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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寒-来生爱-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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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轩辕天晨,几年间在影魅的时间要多于在宫里的时间,影魅和铸剑山庄以及轩辕亦之间的关系也自有红叶交代给他。
    “不知道。”学轩辕天晨刚才的样子,揉揉自己的脸,问了半天水寒才满脸郁闷的说,“这件事首先应该通知铸剑山庄吧?”
    “大概也只有这样了。”通知铸剑山庄之后,要不了多久父皇便会知道这件事吧。自己庄内培养起来的杀手追杀自己最宠爱的皇子……一想到轩辕亦的恼怒,轩辕天晨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同时暗自为影魅的负责人狠狠掬了一把同情的眼泪。
    该关的关起来了,该通知的也会有人通知,水寒便重新回到卧房,宽了外袍,散了头发躺回到床上。
    床上给那刺客匕首戳烂的被褥和给匕首划开的纱帐全都重新换过,仰面躺在两枕之间的空隙里,望着月白绣花纱帐的帐顶,水寒原本清可见底的眼眸失去了些许的光彩。
    第一次知道铸剑山庄之下也有个杀手组织的时候他也曾想过要把杀手团的名字改为影魅。不过也只是想了一想,就作罢了。这只是他一念之间的私心,算不得什么大事,劳师动众的不值得,所以很快他就把这件事抛诸脑后了,却不想轩辕亦竟不声不响的把名字改了。
    从离宫到现在,几天几夜,水寒还是第一次想到轩辕亦,若不是因为影魅的缘故,怕是一时半会他还想不起自家那个身为飞岚皇帝的父皇吧。记忆的闸门一经打开轩辕亦那张俊美异常的脸便出现在水寒的脑海中。明明才分开了几天,水寒却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看到他了。
    父皇……暗自叹了口气,翻转了身体把头深深的埋在双枕之间,此时的水寒被一种名为思念的情绪深深笼罩了。
    一刻钟后,一只信枭从钦差官署的后院冲天而起。
    一天一夜之后,这信枭便落在了铸剑山庄后院一只专门架鹰的铁架子上。随着那绑在信枭腿上的纸卷取下,水寒遇刺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飞岚皇帝轩辕亦的耳中。
    飞岚皇宫盘龙殿正殿水寒当做书房的那件偏殿内,轩辕亦阴沉了一张俊脸,斜靠在水寒常坐的那张盘龙的太师椅上冷冷的盯了垂首侍立在条案一侧的莫言莫语和冷月。
    “谁能告诉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良久轩辕亦忽然开口,同时用下巴指了指铺在长条大案上的一张巴掌大的纸头。
    给轩辕亦浑身散发着的怒气所震慑,三人的身子同时一抖,半晌竟没人敢开口。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没人回答,轩辕亦微眯了凤目,一巴掌便拍到了身前那张长条大案上。
    咔吧一声,一击之下,厚重的黄花梨的条案一声碎裂,堆在桌上的笔墨纸砚和白瓷的笔海稀里哗啦的直往下掉,随着一声脆响,一枚鹅蛋型的青玉镇纸掉落到地上摔成了两半。
    扑通一声,随着条案的碎裂,原本立在条案前的三人同时双膝跪倒,额头紧紧的贴在了地面之上。从这消息递进铸剑山庄,这三人就知道难免要承受一次轩辕亦的雷霆之怒,只是他们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这怒火来的竟如此的猛烈。一向控制力极好的轩辕亦竟有情绪失控的时候。
    “皇上,龙体要紧,还请皇上您息怒。”看轩辕亦真是震怒了,原本立在太师椅右后方的丁宁双膝跪了。
    息怒?他日思夜想的每天盼着他家寒儿的消息,却不想日盼夜盼盼来的却是他沁州遇刺的消息,而且这刺客竟然还是影魅的人。一想到他的寒儿竟成了自己人追杀的目标他的心就如同给刀子剜了一般的疼,这又让他怎么息怒?
    “皇上,你不为龙体着想,也得为寒王着想啊。你若给气出个好歹来,远在沁州的寒王岂不该担心了?”微微抬头瞥见轩辕亦攥成拳头的右手上血管都暴了起来,丁宁劝慰道。
    寒儿么?静静的注视着散落一地的文房四宝和各种各样的小玩意,轩辕亦的目光一柔。他也知发怒也于事无补,但在得到消息那一刻的愤恨恼怒却怎么都收不住。
    慢慢展开原来攥在一起的右手手指轻轻的抚摸着自己坐的太师椅扶手上的那只龙爪,良久忽然叹了口气,“你们起来吧。”
    “是。”低低的应了一声,莫言莫语,冷月,还有跪在轩辕亦身侧的丁宁都站起身来。
    “先不用管他。”看丁宁伸手要收拾散落一地的零七碎八,轩辕亦抬手制止了他的动作。然后转向战战兢兢立在一边的三人,凤目危险的眯了起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主子,是属下失职。”见轩辕亦虽然余怒未消,脸色却也有所缓和,莫语慌忙撩了袍服的前摆重新跪倒在地。


庙堂卷 第三十七章 宛若初见
    几日之前,一个神秘人把十万两黄金存入飞岚最大的钱庄万利钱庄,并放出消息说要用这十万两黄金买飞岚九皇子轩辕水寒的人头。
    虽然水寒为飞岚皇子,虽世人皆知岚帝分外娇宠九皇子,但重赏之下自有见钱眼开不惜性命或走投无路意图一搏的人出手。更有年轻气盛,妄图借了这次机会名扬天下的人加入,所以水寒一出落凤城就给江湖上的黑白两道盯上了。
    影魅作为世间最大的杀手组织,对这样的悬赏追杀自然十分敏感,尤其赏金竟有十万两之巨,若说不为所动却也不是实话。所以,消息一出影魅中的杀手们也同样闻风而动。铸剑山庄和影魅的关系是极其机密的事情,影魅中人虽然不知,却因为水寒毕竟是飞岚皇子,新进又被封王多多少少也会有些顾忌。恰当时影魅的当家人又不在家,总堂内负责之人便放了信枭与当家人联系。
    好巧不巧影魅的当家人当日正好在铸剑山庄,许是因为本就是庄内训练出来的,他的那只信枭便未去寻主,反而直接落在庄后架鹰的杆子上,与铸剑山庄的信枭混在了一起。庄内之人也就把这绑在这信枭腿上的消息当成是传给铸剑山庄的。堆在一边,等着冷月或者莫语处理。
    近日两江水旱,身为两江巡察使的冷月公务繁忙,庄内便只剩莫语打理,自然难免有不周之处。而那份给影魅当家人的情报,因为接收人不是铸剑山庄,便被庄内当值之人忽略掉了。影魅总堂负责人等了两日见未得到消息就全做是默许了,也才会派出杀手追杀水寒。
    听完莫语的禀报,轩辕亦冷冷的哼了一声。几日前还说起过这庄内没有专门负责各处传来消息收集整理工作的人,难免会出纰漏,这几日才过就阴差阳错的出来这档子事,害的他的寒儿给自己人追杀。这事若传扬出去,无论是铸剑山庄还是影魅岂不被天下人耻笑。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们可曾想好怎样解决了?”
    “回禀主子,已经以铸剑山庄的名义昭告江湖了。就说静亲王对寒王甚是疼爱,寒王远离落凤城,静亲王甚是担忧,特意拜托铸剑山庄各分庄一路照应回护。今后若有为难寒王之人,便是整个铸剑山庄的敌人。”
    “嗯。”轩辕亦点了点头,补救的倒也算及时。轩辕静和铸剑山庄的之间暧昧不明的关系江湖上世人皆知,以他的名义放出话来,却也不会引人怀疑。而且这条消息一经放出,虽然不一定能拦住那些心生贪念的散兵游勇,却也能成功阻挡住各大杀手组织的追杀,铸剑山庄出面回护,其他杀手组织若想动手却也不能不考虑清楚后果。
    “影魅那里呢?”
    “明日影魅会通告整个天下,退出对寒王的追杀。铁鹰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已经启程去了沁州保护寒王和鸿王。”
    铁鹰去了么?一想到影魅的当家人亲自跑去沁州,轩辕亦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他几乎可以想象的出莫言莫语他们是怎样威逼利诱的才把这么个冷若冰山,视他的皇权为粪土的人弄到沁州去的。不过,铁鹰去了,从此他就可以不必为自家寒儿的安全担忧了。
    “另外,铸剑山庄已经开始跟万利钱庄接触,希望他们能想办法废去那张十万两黄金的银票,退还黄金。”莫语偷偷抬眼看看,见轩辕亦的神色少霁,便接着说道。
    赞许的瞟了眼低头跪在地上的莫语轩辕亦并未多说。治标治本,悬赏的人不大可能带了十万两的黄金到处走。若连最大的钱庄万利庄都会废票,那么天底下怕没有哪家钱庄敢招揽这单生意。没了银票赏金便也就成了一纸空文,赏金没了,悬赏追杀也就不存在了。莫语这釜底抽薪的法子却也一劳永逸,避免了以后的麻烦。
    “还有一件事,主子让铸剑山庄留意云宫主的下落,昨天庄内接到分庄的消息说云宫主已经到化州了。”
    “嗯。知道了。既然到了,就不必再上报他的行踪了,把暗探和隐卫都撤回来吧。”
    “是。”
    “朕有些倦了,你们也跪安吧。”说完轩辕亦便单手支了额角,微合了双眸眉宇间已是满满的倦意。
    “属下告退。”瞥见轩辕亦闭了眼睛,立在一边的莫言冷月和跪在地上的莫语应了一声,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听三人脚步声渐行渐远,轩辕亦重又睁开双眸。
    已经到化州了?慕容非前日才到化州,云锦天昨日便追去了,想必是星夜兼程吧。正如自己曾对水寒说过的,云锦天总算是守得云开现日月了。
    微低了头静静的看着身前那早已垮塌的条案,以及那满地的狼藉,在突然的暴怒之后,沉静下来的轩辕亦这会儿到真的有了些许的倦怠。
    扶了太师椅的扶手,轩辕亦从太师椅上站起来,丢给丁宁一句,把这里恢复原样后就径自回寝殿休息。单留下丁宁对着那张早已碎裂的长条大案和满地墨迹,碎裂的笔海欲哭无泪。
    化州城郊三十里,有一座清新幽静的山谷,谷底深处有一片庞大的建筑群,层层叠叠的占据了大半个山坳。一道丈许高的宫墙皆由石块垒成,宫墙合围之处一座飞檐高挑的门楼,门楼上一块朱地大匾,匾上书了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朱遥宫。
    恰是早春时节,朱遥宫一侧的山坡上芳草萋萋,花红柳绿,落英缤纷。遍布山野的那一丛丛一簇簇的山野小花开的分外热闹。另一侧的绝壁上,一道瀑布飞流直下,在谷底形成一座幽深的清潭。
    清晨,天色虽已大亮,太阳那强烈的光线因为有了四周山峰的阻挡还未照射进山谷,小草的叶尖上也还挂着晶莹的露珠。谷内的晨露还未散去,薄云缭绕晨雾环绕,只听见哗哗的水声和偶尔的几声鸟鸣,反衬的整个山谷是清幽,静谧。
    “轰——。”随着一声巨响,整个山谷的宁静被打破的同时,朱遥宫高耸的朱漆门楼轰然倒地。隆隆的声音在谷中回响,不绝于耳。门楼倒塌的废墟之上也腾起一层烟雾,久久不能消散。
    听手下报告说朱遥宫的门楼倒了,宫内的大总管自然不能等闲视之。带了宫中人众立在宫内,双眼死死的盯了那已经成了一片废墟的门楼。
    随着烟雾渐渐散去,一道欣长的影子出现在朱遥宫的门楼之外。
    来人大约三十出头的年纪,深锁的眉头,眉宇之间带了难掩的倦意。浓眉下一双丹凤眼,漆黑的瞳仁四周布满了血线,目光略显空洞,笔挺的鼻梁下一张唇形美好的嘴,嘴唇干裂,细小的裂口处隐隐有丝丝的血迹渗透出来。一只白玉簪束发,年纪虽不大,额角鬓边却已有星星的白发。一身宝蓝色窄袖长袍虽沾染了些许的尘土灰烬,也还算齐整干净。
    看清立在宫外的人,朱遥宫的大总管裴文眼角一抽。怕什么来什么,几日前便听闻这人连着拆了他逍遥宫两座宫殿,昨个儿他还还想着,这朱遥宫坐落在深山之中,八成入不得面前这人的法眼,哪想今日他便到了。
    “慕容非,这里是逍遥宫的地盘,不是你的云中城,在这里撒野你是欺负我们逍遥宫没人了么?”朱遥宫大总管裴文身侧,一名身着黑色短打的青年隔了那已然变成一堆废墟的朱漆门楼冲着门外的慕容非喊道。
    “我要见你们宫主。”慕容非的声音不大,却给朱遥宫的人众听的清清楚楚。
    “慕容非,当年我家宫主属意与你,为了你差点抛了逍遥宫,你却喜新厌旧另寻新欢,现在竟然还无耻的想见我家宫主,我家宫主也是你说见就见的?”裴文另一侧,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
    “丽娘?”慕容非微眯了丹凤眼,辨认了一下那美艳的少妇,待认出那人的身份后眼睛里迸出一丝希望,“我要见小天,带我去见他。我有话跟他说。”
    “你……”被慕容非唤作丽娘的少妇似是气极,还想说什么,手臂便被身边的大总管抓了。微微向她摇了摇头,裴文开口道,“慕容非,我家宫主不在这里。念你曾与宫主相交,我便不追究你毁我匾额的过错,你还是到别处寻他吧。”
    “不在?你说小天不在这里?”因为看见了自己曾经熟悉的人所燃起来的那一点希望霎时破灭,慕容非的眼眸瞬间便失去了神采,变得死气沉沉的。
    “宫主确实不在这里,从你成亲之日他便离宫而去,我们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不忍看慕容非双眸中绝望,少妇口气缓和了很多。
    “不在么?”慕容非微低了头,似是在思考什么。
    良久,就在裴文以为慕容非会因为云锦天不在这里而放弃的时候,慕容非忽然抬起头来。眼底闪过一抹阴郁与暴虐,“既然小天不在,我便拆了朱遥宫。”言毕运了轻功,整个身子腾空而起,踩了眼前那一堆砖头瓦砾,掠过站在宫内的几十人直奔朱遥宫的正殿而去。
    “拦住他。”见慕容非并未冲着自己来,而是直扑正殿,裴文先是有些莫名其妙,紧接着便想到他刚说要拆了这朱遥宫,忙大喊了一声。
    他的话音未落,立在他身侧的青年便腾空而起,同时一掌直劈慕容非面门。
    半空中的慕容非身形一转,闪身躲过青年的一掌,随即伸出两根手指,点了那青年的穴道,然后手拎了那青年的腰带,把他随手往站在地上的人群中一抛,接着,慕容非的身子便落了地。
    立在地上的人看那黑衣青年被抛下来,忙伸手接他。哪想慕容非掷那青年时手上加了内力,两成的内力透过青年打到接他人的身上,随着两声闷哼,接他的那两人站立不稳,跌倒在地,加上黑衣青年,三个人滚做一团。
    慕容非正好落在裴文和大殿之间,背对了裴文,抬了右手运了十成十的内力一掌劈在正殿前一根单人环抱的朱漆大柱上。
    咔吧一声,粗重的大柱从柱中间折为两截,上半节柱子连带着屋檐上绘了彩绘的重檐瞬间倾覆。给这大柱撑起来的屋脊因为失去了支撑,霎时塌了半边,砖头瓦砾,碎木石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一股青烟从地上腾起。
    “慕容非——你敢拆朱遥宫,我杀了你。”见原本好好的大殿塌了正门的一块,那唤作丽娘的女子咬了咬牙齿,摆开架势,直向慕容非扑过去。
    见丽娘冲着自己扑过来,慕容非侧身躲过,脚步轻移人便到了她身后,伸了手指,点了她的穴道,随后拎了她的领子把丽娘扔回到立在朱遥宫院内的那一群人中,免得给从屋檐上落下来的砖头砸到。
    “慕容非,你找死。”那给慕容非扔进人堆里的青年被人解了穴道,便从地上蹦起来,单掌向立在殿前的慕容非劈去。
    “住手。”青年身边裴文伸手架开青年的掌风,卸了他的力道。
    “大总管,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把咱们朱遥宫拆了么?”青年见自己劈过去的一掌被拦,脸上立刻浮现出怒意。
    不让他拆能怎么着?杀了他?裴文苦笑了一下。这在场之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不说,单就云锦天的反应来看,必是对这人余情未了。不然也不会放任了这人连拆他逍遥宫两座分坛。
    立在朱遥宫的院子里,看那大殿塌了半边,慕容非再次抬了手掌,运了气。
    “慕容非,你到底想干什么?”那青年手臂给裴文死死的扣住,挣脱不得,见慕容非再次单掌运了气,眼睛都红了。
    “我只想见小天。”慕容非回过头来,怔怔的扫了一眼那青年,重又回过头去。
    “咔吧——”随着一声脆响,掌风扫过之处,与本已折断的那根朱漆大柱摇摇相对的另一根柱子应声折断,一阵轰鸣,整座大殿的前半边的墙壁完全倒塌,露出殿内的摆设和装饰。
    “哎——”一声轻叹,几不可闻,却清清楚楚的传进慕容非的耳朵里,使得原本失去了光彩的眼眸霎时亮了起来。慕容非抬起头,寻着声音望去,见不知何时,那给他毁了半边的正殿屋脊上,遥遥的立了一人。
    屋脊上的男子一张瓜子脸,两道柳眉下一双桃花眼,漆黑明亮的眼眸中蒙了一层水汽,顾盼神飞间文采精华。笔直挺拔的鼻梁下朱唇微启,微微上扬的嘴角上似带了盈盈的笑意。
    一头青丝披散着,只在发尾松松的系了一根白色丝带。一身素纱白色窄袖长袍,袍尾的下摆给晨风吹起,微露了长袍下白色的长裤。
    “宫主。”见云锦天静静立在屋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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