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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武史略-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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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王爷”王蒙又想起刚刚离去的棋云，犹豫一会还是问“您到底喜不喜欢雪公子啊？”
晋王殿下出奇的没有踹王蒙，而是眼皮一翻，摊在榻上，也没回答。
王蒙见晋王如此，凑近些劝说“王爷若是不喜欢人家，就放过人家吧”
小福子在旁边翻了个白眼没说话，晋王每天神游天外，难道是因为不喜欢，王将军果然是个傻大个。
“嗯”秦宇从鼻子里哼出了个音阶，算是听见王蒙的话了，不过却不知算不算答应。
“王爷，那天我在街上转悠，看见之前被王爷赶出府的墨竹公子了，和那个叫王大治的侍卫，手牵着手正在逛街，好一副相亲相爱，倒是羡煞旁人，王爷也算了做了好事···”
秦宇听着他话里奇怪的味道，打断他说“你到底要说什么？”
王蒙老神在在的喝了口茶，竟有些神色认真的说“末将是想说，王爷不必纠结此事，若是不能喜欢上雪公子，就放了吧，到时他能寻一个知心人，相亲相爱一辈子，也算王爷做件好事”
难道本王是坏事做多，赶着积德吗？秦宇心里腹诽一句，还是没对他发火。
又等了一会儿，王将军见没什么可说的，告退离去，秦宇仰头望着头顶，想着王将军的话，又把棋云叫来了。
好··本王不去招惹他，寻个机会送他离开，本王这里只装的下纸醉金迷，还是多积点德吧！
“王爷”棋云进门。
“云儿”秦宇抬头看着他“今天就休息在这吧”
书房
晋王殿下刚刚留下棋云，自己就爬起来钻进书房，前脚跟进门，后脚赵先生就来了。
“王爷，长水校尉和虎贲校尉两人狩猎射死了百姓，被陛下申斥，昭告朝野”赵志平进屋赶紧说。
秦宇听完挑了一下眉毛，说“这么点事也劳烦陛下，想来事出有因吧”
“王谦和今早上奏，称赞王爷南营改制改的好，要王爷兼领北营”赵志平说。
“本王才一日没上朝，丞相大人就抓紧机会，真是急不可耐”秦宇嗤笑着说，他都不用问，就知道惯会捣乱的孔大人，一定又附议了。
“南营尽是陛下的心腹和精锐，经不起王爷折腾，他们不得不着急，王谦和用了王爷的招数，准备架空您”赵志平分析着说。
京城北营本就人少，而且之前有孔党插入其中，一直不如南营精锐，大多是些功勋世家的二世祖们，即便如此陛下也没打算送给他，北营上面有个执尉将军，根本轮不到别人插手。
“这旨意下得及时，本王猜王谦和还给王蒙准备了几个助手吧”
“派了四个参军，说是协理军务”
“没有关系”秦宇轻松的说，总不能指望别人不还手吧“也不算意外，给陛下上折子，说本王去北营巡视，发现许多职位正当空缺，兵源不足，将城中的勋贵子弟选一些补充上去，特别是齐大人那边，人选志平应该心中有数”
“也是，我们也学学孔大人捣乱的本事”赵志平眼珠一转的说。
王谦和想轻轻松松的要回南北营，哪里有那样的好事，塞点亲贵子弟，陛下也不能轻易驳回，倒时乱成一团，看看鹿死谁手吧。
深夜，晋王殿下在书房待了许久才回房，大概是入京后最勤奋的一次了，推开门，他看着长榻上等着的人，眼前一花，差点就认错了。
棋云替他宽衣躺下，去不同意看了看身边的人，闻着他身上的香气，瞪着眼睛直到棋云睡着，他也没有睡意，等天亮了他迷迷糊糊醒过来，才知道自己竟睡着了。
建邺
江南冬天湿冷，吴王怕冻坏付玉思，让人在屋内摆满了火盆，不过没被军师大人领情，嫌弃吴王殿下小题大做。
暖阁里，付玉思正端着本书细细观看，吴王盯着人瞅了一会儿，笑嘻嘻的说“玉思，这书里有什么，你看的如此开心？”
“什么都比王爷好看”付玉思没抬头笑着说。
“不会吧”吴王将他手里的书抽出来，看了一眼，将脸凑到付玉思跟前说“你仔细看看，本王可是我们兄弟中最好看的了”
付玉思白了他一眼，抿嘴笑了，悠悠的说“王爷老缠着我到底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最近你挺闲的，京城那边看样挺太平”吴王没话找话。
付玉思知道他就是没事找事的缠着自己，也没戳破，笑着说“本来想动一动，不想让京里的两位闲着，只是前几日武元侯来信，所以等等”
“哦？信里说什么？”吴王见心上人终于搭理自己，难得正经一回。
“武元侯联络了胡人，准备唱一出大戏，所以我们就静观其变吧”付玉思说。
“胡人？这武元侯是谁？他要干什么？”吴王不解的问。
“武元侯是个蠢人，不自量力，不过真能除了晋王也不一定，到时候京城乱了套，王爷的机会就来了”说完，付玉思转头看着他继续问“王爷这会儿怎么关心上这些了？”
吴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实话实说“这不是想跟你说会儿话嘛”
付玉思没有说话，瞪了他一眼又要继续看书，吴王赶紧拦住，拉着他的手说“别看了，对了我听说晚风排了出好戏，我带你去瞧瞧”
“晚风，王爷叫的好生亲热，不如我还是别去了”付玉思调侃着说。
吴王皱了一下眉头说“你说的什么话，那孩子就是感谢我救了他”
付玉思笑着跟在他身后，他也只是调侃，也知道吴王没有那个意思，只是···
吴王一纸书信，孔国培还真就平静了一阵子，因为南北营的事情，晋王殿下真真是端端正正的每日上朝，到永寿殿和王丞相扯皮。
孔国培退出了，金殿上谁也说不服谁，索性就这么僵着，齐司农曾暗中表示想退出这局，不过晋王殿下怎么会让他如意，既然上了船哪有不出力的道理，最后老司农还是忌惮晋王的威胁，只能无奈的走了。
北营的消息传来，秦坚很高兴的来找晋王殿下，想将自己安排进北营，秦宇看他那小胳膊小腿小个头，冷着脸把人教训了一顿，安乡郡王摸着眼泪就走了。
北境更换了不少新的守将，北地郡也新换了刺史，再加上南北营的事，晋王殿下忙的不可开交，再加上等在屋里的人不对，每天都故意在书房待到很晚才休息。
眼看着就要十一月了，晋王殿下就这么忙碌着，发呆着，心乱着。
书房
秦宇揉了揉看了许久公文的眼睛，转头从侧面的小窗往外瞧，今天没有飘雪，阳光还不错，晃得他院子里的积雪亮晶晶的。
昨日没睡好，梦见小公子在他怀里巧笑嫣然的笑着，他迷迷糊糊的搂着云儿好生亲热，还问人家身上怎么没有兰花香了，结果把自己惊醒了，尴尬了好半天，云儿也尴尬气愤，只是没有出声，他索性也不睡了，到书房又看了半宿的公文。
摇摇头将梦里那丝旖旎甩出去，好让那颗又动摇的心稳定下来，秦宇正准备假寐一会儿，一阵巨大的敲门声惊醒了他。
“末将求见”
秦宇无奈的摇着头“进来吧”
王蒙魁梧的身影从门外闪进来，带进来一股凉气，秦宇看着他，无奈的说“王蒙，你下回能不能轻点敲本王的门”
“王爷，末将有急事”王蒙一脸郑重的说。
你能有什么急事，这王蒙自从被四位参军架空，没事就到这里倒苦水，本来依着秦宇的性子，早就给王蒙一脚踹走了。
但最近晋王殿下实在是憋闷的很，索性就听听他的那些事，权当个乐趣，王蒙那少半根筋的脑袋，没觉出晋王殿下是在幸灾乐祸，还乐此不疲的来找他。
“王爷，那四个人真是欺人太甚··”
王蒙滔滔不绝的说着，秦宇坐在座位上，手敲着桌子，悠然自得的听着，好一会儿王蒙终于说完自己的委屈，拿起旁边的茶一饮而尽。
“也没什么新鲜的嘛，这四位参军倒是尽职尽责”
“这四个人太可恨了，末将在那什么也做不了，王爷要不让末将去别处吧”王蒙一脸谄媚的说。
“不是和你说了吗，要么你把他们四人挤走，否则哪你也比想去”
每次都这一句，本王手下怎么有这么傻的人！秦宇翻了个白眼，没有搭理他。
王将军倒完苦水，虽然晋王殿下依旧没解救他于苦海，但感觉心底舒畅了许多，一时间坐在对面，开始关心起晋王了。
“王爷，您跟雪公子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秦宇皱着眉头问。
“王爷弄清楚自己到底喜欢不喜欢雪公子了吗？”
王蒙直白的看着他，秦宇看着他的眼神一阵不舒服“怎么？”
“末将觉得您还是不喜欢的好，听说雪公子最近也不难过了，过的颇为自在，估计心里是没有您了，唉··不是我说，现在王爷要想让人家喜欢您，恐怕要费些事，而且王爷您的心气估计也成功不了···”
王蒙还要继续，突然感觉屋内的气氛变了，他一抬头，瞧见晋王正黑着脸看着他。
“王蒙，本王最近是不是太和善了，到让你评论起来了，你跟本王说说，什么叫‘没有本王了’什么叫‘成功不了？’”
知道傻大个的谣言不靠谱，但这每个字眼听得晋王殿下都难受，甚至有些害怕。
“王爷，都是末将胡说”王蒙赶紧站起来，谄笑着说“王爷还有事要忙，末将告退”
“王将军”秦宇坐在他身后，冷笑着说“你今天不给本王解释清楚，恐怕是出不了王府了，信不信本王把你扔在南营一辈子”
王蒙背对着晋王，感觉芒刺在背，咽了了一下，慢慢转过来，晋王脸色已经坏的不能在怀了。
“末将也是听府内的人说的，说雪公子最近也不再心情抑郁，倒是时常出来溜达，和不少丫头小厮都都聊得来，到没见怎么提起··提起王爷，末将估摸王爷··八成是没戏了”
“你哪里听得这些捕风捉影的话，本王没戏了，难不成你有戏”
秦宇心里一堵，将气全都撒到王蒙身上，狠狠的踹了他两脚，王将军被踹了两脚，苦着脸坐在那里嘟囔。
“这也不是我说的，再说依王爷的性子，恐怕也不会哄人，怎么能让人家回心转意，可不就没戏了嘛”
“本王哄过的美人比你见过的都多，难道还不如你”秦宇见他还顶嘴，生气的说。
“您哄的都是寄情阁的美人，冲着晋王的名头，根本也不用哄”王蒙顶心顶肺的呛了一句。
屋内一下子静了下来，王蒙看着晋王的样子，有些后悔自己说的话，况且以下犯上最轻也是一百军棍。
“王爷，末将知罪了”王蒙一下跪下。
秦宇冷哼一声说“现在知道害怕了？”
“王爷若罚就罚吧，末将愿受，末将不该说这些让王爷烦心，都是道听途说，您别往心里去”王蒙安慰他说。
秦宇盯着他长叹了一口气，跌坐在榻上，语气疲惫的说“你起来吧”。
王蒙犹豫一下站起来，看着晋王没有一丝表情的脸，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站在旁边陪着。
“那你说该如何··嗯··如何叫人回心转意”
王蒙瞪着铜铃那么大的眼睛看着他，他万没想到晋王真的把他的话当真了。
秦宇看着他那惊异中带着惊恐的眼神，尴尬的别过脸，说“本王随便问问”
“呃··”王蒙哪里知道，他和他的夫人也没有晋王这么麻烦“不如送点东西，或者王爷多陪陪人家？”
晋王奇怪的看着他，王蒙大概也觉得自己糊弄的太明显，于是端着一幅高深莫测的样子说“王爷平时虽然也做这些，但是却不用心，关键在用心”
晋王殿下没觉出是王蒙在敷衍他，倒觉得与小公子之前的话相合，深以为然的坐在屋里谋划了半日，连王蒙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本王不用事事都想清楚，他们说晋王只手遮天，可以为所欲为！
第53章 哄人
晋王府
天寒地冻，小福子冷的嘴唇直打颤，他觉的自己得想个办法，结束晋王这几日在后园漫无目的闲逛。小福子心里明白晋王要干什么，所以吩咐几个人，牢牢看着雪棠公子的院子，什么时候人出来，立刻来报告。
又一日，睡醒了吃饱了的晋王，又叫着小福子往后园去，小福子摩拳擦掌暗自发誓，今天一定成功让晋王碰见人，否则他早晚冻死在后园。
晋王又漫无目的的闲逛，小福子跟在后面，忽然旁边不远一条小径上，一名小厮冲他打着手势，小福子心领神会。
“王爷，听说那边的景致不错，落了雪后格外雅致，不如奴才带您到那边走走”
“好”秦宇答应一声就跟着小福子往旁边的小径拐去，他本就没有目的，去哪都是一样。
一样的雪，一样的假山，一样的亭台楼阁，秦宇没觉得这景色雅致到哪去，转过一片小松林，慕然看见一个素色的身影在眼前，他忽然就觉得此方天地的景色，确实胜过别处万分。
小福子看见前面的人，简直比晋王还激动，感谢上苍留下他一条命。
秦宇迈着悠闲地步子向那边走去，停在人背后几步远，不知道为什么没开口叫他，也许就是想看看这背影吧。
忽然小公子转身，看见他微微一笑，没有半分惊讶的轻声说“王爷，怎么来这里了？”
秦宇看着他，忽地也笑了，回答说“来这里，看看你”
有时候百转千回的想法，只是因为那人不在，若在，这些心思也就散了，只剩相视一笑。
“王爷，请用茶”
秦宇接过他递过来的杯子，喝了一口，说“茶不错”
“还是王爷之前赏的，您喜欢就好”雪棠坐在旁边笑着。
秦宇又低头喝茶，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盯着前面桌子上的花，没话找话的说“之前好像是个插瓶，什么时候换了？”
雪棠顺着着他的目光一看，回答说“换了有些日子了，王爷许久没来还记得”
“嗯”秦宇闷闷的答应一声，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偷偷撇了一眼小公子，他正安静的坐在一边看着前面的花，也不知在想什么。
秦宇隔着桌子想去拉他的手，也不知小公子是不是故意的，回过神猛地一转身，端起茶壶。
“我在给王爷添一杯吧”
秦宇抓了个空，有些尴尬的收回手，将杯子递过去，掩饰的说“你最近没出府转转，只在院子不闷吗？”
“出去怕给王爷添麻烦，倒是常去园子逛逛，与人闲聊，也不算憋闷”雪棠一边给他倒茶一边说。
秦宇看着坐回去的人，想将他搂在怀里，但终究是暗叹一声没有动，就这样又坐了许久，他一直是没话硬找话的和人说，小公子一直微笑着陪着，只是那举手投足间的疏离，到着实让秦宇心里一堵。
秦宇硬是待到晚膳时间，看着他试探的问“你饿不饿，叫他们传膳吧”
“好，雪棠这就去安排”雪棠说着就要起身，被晋王一下子拉住，手臂一颤站在原地。
秦宇感到掌下的颤动，不动声色的松开手说“不用你动，叫小福子去就行了”
片刻晚膳准备好，秦宇和小公子相对而坐，他瞧着天色，磨磨蹭蹭的吃到了天黑，小公子早就吃完坐在旁边安静的等他了。
晋王刚一放下筷子，雪棠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突然问“王爷可要歇息在这？”
秦宇看着他，小公子清澈的眼中，没有期待也没有厌恶，什么都没有，他忽然有些泄气的问“你希望本王留这里吗？”
“王爷日理万机，能留在雪棠这里，雪棠自然欢喜”小公子还是那个样子，看不出哪里欢喜。
这就是不愿意，何必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秦宇神色不变，给自己找台阶的说“今日出来一天，还有许多公文要看，本王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瞧你”
“恭送王爷”雪棠行礼说。
秦宇瞅着躬身行礼的小公子，皱了一下眉头出了门，小福子见他出来，暗叹自己命苦，王爷这是打算折腾到什么时候。
门口，秦宇忽然驻足，天上雪花飘落，粘在肩头，他忽然想起王蒙那句没戏了，心底一阵不甘，一咬牙又钻回了屋子。
“外面下雪了，路滑，本王不走了”
秦宇面无表情的说完，自顾自的进卧房了，没敢去看小公子的表情。
薄纱幔帐罩下，秦宇侧头看看身旁，小公子一个硕大的后脑勺，紧贴着床边，像是自己有毒一样，他郁闷的往小公子那边靠了靠，结果吓的身边人全身一僵。
本王就是吃饱了撑的，云儿那么乖，多好！
轻轻叹息一声，秦宇假装翻身离开了，身后的人等了一会儿，渐渐放松身体，不一会儿睡着了。
次日
“你出的什么馊主意”秦宇鼻子不是，眼睛不是的瞪着王蒙。
王蒙心虚，但仍一脸高深莫测，认真的说“王爷要有恒心，这才一日，怎么可能回心转意”
“也对”晋王殿下病急乱投医，有个主意赶紧抓住。
接下来的日子，晋王殿下可谓是勤奋的典范了，每日天蒙蒙亮起来上朝，小公子起来的晚，下朝正好陪小公子用早膳。
然后就整日赖在人家屋里，没话找话的跟小公子聊天，小公子温和有礼，随声附和，但就是没有情绪，晋王殿下第一次觉得在自己的府里，自己这么多余。
晚膳后，左右小公子也不愿意他靠近，天天守着床边，秦宇干脆也不为难他，故意避开了和他休息的时间，在书房待到深夜，看白日荒废的公文。
晋王殿下就这么有‘恒心’的坚持了十几日，终于，得到的还是小公子的后脑勺。
唉···秦宇侧头看着枕边的青丝，轻叹一声，傻大个还真让你说对了，本王八成是没戏了！
没戏归没戏，秦宇仍是没搬回自己哪里，虽说忙些，但也比每日就一个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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