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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如霜-花子术-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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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面的涂清澈双手合抱胸前,背着光面目模糊,他声音清泠带着些许凉意道:“决明,陪我出去走走可好?”
  决明子颇为意外地又仔细看了一眼对面之人,他挪动着疲倦的身体走上前去,语意温柔地笑道:“好。”
  两人出了醉月楼,漫无目的地在双仪城内闲逛。涂清澈说二人身份特殊,取了面具戴在脸上,决明子接过面具时又看了一眼涂清澈,他的模样与往日并无分别,只是双眸间的神色与往日略有不同,他心中活动,不着声色地戴上了面具。
  双仪城中多的是戴面具之人,一来确实有些身份特殊的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二来也怕遇见相熟之人彼此尴尬。但凡是进双仪城的人,都是来寻欢作乐的,一张面具省去了许多事端。
  两人自脂粉堆砌的醉月楼中出来,来到了一处幽僻私塾。私塾之中书声朗朗,皆是清一色的稚童奶声。教书先生正在讲解诗经,他声音婉转,讲解诗文生动易懂,声音听起来似乎还有些耳熟,决明子向窗内一望,正好看见了私塾先生低垂看书的眉眼。他的面容平淡无奇,身量瘦弱不堪,只是一对细细长长的双目分外清亮黑白分明纤尘不染,他长眉下双睫毛发浓密一起一落,帮衬着黝黑发亮的双瞳,眼波流转间顾盼多情,整个人都因为这双眼睛变得风韵十足。决明子讶然道:“这……这不正是风月场的头魁彩云吗?”涂清澈点头道:“果真是他。没想到他竟是此地的教书先生。决明,你看那些读书幼童是否活泼爱笑分外可爱?”决明子几不可察地笑了笑,看着背着先生偷懒打闹的两个孩童点头道:“确实十分可爱。”涂清澈叹道:“攻城之日,不知这些小小幼童可否还能像如今这般天真无邪。”
  两人离了私塾,走了趟赌坊,又徒步逛了商市。双仪城中宝贝之罕见精致名贵华丽,连出身皇室的决明子也不禁由衷赞叹。看罢商市,二人又去饭馆用了饭菜。涂清澈对席间一条醋鱼分外钟情,决明子一口没动,都进了他的肚中。决明子看着脱去面具沉浸在鱼香饭菜里的涂清澈,面上笑意愈加深刻。
  两人用过饭,进了一家茶馆。这间茶馆里都是纯封闭式的雅间,二人挑了二楼一间上房,对坐在窗前看着楼下流动的人影默默喝茶。涂清澈看了一会儿人影,突然开口向他道:“你如何看待这双仪城?”决明子目光仍在人群中,他淡淡笑道:“此地百姓富庶安居乐业,民风淳朴,无人管理却秩序井然,俨然一个幸福的小小国度。”涂清澈又问道:“你如何看外面的国家?”决明子蹙眉道:“内忧外患,百姓贫瘠。”涂清澈点头道:“你是否真心要帮唐燮摧毁这双仪城?”
  决明子沉思半晌,才徐徐答道:“双仪城取的是不义之财,它所有的祥和安宁都是建立在一笔笔肮脏的交易上,因为人人富庶所以连偷盗都少有追究,此地鱼龙混杂,若没了这些银两作支撑很快便会化为炼狱;外面不同,我们的国家虽然贫苦,但却有严格的法度各司其守的部门,它贫瘠,是因为将从战乱和灾荒中死里逃生,它本该休养生息惠泽百姓,却被某些人搜刮了民脂民膏送来双仪城肆意取乐。双仪城是我们国家的一部分,我们将双仪城护在心窝免遭外族祸害,它却不声不响榨干我们的心血。作为母亲,难道不该及时纠正犯错的儿女吗?更何况,你该知道此地聚集财富别有用意,倘若一再纵容,恐怕这天下又要战火连天改朝换代了。”
  涂清澈叹了口气,不依不饶道:“你若真心想推倒双仪城,为何不在五年前动手?”
  决明子举杯的左手僵在半空,面上也现出凝重的神色,十分不快地打量着对面之人。涂清澈眼神慌乱,移开目光解释道:“我曾听人说过,新帝即位后不久,一连三年北旱南涝,全国上下颗粒无收。有一人劫了双仪城与各地囤积抬价的粮仓交给朝廷,这才将饥荒应付过去。当时听时年纪小,如今回思想来,众人对那人的形容描画仿佛就是你。若你当年趁势攻破了双仪城,也不会令它壮大到如今这般难以收拾。说到底,还是你心太软,不忍心迫害这里的无辜性命。”
  决明子听他这一席话,只是微微笑道:“莫要妄加揣测子虚乌有之事。我如今只为擒龙道而来,若能早日破解,或许能侥幸使这里的百姓逃过一劫。”涂清澈眸中闪过一簇火苗,点头笑道:“说得不错。”他这笑容分外明朗,像解决了一道难题般如释重负,带着顽皮和兴奋,眉眼唇齿都舒展开来,那朝气蓬勃的样子看得决明子猛地一愣。涂清澈将他这微微愣神看在眼里,心中有个念头忽地冒了出来。
  两人喝过茶,决明子打着哈欠说要回房歇息。涂清澈却神采奕奕拉着他往外面跑。决明子看了看拽着自己胳膊的涂清澈和他因快速奔跑而微微泛红的面颊暗暗称奇,默不作声想我倒要看看他耍什么花招。
  决明子跌跌撞撞一直被拉到桃花树下的山崖边上,涂清澈才放开了手。涂清澈站在悬崖边上极目远眺,在凌乱风中拨了拨碎发,向他展颜笑道:“决明,你看这里美不美?”崖顶远离人群,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和树响鸟鸣,眼中只有层层叠叠的黄绿斑驳,决明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心胸间都是清冽的甘甜,他微微笑着徐徐道:“美极了。”涂清澈明眸善睐笑嘻嘻一步步向他走来,他穿越下午和暖金黄的阳光,穿越树影斑驳的流光,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仰头微微笑道:“你看我美不美?”决明子心中一苏,迟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喃喃道:“美。”涂清澈咬了咬唇,声音轻柔道:“你可知我心中对你的情意?玄方。”决明子心中猛得一震,他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唤自己的名字,说着这样□□裸的情话,心中竟是这样慌张!涂清澈心中对自己如何他是知道的,正如同他知道他决计不会将心中情意宣之于口,所以他欺他不敢开口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甚至有时候以此取乐。这一切皆因他知道他性子清傲自视甚高,要他放下自尊坦白心迹简直像是要他的命,何况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已经对自己动了真情,何况他知道自己心有他属,更何况那个人是慕容霜是他亲眼见证过的痴心不悔。他认定了他不会开口,却没想到此时真真切切的听到了这段告白,他被这话深深触动,却在看到面前之人的双眸时瞬间平息。对面之人虽然与涂清澈有同样的样貌,却不是他。 
  决明子闭了闭眼睛,恢复了些许清明,伸臂将面前之人抱在怀里,微微笑道:“其实我对你也是同样的心思。”怀中之人身子一僵,显然没有料到会是如此结局。决明子扶住涂清澈的肩头,微微躬下身来,笑着向他面上亲去。“涂清澈”身子颤抖,也踮着脚将脸凑上去。他们二人动作缓慢,谁都不肯快一些,谁也不肯先放弃,半晌,“涂清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滚落在地眼泪飙飞,决明子也哈哈大笑起来。
  地上之人抹了把脸,放开了躯体随意坐在地上,仰起头裂开嘴大笑道:“你何时认出了我不是涂清澈。”决明子心中一阵轻松,笑意盈盈道:“从我见你的第一眼起。”地上之人撇了撇嘴不以为意:“我不信。”决明子挑眉笑道:“他向来不会直呼我的名字,你第一句就喊出了声。况且,他不会在我疲倦时要求我陪他外出,不像你这般熟悉双仪城,不喜爱孩童,不像你这样喜欢吃鱼,最重要的是,他绝对不会对我说你方才说的那番话。你这小鬼头,莫非便是涂清澈的胞弟叶之洋。”
  “什么胞弟,我明明是哥哥!你的消息很灵通呀,竟然知道我的事情!”叶之洋笑道,“你对我弟弟倒是了解得很。他对你发乎情,止乎礼,当然不会对你说这种令你难堪的话。你既然认出了我,为何不一早拆穿了我?”
  决明子一夜劳顿,见他躺倒在地舒服得很,也歪在地上歇了歇脚,他话中有一丝丝疲倦道:“我一早拆穿了你,怎么知道你在搞什么鬼?”叶之洋伸了伸懒腰,望着蓝天上悠悠浮云道:“那你说说,我在搞什么鬼?”
  决明子道:“你在用涂清澈的身份劝我对双仪城网开一面。小鬼头,唐燮中的毒是不是你下的?你既然对双仪城爱护深切,怎么不早些禀告你们的城主,将唐燮赶出城去?你为何不把我一起毒死?”叶之洋眯起眼睛瞧了瞧日头,又转脸向决明子道:“是我下的毒,他这人讨厌得很,你却不那么讨厌,更何况若我把你毒死,我那苦命的弟弟怎么办?城主此时不知道在哪里,我一时寻不到她。我早跟这里的人们说了双仪城会有大难,他们却只是不信我,连吴楚大哥也不信我,真是气煞我也!”决明子好笑道:“可见你平日里谎话连篇,整日里扯谎,说真话也没人信了,哈哈,真是好笑。”
  叶之洋捶了决明子一拳,见他还在笑个不停,又伸脚踹了他一下,他见决明子仍笑个不停,咬着牙恨恨道:“我不像你,知道了真相也不开口。我问你,你可知道我们的爹娘是谁?你可知道擒龙道中藏的什么?你可曾将这些话说给我那愚蠢的弟弟听?”决明子又笑:“若你弟弟愚蠢,那天底下可就没有聪明人了。”叶之洋又踹了他一脚:“莫打诨,你可曾对他说过我们的爹是慕容舒?”决明子摇了摇头,颇为无奈道:“不曾。你既是他的同胞兄弟,为何你不去和他相认,为何你不去告诉他真相?”叶之洋叹气道:“我是要告诉他的。但我想让他再过一段问心无愧心中坦荡的日子。”决明子道:“恐怕这样的日子不多了,我们很快便要去擒龙道。”叶之洋点头道:“我有分寸。”明子笑道:“你对他真是不错。”叶之洋长叹道:“那当然,我们可是一母同胞的双生之子。”决明子笑道:“你和他虽然是双生之子,但性格截然不同,我更喜欢你。”叶之洋点头道:“我也喜欢你。”
  决明子卧在地上昏昏欲睡,神思混沌间记起一事,强撑起头问叶之洋:“你可熟悉医理?你给唐燮下的那毒可是你调的?”叶之洋双颊忽然泛起红晕来,他话语间磕磕绊绊,红着脸道:“不是我,是我认识的一位姑娘给我的。”决明子一下子清醒过来:“你说的可是我的师妹禾儿?她也在这里吗?”叶之洋面红耳赤,喃喃道:“她是你师妹?原来她叫禾儿。”
  

  ☆、梅儿姑娘

  决明子回房时天已擦黑,开门时刚好遇见迎面走来的涂清澈,于是止住了手上动作,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打量起他来。涂清澈四处躲闪,声音略微有些窘促:“你出门了?我还以为你在里面补眠。”决明子心中纳罕,明明是相同的面庞,连那卷曲长密的睫毛都一模一样,为何给人的感觉却是如此不同。他又朝前走了一步,几乎要把眼睛贴到了他的脸上,语气因疲倦显得有些低哑迷幻:“你去了哪里?”涂清澈刚迎上他的目光又瞥向一旁,朝后退了一步,紧张道:“我出去逛了逛双仪城。”决明子心中了然,他是怕在房中走动惊扰自己,所以才躲了出去。涂清澈双手骨节发白紧紧攥着碧玉萧,却努力装出一脸云淡风轻道:“你又去了哪里?”决明子见他握箫的双手已经微微发抖,脸也变成了红色,才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开了门,踏进房门时听见身后之人发出一阵极轻微的长长的舒气声。
  决明子倒了茶水,向涂清澈笑道:“我今日在外面遇见了一个人,他与你长得一模一样。”涂清澈心中聚起的一股气猛然散了,原来他是因为这个才盯着自己看,他瞬间恢复了清冷模样道:“不可能有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他话才出口便想起一个人来,若是那个人稍微化妆一下,可不是与自己一模一样。他突然又想起昨日那个华服老者来,他仔细回忆着其间细节,他身上的味道清新香甜,根本不像是一位老者身上散发出的气味,一个人的容貌声音或许能够乔装更改,但身上的气味却不会。那个气味似曾相识,自己曾经与它如此亲近过,他脑中一个激灵,那不正是叶之洋!
  决明子道:“看来你已经猜到了他是谁?”涂清澈疑问道:“你为何会遇见他,他都跟你说些了什么?”决明子抿了一口茶,挑眉笑道:“他说他对我一见倾心动了真情。”“咳咳咳咳!”涂清澈被茶水呛得满面通红咳嗽出了眼泪。决明子微微笑着将白日之事说了个大概,末了问道:“你们容颜相似,莫不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吧?”涂清澈避而不答,只是担忧道:“皇帝绝不仅仅是想要拿回流失的银两这么简单,他的心计深得很,这里面牵涉的东西实在太多,他这是在借机铲除异己,恐怕双仪城此番是要在劫难逃了。”决明子看着心思玲珑身量稚嫩的涂清澈一时之间陷入沉思,那个眉间微蹙的神情比起叶之洋倒更像是自己那个皇帝弟弟幼年之时。 
  涂清澈见决明子又在盯着自己,握了满手的汗道:“你若是累了,不如早些去休息,好端端地发什么呆。”自与慕容霜分别以后,两人的关系无形中亲近了许多。决明子听他话意嗔怪,颇有些撒娇的意味,心里为难得很,他并不十分愿意与他过分亲近,然而一年相处下来,饶是石头心也让这三百多个日夜磨软了,更何况是他这副柔软心肠,更何况他也的确与他脾性相投。但若此时引为挚友,来日该如何昧了良心走过擒龙道那道坎,又该如何向那个人复命?他与那个人有约在先,那个人是他的君王是他的兄弟,他不能抗命不去破那擒龙道,可那擒龙道一迈进去,眼前此人的一切就都不可能再回来了,这明明是带着他去送命!既已狠心做了刽子手,又怎能再存怜悯之心呢?这世上可有刽子手与刀下人做知己好友的道理?他至多当他是个朋友,然而却无意知晓了他心中藏起的深深情怀,世间之事为何如此艰难,这俗世可有法子不叫一人喜欢另一人,这俗世可有法子不伤人心,这世间可有法子不负皇命不负卿?他心中暗流涌动,狠了狠心,摸出一物放在跟前,突然说道:“我新得了一副镯子,你帮我看看好不好?”
  涂清澈弯了眼睛笑道:“如今怎地如此时兴买玉,连你也买了一副玉镯。这镯子……这工匠好玲珑的手法!这是取一块整玉雕成的六股玉环,六根玉环做成绳子模样形状弯曲相互缠绕,可以组合成一副镯子,也可以单独拆成六副单独的镯子,先不说这玉的材质,就说这雕工也是旷世奇才独一份,这柔软流畅的弧度简直像是玉活了一般。”
  决明子淡淡笑道:“比霜儿手上那副如何?”涂清澈道:“伯仲之间。”决明子点了点头,慢慢说道:“这是我千辛万苦寻到的稀罕物,我打算将它送给我的心上之人。唯有霜儿那样的人物,才能配得上这样的镯子。”涂清澈将它放在桌上,漫不经心道:“恐怕他腕上已有了一副,再戴不下第二副了。”决明子重重叹了口气,看着他意味深长道:“我又何尝不是如此,恐怕我心中已有了霜儿一人,再无处安放第二个人了。”
  涂清澈的脸面霎时阴郁下来,他警惕地看着决明子,目光清冷道:“王爷有话不妨直说。”决明子看着他,他面上强压的愤怒遮不住深藏在眼底里明亮的喜欢,他大概是年岁幼小,还不曾发觉已经用情至深,那样明显的痴情妄念,就连自己都有所察觉,他却尚不自知,或许……或许他已经有所察觉,但却不想承认?晚风吹动窗棂,气息间都是秋日里悲凉之意,决明子心有所动,收起心思淡淡笑道:“我乏得很,要去睡了,明日我们便去擒龙道。”他卧入床榻,余光却见涂清澈仍站在原地,他握着碧玉箫的双手瑟瑟发抖,显然还没有从方才的情绪中平复过来。过了好一会儿,他仍站在原地。决明子两日一夜未曾休息,实在疲惫得很,半梦半醒间,他听见涂清澈的如同窗外落叶一般的声音低低道:“你无须拿话点拨我,无需为难,亦无需自责愧疚。此番破解擒龙道,是我心甘情愿所行之事。此事与你无有任何干系,我对你也并没有半分妄想。”他说完这话,轻轻叹了口气,脚步虚软一步步挪出门去。决明子心思混沌,很快陷入无边梦境之中。
  涂清澈已经在外游逛了一天,此时不愿再闲逛,亦不想再回房去。今日决明子话中之意已十分明显,然而他自己都不确定自己的内心,他又为何这样笃定自己对他动了真情?涂清澈不由得在心中轻轻问自己,自己对他到底是如何心思。他心中慌乱,瞥了一眼手中的碧玉箫,慢慢将手放在了它的顶端,这箫是他曾吹过的,他的双唇曾轻轻柔柔地抵在这里过。他想起往日琴箫和鸣之事,脑中混乱得很,一头钻进了醉月楼灯火通明的温柔乡中。他抽出钱袋掷在桌上,皱着眉头不去闻呛鼻的脂粉香气,心中暗暗忖度,白日里在赌坊里赌了一天的棋,不知能否付得起这醉月楼里的一刻春宵。
  涂清澈歪坐在木椅上,喝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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