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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唯我-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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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的支持者接而转向轩辕黎,轩辕黎似乎突然开了窍,性情大变,言谈举止都颇有一番生死无畏,从容自若的威慑感,但是也有人怀疑这是轩辕黎在虚张声势,故作姿态,私下无人时还是那个战战兢兢,软弱无能的三殿下,只会对身边的人问“怎么办,怎么办”,他能在人前做出这样的改变,全是白子夜在身后操作,白子夜才是那个有野心的人,不过也都无所谓,独有两子争嫡,谁都有可能,让那个刚正不阿,果敢坚毅有思想的人做太子,还不如让这个逆来顺受,中庸无能的人来做得更好受其控制,更何况,轩辕黎还有个权倾朝堂的两位老丈人做后盾。
  双方的势力也僵持不下,一时间竟然有些要将朝堂掀起轩然大波的趋势。
  那日轩辕黎给白子夜坦言自己欲要娶亲,自己也是思虑了很久才艰难相告,此前也是痛苦了一番,这无疑跟辜负心爱之人无异,实乃薄情寡义,怎么对得起白子夜的一片深意,说完话就欲要拔刀自己捅了自己心口一刀,切身感受锥心之痛。
  白子夜却只是怔怔的望着他,可是还是敏锐的感知他要做些什么,更快一步夺下了他的利器,反手一扔,插在了竹栏上,许久才张了张嘴,可是一开口就是压抑的音调,“是···你是王爷,也可能是未来的君主,一直与男人欢好,似乎不太正常,往后你会妻妾成群,你以后还会有孩子,这才是该有的样子。”
  轩辕黎哀伤的看着他,刚才匕首明明没有扎到心上,为什么此刻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锥心之痛?一阵疼过一阵,侵扰着他的呼吸,他看到他紧紧抿着的双唇,手握成拳的颤抖,他后悔了,内心有什么在崩塌,手足无措的去抓白子夜转身的背影,“子夜,子夜,我不是要负你,我只是为了能以自己的力量与他们抗衡,我必须这么做!绝非我意。”这句话自己听着都觉得可笑至极,又如何让他人信服?
  可刚触碰到白子夜就被他反身擒手按在地上,身上传来白子夜的嘶吼,“你别跟我说话!”
  “子夜···只此一次···”他低低的出声,隐隐约约透着呜咽,哀求着他。
  轩辕黎被按在地上不得动弹,一直苦苦恳求白子夜的谅解,可是白子夜再没有说一句话,衣衫都来不及穿好就夺门而出,此后白子夜便不知所踪,而轩辕黎的计划,却还在如期进行着,他不能在最后的关头,放弃这唾手可得的一切。
  轩辕黎对于萧离的马到功成深表疑惑,刨根问底才得知是甘符功不可没。他身居朝堂已久,又是相国得意门生,早年就跟着相国结交了不少朝堂官员,新老官员都有些交情,自己又是个喜欢交朋友的随性之人,人脉自然广,萧离曾透露过有意调查之事,便想方设法根究缩小范围,这才让萧离能一举成功,可是对于另外得知的一件事,萧离却是意外得知,并没有泄露给除了轩辕黎之外的任何一人知道,轩辕黎这才松了眉头,卸下内心的戒备,匿了那股骇人的杀意。
  对于国相之女甘符也是多有了解,也明里暗里的牵线搭桥,给了轩辕黎不少提议,也在国相面前说了不少好话,尤其那一句,“老师如今是承父官爵,得此威望,但如若有一天那个就事论事的二殿下做了太子,对朝堂改革一番,其位岌岌可危。”是直击心坎,他虽无过,但自己的儿子却是不争气,早年也因为杀人险些被折,多亏当时国相之位才幸免,若是轩辕承登基,以他那疾恶如仇的性子肯定会大肆惩恶,到时候连自己包庇之罪一并处罚,联想到如今所得一并全失,那种落差恐怕承受不及,自己稍稍开始考虑起了轩辕黎这非凡女婿。
  国相之女赵香儿自视甚高,一般的王孙贵胄也瞧不上,国老也宝贝自己的女儿,娇生惯养过剩倒有些趾高气扬的性格,对一些上门提亲的富家子弟也诸多刁难,但也一般男人高攀不起也忍受不了,现在仍然待字闺中,本来属意的大皇子谁料早年就娶了七八个女人,赵香儿嫁过去无疑要与其它女人共侍一夫,以她的性子自然不愿委屈,与诸多女人争宠,深闺怨妇一般;二皇子呢,也一心想有所作为,对于妃嫔的人选多以贤良淑德,温婉端庄为标准,不争不抢,和和气气的才行,像赵香儿那样成天还得哄着宠着的刁蛮女人,他是无心维持的,之前也拒绝过国相的暗示,这个时候,轩辕黎就该站出来了,毕竟,人家也是一个王爷,诸君未定,谁料花落谁家?况且也是唯一一个尚未娶妻的皇子,正妃娘娘的毋庸置疑。
  轩辕黎先是百般讨好,对赵香儿是百依百顺,花费大量的精力财力投其所好只为博得赵香儿回眸一笑,毫无王爷架子,就似一个情窦初开,为爱疯狂的少年一般,可是这样慢速的成效让轩辕黎有些失了耐心,觉得违心讨好一个不喜欢的女人实在太累,之前因为甘符提供的情报倒是对赵香儿的喜好对症下药已经引起她的留意了,这些天她对自己也不是很抗拒,未免夜长梦多,轩辕黎就兵行险招,来个先斩后奏。
  让萧离弄了些迷香来,之后就把赵香儿约出来赴宴,随后又假借酒后失态,把生米煮成熟饭,然后自己又亲自登门谢罪,承诺以正妃之礼相迎,并请求皇帝赐婚。这下,就算国相就算还有顾忌,不太确信轩辕黎的能力,可对方是皇子,而自己女儿早掉入温柔陷阱不能自拔,再想到之前的考量,点头应允了这件婚事。
  但这件看似敢作敢当的男子本色,却是轩辕黎做的件丧尽天良的事。他可是天生的同性者,又怎么可能会对女人有感觉?萧离表示爱莫能助,他自己便花钱请人代劳,事后,便将知情者全部灭口,自己再伪造了自己所为的现场,计划,完成得很完美。起初萧离也是反对的,“这可是给自己戴绿帽子。”轩辕黎一副大无畏的神情,“大丈夫做事,能屈能伸,不拘小节。”萧离再觉不妥,也不再言说。
  陆采文也为轩辕黎的联姻举措大加赞许,笑言要陆采云以婆家之礼一定大肆操办,可是轩辕黎却神秘一笑,“既然娶亲,那就在同一天好了,省得麻烦了。”陆采文之后才知道,轩辕黎要娶的,不止是国相之女,还有他宰相之女,并在同一天,下达了诏书,同一天举行婚礼。
  轩辕黎这么做无疑就是把陆采文牢牢拴在自己这根绳上,光凭德妃那层关系,还不足以让他死心塌地为他运筹帷幄,加了这层关系,可就板上钉钉了。轩辕黎悠然一笑,再多加一言,“汝岂甘于此位?”这一句,道出了陆采文的小心思,陆采文倒没表现出多大的意外,这些日子,他可观察得紧,知道轩辕黎城府颇深,光凭他能不动声色的忍到现在,就说明了他的深谋远虑,便欣然接受了这门亲事。
  这一天,黎王娶亲敲锣打鼓,鞭炮管乐响彻京城,倒也为之前废太子一事闹得全城寂然添了把精气神,热热闹闹,欢呼,祝贺齐鸣,夹道相迎,一片喜气洋洋。
  一娶娶两女,两女之父皆是朝堂举足轻重之人,对于黎王争储如虎添翼,黎王有言在先,以正妃之礼迎娶赵香儿,陆丽蓉则身居侧妃,可大婚当晚,黎王去何人房中,就更能说明那人的地位尊卑了。
  可是···酒宴结束后 ,轩辕黎却跟着另一个人走了。


第40章 念念不忘
  距白子夜销声匿迹四十余天,而就在自己当婚当日,轩辕黎却在自己张灯结彩的黎王府一角看到了穿着黑斗篷,把自己面目掩在阴影中的白子夜,仿佛注意到了轩辕黎的目光,身体明显一震,但是,却没有扭头就走,而是对着他莞尔一笑,才慢慢的转过身,走向一片红光似火的廊下,而轩辕黎心绪早被魂牵梦萦的人所吸引,哪里顾得上其他,似着了魔被牵引着,脚步奋不顾身跟着他一并走了过去。
  “夜哥哥!”轩辕黎心情难抑,开口呼唤了前面依旧前行却不肯回过头的背影一声,这一声带着他缠缠绵绵的爱恋,苦思不得的卑微,软绵而又急切。他的手抬在半空,难以企及,双眸在黑夜中闪烁光芒,难掩其辉。
  白子夜回过头,笑颜依旧,在黑夜中异常突兀,其俊朗之美倒有些鬼魅之感,“新郎官怎么跟我跑出来了?春宵一刻千金难求啊···”
  他的话里语气不明,听不出是在埋怨还是戏言,轩辕黎也无暇去细细琢磨,大步上前倏地把白子夜抱在怀里,死咬着嘴唇,发不出一点声音,面上尽然的痛苦与欢喜交错,痛的是自己辜负了他,喜的是他又出现了。
  似乎被拥得太用力,白子夜有些不太舒适,紧拍轩辕黎的背,“行了行了,我又不跑,别抓得那么紧,不会趁你不留神就消失的。”
  轩辕黎似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慢慢腾腾的放开了那个可以撒娇的怀抱,可是手却依旧紧抓着白子夜的斗篷,白子夜哑然失笑,敢情他说的话都是白说的。
  “···四十二天,夜哥哥你离开了四十二天,这日子,可是一直日日怨我?骂我?咒我?”轩辕黎轻飘飘的声音从嘴里吐出,仿佛,很小心,很害怕,若隐若现,若真若假。
  “我才没那个时间。”白子夜脱口而出,把轩辕黎拉开了一段距离,摆出一副认真打量的姿态,点了点头,“嗯,果然出自宫廷之手,这绣工和色彩,当真一绝,你那么多的红衣,这件最好看。”
  这一句话却触动了轩辕黎的内心,千万针扎心头肉的痛感骤然袭来,让他险些站不稳,可即便如此,还是笑面相对,倒是话中,却多了份幽怨,“是啊,夜哥哥才不会因为阿黎伤心。”
  白子夜怎么听不出他这口气,抬手就拍了他后脑勺一巴掌,大声道,“难道我难过伤心就得跟娘儿们似的哭哭啼啼,要死要活?”
  轩辕黎捂头看向白子夜,不服气的反驳,“那你···”话未出口,却被白子夜斗篷下,额头上显露的白色吸引,便好奇的伸手去拨斗篷帽子,“夜哥哥如今乃镇北侯,如此装扮可是要到我黎王府邸盗取宝贝玩?”
  “哎,别···”白子夜知道他要做什么,慌忙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自己头上缠着纱布的伤在他眼前一览无遗,白子夜只有强颜欢笑,故作镇定,“这是喝多了,自己撞的。”
  那日白子夜从竹舍跑出来后,就失魂落魄的在大街上闲逛,说自己没要死要活,但也不至于他说的那么轻松,心里也是忧郁难解,徒感哀伤,连叹了好几口气后,身体也越发寒冷,难不成这就是心灰意冷吗?一阵风从裆下过后,发现自己的样子,太过凉快,就一件薄薄的贴身衣服,于是就顺手牵羊的把别人的衣服给顺走了,路过一家马棚时,见马匹体格肥硕,膘肥肉多,跑起来定是畅快淋漓,正巧自己没地方发泄,需要奔驰草原咆哮一番,然后就若无旁人的在马棚里来来回回数次,挑中一个从头至尾都对他不屑一顾的大黑马,一拍马臀,铿锵有力道,“就决定是你了!”
  然后就在大众广庭下,携马潜逃了,当然,他不知道萧离早暗中观察已久,在马厮叫嚷着要报官的时候,萧离一脸柔和笑意的把一锭黄金递给了他,比划了个禁声动作,马厮心领神会,想想眼前这位可是黎王的贴身侍奴,刚才那位又有些神似镇北侯白子夜,哪里敢得罪,见好就收吧。
  白子夜一路畅通无阻,驰骋到郊外无人时,如愿以偿的在马背上放肆呐喊了一番,可还是感觉自己被利箭穿心,遍体鳞伤的狼倍感一浪一浪的涌上心头,感觉呼吸都已经困难,把胸口涨得疼了,才知道自己有多么介意。
  勒紧马缰,转了个方向,继续南下。
  白子夜是骑着马漫无目的乱溜达,心事重重不顾周围,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到了南边的一个小村落,刚想下马去走走,就被一窝蜂涌上来的人包围了,个个持刀,凶神恶煞,污头垢面不修边幅,却又一股子豪气外溢,以白子夜行走江湖多年的经验,得,这是被山贼给盯上了。
  白子夜毫不反抗的连人带马被绑上了山,直接就被扔进了山上的地牢里,山贼头子横看竖看也不觉得对方是个有钱的主,把手下的人臭骂一顿,任白子夜在地牢自生自灭,可能对方也是忘了白子夜这个渺小的存在,而白子夜难得清静,老老实实的在地牢里一呆就是半个月,要说这半个月不吃不喝肯定会死人,可是偏偏有个小童总偷偷摸摸给自己送吃食,这才维持了下来,也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和空间思考一下轩辕黎与他的未来。
  一次两个贼子在地牢外悉悉索索,白子夜正巧越想越难过,想听点别人的事分散一下注意力,自己这样下去怎么都觉得自己有点女人了,但是对于轩辕黎的做法又觉得是自己被抛弃了,又气又伤心。两个山贼的谈话却让他茅塞顿开。原来这个山头是家族产业,前一任大当家在世时,有两子,但是一直没明确表态将来要大儿子还是二儿子继承,二当家也虎视眈眈,于是就想挑拨两个儿子的关系,自己明确站在大儿子那边,大儿子莽撞,听信挑唆,与兄弟关系日益恶劣,二儿子早明白二当家欲意何为,就私下与山贼老一辈的前辈老人搞好关系,看似老老实实,最后大当家去世那天,却把大当家的交椅交给了二儿子,二当家与大儿子不服,但有老一辈的贼头子威慑,也不敢放肆,而对于大儿子有二当家支持又年长,更是名正言顺,但老一辈为何如此支持二儿子继任大当家?二当家预谋已久,在大当家继任后,自己取而代之,因为他没有直接的利益值得拥护大儿子,最多也就还在那把交椅上而已,而二儿子可是与为首的两个老辈女儿结了亲,有了娃娃,并且日常对他们就诸多照顾 ,于情于理 ,还是拥护眼前这个给了自己直接利益的人为头头更好。
  白子夜听完闲话后,好心的在牢里面高声卖乖,“兄弟,背后议论人也得小声点,我都听见了。”
  贼子惶恐,一怒之下要杀人灭口,白子夜闲散了半月正想活动筋骨,对方看来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就顺便把贼窝搅了个天翻地覆,算是为民除害,将财物洗劫一空。白子夜曾江湖冠名夜罗刹又在行军打仗一人独闯军营斩百人不伤其身,区区一个贼窝子不在话下。
  之后山贼便做鸟兽散,气势不在,那个小童自然是带下了山,据说,小童是大当家强抢民女奸污诞下,母亲自尽而亡,孤苦伶仃,念其有施饭之恩,就寄养在了山下村落的小户中,把在山上顺来的财物作为报酬,一再嘱咐要善待小童,得老妇应允 ,这才又踏马而去。
  又在市井中浪迹了数日,游戏人间,借酒消愁,虽说自己冷静下来分析,清醒透彻了不少,但心中仍然有怨,有恨,又想,又舍不得,还是绷着面子不肯见轩辕黎。偶然一次,竟然也在乡下茶棚听到了关于朝堂的议论,旁边一桌高谈论阔,指点江山,认为这黎王娶亲才是明智之举。一直市井中都有流传他有龙阳之癖,皇帝怎么会传位与一个只和男人欢好,不与女人媾合之辈?那不是要断子绝孙,断送大祁江山给他人吗?
  另一人却疑惑反驳,“你怎知皇上就会传位给黎王?二殿下不是最佳人选?”
  遭到反驳的人立即解释,“谁当皇帝都是当,我只是就事论事,黎王是有意要争夺皇位的,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突然笼络权势,而身后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权势支持?还一连娶俩高官之女?这是准备磨刀亮剑了。”
  “其实黎王能有今天,多亏了白将军一直以来情深义重,不离不弃,不然黎王以前那自卑懦弱的性子怎么会有这般宏图伟志,巨大改变?若是白将军弃他而去,我看气数也尽然了。”
  白子夜酒瓶瓶嘴放在嘴边,却不往嘴里倒酒了。之后又听到一些闲言碎语,道轩辕黎若是真有龙阳之癖,恐怕娶女人,违背良人最受煎熬谴责的是他自己。
  白子夜看了看手中的酒壶,惭愧难当,倘若真如他人所言,那么自己是真小家子气,与女人短识好妒无异了,他是要将他推上皇位的,他是要做皇帝的人,皇帝三宫六院不最正常不过嘛?这些天,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和女人被抛弃一样意志消沉,黯然神伤,又自己闹别扭,躲起来不见人,逃避现实,喝酒麻痹,想起来都羞耻。
  豁然开朗后,就准备回去了,说不定能赶上那小子的婚礼,出于报复心,还打定主意把对方洞房花烛占为己有,许是想法太歹毒,喝酒也喝得恍惚的白子夜竟然脚下打滑,踩了自己的酒瓶,一头撞到了门框上,当场头破血流,倒地不起,还好茶棚的客官和主人都比较友好,都一哄而上把他趴着泊泊流血的头做了紧急处理。
  轩辕黎惊疑的看着他,声音微微有些发抖,“这是喝了多少,撞成这样?”这得让他多心疼啊?
  摸摸纱布,无可奈何,真想让他戒酒。


第41章 必有回响
  白子夜叉腰摆手,轻描淡写,“也就十来坛。”说到酒,白子夜就双眼发亮,急着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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