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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发洛阳-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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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榻上的人终于勾起了嘴角。
眉眼弯弯。
又三日之后,庄九遥已可以说话了,只是声音嘶哑得厉害。
这些天京城里料想中的乱象并未发生,倒是让人有些意外了。瞧起来不仅仅是守边之事,安抚人心与制定国是,萧琮同样十分擅长。
这一日萧琮过来看他,讲起萧渊在十天之后出灵。
庄九遥心知这是考虑了自己身子,应了之后道:“多谢六弟,这一回三哥不必被人骂不孝了。”
萧琮一笑,忖了忖,道:“三哥,蒋同来了信,说东海那头事情不大,顺藤摸瓜,查出是有人在谎报军情。”
庄九遥等着他的后文,听得他顿了顿,才问:“你说四哥和太……二哥的心思,究竟是何时起的?”
“不知。”庄九遥摇摇头,弯起眼睛,“你三哥本就是个志在江湖之人,草野间待惯了,他们这些个心思,我也无甚兴趣去了解。”
萧琮了然地点点头,又笑了笑:“说起二哥,我今儿去瞧他,他还问起了皇位之事。”
“他还敢说皇位呢?”庄九遥一笑,“他不是也在那夜火中伤了么?即便未伤,也轮不到他说这个事。”
萧琮静了静,敛了眉缓缓道:“三哥,我听闻父皇驾崩之前,其实已立好诏书了,那诏书上头是你……”
“不是。”庄九遥打断他,温和却坚定地否定,“不是。那封诏书是假的,故意用来试七弟的。”
二人对视了半晌,萧琮笑道:“原来如此。”
庄九遥颇有些费力地点点头,问:“你打算怎样处置二哥?还有七弟……”
萧琮又看了他半天,这意思已极明显了。
他想了想,也不愿假惺惺地故作姿态,于是坦然说了自己的打算:“二哥的话,保他富贵,不让参政就是了。贵妃娘娘自绝,且心思搬不上台面,按规矩办事也不必多说。七弟……我想着还是极尽哀荣,只是四哥便不行了,那夜在大明宫的官员,皆知他是叛贼。对了,还有太尉大人,他为我箫家江山而死,实在令人感慨,追封个国公,保他子孙富贵可好?”
这话其实与庄九遥所想相差无几,他于是赞道:“有理有度。”
兄弟两个相视一笑。
旧年过去,新年伊始,萧琮正式登基。
新帝登基,年号本该第二年才改,但照着蜀王萧瑾所说,旧年已过,箫家江山历经大劫,如今宫中也太过冷清,亟需新气象来除一除厄运,提一提喜气,于是立时用了新年号。
取天德与新始之意,萧琮称帝之年,号乾元。
萧琮在为帝之前,曾守边多年,有勇有谋,保得一方平安。后又在诛杀逆贼萧珏一事中,果敢而英武。继承大统之后,更是一生勤政,使得大周内里百姓安居,外面边境安宁。
生时百姓咸称,死后万民共仰,这一代明君,史称周武帝。
不过这已是后话了。
乾元元年,二月草长莺飞之时,庄九遥身子终于有了大起色,能下榻之后,便每日里让寻洛扶着,在院中来回行走。
这一日,已痊愈许久的祁云来向二人告了别。
庄九遥听闻他要离开,也不惊讶,只问:“有何打算?”
祁云抬头看了看发新叶的槐树,答:“无甚打算,往后应当会去南疆走一趟吧,听闻谢木勇士将南疆治理得极好。”
提到南疆,三人一同沉默了一会儿,寻洛问:“明日再出发可好?今晚与你送行。”
祁云一笑,点点头。
等祁云走开之后,庄九遥转头看寻洛,笑着:“若是不放心便去看看吧。”
寻洛摇摇头:“也未曾收到不好的消息,不必。”
庄九遥闻言抬手摸摸他脸,凑过去挂在他身上,道一句“累了”。听寻洛一笑,他忖了忖,又问:“是有些不能原谅么?”
一只杜鹃藏于树间,发出归去之声。
寻洛听得呆了,半天才轻声答:“也不是不能原谅,天……天萝也已去了,旧事已散。只是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
庄九遥撑起身子来,笑道:“兴许去了便知道了。”
第98章 夏云已滋
庄九遥力劝,寻洛却始终迟疑着,道:“可是你的伤……”
“已无大事了,你早些回来不就成了?”庄九遥笑笑。
寻洛想了想,终于是点点头,“嗯”了一声。
庄九遥于是懒散地抻了抻肩颈,寻洛自然地把住他腰,听他又道:“马上要出发了,今夜同我一起睡可好?”
前段时间虽一直守着他,但怕碰着他伤口,一直是在榻下的。如今他夜里不需要人照料,却也未曾跟着住一处。
眼睛在他腿上扫了一眼,寻洛抿了抿唇。
庄九遥瞧清了他的目光,捏住他下巴:“这位大侠,你想何事呢?不过歇息一夜而已,我如今一个残废,你想怎样?”
寻洛一笑,庄九遥于是凑过来,亲了他一下,摸了摸自己颈子,问:“怕不怕我毁容?”
见他顿也不顿地摇摇头,庄九遥轻啧了一声。
寻洛看了他一会儿,反手握住他手,亲了亲他伤疤还未全消的侧颈,凑到他耳边:“毁容了正好,免得别人将你看了去。”
庄九遥一怔,笑了。
晚上摆了一席,正好蒋同和明秋风也自东海回来了,大伙儿无尊无卑,热热闹闹坐了一桌。
蒋同微醺后,指着寻洛,笑道:“果真是为了你。”
这话来得无头无尾,众人一头雾水,庄九遥和寻洛却都心知肚明,二人相视一笑。
念及蒋同许久前说过的话,寻洛举起杯子,笑道:“我瞧着确实与他不是一路人。”
蒋同哈哈笑起来,也饮尽了杯中物。
宴饮过半,萧琮竟也来了。
众人并不让他上首,他便靠着蒋同坐下来,嗔道:“三哥,这般大的席面竟也不叫我!”
庄九遥笑:“怕将圣上灌醉了,无人处理国政。”
萧琮端起杯子,半是无奈半是生气地摇摇头:“小瞧我!”
宾主尽欢。
这一夜月光极明亮。
寻洛许久不曾好生歇息过,本借着酒劲儿睡过去了,却又梦见天萝朝他笑,额上一朵紫红色的花。
他在一片寂静里猛地睁了眼,愣愣地望着头顶的黑暗,一时之间不知自己身处何方。
过了会儿,感受到温润的嘴唇在自己眼角轻轻一碰,才猛地找回呼吸,深吸了一口气。
庄九遥舔去他眼角的泪,也不说话,只伸手揽了他背。
寻洛愣了愣,他并不知自己哭了。
却是在这倏忽之间,瞬时便被巨大的痛苦裹挟住了。这悲意被他压了许久,来的时候便报复似的,压得人几近窒息。
他怔了片刻,突然侧身,将脸埋进了庄九遥的颈窝。
庄九遥一愣。
这动作的意味极其哀伤,他从未见过寻洛作出这种姿态。
寻洛一直像棵树,立在那处便显得极笔直,连温柔也是坚硬的,动人的全是隐忍。
除了与自己欢好时,几乎不曾有过柔软之时。
不是不知他也会脆弱,而是不曾亲眼见过。
这一下便撞得他心头生疼。
于是只将他环得紧了些,不一会儿感受到里衣湿了一片。
心里的惊疑越来越盛,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过了会儿才听他闷声道:“我杀了天萝。”
庄九遥心头一紧,使劲在他背上搓了几下。
寻洛的声音有些发颤,又像是咬紧了牙:“我特别怕,怕你醒不过来了,我杀了天萝,若你醒不过来,我……”
他似乎悄悄在使劲压制,说着说着便停了,空气中忽地弥漫了一丝血腥味。
庄九遥大惊,连忙把住他肩膀,借了月光,瞧见他双眼泛红,唇边溢了血。
心尖一疼,赶紧伸手点了他穴,以防他不由自主再运气,而后在大悲之下走火入魔。
将人抱住,庄九遥眼眶发热,只得在他耳边轻声重复:“寻洛,寻洛,没事了,没事了,我还活着,九遥还活着。”
凑过去含住他唇,舔净了血。
不知过了多久,情绪终于被熨帖地收起来。
寻洛意识逐渐清明,愣了一会儿本想换一换姿势,庄九遥却箍紧了不让。他于是又靠回去,睁着眼睛,感受到来自他胸膛的温热。
月光洒在地上,洁白如霜。
许是快要天亮了,寻洛问:“你为何没睡?”
他知道自己方才虽做了噩梦惊醒,却并未发出声音,好一会儿才听庄九遥答:“我在想刘伯给的那句话。”
寻洛愣了一下:“无人背叛他?”
“嗯。”庄九遥轻声道,“阿寻,我觉得我已明白了。”
无人背叛过他,那便是他背叛了其他人。
自庄家开始,一切便是一场阴谋。
可怜了慧明和尚,一切的变故看似自他而起,然而他自始至终只不是个棋子,被迫背负了灭好友之门的罪名,连仇人的影子也不曾抓住。
仓皇之间留下一幅早已无用的图给祁云,便抱了遗憾,客死异乡,连尸骨亦无处可寻。
“你说那能颠覆整个天下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不知,不过已不重要了。”
天下,分明是世间最大的谎言。
、
一月之后,寻洛与祁云终于是到了洛花镇。
自北面进去,不一会儿便能看得见刘奕的暖房了。寻洛吁停了马,远远站在路边,记起那一回在这小路上见到挖防风的人。
当时天色暗,自己又中毒,竟未曾看清他脸。
又记起当时他假作卖书的摊主,将那本册子给了自己,庄九遥后来在里头找着了令蛊虫休眠的法子。
不过那法子如今也用不上了,梅寄已死,蛊王带来的所有力量,已是庄九遥一人的了。
沉默着立了半天,祁云才问:“寻大哥?进去么?”
寻洛于是垂了眼,笑了一笑:“走吧。”
二人下了马,将缰绳系在围墙外头,去敲那院门,敲了半日却无人应答。
寻洛皱起眉,绕到另一边,透过那院墙上的梅花窗,瞧见里头竟是一片狼藉,桌椅板凳和各种物件被打翻了一地。
他猛地一惊,大步过去,一把推开了院门。
眼前分明是打斗之后的场景,祁云惊讶地呼了一声,忙朝着里屋走去:“刘伯!刘伯!谧儿!”
寻洛快步跟了进去,里面也是一片杂乱,东西到处皆是,地上乱七八糟一堆,像是被人彻底搜查过。
他呼吸一滞,莫非刘奕也遭不测了?
二人急忙出了堂屋门,对视一眼,正待要出去,却听见了院门吱呀响了一声,几乎惊得人跳起来。
来人推开门,瞧见他二人,怔了一怔,而后笑了:“你们来啦。”
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此时又重重地坠下去,寻洛面似寒冰,只那微红的眼角有些突兀。
谧儿还认识他们,忙慌慌自刘奕后头跑出来,一头扎进了祁云怀里,又拿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去看寻洛。
一大一小二人对视半天,寻洛笑了起来。
祁云转头看了他一眼,才松了口气,忙问:“刘伯,你们去哪里了?这是怎么回事?”
刘奕叹了口气,也未去看寻洛,只道:“上一回不是跟你说谧儿待烦了要出去么?便去了一趟蜀中,带她看了看我从前生活的地方。”
在旁边沉默的寻洛,看似专注于与谧儿进行眼神交流,其实已将一字一句皆收进了耳朵。
刘奕说着抬眼看了看他,接着道:“估摸着是外来的强盗闯了进来,见无甚钱财,便拿屋子泄恨了。我们也是将将回来,回来时就见院子这样了,方才去瞧了瞧暖房里头的牡丹。”
寻洛一怔,抬头与他对视了一眼,又极快地移开了目光。
“牡丹还好着,我走之前打理好了的,已起了花苞了。”刘奕说至此处,转向寻洛,“要跟我去看看么?洛儿。”
寻洛浑身一僵,还未反应过来,祁云已带着谧儿进了堂屋。
两个人中间隔了五步之距,刘奕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末了寻洛抬头,面无表情着,眼眶却是红的。
他点了点头。
一前一后,沉默地在暖房里头走着,旁边地上的牡丹皆已卷起花苞,不难想象日后繁盛的景象。
最后在暖房尽头停下,面前的花苞呈淡绿状,寻洛一眼扫见,知这花开出过后是白的。
看了半天,也不转头,只是道:“往后不用暖房了吧,春天开的花便春天开,不必非要拖到冬日里了。”
刘奕笑了一笑,答:“好。”
又沉默了许久,寻洛低声道:“她死了。”
“我知道。”刘奕声音十分平静,“算是解脱了。”
这一句之后,寻洛转过头,第一回认真地看着他,目光灼灼,轻声道:“是我杀了她。”
“是她杀了她自己,合该如此。”刘奕笑了笑,往前行了两步,见他无退缩之意,于是抬手把住他肩膀,温声道,“已无人强迫你在冬天开花了,便活得自在些。”
寻洛看了他一会儿,末了垂下眼,自怀中掏出一个小锦囊来,递过去:“当初她被蛊虫反噬,被关在了天门地底下。应当是梅寄,将这东西悄悄放在了我表妹那里,后又到了我手上”
那里头是天萝的一缕头发。
刘奕怔怔,伸手接过去,寻洛转身出了暖房。
略略将院子收拾了一下,祁云与寻洛便跟着在此住了下来,每日里只侍弄侍弄花草,偶尔上山采些药,除此而外便是看谧儿写字画画。
寻洛上了一趟云崖峰,照着守言的意思为守音立了碑,在旁边为守言也立了衣冠冢。
后又去了一趟风雾山百丈湖边,那处六合阵已无。南宫长阳没了头的尸身已是一堆白骨,寻洛将其敛了,连带着老仆老陈的一起,埋好之后同样立了冢。
这南宫家的一代宗师,若是无他所锻造的妖刀,若是他没在一气之下给梅寄下了蛊毒,若是他不曾一意孤行要让女儿嫁给刘奕,想必后来的许多事也不会是如今的模样。
然而斯人已逝,便死者为尊罢了。
春日迟迟,倏忽却也已至四月中旬,迟些的牡丹尚还开着,日子懒散,寻洛一直也寻不到说走的机会。
这一日与祁云自外头回来,刘奕正在院中教谧儿下棋,见到二人,谧儿忽地起身,跑到寻洛面前,扬起手,将一封信递给他。
寻洛愣了一愣,接过来展开瞧了一眼,立时便笑了。
祁云见状,笑问:“信上写了什么?”
寻洛又笑一笑,答:“‘夏云已滋,天光复式微。’”
“没了?”祁云有些惊讶,他心知信一定自庄九遥而来。
寻洛摇摇头:“还有一句。”
祁云想了想,问:“盼君归?”
一旁刘奕一笑,摇摇头。
寻洛看了他一眼,竟有些难为情的意思,却又忍不住勾起嘴角,轻声道:“不,他说‘爱归不归’。”
他说完又转向刘奕,开口:“我……”
一个“我”字出口,刘奕已了然于心地点了点头。
寻洛于是感激一笑,准备进屋子去收拾东西,却听见外头有人在敲门,跟着响起一个声音:“有人在么?”
这声音!
寻洛一惊,看了祁云一眼,见他也是一脸讶异。
他忙朝外走了几步,院门已被人推开,庄九遥笑意盈盈地站在门口,后头跟着庄宁儿和卫青城。
他看着寻洛,眉眼弯弯,像极了初见时:“叨扰了,在下与同伴路过此处,有些口干,不知可否讨点水喝?”
寻洛与他对视片刻,笑了,微微往后一让:“请。”
第99章 并肩江湖
本该远在京中的三人也来了洛花,当夜的晚饭便做得丰盛了些。
众人一边赞叹刘伯手艺好,一边开诚布公地谈了一番,这才将当年之事略略拼凑出一个面貌来。
原来当年那藏着地图的三凰图乃是南宫樱所绘,因了众人皆不疑她才推举出来的,她却在画完图之后,饮剑自尽了。
许是不堪蛊毒之扰,因而以此方式,在打消众人疑心的同时,结束了自己的痛苦。
因而南宫长阳才会怨恨刘奕,刘奕也才会独身出了药王谷,在他乡隐姓埋名多年。
这秘密只卫青城一人知晓,他自小是孤儿,得刘奕收留,一直跟在他身边。后来刘奕出谷之后,一直待在庄九遥身边,其实也是刘奕的意思。
前朝太子,在众多阴差阳错之下,终究是觉得自己亏欠了当朝皇子萧瑾。
众人坐在桌前,庄九遥端起酒杯,瞧着卫青城:“青城啊青城,这么些年竟一直瞒着我。该罚!”
卫青城一笑,自己饮了一杯。
又讲起当年的慧明和尚,祁云心觉难过,他如今已能确定,在自己身上留图的那人,想必便是慧明了。
念及此处,他问:“那谧儿呢?谧儿是谁的孩子?”
谧儿见祁云说到自己,正在拿筷子沾酒的手停了,直愣愣地瞧着他。
旁边庄宁儿在她头上摸了摸,刘奕笑笑:“不知。兴许跟你一样吧,只是碰巧了。”
祁云叹了一声,庄宁儿忍不住,还是问:“刘伯,当年那分成三份的东西,里头一份便是妖刀么?还有什么?”
刘奕笑着看了她一眼,摇摇头:“左不过是些不那么名正言顺的东西,已不重要了。”
见庄宁儿有些叹惋,庄九遥便笑道:“人家刘家人自个儿已不计较了,你慌个什么劲儿?”
庄宁儿“哼”了一声,对他做了个鬼脸。
说至此处,寻洛与祁云对视一眼,自怀里摸出了那凰图。
桌边一下子安静下来,寻洛拿着那图,转头看了看庄九遥,忽地笑了。
他将纸卷起,靠近了旁边烛台,点燃了一角,而后立起,等火焰快烧到手边时,往桌角扔了去。
火光极快熄灭,已不是秘密的秘密,就此化为灰烬。
众人齐齐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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