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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歌-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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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房间里的还都是高位人士,两位老掌门人,代谷主和一众高干子弟,虽谁都没有说话,但看向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中医瞬间,眼中也或多或少流露出了不解之色。
沈问澜慢慢悠悠的将整张信展开,上面字与字之间几乎连成了横线,根本看不出写信人到底想表达什么,故而认为是故意为之,模糊内容也并不是空穴来风。
沈问澜展开之后,道,“这几行字,估计不是诸位心中所想的那样,这只是习惯罢了。现在的医学者,写字都习惯放飞自我自由飞翔恨不得把自己写的字变成一门外语……是不是啊,遥远。”
遥远一词一出,苏槐顿时整张脸都扭曲了。沈问澜在众人惊得要跳起来的当口,又接着道,“诸位,稍安勿躁。此人当年与我一同进入九蛊,如果当时我死得快,他就是下一个遥远。”
季为客嘴里的茯苓饼差点一口卡在嗓子里把自己噎死——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但他万万没想到,两个救了自己的人都是从九蛊里出来的命大孩子。
他看了看苏槐,此人身上一点腱子肉都没有,别说腹肌了,在他肚子上一掐,还能掐出点赘肉来。实在没办法和同是遥远却一身腱子肉,不拔剑光用脸就能震倒一片的沈问澜相提并论。
苏槐讪讪笑了一声,声音发虚:“沈掌门,饭可以乱吃,话不能……”
“闭嘴。”沈问澜熟知他怕什么,一张冰山脸一摆,凝风剑身蹭的冒出剑气来,“死过来。”
苏槐求生欲爆炸的窜了过去跪好。
凝风安静下来。
沈问澜甩甩手里的信,道,“给我个解释。”
“这确实是我写的。”苏槐抿抿嘴,道,“我只是知道了季为客身份特殊,想到他这几年跟我说过的事,觉得这事如果是真的,就很糟糕,我说话又没有地位,就只能装神弄鬼……”
沈问澜挑眉打断:“你哪来的情报?”
“我那不是情报……”苏槐挠挠脸,在这种众目睽睽的状态下说话如同公开处刑,但沈问澜的目光顶他们十个,苏槐只能硬着头皮,道,“……这都是季为客梦见的。”
沈问澜:“……”
季为客:“…………”
刘苍易似乎懂了,他皱皱眉,开口:“……这个我能解释,沈掌门,你听不听故事。”
沈问澜觉得现在应该不是讲故事的时间,但是刘苍易一般说讲故事,讲的那都是真事。他有一丝不太好的预感,把信收起来揣进怀里,后退几步抓住季为客的手腕,把他拉到身边,有如临敌一般:“洗耳恭听。”
刘苍易只能叹一句沈问澜直觉过人,叹了口气,道。
“北亿山庄有过一名弟子,其名季务焕。天下奇才出万家,此人在梦境方面技术高超,虽身手普通,但在控梦方面,可称奇才。江湖子弟不免儿女情长,季务焕与一姑娘结为夫妻后,姑娘为其诞下一子。然而自此以后身体状况急转直下,不久便撒手人世。
那时孩子才半岁,对于亲娘的离去并不懂悲伤。季务焕无法,只能将孩子带回山庄抚养。我北亿并非不近人情,自然允许了。他出任务时,孩子便会托付给山庄弟子看管。只是有一天,季务焕决心不再带着孩子,想将他交给普通人家看养。
江湖险恶,北亿更是常年处在腥风血雨中心,若他将来想要步入江湖,接来北亿。若有其他想法,也不会干涉。
但那是个圈套,普通人家是他仇家布下的圈套。我们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又做了什么——他在光天化日下,把所有人推进了梦里。梦乃灵魂元神一部分,本就不能以一己之力运行,他又一下子推了那么多人入梦。逆天而行至此,自然死相极惨。孩子也没了踪影。”
说到这儿沈问澜已经明白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季为客不知道什么时候头埋得极低,一点表情都看不见。
刘苍易虽知他已经明白了,但还是道,“沈掌门,此事在北亿是寻常事,也只不过是为英才早逝扼腕叹息几日罢了。虽不拜在我门下,但若是其子的话,不消教导,天赋异禀,无师自通也不是不可能。沈掌门,虽然我不愿这么说,但过去几年,你养的是我北亿的……”
“没给北亿养孩子。”
沈问澜突然道,手上抓着身后人的力度又大了几分。
“也没给决门养孩子,也不是给谁养的。”
“这是我门下的,是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哇我好讨厌写这种开大会一样的场面
第49章 第 49 章
刘苍易知道他这话看似是说给自己听,实际上是给身后人喂了颗安心丸。再者看苏槐这么说,估计也是有隐情。也没多说,转头看了一眼方才还互相猜忌的代苍南。
代苍南脸色不太好看。刚刚虽说三家互相猜,但决门和北亿这本应是死对头的两家根本没互相猜疑。刘苍易觉得决门就那几个人,与其要当内鬼不如早点溜了别在山上待着不就行了。周谁往觉得北亿出个内鬼肯定逃不过这父子二人的火眼金睛,也没多想,反正有内鬼刘苍易他自己就自发给收拾了。
所以刘苍易开口安慰道:“代谷主,别多想,我和老周不互相猜是有原因的。”
周谁往一唱一和:“对,我们两家还等着联姻呢。”
代苍南:“……”
沈问澜没搭理这几个老东西,接着对苏槐道,“这信上写的是,追往事,存内鬼,岁月静好处,恶种生根时……解释一下?”
苏槐还没出声,沈问澜整个人突然被拽的后退了一步。
季为客抓着他,头倚在他的肩膀上,伸长了脖子去看他手里的信纸。苏槐果真写字狂放不羁,他看了满眼的鬼画符。季为客吸了吸鼻子,对于刚刚知道的身世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但还是强打着精神,深呼口气,道:“我解释。”
沈问澜不说话了,等着他组织语言。
“三年前,我午夜梦回,梦见苏师姐……已经死了的苏为期师姐。”
苏为期正是五年前季为客被讨伐的原因。
她被发现死在城中。头颅被高高悬挂到树上,半张脸血肉模糊,仅能通过令半张脸判断出死前的来不及挣扎与难以置信。
苏为期是沈问澜收的第二个弟子,排在庄为辽后面,季为客前面。三个都是心头肉,小姑娘一死,沈问澜当天差点没晕过去。
更别提其尸身还碎的满地狼藉,乱糟糟的铺在挂着头颅的树下,那树又在一寺庙前,仿佛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一般。这么一出正大光明的挑衅引起沈问澜注意,他怒气冲冲的拎着凝风下山,与一众人查了老半天之后,矛头渐渐指向了另一块心头肉,季为客。
于是本来实力就被众人所忌惮的季为客瞬间成为众矢之的。沈问澜看着满地的尸骸狼藉,总觉得有一丝不对。
没时间给他想对还是不对,因为江湖人办事雷厉风行,说讨伐就讨伐。只有他觉得不是屁用没有,江湖如同浩瀚江河,就算他贵为掌门,也最多只不过是这其中的一条支流而已。支流支配不了江河,他也没办法留住杀向季为客的刀光剑影。
他相信不是,但浩瀚江河不信。
浩瀚江河只留给他黄沙尘土的叫嚣,满地残骸无声的哀叫,风声如同鬼泣。
季为客没了。
天地广阔,没一处角落听得见他发自内心的嘶吼。
两个都是心头肉,最终他一腔怒火被名为绝望的无声无息掐灭。他不敢喊,不敢叫,因为无边江河会吞没掉所有微不足道,包括他。
沈问澜想起过去这些事,皱了皱眉头。
季为客看着他,眼睛发红,道,“我梦见苏师姐把你杀了。”
沈问澜:“……”
这梦的内容实在突如其来,饶是沈问澜也一时没反应过来。苏槐知道他这个反应,在旁边补充道:“几年前的事儿了,我给他送药,他告诉我前些天晚上梦见他师姐用几把剑把你钉在墙上,手上的一把细剑插在你眉间,死透了。”
沈问澜听得头皮发麻。
刘苍易在一边友善的提醒:“北亿所梦,往昔者为真,来日者为兆。”
苏槐点点头:“他做的梦肯定出不了错,那苏姑娘肯定有问题。”
“不一定会死,”季为客抓着他道,“但好不了多少……”
苏为期已经死了,照理说。
不但身首异处,整个人都被碎尸万段,不可能再爬起来。但江湖之大,无奇不有。连他这种百毒不侵的人都有,苏为期再反过来插他一刀也不奇怪。
沈问澜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看了一圈神色各异的人,虽然神情不同,但大多都是不安与急躁,全集中在他身上。他到底战斗力在那摆着,也算半个希望了。但他被如此盯着,想的东西乱七八糟。
在这儿耗着也没什么意义,沈问澜摆了摆手,道,“算了,都先睡觉吧,现在多想也没用。”
苏槐迟疑一下:“可是……”
“可什么是。”沈问澜皱眉道,“都梦过去少也有一两年了,你看我出事了?”
苏槐:“……没有,晚安。”
沈问澜嗯了一声,回过头又对陈孤月道:“你也先睡一会儿,时辰不早了,明早我有事儿说。”
这一幕实在太像兄弟间的交流,陈孤月有点没反应过来,良久才反应迟钝的应了一声。沈问澜破天荒的对他笑了一下,叫他早点休息后,拉着季为客走了。
林问沥被他那一笑给笑得惊了,简直头皮发麻,良久,满脸惊恐的看向陈孤月,道,“他笑了??”
陈孤月:“……我没瞎的话,确实是笑了。”
林问沥一脸惊恐未变:“二十多年了,我没看见他笑过。”
陈孤月:“…………睡吧,晚安。”
烛火在黑暗里摇曳,好歹是将不怎么大的一个房间照亮了些许。季为客盯着烛火,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问澜散着发从外面走了进来,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抬眼看见他一言不发的盯着燃烧的烛火,床头放着茯苓饼,看上去回来就没动过。
沈问澜坐到他身边,问道,“想什么呢。”
“……”季为客没有偏头看他,眼里似乎只有那烛火般,声音有些发哑,“想我那天做的梦。”
沈问澜伸手拍拍他,知道这梦实在不容乐观。
“我梦见你清醒的很,但是没反抗。就那么被她一剑一剑钉在了墙上,你在哭,在惨叫,求她停下。”季为客苦笑一声,接着颇为无奈的道,“实在很不像你,我知道这梦太假,但想到是你在哭在叫,还是哭着醒来了。”
沈问澜将他整个人搂过来,如同从前哄从噩梦中醒来的孩子一般,规律的拍着他的后背。烛火也罢人也好,一切都如同最让人心安的从前。
季为客问道:“你会出事吗?”
“不会。”
沈问澜撩开他额前发丝,落下一吻,“怎么可能呢。”
也对。季为客想。沈问澜怎么可能出事呢。
沈问澜一夜未眠。
他轻而易举的把他的小祖宗哄睡着之后,坐在床头对着燃烧的烛火沉思了半个晚上。
最后烛火燃尽,他也没沉思出个所以然来。
庄为辽,苏为期,季为客。
每个都是从小看到大的皮孩子,不光季为客,其余两个也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孩子。可能这方面周谁往也或多或少影响到了他,正如同周谁往收的他师兄三人没一个有美好家庭一样,这三个孩子也不是什么命运宠儿。
庄为辽是他从市井捡回来的,孩子每天去垃圾堆里翻东西吃,那天第一次看见他,还抹了抹脸上臭烘烘的泥,从垃圾堆里面蹦蹦跳跳的出来,给了他一个笑脸。问他,道人哥哥,能不能给点银子呀。
那天雨不小,哗哗啦啦的把孩子浇了个透心凉,然而他并没有因为这雨而消沉半分。沈问澜看着他,忍不住道:“小孩,你不冷吗?”
“冷呀。”
“你不饿吗?”
“饿呀。”
“那你干嘛笑的这么开心,你是脑子坏了?”
“笑也一天哭也一天吗。”小孩拿满是补丁的袖子抹了抹脸,傻笑着道,“笑起来顺眼点,说不定还能多求来点吃的。”
没心没肺的庄为辽这样,苏为期自然也一样。父母重男轻女,更是把她打出了门。自小没有过父爱母爱的小丫头自小没有丫头样,常常能把好脾气的庄为辽欺负的一点脾气没有。这么看着一点没有姑娘样子的丫头长大,虽然无奈,到底也是一份牵挂。
除了季为客的事,他自然也牵挂着苏为期惨死的事。他本以为就是这忘无归杀的,杀了忘无归,季为客也好苏为期也好,都能有个交代。
若苏为期泉下有知,应当保佑他一番才对。北亿所梦不可能有假,那苏为期怎么会把他害成那样?
苏槐恐怕苏为期有鬼,才慌不择路放了封信。
苏为期有鬼吗?
沈问澜想到小丫头一个劲叫他师父,刚开始手里连剑都拿不稳。
他想到苏为期警惕的看着他,手里护着可怜的几文钱。
沈问澜仙风道骨,问道,“你叫什么?”
“我没有名字。”小姑娘瞪着他,“我没有感情!”
“是吗。”沈问澜云淡风轻道,“那这位没有感情的姑娘,你干什么看我脸红。”
“我这是发烧!!”
“喔,发烧啊。”沈问澜二话不说把小孩提起来就走,“那跟我回去治病吧。”
“!?!!!?我跟你讲你这个人我靠你不要靠你自己帅就干我我去!?!!”
“我没想干你。”沈问澜一脸正直,“我对小孩没兴趣。”
烛火燃尽,周围陷入一片黑暗。
他回头看了看,季为客睡得有些不安稳,手朝他这边探了探,探到他之后,才有些安心下来。
他咬咬牙,又问自己。
苏为期有鬼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能不能求点评论(。)
第50章 第 50 章
刘归望被白问花捂在大棉被里捂了一个晚上,大早上醒来,腰不酸了头不疼了简直如获新生,早上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当年敬业的少庄主又回来了。
照顾病患照顾了一晚上没睡的白问花在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才睡着,此刻躺在床上睡成死猪,内鬼和江湖他都不想管,一心只想和周公下棋。
敬业心一流的刘归望伏案前整理了半个时辰思路,之后又忘了沈问澜有起床气,跑去要敲半宿没睡的沈掌门的门。就在他将要砸门的当口,沈问澜一下子把门拉开了。
刘归望准备砸门的拳头差点没砸到沈问澜鼻梁骨上。
刘归望:“……”
“向后转。”沈问澜仿佛没看见他差点要砸到自己脸上的拳头,面无表情的顶着一副比墨镜还黑的黑眼圈,命令道,“齐步走。”
“……好嘞。”
沈问澜把门悄无声息的掩上后,转过头来看了看样子非常健康的刘归望:“好了?”
“非常健康。”刘归望伸出双臂,扭了一圈腰以示自己的健康,殊不知在沈问澜眼里这样非常风骚,“甚至感觉我能活到一百岁。”
“前提是忘无归死了。”沈问澜脸色并不好看,开门见山道,“你知道季务焕的事儿了吗?”
“知道。”刘归望点点头道,“昨天老钱火急火燎跟我爹说了,我也听见了,那事儿挺可惜的。”
沈问澜知道他的意思是季务焕英年早逝,北亿痛失奇才。见他已经知道季为客身世,话也好说了,道,“昨天那封信是苏槐放的,虚惊一场。他前几年听过为客说过做的梦,那梦内容不容乐观,一时着急才做错抉择了。”
“几年前?”刘归望皱皱眉,感觉出来事情不妙了,“北亿所梦来日不会是太远的未来,过了几年的话,那可能最近要出事……梦到什么了?”
“为期把我杀了。”
刘归望表情瞬间一言难尽起来:“……”
沈问澜:“……你说句话。”
刘归望捏了捏眉间,道,“你确定苏为期死了吗?”
沈问澜提醒他:“死的时候咱俩都在。”
当时确实他二人都在,抬头看着树上高高悬挂的头颅,脚边就是碎的不能再碎了的碎肉碎骨,人都被碎成那样,七魂六魄都该被绞散了,照理说应该活不过来了。
刘归望大胆的做了个假设:“前提是,那堆碎肉确实是苏为期的话。”
沈问澜一言不发,等着他的下文。
“当时头颅挂的很高,放下来后大家看了一番没什么特别之处,你就给埋了立碑了。面具这东西,不一定非要黏在活人脸上。若是死人已死,把她眉目画成他人也不是不可能,任何人都能做到。剩下那些碎肉就好弄了,绞成一堆血肉模糊的肉酱的话,大家都一个样。只不过是周围散着她的衣服,当时才先入为主认为是她的碎尸。”
刘归望说了这么多,沈问澜已经知道他什么意思了。这些都是仔细想一想都想得到的相当简单的手法,只是他一直不肯去正视这个事实。
“苏为期可能活着,这样当年那把凝风也有理由了。”刘归望道,“一定是她了,她想害你。”
天色已大亮了,但沈问澜看不见一丝光亮。
五年前那人装扮成他的样子,一言一语一举一动一招一式都与他极像。一把能瞒天过海的凝风如何制造,一直是他心中不解的一个疙瘩。
他虽然不了解北亿的事,但北亿的梦不会出错,刘归望的自负不是空穴来风。更何况如此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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