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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色染江山-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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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他也就是这么抱怨抱怨,看着自家学生都有自个儿可干的事儿,尚老先生还是很欣喜的,哪怕没有一个学生能继承自己的衣钵,但只要孩子们在自己前进的道路上勇往直前,尚老先生就觉得自己的书没有白教。
  而就在尚老先生的身体越来越差,却还在为了自己的接班人而选犯愁的时候,云间月回来了。
  那是在春节后的第一天,云先生带着彦家姐弟回到了雪佑镇。
  古迦凌有个习俗,每到新的一年开始,全家人会一起做祈神裱,写上过去一年自己做过的所有错事,然后把这张裱扔到火里,让灰烬随着风飞走。
  要是灰烬都飞走了,表示上天已经原谅了这一家的罪行,要是纸灰就赖在在了地上哪儿也不去,就说明这一大家子要有厄运了,只有这一年全家都在一切才可以消除灾厄。
  其实,所谓灾厄,就是无法和家人在一起吧。
  云间月回来的时候尚老先生刚烧完了祈神裱,正好来了阵风,纸灰随风散去。尚老先生望着只会消失的方向,正愣着神儿,他这好久无人造访的浅心私塾里居然来了人。
  尚老先生定睛一看,自个儿当年教出来最不爱读书的神童回来了,还拐带回了俩孩子?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于是,尚老先生一高兴,就大病了一场。
  尚老先生这一病,愣是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宿,在第四天的早晨,他老人家就驾鹤西去了。
  在临终前,尚老先生抓着云间月的受,他问:“你现在那哪里干些啥呢?”
  云间月说:“先生,我去闯江湖了,可是差点被淹死,我就想起您当年的谆谆教导,我当时咋就那么不长心呢,居然不听啊。”
  “阿月啊,不是你不听我的教导,是孩子们长大了,都有自己的主意,我也没法儿全让他们按我的路走呀。”尚老先生叹气,“不过,没事儿,只要别忘了初心,别走了岔道儿,我就算是没白教你们。”
  “先生……”
  “阿月,你是想回来了吗?”
  “是……”
  “可是你这年纪也当不了学生了吧?”
  “……”
  “阿月啊,你要是在于心不忍,先生我就拜托你个事儿……咳咳,你看咱们浅心私塾啊,现在除了俩我孙女儿,可是一个学生也没有啊,但即使如此,这里也是私塾,是孩子们听课的地方……我希望,在我走了以后你能当这个教书先生,不能让咱们私塾没了!”
  “先生,您放心吧,我一定谨记您的教导!”
  尚老先生的葬礼是镇上的人凑钱办的,其实林叶寒本想尽这个弟子的义务,将老师厚葬,但是尚老先生在镇子里的人缘儿太好,大家争着抢着要出钱出力。
  尚老先生去世,但是浅心私塾里来了位云先生,这位云先生自带了两名弟子不说,还到处捡学生回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浅心私塾真的算是壮大了。
  不管怎么说,时隔多年,林叶寒又见到了云间月。
  安葬好尚老先生,林叶寒再次来到浅心私塾,这会儿云间月正在院子里种树,他种的是一棵松树的树苗,这树苗的旁边还有一棵大松树,据说那是尚老先生开办学堂的那一年种下的,现在已经郁郁葱葱。古有云,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尚老先生希望学生们能明白这个道理,而云先生也知道自己能谨记这句话。
  林叶寒习惯直接走小门儿进沁雪园,但是他这个举动让彦恬当做了小偷,还被逮了个正着,押送到了云先生那里。
  以这种方式见面,双方都觉得挺尴尬。
  先打破沉默的是林叶寒:“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们家阿月居然还有当教书先生的有这种癖好!”再次见到阿月,林叶寒摇了摇头,满眼尽是惊奇。
  “我也想不到啊。”云间月苦笑,“在江湖里闯荡闯荡,我就越发思念咱们的私塾,而且尚老先生也把私塾托付给了我,自然要尽心尽力。”
  “好啊。”林叶寒微微一笑,“如果你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的话。”
  “啊,什么意思啊?”
  已经两年不见的云间月突然出现,林叶寒又气又喜,自然不能再让云间月从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跑。
  刚开始林掌柜也不好意思常来在私塾里,然后他发现每次自己来私塾的时候这里的学生就会多一个,再后来他就想啊,学生都这么多了,也不差他这个了,于是就发扬了当年的狗皮膏药精神,赖在浅心私塾里不走了。
  要是尚老先生泉下有知,一定会很想打他手板儿,边打还得边说:“让你当年不好好读书,现在知道还是学堂好了吧!”
  林叶寒没再问云间月有没有得出几年前自己问的那个问题的答案,就好像他早就知道了答案,却始终不想点破。
  两个放不下面子的人同时也都是放不下往事的人,对于他们来说,低下头实在是太那太难了,但是要他们放弃自己心里想的那个人更是不可能。
  不如各退一步,海阔天空。
  而最令人惊喜的,并不是对方也愿意让步,而是在自己低下头的同时,也撞上了对方的眼神。
  心有千千结,在这一刻却仿佛烟消云散。
  世界上有很多艰难的事情,相遇难,相知难,相守更难,如果真的有那样深厚的缘分可以跟彼此在一起,就好好珍惜吧。

☆、偶遇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到了今年的秋收祭典,云先生回到浅心私塾已经有三年了,他教的孩子们也都长大了。镇上的人很喜欢云先生,就像是喜欢当年的尚老先生一样,而云先生也没想到自己能得到大家的喜爱,为此欣喜不已。
  他这一欣喜,就决定一辈子呆在雪佑镇上好好过了。
  各个地方都有不同的庆祝、祭典的方式,雪佑镇上秋收祭典的重头戏是晚上燃放莲花灯,让花灯顺着水流漂走,一到晚上人就更多了。这回云先生带着孩子们去放莲花灯,同行的还有林掌柜以及李风华。
  一盏盏被火光点亮的莲花灯顺着河水飘啊飘,不知道会在什么地方停留,一双双手放下花灯,放下思念,不知道哪年哪月哪天,他们心中挂念的一切会被水流带去哪里……锣鼓声中,一个又一个秋天来临,莲花灯飘过的地方,被映照在河水上的影子涟漪阵阵。
  雪佑镇上的人作息习惯很规律,人们睡得早,所以除了很重要的节日以外,一切庆典、祭祀都结束的很早,这刚放完花灯,亥时还没到,人们就散场了。
  虽然大波人都各回各家了,但是繁华街上还有少数小贩没有收摊儿,孩子们放完花灯就跑去街上玩儿了。
  李风华也回到了住处,而林掌柜和云先生还在河边,静静看着最后一站莲花灯消失。不久之后,浅心私塾的孩子们带着一个年纪在十六七岁左右,穿着黛蓝色长袍的陌生男孩跑了过来。
  林掌柜就问了:“这小孩儿是谁?”他们家阿月有捡孩子的喜好,难道这帮学生也被传染了?
  “是我们在路上碰到的,他说早就听闻咱们云先生的好名声,想着哪天能见见云先生也是一件幸事,于是我们就把他带来了。”
  云间月:“……”这怎么听都像是骗小孩子的话阿欢也信了?好吧,这孩子终于像个小孩子了。
  林叶寒笑着问道:“所以,这位小兄弟到底是为了什么一定要见我们云先生呢?”
  男孩笑起来是个包子脸:“我叫宁子,其实是我们家先生想要见见云先生,他名叫齐晨,现在正在沁雪园的大门口儿等着呢。”
  云间月和林叶寒对视一眼,显然谁都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个叫齐晨的。
  云先生和林掌柜带着孩子们以及那个忽然造访男孩回到了沁雪园,果然看到一个人正坐在沁雪园门口,这是个看起来三十出头的男人,他双眼紧闭,身上穿着道袍,背后还扛着个旗子,上面写着:算卦。
  来者是客,而且是专程来找云间月的,所以这个男人被请到了沁雪园里面。而名叫宁子的男孩则说不想进去,自顾自地走了。
  很少有人会在晚上来人家家里做客,而且还是个算命的,这个人让孩子们也留在了大堂。一盏茶凉了,男人才开口道:“在下姓齐,单名一个晨字,是个算命的。”
  林叶寒问道:“请问……先生究竟是来干什么的?莫不是我们私塾里最近有什么大灾大难吧?”
  凄辰笑道:“不是在最近。”
  “……”合着真的有大灾大难是吗?
  云间月开口道:“这位先生,我们对您这玄学没什么研究,有什么话您快说吧。”其实他也不想得罪这个人,但是这里毕竟是学堂,总不能让来路不明的人随意进出吧。
  齐晨道:“我是来报恩的,报你当年为我挡了一刀两箭的恩情。”
  林叶寒急忙看了看云间月:“你什么时候帮他挡的刀?伤找了没有?来快让我看看!”
  云间月推开了林叶寒:“你傻啊,要是凭我这身体其给人家挡了刀剑,还能活着站在你面前吗?”
  “当然是不能的。”齐晨轻笑,“这‘一刀两箭指’的是三件事儿,一是你与我为友,让我不必饱尝孤寂之苦,二是你把焕心带到我身边,让我有机会偿还自己做的孽,三是你直到最后也相信我,让我不必受无妄之灾。”
  “……”怎么听着这么不靠谱?
  齐晨笑道:“而你现在不记得这些了也实属正常。”
  “什么意思?”
  齐晨没有回答,而是给了在场的每个人一个锦囊:“当年你太仗义,害得自己丢了性命,在下感激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却无以为报……这次,时代变更,我给你和你的学生们一人一句忠告,皆是安身立命之本,好好珍惜。”
  齐晨拿着最后一个锦囊塞到了云间月手中,云间月哪里是随便来个人都能碰的,林叶寒自然是不乐意,但是他刚要把齐晨那只手拽下来,那算命的居然灵巧的闪身躲开了。
  齐晨拱手告辞:“我先告退了,咱们有缘再见吧。”
  待他走后,云间月微微皱眉:“这个人很是奇怪…要是这个人生了歹心,要防可就难了。”
  “放心,虽然不知为何,但我还是觉得那不是歹毒之辈。”
  林叶寒话音未落,林家的小厮就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老爷,云先生!我们把那个算命的跟丢了,他一出门口就嗖地一下不见了!”
  “什么?”林叶寒与云间月对视了一眼,“这世上,难道是武林高手?还是说,他真是哪路神仙?”
  云间月眉头更重了:“仙人也好,小人也罢,看来咱们是招上什么不好对付的东西了。”
  算命先生临走前给了他们一人一个锦囊,还都是不同颜色和款式的,感觉就像是从许多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那里骗过来的。
  孩子们拿着锦囊掂量掂量,里面好像是空的,但是他们打开后发现里面有一张小纸条,纸条上的字迹十分凌乱,但是依稀能辨认出写的是啥,纸条上面写的东西都不同,而且意思很难理解呀。
  “一去许多年,桑梓依如故。转眼残花夏已迟,风雪逐天幕。”阿雪觉得自己能认全这些字已经不差啥了,更不要说理解里面的意思,他捅了捅阿秋的要,问道,“你那上面写了啥?”阿秋乖乖把纸条给了阿雪,阿雪轻声念道,“说是不乡愁,尝尽愁乡苦。几载春秋子规哀,劳燕飞何处……嘿,感觉咱俩的还能连上,挺押韵的。”
  “万里侧舟江水旁,千里相思泪化牢。百里清风追幽兰,十里芳华春不老。”尚兰挠挠头,“相思?跟谁呀?”她的年纪说相思确实不算早了,但问题是,她没有可相思的那个人呀。
  “凤游四海寻桐木,逝水追惜红尘路。天道有常人有情,莫留执念一生误……”彦欢跑去找云先生,“先生,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呀?”
  “我也不懂。”云先生说了,“那算命先生不是让你们自己慢慢参透吗?”
  “哦,那我自己慢慢琢磨。”彦欢又问,“先生,您锦囊里的纸条写了什么?”
  云间月答道:“春风煮酒故人醉,秋来雁去残红褪。不知花开梦几回,问君是否愿相随。”
  “嘻嘻,我还是不明白。”彦欢又跑去彦恬跟前,“姐姐,你那上面写了啥?”
  彦恬将纸条摊开放到彦欢面前:“美人未觉心思乱,朱颜不改泪花干。沧海一梦月正明,浪静风恬春意暖。”
  “那个算命先生是不是瞎写的呀?”彦欢眨眨眼睛,“居然还叫你美人唉。”
  彦恬:“……”
  彦恬笑得那叫一个惊悚:“小崽儿又皮痒了是不是?”
  云先生让学生们快去睡觉,可孩子们已经围到林叶寒身边了,问他自个儿那张纸条上写了什么,林叶寒笑了,把纸条展开,在几个小孩面前展览了一圈儿:“还是个千古名句呢: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
  “红杏?枝头?”阿雪惊呼,“林掌柜你不会是想要出墙吧?”
  林叶寒:“……”
  “谁要出墙?”云先生耳朵尖,一听到这动静立马过来了,“还有,你们都是从那里学到这种词儿的?简直有辱斯文!”
  “您那斯文动不动就被谁辱一回,也该歇歇了。”林叶寒苦笑道,“谁知道这些都是什么意思啊,别瞎琢磨啦。”说着,他一松手,也不知从哪里吹来一股邪风,纸条随着风就飞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除了‘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一句是出自宋祁的《玉楼春·春景》以外,锦囊里的纸条上写的都是我编的,还有彦恬那两句是我亲爱的同桌帮忙写的,而阿雪和阿秋那几句用的是《卜算子》的词牌名,这里也有很多字是同桌桌帮我填的,真的十分感谢她,同桌,我爱你!

☆、眷属

  秋收祭典结束以后,浅心私塾的学生们收到了林掌柜的礼物,林叶寒给了他们一人一张看大戏的票,这戏班子有名得很,时间又正好是秋收祭典后,现在的票可谓是千金难得,可见而林掌柜为了讨好孩子们是花了大价钱的。
  戏班子今天演的是一出讲前生今世姻缘的戏码,戏里的主角名叫焕心,是天上的仙女,因为触犯天条被贬下凡间,投入了畜生道,变成了一只鸟。
  而焕心有个恋人,他是太虚神殿里的凄辰仙君,凄辰为了找到自己的恋人在人世间徘徊,最终找到了焕心转世的那只鸟。
  后来,太虚神殿的入口有仙山被妖魔鬼怪占据,一场旷世神战爆发,神战中凄辰仙君殒命,而那只鸟活了下来,投奔修仙门派,经历了几百年终于修炼成了人形,开始寻找自己恋人的转世。
  这个故事也没什么新意,可是戏班子的名气大,愣是让这么个烂大街的故事变成了人人追捧的名戏。而在场的观众看得就是个热闹,纷纷拍手叫好。
  散场后,女孩儿们还沉浸来结局中无法自拔,最多愁善感的尚梅感叹道:“情是何物啊情是何物,真希望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彦欢就问了:“那到底什么叫做有情人终成眷属啊?”
  “啊?这个解释起来很麻烦的,我想想……”彦恬眼前一亮,“对了,就像云先生和林掌柜,”
  “那,姐姐,你什么时候才能找个人,然后有情人终成眷属呀?”
  “……皮痒了是不是?”
  孩子们回到学堂,林掌柜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大家都明白林掌柜这是有事儿求他们,彦欢不等他开口就问道:“林掌柜,您这是又惹先生生气了吧?”
  “当然不是了。”林叶寒笑了笑,“但是,等会儿还要麻烦你们替我在阿月面前说几句好话。”
  “出什么事儿了?”
  林叶寒叹气:“我啊,要出远门儿了。”
  林叶寒要出远门儿了,这是一笔大生意,而且路远,一来一回要四个月。
  四个月啊,没准儿路上再耽误耽误,要小半年儿才能回来,人生有几个小半年儿啊。林掌柜本来是不乐意去的,奈何受不住老管家的啰嗦,不得不去谈这桩生意。
  云间月在得知此事后,为了他特地办了一场送行酒席,只可惜冷冷清清,就是一桌子普普通通的菜,但是还有林家老管家酿了几十年的青梅酿,听说以前迦凌人远走,家人就会准备这个,寓意着赶快归来。而在座的全都是浅心私塾的孩子们,以及一个李风华,只有在这种时候林叶寒才会发现原来自己身边真的没什么人了。
  “阿月,我不想走……”林叶寒一沾酒就醉,一醉就趴在桌子上把头摆在手臂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云间月自然是听得出林叶寒这是在劝自己留下,可是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想起了小时候安慰人的方法,摸着林叶寒的头发说:“阿寒乖,男子汉大丈夫不可以哭鼻子哦。”
  那语气像极了哄小孩……反正事后在场的所有人表示自己什么也没听见。
  李风华也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虽然知道云间月婆婆妈妈可没想到他这个性十几年了没改。
  于是,为林叶寒准备的送行宴上林叶寒他自个儿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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