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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宅里斗,窝里反-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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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被贺轻舟将人抢了过去。
      莫沾衣仗着贺轻舟在场,冲他师父扮了个鬼脸。以前他在山上被师父教训,挨打挨骂,师兄们哪个敢出头?还是贺轻舟好。
      吕真人还算是有正经的时候。他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他和桃花老头到贺轻舟指定的林子埋伏,等到日头正中,迷药都准备出手了,却见官兵们狼狈的跑了过来。哪里还有什么囚车,当官的连马都没有了,跟官兵一起徒步往金陵的方向跑。
      既然没有韩氏,他们就没有出手。
      贺轻舟闻言,只得再派人去查。
      “是劫囚的话,该是前朝的人,韩氏并不是什么大人物,应该是两个王府的人,或者是……”是书砚。他竟然忘了还有书砚这一茬,若是参军之后,没立刻走,书砚很有可能会去救书墨的奶妈出来照顾书墨。
      书砚向来有几分胆量,他要知道韩氏被押往金陵来,肯定会出手,哪怕放弃去当兵。
      “去问问参军的队伍,什么时候会走?”贺轻舟打发人去查。
      两个师父出手,贺轻舟尚且不放心。对抗那么多的官兵,并且顺利将人救走,单凭书砚一个人,不可能做到。即便是做到了,不会做的那么快,让官兵在正午的时候达到林子。书砚有没有受伤,万一受了伤,去当兵肯定要受不少罪。
      派出去的人回来说是,入伍的人这两天不会走。
      那便大有可能是书砚做的。只是为何书砚还不将人送过来?到晚上,却没等来韩氏和书砚,倒等来了一批武功高强的黑衣人。


☆、85故人

      贺轻舟担心书砚的事;跟两位师父在正厅等人。
      莫沾衣认为书墨一个人睡觉肯定会怕,于是抱着枕头去了书墨的房间。等贺轻舟不放心,回屋找人没找到;在下人的告知下,推开书墨的房间,看见两只睡的分外香甜的小懒猪时,他的嘴角不可遏制的抽了抽。
      什么都不知道,就什么都不用去想,这样的生活;看他们两个人过的;似乎很是不错呢。贺轻舟轻轻抱起莫沾衣;回到自己的房里;给他盖住小肚皮。
      “轻舟。”
      “嗯;我在。”贺轻舟拔出没开刃的剑,坐在床上细细擦拭。当年出师,吕真人分别赠与他和书砚一人一把没开刃的剑,被他俩抱怨了很长时间。
      吕真人也不恼,笑呵呵的说:“你们大师兄刚拿到这剑时,气的给为师扔到茅房去,为师半夜给捞起来,悄悄给他塞到干粮包里去了。”恶心的两人半年没去给吕真人问安。
      “我怕黑,不许你走。”
      “我不走,快睡,再说话就打屁股。”十有八/九,明早起来,莫沾衣不知道自己晚上干了什么,说了什么。
      莫沾衣很听话,沉沉睡去。却在贺轻舟背对着他的时候,睁开眼偷瞄。
      贺轻舟挂好剑,又到正厅去等。桃花老头先沉不住气:“会不会不是书砚那小子做的,这都几更天了,怎么还不将人送过来,难不成是进不来金陵?”
      “不会,金陵城没有封城搜查。”吕真人道。
      “说也奇怪。上次我劫囚,这次又是被劫走重要人犯,官府怎么就没点反应,大小也应该封城彻查,毕竟出事地点离金陵不远。官府不只没有封城,也没有大动干戈,张榜悬赏缉拿人犯,可以说是对于劫囚的事,几乎没有动作。”贺轻舟在厅里来回踱步。
      吕真人附和:“为师也奇怪这一点。”
      几人说着话,吕真人忽然拍案而起。桃花老头与贺轻舟立刻反应过来,三人齐齐冲出正厅。他们在后院,左手边就是莫沾衣的卧房,东侧的小屋住着书墨。两间屋子的房门都被打开,守夜的下人躺在院子里,夜色昏暗,看不清是死是活。
      院子里倒还站着几个活人,见他们三人出来,把剑刺去。贺轻舟无心应战,出手却是狠厉,他边打边往莫沾衣的方向退去,进了门,看见床空空如也,他回身就给了黑衣人一脚。
      吕真人也如法炮制,退到书墨屋里,见床空了,便示意给贺轻舟与桃花老头知晓、。
      “叫你们尝尝厉害。”桃花老头掏出迷药对着几个黑衣人撒去。几人飞身而退,从白烟中跃到墙上。
      桃花老头愣住,为什么他的迷烟没有迷倒黑衣人?
      突然一枚信号弹在空中炸开,墙上的黑衣人跳下来,配合着与贺轻舟他们打斗的黑衣人,互相帮助撤退。
      桃花老头的轻功好,追了出去。贺轻舟也要追,却被吕真人拦住。
      “有没有发现,黑衣人的剑都是没开刃的。”
      “我当时没注意。”他看见莫沾衣的房门开着,心便慌得不行,哪里有空在月光之下,注意黑衣人的剑刃是否打磨过。他此刻也急,黑衣人不知是谁派来的,无从查起。他只能寄希望于桃花老头能追上黑衣人,查不出黑衣人最终去向,能抓住个黑衣人也好。
      这些黑衣人身手都不错,单个比试,贺轻舟尚能有几分胜算,二对一就有了难度。能调遣这么多的高手,幕后之人的身份定然不简单。
      其实不管幕后之人是谁,他此刻只求,能把莫沾衣与书墨平平安安的救回来。
      “轻舟。”小小声的唤。
      贺轻舟的心登时停下,以极慢的速度回头,生怕是他听错了的。
      “轻舟。”莫沾衣从屋里出来,看清楚站在门外的人,确实是贺轻舟与吕真人,这才拍拍胸口走出来:“刚才有人闯进来,对着屋里吹迷药,我就躲起来了。”
      闻言,吕真人走到院中,探躺在地上的下人的鼻息。“他们是被迷晕了,没什么大碍。”
      “你没睡着?”睡死的情况下,鼻子再灵,也醒不过来。
      莫沾衣吐舌头笑,他就是想偷听贺轻舟在隔壁的屋子说什么?哪知刚听了两句,就见自己屋里的门口伸进来个小竹管。然后过了会,有个全身都穿着黑衣服的人进来,莫沾衣抬手就把准备在他师父面前撒掉的迷烟给扔了过去。
      “我把那个人抓住了,就在屋里头。”
      吕真人诧异的看了看贺轻舟,半响说出句话来:“不愧是燕王之子。”吕真人师兄弟加上贺轻舟都没抓住人,就莫沾衣那绣花功夫,居然逮住了个黑衣人,不得不夸句虎父无犬子啊。
      贺轻舟将人拖走交给吕真人审问,他回房守着莫沾衣。他担心莫沾衣吓着,上床抱着人,轻声哄莫沾衣睡觉。
      “这么一动弹,有点饿了。”
      “……”
      没时间准备解药,拿冷水将下人们泼醒,贺轻舟吩咐他们全力守着莫沾衣。他自己也不敢远走,就站在院里同吕真人审问黑衣人。
      “怎么样?”
      “嘴硬着呢。”
      贺轻舟冷笑:“师父您就是手软了些。来人,拿过刀来,在这人身上给我拉一百条口子,刀刀见骨,莫伤要害,然后熬一锅滚烫的油,给我顺着伤口浇到里面去。今晚,给大家来顿熟肉饭。”
      扒着门偷看的莫沾衣倒吸冷气,贺轻舟好恐怖。
      “小心。”吕真人在贺轻舟说完话的那一刻,伸手疾捏住黑衣人的下颌。“他要咬舌自尽。轻舟,先莫动手,你过来。”
      即便是吕真人不劝,贺轻舟也不会真对黑衣人下毒手。只不过书墨生死不明,他心急,才会拿话吓唬人罢了。
      贺轻舟的嘴,一向硬。
      “与咱们交手,那些人都没动杀招。所以为师想,或许有是故人的可能。”
      贺轻舟细思量,狐疑道:“若是故人,为何宁死都不愿与咱们求情?”也有可能,是那个幕后之人不想杀人,若是如此,书墨便暂时不会有危险。
      “说明,这位故人位高权重,根本不把底下人的命当命。”
      “师父想的是谁?”贺轻舟见他师父神色,便知他师父心中已有人选。
      吕真人缓缓摇头:“若是他的话,书墨就绝不对有危险。”
      “师父莫打哑谜。”贺轻舟焦急道:“只是猜测也要先印证,书墨不能出事。”不谈书墨是莫沾衣的弟弟,以及怎么向书砚交代,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在,贺轻舟就不可能撒手不管。
      “你家主人可是姓秦?”吕真人问黑衣人。
      贺轻舟垂眸,难道是大师兄,大师兄又如何的认识书墨?
      黑衣人没有表态,不过面部神色却是放松许多。来时,他家主人交代,偷一名十六七的少年,不可伤人,不可泄露身份,但要是被他们猜出来身份了,也不必否认。他不敢违背丝毫,他家主人的脾气,抗命死的可不是他一人。
      果然是。吕真人笑着摇头,活动活动胳膊腿,回房去了。贺轻舟急的追过去:“大师兄怎么就认识书墨了,他俩什么关系?”
      “你回去看好你家沾衣吧。依你大师兄的脾气,说不定还会再派人来偷他。”吕真人将贺轻舟赶出去,关门时言道:“将那人放了吧。”
      *
      第二日的阳光倾泻进屋里时,莫沾衣枕在贺轻舟的大腿上睡得正熟。贺轻舟捏捏眉心,一夜未睡,思虑又多,太阳穴刺刺的疼,眼睛也难受。
      他小心的搬开莫沾衣的脑袋,准备去喝水润润嗓子。不料,一向睡得沉的莫沾衣倒醒了过来:“你一直没睡么?”
      “我不困。”
      “骗人,我都看出来了。”莫沾衣下床,只穿着亵裤,连鞋都顾不得穿,跑去给贺轻舟倒了杯水。“喝点水,瞧你唇都起干皮了。”
      “沾衣,我问你,你小时候有没有认识姓秦的人,大你不到十岁,细眼薄唇的人。”认识书墨,也应该认识莫沾衣吧。
      “不记得了,很小时候的事,都不记得。师父说,书墨曾跟我们在山上住过一段时间,那段时间的事,我也忘了。”
      算算时间,那时书墨不好说,莫沾衣的年纪该记事了。
      “没事了,饿不饿,我叫下人备饭。”
      “好,我去叫书墨起来。”昨夜,不敢教莫沾衣知晓书墨被抓走。莫沾衣好不容易有了个弟弟,平时疼的都让贺轻舟吃味,要是知道书墨被抓,莫沾衣不定怎么闹腾。
      推说书墨赖床,贺轻舟与莫沾衣刚用过早饭,就收到戴景泽的请帖,邀他去云徵楼,说是要介绍几个朋友与他认识,贺行舟也会去,对他们贺家的钱庄将会大有助益。
      贺轻舟因为这帖子,倒想起件重要的事来。七月初七,良辰吉日。


☆、86抄家

      相比较于贺轻舟的焦头烂额;吕真人则显得要清闲放松多了。七月初七乌云蔽日,屋里头闷热的不行,吕真人煮了凉茶在院里乘凉;顺便给贺轻舟答疑解惑。
      “大师兄他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巨商?官家?”
      “大师兄他抓书墨走做什么?”
      “大师兄……”
      吕真人笑道:“你大师兄的身份,为师不好说,且为师实在不愿得罪他,你也知道的,他的脾气又大又怪,为师可不想被他气死。”
      虽说没得到答案;但瞧吕真人的样子;贺轻舟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大半。不过;他也没心思去赴戴景泽的邀请;而是托人去信给贺行舟;叫他也推了邀请,在铺子里等他的信儿。
      莫沾衣给他收集的消息:城西的铺子,七月初七,良辰吉日。
      显然,贺徐源的铺子今日开门做生意,而贺行舟居然对此一无所知。等到贺行舟知道,两人必定翻脸。想着贺徐源给贺行舟铺子埋下的隐患,他心里总觉得不安生。
      “记得告诉大公子,好好在铺子里待着,等我手头上的事解决完,就去找他,到时一起给戴公子赔罪便可。”贺轻舟打发小厮过去传话。
      戴景泽跟贺徐源不是一伙人,那么他们两个都在贺行舟身上打了算计。贺轻舟想不出他们到底想要什么,因此也无法回击。
      “盯着城西新开的铺面。”
      “找个这片的万事通,让他去瞧瞧戴景泽都请了睡过去。”
      吕真人半眯着眼,散漫道:“你累不累,既然已经决定要放弃贺家,守着沾衣好好过日子,又何必再操这份心思。”
      “我就是苦命人,习惯了。”贺轻舟走过来吃了杯茶,回头看看屋里,莫沾衣早已趴在桌上睡着,笔滚落在地上,在地砖上带出一道墨痕,十分显眼。只要莫沾衣能过舒坦日子便可,他多操份心,也没什么。
      “我走之后,大哥就是下一任大家长。我不喜贺家,但我毕竟是贺家人,我自是希望大哥能将贺家撑起来。”贺轻舟笑笑:“再者,大哥除了风流好色些,其实为人还不错。”
      不想,贺行舟终究是没有接手贺家的命。
      巳时,桃花老头回来,说他一路追到了金陵的行宫。这行宫原是前朝的皇宫,后来金陵不再作为京都之后,皇宫就成了行宫。行宫有部分开放,成了可供官家公子哥们游览的园子。倒是一直没听说过有人住在里面。
      “难道大师兄他是前朝重臣之后,或者他也是皇室遗子?”
      吕真人没说话,眼看乌云密布,一场大雨将要落下,他带着桃花老头回了房间。贺轻舟到书房,一边守着莫沾衣,一边处理手头上紧急的事情。
      到了未时,刚用过午饭,派出去联系万事通的下人冒着大雨跑回来,说是贺行舟去赴了戴景泽的邀请,刚坐着轿子回来,戴景泽以及七八个当地的富商都坐着轿子往贺行舟的钱庄去了。
      一开始,这小厮没跟过去,只让万事通去瞧。戴景泽邀请的人陆陆续续的过去,万事通只好在那里蹲守,盯了两个多时辰,确定没人去了,这才回去跟那小厮说,倒吓得那小厮不轻。
      贺行舟去了这么长时间,他都未发觉,是他玩忽职守的责任。他想着若是无事,便将此事压下去。不想,贺行舟回钱庄的阵仗太大,小厮怕出事,这才淋着雨回来将事情禀告给贺轻舟。
      “他既然不听劝,就随他去吧。”看来,不狠狠的让贺行舟摔个跟头,贺行舟也不能长教训。
      哪想,这跟头摔的,贺行舟再没起来。
      雨势越来越大。街道上难得的安静,人们都躲在家里避雨。皇榜却是在大雨磅礴中贴出去的。
      申时,贺轻舟收到消息,说是皇上下令,即刻起所有私家钱庄的银票作废,以后仅可使用官票。一旦查出有人用私票交易,抄家没入国库。
      “想不到皇帝动作这么快。”贺轻舟顾不上震惊,嘱咐小厮去通知贺行舟,让他先派人去挨家挨户的通知存银之人,告知,三日内,必将银子一分不少的奉上。若是不放心,可先书写借据。
      三日,足够贺行舟将放出去的银子收回来了。即便暂时有部分收不回来,也可从杭州城运些银子补上。总之,贺家的声誉不能受到损害。
      “快马加鞭回贺家,告诉老太太这个消息。”杭州城的钱庄,他倒不怎么担心。有贺家的名望在,光是贺府的宅子立在那儿,就能让不少人安心。他们不会趁机不给人兑银子,那点银子,贺家还没兴趣扣着不给。
      贺轻舟回屋拿了蓑衣,莫沾衣迎上来:“要出去?”亮晶晶的大眼在说:带上我。
      “雨太大,我去去便回来。”他揉揉莫沾衣的脑袋。莫沾衣往旁边避避:“不许摸,我又不是小孩子。我看你这两天都在忙,有什么事说出来,我可以帮你。”
      “我想让你帮我睡个午觉。”
      “……好吧,快去快回,我还会帮你做个美梦。”
      *
      等贺轻舟赶过去的时候,雨势磅礴,风雨呼啸。贺轻舟穿着厚厚密实的蓑衣,从马车上下来,不过看几眼的功夫,还是给浇了个湿透。
      他立在车旁,看着被雨水冲刷的越来越淡的血,直至最后不留一点暗红的痕迹。
      老掌柜将倒下的门扶起来,抬眼看见贺轻舟老泪纵横:“大公子说了银子不够,改日还,初时还有人信,不知哪个说了句不信,带头要抢银子,就有拿着刀的小厮冲出来,一刀就把大公子给砍了。”
      “那些人本还想拦架,但看大公子死了,怕以后事多要不回银子,就一哄而上,动手将咱们铺子抢了个精光。我老了,不敢跟他们动手,等官府将他们带走才敢出来。”
      贺轻舟在屋里站了会,大风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好一会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照顾好老掌柜,派人通知贺家。”
      *
      金陵在这一天,在商人之中,发生的动荡比前朝灭亡时还要大。当年,燕王死死守住金陵,百姓们虽怕,却未受到丝毫伤害。后来燕王为百姓开了城门,新朝也谨守诺言,没有伤害无辜的百姓。在那些富商主动捐献了一部分财物后,新朝也没为难他们。这在很大程度上,安抚了当时为了燕王府全府上下被杀而情绪激动的百姓。
      而这次,金陵有头有脸的商人几乎都卷入了人命官司中,当夜就被封家下狱,金陵的大宅院有一多半都是空了的。
      到官府告状的不是贺轻舟,而是贺徐源。官老爷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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