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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行-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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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马还没反应过来,贺驷就半合衣的躺靠在另一侧的沙发扶手上,瞬间看起来柔弱了许多。
  “他是个病人,你还在面前抽烟?”周澜站在门口。
  马雨霖:“我……”
  贺驷:“没事,我挺好。”
  马雨霖:“我……”
  他捏着烟,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一叹气一拍大腿:“唉,我这抽了十几年了,不是忍不住嘛。”
  在周澜的注视中,马雨霖赶紧把烟掐了,拍了几句师座的马屁,给四哥说了好生休养的话,找个由头就告辞了。
  周澜抱怨老马太不靠谱,去把窗子又开大了些,“再把你呛得咳嗽了,牵扯的伤口疼。”
  话语里满是担心,贺驷抿嘴无声的笑。
  “还笑?”周澜扫了他一眼,只见对方半躺半卧在沙发里,目光安静,正配这初夏的风与阳光,令人忍不住想融进去。
  “最近日本人活动很频繁”,周澜踱回到他身边,抬手松了松衣领,坐下的同时自然而然的就找到贺驷的手握住了,“这不是好事,去年西安发生的的事刺激了日本人,现在国民都在抵制日本,估计他们很快会动手了。”
  贺驷磨蹭着他缺损的手指,纱布包裹得很严实,昨天换药时医生说没有感染,伤口已经愈合,他心里才稍稍安心。
  他说:“最近的密电很频繁,都是关于日本人动向的,他们在调兵遣将,躲不过去的,打得更早罢了。不过我们在保定,上有北平、张家口,真要到我们这距离还是有的。”
  “话是这么说,”周澜叹了口气,视线从窗外收回,落上贺驷脸庞,“当兵打仗哪有个定数,再说咱们师实在特殊,论身份不正宗,论实力又比别人强,木秀于林是要招祸的,只怕到时候会身不由己。”
  周澜的担心不无道理,上峰不信任,同僚嫉妒排挤,枪炮乱飞的时候,谁往前线去谁就是炮灰。
  贺驷坐直了身体,离对方更近了,他说道:“日本人我们是要打的,但是单打独斗不行,咱们这么多年攒下的家底禁不起折腾,要是打配合,咱们义不容辞,要是明摆着让咱去送死,咱们也只能边打边想办法。”
  周澜点头,他想到了最坏的情况,是一种可能性,但是也不至于那么极端,29军虽然装备差了些,但是士气不错,有股子敢打敢杀的劲,比如夏青山他们,求军饷的时候确实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但其实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宁折不弯的爷们。
  想到夏青山,难免想起唐老爹。唐骏荃在周澜的记忆里,并不是时常出现,每每一露头,他就刻意按下去。
  都是关外的记忆,他回忆不起。
  刚到保定时,军统来刺探情报,周澜提出得交换条件之一就是找到谈老爹的家人,由他来照顾抚养。
  重庆的戴主任果然办事能力强,没多久就把唐骏荃唯一的女儿找到了,周澜便出了钱,送她去上海读书。
  他的生命里走了太多的人,他不在乎那些人命,只有很少很少的几个人在他心里,可是这几个人都消逝远去了,剩下的人,他在乎的,屈指可数。
  见他神色黯然,贺驷轻轻凑过去亲了他的脸庞,淡淡的一下,亲完后退,温柔的看着他。
  他又凑上去亲了周澜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在他唇下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蝴蝶的翅膀,美丽而脆弱。
  他退开,带着点笑意的看他,然后又凑上去轻轻亲了周澜的鼻尖,嘴角,直到周澜的手捧上他的后脑勺,一个真正的吻才完成。
  或者说一个真正的吻才刚刚开始。
  那么长的吻,贺驷睁开眼睛的时候,周澜摇头叹了口气。
  “怎么了?”贺驷不解。
  周澜看着他,哭笑不得的说:“老马是有多听你的。”
  贺驷笑了。
  欺身向前,他把周澜温柔的扑进了沙发里,他受了伤,下腹部隐隐作痛,不过只要自己温柔以待,只要对方渴望而配合,这双人沙发,便足够打造成静谧的温柔乡。
  正午的阳光直射到沙发上,周澜眉眼乌黑,唇红齿白,头一下下撞在沙发扶手上,头发散乱,鼻尖汗湿,阳光下无比炫目。
  无遮无挡。
  贺驷看着他,他也看着贺驷,没有隐藏和羞赧,一切都理所应当。
  人生苦短,当行乐时且行之。
  贺驷俯身,伸手将周澜微湿的额发抹向脑后,露出少年般白净的额头,他说“我爱你”,然后吻住对方,连呼吸都堵住了,全力将自己钉进对方。
  脑海中,白光闪过,疼痛都不在明显。
  他想,这一下子挨得值得,如果不是他心有杂念的迟疑了,以他的身手,还是可以避开杜云峰的。
  刀插进去,血流出来,这是一次上天平的机会,直接称出了他和杜云峰孰轻孰重。
  杜云峰霸道狡猾,有的是手段和力气,唯独有个自己都看不清的缺点——他在周澜的面前,分分毫毫都计较,他不允许周澜有一点分心和动摇。
  周澜是个心很硬的人,周澜也是个心很软的人。
  硬碰硬,必然是会失去他的。
  而自己,软硬兼施,终于得到他了,何止身体的,还有一颗真心。
  杜云峰,你出局了。
  杜旅士气低落,因为他们旅座许久不在,一切事物由宋副官代为执行主官职务。
  天津是要害之地,杜云峰不顾影响,当街开枪对射,当局者的脸实在没地方放。
  再加上南京方面对他的态度十分微妙,毕竟是亲手培养的青年将领,难得的人才,只是政治地位模糊,但也没有站到对立面去。
  如果不是南京方面最终也没有表态,杜云峰的官位早保不住了,如果他不是嫡系亲儿子,那别说官位,连小命都未必保得住,毕竟干的事情太打脸,较起真来,上军事法庭可什么结果都可能。
  这件事背后斡旋人很多,宋军长私下会晤了程老,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给后生的一个机会。
  程市长也不是非要把杜云峰怎么样,只是他是天津头面人物,家宴都被搞得乌烟瘴气实在是没面子。
  没面子,补足面子就是了。
  最后还是在宋军长的授意下,杜云峰带了重礼来登门道歉,又在六国饭店摆了酒,将有意调和的人聚到了一起,好话说了,场面上的事做了,程老又接到南京方面的来电,虽然电话内容与此次事件无关,但是时机微妙,当局者心里都千万算计,小女委屈一些没什么,前途事大。
  当然他的千金瑟琳娜也不是全无补偿,杜云峰让宋书栋去上海买了一只卡地亚的名贵手镯,钻多的很,镯面都快放不下,手腕亮出来,简直满堂亮采。他跟程老谈完话,恰好瑟琳娜归家进门,他便翩翩有礼的掏出了赔罪礼物。
  瑟琳娜本来十分嫌恶他,此等野蛮而不懂礼数之人,可入不得她这等名媛的眼。
  可杜云峰摇身一变,将匪气尽数藏好,他个子太高,半躬着身,仿佛随时准备献上吻手礼一般,却并不近前,这让瑟琳娜产生了错觉,也许那天对方不过是个冲动青年,并非什么真正恶徒式的人物。
  “小小礼物,在下亲自去上海千挑万选,十里洋场也就独此一只,虽不能弥补瑟琳娜小姐于万一,但是也是一片赤诚心意,还望给在下一个致歉的机会。”
  他极尽所能的斯文,爪子都藏到了肉垫里。
  打开真皮盒子,手镯璀璨的光映进眼底。没有哪个女人能不被珠宝打动,瑟琳娜暗暗控制自己才没有发出惊呼。
  太漂亮了,戴上她一定会成为真正的公主。
  青年将手镯推给他,恰到好处,连手指都没有停留沾染,如同众多爱慕他的男青年,既要表达心意又忐忑的礼貌着。
  程家千金勉为其难的接过镯子,嘴角已经翘了起来。
  杜云峰颇会看人,见目的已达到,懒得做片刻停留,便千恩万谢的告辞离去了。
  没有花钱解决不了的事情,这是周澜交给他的,他早就学会了。
  奔波蛰伏了许久,风波才平静了下去。
  宋书栋性子太软,旅里的兵不服管,正辛苦的维持之际,杜云峰终于回来了。
  他没降职撤职,只是损失了不少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宋书栋心里松了一口气,脸上却并不好看,他没去天津,但是从赵小虎的嘴里恢复了事情的原貌。
  原来是为情伤人。
  好一个大情种,人家不要他,他还能强迫人家爱他不成,自己全心全意的对待他,他却不喜欢,真是上赶着不是买卖,送上门的没好货。
  非要得不到才念念不忘。
  可恨自己还帮他维持着一个旅的正常运转,那帮野小子是好带的吗?不少人背后议论他不过是靠色相上位,并不真的服他,他可受够了各种含义丰富的眼神。
  这都是因为杜云峰。
  他在旅里时,小兔崽子们都毕恭毕敬的,他走时间长了,下面的人就不服管了。
  他招谁惹谁,也是堂堂黄埔毕业,就算不杀伐果断,也是靠自己本事谋得差事的。
  可就因为周澜的突然出现,因为杜云峰的执拗狂妄,他就成了被抛弃的那个。
  凭什么?
  杜云峰回来,整个旅的士气都在重振,唯独宋书栋脸上难看,还毫不顾忌的在旅部里晃。
  杜云峰不惹他,还有点忌惮他,其实他也忌惮杜云峰,人少的时候,两个无数次□□相见过的人,不仅不暧昧,气氛僵硬得诡异。
  想到对方,各自身体某个部位都会徒增不适感,隐隐作痛,心肝为之一颤。
  因为都见过对方暴力变态的一面,竟然达到了一种恐怖的,互相威慑的平衡状态。
  宋书栋的愤怒更加找不到出口。
  杜云峰背地里直叹气,这可什么时候是个头。
  一切都在僵持。他与周澜弄僵了,与宋书栋隔着天大的隔阂,与29军其他分支也因为政治风波,关系微妙而复杂。
  而这些僵持,都是私人恩怨,往大了说也只是三个人爱恨情仇,乱三个人的心,却变不了大天。
  真正变天的事情发生在这一年的7月——日本人向宛平城开炮了。
  躲无可躲,敌人大大方方的登堂入室了。
  与原来预计的天津登陆不同,日本人胆大狂妄,陆军直接进攻了北平城。
  7日夜,接到紧急电报。
  “宛平打起来了!”宋书栋将急电匆匆忙忙的送进旅部,他一颗心跳个不停,这次是真和日本人打起来了,“29军5师全上了。”
  杜云峰并不意外,这是早晚的事,只是比预想的更早一些。
  “通知全军一级戒备”,他拿到电报纸还没抖开之前就下了军令,这是军人的直觉,也是军人的使命。
  宋书栋转身跑了出去,通讯兵也都奔跑忙碌了起来。
  自打去年西安的事情之后,中日之间的关系就进一步紧张起来,这一年的排兵布阵,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
  自从何主任与日本人复函,承诺了撤销河北党部和反日团体之后,察哈尔的秦主席与日本人的协定简直就是雪上加霜,华北除了动则得咎的29军,再无其他抗日力量。
  真打起来,靠这点兵力,失败是早晚的事。可平津自古是中国的要地,失了北平,不同于失去任何一个城市,它所代表的意义是灵魂性的,不可复制,不可比拟。
  在这种局势下,北平守军进攻无门,后退无路。
  前无天堂,后有地狱。
  杜旅驻扎在天津城外,并非北平一线,不在刀刃上,但是早晚要迎刃而上的。
  “是,是!”他接到29军军部的直接来电指挥,宋军长那边做出部署,让他按兵不动,同时做好随时投入战斗的准备,“卑职明白,军座放心,我旅时刻待命。”
  他神色凝重的挂断了电话,身后一众军官肃然立正,等着他发布命令。
  “宛平炮轰,损毁严重,不过吉文部很顽强,把敌人轰出城去了。”他说。
  众人紧绷的神经稍微轻松了一些。
  “只是一个中队的鬼子。”他接着说,“现在城北有从关外调来的2万关东军,”他扫视着一众军官的神色,“据情报称,海光寺这边驻屯军有异动,日本本土至少有100架飞机今天到了机场,这应该只是个开始。”
  刚松下一口气又提上去了。
  大家都听明白了,宛平只是个开始,真正的大兵压境在北平和天津,真正的恶仗还没开始。
  一夜过后。
  北平依旧炮声隆隆,硝烟阵阵,日本人这支中队一直没放弃,死去的同伴还躺在宛平城里,他们发起了一次次冲锋。
  就是这么一小支队伍,毒蜂一般的渺小,却敢单独挑衅一支人数众多的队伍,不怕死一般往上冲。
  就好像不知死活的蚂蚁,个体安危全然不顾,只有冲锋的命令最高,最终的胜利才是唯一的目的。
  战事规模不断扩大,日本驻守丰台的兵力一拥而上。小小宛平成了枪炮子弹飞沙走石的战场。
  宛平成了焦土。
  宋军长焦头烂额,他接到南京方面的来电,蒋委员长要求“不屈服,不扩大”和“不求战,必抗战”,这可真要了命了。
  不屈服他懂,必须抵抗他也懂。
  但是这不扩大,不求战真是难坏他了。
  日本人驻北平的兵力全上了,区区两万人,却让29军拼尽了全力。
  鬼子的战斗力和装备绝不是他们这支叫花子军队可以比,早在两年前,长城一战,他就敌我力量很清晰了。
  他5个兵都抵不了一个鬼子,这些鬼子就跟不是人似的,马蜂一样,一层层往上糊。
  而他的小兵们,就跟蚂蚁似的,一层层的死,一层层的再往上堵。
  子弹打光了,直接上了大刀砍。
  他的小兵们都是好样的,不怕死,一腔热血地拿着刀冲出去保家卫国。
  血是热的,子弹却是冷酷的。
  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大好男儿,五个能拼掉一个鬼子,都是命换出来的战果。
  周澜的独立师也不例外,作为29军的一员,他们被调动至丰台大兴一线,早早就加入了战斗。
  他的师战术与日本人类似,鬼子的打法他很熟悉,手下的团长营长们都是身经百战的,炮弹轰隆隆的飞来,落地开花,那些老兵油子们毫不犹豫的跳进弹坑,那是下一发炮弹最不可能击中的地方。
  一次次的冲击,他们借着被炸成夯土的矮墙还击抵抗。
  周澜下令,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和鬼子拼刺刀。
  他心里太清楚了,鬼子的刺刀技术都是活人练出来的,他的那些兵心性还不够残忍,尤其是保定本地招的新兵蛋子,见了活人都不敢直扎要害。
  真要面对面的拼命,都会变成活靶子。
  29军就是吃了这个亏,大刀没有刺刀长,鬼子一攮一个,而刀砍过去,就算角度对了,最多卸胳膊卸腿。
  实在不划算。
  这些兵是他的家底,他爱惜的很。
  打仗得靠脑子,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的子弹不多,不能挥霍。
  三八大盖的枪声与中正式很不同,夜晚激烈交火的时候,他会派一队人马绕道日本人后边去,因为枪声一样,日本人就偶尔会麻痹,以为是其他联队增援。
  信息通报不及时的情况下,他们就能打对方个措手不及。
  这招用了几次就失效了,鬼子的脑子不白给,联队间加强了联络,他再也没有了可乘之机。
  声东击西不行了,他还有空城计。
  宛平争夺战,时进时退,异常激烈,他不想硬碰硬,就29军这个状态,他就算冲锋出去,己方都没法增援。
  于是越打枪声越稀,周师在深深的战壕中,与几十米外的日本鬼子激战了多时。
  烟熏火燎的阵地上,狼烟四起,眼看天就快黑了。
  他下令减少开枪。
  天一黑,日本鬼子就会更着急,长夜多变,只听对面一声鬼子的嚎叫。
  とつげき!
  马雨霖听懂了,这些指令他太清楚了,他望向掩体深处的周澜。
  周澜一点头。
  马雨霖:“都别动,别动,不许开枪!”
  战壕里的士兵弓腰,紧张的双手握枪。
  阵地对面响起哗啦啦的声音,那是枪杆套上刺刀的声音。
  这种近身肉搏最震慑人心,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是人都会心颤腿抖。
  尤其朝夕相处的同伴被刺中,本能里对死亡的恐惧将彻底将人击垮,甚至觉得死亡才是唯一的,迅速的解脱。
  日本人就是要打击中国军队的信心,震慑他们的胆气。
  “弟兄们!”时机一到,老马振臂一呼,“给我狠狠的打!”
  火舌喷射而出,蜿蜒的战壕成了长了火刺的长蛇,落日跃入地平线的的刹那,千万发子弹同时射击。
  端着刺刀冲锋的鬼子立即倒下一片,后面的鬼子忙就地扑到,需找掩护。
  这么近的距离,横尸遍野,他们只能以死去或者重伤的同伴为掩体,慌乱中拆卸刺刀,推上子弹。
  一名叫谷村的小兵,刚刚从大阪来到中国战场,他经历了精良的训练,动作娴熟利落,咔咔声中,刺刀已经退下,手肘同时向后,他带着枪栓上了膛。
  他愤恨的想:支那猪真是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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