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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攻地略-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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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芝麻大的官儿也敢在爷爷面前逞威风!我如今只在一人之下,你拿了圣上的谕旨再来抓我罢!”秦大学士也是冷笑,亮出尚方宝剑。伏鸳鸯才想起皇太后让尚方令赶工铸剑,为的就是先斩后奏啊!
  伏鸳鸯出来耍,没带多少人,秦大学士有备而来,没多少工夫就把他拿下了,直接下狱。伏圣后悔之晚矣,要求情也无门,便跟祁公商量,又说:“伏鸳鸯有这事,你也拖不了干系,迟早查到你头上去!你保了他,也是保了自己。”祁公只求撇清,只说:“可惜那秦大学士是软硬不吃的。”
  皇帝得知心肝宝贝被拉进了大牢,急忙去找秦大学士,叫他放人,秦大学士认死理,不肯放,跪在地上老泪纵横,一口一个老臣愧对先帝,一会儿滚地上大哭,一会儿拿头撞地板大叫,皇帝仿佛遇见了碰瓷的,也不好说什么。朝廷上,祁公也让人上奏,给伏鸳鸯求情,说伏鸳鸯不是朝廷命官,从来不上朝不参政,怎么会涉贪呢,肯定有冤情。那皇帝连连点头,说:“鸳鸯一直没做什么,怎么会贪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秦大学士冷哼一声,说道:“自然有人证物证,本官才敢抓拿此人。”那伏鸳鸯行事鲁莽,作风高调,素来有伏圣后和祁公周全才没被太后拿住了小辫子。然而现在清算起来,地方上贿赂伏鸳鸯的官员也不少,而且都是劣迹斑斑的,秦大学士行动力强,那是肯定查得出问题的。这些下面的官员,有伏圣后、祁公照顾不到的,一时疏忽,使他被太后拿住,要物证有物证,要人证有人证,才出了问题。
  皇帝想到伏鸳鸯在狱中受苦,就十分伤心。他便又垂泪,跟傅幽人说:“傅郎,你素来最有办法的,你说要怎么样才能救他?”傅幽人苦笑一下,说道:“鸳鸯少爷也太辜负皇上的信任了,居然收受贿赂,左右官员任命,他举荐的官员,又多有劣行,最近的流民问题,还不是这样引起的?好比北部垦荒,却因地方官员扣下朝廷物资,民众颗粒无收,才要流亡,到了京郊一带,又是鸳鸯少爷的主意将流民赶尽杀绝,为的就是毁灭证据,这样的行事,难道皇上还要为他辩解、认为他只是小小任性、无伤大雅吗?”皇帝听了这话,怏怏不乐,只道:“这道理朕都懂,可朕怎么忍心他去死?而且这些话,许多人都跟朕说过了,你也不必再跟朕啰嗦!”傅幽人见皇帝不悦,便软下语气,笑道:“皇上果然是知道厉害,那就好办了。奴看嘛,鸳鸯少爷也是个小孩心性,一时叫他知道了权力的好处,难免把持不住,犯了错误,也不能全怪他。”皇帝闻言,一笑道:“可不是么?怎么大家都不知道这个道理呢?”
  傅幽人心想皇帝还是老样子,也不知是福是祸,心里很是担忧,但仍笑盈盈的:“皇上还记得熊妃么?还有神武皇帝的德妃等人么?”皇帝闻言便说:“还是有点印象的。”傅幽人便道:“她们得到皇帝的宠爱,却因为见识浅薄而对朝政妄加影响,都得到非常惨烈的下场,难道陛下打算让鸳鸯少爷重蹈她们的覆辙么?”皇帝想起这些宠妃的下场,也是心惊胆颤,忙说:“当然不!”傅幽人便说:“那就是了,鸳鸯少爷虽然聪慧灵敏,但心智却很不成熟,根本不适合参与这种事情。如果皇上真的是为他好,本就不应该给他这样逾越的权力,这不是宠他,反而是害他!”什么德妃那些皇帝也不大知道,但熊妃的事情他还是记忆犹新。想当年熊贵妃尊贵犹胜于皇后,还拉拔起大批朝廷大员,然而皇太后上位,这帮人连着熊妃统统滚去死全家。皇帝不禁十分忧虑起来,他又想:“现在我要尽力保护他也是勉强,更别说我要是不幸早死,他可怎么办呢?”
  傅幽人对皇帝苦劝一番,又说道:“这件事情闹得这样大,要平息的话,还是得让太后及朝臣服气,不可以轻轻放过。”皇帝却是双目垂泪,只道:“不放过?难道真的要把鸳鸯处死么?”说到个“死”字时,皇帝的嘴唇都抖了,那是一万分的痛心。傅幽人只想道:“傻陛下啊,那个伏鸳鸯把你当成面团揉捏,你却将他视为心肝。”也是情之一字闹心啊,傅幽人摇头叹气,只说道:“首先,得有人给鸳鸯少爷求情,才能谈别的。”皇帝却道:“现在唯有祁公能够给他求情了。他和祁公交情倒是不错的。”傅幽人却冷笑道:“现在事情闹那么大,需要那求情的人跪他个几天几夜,脱下自己的顶戴来力保,我看祁公未必做得到。”皇帝闻言便灰心至极,只道:“这谁又做得到?”傅幽人便道:“奴倒想到一个人,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皇帝双眼放光,只道:“真有这样的人?是谁?”傅幽人便说道:“那就是伏圣后。”皇帝一时愣住了。傅幽人便道:“现在只有伏圣后愿意为伏鸳鸯舍身求情了,伏圣后毕竟是神圣皇后,如果她肯脱簪跪席,必然能够引起大家的重视。这时皇上再出现,表示为了安抚她会饶过鸳鸯的性命,代价就是让伏圣后辞去神圣皇后的头衔,我想她也是会同意的。”皇帝听了傅幽人这话,满脸的欢喜,又说:“那是当然的!哎呀,傅郎你真的是我的宝啊!果然唯有你才可以解朕的烦忧!”傅幽人见皇帝这样欢喜,心里又隐隐难过起来。他倒是越发觉得愧对皇帝这单纯的喜爱了。
  傅幽人面圣过后,便至日度宫跟太后复命,并将面圣的过程详细告诉了太后。太后闻言颇为满意地点头,又笑道:“我看你果然不错。不枉皇上那么信任你,你果然是能做事的。这皇帝心思单纯,容易被身边的人摆弄,本宫也十分的忧虑,唯有看你是最安分的,还是让你回宫伺候皇上,使他免受蒙蔽,别再闹出伏鸳鸯这样的岔子。”傅幽人却是不太愿意离开迦蓝,只道:“其实小才虽然身在花姬之侧,但却心系太后,也是个可信之人。他已投诚了,这样难得之人,刚刚立功,就要夺他内侍总管之位,岂非叫人不安?再者,公子骄男身边又无可用之人……”皇太后便道:“你说的,本宫都明白。只是那个小才还是太嫩了,在宫中应付不了那么许多,骄男现在身边也没什么事,平日他在军中带着内侍也不便,只让小才在珈蓝居打点就好。也不是说要削他的职位,只是恰好你要进去,让他出来侍奉公子,反而是他的造化。再说了,让你看着珈蓝居,做这样的杂活,实在大材小用。”傅幽人见小才那样的千伶百俐,要取代他去照拂伏迦蓝,让傅幽人打心里的不爽。皇太后微微侧目,说道:“怎么?你不乐意?”傅幽人忙说:“奴不敢!奴誓死追随太后、公子。”皇太后冷笑道:“去吧。”
  这回傅幽人出门,却是鸾音姑姑相送,使傅幽人满心的忐忑。这鸾音这么高的辈分来送他出门,没让他觉得脸上有光,倒使他浑身不自在。果然呢,走到一半,那鸾音便说起话来了,只听得她说:“闻说傅郎也是能断文识字的,当初才让您当了掌印太监。”傅幽人忙笑道:“不、不,小人不过略认得几个字,倒是昭夕兮才有文采,因此他当的秉笔太监,我就是掌印,不用识得多少个字?”鸾音便道:“最近太后却说起一个典故来,我是十分不懂啊,不知道您听过没有?”傅幽人心想:“我说吧,肯定有故事!”他说道:“嗯,愿闻其详。”鸾音便道:“傅郎听说过羽人僭祁公的故事么?”这话一出,傅幽人浑身冷汗直冒,头顶冒烟,半日没话说。鸾音冷眼看着傅幽人的反应,便心想:“这小子还真读过书,知道这个典故啊。”半晌,傅幽人才整理好思绪,冷静下来,说道:“这典故好冷僻,我想了半天呢,仿佛是春秋的故事?”鸾音笑道:“果然是。”傅幽人便又道:“不知道我记得真不真切,若记岔了,还请姑姑指正。”鸾音笑道:“我不过一介宫婢,能知道几个字,还怎么指正?”那傅幽人便说道:“原是春秋时期,齐景公长相俊美,有个男官员因此暗慕他的美色,使他非常恼怒,想要杀死这官员,是这个故事么?”鸾音笑道:“便是这一个。”傅幽人又继续说道:“然而晏子却劝谏说,说‘拒欲不道,恶爱不祥,法不宜杀’,指的是拒绝欲望是不道德的、憎恶别人的爱是不祥的,在法理上不应该诛杀这个爱慕者。”说着,傅幽人顿了顿又试探性地问道:“想必太后也很同意晏子的说法?”鸾音笑道:“这故事到这儿,太后还是没什么意见的。她也认为这种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当官员的因为国公俊美而多看几眼甚至心生爱慕也没什么问题,反而可能更忠诚呢,但逾越则不可为,抱背不可为。”傅幽人心中也是惊骇万分,不知自己的心神何时泄露了。
  原来这是小才服侍花姬所知的秘密,小才为了对太后表忠心,将此情告知。太后并无动怒,还说:“如此荒诞不经之谈,本宫不愿意再听见。你也不许再说。”小才慌忙答应了,又由此认为太后非常信赖和看重傅幽人,才有了小才连夜到珈蓝居向傅幽人投诚的一节。太后原本还疑惑为何傅幽人对伏骄男如此忠诚,甚至愿意冒死力保,原来是陷入色障了。如今太后想明白了,便也觉得无妨,又觉得自己把儿子生得那么好看,也是引人犯罪。
  傅幽人心中的不安却也不是来自于太后,太后既然让鸾音说了这样的话,便是并没有要计较他这点小心思的意思。只是要警告他别有非分之想,不要想着成为公子骄男的男宠,这一点他也是不敢想的。然而,他担心的是公子骄男也知道了他的想法,这就非常尴尬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倒宁愿回宫伺候单纯的小皇帝。
  皇帝接受了傅幽人的建议,让花姬去劝伏圣后脱簪跪席,在大臣面前作戏,好让皇帝顺着台阶下旨免伏鸳鸯死罪。然而,花姬对这个想法不大看好,首先,这是傅幽人的建议,那就肯定是不安好心的,其次,伏圣后做到这一步的话,就算把伏鸳鸯捞回来了,伏圣后也不再是神圣皇后,只能任人宰割。伏圣后却笑道:“我如何不知道?只是我一生生育甚多,却没几个在我身旁,如今鸳鸯也要这样,我是受不了的。既然如此,索性让我去替罪!”
  于是翌日一早,朝臣们便看见伏圣后披发赤足,跪在宫殿门口,也是俗套的情节,天也下起雨来,淋湿伏后单薄的衣襟,使她看着更是楚楚可怜。皇帝看见下雨了,正想去让伏圣后起来,却被傅幽人拦住。那傅幽人便说:“不能是皇上先去,必须是有人看不过眼,请皇上去,皇上推辞两三次,才可以去的。”皇帝便只好忍着,等一上朝,果然就有人劝皇帝先去看看伏圣后,皇帝板着脸说:“她此行必然是为了给伏鸳鸯求情,朕不能见她!”众朝臣都惊讶于皇帝突然这么正直起来,也是大惊失色,很想传召太医给皇上看看脑子。皇帝便站起来,说道:“让人告诉伏圣后,叫她保重身体,不要再跪了!”便又内侍去劝伏圣后,过了不久,那内侍又回来,报告说:“伏圣后不肯离去,她说伏鸳鸯是含冤的,必须请皇上明鉴,听她陈情,不要伤害无辜。”皇帝便说:“呃,真的么……”说着,皇帝才又忽然想起傅幽人的教诲来,重新板起脸说:“不、不、不!证据确凿了,朕不听!”祁公看透了这拙略的表演,已经知道剧情应该怎么发展,便配合地向前一步说道:“神圣皇后既然这样做,必然是有她的道理,不如听听她一番表白,不然倒显得不近人情了。”皇帝数了数,自己已经推辞了两三次了,便笑盈盈地说:“嗯,祁公说得很有道理,让神圣皇后进殿吧!”
  伏圣后蓬头垢面的,颇为狼狈,然而也顾不得这许多,进殿后便跪倒在地,啥也不说,先大哭一顿,表示上诉的决心。皇帝也吓了一跳,不知她这么能吼。伏圣后干嚎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地说:“这一切都是妾的过错,是妾勾结的外人,是妾卖官鬻爵,这个和鸳鸯一点关系都没有。鸳鸯纵然有罪,也是失察之罪,罪不至死啊。”皇帝原意只是让伏圣后求情,没想到伏圣后更进一步,将所有罪名揽到自己身上。她已经想明白了,如果她只是求情,就算能把鸳鸯捞出来,他们两个就都废了,不如她一个人揽下一切,那么伏鸳鸯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说着,伏圣后又拿出一系列证据,表示自己才是那个犯罪的人,伏鸳鸯只是被蒙在鼓里。皇帝见剧情这么发展,更加欣慰了,便说道:“啊,原来是这样啊!那朕倒是误会鸳鸯了。”那秦大学士却感觉自己的智商被侮辱,忍不住站出来说:“这也只是一面之词,这些证据也很单薄,不足以取信,要查明真相,还是得仔细才行啊。”皇帝十分不满意这个秦大学士,深深懊悔叫他负责此案了。
  那个秦大学士做事勤勤恳恳,性格非常耿直,这是皇太后让他去调查的原因。皇帝现在倒是很讨厌秦大学士,因为秦大学士死不接受伏圣后的说辞,还指出伏圣后证词漏洞一二三四五六七,说得伏圣后都不好意思了,还好伏圣后机警,说不出话了又开始大哭大吼,撒泼打滚,寻死觅活,堂堂一个贵妇搅得如同碰瓷村妇,这下轮到秦大学士不好意思了。傅幽人见状赶忙大吼退朝,结束了一场闹剧。
  退朝之后,皇帝回到寝宫又是愁眉苦脸的,只对着傅幽人诉苦:“你说呀,这秦大学士不配合啊,咱们怎么办呀?”傅幽人说道:“这还不容易?把他撤掉,换个愿意相信伏圣后的主审就好了。”皇帝闻言一愣,说道:“就这么简单?”傅幽人笑了笑,说:“就这么简单。”皇帝当了很多年皇帝了,但对于自己权力的边界还是搞不大清楚,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想干嘛都行,比如之前,说撤羽林就撤羽林,比如现在,说换钦差就换钦差,真的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但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寸步难行,讨厌谁就得娶谁,宠了谁谁就倒霉。
  傅幽人缓缓地步出了龙宫宫门,便看见一辇驾到,一彩妆秀丽的女子正从辇上匆忙下来,险些跌倒。傅幽人忙堆笑说道:“花姬娘娘可要仔细着,免得失足了。”那花姬原是温文尔雅,秀丽非常的,如今却颇为失态,也顾不得仪态,上前往傅幽人脸上就是一个巴掌,傅幽人被打得脸上火辣辣的疼,耳朵嗡嗡的鸣,却仍低着头,笑道:“奴该死,不知怎么得罪了花姬娘娘。”花姬喝道:“跪下!”傅幽人便乖乖跪下。花姬指着他,气得手指都在发抖:“你把皇子弄哪儿去了?”
  花姬素来谨慎,唯有为了儿子才这样的失态。傅幽人只道:“花娘娘这话说得是我动了皇子一般,我一直在皇上身边伺候着呢,怎么能是我弄走了皇子呢?”花姬气急,哪里听得傅幽人这巧舌如簧,一脚照傅幽人脸上踹去。她的动作并不敏捷,踹人的时候险些自己也栽倒,傅幽人要避过是很轻易的,但身为下贱,他又不敢闪躲,只好闭着眼硬扛这一脚,脸上疼得很,一摸额头湿漉漉、热辣辣的,都流血了。他只暗道:“这花姬素日文弱,没想到踢起人来还是很有力气的。”
  傅幽人伏在地上,只呼道奴才该死、娘娘恕罪。花姬越发恼火,却见皇帝也跑了出来,只好忍气来拜见皇帝。皇上见傅幽人跪着,便问道:“怎么了?”花姬这才冷静下来,暗悔冲动,急忙滴下几滴眼泪,可怜巴巴地说:“是妾不好,妾急了,妾只道孩子不见了,都疯了!”皇帝愕然道:“孩子不见了?是鸳……是咱们的孩子么?”花姬忙点头,说道:“可不是!妾想着如今大内的事都是傅郎管的,便来问他,谁知他一问三不知,妾一时气急,不小心踩到了他……实在懊悔。”皇帝便说:“都起来吧!”那傅幽人便站起身来,皇帝一看他满脸血,也是吓了一跳,只道:“你怎么了?”傅幽人便道:“不过擦破了皮,是奴当差不小心,自当受罚。只是奴原要告诉花娘娘的,也没来得及说,就吃了一脚了,也怪奴说得太慢了。”花姬冷笑道:“那以后傅郎说话可得快点了。不知道皇子到哪儿去了?”傅幽人便道:“太后记挂孙子,让人来带去了日度宫看顾。”花姬闻言,脸色顿时煞白。原来小才要去珈蓝居侍奉,便要搬离花姬宫殿,搬东西的时候趁花姬出门了,便将皇子也偷偷送走,一并带到了宫外。皇帝闻言一愣,说道:“那就是傅郎不对了,你要得先跟人家说一声,不能一声不吭的把孩子弄走啊。”傅幽人便道:“可不是奴该死么?只是太后娘娘的懿旨,奴怎么敢违抗?”皇帝也点头,说道:“也对,你也别说了,先去找太医罢。”那傅幽人便去找太医看伤口了。
  皇帝也不知道内里乾坤,只一心牵挂着鸳鸯,又按照傅幽人的建议,借口说秦大学士办案不力,将他撤下来,换上了一定会徇私的祁公。这次的人员撤换轻易得出乎皇帝的意料,他却没想过这不过是因为傅幽人早已打通了皇太后的关节。
  又逢伏骄男歇息珈蓝居,为他斟茶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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