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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上的慕容纸-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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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到如今,竟还心怀幻想。期望这棺材之中是空的,期望他的小姜不在里面。那么他也许就可以什么都不听,什么都不想,继续回听雪宫去等,一直等下去直到了却残生。
  而不会是从今往后,再也不知道自己活在世上,究竟还能期待些什么。
  

第81章 除此之外好像就
  谢律的脸,甚至没有之前蛊毒在身时枯槁。他静静躺在棺中,像是睡着了。就连慕容纸这种见惯了尸体之人,都总觉得仿佛轻轻一碰他,他就能再度睁开眼睛似的。
  指尖轻颤,就要靠近那灰色的唇,耳旁晏殊宁陡然一声“你别碰他”,透着尖利,人却被身边华服青年往后拽了拽。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不能碰他?
  慕容纸胸口剧烈起伏,陡然一阵无名火。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发号施令?纵然他最后选了你,但他跟我说的那些话、他在我面前跟我发的誓,你都不曾听到过!你凭什么就觉得他完完全全都是你的?
  纵然……纵然那些话,不过是骗我的。
  不过……只是骗我的而已。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呢?”
  双唇颤抖,他望着棺中再也不会说谎骗他的男人,咸涩的泪水滴落在他耳侧。
  “骗我就那么有趣么?一次,两次,你跟我……跟我说的那些话,到底有哪一句是真的?”
  “谢律。我……做错了什么?”
  “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也不想……我也不想生成这样的!我也不想把你留在那没人愿去的雪山的!谢律,我什么都给你了,我真的、真的什么都给你了!”
  “你一直都……说我天真。我总是想不明白,其实你……只是在说我笨吧?”
  我笨,什么明显的事情都弄不明白,无论多少次都会傻傻的上你的当,对不对?
  如果嫌弃我笨,如果从一开始就不想陪着我,如果那些看似甜腻的动作都是违心的,如果在你心里,我从来不过都只是你无处可走的退路而已,那么,为什么要给我希望?
  为什么要让我有可能可以幸福的错觉?再让我从云端摔下来?
  我做错了什么?只不过是纵着你而已,你就对我那么残忍。
  “你说过……再也不骗我的。你说过若是再骗我,我杀了你你也是心甘情愿的!既然如此,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便起来叫我杀了啊!先死了算什么?懦夫!胆小鬼——
  急怒攻心,慕容纸一把揪住谢律的衣领,想要把人从棺中拽起来。怎么想到这样一拽,只觉得人比想象中要轻,心中一惊,就见那人双腿双手竟皆呈七零八落状,与身子根本就没有连在一起。
  他的小姜,他过去最宝贝的孩子,竟然、竟然连全尸都……
  “咳……”
  血水顺着唇角落了下来,沾脏了怀中人的前襟,慕容纸回首恶狠狠望向晏殊宁,却见宁王抓着身旁人的袖子站都站不稳,哭得好生可怜,一口血水只得硬生生咽了下去。
  呵……该走了。
  够了。不是说看他最后一眼么?看够了,真该走了。
  摇摇晃晃起身,夜璞忙上前扶着他:“师父莫要太过伤怀!伤思攻心,您之前数日本就大伤了心脉,如今真的不得再任着自己难过了!”
  什么难过?慕容纸恍惚地摇了摇头。
  胡说,我有什么可难过的?
  逝者已矣,往事随烟,我不难过。
  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想起他了,再也不会为他难过了。
  忘了吧,忘了就好。
  反正,他是宁王的人,本就同我无关……
  “师父,师父……血……”
  慕容纸望着自己前襟一片猩红,觉得简直是可笑。他是真的不难过。心中明明一片冰冷麻木,眼泪也再掉不下来了,可是……为什么……
  是了,我大概是……在恨自己吧。
  恨自己……为何事到如今,都还那么愚笨。
  “师父——!师父!”
  天旋地转之间,最后听得的是耳边夜璞的声音。慕容纸此生第一回觉得自己大概是要死了,这铺天盖地的黑暗与绝望,此刻对他而言,却像是美梦一般甘甜。
  ……忘了吧。都忘了。
  此生,来生,生生世世都把他忘了吧。
  可这么想着,却还是想起谢律那日冷不防亲了他一口,笑眯眯道:“阿纸,我这一生都欠着你的。这辈子还不完,下辈子接着还。”
  呵……若真有……若真有下辈子。
  谢律,我不要你还我什么。你能……至少真的喜欢我一次么?
  ……
  慕容纸做了个可怕的梦。梦里,谢律拖着四分五裂的残躯,满身是血地站在他面前。
  轻轻一声“阿纸”,叫得他肝肠寸断。
  可他在梦中,还算尚存最后的理智。是人也好是鬼也罢,既是无缘,又何必总来找他?
  “你走。”
  那浑身是血的人闻言一惊,一脸忙然地看着他,那神情简直好生委屈。慕容纸胸口一痛一痛,狠了狠心:“走——!”
  “阿纸……”那人不肯走,委屈万分地哭了起来。
  不过是几滴眼泪而已,根本就不值钱。
  慕容纸甚至都数不清了这个人让自己痛到窒息过多少回。可记忆中,他却似乎从未见这人这般在他面前示弱落泪,于是他一哭,他马上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继而,却闻到浓烈的血腥味,满地残肢,而那个人躺在尸山血海之中。
  ……
  慕容纸惊醒之时,眼前是前所未见的竹质顶阁。
  房梁不是听雪宫的雕梁画栋,而是整整相对的竹竿架成的圆形顶,缠绕着五颜六色的丝线,充满了异域风情。
  继而他愕然发现自己竟穿着白色的中衣,浸在一方红色的池水中。那水中的药香他十分熟悉,是红药池味道。
  可这分明不是听雪宫的红药池,亦不是枫叶山庄的那一方。这里,这里究竟是……
  “师父,师父你终于醒了!”
  夜璞推门而入,四目相对满眼的喜色。他的打扮很是怪异——头发散开批下,额上绑着编织繁杂的青藤绳子,脸上涂着两道绿色的泥,衣着对襟而开,麻料编制粗犷,下面则穿着绑着到膝的裤子,裤子之下居然是一双草鞋?
  “师父莫怪,这便是咱们土族的衣服。”
  “土族?”
  夜璞点了点头:“师父如今,是在南疆重华泽境的土族村中。”
  慕容纸愣了一愣,心说我、我不是该在汉南城的英王府中么?如何转眼之间,就到了南疆来?
  脑中继而闪过周身缟素的宁王,还有谢律那四分五裂的身体。一会儿在英王府的黑漆棺中,一会儿又在梦境的尸山血海。慕容纸身子微微发抖,瞳孔紧缩,只觉得那一切恍若隔世,完完全全不真实。
  “我……我要带他走。”
  冰冷席卷四肢,他佝偻起身子,喃喃道:“带他走,我得带他走。”
  “还有……还有昭昭,还有昭昭也是我的!我要把他带回来,不能让他留在宁王府里——”
  从那红药池中踉跄起身,慕容纸一身湿漉漉直直向外走。夜璞拦他不得,竹门之外,阳光异常刺眼,慕容纸只觉得眼前一阵徐晃的明光,待静下来,只觉得天旋地转。
  周遭的一切,全都不认得。
  遮天郁郁葱葱的高树古木,高高的绑着彩带的吊脚竹楼,和夜璞装束相似、用惊疑的目光看着他的人们,全然听不懂的异族语言……
  “师父,师父!”
  后退一步,却抵在夜璞的胸膛上。身后青年握住了他的双肩:“师父切莫多想,昏迷了十多日之久,身子还未痊愈,该多修养才是。”
  “可是、可是……”
  “昭昭虽还在宁王手中,可师父不要担心。夜璞发誓,过不了多久,一定将那孩子完好带回师父身边。至于镇远将军……既已入土为安了,师父还是早日忘了他吧。”
  “……”入土为安?慕容纸缓缓摇了摇头。
  怎么能……怎么能让他就那样入土为安?那岂不是太便宜了他?
  曾经说过的,既然生不愿意同我在一起,那么死后,便叫他寸步不离。看他还能往哪里逃,看他还能往哪里去——!
  我不会就这么放过你。
  谢律,你别以为我会放过你。
  “父……师父!”
  “师父——!”
  刺眼的日光,陡然再度灼痛了双眼。慕容纸恍恍惚惚,一只手覆在他疼痛的眼上,周身环绕的,是夜璞身上悠悠的药香。
  “师父,您就……听夜璞一句劝吧。”
  “莫要再执着于心了。不是说要忘了他的么?他的心,既早不在师父这里,师父又何必再空空记挂。总归,那是别人的人,永远也不会肯好好跟着师父的。”
  “而我,则是会一生一世陪着师父、照顾师父,寸步不离。”
  “……”
  “所以师父,您就安心留在南疆吧。有些话,夜璞过去不敢说,因为知道师父眼中只有那人,亦因为知道自己无能,保护不了师父。”
  “可如今,起码在重华泽境,起码在土族之中,有我在这,绝对没有人敢欺负师父!”
  “他能给师父的,我都可以给您更好的;他不能给师父的,我也都会一一拿到师父面前。我会让你忘了他的,师父,我不会逼你,我可以等。”
  感觉怀中的身体整个儿僵着,夜璞微微一笑,伏在慕容纸耳边道:“师父啊,你可知道夜璞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带您出了洛南城来了南疆的?”
  “并非夜璞不想顺带救回昭昭。只是师父还不知道吧,我们这才刚一走,频迦城那边已风云骤变,成王与宁王撕破了脸,如今汉南、洛京、频迦乃至整个云盛州都已沦为战场火海。只有我南疆这边,尚是一片缥缈净土。”
  “中原……已难再回去了,师父就留在这儿,安心好生将养。过往种种,就当是做了一场噩梦,忘了吧。”
  “忘了那个人。他陪师父的日子,不过区区几年,可伤师父的心,却有十余年之久;夜璞能陪着师父的日子,是整个余生,而且夜璞跟师父发誓,余生绝对不再让师父,有一丝一毫的伤心难过。”
  “师父,在这世上……一定没人会比夜璞更知道珍惜您了。”
  

第82章 没什么别人要上线了
  微风吹过窗台。慕容纸坐在窗侧阴影之中,呆呆望着楼下一片碧绿。孔雀拖着长尾飞过树梢,百鸟来朝,那是他在雪山从未见过的美景,在这美丽的重华泽境,却好像比什么都稀松平常。
  夜璞带他去逛了村子。这村落很大,上百户人家。各种各样奇巧的吊脚竹楼,养着各色鸟雀、猫儿、灵狐,屋外晒着好多他没见过的果子和作物,捣着形色奇异的药草,穿着五彩斑斓的草衣麻服,唱着他听不懂的歌儿。
  到了晚上,更是摆出盛大的篝火。男女老幼载歌载舞,让他这种习惯了安静、习惯了皑皑白雪之人,新奇得一瞬间都移不开眼。
  他曾记得,谢律跟他说过好多次,外面的江山很好。大漠孤烟,江南鱼米,山川雄峦,郁树葱葱。他说有朝一日,他要带他去看。
  可他始终都没能信守诺言。
  而让他看到这一切的人,却是那个总在他身边安安静静的乖孩子。
  关于夜璞的感情,慕容纸那日听他亲口说了,至今仍不知该如何应对。
  说来,也算不得非常吃惊。只是他想不明白,像夜璞那样好的孩子,为何会对他这种既笨又陈腐,亦无甚所长之人……
  更莫说,自己还年长他许多。
  夜璞如今的年纪,未必有当年谢律离去时大,自然该和当初的谢律一样尚未见过这尘世的精彩,若是叫他见了,自己这样……又怎能入眼?
  “公子,您又想什么呢?嘿嘿,是在奇怪少爷今儿怎么那么晚都没来看您吗?”
  少女活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抱着衣服的叫铃果的小侍女,以前是服侍夜璞姐姐的,夜璞说她机灵,便调她来服侍慕容纸。
  “放心啦!慕容公子这边,可一贯是咱们少爷心中的重中之重!只不过呢,今儿一早少爷要去会花苗那边会他们的首领,山高路远,一早就出了村子啦,晚上才回来呢!少爷可吩咐铃果儿千万好生照顾公子,公子您瞧,这都是少爷给您留的上好的杏干和枣子,还有,少爷说您喜欢糖饼!公子您看!”
  小小的盘子里,是六七块小小的糖饼。这姑娘手巧,全做了一般大小,码放得整整齐齐。慕容纸却在那一瞬间陡然觉得碍眼。
  过去他常吃的,总是被某人弄得奇形怪状心思百出,不然就是焦了一两个角,从来、从来就不似这般……
  “铃果儿第一次烤,自己先尝了一个,觉得还不错。公子也快尝尝铃果儿的手艺吧!”
  一口咬下去,很甜,很酥,无可挑剔。
  却和过去常吃的,全然不是一个味儿。
  过去那种,再也吃不到了。
  “公子,不合您口味吗……”
  “不,没有。”
  口中干涩,慕容纸却硬是咽下了那糖饼。目中沉沉,心中则一团闷火憋着自己,心道从今往后,莫在想之前那味道罢。
  忘了吧,过往的一切。为什么不忘?!
  那人已死了,也已被旁人埋了。所幸谢律不是女子,否则说不定被顺带立个“宁王妃之墓”的牌子都未可知。而他慕容纸是什么?不过是别人人生中无足轻重的过客罢了,却偏要一辈子自作多情下去么?
  何必每每睁开眼睛,还总想着不该想的人。为了那短暂的欢愉,十年,乃至余生,都要沉浸在痛楚之中、终日不得安生么?
  他对我好的地方,分明旁人也能给我。
  而我,也想……也想能多少尝到一点点踏实的甘甜。
  也想有人能宠着,有人能疼我,有人能真心实意地待我。
  也想不用再终日提心吊胆,不用再去猜身边的人和我在一起,究竟是真心喜欢我,还是又在骗我。
  其实,只要忘了你,我就可以幸福吧?
  在这儿,夜璞对我很好,小铃果儿对我很好,这整个村子的人都对我很好,没有人怕我,甚至他们养的猫猫狗狗都愿意亲近我。虽然还不会说他们的话,但已经能听得懂几句了,还有夜璞和铃果儿帮我做中间人同他们聊上几句,所以、所以……
  谢律,我为何偏要记着你?
  是你负我在先。
  我又何必……又何必再念念不忘。
  ……
  “公子你看,这是少爷昨儿从水族拿来的白鱼,是不是够肥?公子好福气,少爷每次出去,都给您带好东西回来。您哪~究竟哪天晚上才肯叫少爷进屋啊?”
  “你、你在说什么!”
  慕容纸脸上一红,惊疑不定地望着面色如此的铃果。
  其实除了这姑娘,他根本没见过什么别的女子,但读过的书上倒是写了很多姑娘家的事情。慕容纸知道女子本就是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平日里见不到也正常。但书上不是更说,女子多娴静羞涩,她、她刚刚说的那是什么?
  “有什么不能说的,”铃果儿却眯眯笑道:“这儿可是南疆,怕什么!又没人会笑话你们。”
  “我与你们少主夜璞,不过是师徒情分,”
  “哎呀,这话骗骗旁人也就罢了,公子又何必诓铃果呢!咱们少爷不是本族,一开始仅靠着替人诊疗多么艰难才在族中站稳脚跟,如今掌管了族中事物,更是忙得没日没夜,却还去哪儿都不忘惦记公子,对您的一番心思如何,我们大伙儿可都看着呢!”
  慕容纸脸上陡然一热,心中慌了一会儿,却忽觉铃果刚才那话有异。
  “不是……本族?夜璞他不原就是土族之人么?”
  铃果正转身到窗口收衣服,闻言身子一僵,转过头来笑容可掬。
  “公子听错了!铃果没那么说。”
  “但你适才……”
  却被外面急急上楼的脚步声打断,只听小姑娘在外面喊:“铃果儿姐姐,铃果儿姐姐!”
  她用的土族语,但这些时日,慕容纸已经能听懂一些。只听她说什么花苗,还有什么丫头的,铃果儿表情则更显慌张,跟她说了一定要拦住她,然后回头只道“公子,公子您、您别担心,没事的”,便匆匆下了楼。
  慕容纸在二楼高高开了窗子。只见村口众人拦着一个苗族打扮的姑娘,那姑娘声音尖利得很,一句“你们少主夜璞呢”,慕容纸这边听得清清楚楚。
  “让他出来!那可是比武招亲!赢过我了又不肯娶我,叫我花云大小姐的面子往哪儿搁?!听说他在村子里还养了个男的狐狸精?那狐狸精在哪里?”
  ……
  “公子,其实……这件事情少主也很为难的。花苗的大小姐不知怎么就认定了少主,花苗族长和咱们族中一些长老也很想要促成这门亲事,土族毕竟势单力薄,若是能同花云大小姐联姻,便马上可成南疆第一大族,到时候少主想要一统南疆,便不必像如今这般举步维艰了。”
  “一统……南疆?”
  “是啊,少主雄心大志,若是能南疆一统,咱们便不会再受大夏人欺压了。但是无论如何,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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