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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台-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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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冬成离开,一旁内监已极有眼色地跪地铺开明黄旨卷。
  “疫情重大,皇城巡抚、太傅失职降品……太傅之位暂空,现禁卫军副统帅郭云流升任皇城巡抚,”萧辰轻轻揉着太阳穴,闭了眼睛,“再拟一旨,昭仪与婕妤分别封贤妃良妃。写好了便呈上来。”
  苏家军势力不再,梁家无人压制一时风盛,萧辰早有意地打压梁太傅,迟迟未找好时机下手,眼下时机虽算不上顶好,却是再等不起了。至于升梁昭仪的妃位,不过是给一点临时的安抚,再过几日可能哪个品级都是笑话。
  也许不会有人去在意,早就故去的凤仪皇后姓郭名婉,郭云流与她同姓。这并不是什么巧合,许久以前,郭云流的父亲其实是凤仪皇后的远房表兄。
  萧辰掀开床榻边的帷帐,慢慢从枕头下抽出一个细长的木盒,上好的檀香木纹理清晰,边角雕着口吐玉珠的四条金龙。他抽开半边盒盖,露出明黄卷轴的一段,那与任何一卷圣旨的外表都毫无差别,只有萧辰知道,这是每个帝王终身只能写一次的东西,因为它是遗诏。
  萧辰细细抚摸着,而后把它放回枕头下去了。
  在前一天,他就已经写好了,一字一句,思虑极尽缜密周全地把不属于他的那一条路铺得平顺坦荡。
  飞花的春夜,萧辰翻来覆去,咳嗽得无法闭眼。他索性起来,对着一张素纸提起笔,两三点朱砂落成一朵红梅,收笔时却又咳嗽了一声,连带着胳膊一颤,长长的墨痕划出去,红梅惨不忍睹地辨不出样貌了。
  萧辰木然地看着,突然狠狠地把案桌上的笔墨纸砚全都扫落,最后喘着气跌坐在靠椅里。
  这一夜不知是如何挨过的,萧辰咳得心肺俱裂,呼吸重一点便疼得要倒吸一口气。到天明时,才虚虚地合了眼。
  再醒来便是下午,杜冬成又趴在屏风外头写药方,宫女谨慎地端上煎好的药汤来。案桌早被收拾好了,整整齐齐,丝毫看不出被砸过的痕迹。
  萧辰靠在床头,嘴唇苍白,面容憔悴,秾艳的眉目失去了浓墨重彩的颜色,却仍像精细白描的工笔画。
  浓黑的药汤袅袅冒出白气,苦涩的味道盈满了内殿。萧辰咽下去一口,忽对侍奉的宫女道:“湛儿在凤仪宫么,记得别让他来,不管怎样都不能让他过来。”
  萧辰是不敢让萧湛来的,疫症凶险,半点险也冒不起。可他又再想看萧湛一眼,好像这一眼便能叫他死也瞑目。这一点丑陋的自私在心里一遍一遍搅动着,叫他肺腑梗痛不得安宁。
  “公子一直在凤仪宫,并未前来,”宫女福身,“上午陛下睡着时,贤妃娘娘倒是要来看陛下,险些与奴婢们吵闹起来,后来又走了。”
  宫人看着萧辰面色惨败更甚,嘴角却虚虚地露出个笑容来,他咳嗽了几声,轻声道:“那就好。”
  宫人都下去后,萧辰勉强又站在案桌前,朱砂红梅终于画出两三朵。他却拿不稳笔,冷汗出了一身,胸口下隐隐疼痛起来。
  萧辰死死地盯着那副不成形的画,抓着案桌的手青筋凸起,眼中的绝望挣扎触目惊心。良久后,他松开了手,一步一步地走回床榻边,跌在柔软的被褥里。
  漫长的时间里萧辰都在为如何把萧湛留在身边费尽心思,至高无上的权力在帮着他,一点点地争抢那原本不属于他的东西。短暂地得逞后,公正的命运终于落下了报应,它像一只巨手自九天无形垂下,拨正了两条原本不该纠缠的路线。
  萧辰终于愿意看清楚,被他日夜渴求争来抢来的那个人,自始至终都不是他的。
  他一厢情愿,罪有应得。
  空空的宫殿里高悬的鲛纱悠悠晃动着,因为日光的照耀而明媚漂亮到极致,随后在夕阳西下时一点点黯淡下来,死气沉沉地垂挂在那里。
  殿门轻轻响了一声,药草味随之而来。
  萧辰的意识在模糊的浮沉中苏醒了一点,他声音也了无生气,带着油尽灯枯的倦意:“不必诊脉……都下去吧。没有什么要交代的了。”


第七十四章 
  轻轻的脚步声绕过屏风,萧湛微微俯身放下手中的药汤。他站在萧辰的床榻前,孱弱瘦削的身体看着几乎没有人气似的,眉宇间过分平静,反而显出一种淡漠。
  萧辰睁开眼睛,本来倚在床头的身子猛地坐直,厉声道:“出去!”他随即又咳嗽起来,身子前倾,咳得脸颊嫣红。
  萧湛默然地坐在床榻边,伸出胳膊揽着萧辰的后背给他顺气。萧辰急怒交加,只伸手推萧湛,却咳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萧湛被推得不得不站起来,他目光中有颤抖似的光闪了一下,很快又归于平静,只低声地唤:“哥哥。”他垂眼看着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的萧辰,极其平常地道,“不就是生病了么,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赶我走吗?”
  “别在这呆着,”萧辰靠在床头,闭着眼睛喘气,“来人……”
  “哥哥!”萧湛攥住他的手腕, “我都知道了。我一个人从五台山跑回来,便看见了皇城的景象,后来去太医院,杜太医都告诉我了……”
  萧辰头晕目眩,他分不出精力来仔细听萧湛到底说了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冷,四肢末梢泛起隐隐的疼痛。他紧抓着萧湛的手,反而露出一点虚弱的笑:“湛儿,我已经拟好了遗诏,等我死后你就可以登基。去五台山只是给你换个身份……先帝子嗣遗落在外,如今归来继承皇位,是名正言顺的……凤仪皇后的氏族旧人,我已经在朝中帮你安排好了。你顾念旧情,但苏家军的势力不能再用,苏宣若能除去最好,若暂时留着,便要用好付青来牵制一二……”
  一滴冰凉的泪水落在他胳膊上,那一瞬间钉穿骨肉似的,一股寒凉疼痛直钻心底。萧辰慌乱起来,想去擦萧湛的泪水,又猝然收回了胳膊,问:“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告诉哥哥。”
  这样的话对萧湛来说太奇怪了,然而他却又能轻而易举地推想回去,萧辰为什么会觉得他连一滴泪都不会流。
  “我不稀罕,”他直直地看着萧辰,嘴唇在发抖,却又固执地重复了一遍,“什么皇位,我都不稀罕,我不要。”
  萧辰靠回床头,搁在被褥下的手揪紧了床单,他轻声道:“我本来想给你补上那幅梅花图……但是忘了怎么画,就算画出来,也不是原先那幅图了……”一时陷入沉默,萧辰闭眼道,“回去吧,湛儿。以后你终于能摆脱我了。”
  萧湛却猛地欺身过去,抓住了萧辰的衣领,眼睛通红地像随时要咬人的小野兽,他咬着牙:“我来看你,你不高兴吗?说不定我也会染上疫症,跟你一起死掉,你应该很高兴吧,在心里偷偷地笑是不是?”
  萧辰脸色惨白如纸,他缓缓睁开眼睛,没什么力气地拿开萧湛的手,而后摇摇晃晃地下了床榻。书架旁陈着一柄剑,剑鞘精雕细琢宝石镶嵌,剑柄上坠着玄色的流苏。萧辰抽出一截雪亮锋利的剑刃,扶着屋内的陈设,一步步地走到萧湛身前,接着反手递过去,用尽力气似地道:“杀了我,就当是给湛儿泄恨吧。我早一刻死,你便早一刻自由……”
  萧湛狠狠地打落剑,他愈发面无表情,泪水簌簌地落,却好像不是自己的,冷冰冰地道:“你要是死了,我不会让你有机会跟我葬在一起的,我会把你埋在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然后我自己也忘掉。”
  这些话一点也不像萧湛会说出来的,他那么心软,连生气都气不了多长时间。可现在萧辰觉得自己要被活活痛死了,刀子搅着他的肺腑,又把四肢百骸切开,千刀万剐。
  他这辈子的念想都系在一个人身上,到此刻也怎么都承受不住了。
  湛儿,我不要你了,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再也不要遇见了……萧辰无法支撑地跪跌在地上,他只是这么一个瞬间在想着,也不知道到底说出来了没有。
  不是我的东西,再也不要去争抢了。
  殷红的血在地毯上开出花来,萧辰咳嗽了几下,竟觉得轻松了许多,他索性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昏昏欲睡一般地沉沦进黑暗里。
  萧湛跪在地上,浑身发抖地接住了萧辰倒下去的身子,他仍然没有表情,只是很小声地道:“……你告诉我,你在装病,我就跟你成亲。”
  明月映照大地,脱离枝头的花瓣被风送到高处,又忽而落到低处,撞到雕花朱户边。
  萧湛跪坐在地上,他真的找来了大红的婚服,给萧辰穿上,一丝不苟地系好衣带。萧辰的眉目在衣裳的映衬下艳得惊人,萧湛看着他,表情便柔和起来。
  两人的衣袂铺落在地毯上,纠缠着分不出彼此,像重叠的玫瑰花瓣。萧湛低头轻轻地吻了下萧辰紧闭的眼睛,而后把一杯酒塞到萧辰手里。他执起另一个杯子,握着萧辰的手交缠过去,摆出喝合卺酒的姿势,仰起头把酒杯凑到唇边。
  萧辰没有动静,他的手无力地垂下去,满斟的酒登时撒到地上,摔落的杯子发出一声闷响。萧湛没有注意到似的,他让萧辰靠在自己臂弯里,含着一口酒慢慢地渡给他,直到把那一杯酒喝完。
  萧湛抱着萧辰,有些迟钝地看着他,脸颊绯红。
  “哥哥,”萧湛侧脸蹭着萧辰的发顶,“昨天回来的时候有人打我,好疼呀,夜里都疼得睡不着……”
  他等了好久,清泪一滴滴地沾湿了发丝,声音慢慢低下去,只余下无声的嘴型:“你不要我了,以后我怎么办呢……”


第七十五章 
  晨光熹微,亮光从窗缝透进来,落在重叠的红衣华服上。
  杜冬成五更天便急急来请脉,两眼青黑地捧着一碗药,说是几个老太医熬了几天呕心沥血研制出来治疗疫症的,眼巴巴地看着萧湛给萧辰一滴不剩地喂了,这才有空注意到有哪里不太对劲,兔子一样满是红血丝的眼睛落在了萧湛的衣裳上,说话都结巴起来:“大约……约莫三个时辰生效……”
  萧湛低头蘸着温热的水给萧辰擦脸:“我从城外见到患病的人不少,多数人都只是面色发红,看着不如……这样严重,不知道伤风和疫症一起,杜太医的药是不是还有用。”
  杜冬成捂着一块浸了药草汁的纱布,猜疑之际又心想这位心好大,如此紧密接触倒是不担心……他突然被人扎了一针似的,醒过来连忙道:“疫情主热,伤风却是由寒而来,先前用药也非虎狼之药。这药本是一个极为偏的方子,取得并不是相克之理,眼下倒是正好。公子不必忧心,且静静等待,如若病症不除,老臣自会请罪。”
  萧湛听着门合上,紧紧地攥着萧辰冰凉的手。
  窗外的光线斜照进来,又慢慢地偏移。萧湛趴在床榻边,被殿门外的声音惊醒时,才发觉自己睡过去了。
  萧辰还未醒来,一身婚服更显得惨白的脸惊心动魄。萧湛忍不住去摸他的脸颊,轻轻地揉出一点血色来,才捡起地上的剑,慢慢地推开了殿门。
  喧嚣声刹那停止,梁如雪与苏相宜领着一众妃嫔站在门外,莺莺燕燕,云鬓花颜。
  内监极有眼色地立刻道:“娘娘们想来看望陛下,这才惊动了公子,您本不用出来的。”
  有个新升的昭仪立刻道:“这是什么道理,见着贤妃娘娘和良妃娘娘能不行礼,还拦在陛下殿门前……”
  “住口!”梁如雪突然出声,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萧湛身上鲜红的婚服,嘴巴甚至合不拢,“你与陛下……你竟然敢……”
  萧湛握着那一柄剑,微微扬起头,眼中冰冷的敌意毫不掩饰:“他想跟我成亲,什么时候轮得着你们来多嘴?”
  他一贯沉默又疏离,即便是当初在凤仪宫前夺刀,也远远不是现在这个样子。萧湛给人的感觉一直是不会争抢的,甚至是十分容易……加害的,不管是当初德妃给他下毒,还是苏宣直接间接的为难。一个娇弱苍白的宠物,全仗着萧辰罢了。
  梁如雪是这样以为的,因此她吃惊到一时没说出话来。
  苏相宜尖着声音,咄咄逼人:“陛下大婚,礼部可有记载?吉时是什么时候,礼成又是什么时候?更何况,人人皆知陛下病着,怎可能成婚?”
  耀眼的锋芒一霎划过眼中,苏相宜还没反应过来,却已经本能地闭了嘴。
  萧湛手里的剑横在了身前,剑柄的流苏正轻轻巧巧地晃动着。内监扑通跪地,压着嗓子:“公子息怒,陛下龙体未复,见血总是不大吉利的,”又转向那一群后妃,“各位娘娘还请回去吧,陛下若受了惊扰,奴才万万担当不起啊!”
  那内监是在御前伺候的,各宫嫔妃素日都要卖他个面子。他话里好似连萧湛弄出人命都不当回事,任谁都听出这意思来了,便都黑着脸僵在原地,不再吭声。
  一个宫女从内殿出来,轻声道:“陛下醒了,问外头乱什么呢?”
  萧湛松手,天子宝剑就那么咣当地摔在地上,他拂袖进殿,宫女随之合上了殿门。内监对着底下杵着的一众妃嫔,躬了躬身:“娘娘们怎么还在这里呢,咱们皇上什么脾气,您们还偏要撞上去试试吗?”
  萧辰仿佛只有睁眼的力气,他见着萧湛,尚且恍惚地怔了下,随即便合上了眼。
  萧湛攥着一杯温热的水,静默了片刻,低声道:“我已经跟哥哥成了亲,哥哥不愿意认我,我便是犯了大不敬的欺君之罪。外头很多人在等着,让我不得好死……既然哥哥决定了,我这就出去,往后……”
  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袖,那杯水滚落下来,在萧湛的衣裳上洇出深色的印子。
  萧辰直直地望着萧湛,病得连开口都费力,一个笑容扯了半天,只动了动半边嘴角:“湛儿,我心口疼……”
  萧湛一言不发地把他抱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伸手揉萧辰的心口。可是萧湛自己的肩膀都那么伶仃,硌得慌。萧辰就着萧湛的手喝水,一开口哑得像好几年未说过话一样:“我以为……是已经死了,还做梦呢。”
  “他们说我配不上你,还说礼部没有记载大婚,不算数的,”萧湛一动不动地道,“你早就知道,除了你,没有人愿意听我说话,也没有人会帮我。哥哥不要我,就是想让他们欺负我吗?”
  萧辰笑起来,却又咳嗽了几下,他伸手捏萧湛的脸颊:“我早就知道的,是湛儿会说谎了。谁说你了,哥哥都帮你讨回来,好不好?”
  “嗯,”萧湛像是手足无措或者是情绪激动得过了头,整个人都淡然得匪夷所思,飘在另一个世界似的。他把空了的杯子放回桌上,扶着萧辰靠在床头,皱了皱眉飞快地松开,又认真地道:“哥哥,有人打我……”他孩童似地扯着衣襟往下拽,“你看,特别特别疼的。”


第七十六章 
  半月后,疫情得到控制,郭云流上表了一封奏折述职,与他这道奏折同时送到御书房的是西北军营的急报。西北军营的大将军在追击流寇时陷入流沙,不幸殉难。
  朝堂上,众臣在惋惜哀悼之余,又齐齐陷入了沉默。西北是大陈的门口,西北大将军意味着何等的荣耀,便也意味着何等的艰苦与任重。基本是一守十几年,与皇城隔绝的状态。
  萧辰掀着又一本内监呈上来的奏折,瞟了一眼便合上。
  殿上付青在此时出了列,语气沉稳:“末将愿往。”
  萧辰下了朝便往凤仪宫去,萧湛刚起来没多久,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慵懒,一边咬一只粉红的桃子,一边摆弄茶水,桃子香甜的味道倒像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付青想去西北,我暂时没有应允,”萧辰停顿了下,手指抹去了萧湛嘴唇边的一点汁液,而后轻轻捏着那一瓣柔软湿润的嘴唇揉了揉。
  萧湛一巴掌拍开了那只不规矩的手,毫不自知地又咬了一口桃子:“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他若去了西北,少则几年不能回来,永安便要一个人,”萧辰紧密地盯着萧湛的表情,“我想着你担心永安,便来与你说一说,并不是我叫他去,确实是他主动提出来的。”
  萧湛要将泡好的茶水倒出来,手上却没有空,便把那半个桃子塞进萧辰手里,专心地将青碧的茶汤分到两个青瓷杯里。
  “苏宣也上表说想去西北,让他去当然不可能。相比之下,付青的确是最好的人选,”萧辰又道。
  萧辰近来一直这样,他谨慎小心几乎到了过分的地步,只要是会与萧湛有一点关系的,一定要来反复地问,甚至问过之后也不怎么心安。
  “哥哥想叫谁去就叫谁去,不用跟我解释,”萧湛直起身来,他去拿萧辰手里的桃子,又停住动作,脸颊慢慢泛了红,跟那只桃子似的,轻声道,“闭上眼睛。”
  萧辰闭眼,接着察觉到萧湛亲了他一下,那个吻带着桃子的香气,绵软甘甜得让萧辰忘了刚才自己在说什么。
  “我想好了跟哥哥在一起,不是说谎,”萧湛极为小声地道,“要过一辈子,最后一起埋在土里。”
  萧辰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很明显地不顾忌了许多,一把将萧湛扯得更近,呼吸相触。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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