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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蛋护养指南-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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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勋站在边角隐没住自己的身形,而后听见一个小丫头道,“不知那位爷是什么身份,长得可真英武,我原道少爷便是顶好看,无人能比的,却不想那位爷也是个挑不出错的模样。”
    “说不定是个将军,侍卫长之类的。”
    几个丫头叽叽喳喳的将秦王殿下漫无边际的猜了个透,后话题一转,嘻嘻笑着又说起了吕迟同褚瑜的关系。
    “我却说那位爷的身份没那么高呢,前头我进去送热水,你们猜猜我看到了什么?”
    说话的小丫头声音一转,刻意吊人胃口。
    李勋躲在一边边角,听得也是七上八下抓耳挠腮,恨不得冲出去问问那小丫头到底看见了什么。
    好在外头的小丫头一番笑闹,也将话给继续说了下去,“我送热水的时候也不是刻意瞧的,明柳姐姐站在一边让我怕的很呢,只不过还是看见了一眼,可着实让我吓了一跳。”
    “到底是看见了什么,还卖关子呢,真是找收拾了!”
    那边嘻嘻笑笑,李勋差点儿将边上靠着的墙抠出五个洞来。
    “我看见那位爷正蹲在地上,给少爷穿袜子,少爷似乎不愿意,另一只脚正踢在那位爷的颈侧,少爷的脸都给气红了呢。”
    这话一说完,在场剩下的便俱是抽气惊叹之声。
    “少爷的胆儿可真大,那位爷身上的煞气可不小,如若是个将军之类的,会不会同秦王殿下打过仗?”
    “嘁,前头我还猜想他能是个将军侍卫长一类的,如今这么说起来,我倒是不信了,哪儿有位居将军的还能这么给少爷使唤?”
    “说起秦王殿下,也不知我有生之年能不能见他一面……”
    “说不定那人是公子的脔宠……”
    李勋躲在边角心里暗暗说这几个小丫头蠢笨,秦王就在你们面前,竟敢将人猜成脔宠。脔宠?也不看看你们少爷的身板,他当秦王的脔宠还差不离!可他这想法又没什么底气,秦王殿下给人穿鞋,还纵着人的脚踢到自己脑袋上?
    这实实在在是天方夜谭,听得李勋脑袋晕乎也不敢信。
    几个小丫头说说笑笑便也散了,还要赶在主子回来前将屋里屋外的都收拾一通。
    李勋这才前后看看,趁着院子里没人的当口,几个翻越进了里屋。
    吕迟的房里没人,他偷偷溜进去后将门轻轻带上,这才靠着门板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而后便是大手大脚的走到内室,查找起那一只印象中的小箱子来。
    倒也并不难找,他瞧了衣柜瞧了软榻,后在床里边的角落里找到了给被褥盖着的小箱子,不知怎么却有两只。
    李勋的眉头一皱,将两只箱子都小心翼翼的搬了出来,一个轻轻晃晃是安静无声又轻飘飘的,一个微微一动便有咕嘟咕嘟滚动的声响,分量也显然重上许多。
    李勋心中疑惑不减,他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这钥匙找人特制,寻常的锁挡它不住。他先试了试那个无声的小箱子,费了小半柱香的时间,终于听见咔哒一声,那锁毫发无损的开了。
    李勋擦了擦自己额角渗出的汗珠子,小心翼翼的将那盒子打开,一见里头果然堆堆叠叠的纸张,心中顿时大定,面上露出一抹狞笑来,若这能证明吕迟别有居心,想必也能断了他同殿下的关系。
    他想的开怀,脸上的笑止不住,可等李勋双手一翻,将那原本背朝自己的纸片反过来看时,他脸上的笑就凝住了,不仅是凝注了,想必后头两天都要因着这纸片笑不出来。
    李勋双目所及,正是吕迟画的最后几式,他画的熟稔了,于是题材也最为热烈奔放。这几张画的是野趣,一张骑在马上,一张滚在草地之间。两个人的动作扭成一团,面上销魂神情看得人差点儿眼瞎。
    李勋双手如同过电,猛一抖,那纸片便飘飘然的从他手心滑落,掉回了那箱子里。
    画的是吕迟与秦王也就罢了,殿下居然是身居下位的那一个?
    李勋觉得这简直如同笑话,心中一角却又忍不住隐隐去想这一种可能性。
    男子情事,李勋不懂,说不准真是有这样的呢?他艰难的给自己做好了心里建设,将那纸片照着原样放了回去。后就将目光转向了另一只带响的箱子上。
    有了这前一个箱子做基础,后头那个箱子里是什么,李勋其实已经不抱太大太正经的希望。只不过已经到了屋里头做了偷偷摸摸的事情,如若省去这个箱子却是见得吃亏了。
    这第二只箱子比第一只箱子还难开许多,李勋好半天也没弄开,反倒将自己手里的钥匙折断在了里头。他心中一气,又有些急,伸手活脱脱将那锁给从箱子上掰了下来。
    李勋看着自己手上的锁发愣,有苦难言。
    他晃了晃脑袋抛开其他思绪,既然如此更要看看这箱子里到底装了什么了。
    朱黑色的箱子一点一点支愣起脑袋,露出里面玉色的物件来。李勋探头去看,起初还有些不明所以,后头等那玉势跟着箱子倾斜的动作骨碌骨碌从一边滚到了另一边,李勋才面如菜色的恍惚明白过来。
    他还要对那纨绔少爷有什么指望?床上不放别的,竟放了一箱子春宫图同一根玉势!
    他如今倒是不担心吕迟同晋国有什么阴谋关系,他只怕秦王真给这样的纨绔勾了魂。
    正想到这里,外头忽然传来一阵人声。几个小丫头跟着推门进了屋里,拧水的声音传进李勋的耳朵里,他连忙将那两只箱子推回原位,顺势钻到了床底下。
    小丫头的脚步应声入了内室,嘴里聊得还是前头未尽的话语。
    “也不知等少爷走了,那位爷往后会不会过来?”
    “反正咱们都是要留在这里侍候的,到时候不就知道了?”
    几个小丫头絮絮叨叨,动作慢的很,这里擦擦那里摸摸,只弄得李勋心头火团一簇簇的拱,这么来,他什么时候才能从这床底下出去?
    他果然好半天都没能从房里出去。
    丫头才走,外头便传来大门打开的声响。李勋还不等往外爬,就听见吕迟的声音,“方才那人可真厉害!他是怎么把一把剑都给吞进肚子里的,我想想都觉得肚子疼。”
    说的是前头在外面看的杂耍。
    李勋才从床底下爬出来,不得已又爬了回去。
    没一会儿,吕迟的脚步就到了门口,明柳给他推开门,又道,“少爷,我去厨房看看她们收拾的如何。”
    吕迟自让她去,转头同褚瑜两个一起进了屋里。
    “今天挺好玩,什么时候得了空还想去。”
    李勋从床底下能见吕迟和褚瑜的脚,两人站得近,腿都快黏在一处。
    这小少爷只管开口一个一个的提要求,要陪要玩要乐,褚瑜多半都是应了的。李勋在心里算算,这是将处理政事的时间撇去,剩下的全送给了这小少爷了。
    他正想着美人误国,就听外头忽然没了声,吕迟的一双脚也离了地面,正踩在褚瑜的鞋面上。李勋一愣,随即听见暧昧的水声兹兹传出。
    他苦着脸捂住自己的耳朵,实在想不通自己今天为什么要来这么一趟,简直是作孽受罪来了。
    两个人一路从床尾亲到床上,床板结实却也耐不住两个男子滚来滚去,时不时的就发出闷声的响动来。
    褚瑜和吕迟亲了一会儿,小少爷便不高兴给人压在身下,他翻了身熟门熟路的坐到褚瑜腰上,正待捧着他的脸继续亲时,眼光瞥见一边的两只小箱子,动作忽然停住了。
    “哎,不对,”吕迟喘着气,也不管身下人已经快给火海吞没,眼中欲念炙热。他只探身去够不远处的两个小箱子,而后惊道,“有人进屋过。”
    听了这一句,褚瑜猛地坐起身来,他一手扶着吕迟的腰一手按在自己身侧的剑上,防备的护着他。
    吕迟却并不多担心,他只将那只没了锁的箱子拖出来,奇道,“这只箱子的锁不见了。”
    他抬起箱子拿在手里晃了晃,听见里头依旧是那咕噜咕噜的声响,一边打开盖子一边念叨,“也不知道是哪个丫头手痒,竟把这箱子打开了。”
    吕迟只以为是家里丫头打扫时候弄得,褚瑜摸了摸那锁掉落的位置,知道这不会是个小丫头就能拽的下去的东西。
    李勋在床底下听见这一句,心下一滞,他方才还没想到将这锁弄坏了恐怕会伤及无辜,让个小丫头给自己背了锅。他正咬了咬牙,想要从床下出来认罪,还救了那群天真丫鬟,就听吕迟高高兴的声音传过来,“正好!就是不知是谁弄得,我也不好赏赐呢。”
    吕迟每日晚上摇摇晃晃的听这箱子里的声音,好奇的说不出,心痒难耐的很,却不想这一趟出门回来这箱子就已经给人打开,正好解了他的心结。
    吕迟捧着箱子,垂头看向褚瑜,问道,“那我这会儿就要看了啊。”
    他问是这么问,然而也不等褚瑜回答,就接着飞快道,“你不让我看也没法子,这就是机缘巧合来的,天注定的事情。”
    吕迟说着垂下头去望进那箱子里,一时却怔住了,他伸手将那粗大碧绿的玉势拿出来,捏在手里上下观摩了一番,“这么好的玉怎么不雕刻点好看的花纹,就这么傻愣愣的弄成一条?”
    吕家正正经经,哪儿有这样的东西给吕迟看,更不说他出来看得那些书都是半吊子来的,连带《龙阳秘法》也只到药膏那处便心思飞到天边,后头的两页没细看。玉势他倒是在书上看见过的,可没带图的东西,他怎么识得?
    此时手里握着这么个东西,他也半点儿不知羞,颠来倒去的摸,看得褚瑜心头那团火直直烧成了三味真火,纵使是冰封雪雨也难以浇熄。
    李勋在床板下听得直咋舌,怎么路数一转,这小少爷竟是这样蒙昧无知的?此时看来倒像是自家殿下勾了稚拙的少年。
    “你把这个东西送给我是作什么?”
    吕迟骑在褚瑜身上还不安分,至于蹭到鼓囊一团也不过是随意略过。这些天数里褚瑜哪一回不是这样?吕迟早已经习惯得不得了。
    李勋躺在床底下,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正待继续听,却听见床上的人猛的翻身下了床,不等他再动,褚瑜闪着寒光的宝剑就已经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他连忙出声,“殿下,是,是我!”
    “哎?”吕迟巴着床沿,原本有些奇怪褚瑜怎么忽然将自己推开,此时更奇怪自己床下竟有人。他垂头去看,就见李勋满身灰土的从床底下慢慢爬了出来。
    这辈子就没有这么丢人的时候!李勋心里连连骂娘,嘴上不停告罪。
    褚瑜皱着眉头,“你在这儿干什么?”
    吕迟盘腿坐在床上像个应声虫,“对,你在这儿干什么?”他看起来没有半点儿着急,反而嘻嘻带着笑意,“这盒子莫非是你打开的?”
    事到如此,李勋也不能否认,他点了点头,脸上菜色更甚,“是我开的。”
    吕迟点点头,“那好,我就不赏丫头了,”他的足尖垂在床沿,轻轻晃着,显然好心情。
    “我来,我来,”李勋半天结结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来偷偷瞧瞧我箱子里放了什么东西,”吕迟忽然开口,将李勋的话给接了下去,“你觉得我在这个当口留在秦国,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来的。”
    
    第四十一章
    
    李勋自觉地因褚瑜同吕迟的关系而难以明说的自己那点心思,此时给吕迟轻飘飘的挑明了出来,那仿若无物的态度倒让他一时怔住不知作何反应。
    褚瑜的目光跟着不冷不热的落在李勋身上,虽然对他的目的不置可否,但对他的行为显然是不赞同的。
    吕迟将那玉势放回木箱子里,转头时李勋把心一横,开口声音晦涩的认了吕迟的话。
    “正是如此,是我,是我失礼了。”他抬起双手放在自己面前拱了拱,偏过头去避开吕迟圆眼里的明光。
    这贵公子也不知怎么的,看着骄纵偶又和善,多半时候却又自然天真,让他这样偷摸摸行事的,心中难免有些心虚愧然。
    “那你瞧见了这只箱子里的东西吗?”吕迟把春宫图的小箱子拖出来,抱在自己怀里,目光炯炯的盯着李勋。
    李勋想到那箱子里春宫图上的内容,有些艰难的抬头看了一眼边上站着的褚瑜,然后点了点头,“看了。”
    吕迟原本见着箱子上的锁毫发未伤,本还以为李勋未曾看过,这会儿听到这句,霎时一张脸就沉了下去,不高兴起来。
    这些本是私房画,怎么好给外人看去?只是看了也不能挖了人眼珠子不是,吕迟抿着唇退了一步,“看便看了吧,夜里回去可千万不能想到这上头的东西,当自己从没见过是最好的。”
    这小少爷从前不少夜里捧着这些画册躺在床上打滚意淫,此时总少不了以小人之心揣度别人。李勋听了却如同五雷轰顶,他哪儿敢回去再想着画册上东西,难不成是犯愁晚上不做噩梦?
    李勋苦着脸应了,“自然。”
    褚瑜站在一边,虽还不清楚那箱子里头是些什么东西,可李勋的反应显然告诉他那箱子里东西乱七八糟不是什么要紧的。
    “你先回去,明早入宫见我。”
    李勋浑身绷紧,听见这一句双肩才放松了些,他胡乱的拱手行礼,后逃难似的从屋里跑了。
    院子外头的小丫头给他的莽撞弄得吓一跳,又互相对视两眼有些奇怪,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进屋的,她们怎么没看见?
    这头吕迟知道了箱子里滚来滚去的是玉势,褚瑜却依旧不知另一只小箱子里放的是何物。
    又说另一头枣木的马车已经到了秦晋边界。
    边界线先如今的光景早已经不是他们前一趟经过时候的模样。相比于前头的来往通达,此时两遍都驻了百余军士,相隔不过两里路,相互对峙场面紧张。
    出秦国时被拦下,枣木尚且还能拿出从宫里带出来的牌子顺利通过,却不知晋国那边的光景。牌子是宫人临行前给他的,起初枣木还不懂这用意,如今到了边界处才知道是这么个作用。
    马车继续前行,他从窗外看出去,瞧见晋国的兵士也是威严的紧,心中更是雷雷打鼓不知如何应对。
    此时从秦国出来的哪里能得到什么好对待。
    马车果然远远就给人拦下,后三五个带刀的兵将枣木和李立不由分说的押解进了一旁的营帐里头。
    “哪里来的,来晋国做什么,什么时候走?”
    帐子里有个长官模样的人,手上拿着纸笔,开口问的十分仔细。
    枣木连忙答道,“现在是从秦国回家,家在京城,回家收拾点东西,还要折返回去将我家少爷接回来。”
    那长官原要落笔,忽的又停住了,他想到上头的吩咐,开口焦急的问,“你可是宰相府里的人?”
    枣木不明所以,却也跟着点了点头,“正是。”
    “姓名?”
    “我叫枣木。”
    “小的李立。”
    两人通报了自己的姓名,一下将其他信息也对上了。折腾了好几天的事情终于了了,那长官眉头一松,一把扶住枣木和李立的肩,将他们往外头推。
    他们驾的马已经一路周折疲惫不堪,那长官于是下令将那马从军营里换上一匹,好顺畅的行到京城。
    枣木和李立有些受宠若惊,还来不及谢一句就给人赶回了马车上头。
    “快些动身,”那长官催促道。
    于是两人不敢停留,虽不知缘由也上了马车,扬起鞭子扬起一路沙尘,往京城去了。
    “兴许是我家老爷同下头的人打过招呼。”枣木靠在马车门边猜测道。
    李立点头,“应该是的。”
    否则怎么一个守边境的长官会知道他们的名字,得知他们的身份后态度转变又如此之大?
    他们正说话,旁边一匹快马闪过,须臾便超过了他们的马车,行上官道往京城方向去了,不知什么身份。
    枣木和李立轮换着驾马,又是两天才到了京城。
    先是去了李立家里。
    走了还不大一个月,回家之时却差点儿没认出来。李立跳下马车,看着自家小院子里装饰一新的门楣,重新捆扎过的篱笆墙,换过的大门以及重新砌过的外墙。如果不是家门口站着的是自己的妻子和妹妹,李立恐怕不敢莽撞的走进去。
    “这是怎么的?”他拉住妻子的手。
    李立媳妇儿笑的合不拢嘴,“你走后没几天的功夫,京城里头就来了人,说是什么宰相府的?都是他们帮着弄的,如今还三五不时有人来。”
    李立闻言却没先高兴,又跟着问,“做了这些,他们可有说什么没有?”
    玉儿听到这句跳出来道,“说了说了,”小姑娘如今面上珠白玉润,比前头李立走时好看了不知多少。她道,“有个嬷嬷和我说,‘你哥哥在外头如何用性命护着我家少爷,我们也就如何护着你们’,就是这么说的。”
    玉儿天真,觉得这话里头是万分的体贴,话外之意一点儿也察觉不到。
    李立媳妇儿多半也沉浸在生活轻松富足的喜悦里,哪里细想过里头的话。
    只有李立清楚,这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那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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