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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义风月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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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秀卿也不理他,冷冷一哂,自顾自述说起来:“你曾赞我那清觞阁是风雅之地,真真是少见多怪,就凭这说你一句没有见识,也不算冤枉。要说风雅,天下何处比得上秦淮?那金陵自古繁华,既是销金窟,亦为英雄冢,我的那一位朋友,便是出生在这样一个衣香鬓影、芙蓉帐暖的好地方。”

楚笑之张了张嘴,旋即忍住了。裴秀卿瞥见他神色,便心领神会地一笑:“我知你想的什么,不错,我那位朋友正是妓/女的儿子。人都说,妓院里落的都是有娘生没爹养的野种,可我这朋友不一样,他娘是当年秦淮十八家楼子里推举出来的花魁,一夜万金,身价不菲,她曾亲口告诉我朋友,说他爹是江东有名的才子,曾与她私定终身,只待他金榜题名,做了大官,便要来接他们母子回去,共享荣华富贵。”

裴秀卿还没说下去,那楚笑之已开始叹气,惹得秀卿斜他一眼:“怎么,你又知道后头发生什么了?”

楚笑之摇摇头:“天下仕子寒窗苦读,哪个不是指望鱼跃龙门,青云直上的,要他回头来娶青楼旧爱……恐怕只是美梦一桩,要落得悲剧收场。”

“是了,看来你之前的官儿也没有白当,官场中那些王八什么德行,你倒是明白。”裴秀卿笑,“不过这故事若是就这么结了,我何必再费心说给你听?你的这层忧心,我那朋友自然也是想到了。他猜到自己母子身份低贱,纵是亲爹有心再续前缘,也要受旁人的指指点点。于是他思前想后,发现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也去埋头苦读,等到同他爹一样登科高中,再与父亲相认,也不算辱没了家门。

只是他这一层想的也太过轻巧了——这妓馆中人是什么身份?你要请个丝竹师傅,兴许被人踏破门槛,可要找个蒙师教习,怕是千金难求。实在是到这地方来的,多是坐谈风月、图个快活的纨绔子,就是有几个能附庸风雅的,又哪儿算得上正经读书人?

我那朋友的娘亲还真不简单,把自己积攒多年的私房钱统统拿了出来,拼着不给自己赎身,也一心为儿子搭桥铺路。终于,这位慈母精诚所至,给儿子聘来了金陵城最好的学究。我朋友便在那腐儒的膝下开始读四书背五经,日日通宵达旦、焚膏继晷,只为尽早出师,令母亲宽慰。”

楚笑之点头:“若是他能出息,也算是逆天改命了。”

裴秀卿冷笑一声:“你又来了,我早说过,逆天改命不过是一句妄言,我这就告诉你这有多么荒唐!我朋友他深知母亲不易,为了出人头地,自然什么都听老师的。只是那老家伙学问不见得有多深,脾气却是比名气大,每天让我朋友背书,都要他脱得只剩亵衣,赤足跪在地下,一旦有所错漏,就拿戒尺抽他脚底,有时更要他脱光衣服再抽,也不知是什么怪癖。我朋友知道这师父请来不易,被打得脚底流血也不敢声张,只好一面瞒着母亲,一面加倍用功,终于学到后来,将书本背得只字不差,接连一个月,也挨不上一次打。”

楚笑之赞道:“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孝子有心,老天自然不会亏待他!”

“呵,我劝你还是听到后面再说话的好。”裴秀卿不屑,“那一年中秋,我这位朋友跟老师也学满了三年,恰逢城里的学子们结伙赛诗,我朋友便凑趣前往,不想竟拔得头筹。那一年他年方十四,拿了彩头,身披红绸,欣喜若狂,一路狂奔回家,着急要向母亲炫耀。她母亲虽还住在青楼,可与鸨母约法三章,每日只是弹唱应酬,并不开门接客。这一日我朋友回去,到门口竟听见了男人的声音,他心觉奇怪,便驻足谛听,一听之下,发觉那声音似乎还有些耳熟。”

裴秀卿说到这里,声音也不觉低了下去。他攥了攥拳头,缓缓呼吸了一口。楚笑之见状,便安慰:“不急,你慢慢说。”

裴秀卿定了定心神,终于继续:“那男人的声音正是那老学究的。我朋友以为老师背着自己在母亲面前告状,一颗雀跃的心登时忐忑起来,悄悄在窗上戳了个洞,屏息窥看。他那时毕竟年幼,太不知道世情常理,真是告状谁会挑这时辰?所以等我朋友一看见里面的情形,整个人登时如遭雷击,手里的香囊彩头滚落在地,周身簌簌发抖,几欲晕厥过去。”

说到这里,楚笑之已猜到大半,想让裴秀卿不必再说,裴秀卿却摆手示意无妨。他初时说起这段,神色还有些激动,到现在反而习惯了似的,已是无波无澜:“只见我朋友的娘除尽了衣裳,跪在老学究面前,而那学究同待我朋友一样,手执戒尺,一下一下地狠狠抽打在她身上。因她是女子,不易被人看见了身子,抽的地方便不止脚板,而是毫无顾忌,恣意发挥。我朋友亲眼看见,他娘胸前身后,无一好肉,早是伤痕累累,血迹斑斑!更有甚者,旧伤叠着新伤,青紫斑驳,结痂化脓,想来被这老畜生折磨,已远非头一次了!”

楚笑之是光明正派之人,虽事不关己,也已听得怒火中烧。他从小习武,遇见不平便总按捺不住,当下气道:“岂有此理!这种衣冠禽兽,是可忍孰不可忍!

裴秀卿面无表情:“可我那朋友不但忍了,还跑了。”

楚笑之皱起眉头。

“呵,很懦弱,很没用吧。”裴秀卿道,“我那朋友又何尝不痛恨这样懦弱没用的自己?就是到了今时今日,他还常常梦见当日的情形,每一次在梦里,他都将那老畜生千刀万剐,恨不能啮骨食心!可在当时,他区区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手无缚鸡之力,母亲又身在妓籍,平日里因为不再接客而遭了老鸨不少白眼,要是这样的事再声张出去,莫说昔日花魁的声名要扫地,就是母子俩的容身之地也会成个难题。于是我朋友只好等,等到他的嘴唇被自己咬得鲜血淋漓,那老畜生才从房里出来。他曾发誓,要让这畜生得到报应,后来思来想去,便找到了楼里最当红的新任花魁,求她帮自己做一件事。”

“既是花魁,一定是众星捧月心比天高的女子;他一个两袖清风的少年,怎能轻易说动别人出手?”楚笑之也不是蠢蛋,果然一下便察觉了关窍。

裴秀卿眼风一转,意味深长道:“刚才忘了说,我的这位朋友,相貌是生得极为俊俏的。”

楚笑之盯着他的眉眼瞧了半晌,心道你也生得很漂亮,但仍是不明他这句话的用意,愣愣地:“何意?”

“男爱娇,女爱俏。纵是青楼花魁,每日对着脑满肠肥的臭男人装模作样久了,自然也会希望有个美男子来,如敬天神一样地侍奉讨好自己。”

楚笑之心头一凛:“可那少年才刚十四……”

“年少又如何,青楼里十三四岁便开了苞的姐儿多如牛毛,又有几个晓得何为人事?为了报仇,只消付这区区一点代价,我这朋友已是捡着大便宜了。”

楚笑之叹了口气,也终被他说服,点点头:“然后呢?”

“这花魁是被城中的一位官家公子给长包了的,照理谁都不得近身。后来一日,这老东西又来楼里,恰好这花魁的恩客也在。她向那衙内哭诉丢了肚兜,衙内大怒,命锁起楼子上下彻查。未几,老东西被人发现醉倒在院中,怀里藏着件红粉飘香的肚兜,不是花魁那件是甚?衙内当场命人将他揪去毒打,后院登时惨叫连连。那些人险些将他命根踹断,我朋友去看时,只见他裤裆里鲜血直喷,一张老脸煞白如纸,此情此景,实是不死也残。”

楚笑之痛快地抚掌大笑起来,直似是自己大仇得报一般痛快,末了,他才想起一事:“可这下没了老师,你这朋友便读不成书,还将如何跃那龙门?”

“哼,没了师父又如何?常言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这朋友又不蠢,既已发蒙,便是没有人在前引路,也可自行摸索出门径,这一点,就不牢你费心了。”

楚笑之笑笑:“你朋友岂止不蠢,简直是天分极高了。”

“那是自然。”裴秀卿微微得意,“就是在之前的那三年,也常有那老东西苦思不解而我朋友一点即透的例子。我这朋友自恃才高,此后自学了两年,就去参加童试,果然,一试便中。这年他十六岁,已是远近闻名的少年神童,‘案首’秀才了。”

楚笑之这时最该说些“天理昭昭善恶有报”的话,却始终安安静静,不发一言。裴秀卿等了片刻,不见他打断,反觉得奇怪,忍不住问:“怎么你倒不出声了?”

“是你叫我听到最后的,恐怕这故事还没有说完,没听下文,我也不便擅自评断。”

裴秀卿这回倒是自己讨了个没趣,撇了撇嘴,说道:“不错,这中了秀才,未必就是交上了什么天大的好运。等到我这朋友入了府学,那才真是孽缘难躲,在劫难逃……”

8。
楚笑之忧心忡忡地点头,似是当真听得入迷。

裴秀卿也不耻笑他,继续娓娓说道:“照例过了童试,便要等三年一度的秋闱了,而我朋友因才名广播,渐渐地有许多撰文写字的活计找上门来。秦淮中人贪名逐利,一向不问是非,人云亦云,一时间只消是盖上我朋友印鉴的东西,书斋里便人人趋之若鹜,久而久之,连他自己都有些恍惚,不知自己到底是池中金鳞,还是鱼目混珠。

一日,他给相熟的书斋送画去,见一书生正在自己的画前驻足。那画是他同店家打过商量,专程不留印不落款的,只等成交之后再来看购者何人。我朋友见那书生瞧得专心,便十分好奇,刻意不露身份,信口探问,想听那人如何品评。不料那书生脸色倏变,蹙眉摇头,转身便走。我这朋友当下愕然,料想是自己的手笔拙劣不堪,竟不值一提,登时不敢再丢人现眼,请店家撤下了卷轴,今后再不肯卖画,只改卖字便罢。”

楚笑之摇摇头:“这其中肯定有误会,你朋友绝顶聪明的,画怎么会差,那书生逃走断是为了别的原因。”

“你又没见过我朋友,怎像是比我还了解?”话虽如此,裴秀卿脸上却并不显怒,只顿了顿,又说,“我朋友不卖画,固然少赚了银两,但他平日勤谨,又是廪生,每月可领公粮,已比从前景况好得多了。这一日,他到府学领饷,不意又碰见了那个书生。原来那人也是同科的秀才,更与我朋友同列本府前十,一样是个廪生。我朋友一转身,二人面面相觑,正是好不尴尬!便在那时,放饷的司库唱了名,我朋友便赶忙跑去领钱,再回头,见那书生目瞪口呆地盯着自己,结结巴巴地道,原来,原来你就是本届案首?”

楚笑之莞尔:“这可真是冤家路窄。”

裴秀清却笑不出来:“我朋友心知那天品画之事终要被戳穿,当下不闪不避,点头认道,不错正是。你猜那书生如何反应?他问我朋友,当日那幅风荷为何收起,说自己好容易攒了半月银子,待再赴书斋,发现画影无踪,不由懊恼可惜。后来他心有不甘,再三追问,终于得知这幅画作者为何,又知道那日后我朋友再不卖画,便只恨不曾相识,缘铿一面。”

楚笑之得意:“我就说吧,你这朋友担心别人过誉,是多虑了。”

只见裴秀卿摇头:“我朋友自幼坎坷,难免多心,他听这人一派阿谀,也是将信将疑。于是反问对方,当日画前为何不愿置评。那书生答,只因自己日前也将将画了幅风荷,取的也正是满池残叶中的一枝。世上不怕异曲同工,却最怕不期而同,两相比较,高下立判。那书生与我朋友画了一模一样的画,却在笔法、用墨、意趣上,样样比之不及,因而那日是自惭形秽,夺路而逃,绝非有意冷待,不愿置评。

我朋友到这时才豁然了,问他,你当真喜欢我的画?那人也是嘴甜,答曰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我朋友便喜出望外,说既为同好,不妨互相切磋,教学相长,大家各有裨益。于是二人便常常相约吟诗作画,不是到那书生家中去,就是徜徉在那山川亭阁间。我朋友后来知道了,这书生名叫吴允棠,自幼失怙,只有一母,家境贫寒,与自己甚为相似。于是二人同心又同境,便是愈发地惺惺相惜,时常一同用功到深夜,便合衣同榻而眠。”

楚笑之不无感慨:“你总说这朋友多疑心冷,要我看也不尽然。像他这样一路走来受尽欺凌的,反而最是重情义,只要认定了谁是真心,便百倍地回报于人。只盼那姓吴的书生亦是如此,切莫虚情假意,朝秦暮楚,辜负了你朋友的一片衷肠。”

裴秀卿不料他有这样评语,脸上一僵,看怪物一般地看着楚笑之,半晌转过神来,方冷冷哼道:“我朋友那样的傻子,就是被人骗了也是活该,何须你来可怜?”

楚笑之倒是个好脾气,见他发怒,也不应战,只是温言安抚:“你且说下去。”

裴秀卿又失神片刻,缓了缓,方才继续:“那吴允棠跟我朋友天天腻在一道,二人形影不离,画技也日臻相似。我朋友解开了心结,又在书斋重新售画,只是这次市面却无故多了许多仿作,便是他的真迹也值不起从前的价钱。他起初不甚为意,总觉真金不怕火炼,后来几个买家寻上门来,拿出赝品,竟是连他自己都真假难分。我朋友百口莫辩,最后只得赔钱了事,回头待与吴允棠商议,不等开口,却得对方热情相邀,盛意拳拳,请自己到琴江楼上去赴一场酒宴。

那琴江楼如今早已不在,但在当时是何等去处?坐望瀛洲,远眺烟雨,堪称秦淮第一,无人堪与可比。我朋友自小见多了灯红酒绿的排场,对此不多稀奇,但他上得楼去,见那吴允棠竟是包了天字一号的包厢,更办下了一餐极丰盛的酒席,什么飞禽走兽,珍馐佳肴,应有尽有。看这一桌酒菜,再加上包厢银子,总要花去一百两之巨!他心知吴家家世寒微,如何承受得起?想到此,我朋友便愈发起疑,省起最近半月吴允棠总借故避开自己,便试探问他为何奔波。吴允棠避重就轻,只答母亲年高,需多侍奉。我朋友自是不信,瞥见了他袖口有一滩墨渍,又问他近来可曾弄墨。吴允棠果然眼神闪烁,扯谎答曰不曾。他说出了这话,我朋友便明白一切,当下拂袖大怒,斥道,枉我一片赤诚,以手足待你,你却早有私心,把我当蒙童欺瞒!不等姓吴的再说一句话,我朋友便扬长而去,此后一月,都闭门不再相见。”

“那一个月后呢?”楚笑之一听便察觉端倪,小心问道,“这姓吴的,当真这样卑鄙?”

“呵,只是如此,那倒好了。”裴秀卿长叹一声,“一个月后,我朋友又去领饷,听人说那吴允棠操劳过度,病倒在家,知二人交好,要托他转交例银。我朋友心道活该,本待拒辞,但心中确实好奇,想看老天爷如何替自己整治这混人,便携了银子找上门去。这不看便罢,一看才晓得,那吴允棠哪里是得病,分明是遭人毒打,正周身是伤,奄奄一息!”

这下连楚笑之也是意外:“这是为何?”

“我朋友也是一样奇怪,问姓吴的不肯说,他便只好问其老母。这才知道,原来吴允棠自上月分开之后,便四处查访作伪之人,期间不惜以身犯险,直奔虎穴,最后被对方反咬,这才毒打致伤。”

楚笑之:“如此,那作假的便果然不是他。”

裴秀卿点头:“我朋友的确冤枉了他,羞惭之下再一追问,才知道对方消失的半月是去了隔壁州府写文卖字。他堂堂秀才,为财低头,本就是大丢脸面的事。这吴允棠为了赚钱,什么信笺状纸、楹联门幅、墓志婚书,无所不接,如此辱没斯文,又怎敢不瞒着我朋友?”

“可他如此急着要钱,又是为了什么?”楚笑之问。

“呵。”裴秀卿苦笑一声,却并非感动,犹是讽刺,“他说,他是为了给我朋友庆祝生辰。我朋友自小出身青楼,从不敢对外显露身世,就是与这姓吴的相交,也只偶尔吐露些许往事。不想如此便被他给放在了心里,直想着给我朋友过个难忘的生辰,聊补他心中遗憾。我朋友听罢,自然是大为震动,一时羞愧难当,直怪自己心胸太窄,竟错看了好人。”

楚笑之:“萍水相逢却能做到如此,这姓吴的书生倒也的确情深义重。”

“那有什么,要是这人一早心怀鬼胎,那如此殷勤,又算什么有情有义?”

楚笑之微微一愕,神色间闪过困惑,被裴秀卿瞧见了,又是一番鄙夷。

他举目淡扫一眼天上的月色,只见冷月皎皎,甚是无情:“我朋友在青楼里见惯风月,但从来心如磐石,这下被他苦肉计一引,可是上了钩啦,从此对他情根深种,赴汤蹈火,再无怨言。你说,只那一顿打便换了这活生生的一个人,这买卖可便不便宜?”

楚笑之当下沉吟不言,裴秀卿以为他是介怀这断袖之癖,正待嘲弄,不想对方思忖片刻,却道:“这人与人结交往来,本就不是生意买卖,你朋友如此动情,只为一片丹心。既是出自真心,又如何可以秤算衡量,斤斤计较呢?”

裴秀卿倒是被这话堵得口拙:“你、你这样说,就是连自己被人欺骗利用,也不能埋怨一个字了?真是好清高,好大方!只怕以身饲虎的佛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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