满一惊,怕是方才饮酒给弄掉了?

    “哗啦!”

    他赶紧冲出房间,一路狂奔的往回寻找,找了一路,愣是没看到玉佩掉在了哪里。

    若是被人捡了去,那又不是什么好玉,说不定会直接丢掉。

    一想到这里,魏满便暴躁的厉害,就在此时,突然看到灯火之下,一个身材单薄的身影立在那里。

    是林让。

    林让微微附身,好似从地上捡起了什么。

    魏满一看……

    玉佩!

    是他掉的玉佩。

    魏满冲过去,林让背对着他,因此根本没有看到魏满,拿起玉佩轻轻掸掉上面的灰尘。

    林让一眼也认出来,是华旉先生送给自己的那枚玉佩,魏满曾经说过,不值五铢。

    但林让一直很爱惜。

    林让喃喃的说:“被小蛮摔碎的玉佩,原来已经修好了……”

    玉佩的中间,有一条金线,显然破碎的玉佩无法彻底复原,因此用金子固定在了一起,上面那条金线可要比玉佩值钱的多。

    林让正在感叹着,便听到身后一个沙哑的声音,说:“你怎么知道……是被小蛮摔坏的?”

    林让转头一看,是魏满。

    魏满双眼赤红,也不知是饮多了酒,还是如何,脸上尽是肃杀之意,一步步走上前来。

    “啪!”一声,双手仿佛钳子,紧紧锁住林让的肩头,似乎害怕林让会逃跑一般。

    他说的声音沙哑到了极点,复又说:“你怎么知道,这玉佩是被小蛮摔坏的?”

    玉佩自然不是被小蛮摔坏的,但当时魏满为了给自己开脱,便谎称是小蛮摔碎的。

    这世上,恐怕只有一个人,从头到尾都以为,玉佩是小蛮摔碎的。

    那便是……

 第384章试用期已满

    【1更】

    只有一个人知道,那便是列侯!

    魏满死死钳住林让的肩膀; 说:“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的; 你为什么会知道……”

    魏满一连串的发问; 林让根本来不及回答,魏满又说:“你识得列侯?不……你若识得列侯; 孤必然也识得你; 还是说你……”

    魏满说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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