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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筵冷清-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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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冷清僵直着身子,似乎不愿意挪动。
  情势刻不容缓,风筵果断推开他,自己飞快往南跑,爬上一个土丘,将烟筒插地上,点燃火舌后退几步。
  刺啦一声,似地底窜出的银蛇,跃上九天盘旋飞舞,在黑色夜幕里划下一道天符,让附近城郭看得一清二楚。
  片刻,山城亮起烽火,远远飘来锣鼓声,整个山城都惊动了!
  这枚烟信,是山城的救命符,也是他的催命符!
  马贼很快就到,就算自己不负伤,两条腿也逃不过四条腿!
  不过除掉一个前哨,对方不会派多兵力。顶多三五人的骑队,但马匹肯定一流,善于骑射和搏击。
  往渠石滩跑去,纵横交错的沟壑,让马匹无优势可言。
  如果躲避不开追捕,就利用地势收拾对方,最后少不得费力一战,就算赢了也不能回去,得躲到风家找不到的地方,待阿辰寒四他们寻来,方才是真正的脱险。
  把定心思,风筵滑下山坡,一抬眼愣住了。苏冷清站在丘边,一双秋瞳瞅着他,似盯着冤家债主,生怕他一眨眼就跑了。
  天上明月,地下山丘,若有若无的残烟,从俩人面前飘过,这一刻静得只剩彼此。
  下一秒,风筵回过神来,拽起他的胳膊,焦急道:“不是叫你跑吗?”
  “拉扯什么?!先往不利马匹纵横的渠石滩暂避,就算遇到马贼我也能帮你牵制……”苏冷清用力甩开他的手,率先往渠石滩方向跑去,冷汀汀道:“宁家也算有恩于我,让你死在马贼手上,我怎么跟九泉下的宁老爷交待?!”
  风筵惊奇地发现,苏冷清善于辨路,就算摸黑走夜路,仍能摸准渠石滩的方向!
  迎着风口的渠溪,二人藏身石后,夜晚滩头极寒,更何况对着风口,不过半个时辰,苏冷清冻得牙齿打颤,偏偏此刻传来脚步声。
  虽然脚步轻微,掩藏在飕飕风中,却逃不过风筵耳目,本能捂住苏冷清的嘴,拉着他悄悄滑入水里,仅仅露出两人的头,藏在一块河石后边。
  几个骂骂咧咧的汉子来到河边,一个蹲着取水,另一个站着撒尿,还有三人沿溪搜寻。
  “这么冷的天,要躲也躲山洞里,能够生火取暖的地,谁会往渠石滩跑啊?大当家腿残了,脑子也摔残了吧?”
  “山寨就快断粮了,再不弄些粮草过来,也不用等官兵来打,咱自个就要散伙了!”
  “这溪也不从咱山寨过,人畜过着缺水的日子,更别提种庄稼了!”
  河边的人说着闲话,一盏茶之后,搜查的人无功而返。
  “究竟何人放的烟信?咱往东头再追追,没准还真能逮着!”
  “何必这么麻烦,小城藏不住事儿,过两天放豹子进城,找花大娘打听不就知道了嘛!”
  “死狗,迟早有一天,老子要拿它炖汤!”
  “老大拿它当兄弟,你要是敢吃它,老大就能吃了你!”
  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完全没动静,水里的人才敢动弹。
  苏冷清冻得眼珠发直,连脑子都被冻僵了,上岸后就立在风口,哆哆嗦嗦的打着抖。风筵也被冻得七晕八素,吐着寒气嘴唇乌紫,也被冷风这么一吹,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片刻后,风筵回过神来,拖着苏冷清想走,却见他呆立原地,连步子都不会迈了。
  风筵喊了两声,苏冷清脸色僵硬,不停地打着哆嗦。
  风筵无可奈何,想抱又抱不动,只能背着他,沿溪踉跄而行。
  寻一处安全的背风地,风筵把人放下,赶紧生火。
  感受到火光的温暖,苏冷清本能靠来,冰冷刺骨的溪水冻结他的思维能力,此刻是靠着本能驱使身体行动,风筵脱掉他冷湿的衣物时,他非但没反对而且乖乖配合。
  风筵把衣服架火边烘烤,苏冷清靠到风筵身边,蜷着身子寻求温暖。
  风筵抬起胳膊搂他进怀,用自己的体温暖着他。
  苏冷清早已冻得神志模糊,伏在风筵怀里一个劲打着寒颤,不一会就陷入昏迷状态,急得风筵不停喊他名字,生怕他一睡就醒不来!
  

  ☆、第七章

  苏冷清醒来时,对那晚的事情,已经印象模糊。
  随后的事他都记不得了,只知道自己一睁眼,人已回到风家大院,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头似千钧般的重,身子也软绵绵无力。
  他不知道是阿辰带了几个伙计,第二日中午才在渠石滩,找到精疲力竭的风筵和烧得不省人事的自己。
  当时,他已烧得神志不清,昏迷中呼唤着爹娘,吓得风筵脸都白了。
  苏冷清病了好些日子,风筵为此一直自责,明知道苏冷清体质孱弱,还拉他潜在冰冷刺骨的溪水里,马贼没能要他们的命,但随后的一场风寒,险些要了苏冷清的命。
  从夏天躺到深秋,风筵的蝈蝈寿终正寝,虎将军也喂了核桃仁和芝麻油,滋补之后准备交尾。
  风筵的肋伤也好了,但苏冷清仍是病恹恹,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儿,每日在床榻的时间多过地上,靠着床头看不了几页纸,就攥拳捂嘴咳喘连连,风筵就担心他哪天咳出血来。
  苏冷清对风筵依旧冷淡如常,对风筵端来的药爱喝不喝,反正墓碑已经立好了,老天爷啥时要取命都无所谓。
  这种给人当小厮的命,老天爷还不如早些收去,他苏冷清才不稀罕!
  苏冷清不稀罕,但风筵稀罕得紧,最近手头一些银子,也都换成补药之类,还时不时弄些新书,变着法子讨苏冷清的欢心。
  这日,风筵进门跑到床边,眉梢带着喜色,递去一本词集。
  苏冷清扫了一眼,顿时坐直身子,从他手上取过书,惊诧道:“霏草词?”
  京城第一才子文悄亭,是昔日父亲仰慕之人,每每次提起此人,父亲总有一种无缘结识的恨,这给苏冷清留下深刻印象。
  究竟是何种人物,能让学富五车的父亲,真心赞叹渴望结交?
  翻开霏草词,扫过一只小令,清新雅丽的词句,苏冷清顿被吸引,目光竟不再挪开。
  风筵漱洗完了,从阿辰的篓子里,拿起一把酸枣子,边吃边坐到苏冷清身边,见他一副全神贯注的模样,便也把头凑过去看。
  不过一首聚会的词,几个闲来无事的人,聚在一起喝酒赏花,感慨燕飞花谢,人生苦短。
  文人墨客大抵都是伤春悲秋,寻常事物到他们眼里就变得莫名伤感,那花总不能开着不凋谢,那燕也不可能待着不走,人更不可能活着不死,否则世上全挤满人,粮食都不够吃的!
  风筵看他眼神发亮,自己又看不明白,便好奇道:“这诗……写得好?”
  苏冷清皱眉道:“这是词,蝶恋花!”
  原来是个小曲,供乐坊弹唱的,风筵笑道:“都差不多!”
  “两者式、法、韵、仗各不相同,岂可混为一谈。此外,诗无需和乐,词是用来和乐,是以才有填词一说!”苏冷清说到诗词,话倒是多了一些,鄙视完风筵后,又回到词本身,感佩道:“此人不愧有才子之称,风格清理绝似小山,若非小山词,亦可追小山。”
  小三?小山?风筵迷糊,什么东西?
  “你看这首蝶恋花,起句便言风起花落,两厢无情;蝶飞那句,渲染高寒之境;陈酒那句,又言离恨之深;最后酒至半酣,忽闻歌声,伤感无限……”苏冷抬头一眼,见风筵迷糊的表情,就知道跟他谈这些,无异于对牛弹琴,便低下头只顾看书,不再理睬对方。
  风筵自讨没趣,兴怏怏地起身,正巧阿辰进来了,递给风筵一张字据。风筵看过便笺,脸色变得凝重,又听阿辰问道:“这回总能确定,他脱不了干系!”
  风筵抓起袍子,头也不回地道:“我这就去找他!”
  耀辉尚未成家,跟五娘住在一院,风筵进来的时候,母子俩人正在吃饭。
  风筵跟五姨娘请安,五姨娘脸上挂着笑,说话却是夹枪带棒。
  前一阵子,五姨娘给风筵说亲,想将自己的侄女嫁他,但被风筵以为娘亲守孝三年为由拒绝了。
  “一个个都瞎了?大少爷来了,还不快添副碗筷?!”五姨娘冷脸骂着下人,转而又换上笑脸,冲着风筵若有所指道:“咱这可是小家小户,吃得都是山里粗食,大少爷吃惯江南菜,要嫌弃我们这菜不好吃了!”
  风筵摆了摆手,叫下人们退出去,直接递上字据,眼睛看着耀辉,唬脸道:“这是什么?”
  对方看到纸条,顿时紧张起来,呐呐说不出话,额上冒出冷汗。
  察觉气氛不对,又怕儿子吃亏,五姨娘抢过字据,一看也傻了眼,继而又抵赖道:“辉儿不会做这样的事,定是有人模仿笔迹……”
  “五娘,你这话说出去,就算我相信你,爹也不信你呀!”风筵叹脸沉如水,压低声音道:“你们就算要斗垮爹,也不该找余星海合作,他俩都是……”
  说话间,五姨娘竟将字据,塞进嘴里,嚼烂吞掉,尔后指着风筵鼻子,一副死不认账的模样,骂道:“你不要含血喷人,谁不知道你嫉妒我家耀辉,你一直想要油铺,但老爷把油铺交给我们家耀辉管……”
  风筵只是皱着眉头,还真没料五娘会如此,张牙舞爪毫无城府。耀辉拉住他的母亲,转首对风筵道:“你想怎么样?”
  “你帮余家抢走黄大户的事暂且不提,我且问你,红袖的死跟你有关吗?”风筵皱着眉头,看着耀辉严肃道:“你跟我说实话,我们虽不是一母所生,但你毕竟是我的弟弟……”
  “那□□跟我儿子有什么关系?”五姨娘又跳出来,做贼心虚地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苏家那个贱奴……”
  “娘……”耀辉忍无可忍,吼了一声道:“你少说两句!”
  如果风筵不向着他,现下已经拿字据,去跟老爷汇报了。耀辉就算再糊涂,心里也清楚这点,烦躁道:“那天事成之后,我让她找三娘拿钱,之后就没再见过……”
  一旁,插不上嘴的五姨娘急得跺脚,这话等于承认他们跟这事有关。
  耀辉还是太年轻,经不住风筵的诈唬,现在连给写红袖的字据都没了,风筵根本拿他们没办法,就算闹到老爷跟前,抵死不承认就行了,甚至还能反咬风筵一口。
  老爷最讨厌人包相公,只要抖出苏家贱奴,就等于戳到风筵死穴!
  “自打娘亲过世后,我们兄弟姊妹五人,已有两人遭了难!”看着小弟,风筵伤心道:“安生点吧,算大哥求你了,我不想再看到谁出事……”
  “所以我才会联手余家,便不是为了我和三娘,我也断不可能忘记,他是怎么对待三哥和四姐的……”提起不幸往事,耀辉瞪圆眼睛,血冲上头顶心,捏紧拳头道:“你们能眼睁睁看着,但我不能……”
  就在此刻,五姨娘的心腹丫鬟,隔着窗户纸禀告道:“奶奶,老爷派人寻大少爷来了,说有事让大少爷去大屋见他!”
  屋内三人,表情一悚!
  阴暗潮湿的大屋,风筵每次进去,都觉得阴森渗人。
  风万候迷信风水,早年请风水先生看过,说住这屋子最旺人,不仅能够带来财运,还能够增寿延命,所以不管风家怎么扩大院落,但风万候依旧住这间老屋,甚至连里摆设都依循当年风水师的吩咐,东门挂着玉珏,西窗摆着桃木,梁上悬着葫芦,床下押着金猪,整个屋子布置风水局,二十年都不曾动过。
  屋子中央吊着金盆,风万候就站在金盆下,摸着手上的玉扳指,身上穿着新裁的冬衫,一脸诡谲莫测的心思。
  风万侯身板干瘪精瘦,脸颊凹陷下巴削尖,裹着深黑色的薄袄,整个人好似一团阴影;上了年岁的缘故,原本狠戾的三角眼,因浮肿减去三分狠劲;然而低垂的眼皮子,又让他比年轻时,多添几分阴险狡诈;山城里谁都知道,风万候是不好惹的爷。
  “最近外边都在传言,说城外的那具女尸,又是我风万候的手笔!”风万候等大儿子请安后,毕恭毕敬站在跟前时,漫不经心地道:“我的儿查得怎样?是谁在抹黑风家?”
  风筵垂下眼皮,避开对方目光,斟酌道:“一个姑娘傍晚出城,可能真是遇上马贼!”
  长时间的沉默,风筵能感觉到,对方阴冷的眼神,直射到头皮上。
  半晌,风万候眯着眼睛,似看够眼前的长子,便换过话题道:“今天去见过你五娘了?她的头疼病好些了没?”
  “我也是刚去五娘那里,还未来得及请安,爹就派人叫我过来!”看似是父子间的闲话,屋内气氛依旧凝重,风筵一板一眼回道:“上回问起五弟,倒是听说五娘的病,有了不小的起色!”
  又是一阵沉默,风万候不说话之时,风筵也不主动开口,垂着眼皮静候一旁。
  良久,风万候面无表情,指着台上几张画像,皮笑肉不笑地道:“去看看吧,镇上几家姑娘,章大户的女儿,李举人的侄女,我看这些姑娘都不错……”
  风筵表情一怔,不由抬起眼帘,正对上风万候的目光,狠戾、霸道、不容挑衅的一家之主!
  风筵恭谨从命,边走到台子边,拿起那些画像,一幅一幅认真看。
  风万候眯着眼睛,转动着玉扳指,如有所思道:“看上哪家姑娘?”
  风筵从当中取出一张,恭敬递给风万候,顺水推舟道:“儿子中意这家千金,望爹爹替儿子做主!”
  

  ☆、第八章

  画像上的姑娘,眉清目秀温婉贤淑,眉宇有几分风筵娘亲的影子。
  好一会,风万侯接过画像,面无表情道:“我有数了,改明儿找个媒婆,看看八字合不合,你先回去吧!”
  “许乡绅的女儿?”回到小院的风筵,把此事告诉阿辰,后者沉吟道:“乡勇团在许乡绅的手里,以你爹的多疑性子,绝不敢为你定下这门亲事!”
  风筵闷了一会,见四下无人,忧心忡忡道:“我担心爹会对冷清动手,五娘编派的那些话,爹肯定都听到了!”
  回到风家的这三年,风筵已经渐渐肯定,凭他爹睚眦必报的性子,决计不会放过屡次跟他作对的苏冷清。
  迟迟没动手,只为找个冠冕的理由,让他既能除掉眼中钉,又不会落人口舌。
  阿辰淡淡道:“我叫你早下决定,你一直犹豫不决!”
  风筵叹气道:“他毕竟是我爹……”
  阿辰不客气道:“可他没拿当你儿子!”
  风筵无奈道:“阿辰,收拾一下,明天去收债!”
  阿辰皱眉道:“你这个性子,躲得掉一时,躲不过一世!”
  风筵心头正烦,不想多谈这事,便撇开了阿辰,进屋去看苏冷清。
  苏冷清靠在床头,身上卷着毛毯,全神贯注看词集,连风筵走到身边都没发觉。
  风家闹翻了天,苏冷清的眼里,也只有这本词集。
  风筵悄悄站在一旁,看着苏冷清的侧脸,心想这样活得简单也好,至少不用面对风家那些烦人事。
  等到掌灯时分,阿辰端来晚饭,才见苏冷清放下书,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席间,苏冷清犹在感叹,写出如此清丽之词,此人定是冰壶玉尺,阳春白雪曲高和寡,难怪父亲如此仰慕。
  说这话的时候,苏冷清眼眸闪光,盛满喜悦和仰慕。
  风筵默默吃饭,不想坏他的遐想,苏冷清说什么,他就听什么,难得苏冷清愿意开口,就算是他不感兴趣的东西,听在耳朵里也如珠玉之声。
  阿辰却是不屑一顾,昔日京城的第一才子,如今已是权倾朝野的文丞相,文府之内食客三百,上个茅房都要排队,哪是苏冷清说的曲高和寡?!
  “冷清,等会收拾一下,明天去酚岭收账!”风筵换过干净筷子,夹出鱼泡给苏冷清,那是他最爱吃的东西。
  “这么早?”沉浸在词韵里的苏冷清,似被人从云端拉下来,皱眉道:“年关还没到,你们就去催债?”
  风筵笑道:“收账不过是个借口,其实我是想去狩猎,獐子狍子野猪啥的,这天也都长肥了,正是狩猎的好季节!”
  任风筵讲得眉飞色舞,苏冷清仍是缺乏兴趣,这也是两人的差距,一个喜欢骑马狩猎,一个喜欢诗词曲赋,原本是玩不到一块的人,却因为苏冷清的孤苦无依,被迫跟风筵牵连在一起。
  在风家,没了大少爷的庇护,他苏冷清会活得很凄惨。
  这点,苏冷清心里清楚,所以才更加无奈!
  第二天晌午,苏冷清给余家送过信,又去集市买些干粮熟食,然后到城东的茶摊等着风筵。
  不大一会儿,风家的马车来了,苏冷清进车内时,就只有阿辰一个人,说是风筵临时有事先走了,收账的事情就交给苏冷清和阿辰。
  昨天还信誓旦旦说要去酚岭打猎的人,今天怎么自己跑了,就让他跟阿辰两个人去?
  苏冷清心里疑惑,转眼见风筵的行礼,还丢车上混在一起,正想开口询问,却见阿辰冲他摆摆手,当下便不再多言。
  风家马车送到城口,便又回风府去了。
  二人加入酚岭马队,一路上也没多言,苏冷清骑马颠得难受,等晚上到了客栈,腿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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