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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间燕-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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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个,杨衡算是放下心来,他说如今粮草已足,与突厥之战已无钳制,咱们定当竭尽所能啊!
“是。”
等一切安排妥当,燕宸回到营帐里。他盯着那信想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给梁玄靓写封信,好歹提醒他勿忘帝王威严,总是趁着军报的时候开玩笑,可不是什么好的作为。
他这刚一提笔,左铎就进来了——自从七沙关一战,左铎对燕宸的态度翻天覆地。本来燕宸还想,自己说他“触犯军规,擅离职守,不听军令,贸然进攻”,还当着众将士的面打了他三十军棍,这小子定是要记恨他好久。连杨衡都提醒他,左铎好歹是丞相之子,怎么也得给丞相面子。燕宸却说军法之前,重兵平等,之前他打架斗殴已经饶了他一次,这次严惩不贷怎么竖立威严?!!
“左铎失职,甘愿受罚!”他倒也认错,领了三十军棍不说,还自愿每日加训两个时辰。燕宸见他悔过之心足以,也就未再继续追究,只是警告他,如有再犯,军法处置。
这孩子是个可造之才,只是经过这些,只怕跟我积怨更深啊……
然而他没有想到,当天晚上左铎就来了他的帐篷找他。他提着一壶酒,一瘸一拐地蹦到燕宸面前,笑嘻嘻地说:“燕参军晚上好啊,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燕宸狐疑地看着他,琢磨着这小子打得什么算盘。年青上前拦他,说我家大人不欢迎你,快走!
左铎知道燕宸戒备自己,便把那酒放到了桌上,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这一跪可把燕宸吓住了——搞什么名堂?
接下来左铎说的话更让燕宸吃惊,“请燕参军收我为徒,教我兵法!”
“……啊?”
我这耳朵,别不是幻听了吧?你说让我教你兵法?
“对!”
七沙关一战,我对燕参军的谋略十分钦佩,一番深虑终于明白,要想成为驰骋疆场的一代名将,不能只靠一腔热血。左铎愿虚心求教,还请燕参军不计前嫌,教我兵法。
他的态度如此认真,倒是让燕宸有些为难——收丞相之子,梁玄靓的小舅子为徒……怎么看都很麻烦啊……
那我岂不是,比梁玄靓还长着一辈儿?你确定圣上不会治你的罪?
“这个……”左铎想了想,突然灵光一现,“不如我们结拜为兄弟,你做我大哥!”
反正我左家就我一个儿子,我也没有哥哥。你和我结拜,做我大哥,也能名正言顺地教我打仗啊!
燕宸一听,不禁大笑起来——你这个娃子,倒是机灵。
“不过要是想学打仗,我乐意教你,不必如此麻烦。”
“那可不行!长幼有序,我自是敬你才拜你为大哥。”说着他就拉着燕宸一齐跪下来,指天为誓,“我左铎,字鹤年,年十七,帝京人士。今日在此与燕宸结为兄弟。我拜燕宸为兄,定当尊之敬之,虚心求教。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说完他抬起头来看着燕宸,眼神里满是期待。
少年真性情,言辞虽无瑰藻,却足以动心。燕宸不禁有些感慨——兄弟……
我的兄弟都在七年前葬送在帝京的皇宫,化为尘土,化为浮萍,如今只剩下我,形单影只。
“……我答应你。”燕宸说,“不过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本就比你年长,又是前朝之人,世事无常,不求同死,但求同心。”
以后你可就是我的弟弟了,切不可再行鲁莽,不然可就是我这个大哥的错了。
见燕宸应下此事,左铎简直乐开了花,他说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再犯了!
我会虚心求教,痛打突厥,建功立业!
燕宸也不觉笑起,“那你我兄弟,便要好好在这沙场上作为一番!”
自那以后,左铎便经常找燕宸谈论行军打仗之法。他果然是个将才,每次只需燕宸一点,便能领会其中奥义。
“可是我再怎么聪明,也没有大哥受陛下器重啊。”叹了一口气,说每次陛下都给大哥你写信,如此赏识,真是看得我等眼馋啊。
左铎说话直白,燕宸也不和他辩解。他心想,你要是看到每次梁玄靓写的是什么,估计就不会羡慕我了。
那一字一句,都跟抹了糖的刀一样,简直就是斗智斗勇斗心计。
不过也好在有这等笔上的交锋,才让他觉得这漫长的征程不会那么枯寂——同是天涯沦落人。
三个月后,大凉收复护州。
【今日立于城楼,仰望浩瀚星空,终是感叹,将士们可以过个好年。】
看着奏折上的一句一字,梁玄靓就能想到那人波澜不惊的容颜,那两片薄唇轻缓地吐出这些字眼,如同和老友讲述故事一般。他甚至能想象出燕宸站在城楼之上仰望星空的样子,那西北的皎皎月华,落在他身上一定好看。
……已经过去一年了。
梁玄靓突然有些感慨——去年的除夕,燕宸还拿着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今年的除夕,他却是睹物思人。
怕是后世的修书人知道,要好好诟病朕一番。
无奈地摇摇头,梁玄靓起身——该去准备明早的大朝会了。
往事如流水,一去不复还。
东去春又来,谁念心上人。
或许这样也好,他与燕宸一见面,就忍不住针锋相对。就算心中有一丝柔软,也在冷言讽语之间烟消云散。他们都是一样的人,就算是忍辱负重,身不由己,也无法放下一身傲骨。唯在书信之间,能流露点滴温柔。
有时候他想,若是儿时燕宸没有伤了他的眼,之后梁氏未夺燕氏皇位,亦或者燕宸安安稳稳对他真心,他们是不是能做一双只是在月下谈天说地的友人。人生在世,难得遇知己。他本想,他与燕宸就算做不成知己,也可以做一对惺惺相惜的对手。他定是会赢燕宸的——太过仁慈之人无法成为帝王,燕宸没他来的狠。
儿时便失了一只眼,被人欺凌,长大之后又步步为营,与父亲与兄长为敌,登基之后又要防着那些乱臣贼子觊觎他的皇位。人家只看皇帝九五之尊,却不知为了这身龙袍,他的手上沾了多少鲜血。
论起狠心和无情,谁能比得过他梁玄靓?
……可如今我却可以为了燕宸的几个字兴高采烈半天。
到底是什么变了——他有些担心,却又怀着隐隐的期待。这种期待随着每月燕宸的来信愈加深刻,全都化成笔墨,传到那广阔的西北边境。
就这样,每月月初梁玄靓便能看到燕宸的奏折。燕宸写是话依旧是一板一眼,上报战事毫不疏忽。偶尔会在内封上写几个字,大意都是叫梁玄靓莫要在诏令上写些莫名其妙的话,让大臣们看了笑话。梁玄靓有些不高兴——这大凉的江山是朕的,朕爱怎么写就怎么写,他们那些做臣子的,还敢嚼朕的舌根?
可他毕竟是大凉的皇帝,君臣礼仪之事自然是明白的。于是他也稍微收敛了一点,只是每次在诏令的末尾“委婉问候”一下燕参事。
如此过了大半年,这日清早,他与往常一样批阅朝中事务,却见杜管宣举着一本奏折急急忙忙地跑进来,“陛下!前线战报,八百里加急!”
梁玄靓心中一怔,赶紧着拿过来奏折——大凉军队在会川中了埋伏,损伤惨重。
参军燕宸,受了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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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军营相见
西北的冬季比关内要冷。暖日黄沙漫天不复存在,接撞而至的是鹅毛大雪,掩盖了平日干燥的气息,混着点泥土的气息,在夜里悄然而至。寒风一点也不怜悯将士们的艰苦,依旧是顺着缝隙,钻进了帐篷里。半夜的时候,燕宸被冻醒了。他起身想去把帐门堵得严实一点,却一下子牵动了伤口,疼得咳嗽起来。
守在帐外的年青听到响动,立刻跑了进来。他见燕宸下了地,吓得赶紧扶住他,“大人,你怎么醒了?是伤口又疼了吗?”
“咳咳……不是,就是想……咳咳咳……”
“我先扶您回床上。”搀着燕宸坐回床上,年青问他是想干什么。燕宸止不住的咳嗽,想说话又说不出来,只能抬起手来,指着门口。年青看了帐门一眼,明了了他的意思,起身把帐门盖严实了。他心中有些难过,说都是属下不好,没把帐门关上,冻着大人了。
燕宸摇摇头,“你日夜守在我身边照顾我,我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呢?”
“这是属下的职责。”他扶燕宸躺下,却瞥见燕宸腰腹的衣裳浸了一片红——腰部的伤口又裂开了。年青一下子就变了脸色,“属下去找军医!”
“哎,不用……”还未等燕宸把话说完,年青就跑了出去。燕宸只得闭上眼——半月前的一战,军中出了叛徒,他们中了突厥的埋伏,他腰腹中了一箭。本来那一箭并不深,谁知箭头上竟是浸了毒。军医说这毒他并未见过,应该是突厥人自己制的,边疆之地草药稀缺,又入了冬季,实在是不好治疗。只能先稳住他体内的毒素,好让他保住性命。他自觉此时让突厥知道他受伤的事情,一定会趁虚而入。好在大雪封了山,他还有时间调养,于是就封锁了消息,只有军中几个高阶将领知道此事。
唉,谁知道我这咳疾又是犯了。
他不禁想起了梁玄靓——这一身病痛,可真还拜他所赐。之前当禁军骑都尉的时候被打了四十杖,在兵器库里整日阴冷潮湿便烙下了病根。之后又在禁牢受刑,他几乎要入了那鬼门关。如今帮他打天下,又中了毒。
梁玄靓啊梁玄靓,我只是伤了你一只眼,便要付出这一生来补偿你吗?
还是说,我上辈子就欠了你了?那你这辈子欠我的,什么时候还?
睡意渐渐盖过的痛意,他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迷迷糊糊之中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君然。
君然!
又是这个人,从背后抱住他。这次他没有哭,那人便没有为他擦去眼泪,而是轻抚着他腹部的伤口,轻轻问了一句“疼吗”。
疼。
“哪里疼?”
哪里疼?
腹部,眉间,双手,膝盖……还有心尖,全都在疼。
“乖,不疼了。”那人抚上他的额头,像是安慰一般,柔声说到:“好好睡一觉吧。”
那句话像是施了咒语,让燕宸的意识陷入混沌,他不禁抓紧那人的手,“你是谁?”他问。
直到他感觉手中的温度消失,那人也没有回答他。
你到底是谁?
看着燕宸紧紧抓着自己的手,梁玄靓有些愣。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手抽了出来。不禁仔细端详着燕宸的脸——好看的眉眼因疼痛而皱起,唇色也显得十分苍白。
……何以至此呢?
“伤了他的人是谁?”
“回陛下,是突厥的副将,突厥的三皇子,阿史那□□。”
“是他啊。”
左铎小心地抬头看了眼梁玄靓,只见梁玄靓盯着燕宸的脸,眼神突然发起狠来。
“左铎,朕交给你个任务,你一定要做好。”
等燕宸再次睁开眼时,就看到了梁玄靓的脸。他还未从那个梦境中脱离,以为眼前的人是梦中的幻影,恍惚之间脱口而出了一句:“你到底是谁?”
本来靠在床边阖目小歇的梁玄靓被他这一声叫醒了,两人目光对上的时候他也愣住了。缓了半晌,才笑了出来。
“你是不是睡糊涂了?连朕都不认识了?”
“……梁玄靓?!!”
听燕宸的口气如此诧异却无半点惊喜,梁玄靓有点不高兴,他说朕允许你直讳朕的名讳了吗?
你可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朕的人,得听朕的话!
这一句话总算把燕宸拉回现实,他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然后笑了起来——这熟悉的语调和声音,还有那双眼睛,不是那霸道自负的梁玄靓还能是谁?!!
他这一笑,梁玄靓心里更憋屈得慌,懒得和数落燕宸,便唤了一声“白徐”。只见白徐从帐外进来,拜了拜梁玄靓,然后取出药箱,开始给燕宸诊脉换药。待一切做完,他叮嘱了燕宸几句,又对梁玄靓行了个礼,便出去了。
燕宸摸了摸腰间,说也是辛苦白徐了,大老远的从帝京赶来。
梁玄靓一听这个,心里就打翻了一坛醋,他说你怎么不说朕辛苦啊?
朕可是大老远的从帝京跑来,在你床前守了几天几夜,你也好意思对朕不闻不问!
“哈哈哈……”燕宸笑得更欢了,“那还真是辛苦陛下了,大老远从帝京跑来,看我这么一个病人。”
“谁……谁说朕是来看你的!”他蓦地觉着自己失了面子,便改口说到:“朕是听说战事紧急,特地来前线慰问将士们的。”
深知梁玄靓那死要面子的性子,燕宸也不再调侃他,他坐起身来,“此次中了突厥的埋伏,是有内鬼,我已经找出他并处置了。”
你且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便一定会做到。
梁玄靓瞬间就沉下脸来——燕宸这话听起来像是忠君爱国,可他知道他话里有话。他自言定会做到答应自己的事情,不就是在提醒自己,也要做到答应他的事情吗?
我帮你打江山,之后你还我自由。从此两不相欠,各奔东西。
“……等你把突厥打回他们的老窝再说吧。”梁玄靓冷笑一声,说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怎么领军打仗?
燕宸笑了笑,说这不是有白神医在吗,这点小伤没几天就好了。
再说了,要不是托你的福让我烙下了咳疾,我能这么惨吗?
“你!”梁玄靓长叹了一口气——他本想着这一年多他与燕宸都是书信来往,言辞之间已经少了硝烟,谁知见了面,又是如此针锋相对,叫人好生不爽。
燕君然,你真的要气死朕啊!
“反正你都赢了我一次了,若是真能气死你,也算是我扳回一局。”
“痴心妄想!”瞥了燕宸一眼,梁玄靓起身往帐外走,“好生给朕养着!”
燕宸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觉一笑。过了一会儿白徐进来了,他大大咧咧地往燕宸床边一坐,哀叹到:“祖宗诶,咱们又见面了,想我没?”
“甚是想念。”他俩之前相处久了,说话也没个正形,燕宸说我这条命还指望白神医呢,能不想吗?
白徐翻了个白眼,语调阴阳怪气的,说我也想你来着,想着老天定是不会放过你这个没心没肺的,让你患个疾症,缠你一辈子!
我就纳了闷了,多大个人了,咋就不晓得好好照顾自己,你还不让军医给你去镇上买药,你是活得日子太多了活腻歪了吧?!!
知道白徐是“爱之深责之切”,燕宸也不反驳他,只是说突厥总是盯着他的,若是他受伤的消息散播出去,定是要出大乱子的。
“况且有你白神医,我燕某人还能再活五十年。”
“得了吧,你能听我话,那简直就是白日升月夜升阳,天下奇闻。”白徐啧啧嘴,把手中的药端给燕宸,说好在是陛下亲自来了,不然让我一个,还真制不住你。
“这……”燕宸顿了顿,接过药碗,“我睡了多久了?”
白徐咧咧嘴,心想你想问陛下来多久了就直说嘛。“你睡了半月有余,陛下和我是十天前来的。”
陛下啊,可是整整守了你十天呢!
“噗——”一不小心呛着自己,燕宸喷了白徐一身汤药,他一边咳着一边断断续续地说,实在抱歉。
白徐的嘴角抽搐了下——你居然又浪费我辛辛苦苦熬的药!
不过白徐这医术倒也神奇,燕宸醒来不过三四天时间,便已经能行动自如,腹部的伤口也好了大半,只是偶尔还有点咳嗽。年青简直对白徐无限崇拜,“白医监,你这医术跟谁学的啊,这么神奇!”
正在给燕宸换药的白徐瞥了年青一眼,忍不住挂上得意的笑容,说:“一个和尚教的。”
“和尚?哪个和尚啊?”
“你猜啊!”
年青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倒是燕宸,稍微思索了一下,便说你师父是伽蓝寺的静松大师吧?
白徐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燕宸心想:这帝京医术高超的和尚,除了静松大师,还真没有别人。他救过梁玄靓,梁玄靓又如此信任白徐,定是因为白徐是静松的徒弟。
唉,搞了半天,还真如静松大师所说,劫缘皆在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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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抓获敌人
帐门突然被掀开,梁玄靓大步走了进来——此次他来前线只带了十个千机军的暗卫,也未张扬着让军中的所有人知道。除了几个当值的将领,其他人皆以为他是朝廷派来的军师。
白徐见皇上来了,识趣地拽住年青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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