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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发洛阳-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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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洛进了角门,轻车熟路地绕开了几处宅子,终于瞧见了自己从前住的那院子。
周围空无一人。
天门常常是如此的,若无特别之事,便总死寂如荒野。

他不知自己为何要来这院子,只是顺着心意进来了,像是有什么在暗中牵引。然而此时立在院中央,却不知该做什么。

静静吸一口气,感受到血液在身体里飞速流动,清晰得让人几欲发疯。
他长长地又吐气,蹲了下去,以长剑撑着自己的身体,单腿跪在了地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衣角忽地动了一下。他微微侧头,瞧见一条藤蔓,约莫有小拇指粗细,正像是有意识般,牵住了他衣角。
眉目一凛,反手抽出短剑,剑光挥过去的同时,人已腾离了原地。

那藤蔓登时被斩了顶端,却仍旧是不依不挠地摆动着。
寻洛对这东西一向是深恶痛绝,正待要继续动手,心念一动,细细瞧了一眼,看清了藤蔓的来向,竟是自院子东南角的枯井口中伸出来的。
他一愣,发现那藤蔓并非要来攻击,只是立在远处,似乎在打量他。

寻洛往前走了两步,那藤蔓跟着便往后缩了缩。
面颊一动,寻洛咬了牙,大步朝着那井口踏了过去。藤蔓果真一下缩了回去,再未露头。

走至井边,寻洛往下打量了片刻,终于是定了定神,跳了下去。
这井自他有记忆起便在此处,一直是口枯井,他并未想到会有藤蔓生长于其中。
吹燃了火折子,收好短剑,自包袱中掏出一支短的火把,点着了之后高举起来,寻洛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下头的枯井,竟连着一条宽广的通道,只是隐在暗处,在上头见不着。
且在井口可见的范围之外,那井壁洞壁之上,全部爬满了藤蔓,几乎遮住了整条通道。
那些细长的柔条纷纷立着,在半空中无风自动,似乎正瞧着这入侵者。

寻洛牙齿有些发酸,举起火把猛地往前一送,感受到热气的藤蔓便纷纷后退着,将那通道让出了一个入口来。
他深吸一口气,踏了出去。

这生长于暗处的东西果然都怕火,寻洛火把可及之处被让了出来,却又在他走过之后,立时被枝条缠裹住。
他费力地压下心头的躁意,与身上倒立的汗毛。

通道极长,不知通往何处,走了好半天,前头的藤蔓才渐渐没那么密了。又走出些功夫,前头通道忽地断了,像是到了底,再往里隐约是个巨大的空间。

心骤然狂跳起来,蛊虫却不知怎地没了动静。
寻洛不自觉地抬手,在眼睛上捂了一下,又急速地放下来,抿紧了嘴唇。而后高举起火把,进了那洞口。

里头果真是个极大的山洞。
这洞中也不知怎地,空气厚重得有如实质,连火光也穿不透黑暗,十步之后便不再看得清,仍旧是一片混沌。
奇怪得紧。

寻洛自然不怕黑,可这枯井之下四处透着诡异,且到处是藤蔓,他不得不警惕些,于是轻手轻脚靠近了那洞壁。

顺着走了会儿,并未瞧见洞壁之上有灯台,同样未瞧见攀附于之上的藤蔓。
莫非这洞中竟不生藤蔓?

他吸了吸气,朝着中央走了几步,发现不远处有个大的烛台,于是过去瞧了瞧。
那灯台堪堪到他腰部,中央吊起来的高烛很粗,看了半天,应是无毒,便顺手点燃了。
火光极黯淡,他叹了口气,转头仍旧是看不清洞中央。

又转向烛台,却是在一眨眼的瞬间,那高烛忽地大亮,一点声音也未发出,倏然间便像盘古的利斧破开天地般,照亮了整个洞窟。

身后跟着响起了一阵低低的笑声,寻洛猛地屏住了呼吸,一时之间竟无法动弹。
这声音太熟悉了。
熟悉到每日皆在梦里听到。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又响起一声笑。
这一声如同炸雷响在耳际,寻洛这才恍然,发觉自己方才一直未曾呼吸,于是猛地吸了一口气,诡异的香气顿时直冲脑门,整个人忽地便有些发晕。

他缓缓转过头去,脸上绷了许久的平静看似未变,身子却不可抑制地发起了抖。
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整个后背撞上了那石壁。

胸口猝然一滞,他急忙转头,一手撑住了石壁。
手中那火把掉落下去,在落地之前撞击上石壁,发出骨碌碌的两声,又掉落在地面上,悄无声息。
寻洛头重重一点,突然呕吐了起来。






第95章 刀剑相向

庄九遥与萧渊一同站在朱雀门的城楼之上,外头是一片寂静的空地。
四周已设下埋伏,然而这父子俩其实心知肚明,面对天门的人,埋伏的作用并不大。

天门专养各种刺客,干的全是见不得人的事,人人习惯了单打独斗,即便是上了战场,也是最棘手的那一类,根本无法以兵力多寡来作判断。
庄九遥这边,几个能打的将领皆领了兵,正在另三城门处奋战。
他如今站在萧渊之前,孤身一人,想的也不过是对上梅寄能拖些时间,若是能顶到其他三处退了敌军,众人集于此处,大明宫不至于保不住。

就蒋同先前的说法,他应该是天亮后不久便会到京,秘密行军已久,等的也不过这一场出其不意。
成王败寇,便只在这一夜之间了。

两个人在城楼上站了许久,庄九遥忽地问:“父皇,被阿玥拿走的那诏书,是您本来的意思么?”
萧渊没说话,庄九遥看了他一会儿,一笑,轻声道:“不过也无所谓了。在我咽气之前,希望父皇不要下这城楼。”

话音一落,他人已飞身直下,在那空地中央落定了,朗声道:“师弟,来了便现身吧。”
一阵轻笑之后,梅寄自暗处走出来,停在了十步之外。

“师兄。”他喊了一声。
庄九遥也勾起嘴角,点点头应了,问:“你一人么?”

“自然不是。”梅寄笑,抬头望着城楼上的萧渊,提起声音,“天门第三代门主梅寄,参见圣上。”
话虽如此,却未行礼。

城楼之上萧渊的表情看不清,可惜也无人在意。
庄九遥头也未转,从袖中抽出了个东西,抓住底端,手轻轻一震,擦啦一声轻响,现出一柄软剑来,剑身白亮。

梅寄退了两步,瞧着那剑,道:“庄襄的长剑白练,今日有幸见到,果真是名不虚传。”
“亮兵器吧。”庄九遥扬扬下巴。

梅寄点点头,拔出一柄弯刀,笑道:“师兄,今日我如果赢了,我会踩着你的尸体占了你的皇宫。倘若我输了,我手下的人,同样会踩着我的尸体踏平你的长安。这一战,划不来。”
“你太自信了。”庄九遥弯起眼睛,看着他手中兵器,“师父的弯刀,竟在你手上么?”

“可惜了,这不是他的。”梅寄摇摇头,“他的弯刀我始终未曾找到,这一把是我用了玄铁仿着造的。”
他往前走了两步,弯刀垂在身旁:“师兄,我问你,先前我诛杀祁和时,分明感受到你已死,蛊王为我一人所用。如今却是为何?”

庄九遥瞧着他,一字一句道:“因为有位姓刘的老伯,给了阿寻一本册子。我闲来无事翻看时,一个不小心,在里头找着了令蛊虫休眠的法子。”

梅寄闻言看了他半天,有些呆愣愣的,半晌才轻笑一声:“他还好么?”
“很好。”庄九遥答。

梅寄“嗯”了一声,顿也不顿,弯刀连势也未起,直直便攻了上来。

二人路数极像,甚至内力也差不多,似乎是一场注定的两败俱伤之战,只等着看谁的心神先不稳。

软剑收了势,缠绕上了弯刀,刀身在被裹住的一瞬,急速旋转起来,生生从那缠绵的姿态中间挣脱了出来。
梅寄手大张,将弯刀放开,自腰间抽出箫来,以箫作剑,对了三招,弯刀正好收回来,自庄九遥背后扫过。
庄九遥侧身一让,未曾想正在此时,场中竟插入了另一柄弯刀。

他尚未看清来人是谁,只顾着应对二刀一箫,但心头已紧了起来。
这突然插进来的弯刀,与梅寄的刀法如出一辙,只是更为老辣,倒像是,梅寄学了他的。

他退不出战局,只得勉力去看那人的脸,越瞧越心惊,手下忽地便松懈了一瞬。
眼见着梅寄的弯刀即将划上他脖颈,另一柄短弯刀飞了过来,在梅寄面前一晃,又旋着回到主人手里。
庄九遥趁机后退,因了第四人的加入,局面忽地滞住了。

祁云见庄九遥状态似乎不对,上前几步,挡在了他与梅寄中间。

“云儿。”
“师父。”

师兄弟二人的声音同时响起,皆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

听见梅寄叫自己,祁云本就心凉,再一听庄九遥竟喊了一声“师父”,登时睁大了眼睛,看着梅寄身旁那人。
一张看上去堪称和善的脸。

庄大哥的师父,可刘仙医不是已仙去多年了么?

庄九遥的声音有些颤抖,这一回再出声,带了惊疑:“师父?”
那人抬头看了一眼城楼上的萧渊,两旁燃着的火堆不够亮,照不清他的脸,庄九遥却通过那站得笔直的身躯,确认了自己没猜错。

“梅寄?”他开口,竟微有些无措的意思。
梅寄目光一直落在祁云身上,直到此刻,才转向身旁的人,又转向庄九遥:“师兄,你没看错。”

那人笑意盈盈,也看着庄九遥,似乎是为了应和梅寄的答案,温声喊:“阿遥。”
庄九遥摇摇头,后退了几步,道:“我师父早已仙去,你是何人?竟敢冒充他名讳造反?”

刘仙医笑得和蔼,问:“为师还活着,你难道不开心么?”
不等庄九遥回答,他抬头望向城楼之上,悠然道:“箫兄,圣上?多年不见了,你可还好啊?”
庄九遥猛地回头,眯起眼,等了片刻,见萧渊没有下楼来的意思,松了一口气。
同时心底也凉了一分。

他转过头来,看着地面,又再仰起头,已恢复了常态。
扬起手中长剑,掷地有声道:“我以天应大周之名义,今日于此,诛杀乱臣贼子。有生无死,有死无生。”

“好一个有死无生,”刘仙医一笑,“说起乱臣贼子,谁比得过当今圣上呢?若不是我还活着,想必这天下,还只道他是个不世出的圣明君主呢。”

话音一落,庄九遥与梅寄,二人一剑一刀同时出了手,在撞上的那一瞬,又转攻向旁边之人。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如今却要刀剑相向。

而那初初长成的少年,也终于要为了天下,去杀相依为命之人了。



手指死命抠住石壁,几乎要嵌进去,寻洛放任自己吐了个死去活来,头脑一阵阵发晕,好像下一刻灵魂便会自口中跌落。
到吐无可吐之时,喉咙便渐渐染上了腥咸味。

眼前模糊一片,他撑了撑身子,不让自己滑下去。
“儿子。”身后那人,不,那东西,轻声喊了一句。

寻洛等到胸口的翻腾静下来之后,伸手抹了一把脸。
视线渐渐清晰起来,他愣愣地盯着脚下自己的影子,手腕却忽地被一条藤蔓缠住了,紧跟着是双脚,是腰背,是拿剑的那只手。

转瞬之间他已经被制住,那有力的枝条如同人的手,将他整个人拖过去,到了天萝面前。
又是一阵晕眩。

面前是天萝没错,是天萝,可她已是个怪物了。

她整个人腰部以下被藤蔓缠绕着,细细看去,似乎已与藤蔓长成了一体,双腿被裹进那可怖的墨绿藤条中间,一点踪影也无。
腰身之上亦爬满藤蔓,可那柔软的枝条,却不是从其他地方伸过来,而是自她体内生长出的。
一条又一条,粗些的细些的,皆冲破了皮肉,在空中招摇。

那张脸正冲着他,眉心之上,藤蔓微微吐出,盛开着一朵紫红色的花。

面前的人,分明是被这藤蔓吃掉了,那张如旧美艳,仿佛未曾历经岁月的脸却仍旧能笑。
“娘亲如今很恶心么?”她问,被藤蔓缠绕着的手抚上他面颊,触感生腻,那动作却极温柔。

寻洛脸色青白着,抿紧了嘴唇,脸上瞧着平静,整个身子却不可抑制地一直在颤抖。
天萝的手抚至他唇角,将他方才吐出来的血迹抹净了,笑道:“好孩子,你怎么来得这般迟?再不来娘亲便要死在此处了。”

怔了半天,寻洛才开口,声音轻得几不可闻:“谁将你关在此处的?”
天萝闻言手一紧,寻洛下巴顿时发出咔一声响。
他眉头未曾皱一下,只是顺着她力道,微微抬起了下巴,垂眼看着她,不死心地问:“谁?”

“你要替娘亲报仇么?”天萝问,手下松了劲,缓缓抚摸着他下巴,“娘亲是不是弄疼你了?”
寻洛胡乱地摇摇头,一动便引来一阵锥心的痛。他如今四肢皆被制住,整个人反抗不得。

天萝见他反应,轻笑一下,声音转瞬带上了点伤感的意味:“你便是如此,自小我问什么,你都摇头。你就这般害怕我么?”
她眼里忽地蓄了泪,寻洛一怔,愣在了原地。

过了一会儿,他才发现缠绕自己的藤蔓越来越紧,胸口处已在发痛。艰难地垂下眼,只见自己下身,与天萝一般渐渐被藤蔓缠裹住了。
浑身冷汗顿时便起了。

“娘亲。”他喊了一声,感受到身上的缠绕松了一瞬,又跟着紧起来,他于是提了提声音,沙哑着嗓子喊,“娘亲,你见过梅寄了么?”
天萝一怔,寻洛又道:“梅寄,你的另一个儿子,我的弟弟。”

手背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寻洛惊讶地发现是天萝在流泪。她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楚是哭还是笑,道:“我见过,我怎么会没见过。”
这反应让寻洛心里又一紧,莫非是梅寄将她锁在此处的?

“是他么?”他轻声问,“是他将你锁在此处的?”
天萝摇摇头:“自然不是,可他当时真的想杀了我,你知道么儿子,他想杀了我!他想杀了他亲生母亲!”

寻洛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又剧烈地颤抖起来,小声道:“不是他想杀了你,是你想杀了他。就像此刻一样,你想杀了我。”

天萝闻言仰天大笑起来,笑了半天才赞:“真聪明,不愧是我儿子。我遭蛊虫反噬,怕是一辈子要待在此处变作一堆枝条了,得要至亲之人的血才能救。你那好弟弟啊,竟给我吃了令蛊虫休眠的药,若不然我早找着你了。”

“儿子。”她忽地敛了笑意,又捏起寻洛下巴,仰头却似在俯视,面无表情地望着他,道,“你来替我吧,娘亲想出去走走。”
寻洛只觉得心头一阵恶寒,狠狠拿头往前一撞,撞在天萝脑门上。

这下来得极恨,藤蔓已与天萝是一体,她额头那朵花似是吃痛,猛地一收,缠住他胸口的藤蔓也跟着一松。
他趁机自怀中摸出了柳叶短剑,反手割向缠着手腕的藤蔓,跟着往后拼命一扯,半边身子自由了一瞬。

趁此机会踢起地上一粒石子,往高烛的方向飞去。
天萝冷笑一声,藤蔓又已缠上寻洛,短剑被藤蔓卷住,寻洛把不住,已脱了手。

那烛台极重,一粒石子根本不可能撼得动,她笑得喘不过气来,像是在笑自己这儿子笨极了。

寻洛却凛眉,直直盯着她。天萝于是敛了神情,母子俩对视着,目光皆是令人胆寒的冷漠,如出一辙。
过了片刻,寻洛身后轰地一声,烛台那头燃了起来。

那粒石子根本不是什么小石头,是他为以防万一,从前在庄九遥的提醒之下带在身上的阳石,方才在挣扎之间掉落了。
阳石处理过,易燃,外面包裹了一层细砂,裹住了原本的味道,瞧上去与普通石头一般无二。

方才他也不是对准了烛台,而是对准了烛心。
只要一瞬,便足够火光燎去外头的细砂。
阳石一点便燃,翻滚出去落在地上,静了片刻,便一发不可收拾,转瞬已燎着了干燥的一切。
四周的藤蔓开始急速往天萝身边凑。

也不知是他运气好,还是实在太不幸,这山洞的石壁里头,竟也夹满了阳石。

天萝看着面前大盛的火光,难以置信地瞧着他:“你要与我同归于尽?”






第96章 化为灰烬

身后的火光越来越炽热,寻洛忽地笑起来,笑得极灿烂。
他认真地看着天萝:“娘亲,我已不是从前那个任你拿捏的小孩子了,若我今生想要离开你,代价是这条命,那我也心甘情愿。”

“你便这般恨毒了娘亲么?”天萝拧起眉毛,手下发力,藤蔓渐渐收紧,寻洛跟着咳嗽了两声,嘴角溢出了血。
他费力地摇摇头:“我不恨,娘亲,我不恨,我只是觉得娘亲活得太苦了。”

天萝一怔,看着他后头的火焰,轻声道:“你信不信,我现在能立时杀了你,也能在火光燃尽这洞中空气之前,回到地面。”
“我信,”寻洛勾起的嘴角不曾放下来,“我自然信的。娘亲想做什么做不成呢?多年前我与阿八一战,娘亲便不该救我,免得儿子日后受了这样多的折磨,如今还要看娘亲受苦。”

这一句不知怎地,让天萝失了失神。寻洛垂下眼看她,眼里满是怜惜:“娘亲,有人托我带给你一句话。”
天萝一言不发,只是藤蔓仍一寸寸在收紧,额头那朵花渐渐褪了紫色,红得愈发重了。

“那个人姓刘,”寻洛笑出声来,“叫刘奕。”
“你说什么?”天萝失声,最后一个字音几乎未曾发出来,随着她情绪的变化,那藤蔓几乎立时便要勒死寻洛。

“我说……有个,有个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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