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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行-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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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杜云峰做个顺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讨生活?宋书栋打了个激灵。
  风格差异太大,以至于他稍微想想,自己都说不过去,太诡异了。
  宋书栋胡思乱想的时候,杜云峰还沉浸在自己的迷惑不能自拔。
  “那周澜呢?他为什么追杀我?”杜云峰皱起眉头,一连串的发问,这些个问题天天卡在他心坎儿上,咽不下去,不问不痛快。
  “他啊……”宋书栋回过神来,迟疑了。
  他着实考虑了一番,杜云峰和周澜很要好,其实他是非常清楚的,至于怎么个好法,不用亲眼见,就凭杜云峰对自己那个德行,他也猜出来了。
  但他不知道周澜为什么突然翻脸,要将杜云峰赶尽杀绝,推下悬崖不说,还开了要命的一枪,这还不过瘾,满世界的通缉他。
  放下男女不论,杀自己的枕边人,这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大概是为了让杜云峰继续保持无欲无求的“清纯状态”,宋书栋也不想让他那不太好使的脑袋思考恩怨交错的高难度题目,他决定言简意赅。
  “他啊……你的仇人啊,周澜可不好惹,手上人命无数,咱们出关就是为了躲他,他要弄死你,这你是知道的。至于他为什么杀你我也搞不清楚,我觉得肯定是你什么事没遂他的意,他就赶尽杀绝了。他就是这样的人,他以前也想弄死我,不过你没让。”
  说完不放心的补充道:“你这辈子可别再遇见他了,不然你铁定死他手里。”
  杜云峰眉头拧的更紧了,这跟他心里的感觉不相符,有严重的违和感,至于怎么个违和法,他又没有事实支撑,就得不出个站得住脚的逻辑结果。
  他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可是周澜确实在满城的通缉他,宋书栋说的都没错。
  “你见过他吧?”杜云峰的疑惑化成最后一点希望,“他长什么样?”
  他一直很渴望想起那个人的样子。
  那张没有脸的照片,无法具象化的想象或者痛恨,让他的爱与恨虚浮动荡,无着无落,一脚踏空,连心都悬着。
  “肯定见过,刚才不是说了,他想弄死我,手都掐到我脖子上了!”
  宋书栋做了手势,又赶紧拢好被子,回头让赶车的老伯快一点,今晚他必须得赶到山海关,不然就得荒郊野岭过夜了,宋书栋在一团白气中说,“衣冠禽兽!”
  “嗯?”杜云峰斜了他一眼。
  宋书栋估计他理解词语的能力有限,就进一步解释说:“挺瘦的,不好看,神经病才会喜欢他那样的!”
  “嗯?”杜云峰又一眯眼睛。
  “就是吧,长的……不怎么好。”宋书栋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态,忽然不想描述周澜的样子。
  可能因为很久前,他就隐约意识到杜云峰祸害他,就因为他和周澜有几分相似。
  于是他替杜云峰“着想”,忘记周澜的样子更好,不记得更好。对杜云峰好,对他自己也好。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宋书栋不是很想承认——
  就是因为周澜……确实长的非常好。但凡长了眼睛的都得承认,周澜五官清朗秀气,眉眼墨黑,目光中有种静好的安定感,更奇异的是,他有种书生气和英气兼具的气质,这种混合,让他的秀美带着某种侵略性。
  不论美人英雄,美则美矣,并不与他人相干,而周澜不同,他姣好的容貌,和内外充满矛盾的言行像一个迷,一个场,吸引靠近他的人,只要你看见了他,就会被他吸引,被他摄去魂魄的一部分,他也随之浸染你,窥探你,利用你,玩弄你的生死。
  但是……这些都不适合同现在的杜云峰说,他已经浑浑噩噩了,不能再靠近勾魂摄魄的魔物。
  “挺难看的,”宋书栋下了决心,气呼呼的说。
  他难得撒一次谎,一心虚就不会好好说话,怕被人继续追问似的,自己先愤怒的一塌糊涂,“一看就不是好人,你以前是眼瞎,把他当好人,周澜一脸奸相,贼眉数目的汉奸脸,你就是瞎!”
  杜云峰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将信将疑地打量了宋书栋一瞬,最后扭回头。
  宋书栋是他的救命恩人,追着救命恩人追问不想说的事,自己估计挺烦人,他想。
  不过,他竟然总惦记一个“贼眉数目的汉奸脸”,他心里很失望,自己以前可能真是个不争气的家伙。
  对了,自己之前到底是干嘛的呢?
  他又想问,再看看宋书栋那样,想想又算了。
  他不是怕宋书栋的脸色,他一抬胳膊就能把宋书栋轮个个儿,但正因为如此,他才不能欺负“弱小”的恩人。
  宋书栋对他挺好的,疯狗似的抛开乱七八糟的桌椅时,他看到了宋书栋紧张的眼神。
  刺刀从缝隙戳进来,离他的眼珠子只有须臾距离的时候,他的心跳都没变过。
  但那个眼神,他感觉到了关心,宋书栋比他还紧张。
  不论自己之前是做什么的,宋书栋是真心实意的救他的命,他犯不上惹他生气。
  同样,不论周澜到底如何,就冲宋书栋那么讨厌对方,杜云峰决定,都不再问了,能想起就想起来,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没什么。
  当下最重要的是活着。
  不论如何,他得活着,他不甘心,始终有份沉甸甸的感情的压在他心上——还有很多想不起来的话要说,还有很多想不起来的事情要做呢。
  漫天大雪飞扬的不只山海关,奉天更是乌云压顶,大雪整整下了一天一夜,北风呼号,家家户户闭门谢客,足不出户,街上人少的可怜。
  保安团营地也是洁白一片,雪不停,出操也暂停了,当兵的难得休息,营房里各自玩各自的营生,打牌的吹牛的各找地方,他们巴不得雪继续下,越大越好。
  团部里是另一番景象,警卫班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眼巴巴的盼雪停。
  实在太冷了,他们贺班长快冻死了。
  昨晚团长的汽车一如往常的驶回院子,警卫班几个战士赶紧迎上去,给团长开车门。
  他们周团长一身酒气,没等车门开好,他自行跳下车,由于脚步急促,还差点滑倒,几个战士眼疾手快的扶稳他。
  还没等给团长问好,他们团长就一胳膊甩开来人。
  按照以往习惯,根本等不到警卫班其他人来开门,贺驷会首先动作麻利的跳下车,然后打开后车门,同时一手护住车门框的顶,周团长再徐徐下车。
  可今天顺序全反了。
  贺驷扭完车钥匙,甚至在在驾驶室里定了几秒,他叹了口气的功夫,周团长竟然屈尊降贵为他打开了车门……
  当然接下来的动作就完全不同往日徐徐了。
  周澜一手扶着车门,一手探进去,扯着贺驷衣领子就把对方掳了出来,他也没多言语,贺驷一只脚刚沾地,周澜照着肚子上去就是一脚。
  这一脚十成十的力气。
  贺驷硬是一声没吭,不过疼弯了腰。
  贺驷的身手矫健,真心要躲,不会躲不开,但他丝毫没躲,这一脚实在是太结实了。
  李国胜见贺驷下车时嘴角已经带着血,想必是路上就遭遇了什么,他刚想问的时候,周澜就踹过去了。
  堵嘴里没问出来,李国胜胆战心惊的转而试探起了他们团长:“团长?”
  周团长理都没理他,他盯着勾勒着腰的贺驷,“你什么意思?”
  李国胜也想,这是什么情况?什么意思?
  贺驷抬起头,看着周澜,毫无预兆的,他忽然嘴角一挑,笑了一下。
  他这一抬头,李国胜这才看清,敢情贺驷那嘴角的血是一耳光抽出来的,五指山的手印还在脸上呢,亏他长的黑,刚才乍一看不明显。
  这一笑,可惹恼了周澜。
  “你他妈的给我站直了,混账东西。”周澜拽着贺驷往起拎,贺驷也听话,努力挺直身体,不过可能因为他太疼了,疼的狠狠一闭眼,手捂肋下。
  周澜专找要害的地方踹,贺驷连滚带爬,十分狼狈,弄了一身的泥和雪,每每要站定的时候,周澜就狠狠的一脚。
  “团长,您息怒……”李国胜还是没明白到底啥情况,不过打起来肯定不是好事,他想息事宁人,又怕捋了周团长的逆鳞,只能虚挡了一下他的团长,“您别气坏了,大冷天的,有什么事进屋去说,班长有什么不对,您缓口气再打再骂。”
  “你走开,”周澜本来就憋了一路,他只带了贺驷出去,在寻芳里包间里,他就狠狠地给了贺驷一下子,不过他总不能在那种地方,那种情况下往死里揍他。所以他这一路上憋的都快火烧天灵盖了,脑子一直热烘烘的想,什么玩意,敢伸嘴啃我,真是给你脸了,敢打我主意的人,早他妈的让我一擀面杖送上西天了。
  “一边去,”周澜看都没看他,直接甩开李国胜虚拦着的胳膊,“哪凉快哪呆着去!”
  李国胜暗自一撇嘴,心想,这大雪地里最凉快。
  贺驷扶着汽车站稳,转身靠在汽车上,手捂着肋下,他忽然吆喝了一声:“全体都有,立正,向后转,警卫班方向,齐步走!”
  那几个小兵面面相觑,身体却条件反射,毫不迟疑地执行起了命令了。
  这警卫班真是训练有素。
  李国胜企图负隅顽抗,刚刚张嘴:“团长……”
  周澜:“走开!”
  贺驷低声说:“没你们的事,滚。”
  警卫班的门一关上,窗户框四周就聚集了十几个脑袋。
  隔着一道窗,上演着暴力电影。
  周澜看起来斯文,下起手来就是斯文的另一个极端。
  他看出来贺驷是真肚子疼了,然而出自本能地,他攻击对方的弱点。照着贺驷捂着的地方,狠狠的踹过去。
  贺驷完全不还手,只是任他打,唯独踹到肋下的时候,会用手臂去蹚,他甚至一直在走神,踹到胸口的皮鞋还是他今早亲自擦得乌黑锃亮的,这会儿粘了泥雪,又脏又湿。
  至于自己身上泥雪交加,数不清的脚印,他倒没有在意。
  “你算个什么东西。”周澜一脚剁下去,贺驷躺在雪地里直喘,都快被他撵进泥里去了,“你说,你算个什么东西!”
  贺驷疼得咬着牙,稍微缓上一口气的时候,他挤出一个咬着牙的笑。
  这他妈的就是无声的挑衅。
  “你活够了是不是?拿老子开心。”周澜被他笑的恼火,一弯腰拎起对方的领带,拖死狗似的在雪地里拖行。
  贺驷紧紧拽住领口那端,都绞到他肉里了。
  李国胜急得快要冲出去了,贺班长到底是犯了啥错?
  那黑色福特汽车还停在团部门口处,刚才还没来得及入库。
  周澜拖行了半个院子,积得半尺厚的大雪,拖行出一道深沟。
  贺驷的衣服滚得没好地方了,简直比叫花子还狼狈,周澜搡他弄了自己一手雪,恼怒得上去掳了贺驷的头发,扭腰就甩开了往汽车上撞。
  汽车是铁皮空心的,撞钟似的,声音老大,听得警卫班的小伙子一个个胆战心惊。
  雪白的地上落了鲜红的血,一开始是滴滴答答,后来开始止不住的流淌。
  贺驷半张脸白,半张脸通鲜红,他一侧的眼睛本来就被打肿了,鲜血漫过,睫毛黏糊到一起,像个巨大的伤口,十分恐怖。
  “别装死,”周澜拎着贺驷的头发,贺驷已经被撞得七荤八素,残存了一点点意识支撑自己,不让自己倒在地上,而周澜打得热汗腾腾,后背都湿透了,他靠在汽车上,拎着对方脑袋,任贺驷软绵绵地跪在他身前,他气喘吁吁的说,“黑四儿,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调戏老子,你是不是想死?”
  贺驷努力的往上看,那只受伤的眼睛徒劳地转动了几下,终究还是没睁开,从这个角度望上去,周澜正俯视着他,有点气喘,热气腾腾的泛着一层汗,白里透红的气色,健康了很多,他想,他这样才好看。
  不过他只走神了短短瞬见,遭遇周澜冰冷的目光时,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那眼神实在是太冷了,他在雪地里滚了一遭,寒风吹透他的衣裳,都没有这个眼神冷。
  那眼神是真的在问,你是不是想死。
  “我没有,”贺驷直视着他,他终于开始解释,艰难而委屈地说道:“慕安,我没有调戏你。”
  “混账!我的字也是你叫的?”周澜被他的强词夺理气坏了,嘴都啃上来了,还死不承认。
  周澜对自己有明确的认识,就如他对这个世界的认识一样清晰,他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别人干什么,他都能找出一个为什么。
  这个为什么,就是世界存在的理由,就是他的世界得以安全稳妥运转的规则。
  云峰为什么对我好?因为他爱我。
  今信雅晴为什么帮我?因为金钱与仕途。
  城里的达官贵人为什么会恭恭敬敬?因为我给垄断了他们的烟土,给他们安全,当然,也能让他们失去安全。
  几千人的保安团为什么凝聚在他身边?因为我能让他们吃饱穿暖,娶得起媳妇,逛得起窑子。
  那黑四儿呢?
  周澜自觉并不可爱,他甚至深知自己残忍无情,不用人说,他自己都知道,但凡他身边稍微了解他点的人,都怕他,亲近的人都被他杀光了,他从每个人的目光里读出了畏惧。
  黑四儿不是个脑壳不正常的家伙,他办事靠谱,脑袋跟得上溜,不像受虐爱好者,也没听说他喜欢男人。
  所以,周澜在短时间内分析出了问题的原因——这个家伙八成是认为杜云峰没了,他周澜没床伴了。
  他身边知道他和杜云峰关系的不多,从黑鹰山跟过来的,知根知底的就剩这一个了,他忽然就“懂了”贺驷的打算,周澜几乎咬牙切齿了:“你以为……”
  贺驷突然间膝盖一空,周澜竟然徒手扯着他的领子半拎起来他,他恶狠狠的靠近,声音低了下去:“你以为……是个人都能爬我床上去?”
  周澜盯着他的眼睛,眼神没有一丝温度,贺驷心里扑通扑通的跳,他突然怕了,他只是想表达爱意,可周澜觉得他意在冒犯,在轻浮他。
  他想亲对方,做梦时候确实爬上过床,可是……这不是因为想亲他,想上床,而是……
  他想要这些,但不仅仅是这些。
  或者也可以不要这些,他就在最近的地方陪着他,保护他就好。
  贺驷突然特别恨自己没文化,他表达不好自己心里的想法。
  他只知道,周澜真的会杀他,他高估了自己的价值,掌握错了火候,他有点后悔,后悔自己太冒失。
  后悔有什么用?
  再重来一次,让他面对笑咪咪的周澜,听对方开带颜色的玩笑,就真的能压住自己那股邪火吗?


第54章 每个人的绝望


第五十四章 
  丢开贺驷,周澜直奔警卫班,窗户上的脑袋瞬间消失,等周澜进屋时,已经自动列好了队。
  谁也没看,直奔李国胜,确切的说是直奔李国胜腰里的□□,拔了就走。
  今天去寻芳里是为了会唐骏荃,为了表明立场,消除顾虑,周澜什么武器都没带,不然贺驷没命活到现在。
  看着他拎着枪,从警卫班气势汹汹的出来,贺驷心道:完了。
  众人都懵了,周团长脾气不好是出名的,但秉承“君子动枪不动手”的原则,一向干净利索,很少没风度的穷追猛打。他今天完全不顾形象了,虽然把贺驷打了个半死,但大家看得出来,团长特别生气,但应该也没动杀心。
  眼下情形就不一样了,他们在屋里,也不知道贺驷刚才到底说了什么,激怒了团长。
  李国胜一狠心不顾命令冲了出去。
  他知道,他们周团长从来不拿枪吓唬人,动枪就是真的。
  “团长,”他喊了一声,不敢强行拦着,只是跑在前头,急的火三火四的,“团长,贺班长到底犯了什么错?您大人大量,给他个机会,他没功劳也有苦劳,您多……”
  周澜举起枪,对着他的脑袋,“再废话?”
  这么近的距离,周团长打他跟玩似的,李国胜只觉得半个脑袋都发麻。
  “你作死,我就成全你。”周澜撞开李国胜,转而望着脚边的贺驷。
  因为只招架不还手,对方已经被他打的没了人样,周澜从贺驷的眼神里看出了恐惧。
  不过恐惧从来不能感动他。
  □□对准对方的额头,他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李国胜的□□是上了保险的,他时刻转在团长身边,总得妥帖点,别走火。
  而就是这小小的安全措施,给了贺驷活命的时间。
  “团长,”贺驷哆嗦了一下,他不敢再叫慕安了,真的不敢了,“团长,别杀我。”
  周澜盯着他看了一秒,并没有改变主意,不耐烦的拨开了保险。
  冷酷,毫无感情。
  说时迟那时快,求生的欲望战胜了一切,贺驷迅速而准确的伸出手,卡住扳机。
  与此同时,他也感觉到了周澜扣动扳机的坚决和毫不犹豫。
  “团长……”,贺驷语气软了,眼神里带了哀求的色彩,“你开枪,我就死了。”
  周澜微一皱眉,大实话,讲笑话?
  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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