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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剪秋-酱咸菜-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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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那丫头不仅要救上来,而且要当奶奶供着。每隔一段时候我都会派人来查看她的情况,若是她说一个关于你们曹家不好的字,别怪我不客气!”
  “岂敢岂敢!”
  说完,曹达一挥手,立刻有人将那小丫头救了上来,曹老太吩咐人将丫头抬回房内,找大夫医治。
  叶剪秋这才指挥绿藤将那昏死的母子二人放了下来。
  只见这两人瘫软在地均是吓得脸色苍白,牙关紧闭。众人又是一阵匆忙,朝脸上泼冷水的泼冷水,掐人中的掐人中,叫魂的叫魂,只见那红衣小子被凉水泼醒后一脸呆滞,已经吓傻了。
  等纷乱的人群散去后,宽阔的大厅内终于安静了下来。
  曹老太冲着曹达使了个眼色,曹达立刻弯腰恭请:“曹某人久闻叶公子大名,可否请叶公子下来一述。”
  “看你表现尚可,就赏脸再聊两句。”
  叶剪秋拍了拍手,骑着绿藤从房顶上飘了下来,他脚刚落地,忽然一阵反胃,天旋地转中眼前一黑,竟然一头从绿藤上栽了下来!
  见那绿藤仰头又要前扑,曹达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刀子,眼疾手快的拦腰斩断了绿藤,墨绿色的汁液顿时喷溅了曹达一脸!
  “妖孽!”
  看着地上被一劈两半的绿藤,曹达大骂着抹了把脸上的绿汁,这母子俩总算松了口气。
  曹达气得伸出脚朝人事不省的叶剪秋身上重重踢了一下,当他又要抬腿,被曹老太拦下了:“慢着,若是他醒来发现身上有伤痕,只怕会因小失大。”
  曹老太立刻派人唤来曹老六,三人合力将叶剪秋捆绑后,那曹老六就将准备好的麻袋从头到脚往叶剪秋身上一套,往身上一扛就将人匆匆带走。
  曹老太紧跟在曹六身后叮嘱:“莫要让老五发现,行事小心。”
  “放心,那老五正往洗澡水里揪花瓣儿呢,且等着出不来呢!”
  曹达长长吐了口气:“还好那老五磨矶,趁他不在,正好办了件大事。”
  见曹六终于带人走后,曹达扶着惊魂未定的母亲坐下,低声道:“娘,那叶剪秋竟然对我儿下毒手,只踢他一脚实不解恨。”
  曹母抚着胸口道:“达子,刚才那叶剪秋一落坐,为娘就看到你吩咐下人奉上了果烙糕。”
  曹达点头:“没错,真是天助我们曹家。本来为了捉那些鸟型兽人,才特意准备的掺了蒙汗药的点心。见他突然来访,儿就动了心思。只是这药劲太过猛烈,只怕他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
  曹达恭敬地给老娘点上烟,曹老太狠狠抽了几口后,这才缓过心神。
  “达子,还记得昨日我们母子商议好的大事么?”
  “娘,孩儿记得,娘说要瞒着老五,想法子捉了叶剪秋做为大礼送与那人。”
  “没错。”
  曹达心有不舍,他无奈地道:“娘,孩儿其实很想留下此人为已用,也许我们曹家独闯天下也未尝不可!娘,你看孩儿,白发不比娘的少,儿子已经厌倦在那些权势滔天者屁股后阿谀奉承。”
  看着曹达两鬓斑白,曹老太心疼不已。俗话说,剜骨割肉买上欢,千金不吝赠与谈,将军见惯浑闲事,羞杀商贾与县官。由于儿子官位低微,为了巴结吕大人,本该屹立于天地之间的堂堂七尺男儿却过着人不如狗的日子,曹家要钱有何用?!
  曹老太叹息,在世人眼里,商人吝啬,锱铢必较,甚至有人云,出乡不与士齿。
  地方诸侯与商贾豪强傍比而起,“连车骑,交守相”,由于商人与地方诸侯互动频繁,让临月城里的最高统治者不寒而栗。所以,掌握大量财富的商人就是那些权贵们的威胁,他们一方面需要商人的无私孝敬,另一方面却又拼命抑制打压!
  而且他们只打压民商并不是官商!
  那些王爷利用各自的资源优势私下做生意,迅速形成了强大的势力,其中最盛者就是齐王赵淳。他不但拥有庞大的铸钱产业,而且封地靠近东海,既有丰富的铁矿,也是海盐的盛产地,盐、钱、铁三业,让赵淳富甲宇内,他结交各国,逐渐成为一股足以与朝廷分庭抗礼的权贵力量!
  而且最为可怕的是,那铸铁、煮盐需要大量的人力,动辄千人以上,且聚居于偏远的深山之中或滨海之地,这是一股很难控制的力量。铁可以铸成兵器,盐可以获得暴利,人可以转为兵士,另外,从事流通业的王爷拥有众多的车马,它们也可以被迅速地改装成战车!
  追随齐王赵淳者多如云,哪会显出曹家那一道?就像商人层层剥利般,即使那齐王登上至尊,那曹家也会如渺如尘土!
  不能比啊,出身就决定了低人一头!不甘心啊,曹家即使有几辈子花不完的钱,也是屈居人下!
  曹老太叹气:“儿啊,未逢龙凤斗,一任牛马呼。你只暂时困入泥淖罢了,莫要有顾虑。”
  曹达摇头:“娘,将叶剪秋送与那人,儿子不服。”
  曹母站起身,指着楼下仍在撕打的兽人道:“达子你看,若是世间是均是寻常百姓,也不愁你建立一份功业。可惜,现如今是异能者当道,我们别无它法。”
  曹达上前道:“娘,当真没办法让那叶剪秋为我们所用么,那人只不过与我们同是普通凡人。”
  曹母摇头:“俗话说,但服其心,不服其力。我们用这种手段留下他,已经不成了。只有将他当作大礼送给那落魄之人,那人拥有了这把强刃,才会记得我们曹家仁义。”
  曹达道:“那人虽落魄,但与我们曹家有旧怨,此番不知能成否。”
  曹母道:“结交惟有结心,只有结心才能共生死。这位新主成与不成,我们曹家就当是最后一场豪赌罢了。”
  曹达只得低头拱手:“是!”
  

  ☆、一百三十三

  寅时的青阳镇,弥天大雾又如约而至。
  又厚又重的浓雾企图掩盖着青阳的一切,天连着地,地连着天,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只有点点灯火在雾中时隐时现。
  只见从四面八方涌来的点点灯火,如同云海中飘浮的星辰,等那些闪耀的灯火陆陆续续来到了一片茂密的树林前,终于汇成了灿烂灯火的海洋。
  树林下人来人往,火把闪耀,马灯明亮,香火旺盛,成了青阳最有人气儿的地方。百姓们在树林周围安然自如做着生意,仿佛又回到了集市最繁荣的时期。
  叶剪秋没有想到,他当初种下的这奠柏再也不是一树独立,而是已经悄悄繁育成了一大片郁郁葱葱的树林,中间那最大的奠柏树周围全是它的子子孙孙。
  由于当初那棵奠柏太过强大,离它三丈之内的凶兽都可以抓住吃掉,所以造成了它方圆几十米内没有任何凶兽出现。
  为了捕食,它开始拼命向外扩张。那悬垂在半空中的万千枝条好像很适应这种大雾天气,不停的从空气中吸收水分和养料,那些长长的枝条一旦接触到地面,仿佛听到了土地深层的召唤,飞快地钻入土地深层迅速扎根发芽。
  它强大的根系拱翻了离它附近所有的店铺,只单单留下石家小店。很快,那石家小店又被奠柏新繁育的上千根绿色树苗团团包围,如同天然的绿色大伞将小店庇护。
  由于这片树林仍不停的向外延伸,所以青阳镇凶猛的兽人数量急剧减少,因此,这可以保佑百姓平安的树木,被当地百姓们称为“神树”。由于这些树的树皮很厚,有很强的耐腐耐火能力,甚至有人直接将活家禽牲畜放在树洞里日夜供奉。
  感觉到安全的百姓们胆子又大了起来,他们就像岩石砂砾中最顽强的野草,只要有一线生机,就会彰显最旺盛的生命力。
  现在县城四边的道路封锁又加上物资贫乏,任何商品都显得很珍贵,哪怕是一枚鸡蛋也比银子有价值。所以现在这些做买卖的生意人,双方都不收银子,而是开始以物换物,来交换自己最需要的盐巴,药材等商品。
  在众人正忙碌的时候,只见那叶大山在那绿枝萦绕的屋内盘腿打坐,嘴里念念有词。
  他对外界宣称因为自己功德深厚,所以被树神选中成为人间护法,以渡那些善男信女。
  而牛氏和叶拴则不停的将百姓们供奉的东西搬回屋内……当然,被迷惑的众人对此皆深信不疑,甚至还有人热心帮忙。
  虽然叶大山夫妇表面上看起来很是风光,但是他们内心深处却承受着此生最大的煎熬。
  随着那善男信女们供奉的东西越来越多,他们就越来越痛苦。
  白白得来的东西堆成小山,他们却吃不完也穿不了,更不能明目张胆的去卖成银子,只能放在屋里看看摸摸。
  由于这片树林高大茂盛,不仅能遮挡风沙和烈阳,而且树林内部温度适宜,是一个最佳居住之所。所以,那些鳏、寡、孤、独、残统统来到了这片树林子生活,甚至有人还给他们这对“好心”夫妇送来了被人遗弃的婴儿!
  叶大山很无奈,因为每天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所以宣称自己功德深厚的叶大山和牛氏忍着割肉般的疼痛,将自己的贮存的食物和衣服一一分发给那些老弱病残,两口子还要日夜不休的轮番照顾那些襁褓里的孩子。
  由于天灾巨变,青阳镇的人口大大的减少,但是幸运生存下来的人们却更加的团结和友爱。百姓们积德行善,不仅提供炭火和口粮给那些无家可归之人,甚至还有僧尼每日为那些病重的百姓医治,日夜念经打座为那些死去的亡魂超度。随着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的百姓蜂涌到这里,甚至很多人以树为家,住在这里不再离开。
  叶大山欲哭无泪,依靠大树生活的他,竟然成了救济院的院长!
  ——天可怜见,他叶大山可没有心思去做什么善事,只不过是被逼无奈!
  正当大家在树林下做安静的做着买卖,互相帮忙着照顾那些老弱病残时,却听到马蹄声声逼近,众人惊讶的发现,不知何时,这片树林已经被黑压压的军队包围了!
  此时,有几匹战马出现在众人面前,为首的军士大声喝道:“谁是叶大山!”
  叶大山闻讯立刻从小屋里跑了出来,上前拱手道:“军爷,小的就是叶大山。”
  其实叶大山心里早有准备,由于自己“盛名远扬”,说不定什么时候朝廷会重用呢!这叶大山以神灵护法为名在此逍遥了多日,多少也能端着点姿态了。
  只见那军士唰的打开一张画影图形道:“叶大山,此人你可认得?”
  叶大山定睛一看,哟,这不是大小么?原来军爷不是找自己呀……叶大山心里有些失落。但他又不知这些军士找叶大小是福是祸,低头犹豫着不敢回应。
  只见那位军士冷笑道:“叶大山,你休要装糊涂,据本官所知,这图上的人是你的长子叶剪秋可对?”
  果然来者不善!
  叶大山不禁吓得腿肚子发软,他结结巴巴地道:“官爷说的极是……只是这孽子大逆不道,将父母遗弃……上天垂怜,安排神树庇护我们夫妻二人……”
  那军士不耐烦地道:“废话少说!你儿叶剪秋身在何处?”
  此时,牛氏跑了出来跪在地上磕头道:“回军爷的话,那逆子正和曹家五少在一起,兴许在曹府享清福呢,军爷去曹府抓他,一定能抓到!”
  那军士们用长戟指着叶大山道:“叶大山,此地浓雾重重,需你带路前往曹府!”
  叶大山哀求:“军爷,那逆子根本不听父母之言,俺去之无用啊!”
  此时,一个阴冷的声音从黑影处传了出来:“叶大山,你怕什么,你儿子可是本事大的很,我等钦佩还来不及……”
  只见从几位军士闪开路,从阴影里缓缓走出一匹通体黝黑的战马,马背上那位高眉深目的年轻军官慢慢地转动手上那翡翠板指,淡淡地道:“我等只是寻那叶剪秋做领军判官罢了,将来有你这个当爹的风光之时。”
  一听此言,叶大山立刻兴奋地道:“俺去!”
  “上马!”
  “是!”
  随着黎明快要来临,雾气愈加稀薄,视线也渐渐清晰起来。
  薄雾中,一批足足有上千名的精兵正急驰而行,只见骑兵们胯…下马蹄如雨点,军旗风吹猎猎,兵器嚓嚓作响!每个人神色紧张,尤其是伫立在战车上的那位年轻的参将,更是一脸凝重。
  若是此时有熟知兵法人如果看到这批军队,那他就就会明白,这批急行军没有吹响号角,更没有敲打战鼓,而是如临大敌般悄悄摆起了阵法,那是一种严防遭遇战的阵法。
  只见长戈兵为首阵,二阵扑刀兵,三阵弓弩兵,四阵骑兵,五阵重甲兵。
  尤其是队伍中间那装备精良的三辆驷马单辕的战车,舆右侧置一面盾牌,车舆前挂有一件铜弩和铜镞。只见战车上几名甲士携带的长兵器,比骑兵的更长,弓更大、箭的数量比骑兵的更多,战车上甚至还搭载威力更强,射程更大的重弩和火炮!
  这种阵型若是遇到敌军,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散开进攻,迅速完成包围、迂回、伏兵、诱敌反击等。军队摆出这么严密的攻防阵型,看来对即将发生的敌情很是小心谨慎。
  当年轻的参将远远的看到薄雾中那时隐时现的白玉石桥时,开口道:“叶大山,你的消息可准确?”
  “回大人,准、准确!”
  “若是叶剪秋能够驯服,当立你一大功!”
  “是、是!那孽子大逆不道,当诛……当诛之!”
  吕超皱了皱眉,诛之?这当爹的很想让自己儿子死么?
  只见叶大山站在威风凛凛的战车上激动的不能自己,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生平第一次站上了威风八面的战车!而且身边近在咫尺的正是吕大人之子,吕超吕参将!瞧瞧人家吕参将,丰神俊朗,一看就是将门虎子!
  俺的姑奶奶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叶大山抹了把脸上激动的泪水,讨好道:“吕、吕参将,你父吕大人曾给俺下过贴子,请俺去你府里吃酒呢……兴许是、兴许是参宴的人太多,你们贵人多忘事,不记得俺了。”
  吕超挑起嘴角冷笑:“也许。”
  叶大山兴奋地连连点头:“那贴子俺都没舍得丢,一直放在怀里呢,您瞧瞧!”
  说完,叶大山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用布包裹了三层的大红锦贴,拿出来在吕超眼前晃了一晃,又万分小心的收了起来。
  叶大山心里遗憾,这荚县的百姓都不知道死哪去了,他叶大山可是站在战车上哪!
  吕超却暗暗握紧了拳头,如果遭遇到那邪魔,定是场恶战!若是驯服不成,定要斩草除根,包括他身边这个装神弄鬼的老东西!
  大批人马终于来到曹府那紧闭的大门前。
  只见曹府朱漆大门上一排排硕大鎏金铜钮,使得禁锢森严的大门不仅显得坚固威严,更呈现一种煌煌的气氛。气派的大门两侧有一对头披卷毛,张嘴扬颈,神态盛气凌的镇宅石狮。周围那高耸入云的院墙一看就是用糯米熬汤糊砖砌成,其坚固无比,可以防火、防水。
  吕超愤怒,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只是个门楼就如此奢华气派,更别提内里那雕梁砖刻,重楼叠嶂!那奸商竟将官道改路,府宅逾制而建,简直是找死!
  有军士上前大力敲门,过了很久这大门才被徐徐打开,里面只出来几位佝偻老苍头。
  “让当家的出来!”
  只见那几位老苍头不是老眼昏花,就是又聋且哑,说了半天不知其然。
  吕超不耐烦:“闯进去!”
  “是!”
  一队精兵立刻将那守门的老苍头拨到一边,持戟而入。
  脸色阴沉的吕超跟在众人身后,心中却连连暗骂。
  只见这曹宅实在是气派,眼及之处均是富丽堂皇,极尽奢华!曹宅内高阁、回廊、亭台、水池、假山,一应俱全,其中人工溶洞堆砌之精巧与规模之浩大,就连在绵州府也不曾见过如此奢华的豪宅!那些高大的建筑所用材料也选用了大量名贵的紫檀、酸枝、楠木、银杏、花梨、南洋杉和榉木,做工精细,雕刻彩绘精美绝伦。
  只是这院中虽然奢华,却空荡荡不见一个人影,众军士如无人之境大肆闯入,只见那最奢侈的大宅内,不仅有落地大型试衣铜镜、还有琉璃水晶流苏宫灯和流彩天晶石之类,甚至还用六十年才长寸许的金丝楠木铺陈装饰,真可谓世间少有!
  所有军士无不惊叹,啧啧出声,吕超却连连冷笑,如此骄奢淫靡,果真是资巨万万,田产遍天下曹家!
  当吕超抬头看到一块雕饰各种龙凤、花卉图案的匾额上写着:财不可露尽,势不可倚尽时,他不禁怒从心中起,抛出一把长刀就将那块精美的匾额砍个稀巴烂!
  ——越是有权者越是自私任性!
  吕超心中极为不爽,做为朝廷官员不可以明目张胆的求财,只能隐晦的增加收入,就连享乐也是遮遮掩掩!吕超恨的是自己不一定能世袭父亲的权力,但曹家人的财富他们的子弟却能够大胆继承!让他最恼火的是,父亲曾经自贬,一等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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