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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总在捅刀子-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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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侯紧张道:“你要怎么才能放了忻玉。”
    素音冷道:“放我们离开。”
    众人都看着远侯,不知亲生女儿在他心中有多重要。远侯面露犹豫,璜世子一动不动盯着素音放在忻玉颈上手,对远侯道:“爹,忻玉命要紧。”
    远侯不快地瞥了璜世子,不屑一哼:“素音,你在侯府,本候待你不薄若你现在放了忻玉,今日之事本候可既往不咎。”
    素音道:“侯爷不要多耽搁了,素音手劲大,再过一会儿,郡主可就受不了了,。”
    远侯脸角抽搐,恨恨道:“来人,杀了何来。”
    素音面色一变:“看来侯爷是真不想郡主活命了,那我便成全你。”手指用力,忻玉翻白眼,四肢抽搐,十分痛苦。
    璜世子急忙道:“你先停手,忻玉在你手上,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不如来做个交易,你放了忻玉,我放了何来,之后各凭本事。”
    “呵!”一声嗤笑,赵勽看着璜世子,道:“一个何来比不上郡主,不如这样,我放了顾官人,你们放了何来,可别说顾官人比不过何来,何来现在身中剧毒,我们两方各退一步,至于忻玉郡主吗?稍后再谈。”几人去看何来,果然何来已嘴唇青紫,眼下乌黑,想来是喝了镇远那被酒之故。
    远侯早就见顾白被赵勽扣着,心想不如先顺着其心意。两人换了,顾白走到远侯身边,两眼看着赵勽,真是咬人的狗不叫,赵勽的心机好深,镇远和赵勽竟不知不觉中站在一边了。
    何来站到素音身边,对镇远远远叫了声大哥,又对赵勽道了声谢。赵勽扔了颗药丸给何来:“解药。”
    场上人皆是一愣。远侯阴恨恨道:“元世子你可真是深藏不露。不知你是何时做了镇远老贼的走狗。现在是放了忻玉吧?什么条件?”
    “条件?不必了。”赵勽意有所指。这时一道黑影从窗中窜进,一把长剑直指远侯,乃是展炎铁。
    远侯惊起一身冷汗,这人是怎么进来的,外面的几千禁军怎么没有动静?
    展炎铁对镇远汇报:“南面禁军一个不留。”
    镇远大笑:“干得好!”
    “不可能,我有南面有一千禁军,你手下无人,怎么可能不惊动我杀死一千禁军。”
    展炎铁冷着脸,道:“西面的禁军也被替换,不过不是我做的。”看着赵勽:“可是元世子的亲兵?”
    这时远侯脸色方才变了:“元王世子,镇远元帅,真是我小看你们了,但我不明白,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们什么时候成了一丘之貉。”
    赵勽道:“远侯多虑了,我堂堂世子,怎会和元帅同谋,到了京城,文相脚下,自然要多加小心,远侯,我们先告辞,忻玉郡主借我一用。”示意素音放开忻玉,又对镇远道:“元帅果不负所望,暗夜调兵,做的滴水不漏。”
    镇远这时才说话:“那里比得上世子高才谋略,不知道世子有何主意,这远侯是杀是留。”说罢看了眼远侯,璜世子已经出去,那桥面上的禁军还未得到风声,只等着远侯一声令下,挽弓射杀。
    “元帅,今夜我们共遭此货,何不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就如此这般……”
    “顾官人,还是请跟赵某一同出去吧!”素音劫持推着忻玉往前走,趁她不备,一把敲晕忻玉,扶着软绵绵的忻玉走出摘月楼,外边一千禁军冷箭相对。
    顾白被赵勽推着往前走,顾白恶狠狠瞪赵勽:“你何故一直针对我!跟你去了,你还留我一条命吗?”
    赵勽眸中闪动怒火,那张俊脸透着冷气,压抑道:“不识好歹,李府你对本世子下药,本世子还未怪罪,今日又来找死,若不是看在封珏面上,今夜本世子可不会管你,你不走就死在这美轮美奂的摘月楼罢!”
    顾白向来是个审时度利之人,心中经方才之变,面上虽未表现,心中早已悲戚,封大人乃是文相左膀右臂,远侯今日之事封大人怎会不知,他的亲外祖,可有将他的安危放在心上,竟让他毫无准备来了。
    留在此处,远侯被把持,西南两边,一处为镇远兵将,一边是赵勽亲兵,远侯是生是死尚无定论,自己听了赵勽计谋,留在这里,镇远定不会留着活口。
    “怎么?可想好了?”
    顾白脖子一梗,道:“你也把我打晕。”若是文相知道他是自己走出去,日后如何说的清。
    赵勽不必细想便知顾白所想,简直气急,将顾白往肩上一扔,大步流星往外走,顾白见此,只得装作不省人事。赵勽又气又笑,索性赏了顾白一记手刀。
    
    第30章 三十、被掳置悬崖安身,出囚牢又进鸟笼
    
    清晨树叶上露水滴在瓦片上,哒——
    与此同时简陋的木床上一位少年睁开眼,日光透过纸糊窗纸打在少年脸上。
    咚,咚,咚。
    三声浑厚钟响,回荡在山谷间,不绝于耳。
    后颈阵阵钝痛,顾白粗喘一口气,这才坐起,打量这间陌生小屋。土筑泥墙,一张老旧雕花木床,窗头向窗。床对开一步之遥有一张黄梨木方桌,桌上灰白,顾白手指轻轻划过,划出一道痕迹。
    外头天已亮,只有一面田字形窗户给予光线,这小屋昏暗不堪。像是一户农家,读书十几载,顾白第一次长了‘见识’,什么叫家徒四壁。
    “施主,小僧送早食来了。”门外有人道。
    顾白下床推门,推不动,那门轴是超内的,无奈将两扇烂门往里一拉,才开了门,山里清早寒意犹在,鸟雀停留树上顺理羽毛,仿若身在另一处人境。
    小沙弥提着食盒,对顾白稽首:“阿弥陀佛,施主,小僧请用早食,待钟响三声,小僧再来送午食。”
    顾白打量那小沙弥,约莫十一二岁年纪,圆脸,举止沉稳,双目清澈平静,眉宇间淡泊,不似普通小子。顾白回了一礼,道:“有劳小师傅,敢问这是那座寺庙,该走哪条小径回京城,你寺庙中可喂养马匹。”
    小沙弥仿若未闻,道:“施主,请用,小僧告辞。”手掌半立,微一点头,就转身离去。顾白知自己是被赵勽软禁在这,把食盒扔在一边,便去拦住小沙弥:“小师傅,古佛慈悲,从不约束他们举止,你们软禁我可是遵从了古佛的旨意?”
    那小沙弥稚嫩眉间露出不解,摇头道:“施主何必为难小僧,小僧只是每日送饭,”见那食盒翻到一直白馒头掉在地上,沾染土灰,小沙弥闭眼:“罪过,小僧再去取,施主在院中稍等。”
    “不必。”顾白冷道,捡起食盒,里面有一个馒头和一盘咸菜。
    小沙弥道:“施主,有人叫小僧转告,还请施主在此处等上十日,十日后自会有人来带您回去,且警告施主安生等着,不要妄做聪明,”这传话不是每日念经的佛学,小沙弥连忙闭眼,口中轻呢:“阿弥陀佛。”
    自昨晚晕倒,之后发生何事,顾白一律不记得。醒来就是在这破烂小屋中,还在外间有十步大小小院,还有一间土房,粗铁链锁着,锁头生锈不知多少年无人去动过他。黄土砌成一人半高土墙,整个院子解释黄土色,只有那屋顶浓密栗子树遮着乌黑色瓦片。
    每日三声钟响,小沙弥必会送三餐。过了三日,顾白从墙角挖来一块手掌大小石头,将那小屋锁头砸破,进屋寻些东西。
    这小屋同顾白寝睡那屋一般,只是少了窗户,长年不见光,灰尘堆积,一开门,门风卷起一层灰白,空气中满是粉末,顾白在鼻前挥着衣袖,皱眉往里看。他站在门口便把屋内光亮全部遮住。回屋去了油灯,顾白蹑手蹑脚进屋,屋里太久无人,走一步一摆便会沾上一层白色,这屋里放了些物什,皆是锅碗瓢盆,种地的锄头,掉了块角的木桌,最里边竟有断了一脚的梯子。
    顾白喜出望外,不顾着脏,将梯子生拉硬扯拉出来。比对梯子与土墙高度,差不多了多少。只是这梯子缺了一脚不胜牢固,只能将梯子挨在两面土墙之间,爬上去。顾白心思敏锐,不想惊动小沙弥,这几日他宁眼睁睁瞧着小沙弥送食也不动手害小沙弥一是觉着这小沙弥年纪幼小,二是觉着以赵勽警告,以赵勽奸诈狡猾,屋外定还要他人。
    爬上梯子,顾白不敢直接跳下,不露声色伸头去看,这一看不禁两脚发软,土墙外边竟是万丈深渊,这农家小院竟是建在悬崖之上。
    难怪五月清晨寒风刺骨,这并非京都和郊外之分,乃是他到了高山中,难怪四处从未杂音,山崖之上,便只有鸟儿能来去自如。顾白这几日住在这小院中,自王伯与封老太太看来便是音讯全无失踪,不知他们二位如何担心。还有那夜远侯被镇远劫持,不知是死是活,文相又是怎样动作?怕是再过几日,封老太太便要烧起纸币,来吊唁他了。
    思来想去,顾白一咬牙,站上土墙,慢慢移到屋顶,一看。原来这小院两面悬崖,院门那面小路崎岖一路向下,屋顶那面有一颗栗子树,下边乃是平地,远远青青山林过有一缕青烟升起,那处有人家!
    仔细看栗子树下,山林间并无人影,这才踩着栗子树干跳下。
    试问古往今来只有酸秀才时运不济抛腰带吊脖子的,哪有朝廷文吏跳树逃命的?若是这时有个酸人在此,还不得做首诗,记下瑞朝‘命官’壮举,若是个有才的,倒也能叫后人从诗中推出瑞朝世态。
    顾白自小没干过爬树之事,自树枝往下看,只觉得高,不敢再瞧第二眼,跳了下去,落地脚跟一麻。担心赵勽差人看着,心想不若直接下山,那处炊烟人家许是赵勽打手做饭,转而一想,若是那是赵勽之人,既能做饭何必再叫沙弥送饭,不如偷偷过去瞧瞧,若是普通人家,还可请他相助,若是不是,树木繁茂亦可躲藏。再过一个时辰,沙弥送饭,见我不在定会下山寻人,谁能想到我还在山中,趁乱下山。
    不再多想,便左躲右闪,往那人家过去。不多时便到,那人家乃是一处宅院,两进两出,墙亦是一人多高,墙壁刷漆,墙上盖着修整青色瓦片,宅院内可见几处小院。
    未想到,在这荒山高岭中竟有这般闲心逸致人家,这宅院不错。
    顾白来至偏门,偏门未关,顾白轻轻推开木门,就见有两人在里面直直看着他,顾白一愣,那二人身穿蓝色班服,头戴红方巾,腰间挂着一把剑,似衙门班头,又像是大户打手。
    那二人亦是在打量顾白,灰色衣,乱发冠,面目憔悴,神情慌张,倒是生了一张好面孔,一身狼狈,还可看出文人样,那年长一位道:“官人可是要进来小坐?”
    顾白惊疑不定:“你二位是?”
    年小一位,语带笑意,道:“世子吩咐,官人要是来了,进去便可,那处荒屋久不住人定不舒服。”
    这两人乃是赵勽手下亲兵,派人看守顾白等人,这宅院前门有六人,后门四人,院内轮番把守又是十二人,都是见过顾白的。
    顾白一听,便是明白:“元世子可在此处,他凭和囚禁我。”
    那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摇头:“世子吩咐,官人若是住不惯那屋,可到这院中,也好劝劝郡主。”
    郡主?
    顾白惊疑,“忻玉郡主也在此处?”
    作者有话要说:
    我现在已经没有追求,只想把文完结。
    
    第31章 三十一、沐浴遭糗事调戏,顾白追问赵勽事
    
    是了,忻玉郡主被素音劫持,素音又是赵勽手下,忻玉郡主在这宅院软禁并不奇怪。
    那两名打手见顾白并未动作,又是一问:“官人可要进去?”
    顾白瞧了眼那两人模样,两人生的敦厚,见着左右无人,道:“既然这有宅院,也不差我住,为何要将我安置在悬崖破院中,还每日让沙弥送饭。”
    大王小李神情古怪,支吾道:“世子自有安排,我二人送官人回去。”
    顾白见这两人说话如此,并不追问,这二人不像坏人,只是三日被囚禁,心中气闷:“你们世子在不在这里?”
    “世子爷在京城中,我们送官人回去。”
    两人不由分说,架着顾白往那处悬崖小院走去。两只手臂强壮有力,手指紧紧夹住顾白腋下。虽然粗鲁,却并未弄疼顾白。顾白心中安定,知赵勽确实不会害他,只是赵勽心中气闷,把他一人丢在破院中,惩罚他。回到栗子树下,两边皆是悬崖,那两位打手将顾白带道一条崎岖小路往下,绕了一圈转到小院前门,木门老旧,前面铁环插着一根木棒。
    “再过七日,我们兄弟会送官人回京。”
    顾白颔首,走回小屋,木门随意开着,不再关。
    小沙弥按时送食,顾白闲来无事,每日在那片山林间游走,偶遇蛇虫,惊得连跑带跳回到小屋,宅院中打手也不管他,只是远远看着。
    过了四日,顾白觉得浑身发痒,小院没有打井,顾白到底是少爷出生,再也坐不住,要去洗澡,这几日穿着同一身衣服,在小屋中沾沾染染,已成了一件灰衣。
    偏门仍是大王小李守着,见了顾白,将他引到前院,这两进两处宅子分为四院,每个院子里东上房,西厢房,北厢房各三间。北厢房阴暗些,打手烧了水,提着浴桶送到厢房,顾白央着大王,给他一件衣服蔽体。
    素白屏风支开,遮住浴桶,顾白将衣服挂在屏风上头。白烟腾腾上翻,水汽打起皮肤上,这水偏热,不过顾白好几日未洗澡,抬脚踩进浴桶。
    热水刺激皮肤,身上汗毛舒张开来。顾白还未成年,骨架偏小,体毛同女子般稀少,又是娇生惯养,在封府吃喝皆是上等,精养下来,可算是白白嫩嫩。
    清澈温水下课件白皙酮体,顾白惬意道:“舒服,在这鬼地方再带上几日,我就要生出虫子了。”
    厢房门微微打开,发出嘎吱一声响,有人走到屏风前。
    想是大王送了衣服,顾白闭眼享受,“有劳王兄,将衣裳挂在屏风上便可。”
    等了半晌,未听到离去脚步声,顾白一惊,睁开眼。就见屏风前有一人背光而立,这人身材欣长,高出屏风半尺,居高临下看着顾白。
    霎时,顾白浑身僵硬,这人怎么在这?自己赤身裸体被他看了多久?那人眼睛往顾白水下身体瞟去,无声一笑,顾白一愣,随即爆喝一声:“元世子非礼勿视!”
    来人正是元世子,赵勽!
    赵勽意味深长笑着:“这几日封珏日日拜访本世子,叫本世子不要同你一个孩子计较,今日一见,果真是个孩子。”
    顾白面红耳赤,他对赵勽本是瞧不上眼,起先之以为他是一个纨绔子弟,远侯那夜,赵勽展现本性,才知赵勽深藏不露,对他颇是忌惮,又恨他坏自己好事,将他囚禁在山中,此时有嘲笑他小,对眼前这人,顾白恨不得扑上去,将他脸抓花才解恨。
    只是,读书人不可动粗。
    只是,抓人脸乃是泼妇所为。
    顾白平顺自己气息。
    赵勽打量顾白,嘴角轻翘,像是无声嘲笑。他脸皮甚厚,还想对顾白评头论足一番,见顾白两眼狠狠盯着他,心头好笑:“顾官人沐浴,本世子在院中等你,可要好好洗干净了。”
    顾白抄起水瓢,超赵勽砸去。赵勽一愣,面色转阴,“这七日你是过得太闲逸了,竟如此不懂尊卑。”
    顾白道:“锁在孤院,住破屋乃是闲逸,与世隔绝,除三餐才能见人,世子若是喜欢,不如一直住那。”
    赵勽眯起眼危险道:“你是不想下山了?”
    顾白没了声响,恨恨瞪着赵勽,心中给赵勽做了个小人,日日扎上几回。赵勽一走,草草洗了身子,正要起身,赵勽便折回,挂了白衣在屏风上不看顾白。
    顾白穿了,十分宽松,不知是谁的衣服,衣摆秀纹精巧,料子也是顶好的。
    这宅院小院中有三十步大小,空地上有石桌石椅,西厢房前头支了花架,正式春季,紫藤萝缠上架子,如同一串串葡萄,淡紫盈香。赵勽坐于花架之下,公子如兰,坐于那素雅花下,美得相得益彰。
    顾白道:“我问你,远侯如今如何。”
    赵勽从后颈抽出骨扇,轻轻一扇,笑的意味深长。
    顾白见他如此,又问:“你将我和忻玉郡主掳来,究竟有何打算?元世子,你可真是好心机。”
    赵勽仍是笑着,两眼盯着顾白,少年儿穿着宽大衣袍,稍一动作,就能瞧见精致锁骨。方才见了这个顾子歇身子,不同成年男子刚毅,他身子玲珑瘦俏,不知为何尤其好看,现在又穿了自己衣服,怎就叫自己又脾气也发不出。
    “你可有意投我门下?”
    顾白一口否决:“绝无可能。”
    赵勽暗自叹气:“我好容易有空来见你,你便如此对待我。”
    顾白念着远侯如今生死,他被赵勽掳走,下山去见文相自是要摸清形势。这几日他想了许多,将那晚发生之事,前后想了一遍。远侯设宴款待赵勽镇远自然是文相指示,乃是个鸿门宴。远侯又说,镇远嫉妒郡主嫁赵勽可见这鸿门宴是要杀元世子栽赃镇远,用这莫须有罪名将镇远射杀在摘月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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