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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江湖做美容-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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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速度不快,力道很稳,握住后,打手那只握着刀的手便动不了了。

  打手愣了一下,就想挣脱,没想到他暗自运劲了半晌,竟丝毫挣扎不动。

  身后的贵妇人见这位打手落了下风,就让另一个打手上去帮忙,可这个急出一头汗的打手却突然朝后打了个手势,示意同伴退回去,同时卸去了挣扎的力道。

  他认输了。

  见打手卸了力道,拦住他的人也没有继续为难的意思,松开手,放他退去。

  白木希一脸茫然,瞧着那贵妇人一伙人凑在一起,如临大敌的盯着这个不久前还半死不活的男人,盯了好一会儿,期间两次想重新发作,都被那个退回去的打手劝住,一群人嘀嘀咕咕了好久,最后悻悻离开,连临走的狠话都忘记放了。

  瞧着那伙人来势汹汹,如今莫名其妙的灰溜溜退走,白木希愣了大半天,这才反应过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瞪着院子中央那个一脸若无其事,环顾四周后准备回屋继续挺尸的男人。

  白木希不可思议:“你……你明明可以拦住他们,却眼看他们揍我!”

  男人这十天来头一次对他的话有了反应,他侧头看了白木希一眼,多日未开口的嗓音沙哑低沉:“你勾引人家相公,挨顿揍有什么不对。”

  白木希气结:“我没有勾心她相公!我只是去卖护肤品的!是她相公轻薄我!”

  男人不以为意的哦了一声。

  白木希更生气了,追着他说:“是真的!我敢对天发誓!她相公一副獐头鼠目的模样,我眼瞎了才会想勾引他!我——我就是不想让她相公摸我,这才得罪了他被撵出来的呀!”

  男人脚步顿了顿,语气冷淡:“那若他长得好看,你便会想勾引?”

  白木希:“……”

  白木希愣了愣,随即大怒:“我是一个男的,里里外外都是正儿八经的男人!我没有龙阳之好!就是再饥渴也不会想去勾引男人啊,男人美或丑,在我眼里没区别!没区别!!!”

  男人反问:“那你为何不解释?”

  白木希瞪大眼:“我解释有用吗?反抗有用吗?我前面说了那么多,人家根本就不听我的,说揍就揍,我又打不过人家,就算顶着这一身伤去衙门告,官老爷都不会理会我!”

  白木希说着说着,自己都觉得可笑,低声道:“我们这种人,死了以后都没人愿意给收埋的。”

  男人似是没遇到过这种事情,有些意外,被他说的怔了一怔,站着想了一会儿,觉得有些道理,沉默了好久,低声道:“抱歉。”

  白木希自己戳中了自己的伤心地,正难过着,突然被他道歉,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是因为听到道歉,他下意识就道:“没,没事,没什么,你……唉……”

  如今回过劲来,他脸上身上都疼得厉害,便不再和男人废话,进屋去翻药箱找跌打损伤的药膏。

  男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没有进去躺着,而是在门前的石阶坐下来,抬头瞧着夜幕出神。

  “嘶……”屋里的白木希抹药抹的龇牙咧嘴,背上火辣辣的疼,他的手臂不敢用力朝后伸,试了几次都摸不到伤处,只能抱着几个药瓶站起身,去门口喊那个还在出神的男人。

  “喂,你能帮我上些药吗,我自己够不到后背。”

  男人回头看了他一眼,举手之劳,这没什么好拒绝的,既然已经爬起来了,也没必要继续装死,男人便伸手接过药瓶,白木希立刻走到他面前蹲下,把后背的衣服撩起来让他上药。

  朦胧的灯光下,白木希的后背单薄瘦削,青青紫紫的伤痕在白皙的皮肤上十分显眼,冰凉的药膏一经涂上,白木希就疼的一个激灵,忍不住嘟嘟囔囔的抱怨,抱怨男人不早出手,害他白白受这皮肉之苦。

  男人对此倒没什么反应,上完药后就不再理会他了,白木希喊了他几句都没回应,要他回床上睡觉也不理,白木希心中有气,便关上门自己爬上床去睡觉,把铺好的地铺丢给他。

  爱睡不睡。

  结果因为身上疼痛,他辗转了半夜都睡不沉,睁开眼一瞧,旁边的地铺还是空空无人,白木希心头一空,猛然坐起,心想不会是走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3=

第3章 三·齐铭

白木希赶忙一骨碌爬起来,披上衣服穿上鞋,朝门口走去。

  一开门,就见那男人还是刚才那个姿势坐在屋外的石阶上,睁着眼睛,无神的看着天空。

  他在看天,也没有看天,没有目标的眼神只是单纯的发呆。

  白木希心软,伸手碰碰他。

  “哎,你……你还好吧?”

  男人不语。

  白木希轻叹一声,挨着他坐下,“厨房还有我今天买回来的饼,要不要给你热一热?”

  还是没回应。

  白木希不想放弃,他想,这个人认为自己勾搭人家相公活该挨揍,又觉得划脸太过分便出手阻拦,听完解释也会道歉,应当不是个坏人,也没有真的心如死灰到对所有事都无动于衷。

  “既然都爬起来了,就别不理我了。”

  “看在我照顾了你十来天的份儿上,跟我说说话吧。”

  男子倚着门框,木然的听着。

  夜很静,初春的风有些凉,夜幕深邃悠长,四周有低低浅浅的蟋蟀声,如伴奏一般,随着白木希温柔的声音在小院里徘徊。

  “你看上去挺惨的,其实我也挺惨的。”

  “我四岁时,爹爹休了娘亲,没多久就续了弦,然后我就有了一个小弟弟,可惜二娘看不惯我,大约是怕我和弟弟夺家产吧,虽然我们家也没什么钱,不过自从有了弟弟后,我就被赶到了柴房,吃不饱穿不暖,与下人们一同做工打杂,还总被下人们拳打脚踢。”

  “有一日我不小心打碎了一个花瓶,被他们关在柴房饿了两天,放出来后要继续做工,我实在受不了,就从后院的狗洞里爬出去,想去找娘亲,邻居有知晓我家事的,偷偷把我送到了娘亲家。”

  “结果娘亲也改嫁了,我到了娘亲那里,非但没有能吃饱饭,还害得娘亲被婆家人冷眼相待,于是我就成了他们家的出气筒,给点饭吃,就可以随便打骂。”

  “后来……”

  “我又受不了了。”

  白木希笑了笑:“我这个人实在是不爱吃苦头。”

  “我就又跑掉了,一个人漫无目的的来回乱跑,下雨了,就在一家牛棚里躲雨,不知道该去哪里,该找谁好。”

  “后来,有个老乞丐瞧我可怜,就带着我一起乞讨,就这样捡回了一条命,慢慢的……呵,也就长大了。”

  “现在吃得饱穿的暖,再想想曾经那些事……虽然还是很难过,但其实没必要太纠结,我也不爱总去想过去的事,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都已经过去了,既然老天爷没有直接断了我们的生路,我们总是要继续活下去的。”

  他歪头瞧男人,“你知道吗,我十六岁的时候,就因为长得太好看,被人用刀在脸颊旁划了一刀。”

  他抬起下巴,指指自己的脸颊,虽然男人并没有回头看,他也不在意,“这道疤跟了我好久,直到前段时间我拿到这个云脂珍珠膏的方子,用做出来的珍珠膏抹在脸上,不过半个多月,就几乎看不到啦。”

  “等明天天亮了,咱们吃过早饭,我也给你抹抹看,你脸上这么多伤口,也许不能全部抹去,但是能抹淡一些,总是好的。”

  “正好不困,我去把饼给你热一热吧。”

  他起身朝厨房走去,留下男人一个人独自坐在石阶上,夜幕深沉,屋檐下的灯笼散着昏黄的光,映的他无神的眼底泛出一丝若隐若现的亮。

  白木希将热好的烧饼夹蛋放在盘子里端出来,递到男人面前:“吃吧,就当是今天你救我的谢礼啦,我还特意让老板给你夹了个鸡蛋,老板说正好是个双黄的,好运气,便宜咱们了。”

  男人垂下眼帘,片刻后,伸手接过盘子。

  白木希顿时如释重负。

  看来自己方才没白厚着脸皮唠叨半天。

  男人接过盘子后,却没急着吃,反而看着他,问:“你的父母如此苛待你,你没有想过报复他们吗?”

  白木希愣了愣,道:“他们毕竟生下了我。”

  男人:“生下你,却如此践踏你,这也谈得上恩情吗?”

  白木希摇摇头,坐回石阶上,沉默了好久,缓缓道。

  “……其实……有想过……”

  “那年冬天,两三天都讨不到什么东西吃,去捡垃圾,还被几个混混按在地上揍,那时候是有想过……想过跑回去,趁他们睡觉杀了他们,然后我再自杀,大家一了百了,下辈子再不相见。”

  “可是……就在我满脑子都是如何去杀掉他们的念头时,路过的一家小姐瞧见我头破血流的趴在雪地里,就命她的下人把我扶起来,送去医馆包扎,然后在就近一家饭馆,请我吃了顿红烧肉。”

  白木希有些不好意思的捂着脸,嘻嘻笑起来:“说起来也许有些丢人,自打吃了那碗红烧肉,我就再也不想去杀人了,只想着那碗红烧肉可真好吃,我要努力赚钱,好能再去吃上一顿。”

  男人没有发笑,只是缓缓低下头,若有所思。

  “后来,我拼命打工赚钱,终于赚够了钱,就又去吃了一次,还是那么好吃!可惜前不久我的钱都拿去做这珍珠膏了,不然我还能请你再去吃一顿,他们家的红烧肉味道真是一绝。”

  说着说着,嘴巴里仿佛又冒出了曾经那碗香喷喷的红烧肉味道,白木希馋的吧咂嘴,嘟嘟囔囔道:“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卖出去一盒,卖出去一盒,我就有钱去吃了。”

  男子端着乘着烧饼的盘子,不知想到了什么,手腕微微颤抖,他嘴里没有红烧肉的味道,更多的是铁锈般的血腥味儿。

  忽而,男人低低的笑了两声,其中却无半分笑意,反而是满满的痛恨与讥讽,沙哑的嗓音如地狱之声,森然可怖。

  然后,他缓缓伸手,用那只布满伤痕的手,拿起那块要凉掉了的烧饼。

  白木希说的不错,烧饼里还真夹了个双黄蛋。

  是好运气。

  ……

  次日清晨,白木希早早就醒了,睡意惺忪的爬下床,却发现床边的地铺不见了,朝柜子上一看,地铺被规规矩矩的叠好放在柜子上。

  白木希愣了愣,他记得昨天那个男人就睡在地铺上啊,莫非比他起的还早?

  他穿好衣服出门,果然就见男人在院子里,他不知从哪儿搬过来一个大石块,也不知是怎么把石块削平了,权当个石凳,坐在上面,望着抽芽的桃树出神。

  白木希见他比前些日子正常多了,精神顿时振奋起来,草草洗漱后就去做早饭,接着招呼男人来吃饭。

  这次男人没有再装聋作哑,一招呼就来了。

  看到男人走进来时的身影,白木希微微一惊,以前因为他一直躺在床上没注意,今天白天等他站起来才发现,这男人个头当真高大,比自己整整高出一头不说,而且身形矫健修长,窄腰长腿,十分养眼。

  白木希心头有些讶异,他这些年也是形形色色的人见过不少,不过大部分都是普通的老百姓,或者是富裕一些的商贾老板,形容均是中庸,如这男人这样身段如此好的,倒真是少见。

  就是那久不打理的凌乱长发,和一脸伤疤实在是煞风景。

  “话说回来,我们昨晚聊了那么久,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白木希把饭端给他。

  “我叫白木希,木石的木,希冀的希。”

  白木希端着碗坐下,笑道,“虽然我父母待我薄情,我倒是蛮喜欢他们给我的名字。”

  男子接过碗筷后,沉默了一会儿。

  白木希有些奇怪,通个姓名也要想很久吗?如果不想说真名,随便说个假名也好啊,一直哎哎的喊,他觉得怪不好的。

  他正想着,男子缓缓道:“齐铭。”

  白木希立刻道:“哪个铭?”

  男子低垂的目光扫过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背,语气浮现出一丝讥讽:“铭记的铭。”

  白木希看看他,又看看他的手,总觉得这个人阴阴沉沉的,身上好似藏了太多事,就没敢再多说话,乖乖低头吃饭。

  吃罢饭后,白木希便兴冲冲跑去柜子里拿出自己正在用的那盒的珍珠膏,然后来到齐铭面前,要他把头发撩开,给他脸上抹。

  齐铭有些抗拒,没明白为什么突然要抹这个东西,这盒子看着不是姑娘家用的脂粉吗。

  白木希理所应当道:“昨晚咱们说好了呀,我给你抹这个珍珠膏,看能不能把你的伤疤消去一些,这个很好用的,我的就没了。”

  齐铭茫然的想,他当时答应了?

  白木希就当他答应了,不由分说的就要往他脸上涂,齐铭被涂得连连后退,他半辈子都没有往脸上涂任何东西,那又凉又滑腻的感觉别提多怪异了,只是他一后退,白木希就拉着他的手臂往回拽,一副非涂不可的架势,齐铭挣扎了几次后,非但没挣扎开,反而令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抬眼就能看到白木希又长又密的睫毛。

  齐铭不得不老实下来。

  于是安慰自己,无所谓了,涂就涂吧。

  这辈子什么没经历过,不就是涂脂抹粉吗,他这辈子还没抹过这些东西,就当尝个鲜了。

  冰冰凉凉的珍珠膏涂在脸上,香味直往鼻子里钻,初时有些怪,久了也就勉强习惯了,待白木希将他脸上所有的伤痕都仔仔细细的涂遍以后,已经过了好半天,白木希的胳膊酸,齐铭的脖子也不好受。

  白木希收回珍珠膏,长舒一口气,道:“好啦,以后早晚各涂两次,一定很快就好了。”

  齐铭:“……”

  嗯?????

                                
                                      
                                
                            作者有话要说:
  =3=

第4章 四·赚钱了

齐铭是真的很烦别人碰自己的脸,偏偏白木希碰还不算,还在上面涂涂抹抹,整天捧着他的脸像宝贝一样看上半天。

  “你就是把我的脸看出花儿来,也不可能三两天就让它恢复原状啊。”

  齐铭很无奈。

  白木希毫不气馁:“所以才要每天涂呀,有心者,事竟成!”

  齐铭无语,这用刀子实打实划上去的疤痕,去不掉就是去不掉了,他身上有些旧伤,经年累月都不会平复下去,怎么还跟有心无心扯上了。

  难道我每日念叨着快消掉吧快消掉吧,念久了,它自己就会消掉?

  结果白木希变本加厉,不光给齐铭涂一脸的珍珠膏,还扩大范围,在他的手上也涂起来。

  一边涂还忍不住好奇。

  “这些伤口挺整齐的,看着都是故意划上去的,那些人和你这么大仇吗,连手都要一刀一刀的划?”

  “不过……手上的伤口,似乎比你脸上的要浅一些呢。”

  齐铭略略回想了一下出事那天晚上,就觉得胃里翻腾着恶心,敷衍道:“没多大仇,只是有些蠢罢了。”

  白木希一愣:“蠢?”

  齐铭看着自己右手背上一层厚厚的珍珠膏,眼神阴鸷:“他如果聪明,就该直接砍了我这只手。”

  而不是拿着匕首,像个怨妇一般一刀一刀的划,划了半天,充其量就是个皮肉伤。

  愚蠢的人,即使想要伤害别人,也永远抓不住要害,只能在这具无用的躯壳上瞎鼓捣一番。

  白木希:“……”

  他好像不该提这个话题。

  于是拉过齐铭另一只手开始涂。

  齐铭不耐烦:“没完了你?”

  白木希理直气壮:“脸都涂了手也涂涂嘛,我看你身上也有很多伤啊,回头都要涂!免费给你涂就别矫情了!反正是难受,干脆一起难受。”

  齐铭:“……”

  于是白木希从这天开始,每天除了出去四处推销珍珠膏,并卖不出去,然后回来就是给齐铭脸上手上摸摸搞搞。

  涂了十来天,齐铭脸上愈合的伤疤仅有稍稍淡下去的趋势,倒是右手背上的伤痕很快就平复下去,只剩下一道道浅浅的印子,左手背上涂得少,不如右手恢复的快。

  对此,原本并不抱希望的齐铭难得有些讶异,白木希更是欣喜若狂,没想到活生生的实例又一次出现在面前,之前自己脸上的疤痕无以为证,齐铭这个完全可以作为证据来说服那些半信半疑的人们。

  于是白木希满眼期盼的对齐铭说:“我,可以求你件事吗?”

  对方眼神太热烈,齐铭直觉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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