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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药人毒-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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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了?”
  活腻味了?巫阎浮随手将已然昏迷的伏麟扔到一边,一伸手捞过箜篌,将怀里人推出怀中,摘下他颈后金针,又一手将袖间弑月一抛。
  白昙浑身一松,只听一声轻吟,一物便飞入掌中,不禁大喜过望,回头一望,一见果然是那兽脸面具人,心下顿起战意,当下便捉紧手中钩刀,足尖一点地面,朝他直劈而去,那兽脸人却竟不避不躲,五指在箜篌弦上极为随意的轻轻一拂,一串磅礴琴音便直贯云霄,如天龙入海,浴火凤鸣,白昙便只觉一道浑厚的罡风惊涛骇浪般迎面压来,周围湖面竟一丝波澜也无,却将他生生逼退了十来丈,猛地摔进水中,激起一道巨浪。
  他刚从水中跃起,那人便已踏浪而至,他挥刀相迎,却是一丝一毫也近不了对方的身。如此近身交战,白昙越战便越是惊心,这人一招一式,拿捏得极为精准,进一分为过,退一分为失,攻守转换天衣无缝,武学造诣已臻至化境,他没与巫阎浮交过手,却觉得与巫阎浮交手便该是此般感受。
  上穷碧落,下黄泉,如登云端,如坠地狱,似是死了一回,又重回一活。
  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
  一个失神,白昙便被擒了手腕,被兽脸人从后方整个搂在怀里,双腿亦被什么细韧的软物缠紧,随着此人踩着湖面翩然跃起,手中钩刀被这人擒着他的手控着一挥而出。钩刀顷刻发出一声极为悦耳的轻吟,好似愉悦至极,锋芒所至之处,便燃起道道流火,将月光也灼出寸寸裂隙。
  ——竟是三梵破第一势,却有些许微妙的不同。
  白昙睁大眼睛,下一刻,身子又不由自主地一旋,随此人使出第二势,湖面霎时掀起一道巨浪,水流被弑月所引,将二人卷在其中,水火交融,惊心动魄,却亦如织如缠,不似他使出这招时那般凌厉狠绝,不留余地。
  他恍然大悟:这人是在纠正他的招式?
  当即聚精会神,如饥似渴,一招不漏的仔细记下,待三势全部使完,他便迫不及待朝身后人叫道:“你将我放开,我要跟你过上几招!”
  这人松了松手劲,手却是擒着他命脉未放,白昙生怕自己忘了,顾不得他不放手,便依样画葫芦的将三势逐一使出,谁料使出第一势,因收势不及,被捏了一把脸,使出第二势,因出招稍慢,便刮了一下耳垂,还没使完第三势,竟被拍了一下屁股。
  白昙恼羞成怒,忍无可忍,一把甩开弑月,一头扎入了水里。
  巫阎浮望着水中狼狈不堪的少年,嘴角在面具后深深勾了起来。


第33章 
  即便隔着面具; 白昙也察觉到这兽脸人在看他笑话; 心下火冒三丈; 当即纵身从水里一跃而起,飞回旁边那座小岛上,将那把箜篌捞到怀里; 以“诛天化魔掌”还击此人,他已有所悟,威力比在楼兰宫中使出的犹更甚几分; 一串琴音催波卷浪朝那人轰轰烈烈直逼而去; 却被对方一刀击退。
  只轻轻巧巧的一刀,一分不多; 一分不少。
  而白昙也没有迎难而上,他的手僵在琴弦上——
  这兽脸人挥刀的姿态潇洒至极; 优美难言,好似手里握的不是一把嗜血凶兵; 而是一杆毛笔,月光为墨,湖水为纸; 任他恣意纵情的挥毫作画。
  天下竟还会有第二个人能使出这样的“三梵破”来?
  会不会; 会不会……
  不,绝不可能!
  他亲手将那人杀死,亲手将他挫骨扬灰,那人怎可能还活在世上?!
  白昙死死盯着那人,手指按在琴弦上; 不觉弯曲成爪状,一个念头跃上心头,骨节泛白的手腕一转,便柔软下来,一只手轻拂水面般拨过十四根琴弦,红袖飘浮如波,泛起层层涟漪,另一只手呈拈花状贴着脸颊舒展开来,露出一截藕臂,双唇轻启,发出一声婉转幽怨的吟哦。
  “行迈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一招魔音摄魂使得淋漓尽致,将一曲《黍离》唱得是如泣如诉。
  他此刻所求,便是要瞧瞧这人面具后的脸,方能一解忧怖。
  否则日后,他定是连个安稳觉也睡不了了。
  见那人果然收了刀,踏水而来,白昙手下拨弦时缓时快,琴音愈发缱绻,吟哦愈发缠绵,声声入骨吸髓,一双极美的凤眼斜斜勾着越走越近的此人,便将手徐徐伸向对方的脸,整个人全然如化了一只多情的狐妖。
  巫阎浮故意负手不动,垂眸欣赏着少年此般狐魅模样,待他指尖堪堪触到自己面具,便出指如电,以“催花折枝手”点了他的穴,心下暗笑一声。
  ——小狐狸,对为师用媚术?吃亏的,可是你自己。
  白昙当下僵在原地,动弹不得,那人用弑月拨开他悬在半空的一只手,转到他身后,手臂一揽他的腰,就将他搂在了怀里,随即,他放在琴弦上的手便被攥住了。这人的手用布条密密缠了,因被水浸湿了而格外冰冷的五指嵌入他的指缝里,带着他若有似无的掠过琴弦,竟似在教他什么指法。
  他眼睛尚能转动,脖子以下却俱动不得,目光从那近在咫尺的兽脸面具滑落到怀里箜篌上,见这人果然是在教他指法,便目不转睛的细看起来。
  巫阎浮自然没这好心,一只手教他弹着琴,一只手便自他颈项滑下,慢条斯理地夹住他喜服腰带的一端,缓缓抽起。
  白昙立时便慌了神,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只手抽出一整根腰带,缚住他双眼,绕到脑后系紧。
  此时,琴弦间流出一串乐音,先如月华逐水,梦落飞花,又似鸿雁振翅,鱼龙潜跃,说不出的美妙绝伦,情意暗涌,竟是一曲《春江花月夜》。
  因着这一曲天籁之音,这大漠湖中,夜黑风高,孤岛之上,竟也好似良辰美景,风月无边,要配上洞房花烛,一夜春宵,一双红烛,方才应景。
  巫阎浮弹得愈发兴起,心下暗忖,正巧小娃娃穿着喜服,不如今日就把他娶了,甚好。
  白昙只听得耳根泛红,心慌意乱,忽而,肩上滑下一物,正是那张兽脸面具。
  下一刻耳垂被两片薄唇衔住,含在齿间,温柔肆意的吮咬。
  湿透的喜服自肩头滑落,巫阎浮垂下眼睫,目光幽深,手指沿路落到少年隐隐泛红的娆骨处,试探意味地屈指一碰。
  “呜!”白昙小小的呜咽了一声。
  那小小的骨节如巫阎浮上次见到的那般扭动起来,且红得更加娇艳。
  巫阎浮眉锋一跳,心潮一阵暗涌,呼吸也紧促几分。
  可惜了,小娃娃连他是谁也不知道,这么要了他,实在遗憾。
  惊骇恐慌的乱绪几欲冲破白昙胸口,他身子却动弹不得,只有睫羽剧烈抖动着,像一只落水的鸟儿拼命扑腾着双翅,眼眶里转瞬便蓄积了湿意。
  这人……这人到底是谁?
  他大脑嗡嗡作响,似充斥了千百只黄蜂,俱是这句疑问。
  奈何他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亦看不见身后人的表情,便只觉肩头被一只大手按住,胸膛压在箜篌之上,一头青丝被拨到一侧,流泻到地上。白昙睁大了眼,泪水似一串断线珠子般滚过十四根琴弦,落到喜服的裙裾上,便如坠入滚滚红尘,湮没不见。修长有力的手捻着一枚金针,刺入少年白皙的皮肤,作画一般缓缓游走,针尖过处,便蜿蜒生出丝丝红痕,手指旋过一圈,便一气呵成。
  一朵绮艳昙花在如雪肌肤上绽放开来时,少年已是汗流浃背,泪流满面。汗液混合着血汇成一缕,一路淌了下去,渗透了薄薄的衣衫。竟好似处子初经风月,落了红。
  巫阎浮凝视着那朵他亲手刺上的昙花刺青,似春风拂面,唇角微漾。他将怀里少年的脸扳过来,果然见他一副羞耻欲死的神态,闭着双眼,耳根至双颊红得惊心,缚在双眼上的腰带已然湿透,发丝也一缕一缕的粘附在鬓间,当真是可怜至极,哪还有方才勾人的狐魅模样?
  分明,是只被欺负了的小奶猫。
  巫阎浮无声一哂,替少年掩好衣袍,将他一把翻抱过来,一手捏住他下巴,大拇指抚过抖动的殷红唇瓣,低下头,舔去唇角一滴未干的泪。
  呵,只这一个小小的教训,就吓成这样,日后可如何面对他?
  昙儿,为师脱下这层伪装之时,你当如何自处啊?
  嘴唇被舌尖若有似无的掠过,这瞬间,白昙嗅到一丝熟悉的味道。
  ——那种甜腻的药血味。
  是错觉么?这味道……
  他馋得咽了口唾沫,一阵口干舌燥,百足挠心。
  巫阎浮眼神一沉,伸手一点,解了白昙穴位,不待对方缓过神,便飞速掠过水面,藏匿入黑暗的密林之中。
  白昙撑起身子,将脸上的腰带一把摘下,双眼发红地望向四周,发现那人早已消失得不见踪影,手指一紧,猛地便将数根琴弦抓得稀烂,琴音厉如一串霹雳,爆开的罡气直将周围湖面激起一圈滔天巨浪,水花如雨。
  抹净脸上泪迹,他便褪去一边衣袍,扭头去瞧身后。
  艳丽绽放的昙花刺青甫一跃入眼帘,他便打了个激灵。
  那人竟知道他名字的根源。
  除了那老魔头……
  不,绝不可能!那老魔头绝不可能还活在世上!
  且不说他从他的尸体里取出了血舍利,做不得一分假,即便老魔头还活在世上,也不会不敢以真面目示他,且哪有此人这般好心会教他招法!
  那人不许他摘下他面具,许是因为他见过他,怕被他认出来?
  白昙抹了抹嘴唇,只觉得方才那一丝甜腻的药血味还弥留不散。
  会是他么?
  白昙蹙起眉毛,回想起在流沙下废墟里药人的举动,心里咯噔一跳。
  难道那药人深藏不露?可他如何会他本教武功,且练到了如此境界?
  若他有如此强悍的武功,他怎会一点也没察觉到?
  惑心蛊的效力分明也还在……
  白昙越想思绪越乱,此时又听不远处传来动静,连忙系好衣服,警惕地循声看去,便见一艘船的轮廓从湖面弥漫的雾气后透出来。
  他退后一步,伏下身,将一旁尚在昏迷的伏麟拖到一块岩石后,眯眼盯着那艘驶来的船,这船不小,船头站了五六个人影,其中一人擎着火把。
  唯恐是伏鹿那帮人追来了,白昙当下便想走为上策,不料,两个熟悉的声音却忽然遥遥传来,似乎是在喊“教主”,听起来正是姬毒与离无障。
  白昙心下一喜,待船驶近岸边,便抓起伏麟跳上船。船上几人俱是一惊,离无障大喜过望,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看他身着一件喜服,又浑身湿透,脸上还红晕未褪,喜悦便也顷刻散了,余下些许疑惑。
  “教主,你怎会在此?”
  白昙不答反问:“你们又是怎么找到本座的?””方才,有人遣信鹰送来了这个,”说着,离无障将一物从袖间取出,放在手心,“此人又利用信鹰,将我们一路引到此处。”
  白昙凝目看去,便见他手中赫然是那串他被司幽夺去的耳坠,不由一惊,立时拿起检查了一番,心知,将他们引到此处的定也是那兽脸人无疑了。
  “教主,这个人是?”姽鱼儿看着瘫倒在地的少年,面露惊色,蹲下身去,“这是伏鹿之子,伏麟?”
  此言一出,弥兰笙脸色不禁微变:“莫要让他醒来,他若醒来,定会将那个蛊人引来。蛊人擅水,我们上藏龙岛之前遇见他,极是不利。”
  白昙冷冷一笑:“无事,本座已封了他的死穴,即使醒来,也如活死人一具,什么事也干不成。来人,把他关起来,严加看守。”
  说罢,他便径直朝船舱走去,走到将他之前睡的那间舱房前,将门缓缓推开。
  药人浸泡在浴桶之中,闭着双眼,听见动静,便睁眼朝他看来。


第34章 
  药人还是那副茫然懵懂的表情:“主人?”
  白昙“砰”地一下又把门关上了; 看向自己的几名属下; 低声问:“这药人; 一直在船舱里没出去过?”
  离无障见他如此问,心里有些奇怪,如实回答:“属下昨晚追着教主去了楼兰; 刚刚回到船上,不大清楚。”
  姬毒道:“属下一直在船上等消息,没见药人出来过。教主为何如此问?”
  如此说着; 他却心想; 没人知晓,他方才为帮师尊“暗度陈仓”; 废了多大功夫才引开其余几人,累得有够呛; 千万别让小妖孽起疑了才好。回想起巫阎浮那般满面春风的样子,姬毒的目光不由在白昙身上多徘徊了一会。”没出来过?”白昙蹙了蹙眉; 方才那股药血味,莫非真是幻觉?
  难道是他太渴了?他咽了口唾沫,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他的确; 有好几天没饮药血了。正欲走进门内; 姽鱼儿却走到他身边,轻声道:“教主…”
  白昙一见她这幅欲言又止的神态,心里便“咯噔”一跳,又怕又忧,忙随她走到了一边:“姨母; 何事?莫非是我的娆骨又……”
  姽鱼儿点了点头:“教主可否给妾身瞧一瞧你的娆骨?”
  白昙犹豫了半晌,走进一间舱房,待姽鱼儿将门掩上,便将喜服褪到了腰间。一朵绮丽妖异的昙花刺青跃入姽鱼儿眼帘,她愣了一愣,取了一块丝帕将刺青上的血迹擦去,见少年的娆骨娇艳欲滴,大着胆子捏了一捏。
  “你……”白昙扭过头,姽鱼儿收回手,表情一瞬变得极为难看。
  她退后一步,深吸一口气,背过身去,眼圈已微微泛红。
  “怎么了?”白昙披上衣袍,紧张地问道。
  姽鱼儿闭上眼,攥紧手中丝帕,心如刀割。她这个可怜的外甥……
  竟也是此般的宿命。
  “姨母?”见姽鱼儿背着身子沉默不语,白昙心里的不安愈发浓重起来。
  “教主……你可曾为情所伤?可曾是有人负了你?”
  白昙嘴角微微一抖:“自然……不曾。怎么了?”
  “那为何……你的娆骨上竟已病变?”姽鱼儿声音轻颤,一字一句缓缓道,“妾身本来奇怪教主娆骨未开,身上魅气竟如此之重,原来如此。人人皆道,我娆人如狐,性淫好色,多出戏子婊子,却不知狐狸最是深情,娆人亦如此,若是对一人动心,也便会一生钟情于那人。可若被那人所负,娆骨便会病变。常人是看不出来,妾身同为娆人,却看得清清楚楚。”
  “钟情……”白昙面无表情,目光亦毫无波澜,“娆骨病变…会如何?”
  姽鱼儿转过身来,攥住他一只手,她手指冰凉,却攥得极紧。
  白昙被她弄得有些痛,却未挣扎,任她将手翻了过来,一根手指沿着他命线往下,在齐拇指的位置便堪堪停住——那以下的纹路,竟是……没了。
  姽鱼儿睫毛一抖,一滴眼泪无声落在少年手心。
  白昙心里一暖,如今世上会真心为他落泪之人,想也只有他这唯一的血亲了罢。他局促地伸出手,像个孝顺的孩童般,帮眼前这有几分肖似他生母的女子抹了抹眼角:“姨母莫哭。姨母不妨直言,我还有几年好活?”
  姽鱼儿静静落了一回泪,沉默半晌,才开口:“外甥,姨母求你一件事。”
  “你说。”
  “寻个世外桃源,好好过日子……莫要在这江湖里杀来杀去的了。”
  “如此……想来是没多少日子了?”白昙点了点头,好像说得不是自己,自问自答了一句,便笑了,“那我更要抓紧时日,把想得的都得了,把想做都做了,省得含憾而死。我白昙是命比纸薄……心比天高,那又如何?”
  姽鱼儿凝视着烛光中少年容颜,便觉他真如一朵昙花,只绽放一刹,却是惊艳绝伦,不似能长留世间之物,只要一阵寒风吹来,他便会凋零了。
  只是他不想凋零的无声无息,而要如燎原之火,烧遍这片天地。
  她擦了擦泪水,也跟着笑了:“想不到你与姨母的性子倒是有几分相像……当年,姨母也是为挣一口气,才撑到了现在,如今这条命也耗得差不多了。不过,定要在死前了结一桩心愿才行。”
  白昙把手蜷缩进袖子里,心软乎乎的,只觉得姽鱼儿无比亲近,柔声问:“姨母的心愿,可是跟那个伏鹿有干系?”
  “自然。妾身为了他监守自盗,令曼荼罗门蒙羞,自要助少门主取回来。妾身十二岁拜入曼荼罗门,老门主生前待妾身如父如师,又将守护圣物的祭司重任交予妾身,妾身却为了一个居心叵测的贼子犯下如此大错……”提及往事,姽鱼儿一时悔恨之际,咳嗽了几声,轻喘道,“既是……为了少门主,亦是为了妾身自己……楼兰之耻,毕生难忘。”
  白昙凝神看着她:“姨母在楼兰遭遇过何事?若姨母不愿说,也无妨。”
  姽鱼儿摇了摇头:“你可知道‘楼兰妖姬’这名号的由来?”
  白昙摇摇头。
  “便是因为妾身在楼兰王寿宴上杀了他与三位王子,六位臣子,屠了王宫侍卫三百余人,逃出楼兰。妾身杀他们,是为血洗……妾身被囚禁在楼兰宫中,日日遭受楼兰王凌辱之耻。”姽鱼儿说着,泪光盈盈的眼里透出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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