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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子至尊-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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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氏知晓自从东宫之事后,二夫人和自己早已起了嫌隙,就算后来二房庶女入宫,这样的嫌隙也丝毫没有缓解,然而她并不是死皮赖脸的人,二房并不亲近自己也非要凑过去,瞧见这一幕便咽下口中的话,不着痕迹的垂下头来端起茶盏。
  回廊之中恢复一片静谧,直到一阵急匆匆脚步声,跨过了院门霎时响起来,顿时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丫鬟们一瞧见去时是总管和秋拂两个,回来的时候却只剩下总管一个了,忍不住再度低声议论起来,二夫人看见了总管独自回返,竟也不再跟身边嫡双低语,而是整了整神色看向屋门口,立着的顾文冕和辛氏两人。
  钱氏不明白二夫人这模样,到底是知道了些什么,还是单纯的好奇而已,便也跟着凝目认真瞧着,看着顾文冕看到管家递上来,一件仿佛是盒子的东西,看了一眼盒子里的东西,就骤然神色大变沉声道:“这是什么?”
  他这一声顿时引起了全院人的注意,丫鬟们不敢妄自议论主子,只好暗中互相对了对眼神,二夫人上前一步像是想看看,可还没有走出几步路呢,就瞧见递东西的总管擦了把汗,压低了声音解释道:“王爷……这是——”“居然敢诅咒母亲,真是好大的胆子!”
  总管不知在顾文冕耳边解释了什么,让顾文冕的面容红了又白,白了又紫明显是气的不轻;手指死死的捏住那个盒子道:“是谁?这是从谁的院子里搜出来的!”
  总管见他一边说着,一边还稍稍回头,看向身后立在屋内,竟是始终没有出屋,神色淡淡的顾之素,几乎霎时头上落下汗来,却不敢说什么谎话,当即压低了声音道:“回王爷……这是从……是从……”
  听他吞吞吐吐的说着话,辛氏就有些不耐烦了,她一瞧见那盒子,正是让柳嬷嬷拿走那个,何况后来顾文冕还抬手,在她身边打开了那盒子,一瞧见稻草人上满是银针,上头还有着太夫人生辰八字,她的心里就是一定,没发现本应和总管在一起的秋拂,这个时候一点影子都不见,便沉下了脸色对总管低声斥道——“到底在哪,还不快说!”
  她的话音还没有落下,总管就骤然抬起头,神色奇异的看了她一眼,又沉默了片刻之后,方才缓缓开口对顾文冕道:“是……是临江院中。”
  临江苑三个字被说出之时,顾之素敏锐的察觉到,屋中的诵经声猛然低了,手指不由在袖中捻了捻,垂下头来轻轻嗤笑出声。
  “什么?”乍然听到这话,辛氏先是不可思议,随机满脸都是错愕,察觉到顾文冕的目光,如今望着她冷的如寒似冰,她不禁下意识后退几步,不敢置信的扬声辩驳道,“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从临江院搜出来的,这——”分明应该是从妙悦院,或者是溶梨院中被发现才对!
  顾之素便在此时施施然迈步,走到了离两人不远的地方,神色淡淡的看着辛氏辩驳,其实早在没有看见秋拂之时,他就已然能看到辛氏现下的结局,可惜辛氏自顾自沉浸在终成功,将他算计个彻底的心思之中,这个时候就算是再怎么辩驳,明晃晃证据便在眼前又能如何?
  辛氏回过头就看见顾之素,正立在不远冷冷望着她,她本想要开口再说些什么,就见顾之素陡然弯唇一笑,侧过身来露出了背后的灵牌,以及不知何时已然被完全开启,太夫人的棺木棺内的太夫人面色灰暗,嘴唇发紫,死状如同被人毒死一般,面上神色有些狰狞,显然是在死前受了痛苦,看着就让人心惊胆战,何况是心中有鬼的辛氏?
  在看见太夫人尸身的一瞬,她霎时面色骤变连连后退,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事,突然就一点点软了下去,一旁的总管见此下意识去扶她,却被顾文冕满是冰冷杀意的眼神阻止,只好任由辛氏跌坐下来垂着头,抬手抱着自己打起寒战来。
  “送王妃回苑,之后不允她再出来。”
  顾文冕瞧见辛氏这副样子,就知晓这件事真是没冤枉她,他此刻恨不得活剐了辛氏,一面觉得辛氏如今这般,陷害不成又被顾之素算计,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其二则是辛氏作为自己嫡妻,居然用巫蛊之术涉及在太夫人身上,而且这件事看起来早有准备,定然是在太夫人还未死去之时,回想起太夫人临死之前被病痛折磨,生不如死的那副模样——顾文冕此刻心头满是怒火,冷眼看着总管将辛氏扶起,和一个丫鬟一同将她,朝着外间扶了出去,眼睛微眯掩住眸底的杀意。
  多年以来他受辛氏长公主身份钳制,如今自己的嫡子顾海朝长大,顾氏三房有了一位太子妃,辛氏再留下也就没有什么用了。
  想到此处,顾文冕回头看了一眼屋中,目光自顾之素身上划过,定在那屏风之后仍诵经,仿佛不知道外间之事的僧侣们,抬步自顾之素身边大步掠过,不知和屏风后的住持僧说了多久,方才面色掠松缓的施施然走出,显然是用恩威并施的手段,将看到今日这一幕的僧侣们,对此事的闲话都暂且压了下来。
  再度走至外间院门口时,顾文冕将手中的盒子递出,交给了身边的一个小廝,唇齿之间迸出低沉声音,虽然未曾转头面对全院之人,话语却是对着全院的人说的:“至于今日之事,都给本王咽到肚子里,若是谁敢泄露半分,下场本王不必多说了。”
  仍旧立在屋门之前的顾之素,隐约听出这话明里警告丫鬟,暗中却也在警告自己要老实,不然辛氏的下场就是他的下场,顾之素最明白此刻顾文冕没抓到他,心思郁结满脑火要找发泄的样子,立刻肃了神色再度做可怜模样,只是眼底幽幽暗光闪动深不见底。
  而在几人周围的丫鬟背后一冷,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跪下来,之后除了回廊中二夫人和三夫人,以及两人各自的嫡双之外,院中所有的丫鬟都跪了下来,齐声对屋门前的顾文冕应道:“谨遵王爷之命。”
  顾文冕深吸了一口气,不等迈步到院门之外,最后低声嘱咐小廝道:“将这东西烧了,把棺盖着人定上,立刻去。”
  小厮不知内中何物,因此神色镇定,闻言连忙应是。
  眼见顾文冕身影将要消失,顾之素立在房门前低身,神色恭敬的开口朗声道:“孩儿恭送父亲。”
  “恭送王爷。”
  顾文冕走后没有多久,立刻有几位官家夫人来了,屋中太夫人的棺盖闭合,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顾之素悄无声息退回角落,冷眼看着钱氏硬着头皮,上前跟那些官家夫人说话,孟氏假作身体不适瘫在椅子上,捂着心口用帕子遮着脸,就是不看太夫人棺木的方向。
  灵堂之内的气氛诡异,一直持续到了晚上。
  念经的僧侣们暂且作止,已然一起离开了主院中。
  二夫人和三夫人互相推诿,这时候倒是羡慕被禁足的辛氏,可以不用在大晚上守灵了,最后两位夫人面面相觑了一会,终究都带着各自的嫡双回了苑内,叶蝶梦见势不对也带着顾之明,悄然的消失在了灵堂之内,君氏临走之前看了顾之素一眼,也没敢太过靠近面色淡淡的人,而是带着惊吓不浅的顾之静,趁着屋内已经没了主子也回去了。
  其他的庶子庶女们也不守着,纷纷带着自己丫鬟小厮走了,偌大灵堂之内剩下两个丫鬟,以及顾之素主仆三人。
  甫一看见顾之素挥手,示意她们都下去,小丫鬟简直感激涕零,两个人拉着手赶紧走了,连珠和胡牙对视了一眼,低身对着顾之素行了一礼后,就快步朝着灵牌之后的棺木去,正准备小心的将棺材打开,顾之素却轻叹一声开口道。
  “不必了。”
  “少爷?”连珠一听他如此说,手下顿时停了停,胡牙也跟着手指一顿,转过头来看着顾之素,犹豫片刻后低声说道,“可少爷,若是此时不开棺验尸,等到太夫人下葬,那太夫人并非病死,而是中毒而死的事,可就——”听到中毒而死这四个字时,就算是早知晓此事的顾之素,也顿时稍稍的眯起眼睛来,手指在袖中轻轻点动一下,看向面前近在咫尺的太夫人棺木。
  “今日之事发生后,你们还看不出来么?我那位父亲心中,大抵对于太夫人的死因,是有着一番见解的,还有对于今日辛氏和僧侣勾结,造成太夫人起尸的假象,引出陷害我的巫蛊稻草人,父亲也应当是心知肚明的。”


第199章 失去价值
  今日在太夫人灵堂内发生的事,有一大半确实是假的,却也有一部分是真的,便如太夫人的起尸,乃是因为那些念经的僧侣,与辛氏合谋在太夫人身上,作下了一点手脚,又在方才用几分手段,这才顺利让太夫人尸身活动——连珠和胡牙听到他这么说,面上纷纷涌起几许惊讶。
  他们两人在顾之素入主院后,得到了顾之素的吩咐分头行动,连珠去与主院里的钉子联系;想要知晓琼华未能知晓之事,胡牙则调查辛氏和那些僧侣,是否当真是有所牵连,辛氏又想要做出什么事——当胡牙先来稟报顾之素,有关于僧侣辛氏合谋起尸之事,在顾之素低声嘱咐了几句后,随即很快与几个寒鸩之人,将那埋在临江苑中的盒子之内,绑着红线的稻草人特地显露,任由前去查的人发现此物,并且在秋拂还尚未看见之时,安排琼华在临江苑中的人,设计将东西交至来查之人手上,这才悄然回到了顾之素身边。
  而连珠却也几乎在同时,得到钉子的一个消息。
  辛氏与太夫人之死,有所牵连。
  辛氏不知用什么样的办法,给太夫人的药碗多加一味药,药性相冲之下致太夫人死去。
  顾之素垂下头来,目光扫过棺盖上的花纹,缓步上前盯着那灵牌,片刻后终于一声长叹。
  他本以为自己的父亲顾文冕,从小在太夫人膝下长大,对太夫人这个亲生母亲,感情定然是不同寻常,可今日当真见到了他那位父亲,他才知晓最为心狠的人,不是已然死去的太夫人,而正巧就是他这位视人为工具的父亲。
  连珠看着顾之素神色晦暗,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迟疑之后试探着低声问:“您是说……您是说翼王殿下知晓,太夫人的死是因为——”“他知道,或者不知道,又能如何?”
  顾之素自知晓太夫人的死,其中有着辛氏的手笔,便开始怀疑前世太夫人的死,辛氏是不是也早有安排,否则为何今生接连失去一双儿女,太夫人也并未如同前世一样,那样快的就没了声息,而是又拖了一段时日这才——不过如今追究这些也已然毫无意义,顾之素再度想起顾文冕离开时的眼神,冷笑了一声语调在黑暗中飘散:“在父亲的心中顾氏永远是第一,就算是活的太夫人,尚且比不上顾氏带来的权势和金钱,何况太夫人已经死了呢?”
  说罢,他眉宇之间嘲讽之色愈深,摆了摆手之后转身,朝着屋门口缓缓迈步而出:“就算我们最后当真查出,辛氏才是杀了太夫人的人,但只要辛氏活着一天,还能浇灌父亲茁壮生长的野心,那么想用太夫人的死打倒辛氏,便是不可能的事情。”
  连珠望着顾之素离开的背影,跟胡牙对视了一眼,放下了手指快步跟了上去,待到踏上那熟悉的青砖小路,方才试探的开口问道:“少爷,难道王妃……王妃是不论如何,都无法打倒的么?”
  顾之素闻言稍稍停步,看向月光之下,道旁已长出花苞,淡青色的梨花:“要想真正打垮辛氏,让她永远都不能翻身,除非真的有一日,辛氏与她的孩子,完全失去了价值——”连珠不解其意,讶异问道:“完全失去了价值?”
  价值两字,从何说起?
  “辛氏的价值,是为了维持辛顾两氏表面上的亲热,也是为了给父亲,生下一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顾之素见她不解,胡牙也是一脸迷茫,便稍稍停下步伐,低头一边选梨花枝子,想要折下来好看的,一边压低了声音解释道。
  “对于当下的父亲而言,顾氏的人已然入宫,辛顾两氏的两姓之好,已然完全延续下来,身为父亲继承人的顾海朝,更是可以堪其重用,辛氏作用已不如当初,今日太夫人之事爆出,父亲心中很是清楚,这件事是为了诬陷我,而本身乃是辛氏所做,对她已然不如当初客气。”连珠闻言思忖片刻,顿时心领神会:“如今大小姐是王爷弃子,能够保住王妃地位的,也就只剩下大少爷了。”
  “不错。”顾之素含笑折下花枝,指尖在那羽毛般的花苞上,极轻极轻的触了触,“所以下一步要做什么,你们也就该知晓了。”
  两人闻言对视一眼,低身对顾之素行礼。
  顾之素见他们若有所思,持着那花枝复又抬步,声音缓缓响在一片黑暗里:“而且如今,父亲对我起了杀心,我已隐约感觉到了。”
  连珠和胡牙,尽皆因此事,悚然而惊道:“……王爷对您?少爷,那岂不是?”
  岂不是大事不妙。
  顾之素听到背后的声音,唇角微勾的摇了摇头:“稍安勿躁。虎毒尚且不食子,若是没有证据的话,他尚且不会对我如何。至于为什么会如此,我确实是有些猜测,如今却证实不了了——太夫人临死之前,还在为父亲着想,当真是一腔慈母心。”
  连珠和胡牙听出他此刻说出这话,是在影射太夫人临死前嘱咐顾文冕,要将只是身为顾文冕庶子的顾之素置于死地,虽然他们两人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但是细想一想却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顾之素却没有留给他们多想的时间,话音一落陡然转了个话题,侧过身来看向后回来的连珠:“你今日在灵堂内说,眉儿已经产下了孩子,如今情形怎么样了?”
  连珠想到自己带回消息时,几乎在同时得到了琼华传来,府外眉儿意外跌了一跤,差一点滑胎之事,垂下头来连忙应道:“回少爷,首领前去救人之后,眉儿已生下一个儿子。”
  顾之素闻言挑眉,倒是有些惊讶:“儿子?不是双子?”
  想到自己中途离开主院,稟报明菱的这件事,连珠想起当时自己的忐忑,不由暗自长舒了…口气。
  她先接到的是眉儿不小心,竟在笔墨斋中被伙计推倒,腹中的孩子也差点滑掉,之后顾文冕离开后,又得到了琼华消息,说首领明菱已用了法子,让眉儿早产下一个男婴,这才敢稟报顾之素:“连珠不敢蒙骗少爷,的确是个儿子。”
  “一个庶子,顾氏嫡长子的庶子,还是正好生在,太夫人仙去的第二日。”
  顾之素一开始得到的也是滑胎消息,本以为眉儿这条线要断了,谁想到后来明菱出手,及时用医术救了眉儿母子,而听到眉儿竟在今日给顾海朝,不声不响生下个庶子之后,他眼底顿时蒙上一层浅浅嘲意,薄唇开阖之间换换说道。
  “我当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瞧一瞧知晓此事后,辛氏究竟还能不能撑下去。”
  “少爷,什么时候安排眉儿进府?”
  “按理来说,刚生孩子的女人不能着凉,可是太夫人仙去这样的机会,可算是千载难逢的了。”
  顾之素没有思索,就立刻吩咐道:“你将我的话转告给眉儿,说如果她想要一次保全她和儿子,不必这样在外面东躲西藏,就在太夫人头七出殡那一日,抱着孩子出现在翼王府外,到时候顾氏拉不下来脸面,必然是要将她们母子收入府中,至于再之后就看她本事如何了。”
  看着那只白鸽系上金丝,在连珠的掌心中飞起,身着素白衣衫的少年,乌黑眸中笑容深深他还记得前世的顾海朝,为了讨顾文冕的喜欢,特地费了千辛万苦,遮掩自己花心之质,用尽手段娶了一位,慕容氏内的嫡女为妻,从此顾文冕对顾海朝,可算更加是另眼相看,但前世那个时候,顾海朝可是没有妾室,更没有一个庶子的——想到此处,他转了转自己指尖的梨花花枝,声音如烟似雾在黑暗中散开,深处隐藏着尽是点点嘲讽:“我倒要看看一个有了污点,在还没有娶嫡妻之前,就有庶子的顾氏大少爷,之后会娶到什么样的新夫人。”
  胡牙看着连珠将鸽子放出,看了一眼临江苑的方向,压低了声音问道:“那辛氏那边——”顾之素转过头来,朝着溶梨苑走去,含笑说道:“将辛氏的胭脂和口脂都换回来。”
  胡牙知晓那口脂好胭脂里,都有着血婴砂的:“换回来?您的意思是……”
  月色照亮少年的脸颊,将阴影藏进他眉梢眼角的弧度里:“换成什么样的都好,如今我可急着用钱,大抵是不能再给她,滋润容颜之物了。”
  一个失去了儿女支撑,以及容貌之后的女人。
  就算是当朝王爷的嫡妻,又是皇室长公主,结果又是什么模样呢?
  “是,少爷。”
  七日之后的清晨时分,太夫人出殡的日子到了,白幡在半空晃晃悠悠,纸钱被扬至半空之中,棺木自顾氏之中缓缓运出,就在顾文冕穿着孝服大步迈出,望着管家牵来的那匹骏马,准备低身拉过马缰上马时,自人群之中突然冲出一人来,抱着一个襁褓跪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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