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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美人膝-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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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圣鸢一袭粉衣,手持一盏明灯,见长寻来了,便盈盈一笑,“不久。”思量片刻,又道,“先生的心意,圣鸢已知晓。”
长寻寒暄的话也不多说,“世人喜好总易为外物所趋导,见着稀罕些的,便觉着是好的,却鲜有人扪心自问和追本溯源稀罕在何处。姑娘所托之人,应是知你、懂你、慕你之人,绝非长寻。”
柳圣鸢低声道,“古人有云‘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情爱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不瞒先生,那秀峨派的弟子景熠为当朝太子,昨日已向父亲提亲……父亲也答应了,圣鸢今日能与先生在此赏荷,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纵然先生于我无意,也奢望今夜先生能记住圣鸢最好的模样,日后想起,也算无憾。”
徐风渐过,银月当空,湖面起了一层微小的涟漪,映着星光,映着灯火,柳圣鸢的目光,温柔而执着。
“怎样?”凤广盈一见长寻回来,便忍不住问道,一副比自己终身大事还紧张的模样,“说通了?她哭了没?”
长寻:“未曾。”
凤广盈挠了挠头,似有些惋惜,喃喃道,“我还以为她会哭呢。”
“师兄,不早了,早些睡罢。”
长寻手执一把折扇,细细打量,正是前些日凤广盈下山带的那把。
凤广盈见长寻对这玩意起了兴趣,笑道,“那日从杂房找出来的,这昆山派还真是家大业大,我这么个不识货的人都晓得这是个宝贝,你要是喜欢,想那柳圣羽开口要,他定不会吝惜。”
长寻将折扇轻轻一摇,随意丢在小几上,“不必了。”
凤广盈倒是不客气,从小几上捡起扇子,揣在怀里“你不去要我可要了,嘿嘿。”
翌日清晨,天阶浮云霭霭。
柳圣羽已备好马,准备送长寻下山,长寻依旧是来时那一袭白衣,朝柳圣羽淡淡一笑,“少掌门还请留步。”
柳圣羽道:“天色尚早,我可送先生一程。”
凤广盈巴不得早些离开这昆山,这两人如此也不知要聊到什么时候,便道,“那咱们上马聊,下山路长,我师弟那御马之术简直惨不忍睹,再不走,晌午都到不了半山腰。”
话一落音,却见那赫连锦,金檀以及景熠三人也出来了,燕山掌门人过世,他因受了伤已经在昆山滞留多日,现今稍好了些,也要急着赶回去筹备派中事物,赫连锦面色看上去有些虚弱,却朝长寻等人微微颔首,长寻回以一笑。
景熠目光落到长寻身上,盯了好一会儿,才撤开。
柳圣羽这位东道主却有些不屑,朝长寻道:“先生,上马罢。”
长寻还未动身,便有一名小弟子带着哭腔跑了出来,战战兢兢,脸上神色惊恐万分。
柳圣羽微微皱眉:“怎么了?”
“少掌门……掌门人他……他……”
“到底怎么了?快说!”柳圣羽声音也有些发颤,强烈的不安感自心底涌边四肢百骸。
长寻微微皱眉。
“遇刺了……”小弟子声音愈发小,听在柳圣羽耳里,宛若晴天霹雳,五雷轰顶。
连凤广盈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算计
一大早,元羽舟便被敲门声吵醒。
“公子,你今日要入宫面圣,快些起来洗漱。”
元羽舟颇为困倦伸了个懒腰,哑着嗓子道:“这才卯时不到,还早着呢。”
“面圣可是大事,公子还不得好好洗漱一番,免得教人笑话。”阿东一边说着,一边将洗脸水放桌上,“昨日的公子威风又神气,在马上的时候,简直跟神仙下凡一样,阿东从来不知公子还可以这样风采……”平日里元羽舟贪吃善变又懒惰的性子太根深蒂固了,一时间竟不晓得他竟然也有如此人模狗样的一面。
元羽舟还未来得及好好梳洗一番,礼部便来人了,只得感叹一声这当官的实在不易,简直起的比打鸣的公鸡还早,便匆匆收拾了一番入宫了。
说是面圣,实则就是让皇帝看看形貌,一群人站在在太极殿,低眉顺目,好好让皇帝瞧瞧是圆是扁。退一步说,今上身体欠安,已多时不朝,这次面圣就显得尤为恩赐。
在太极殿中候了将近两刻钟,皇帝终于出现了,由两个內侍搀扶着,从后殿出来。
早在开朝之初,武帝便废除了三跪九拜之礼,除重大祭祀等特殊日子外,臣子一律免跪,当然,內侍宫女除外。元羽舟正要作揖行礼时,却见周围人纷纷下跪,顿时一愣,这一愣,周围人便已经开始行叩拜礼了。
元羽舟回过神后淡淡一笑,躬身行了一记礼。
太监尖利的嗓音传来。
“站着那位,陛下问你叫什么名字?”
元羽舟也不慌,唇角微勾,“启禀陛下,小民姓元,名羽舟。”
“是那位年轻的状元郎。”內侍小声对皇帝说道。
“众人都跪了,你为何不跪?是对朕不满吗?”
“并非,小民一生只有二跪,上只跪天地,下只跪高堂。何况,据小民所知,我朝臣子除了祭天祭祀外,并无下跪之仪。”
此话一出,满殿皆惊,众人都为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状元郎捏了一把汗:陛下如此厚待于状元郎,没想到这状元郎是个不知好歹的,居然连这样的话都敢说。
大殿内鸦雀无声。
出乎意料地,却听见一阵低沉的笑声,“好一个上跪天地,下跪高堂,那朕问你,你既知我朝臣子不必行叩拜礼,又为何自称小民?”
“是臣失言。”元羽舟又从容地行了一礼,就是不跪。
也仅仅半盏茶时间,这次面圣便结束了。
所有人为了这次面圣都苦心孤诣准备了老久,只为了博个好彩头,结果谁也没想到,今日竟然会是以这样的结局告终。再看这位不知好歹的状元郎,倒是面色从容,眉宇间有一股令人无法忽略的贵气,不过,长得也是真的好,难怪陛下不加责怪。
果然,不论男子女子,生得好的人总是容易得到偏爱和纵容。
元羽舟走了没几步,便有內侍追了上来,“状元郎请留步。”
元羽舟笑道:“这位公公有何事?”
“状元郎怕是还未用早膳?”
“这都被公公知道了,”元羽舟唇角微勾,微微上翘的狐狸眼闪过一丝狡黠,“所以方才面圣才胡言乱语。”
“状元郎说笑了,”那內侍笑得满脸褶子,看上去有些假,“陛下请您御花园用早膳。”
“只我一人?” 元羽舟面露诧异。
“正是。”內侍言语间皆是恭敬,“状元郎,请吧。”
元羽舟跟着內侍走了一小段路,隐隐见前方有人影走近,元羽舟低声道,“公公,我眼神不好使,请问前方是何人?”
“状元郎不必拘谨,只是个奴才罢了。”
元羽舟淡淡哦了一声,笑了笑,两方距离越来越近,当与年轻內侍擦身而过时,元羽舟微微侧头,正好那人也看了一眼元羽舟,脸色倏然变了,元羽舟却从容撇开目光,仿若未察。
待走得远了些,老內侍才道,“方才那位,是太子的人。”
元羽舟居然一下子就听懂了,“哦,太子也尚男风?”
老內侍没想到元羽舟如此上道,急忙呦了一声,装模作样往自己脸上轻轻拍了一下,“瞧我这臭嘴,可真是没谱,净说些有的没的,状元郎别往心里去。”
“公公严重了。”元羽舟语气中似有不解,“说来,他与我一位故人长得极为相似,只可惜那位故人家道中落,现已不知去向。”
老內侍一听,悄声道:“这就是了,这位公子本姓陈,是祁东清河县人士,他父亲是个地方官,犯了死罪,本来是要满门抄斩的,还是三皇子暗地里周旋,将他小命儿给保下来了,后来不知怎地又跑到东宫服侍太子去了……”
元羽舟问道:“他父亲犯了何罪?”
老內侍朝四周看了一眼,这才小声道:“谋逆。”
“一个小小的县令,放着好好的地方官不当,怎么会跑去造反,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冤屈?”老內侍嘿嘿一笑,转移了话题,“这老奴就不知了,状元郎初入仕,这样的话,在老奴面前说说就好,千万不能在陛下面前说,更不可给他人听着了,不然,这一顶帽子扣下来,可真是摘都摘不下。”
元羽舟一副受教的模样,“多谢公公提点。”
“不敢当不敢当,应该是老奴盼着着状元郎照顾点才是,您的前途,光明着呢。”老內侍目光从元羽舟脸上扫过,心道,“可真是像啊。”
元羽舟一路跟随老內侍入御花园,行到一处水碧竹深处,水榭一座,有宫娥若干,大理石雕砌的石台上佳果遍布,糕点俱全。
“状元郎若是饿了,不妨先吃着。陛下一会儿就来了。”
老內侍话刚落音,圣上步辇便至,老內侍呦了一声,忙躬身去扶,嘴里还不住道,“陛下,小心点,陛下,慢些,”顿了顿,又朝元羽舟道:“状元郎,你来扶陛下一把。”
步辇周围站满了宫女与內侍,那老內侍却偏偏叫元羽舟去扶。
元羽舟闻言,只淡淡一笑,“小臣不敢逾越。”
皇帝脸中闪过一丝失望,道:“罢了。”
待皇帝坐下,又遣散了宫人,这方水榭便只剩下了两人。
一身常服的皇帝气色看上去实在不大好,心情却似乎很愉悦,朝元羽舟笑道,“你如何不坐。”
元羽舟这才坐下,嘴角噙着一丝笑,恭声道:“山野村夫,举止无礼,却也知道,陛下不赐座,臣子是万万不能坐的。”
又听闻皇帝呵呵笑了两声,“来烨城可还住得惯?”
元羽舟微微一笑:“尚可,只是陛下赏赐实在太声张了,这两日万书坊门槛都快被踏破了,事了之后,即便微臣想要脱身,也怕是件难事。当然了,陛下的心思微臣倒是可以体谅,只是希望陛下下次擅作主张时,考虑一下微臣的立场。”
“舟儿,我……”
“陛下,君臣有别。”
“也罢。”皇帝说完,收敛了几分笑容,话锋一转,单刀直入,“近日里有不少臣子上谏,反对朕出兵东邪教,朕想听听,状元郎对东邪教一事如何看呢?”
景程方回了东宫,尚未入殿,便闻见景熹懒懒的声音传了出来,“一大早,去哪了?”
景程跪伏在地,“去了内务府领了新茶。”
“这倒是稀奇,”景熹一手揉着脖子,另一只手拿着一卷书,双眸半眯,“这种时令居然还有新茶?”
“回殿下,是前些日刚从东南州郡进贡来的。”
“东南州郡年馑不断,食苦菜、观音土充饥者数不胜数,如何今年便风调雨顺,维持生计之余,还有富余进贡?”
见景程不答,景熹便道:“要本宫说,这老五要想政绩做的讨父皇欢喜也无可厚非,压榨民脂民膏倒真比踏踏实实干些实事来得容易,只是做这等缺德事也难长久……也罢,在他眼中,父皇也活不久了,呵呵。”
东南州郡与皇城相去甚远,早个二十来年还是富庶之地,近十年来土地却愈发贫瘠,收成不佳,为了谋生,许多百姓都与边境的蛮夷之族有私下交易,即便是州官下禁令,也是屡禁不止,弃籍者甚多。早些年皇帝也曾拨银赈济,而成效似乎并不好,久而久之便搁置了。
“睁一眼闭一眼,能得几时好,父皇真是老糊涂了,”景熹沉默好一会儿,又道:“起来罢……以后在这东宫,你就不用跪了,都说多少次了,本宫不喜欢看着你跪。”
景程不敢有议,“谢殿下。”
景熹放下手下那卷书,站起身来,“今日那群榜首考子进宫面圣,你路上可有见着?”
去内务府的道与前庭八竿子打不到一块,景程不知景熹此问所谓何意,却还是答:“未曾。”
景熹:“父皇对这位状元郎甚为喜爱,屡屡破例,又是遣丞相恭迎又是免吏考,还将他提为‘御前中书舍人’……”
景熹见他不言,倒也没生气,而是继续说下去,“都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倒是觉着,这话可能也不大对。”
景程道依旧不敢插话。
景熹兴致看上去很不错,凑过去亲了亲他,“来日本宫当上了天子,也让你做官,好不好?”
说罢,便笑着出了殿外,又去取了鸟食,去庆春苑喂鸟了。
景程长叹了口气,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些,低头上前收拾景熹随意搁在小几上的书,翻开扉页,却是《佛经》。
庆春苑的鸟也是贪食,往日被景熹喂惯了,不怕生人,有些时候还会站人身上小憩,今日景熹去得迟了些,抢食厉害,竟然将景熹手上啄出了一道口子。
景熹冷笑一声,脸色不见恼,将剩余鸟食一并撒地上,离开了。
“我与雀鸟计较作甚?”
虽已是暮秋,今日的日头却是有些烈,元羽舟拒绝了皇帝的好意,独自一人出了宫,刚从官道转入了民街,又偶遇了一干他不认识的官员。好不容易将那些官员甩了后,回到万书坊,又从阿南口中得知白祈不久前派人来过,宴请元羽舟五日后于翠羽楼饮酒。
元羽舟闻言不禁发笑,“这皇帝,当得可真是窝囊,日日夜夜被臣子、儿子算计,倒也是个可怜之人。”
听得阿南一阵冷汗,“公子……”
元羽舟哦了一声,嘴角噙着一丝笑,“走漏了风声算你的。”
阿南立即捂住嘴,信誓旦旦:“阿南什么也未听见!”
☆、辞行
夜已深,皇城夜灯熄了一大半,自小径放眼望去,影影绰绰迷离一片。
“参见太子。”值夜的內侍慌慌张张跪倒在地。
景熹淡淡道:“本宫只是出来走走,不必多礼,退下罢。”
內侍唯唯诺诺退下后,景熹却换了个方向,朝川渊阁去了。
川渊阁为皇家藏书之地之一,不同于文渊阁、云渊阁,川渊阁只有当今圣上或者经过圣上允可方可进入。正因如此,川渊阁一直都是皇帝的私人书阁。上溯哀帝时期,曾有一位如日中天的权臣,惘顾皇家尊威,常年进出川渊阁,后来那权臣倒台后,川渊阁便成了朝廷上下心照不宣的禁忌,如同九锡之礼般的存在。
自圣上身体欠安后,这川渊阁便闲置了,总归是没人敢自撞刀口,警戒也不严,门外仅有两名禁卫军把守。
那两名禁卫军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忽然不知怎么地,便双双晕倒了。
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推开了,惊醒了书阁里头上了年纪的老太监,老太监老眼昏花,耳力倒是不错,知道是有人进来了,拾起灯走到门口。
“太……太子?您怎么来了?”老太监又朝门外张望了一眼,见两名禁卫军四仰八叉倒在地上,顿时也猜到了几分。
老太监浑浊的双眼盯着景熹看了好一会儿,忽然道:“你不是太子。”
这位太子答非所问,“劳烦公公为我找一物。”
“何物?”元羽舟以狐疑的目光打量着阿东手上的檀木盒,“谁送来的?”这些日往万书坊送礼的人数不胜数,无功不受禄,拿人手短,元羽舟对此一概避之不及,恨不得将门槛砌个几丈高才好。
阿东道:“一大早就在门口隔着呢,不知道是谁送来的,我打开看了,是一封信。”
元羽舟接过檀木盒,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也就普通盒子,不是甚名贵玩意,大抵是送信人觉着夜露太重,怕湿了信,才用木盒来装。于是便取了信,信封上书“元羽舟”三字,拆开,是一块玉佩。
阿东眼巴巴看着,好奇道:“公子,莫不是故人?”
元羽舟瞥了他一眼,阿东立马闭嘴,“我去做饭了。”
元羽舟叫住他,“一会儿你去西市瞧瞧新出的糕点,买些回来,还有老陶记收的旧话本,有新的也给我带两本回来。”交代完,他自己换了身衣裳,便出门了。
比起其他风月场所,箫鸿楼饮酒作乐外,姑娘家们多半卖艺不卖身,才貌双全者居多,若是姑娘们碰上钟情的,也不会含羞带怯欲拒还迎,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你情我愿。
来烨城两月余,箫鸿楼也就来过一次,今日这次。
此处老板娘名叫陶篱,当然是艺名,据说是喜爱大诗人陶渊明,摘了那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中篱一字,自称红尘隐客。
元羽舟运气不错,刚进门便撞见了这位隐客,不等她开口,便微微一笑,“我找孟姑娘。”
“孟姑娘今日不会客,公子可以改日再来。”陶篱语气清淡,却并不显疏离,与风月场所那些老鸨龟公确实有着极大差别。
元羽舟自腰间拿出一枚玉牌,道:“说来我也不是寻孟姑娘,劳烦老板娘与玉公子说一声,我有话要与他说。”
陶篱闻言,面露讶色,沉思了片刻,才道,“公子还请随我来。”
元羽舟温颜一笑。
紧接着陶篱将元羽舟领入了二楼雅室,“公子在此等候片刻。”
元羽舟淡淡一笑,“有劳。”
不一会儿,便听得一阵脚步声,元羽舟正立在窗户旁,目光落在门前,见一个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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