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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红尘-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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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族小卒摇头道:“不知,那人一直未出面,小的怕惊扰秋水门散修,便不敢强夺,只敢半夜偷取。”
“自当年兽王自裁身亡,此物便下落不明,不想竟会重新出现在南岭,”黑袍人喃喃几句,“难不成是——”他话说一半,突然发出闷哼一声。
身旁的魔族小卒小心翼翼问道;“大人,您没事吧?”
黑袍人站稳身形,莫名放柔了语气,招手道:“你过来。”
待魔族小卒一脸不知所以地走近来,他陡然伸出铁爪般的双手,将人死死擒住,又释出无数黑沉魔气,将人一并笼在魔气中。
“大人!”
凄清月色下,只闻那魔族小卒发出惨叫一声,片刻后,魔气散去,地上多了一具面目骇然的干尸。
黑袍人发出几声“嗬嗬”怪叫,将他身上的魔气悉数吸干,就地调息片刻。待月色升上树梢,他重新站起,拿出一张传送符,将要燃起传送符,回转北陆。却在此时,一道亮若星芒的剑光激射而来。黑袍人下意识反手一挡,“嗯?”了一声:“是你,谢留尘!”
谢留尘一身劲装,眉目凛冽,朗然出现于月光之下。他见黑袍人躲开一剑,手腕一转,修明剑剑光再扬,朝他挥起锋芒杀意。
黑袍人冷冷一哼,又以魔气挡下一剑:“你竟然没死在人族手里?”
“我当然没死,不过你却是要死了,”谢留尘一个起落,落在黑袍人身前的山崖边,冷笑道:“如何?我今天布的这场局漂亮吗?”
“原来你是以兽族至宝引我上钩。”黑袍人长袖翻扬,掌中聚起杀意四射的魔气,打在谢留尘身上。
谢留尘轻巧一躲,运起《沧海剑法》之中的上篇名招“攀云追月”。这一招敛去少年锋芒,以柔美剑势涤荡出无锋剑意,剑身遍泛晕光,与迷蒙月色交相辉映。他这段时日几番历练,剑术已然大涨,与黑袍人对战,竟一时不落下风。
黑袍人不欲与他纠缠,在打偏他一剑后,将之前取出一半的传送符迅疾点燃。
“休走!”
谢留尘一番苦心设计,哪容得让此人逃离,他飞奔扑近,撞入传送阵中,死死抓住黑袍人的衣袍。
火星熄灭,两人身影一齐消失当场。
万里之外的海岸上,云海苍茫,月色如霜。
一片灰黑的礁石上,两道身影正一来一往,死战不休。
谢留尘已经与黑袍人在此酣战了大半夜。
他为了抓住这名诱他杀害凡人的黑袍人,以兽族项圈在南岭凡间布下诱敌之计,苦守多日,总算成功引得一名魔族小卒上钩。一路跟随到山崖上,藏身一旁,见黑袍人落单之后方敢动手。后来更是不惜冲入传送阵,与黑袍人一道被送回北陆。
谢留尘担忧魔族出动之余,出手再不留情。
那黑袍人魔气强盛,修为全不在赤霞洞主之下,谢留尘心知此次若不能将此奸人毙于当场,以后再难有机会。他运起全身真气,又将《沧海剑法》中的名招一一使出。
月上中天,战意正炽,双方渐渐力有不支,黑袍人忽地出其不意,运使魔气,疾冲向谢留尘口中。
谢留尘惧怕魔气,忙退后几步。魔气却如流矢一般,以比他更快的速度撞入他口中。谢留尘陡然睁目,大骇不已,那一瞬间,心头蓦地神思有感:“快将魔气吐出!”
他紧握修明剑,仰天长吼一声,声震千里,将盘踞胸膛的魔气尽数吐出。
同时间,身上白虹般的亮光再度闪现,他感到身上流失近半的真气又莫名回来了,心下一喜,剑招更加凶猛决然。
在他紧逼不放间,黑袍人被他连打带赶,很快退至岸边。
一个动作稍迟,被谢留尘觑准时机,刺入一剑。
黑袍人身上血如泉涌,这时“扑腾”一声跪下,不住磕头道:“饶命啊谢小兄弟!”
“呸!谁跟你兄弟?!”谢留尘将他狠狠踢倒,冷笑道,“那时你设计害我,可有想到今日?”
黑袍人求饶道:“小兄弟,我也是有苦衷的啊!”
“我不会再信你了,魔族骗了我整整十年,我真是瞎了眼了,才会一次次选择相信你们!”谢留尘将修明剑格在他脖颈上,“说,你们魔族到底有多少人马潜伏在南岭?你们当年,又是如何对同处北陆的兽王下的手?”
“没有了,都回来了,我是最后一个。”黑袍人一边发抖一边道:“兽族在北陆荒谷,受吾族所役,当年,当年兽王不堪其辱,出逃南岭,被吾族发现,死于南岭一个小乡村里。”
谢留尘眉头一皱:“兽王是怎么死的?”
“他是,自裁死的……我们抓到他,要他去杀人,他不愿意,自,自杀了……好在,好在,我们靠着他残余的神魂找到附近的兽族血脉,也,也就是你……”
谢留尘心中冷笑。前任兽王不愿受辱,自裁身亡,为了保护真正的兽族血脉,却将一切的苦难引到自己身上。魔族奴役兽族,操控兽王,自以为能让人族误杀兽王、受到天谴,根本不知反被前任兽王算计其中。他问道:“那现在怎么回去南岭?”
黑袍人立马回道:“我怀里还有几张传送符……”
谢留尘将修明剑再刺入半寸,冷冷喝道:“拿出来!”
黑袍人忙不迭道:“拿!我这就拿!”他说着话间,正欲伸手入怀,突然翻掌一扬,将一团朦胧之物洒在谢留尘眼中。
谢留尘没有防备,被那东西迷花了眼。同时下腹一阵传来钻心之痛,是黑袍人将魔气凝成一把小剑,刺在他小腹上。
他陡生冷汗,双腿一软,整个人倒在礁石上。他心中一紧,眼睁睁地看着魔气再度缠上,却无力站起。
黑袍人站起身来,哈哈大笑:“凭你也想让我屈服?愚蠢至极!”一手将他提起:“回魔宫!”
第一百零五章
昔日人来人往的魔宫今夜分外冷清,只有几个人影在宫外巡逻。黑袍人提了谢留尘奔到魔宫,巡逻之人争相招呼:“半蚩大人回来了!”
黑袍人冷冷应了几声,进了魔宫,又迎头走来一名灰面宫主。黑袍人与那灰面宫主打了招呼。
灰面宫主手里拿着一物,禀道:“大人好计谋,那名人族修士果然将东西送来了。”
黑袍人取过那东西,展开一观,看了一阵,忽地冷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卧底便是此人。”
谢留尘听得“卧底”二字,微微一凛,但他被黑袍人提在身侧,头肩往后,根本看不见他们说的是什么,一时间,只恨不得自己脚底也长了眼睛。
那灰面宫主不解道:“只有几个名字而已,半蚩大人看出是何人了?”
谢留尘也在凝神细听。只听那黑袍人嗤笑道:“曾在南岭得见此人画像,我心中有了一个人选。”
灰面宫主道:“那是何人?”
黑袍人再度冷冷一笑,却是不答,收了东西,塞入自己袖中。谢留尘目光一敛,刚好看到那东西在眼帘下一闪而过。
他心头大震:“那不是商师兄的东西?怎么会落到这群人手里?!”
那是几本包着皮封的破书册,虽从印入他眼帘到投入长袖只有短短一瞬,看不清册子内容,但还是能自皮封上依稀看到几个字。那上面的一笔一划,分分明明便是商离行的字迹。
他暗自思索:“难道有人进了商师兄的书房,偷了他的东西?”
黑袍人将东西收好,又问了几句出兵南岭之事,那灰面宫主便道:“左护法带领赤霞洞主回了浮梦楼,右护法也被带去了浮梦楼养伤。”
顿了顿,又道:“半蚩大人多年未回北陆,一回来就遇上大事了。荒谷兽族那边最近又有异动。”
黑袍人问道何事,被他挟持住的谢留尘听闻兽族异动,也暗自支起耳朵旁听。
那人道:“兽族近日不知为何,躁动不安,屡屡成群结队撞击荒谷山壁,荒谷常有山崩之事发生,魔宫这边亦时常受到影响。”
“不安分的蠢东西!”黑袍人冷笑一声,将谢留尘抓得更加紧了些,又与那人说了几句,而后转头出了魔宫,往东面而去。一路无言。
谢留尘见得月色泠泠,一路走去尽是荒山枯野,眼熟至极,恍然想起这正是去往浮梦楼的方向。他心中惊疑:“难道他要将我交给那个左护法?那我岂还有活命之机?”想到这里,一颗心慌张不已。
他被黑袍人制住,全身动弹不得,连话也说不出来,多次试图运气抵抗,真气仍是被锁在丹田,难以流转,他不断劝慰自己:“冷静冷静,我一定要想办法从他手下逃走!”
刚才受到魔气重击的小腹已经不怎么痛了,似乎伤势并不严重,谢留尘一开始有些纳闷,很快又明白过来:“对了,这个人还以为我是兽王,怕我死在他手上,魔族受到天谴,是以连下手都不敢用力。”
“那这魔人为何又突然将我带往浮梦楼?”
他被黑袍人提着,昏昏沉沉想了一阵,忽地醍醐灌顶,脑海中鬼使神差般闪现一事。
浮梦楼中还有一个人族修士!
黑袍人是想让那个天衍宗的疯子杀了自己,以降灾给人族!
想通此处,他四肢一僵,冷汗涔涔而下。
再让黑袍人计划得逞,自己恐怕真的要死在北陆了,那商师兄怎么办?他都不知道自己死了,要是等不到自己回去会不会很伤心?
自在南岭重见商离行之后,他便在心里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此时想到自己要死,第一反应竟不是畏惧身亡,而是担忧与不甘。
商师兄那么好,若是此生不能与他在一起,那该是多遗憾!
他急得眼眶充红,气血翻涌,强行运转体内真气。顷刻间,四肢百骸传来一股剜骨之痛,谢留尘心中大喜,知道再挣扎下去,将可能引动体内那股磅礴的力量。
那将他提在手上的黑袍人机敏察觉,挥起一拳,带动如墨魔气,往他腹肚重重打了一下。
谢留尘真气正运化到紧要之处,不料他突然发难,霎时腹肚一阵绞痛,发狂似的一阵抽搐。
黑袍人冷笑一声,脚步如风,行速愈疾。谢留尘身子一软,再无力运转真气,任由一路被带至浮梦楼前。
他被打得气滞血凝,脑海中昏昏沉沉,被黑袍人挟在身侧,只能依稀看得月光投在泥路上的惨白银辉,待到这时,刚好余光瞥见身旁光线转变,心知已经到了浮梦楼,心中一紧,又恍恍惚惚地清醒过来。
一生憾事无数,今朝岂可甘愿折于此处?
他咬住牙关,强忍体内剜骨般的痛楚,召出识海中的修明剑,自黑袍人身后猛地刺去。
黑袍人猝不及防,回头挡下一剑,谢留尘在这时间恢复了些许真气,运起一掌拍打在他膻中穴。
黑袍人就势一躲,打起黑压压的魔气罩住谢留尘面门。
谢留尘轻笑一声,不顾魔气入体,反倒双手并用,将黑袍人死死抓住。修明剑配合默契,在空中转了一个弧度,刚好此刻再度刺来,这次刺的,却是黑袍人的手腕。
见这一剑非得削得自己一只手不可,黑袍人只得松开双爪,将他放开。他摔在灰土地上,就地滚了几滚。
黑袍人怒不可遏,追上几步,此时月光忽地暗了下去,四下一片黑沉与阒静,落针可闻。谢留尘的身影滚了几下,莫名消失不见。黑袍人生性多疑,一时不敢贸然追上,只在昏天暗地的荒地上戒备巡查。
过了一炷香时间,月影西坠,乌云四散,荒地上复见黄澄澄的一片明亮。黑袍人身上的魔气比适才浓了许多,他挥舞魔气,击向一旁石影幽暗处,不料魔气在将要触到石壁之时,反倒调换攻击目标,朝他袭来。魔气之中,另含着一道断金斩玉的烈烈杀意。
黑袍人站立之地本就与石壁相去不远,魔气突然反向攻击,他几乎是无法避开,便叫那魔气扑到身前。
他发出一声沉闷,胸口迸出鲜血无数。执掌朝魔气打去。魔气散去,正是一道锋利长剑刺在他心下三寸。
谢留尘一招得手,再不迟疑,手下修明剑用劲一刺,入体三分。
原来他在落地那时心生一计,趁着乌云遮月、挡蔽黑袍人视线的时候,巧妙地藏身于黑袍人自身魔气中,与魔气融为一体。
这一计可算兵行险着,魔气受黑袍人驱使,与他神魂相契,黑袍人也是生性多疑,不可能毫无察觉。好在他在黑袍人面前总是收敛真实情绪,黑袍人不知他心性如何,虽多做戒备,但到底存了几分轻敌之念,便让他得了手了。
可惜黑袍人修为莫测,这一剑还是无法送他一死。谢留尘暗骂一声。
黑袍人将剑震开,桀桀怪笑:“是我小看你了!”他低喝一声,策动魔气朝谢留尘打来。
谢留尘不躲不闪,倒在地上,任由魔气袭体。体内力量受此刺激,果然如他所愿,迸发出来。他一阵仰天狂啸,真气狂走无形,全身各处相继传来“撕拉”裂帛之声。
黑沉沉的夜幕被白芒剑光划破,谢留尘只感体内真气爆元,猛地跳起,修明剑受澎湃真气驱策,刺向黑袍人脖颈,再无阻碍。
“你!”
剑似白虹,深深贯透黑袍人咽喉。
黑袍人颤了一颤,喉中发出极为难听的嗬嗬之声,魔气溃散,现出他十分丑陋的五官。谢留尘适才被他诈降骗了一次,生怕又是阴谋诡计,接连补上好几剑。
等黑袍人颓在地上,气息渐无,谢留尘才确信对方已然为他所败。他一手格在黑袍人脖颈上,一手在他身上搜查,却只搜到了那个熟悉的兽族项圈和商离行的那几本书册。
他将项圈塞入自己怀中,一剑斩落缠身于剑身上的魔气,冷着脸审问道:“不是说还有几张传送符吗,拿出来!”
“哈哈,没有了!我骗你的!”黑袍人仰天大笑,声音嘶哑至极:“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哈哈哈哈!”疯疯癫癫笑了几句,突然瘫了下去,就地一动不动了。
谢留尘几步抢上前,探他鼻息,果然已身亡了。
随着黑袍人的身亡,谢留尘心头重压一松,是先前商离行在他身上种下的命符失效了。
他收回剑,愁眉苦脸叹了一声:“这可怎么办?现在回不去了!”
想回去南岭的方法只有两条,要么在海岸渡海返回,要么依靠传送符。他不是魔族之人,别说渡海了,只怕一走到外面便被魔族之人抓捕了,所以传送回去是最好的方法,可是,现在黑袍人身上也没传送符了……
他心情郁闷地捧着收缴来的那份名册,漫不经心地打开一看,才发现是几张布阵图,还有一本名单。他翻了几页,辨认出几个眼熟的名字,这才明白这是秋水门的散修名录,纳闷道:“奇怪,魔族怎么连散修名录都要偷?”
那份名单上所载名字有上千人,按照入门时间、修行方式、现驻何地等等列入表中,密密麻麻,看得他头昏脑涨。他翻了几十页,始终看不到商师兄的名字,索性翻到最后一页,终于看到了他最想看到的名字。
最后一页只有寥寥几人名字:
“商离行
无念真人已殁
崔明若北陆
何所悟驻守本部
白萱驻守本部
纪清驻守本部
纪柔 已殁
祁欢驻守边界千重影壁”
“崔明若”与“何所悟”之间,是一个被划掉的名字:风归云。
谢留尘想也知道,商离行位居“凤临九子”老大,这九人的名字必是按照年岁大小序录,他摸了摸最上面那个名字,不禁一笑。
待看到第三个名字,却是吃了一惊:“原来崔明若才是那个秋水门卧底?白姐姐不是说过这个人已经下落不明了吗?是白姐姐在骗我吗?”
他百思不得其解,敛眸望向地上死去的黑袍人,心念一转,却是蓦地想起适才魔宫里黑袍人与灰面人那番对话。
“刚才他说了卧底之事后便赶来了浮梦楼,难道是崔明若现在在浮梦楼中?她是商师兄的结拜义妹,身份快要泄露了,我是不是应该去通知她?”
他在凄冷的月色下踌躇几步,终于下了决心,当机立断,跳上一处高墙,直接闪入浮梦楼中。
浮梦楼中流水潺潺,无人固守。因左护法可能在前院,他只能去后院打探。
这是他第二次来到浮梦楼,对地势有些了解,不怎么害怕。穿过假山,奔至后院,来到钟涟居住的地方,想要找到那名天衍宗的疯子,看能否问出关于崔明若的秘密。只是粼粼的波光月色下,后院静悄悄的一片,一个人也没有。
后院房间众多,谢留尘心想一间间找去,总能找到一两个人来打探消息。
他绕过一处墙角,眼前忽地一花,似乎有一道黑色身影从他身前闪过,又很快融入夜色中。谢留尘吃了一惊,感觉那道身影似乎有些眼熟,便悄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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