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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间燕-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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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不负父皇和大庆子民所望。
  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国土。南北之地歌舞升平,东西之天日月交辉。平民百姓安居乐业,四方诸国俯首称臣。
  君明臣贤,天下太平。
  
  可是如今,他只能站在这里,看着别人得到本属于他的一切。
  
  梁玄靓……
  
  “守卫的士兵都安排好了吗?”
  “回大人,已经安排好了。”
  千机军左右将军带着将士在四周把守,燕宸这个没有什么实权的掌监随便问了几句就离开了。
  皇城中的事情传的快,散的也快,小皇帝封了前朝太子从五品禁军骑都尉的事情也从百姓们茶余饭后的闲谈中渐渐淡去。燕宸站在寺庙的走廊里,看着远方隐约在烟云处的青山,不知在想什么。
  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想明白,可是有很多事情他想不明白。
  
  一位僧人提着一桶水走来,显然这位僧人年事已高,只是一桶水都让他气喘吁吁。燕宸便走上前去,伸手接过水桶。
  “多谢施主。”
  “大师不必客气。”
  
  帮僧人把水提到房里,燕宸准备离开。那位僧人却叫住了他,说施主好心,帮了贫僧一回,不如让贫僧为施主解一签,以报施主之恩。
  燕宸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到桌子上的一盒竹签,犹豫了片刻,伸手取了一签,交给僧人。
  “……那就有劳大师了。”
  僧人拿起,悠悠念道:“相逢便相识,相识后相知。有情似无情,是劫亦是缘。”
  
  施主最近可是遇到了什么人,让自己心绪不宁?
  
  “什么人……”燕宸笑笑,说大师果然高明,我最近确实遇到了一个意外之人。
  
  我与他本无交集,却因为父辈的恩怨纠缠一起,我不知他想法,亦不知该怎么做。
  
  僧人点头,说人生在世,不过是匆忙数十载,能相逢是缘,能相知也是缘。可是缘来如梦,缘去如风。放得下是一场善缘,放不下的也就成了劫难。
  “哦?”燕宸茫然,“不知大师有何高见,可以破除我这劫难。”
  “千回百转,纠纠缠缠,躲不掉的终须来过,躲得掉的来去随缘,是劫亦是缘。不过是终究是劫还是缘,还是要在施主的一念之间。”
  “一念之间……”燕宸颇感无奈——难道让他心甘情愿地成为梁玄靓的臣子,帮着仇人治国平天下?
  
  看来这劫难,他是躲不过了。
  僧人一直面带笑意,他说施主不必伤感,贫僧看施主器宇不凡,定是人中龙凤。
  “人中龙凤……”燕宸苦笑,“大师可听过一句话,叫窃珠者诛,窃国者侯?”
  “贫僧未曾听过。”僧人说道,“不过贫僧和天下百姓的愿望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君明臣贤,天下太平。”
  “君明臣贤,天下太平……”
  
  这何尝不是我的愿望。
  
  若是六年前没有发生那种事情……
  
  不过世事总是难料,我没有机会,也不可以后退。
  
  “愿四海归一,我大凉盛世长安。”
  梁玄靓向佛祖行礼,文武百官也跟着跪下。想必能让皇帝心甘情愿行大礼的只有神灵。
  燕宸只是在佛堂之外守着,看不到里面的场景。
  看不到也好,看到了堵心。
  
  “哼!”
  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燕宸一跳,他回头就看到了梁玄靓的脸。
  祈福结束了。
  
  燕宸跪下。
  
  低着头也能感觉到梁玄靓瞪了他一眼,这一眼让燕宸觉得莫名其妙,他等着这小皇帝发话,却迟迟没有听到声音。
  燕宸抬头,看到梁玄靓离去的背影。
  
  “一切皆是定数。”站在佛堂门口的住持开口说到。
  燕宸看向他。
  ……这不是今天那位打水的老僧人吗?!!
  
  从那天以后,燕宸总有种隐隐的危机感。他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但是祈福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他又安然无恙。
  或许是小皇帝只是孩子脾气犯了,那个住持没跟他说什么。
  
  事实证明,他还是小看了这位小皇帝——这天燕宸当值,晚上东宫却起了火。尽管燕宸立刻让将士们救火,大半的楼宇也烧为了灰烬。
  
  “混账!”
  砚台砸在头上,温热的液体流过眼角,眼前的事物染上一层朦胧的红色。
  站在书房一角的杜管宣不敢说话。
  梁玄靓的衣袖带起来几张纸,正好落在燕宸的面前。
  他跪在地上,看到那几句字的时候瞳孔放大。
  
  窃珠者诛,窃国者侯。
  
  “爱卿真是好心气啊。”梁玄靓盯他,“朕饶你一命,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可不是让你给朕添堵的!”
  “臣知罪,请陛下责罚!”
  “责罚你当然逃不过!”
  
  “传朕旨意,禁军骑都尉玩忽职守,懈军当斩。然先帝曾昭告天下,减轻死刑。是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依令者笞三十,朕再赏十杖。骑都尉下去领罚吧。”他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了,朕还有一句话要送给爱卿。”
  来日方长,朕可会对爱卿好好关照的。
  燕宸已经一身冷汗。
  
  “臣……谢陛下恩典!”
  
  早上年青把燕宸背回到营帐后就立刻给燕宸上药——四十杖分打在四肢和背部,整个人都染上了血。年青没见过这种场景,被吓得不清,只能一边哭一边结结巴巴地叫“大人”。
  听到年青的声音,燕宸连眼都睁不开。他微微皱起眉头,用气声说了两个字,“别吵”。说完就晕了过去。
  
  年青彻夜未眠照顾他,第二天晌午他总算是醒了过来。他身子骨年轻,那四十杖虽疼但是也不至于要他的命。
  “昨天白天刚下了雨,晚上怎么就起火了呢!这火又不是大人放的,大人不该受这么重的责罚!”
  燕宸无力地朝年青笑笑,说本就是我当守失职,只有我一人领罚已经是皇上开恩。
  年青有些着急,“这又不是大人的错!”
  “不是我的错……”
  
  确实啊。
  东宫是太子住的地方,他烧东宫,分明就是在警告我这个前朝太子。我的生死,不过是在他一念之间。
  哼,真是个不简单的小皇帝。
  
  来日方长……
  东宫失火的事情,似乎并没有多大争议——毕竟这天子发了话,谁还敢乱嚼舌根。
  燕宸在军营的日子却难过起来。右将军欧阳毅下了命令,让燕宸去兵器库守着。兵器库湿潮,为了保护兵器就得天天擦拭,晾晒。燕宸的身体本来就没恢复,每天在兵器库呆着,染了咳疾。从五品骑都尉居然在兵器库里天天擦拭兵器,说出去实在是让人笑话。年青沉不住气,和嘲笑燕宸的将士起了好几次争执。燕宸倒是淡然,这命令到底是谁下的他心知肚明,他只是觉得这小皇帝报复人的方法也是太小孩子气。
  这种人怎么配做帝王?!!
  
  年青取了水,舀了一碗端到燕宸面前。
  “谢谢。”刚喝了几口,燕宸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大人您没事吧?”年青一边帮燕宸顺背一边说,“您身体还没恢复,这些活就让属下来做吧。”说完就开始擦拭那布满潮土的兵器。
  燕宸盯着年青看了会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突然问年青,“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您是我的大人,我当然对您好了。”年青说话总是带着一种少年的清爽坦率。他说大人是好人,大人对年青好,年青自然对大人好。
  燕宸听他这话,觉得好笑,便接着问,我怎么对你好了?
  “嗯……大人不像伙房那些人,大人从来不骂我,也不打我。”
  “呵,是吗。”燕宸笑笑,“……年青,你是什么时候入军营的?”
  “属下十岁就在军营了。我从小就没娘,我爹是先帝的手下,可惜在打进皇宫的时候死了,我就一直在禁军军营里呆着了……呀,属下又说错话了!”年青打了自己脑袋一下,“叫你这混脑子,管不住自己的嘴!”
  燕宸摇头,说无事,你父亲的事情和你也无多大关系。
  听燕宸不怪他,年青立刻傻笑着说,我就知道大人心地善良,不会计较过去的事情!
  这句话让燕宸闪过一丝茫然,随即他无奈摇头。
  
  我要是真的不计较过去的事情就好了。
  
  有些事情,不是计较不计较,记恨不记恨——那是融在血中的责任与命运。
  ……所以我不能死。
  
  哪怕前方万分险恶与艰难,我都只能走下去,不能回头。
  
  第二天天还未亮,欧阳毅派人送话,圣上让送新铸好的金佛去伽蓝寺。燕宸看了眼还在地铺上熟睡的年青,叹了口气。他给年青掖好被角,然后走了出去。
  清晨的空气带着湿润的气息,或是在兵器库呆的时间长了,抬头看橘红的朝阳都觉得刺眼。
  燕宸的咳疾还未好,还得抱着一尊金佛爬山路,到了寺院门口已是气喘吁吁。
  他扶着石像深吸了几口气。
  
  “贫僧就知道今日就贵客临门。”
  
  燕宸闻声抬头。
  那位僧人笑容和蔼。
  
  静松大师是当今圣上钦点的伽蓝寺的住持方丈。据说皇帝五岁的时候染过恶疾,幸得静松大师相救,才活了下来。小皇帝对静松十分信任,时不时就找静松参讨佛理。
  
  静松引了燕宸去厢房,沏了杯茶给燕宸。燕宸呷了一口,顿时感觉喉咙一阵清凉。
  静松笑道,“大人的喉咙舒服点了吗?”
  “多谢住持。”燕宸说,“早闻静松住持医术高明,果然名不虚传。”
  “燕大人不应该怪贫僧吗?”
  “嗯?”
  “皇上责罚你了吧。”
  燕宸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静松如此直接。
  
  ……既然住持这样说了,那燕宸也就直说了。人家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况且我还帮过住持,不知道住持为何要害在下?
  静松摇头,说贫僧并不是想害大人。
  “大人可还记得从贫僧这里抽到的签文?”
  “自然是记得。”
  “劫缘皆是因人起,由因至果。燕大人如今的劫难,不过是当初种的因现在的结了果。”
  “当初的因?”燕宸大笑起来,“是啊,毕竟如今已是另一番天下。”
  “贫僧说的不是这个。”
  “哦?那是什么?”
  
  我可不记得我和那小皇帝还有什么私人恩怨。
  
  静松又给燕宸沏了一杯茶,声音沉稳缓慢,“大人聪慧博识,总会想明白的。”
  燕宸皱起眉头。
  
  ……我想不明白。
  
  若是说只是因为我是前朝太子,威胁到梁玄靓的皇位,他大可杀了我以绝后患。可他留我一命,封我做一个无权军官,处处刁难,到底为何?
  我种的因?
  
  “大人,现在三更,该去巡夜了。”
  “嗯。”
  
  那日从伽蓝寺离开之时,静松送了燕宸几包药茶,说是可以缓解咳疾,这几日燕宸的咳嗽果然好了很多。
  年青还是不放心他,带了披风非让他披上。他就笑了,说这才八月初,你要热死我啊?年青立刻摇头,“呸呸呸!大人才不会死!”
  “呵,你啊!”
  
  皇宫里过了三更就要熄了烛火,除了宫殿门前固定的几个掌灯,见不到半点光。好在今夜明月当空,照得人的影子清楚,也算是有点生气。
  夜风带着一丝凉意,拂过脸庞的时候,让燕宸心里轻松了许多。他慢声唱到,“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年青听得糊里糊涂,“大人,您这念的诗是什么意思啊?”
  “不过是看见这一轮明月,有感而发罢了。”
  明月当空,人生的自由得意,也就在这一时了。
  突然,远处天空的光落入他的眼中。
  
  明明皇宫里半夜不让点这么多明火的……
  那个方向是……
  
  “那是皇上的寝宫。”年青半遮着嘴,小声说到,“属下听说,皇上还不是皇上的时候被人射瞎了左眼。这夜里皇上就让宫人把寝宫里的灯都点亮了,估摸着是害怕黑,才把这长明宫照得跟白昼一样。”
  “他瞎了一只眼?”燕宸身子一僵。
  他突然想起来之前夜里,他也遇到过一次梁玄靓,他看自己的眼神十分让人不舒服。
  他的左眼,暗的深沉。
  
  劫缘皆是因人起,由因至果。
  
  ……这么说?!!
  
  过去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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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中秋溯情
  
  燕宸想起来十三年前,大庆皇宫里举办宴会,大臣们带着家眷去皇宫赶赴中秋宫宴。歌舞升平,把酒言欢,好一副祥和的景象。可是谁都没有注意到,在花园角落的假山后面,几个小孩子扭打一团。
  那时他还是太子,只有十岁,性子还十分顽劣,和几个小太监一起抓着一个大臣的儿子拳打脚踢。末了命人把那个孩子架起来,还取了一把弓箭。
  “本太子最擅长的就是射箭了。”他说得颇为得意,“今日就让你们看看本太子的本事!”
  那孩子还未来得及大喊,便听得“嗖”的一声。瞬间粘腻的血液带着铁锈的味道,充斥着鼻腔,他身上的四爪金龙袍被染上一片红色。
  那个孩子,就是梁玄靓。
  他射瞎了梁玄靓的左眼。
  
  如今我们再遇,沧海桑田,斗转星移。是可笑,还是可悲?
  
  
  生在帝王家,难断帝王事。
  梁玄靓最近心情很是烦躁。
  那日他去伽蓝寺祈福,请静松住持卜了一签。签文上写着“相逢便相识,相识后相知。有情似无情,是劫亦是缘”。
  “这……陛下是想解什么?”
  “朕最近对一个人的事情心中不明,想请大师解惑。”
  静松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这签既是上签,也是下签。
  事物皆是正反相生,这劫缘也是。陛下问的这个人,是陛下命中的劫难,也是陛下命中的缘分。
  “是劫是缘,还要看陛下如何抉择。”
  “哦?”梁玄靓想了想,笑道,他确实是朕的劫难。
  
  不过若不是因为他,朕可能还做不成这个皇帝。
  
  “这……”
  看到静松迟疑的样子,梁玄靓笑着摆摆手,说罢了罢了,朕不愿为难自己的恩人。
  静松叹了一口气,说陛下是圣人,定能看清个中缘由。
  
  “个中缘由?”梁玄靓苦笑一声,“怕是个中滋味都尝遍了,朕也难以释怀。”
  大师说,朕这签还有的解吗?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静松的语气平平淡淡,“陛下和燕大人之缘之劫,怕是早已根深蒂固。”
  “哦?”梁玄靓一笑,“此话怎解?”
  “今早贫僧碰巧得燕大人相助,便予燕大人一签。”他缓缓说到,燕大人抽到的,也是此签。
  “是吗……”梁玄靓似有惊奇,可是片刻又恢复平静,他清呷一口茶,“……他说了什么?”
  静松略微思索,还是开了口。“他说,窃珠者诛,窃国者侯。”
  
  “窃国者侯……”捏紧手中的杯子,梁玄靓冷笑起来——朕在你的心里,就是一个贼子吗?!!
  
  他在白宣纸上写下“窃珠者诛,窃国者侯”六个字,抬手就拿起书桌上的砚台,狠狠地砸了下去。
  “混账!”
  
  身为禁军骑都尉,巡夜时竟然让东宫失火!你这掌监是怎么当的!
  
  任凭那砚台在他的额头砸出个窟窿,跪在下面的人也不吭不响。他只是看着被带落的几张宣纸上的字,没有抬头。
  “爱卿真是好心气啊。”梁玄靓盯他,“朕饶你一命,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可不是让你给朕添堵的!”
  “臣知罪,请陛下责罚!”
  “责罚你当然逃不过!”
  
  口头上说是按军法杖责四十,可是他知道燕宸心里清楚,自己为什么罚他。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既然输了,就要有丧家犬的样子!
  
  “陛下。”杜管宣给梁玄靓端上来一碗小食,说老奴怕您彻夜看奏折寒着身子,所以叫御膳房做了点莲子百合羹,您趁热喝了吧。
  翻开手里的奏折,梁玄靓没有抬头,只是淡淡说了一声“下去吧”。
  “是。”
  把碗放在木案上,杜管宣却没有离开。梁玄靓放下奏折,抬头问他:“还有何事?”
  杜管宣俯首回到:“陛下,这修建东宫的工匠已经选好了,何时入宫,还得请您做决策。”
  “东宫……”梁玄靓笑着摇摇头——你不说朕都忘了,朕把东宫给烧了。
  “让工部和少府的人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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