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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月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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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瑜刚要辩解,朱玉洛忽然把身子挪至方瑜身边:“让我猜猜你内心真实的想法。你或许确实可怜我不想我再多受屈辱,但你更在乎的却是你那朋友的安危。靳翔本就是名列黑道五绝的顶尖高手,再加上一千亲卫军,整个公主府可谓是守备森严,他想一个人把水搅浑不但极为困难,且动辄有性命之忧。所以你其实是不想他以身涉险,又怕拗不过他,才会做此选择的吧?”
方瑜听得冷汗涔涔而下,再次拜倒在朱玉洛的脚下道:“公主明鉴,小人……小人确是有此打算。”
“我不会怪你。”朱玉洛伸手把方瑜拉了起来,“说说吧,你又有什么计划?”
“小人万死。”方瑜颤声道,“小人这一计,乃是金蝉脱壳之计,即让公主诈死以离开公主府。小人带有一枚药丸,公主服下之后便会进入心跳脉息皆无的胎息状态,同时体温体味与其他一切生命体征都会消失,与死无异。这种状态会持续十天左右,靳翔查看过公主身体确认公主死后便会上报蓝玉。而蓝玉定然会让靳翔厚葬公主,这样等事情平息小人再把公主从地底下挖出来就算大功告成。”
朱玉洛不解道:“既然有如此妙计,一开始又何必费那么多口舌?”
方瑜再次跪倒道:“公主有所不知,此药原名鬼炼丹,本是元朝时明教用于折磨犯人的秘传之术,服药后初时全身痛痒难当状似癫狂,小人虽多加改进,药效仍极不稳定,即使是诈死苏醒之后,药性仍有可能再次发作。故此计风险极大,为公主贵体考虑前将军定然是宁可以身犯险,也断然不会同意。”
“我都已经到这地步了还有什么可怕的?”朱玉洛一伸手,哂道:“药拿来!区区身体上的痛楚算得什么?若是因我这一个可有可无的公主而折了一员有为的大将,岂非得不偿失?”
方瑜略带迟疑地将一枚朱红色的丹药放到朱玉洛的手心里,谨慎地道:“一旦服下此药,公主的命运轨迹从此将再难改变,请公主最后三思。”
朱玉洛道:“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如果你已身在巅峰,那么无论你朝那一个方向走,都是下坡路。我现在的情况却是刚好相反,既已身在深谷,那么哪个方向不是出谷之路呢?”她说着一仰头,便服下了那枚药丸。
方瑜深深一拜,然后盯着朱玉洛的眼睛,一字字地道:“小人深感公主大德,愿终此一生伴随公主左右,无论公主出现任何恙状,小人都可以及时对症下药,以减轻公主的痛苦。”
朱玉洛和方瑜对视着,忽然嫣然一笑,樱唇轻吐出四个字:“我相信你。”这始是朱玉洛今夜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从她的眼睛就能看出来。这也是方瑜见过朱玉洛最美的笑容,一时间竟看得痴了。
约莫一炷香的工夫过后,朱玉洛感到药性发作,四肢百骸犹如万蚁噬心,痛痒难当。她倒在床上,不住地翻滚蹬踢,同时冷汗直流,浸湿了她单薄的兜肚和被褥。
朱玉洛很想叫出声来缓解身上巨大的痛苦,又怕小叶子听到,便撕碎了衣服揉成布团咬在口中,然后紧咬着布团发出闷叫。
方瑜看着朱玉洛痛不欲生地模样也是心痛不已,他担心朱玉洛发狂伤到自己,便撕出更多的布条把朱玉洛整个人绑了起来,让她只能做有限的挣扎。
朱玉洛的痛楚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才渐渐消逝,她感觉自己仿佛沉进了一个无尽的深渊。官能上的痛楚逐渐理她远去,而同时自己的神智也一点点如碎片般被剥落下来,只有那载有她灵魂的躯体,在这深渊中越沉越深,越沉越深。
她甚至能听到自己身旁水流涌动的微弱声音。犹如一场极为深沉的梦境,梦中的人不愿醒来。
然后她就彻底失去了知觉。
第23章 名将蓝玉
当朱玉洛再次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首先映入眼帘。
她伸手挡了一下阳光,同时试着活动一下身子,感觉虽有些虚弱,却并没有什么不适。坐起身来,她发现自己正身处一间破庙,躺在一张草席之上。庙里破败不堪,到处都是灰尘和蛛网,窗也是烂了窗纸还掉了半扇的窗。阳光从缺损的瓦顶直射下来,照得空气中的浮沉如飞虫般纤毫毕现。
然而在朱玉洛看来,这间满是灰尘的破庙却远远胜过她那富丽堂皇的公主府,这里不但充满生活的气息,更充满自由的气息。
朱玉洛穿着身农家女子的麻色布裙,想站起来走走却发现附近没有鞋子。她并不在意,就那么披散着头发赤脚走出破庙的门。
破庙的门外是清新的空气和同样破败的小院,当然,还有蹲在小院里正烧火煮着一缸什么东西的方瑜。
朱玉洛赤脚走出来,方瑜背对着她并没有察觉。他显得有些紧张,不住地拨弄柴火的大小,以及搅动缸子里的东西。
是一缸野菜汤,朱玉洛闻了出来,忽然在方瑜背后说道:“要是煮好了就快给我盛一碗,我可饿坏了。”
方瑜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是朱玉洛,露出欣喜的笑容:“公主殿下终于醒了。”他知道朱玉洛急于知道事情的发展,便简单解释道:“事情一切顺利,那天公主昏迷之后小人便找个借口离开,直接出了西安府,小叶子以为公主只是过度疲劳睡得沉,便也没在意。他们直到第二天天亮才发现事情不对,于是靳翔派人去潼关飞报蓝玉。蓝玉正和冷无求在潼关对峙,不愿惹是生非,当下命靳翔在西安府郊外找块地把公主埋了。四天之后公主入土,小人在旁观察了两天,然后找个月黑风高的机会把公主抱出来,空棺材再给埋回去,于是现在再没有人知道公主殿下的起死回生了。”
朱玉洛笑着一摆手道:“勿要再唤人家做什么公主殿下了,长安公主既已入土为安,从此这世上便只有朱玉洛,再没有公主了。”
“那好,朱玉洛小姐,请用膳。”方瑜笑着拿起一只木钵,装一碗野菜汤递到朱玉洛手上。
朱玉洛看来真是饿极,咕嘟咕嘟几口喝个精光,问道:“我府里的下人们怎么样了?”
方瑜道:“公主既死,靳翔再养着一群下人何用?早已遣散了。”
朱玉洛点点头道:“如此我便再没有后顾之忧,可以为所欲为了。”
方瑜忍不住提醒她道:“那药性随时有可能复发,你可不要忘了。”
“不是还有你在吗?只要跟着你就好了。”朱玉洛眨巴着大眼睛道,“你承诺过的。”
“那好。”方瑜给朱玉洛再盛上一碗野菜汤,“等你一会儿吃饱了我们便上路,我想你先跟我去一个地方,见一个人。”
“见什么人?”朱玉洛一边囫囵吃着汤一边随口问道。
方瑜轻叹一声,缓缓解释道:“如今关中的战况不甚理想,右将军冷无求的新军被蓝玉挡在潼关之外动弹不得。蓝玉乃世之名将,仅是以少胜多的战例便不计其数,此次他在潼关以八万兵力对冷无求的四万,虽然我们的琅琊铁骑不日即会赶到潼关,但对付蓝玉这样的名将,又有关隘之险,仍是力有不足。”
朱玉洛冰雪聪明一点就透,点头道:“所以我们需要另找援军?”
“不错。”方瑜道,“徐达大将军已经不在,皇上也已老了。所以当世唯一有资格能在战场上和蓝玉掰一掰手腕的,就只剩下了一个人。”
朱玉洛想了想道:“你是说……四哥?”
“舍他其谁?”方瑜哈哈大笑,“决战沙场,当然还要看燕王朱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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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关城外,应天新军冷无求大营。
风月明来到冷无求的大营已经十六天了,这些天他过得很不好。迷离的眼神,憔悴的面孔,甚至一向光滑的下颌也长出了稀疏的胡茬。
自那天风月明负气离开暖香阁后,他便再没睡过一宿好觉。首先是第二天一早,他左等右等都没等到方瑜回来,反倒是等到了长安公主暴毙而亡的噩耗。他想知道方瑜的下落,再度潜入公主府,却没查到任何线索。
当时风月明的第一反应是,方瑜背着自己想强行营救公主,结果事情败露,两人双双遇难。本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原则,风月明在西安府又整整找了五天,而方瑜却似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没让他找到任何消息。
那时的风月明已处在崩溃的边缘,他强迫自己不接受那唯一的解释——方瑜的尸体已经被靳翔秘密处理掉了。但种种令他不安的胡思乱想却总在夜深人静时扰乱他的心境,于是他决定,先到冷无求的大营去,到战场上去,或许只有战场上冰冷的厮杀才能让他暂时忘却西安府的伤痛。
风月明转过身来,两个素服女子正垂手站在他的身后。其中一个是白静,另一个十四五岁的青涩少女则是白静的妹妹白沁。公主死后她们在这世上已无处可去,只得暂时跟随风月明,离开西安府这是非之地。风月明念及白静尚算聪慧机智,便留她在身边做个小参谋。白沁虽然懵懂不谙世事,总算乖巧勤快,便当个端茶送水的丫鬟。
风月明来了之后冷无求非常重视,特意分了一顶营帐与三人居住。风月明虽与二女同住一帐,却克己守礼,白天帐门永远大开,到晚上便拉起一道幕布将营帐一分为二,自己睡一边,白家姊妹睡另一边。
“荆州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风月明木然望着帐外的尘土与蓝天,问道。
白静道:“刚接到云河副将的传书,说已接到圣旨,大军立即起行北上,到潼关与冷无求部会合。”
风月明又问:“张冀北那边怎么样了?”
白静道:“张冀北武昌一败后便退回襄阳城龟缩不出。左将军蓝若海收复荆州之后北进襄阳,本欲一鼓作气攻克城池,太平教的梁梦醒率汉中叛军及时赶到,在襄阳城西北三十里处安营,与襄阳成犄角之势,蓝若海一时也奈何不得,现在两军正在襄阳对峙。”
“襄阳的事急不得,耗着便耗着吧。”风月明点了点头,轻叹一声道,“我们现在潼关这里又何尝不是耗着?想打吧打不下来,撤吧又怕蓝玉趁势追击攻弘农进洛阳,着实是骑虎难下。”
白静道:“关中地势险要,自古以来便是易守难攻……”她话还没说完,忽然就听见外面传来阵阵击鼓之声,同时一个士兵冲进营帐,急急禀报道:“报前将军,蓝玉亲自率人出关搦战,右将军请前将军立即到中军帐议事。”
“你们好好候在帐中,无事不要出来。”嘱咐白家姊妹两句后,风月明快步走到冷无求的中军大帐。
右将军冷无求有别于传统武将的高大威猛,他既没有风月明般鹤立鸡群的身高,也没有蓝若海壮实宽厚的身形。冷无求五短身材,一幅干瘦的模样,身高约莫六尺,或许连风月明的妹妹风夜菱都比他高上一线,只有一双精芒四射的眼睛给人以深不可测的高手风范。
与冷无求同在中军帐研究形势的还有他的副将张子义,张子义四十出头,相貌堂堂一表人才。风月明进来时,冷无求和张子义正围在沙盘旁指指点点。
冷无求见风月明进来,伸手招呼他近前,问道:“蓝玉放着他的关城不守,反而出城搦战,以前将军之见,他是何用意?”
风月明先是拱手见礼,然后分析道:“据闻蓝玉本是我大明最为善战的名将,其胆识武勇不在昔日的常遇春之下,他既然敢出城与我军决战,自是有取胜的把握。而他若能战胜我军,定然士气大振,兵锋一路东向,恐弘农洛阳不保。”
“前将军所言极是。”冷无求道:“若我们不和蓝玉决战,只是据守营寨又如何?”
风月明坦然道:“据守营寨自是比正面决战容易得多,只是在下却不建议右将军如此做。”
张子义忍不住问道:“请前将军赐教。”
风月明道:“末将曾有两次守城的经历,一次在沙城,一次在武昌,都是利用城防工事加强己方的战斗力。然而此处战场却是一处行军营帐,既不同于沙城,也不同于武昌。我们是大明朝正义之师,奉皇命前来讨伐叛贼。如今西安府沦陷叛军之手,无数黎民百姓对官军翘首以盼,如果面对叛军挑衅不敢应战,岂非成了邪不畏正,民心该所向何方呢?我们又凭什么去收复失地?”
冷无求缓缓点了点头,沉声道:“如此说来,我们是不得不迎战?”
风月明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话虽如此,在下却不得不佩服蓝玉的决断,他肯定是听说了我琅琊军从荆州开拔的消息,故要赶在我琅琊军赶到潼关战场之前与我军决战。”
冷无求皱着眉头道:“既然如此,如果此时出战,岂非正中了蓝玉的下怀?”
“我们别无选择。”风月明坚定地道,“战场之上孰强孰弱暂且不提,这首先是个决心的问题,我们应天新军,以保国安民为己任,总不能连与叛军决战的勇气都没有吧?在这关乎军心民意的关键时刻,我们决不能后退,一定要亮剑!”
“说得好!宁可站着死,决不跪着活!”张子义激动地一拍桌子,“前将军所言甚是精彩,他蓝玉还不是两只眼睛两只手,我老张还真就不信他能比我们更能打到哪去!”
风月明向冷无求猛一抱拳:“风月明向右将军请命,率领一支人马为先锋,与蓝玉决战于潼关城下。”
冷无求面沉如水,看不出一丝表情,半晌他缓缓道:“那好,本帅就拨你五千精骑为先锋,即刻出发,会一会蓝玉,看看他到底有何能耐!”
“是!”风月明轰然领命,转身出帐。
“将军,五千人会不会太少了……”风月明走后,张子义嗫嚅着道。
“本帅当然不会任前将军孤军奋战。”冷无求淡淡道:“传令下去,本帅将亲率所余全部主力为前将军的后盾,与蓝玉决一死战。”
第24章 古城夜话
山河壮丽的渭北平原上,两匹快马并辔而行,沿着渭水北岸由西向东扬尘而去。两匹马上分别乘着一男一女,男子一身儒装长衫,在疾风之中衣袂飞扬,正是方瑜,女子则一身干练劲服,打马扬鞭英姿飒爽,却是朱玉洛。二人此行的目的地是北平府,为的是游说燕王朱棣,请他带兵增援关中。
两人从西安府出发,渡渭水至北岸买马东行,经过五个昼夜,终于在第六日黄昏渡过黄河渡口,到达黄河东岸的蒲州城①。
蒲州城南邻首阳山,是一座山水秀美,民风淳朴的古城。城墙以山石简单堆砌而成,宽九尺,高丈半,石隙间间或有郁郁而出的野草和绿油油的青苔,一派太平祥和的古城景象。
方瑜和朱玉洛牵马入城,安步当车地在城中破旧的碎石板路上走着。此时行将日落,斜斜的残阳射透城墙上石块的空隙落在城内的街道上,形成斑斑驳驳忽明忽暗的奇特景象,与街边叫卖茶叶蛋的小贩、民居中袅袅升起的炊烟还有在晚风中摇曳的老槐树一并形成一幅极具古城风韵的美好画卷。
只可惜他们却没有心情驻足欣赏,连日赶路的疲惫使得他们急于找一家客栈落宿。朱玉洛问明路人,和方瑜一道走进蒲州城内唯一的一家客栈——这家客栈甚至都没有名字,只是在被烟熏得黑乎乎的门口斜插了一面油腻腻的旗子,上面写着“客栈”这两个大字。门的另一边则挂了一盏同样油腻的风灯,正伴随着黄昏的晚风轻轻摇动。
客栈掌柜是个身穿褐色大褂脑满肠肥的中年大叔,戴着一顶圆圆的瓜皮帽,正站在柜台后面噼噼啪啪打着算盘,见有人进来,堆起笑容说道:“两位客官,住店还是用膳啊?”
“住店。”除了在风月明面前,方瑜本不是爱多说话之人,但住店这种事似乎又不好让朱玉洛去说,只能硬着头皮走到柜台前,“给我们两间上房。”
掌柜抬眼看了看方瑜,又看了眼跟着方瑜身后的朱玉洛,笑道:“真是不巧,本店所有的客房都已客满了,现在是一间空房也没有,更何况客官还要两间。”
“呃……”方瑜怔了一下,没想到事情一上来就走向了最尴尬的境地,他虽然在战场上奇谋诡出,行走江湖却和他面对女人时一样青涩。
幸好朱玉洛替他解了围:“既然没有也没办法,咱们先医饱肚子再说,这么大一座城,总有我们能落脚的地方。”
掌柜一听连忙趁机推销起自家的酒菜,又道:“我们蒲州是小地方,都是本地人,外来人很少,所以也就只有我这一家客栈。今天虽然客满,其实冷清的时候也多着哩……二位客官不妨先在我这吃着,看晚上会不会有人退房,实在不行也可在我这后厅里将就一宿,总好过露宿街头……”
朱玉洛随口敷衍着啰嗦的掌柜,然后信手点了几样小菜,拉着方瑜到后厅找张桌子坐下。方瑜一边随手玩弄着桌上的茶杯,一边尴尬地笑道:“刚才好紧张,幸亏他没说只剩一间房,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朱玉洛拿起茶壶为二人倒茶,同时瞪了方瑜一眼,淡淡道:“有什么不会说的,就说我是你阿姊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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