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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心闼-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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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沉点点头,对他说:“你可以走了。”
十四王爷自己送上门之后就被撵走了……
——我还没问他是哪家姑娘呢!!
于是,第二天,伏沉又去了合欢住的庭院。
合欢正在教婢女下棋,听见门声,抬眼看去:“伏沉?”
婢女连忙起身行礼。
伏沉走到他身边,看到他头上那支墨玉簪,沉声道:“很好看。”
很好看。不知道在夸啥。
合欢笑了,一边斟茶一边道:“坐吧。”
伏沉坐下后,看着桌上的围棋,问:“你喜欢下棋?”
合欢将倒好的茶放到他手边,答道:“下得不好。”
伏沉牢记伏慈的话,说:“我也喜欢。”
喜欢个甚!他最讨厌围棋了!
婢女们面面相觑。王爷讨厌围棋这件事之所以她们都知道,是因为王爷之前一直被强迫学围棋,以至于他听到“围棋”就想杀人,而他也真的这么做了——在那个十分擅长围棋的人用夸张炫耀的口吻在王爷耳旁提到了他家那张通透明净的棋盘时。
而且,那个人是四王爷家的公子。
而现在,他竟陪着柳公子下了一个上午的围棋……
眼前这个王爷一定不是真的!
讨厌不一定是因为不擅长,也可能是太擅长。
直到饭菜送来,才收了棋。
两人在庭院里对坐着用膳。
合欢终于有机会问他话:“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嗯。”
“你把我带到这府中是为何事?”
伏沉放下筷子,表情认真严肃:“听戏。”
合欢点点头,重复道:“哦——听戏——”为了听戏把自己带到这,然后半个月来一次戏都没听。
伏沉正襟危坐:“忙,晚上就听。”
合欢也不拆穿他,只觉得伏沉一本正经的样子很好笑:“那——听哪出呢?”
“贵妃醉酒。”
晚上,柳公子在上妆,七王爷一直在旁边顶着一张冰霜脸看着。
合欢坐在梳妆台前,娴熟地上好了粉,抿了唇红,正欲拿笔画眉,却被另一只手抢了先。
合欢回头看了眼伏沉,眼眸低垂想了想,侧过身来,面对着男人,将下颌微微仰起。
伏沉手中紧握着笔首,玩下腰身,将笔尖轻落在合欢窄细清秀的眉上。他画得极细、极慢,合欢看着眼前这个一脸认真给自己画眉的人,怎么也无法将他和“暴戾”、“冷血”、“无情”这样的词联系在一起。直等他画完,合欢脖子都酸了。
合欢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评价道:“浅了,短了。”说着拿过伏沉手中的笔,对着镜子,两三笔将眉色加深,又把尾梢拉上上挑了一些。然后,将笔递还给伏沉:“另一边交给你。”
他结果笔再次俯下身,比刚才更加小心,一边画着眉,一边看着另一边的眉形,比着描绘。连合欢一直看着他,他都没有发觉。
第一次见到有人用这么苦大仇深的表情画眉。
哎?苦大仇深?
真是难得见他有别的表情啊……
合欢这么想着。
最后一笔的时候,合欢还是没能忍住,笑出了声。
伏沉将眉笔放回妆奁内:“笑什么?”
“没。”合欢转身面对妆镜,道:“挺好的。”
得到夸奖的封仪王毫、不、在意地说了句“我在外面等你”就出了房门。
……现在倒想去外面等了。
伏沉坐在那张白玉圆桌旁(记得那块屏风吗?一起送来的)。
一盏清酒,一叠酥糕,月色溶溶泛点点疏星。
伏沉谴走了所有下人,只有二人相对。
“……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选自《贵妃醉酒》'
那晚月未圆,只是庭中所有的花一同吐艳,在这如水的夜色中,摇曳生姿,簇拥满目。
“……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奴似嫦娥离月宫,好似嫦娥离月宫,清清冷落在广寒宫……”
没有音律相伴,只有他一人婉转的清唱,如醴入喉般绵长,夜色也仿佛被这声音拉长,随着长袖起落。
“……人生在世如春梦,且自开怀饮几盅。”
人生在世如春梦。梦中这一腔余韵和夜色中弥漫的花香,都随着月光,洒在了谁的眉间,落在谁的心上。
作者有话要说: 手稿看起来那么少,打字为什么这么多
☆、惟愿花间人长久
'绒花新合夜初静,
花已开满待月圆。'
有传言,这两句很风花雪月的诗是封仪王所作。
但没人相信。
伏沉第二日又去到小院中。
——经常去见他。
他用没有起伏的语调说,教我唱戏。
——他喜欢的东西也跟着一并喜欢。
合欢盯着他没有波澜的双眼看了好一会儿,实在是看不出他是哪里想学戏。也许……
“有人逼你学戏?是皇上吗?”有些同情的口吻。
“……”伏沉没能跟上他的思维。
“我明白了,现在开始吧,我会好好教的。”
“?”
“手像我这样……”教伏沉当然是不能教自己学的那一套,于是他就想着丹羡演戏时的姿势和唱词来教他。
“不对……是这样的……嗯,好……”
“脸上表情,不,算了……不需要你的表情……”
“好,迈出一步……别那么僵硬,再来一遍……”
“还是有点别扭……放松,想着正常走路的感觉……也不能太正常了……”
“手再高一点……低一点低一点,对。”
……
柳公子终于被伏沉僵硬的动作打败了。
“习武之人的骨头都这样硬吗?轻功什么的,筋骨不是该很柔软的吗?”
“我……”伏沉欲言又止。
“怎么了?”
“不僵硬的。”
合欢一脸不相信的表情点头。
他低声向下人吩咐了句什么,不久,一把泛着白光的尚方宝剑便呈了上来。
他伸手握住剑柄,对合欢道:“我舞剑给你看。”
下人们的心脏受大了极大的冲击!有没有人考虑他们的感受?!王爷说!他要舞剑!给柳公子看!端着点心路过的婢女听到这话,手中的托盘直接掉在了地上。
合欢不敢置信地问道:“用……尚方宝剑?”
伏沉耐心解释道:“放着也没用,别的剑太利,易伤人。”
尚方宝剑!被用作舞剑!原因是!不够锋利!而且!放着也没用!
他静静站在庭院中心,便有一股欺霜傲雪的风骨。
庭院中的落叶和残红缓缓地随着剑气的聚集颤动着浮起,不断上升,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伏沉舞剑的时候,身上又多了三分凛然,伏沉每次拔剑都必会见血,早已成了习惯,只要剑在手中,身上就自然就有了杀气。
漫天的花叶在他舞剑的过程中竟无一落地,他身轻如燕,脚尖轻点便飞起丈高,剑指地面而下,接着剑的韧性向后翻去,单脚落地,此时剑面上覆满了花叶,如同被紧紧吸住一般,接着剑上的花叶似被一股力量猛地弹开,剑在空中横划了一道,所有花叶齐齐落地。
伏沉随意地将剑花一挽,走向合欢:“不僵硬的。”
……
又有传言,七王爷向一名戏子学戏后,要亲自用尚方宝剑舞剑,一个婢女被惊得撒了点心,而她现在还活着。
依然无人相信。
“七王爷学戏”、“尚方宝剑舞剑”和“还活着的婢女”,哪个都像鬼扯。
伏沉!七王爷!一身傲骨!冷血!无情!多谋!嗜血!两年平了有着恐怖战斗力的北夷的封仪王!开什么玩笑!
而封仪府的下人都觉得七王爷好像多了那么一点点的人情味。
离丹羡来的时间只有一天了。
就这么跟他走吗?如果伏沉发现自己不在了,他会难受吗?
不告而别。
这么做,太伤人了罢……
伏沉在心中算着日子,明天是最后一天了。
他摸着立在面前的“锁心闼”,表情阴沉,眼中无半点光芒。他取出那把陪他一同征战沙场的“龙吟”,轻轻擦拭着。
……
丹。羡。
……
合欢真的要跟这个人走。
这个人到底好在哪里。
皇宫内……
礼部尚书:“封仪王这两天很忙?”
丞相:“大概是吧,我的请帖他也辞了。”
六王爷:“还有我的。”
五王爷:“原来不止我一个啊。”
三王爷:“……”幸好我请帖发得早。
侍郎:“加我一个。”
又一个声音:“还有朕。”
众人惊恐:“吾皇万岁!”
皇上:“封仪王在忙些什么?伏慈你说呢。”
十四王爷不敢欺君:“回皇上,七哥他……有心上人了。”
众人发出恍然大悟的一声“哦——”
等等!
“封仪王有心上人了?!!!”
伏慈觉得自己的耳朵要被震穿了。
与此同时,封仪府。
“柳公子,王爷说今天要带您出去一趟,让您去选一匹马。”
在这待了这么久,他早就想出去了。
合欢一眼就看中了那匹通体黑亮的马,伏沉还没来,他便先骑了上去。下人小声提醒:“公子,这是王爷的马。”原来是伏沉的,合欢刚要下马,伏沉便出来了。
“不用下来。”说罢,侧身上马,双臂圈过合欢的身体,拉住缰绳。
王爷何时变得愿意与人如此亲近了?
除了杀人的时候,他碰过谁啊?
“那个,我还是再选一匹吧……”合欢被下人们的目光盯得很别扭。
伏沉扫了一眼他们,所有下人头都低得像鸵鸟。
“为什么?”声音算不上温柔。
“呃?”生气了?
“你讨厌我?”伏沉不想让别人听到,所以身体前倾,在他耳边轻声问道。
合欢身体一紧:“不是的!”
七王爷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尽管脸上看不出来。
刚从皇宫出来,就和一众人去品茗楼喝茶的伏慈,不经意向窗下看了一眼——
那不是他七哥吗?!他臂中揽着的是谁?
其他加起来都几百岁的人也跟着向下看。
丞相:“那好像不是个姑娘啊……是我老眼昏花了吗?”
伏慈:“……不,那真不是个姑娘。”
三王爷笑眯眯地喝了一口茶:“没想到两名男子也能如此赏心悦目。”
六王爷:“三哥真是开明呐。”
三王爷叹声道:“七弟虽然容貌俊美,但总是冷冰冰的,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没有人敢亲近他,我一直担心他会不会找不到人结发,断了香火。现在看来,这香火还是要断啊……”
众人皆叹惋。
山下,清溪,百花田。
伏沉翻身下马,又将合欢扶下来,将马拴在溪边。
清溪隐在花田中蜿蜒,流水眷着落花,日光倾洒,看不到边际的花田,映了人满眸花色。
蝶飞鸾舞,夏蝉长鸣。
“你怎么知道又这么个地方?”合欢问伏沉。这个人是没有观赏山水摆弄花鸟的兴致爱好的,而这个地方又如此偏僻。
自某日从婢女那得知“柳公子说喜欢花”,他便骑马到郊外找有花草的地方,花了整整一天,才找到这里。
伏沉只问:“喜欢?”
合欢正拨弄着凤仙花的花瓣:“当然了,这里很美。”
有人面无表情地小小得意了一下。
“这里竟有这么多种花。”合欢低叹。
“你都认得?”有人对花一窍不通,所有的花都只是花。
合欢已习惯了他用这种死气沉沉没有求知欲的口吻问问题,所以也完全不受影响,依然充满兴致:“大部分都认得。”说着竟不自觉抓住伏沉的手,拉着他将花指给他看。
“这种是兰花……这是蛇目花……”
伏沉任由他拉着,跟在他身后。
“那边的我们去看看……嗯,这种,还有这种,其实也是兰花,跟刚才的颜色不一样,品种也不同……”
伏沉一直盯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那些“什么什么花”,他一个也没有记住。
“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伏沉的目光这才从两人手上移开,看了眼合欢指着的花。
“合欢。”
“什么啊,原来你认识的,害我在这白费口舌。”合欢皱起细细的眉,嘴唇微微翘起。
浅颦深笑。
伏沉摇头:“只认得这一种。”
眼睛看着的却是合欢公子。
'绒花新合夜初静。'
绒花,便是合欢花。那小小的如扇叶般的红色花朵,成双的叶片。白天对开,夜间合拢。
两人并肩坐在花田之中歇息。
“开心吗?”
“嗯——”合欢声音懒懒的。
“那,以后还来,如何?”试探性的的一句话。
以后。
如果今夜三更半,他不跟个人走,就还有以后。
合欢愣了一下,他侧过头看向伏沉,对方的目光落在正前方,仿佛刚刚没有问过这个问题,光线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他仰头看向天空,阳光照得他眼睛眯了起来,晴空如洗。
溪水潺潺,流水成音。
耳旁是蝉不知疲倦的长鸣,还有马儿轻轻的喷鼻。
两人静静地坐着,都没有再说话,直到倦鸟归林,日沉西山。
“好啊。”合欢突然道。
伏沉一直在等合欢的回答,所以虽是突如其来的一句“好”,他立刻就明白了是何意。
如奉纶音。
伏沉看着身边的人,眉目清明。
暮野四合,天边只剩一道残红,月还未明。
伏沉觉得,这或许是他一生中见过最美的场景。
'花已开满月已圆。'
合欢。
你既说了好,就不能跟那人走了。
记得你说过的话。
两人看着彼此的眼睛,不觉出神。伏沉侧过身,缓缓地将唇覆在对方的唇上,他能感觉到合欢颤抖了一下,但并没有拒绝。
这是他第一次与人亲吻。
合欢的嘴唇软软的,暖暖的,很舒服。
回到府中,已是二更天。
下马之前,合欢学着伏沉之前的行为,向后伸出手,道:“给你。”头也不回。
伏沉看着眼前紫红色的花,嘴唇轻轻碰了碰合欢略带粉红的耳朵才接过。
“这是什么花?”口吻竟不那么死气沉沉了。
“火球花,我最喜欢的。”
下人们出现的时候,只看到柳公子低头红着脸,不知发生了什么。
再看看自家王爷,一脸正人君子什么事都没做过的样子。
☆、我欲将心向明月
伏沉回到自己的房间,婢女将茶水奉上。
他将茶盏放到唇边,问了味道又搁下,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侍立一旁的婢女,将杯中的茶喝下大半。
好你个丹羡。竟连我身边的人都收买了。
婢女退下后,一个黑影闪进屋内。
“四王爷那边怎么样?”伏沉头也不回地问道。
“不出您所料,他果然向皇上进了书谏,说您功高过主,应尽快除去,以免养虎为患。”黑影单膝跪地,答道。
当初提议让伏沉出征北夷就是四王爷提出的,这步棋可谓是考虑周到,若是兵败自不用说,若是功成,便可给他安个功高盖主的帽子,无论如何都躲不过。
“皇上怎么说。”他漫不经心问道。
“没有动静,那份书谏皇上还未批。”
伏沉不作声,所有的利害关系,可能牵涉到的所有人,以及假设的情况发生之后,以这些人的性情和立场会做出的各种反应,都在他的脑中一一列过。
“王爷有何指示?”
伏沉走到案木前,拿起一支笔,蘸饱了墨,疾书了两封信,递给黑影。
“我若出了什么事,这两封信,一封送给封夷军副将,一封快马加鞭,送到北夷。”
伏沉抬手,熄了屋内的灯火。
二更半。
门外两人低声私语……
“王爷睡下了吗?”又一个婢女,声音急促而慌乱。
“嗯,喝了查水睡下了。”
而后是两人一同走远的声音。
伏沉有些不安,这种不安随着漏响不断加深。
他不会走的。
不久前他亲口才说过。
以后还要一起去赏花游水览山……
可是,如果——如果明天醒来,见不到他……
朱檐翠树掩映着月照当空,莲漏三声,月隐龙吟。
伏沉绕过所有的家仆,来到合欢所住的庭院附近,守院的下人四处张望着,似在等着什么人。
伏沉轻轻点地,便飞身入了院内。听到合欢房内有动静,他侧身将自己隐在红色的廊柱之后。在一阵细微的声响过去之后,他听到合欢推开房门的声音。
背后是冰冷的廊柱,伏沉仰起头,目光平静,他阖上双眸,呼吸缓慢而沉重。
合欢站在庭院中,想着马上要如何开口对丹羡说。
他不由得又想起伏沉,这个连对人好都显得很生硬的人,不管是高兴还是生气,都总是那样一副表情,却在给自己画眉时,显得那么认真那么小心……
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呢?
合欢没有想到丹羡会从正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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