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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为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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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显得英气逼人。眉宇间都是璀璨的星辰。
  “他还好吗?”阮翕微微颔首和阿茹娜打招呼,眼神落在福至身上。
  阿茹娜不算白的脸上染上了淡粉色,娇艳可人:“嗯,身体状况挺好的。”
  “我来帮他擦身子,阿茹娜你先出去吧。”阮翕把手上端着的冒着热气的水盆放在床旁边的地上,“这些天幸苦你了。”
  阿茹娜摆摆手,羞涩地说:“……不幸苦……没什么的。”
  躺在床上的人脸色赛雪,白的没有了血色,福至本来就白这下子白成了一副鬼样子。连嘴唇都是没有血色的,还干的起了皮子。
  阮翕试了试水温,拧干布巾,先用它润湿了福至的嘴唇。
  “……阮大哥,那我先出去了。”阿茹娜这样说着慢慢从帐篷里退了出去。阮翕醒的早,几乎是他们带回来的第二天就醒了。福至清洗换洗都是阮翕亲自动手,福至身体的秘密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不知道为什么阮翕就是这样想的。
  空气温度不高,哪怕点着火盆也暖和不了太多。阮翕先牵出福至的一只手,用布巾仔细擦拭。在热水里重新拧过,阮翕把福至的手臂放回原处,又开始擦另一条手臂。阮翕发现福至的手臂比自己的要细些,暗自用一只手试了试他的粗细程度。果然要细很多,阮翕想了想觉得大概是自己从小练武缘故。还是说以色事君的男人都是这样瘦弱纤细。阮翕知道福至的时候远比看到他更早。宫里什么传的都慢,只有小道消息传得比什么都快。相传敬事房首领太监爬上了皇帝的床,更听说他是个妖艳似女子,美艳世无双的尤物。真正看到却和听说的不一样,好像和一般人没什么不同,甚至连一般太监给人的不男不女的感觉都没有。阮翕看着福至的眉眼,看起来虽然不惊艳,不过却很舒服。
  福至有一种从混沌世界重新回到人世界的错觉,有人的视线在注视着自己。有湿润的东西在皮肤上移动。眼皮太重,怎么也不想睁开,身体也好累。
  阮翕看到福至的眉毛微微皱了下:“你醒了吗?”
  眼皮太重,不想睁开就想一直睡下去。
  “水……”喉咙就像被人塞进了一块火烫的铁块。
  甘甜的乳汁滑进喉咙里,噗嗤,在福至脑海里想起了水浇在滚烫铁块上冒着烟滋滋作响现象。
  “感觉怎么样?”阮翕扶着阮翕坐起来,“身体很不舒服吗?”
  福至迷蒙的眼睛好不容易睁开,有气无力地看了眼眼前的阮翕,阮翕穿着北塞的衣服,没有大萧的轻薄飘逸,可是利落干净,看起来格外干练。
  “还好。”嘴巴是张开了,可是声音却因为喉咙干涩发不出来。
  “别说话,我去叫人。”
  福至没有力气再说什么,靠在床上,慢慢地闭上眼睛。不知道睡了多久了,草药应该没有弄丢吧。算了,他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这个问题。
  福至懒懒地看了眼四周,又沉沉地闭上眼睛休息。脑袋里乱成了一锅浆糊,怎么搅动都翻腾不起来。
  等到听到脚步声在床边响起的时候,福至已经昏昏沉沉地又睡着了。
  “恢复得挺好的,至于为什么一时半会还不清醒,睡了十来天了,肯定不清醒。等段时间就好了。”巴根对阮翕说了几句。“能醒过来就是脱离了大半危险。你也不要太担心。”
  皑皑白雪,望不到尽头的白,阮翕正在帮助巴根修帐篷。他望着眼前的景色,不禁担忧,这冰雪封闭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也不知道默染现在怎么样?
  


第8章 第八章
  雪下得像是没有停止的时候,呼啸的冷风在灰暗的天空中打着旋,奏响一曲悲壮的赞歌。
  可是救了福至的这群游牧民族的牧民这几天却过得红红火火。原因无他,他们的兴畜节正在筹备当中,每个人都因为这一年一度的节日而欢欣鼓舞。
  大概是被他们这种喜悦的氛围所感染,福至身体也健康了许多。现在也能帮着他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福至心灵手巧,做些小玩意儿看起来精美,用起来实在。让奥尔格勒艳羡不已,又无能为力。没办法自己做的就是丑人家一大截。
  “福至,你帮我刻些花纹在这个匕首上吧。”奥尔格勒拿出一柄制作精良的匕首,放在福至面前。
  “为什么要文花纹?”福至拿起匕首,仔细端详了一下,“这柄匕首不是自己用吧?”福至眼里带着笑意。
  奥尔格勒一张黑脸红了个通透,支支吾吾地说:“……反正……你给我文上漂亮的花纹,一般女孩子喜欢的那种漂亮的花纹。我……当我求你了!”
  点了点头,福至决定不再逗他,当他看不出来?这个强壮的塞北汉子喜欢阿茹娜很久了吧。这把匕首不用说是送给阿茹娜的礼物。
  “奥尔格勒,你觉得这雪什么时候才能停。”福至一面思考着怎么文花纹才好看,一面问奥尔格勒。他虽然不是特别着急回去,可是阮翕肯定着急,林默染的毒还等着草药解毒。林默染死不足惜,却不想看阮翕伤心难过。
  帐篷里点了煤油灯和蜡烛,亮堂堂的,可是帐篷外却是晦暗不明。
  “以我的经验来看,这风雪得再过十几天能停,能到冰雪完全消融,恐怕要到暮春啦!”奥尔格勒凑到福至跟前,“不如刻上雪莲花吧。我觉得她就跟雪莲花一样好看。”
  雪莲花寓意着冰清玉洁,纯净美好,跟阿茹娜的名字还有人都很般配,福至不由笑弯了眼睛,这个奥尔格勒,真是个傻大个,死也不说是送人的,这会不是说漏了嘴吗?
  “我也觉得雪莲花和阿茹娜的气质特别般配。”福至手指抚摸着匕首的柄说道。
  “嘿嘿,我也这样觉得。阿茹娜实在是太像雪莲花了。”奥尔格勒抓抓自己的脑袋,红着脸说,突然自己又惊叫起来,“福至!你实在是太坏了!你怎么可以套我的话。”
  “我怎么叫套你的话了?”福至一本正经的说,“我是猜到的,你可是自己承认的。”
  “说不过你们大萧的人!”奥尔格勒气呼呼地往帐篷外冲,“不要忘了给我刻好看点。”
  塞北的奶食是出了名的好吃,北塞人也普遍爱吃奶食。据说他们的白节中的白字就是因为奶制品是乳白色,象征纯洁因此取名为白节。
  在宫里福至也尝过北塞的奶酪之类的食品,口齿留香,余味无穷。吃完后嘴巴里浓浓的奶香够回味好久。进贡的奶酪分到各个宫里就不多了,想吃上一小块啊,那是多大的幸运。
  奥尔格勒为了讨好福至给他刻花纹,特地给福至带了吃的过来。
  有将鲜奶倒进桶子里,搅拌后,待其发酵,脂肪在呈现白色的白油;风味独特,酸甜可口的艾日格(酸奶);将鲜奶加热至沸腾,搅拌生沫同时加入生奶,使奶中的脂肪凝结形成一层黄色的奶皮,取出冻却,晒干的奶皮子;当然还有让福至念念不忘的奶酪。
  福至帮阿茹娜做过奶制品,做好了阿茹娜都要送他点,他因为男子汉的身份没好意思接,这下奥尔格勒可送对东西了。
  用牙齿咬了一块乳酪,弥漫在舌尖的奶香浓郁。
  兴畜节当天阮翕和福至穿上了阿茹娜做的鲜艳的冬装,阮翕换上了阿茹娜亲手为他缝制的亮蓝颜色的长袍,长身玉立,一根同样颜色带着繁复云纹的腰带把他的腰身勾勒,脚上穿着黑底白身的长靴,挺拔俊美。相比之下福至就没有他那么出色,但是红色为主的长袍带着黑色暗纹,配上同色系的腰带和长靴倒是衬得他面若敷粉,瘦弱却又端正。
  奥尔格勒走进阮翕的帐篷,脸上羡慕的样子连他的爱马巴尔虎都看的出来,他小声嘀咕:“真好看,阿茹娜做的衣服。”他用手摸了摸福至身上的衣服,“真好看。”
  福至也不说话就笑嘻嘻地看着奥尔格勒抓抓这里摸摸那里。
  所有的人将所有的牲畜围在一起,为强健的种马,种羊带上五色绸带,完成仪式后。大伙围城一圈坐在一起吃肉喝酒,巴根爷爷开始拉起马头琴,自由的声音悠扬在草原上。阿茹娜和一群和她差不多大年纪的姑娘们载歌载舞,绚丽多彩的身影在积雪未消的地面上仿佛春回大地,百花盛开。鞭炮的声音在欢声笑语中显得热闹非凡。
  “等吃完茶饭,就要赛马和摔跤比赛了。”奥尔格勒一脸兴奋,显然他想在心爱的姑娘面前好好展示一番。
  冻血肠的味道不错,福至吃了一口又一口,赛马和摔跤都跟自己没关系。在宫里哪里需要骑马,所以福至不会骑马,摔跤吗?福至看了看周围人的体格还有他们一脸兴奋的样子。还是算了吧。同样沉默的还有阮翕,他专注地喝着酒,仿佛置身于这欢腾世界的对立面。
  “福至等下看我赛马!记得把我看一下阿茹娜的反应。”奥尔格勒偷偷看了眼阿茹娜,阿茹娜正和女伴在一起谈笑,眉眼弯弯,自带一股灵气。
  “去吧。”福至答应了,“帮你注意就是了。”
  奥尔格勒挑的是一匹枣红色的马,福至不懂马,也不知道这匹马怎么样,但是看起来还是不错的。赛马的哨子吹响,奥尔格勒冲福至打了个手势,福至知道那是要他注意点阿茹娜。
  □□匹马如同巨浪翻滚,涌出塞口,马蹄乱溅,半空中泛起雪花。
  奥尔格勒的枣红色马一马当先,身旁的乌黑色马也不甘示弱,鬃毛烈烈生风。
  福至听见两旁人整齐的呐喊助威声,震耳欲聋。
  因为路不够长,赛马的路线要折回起点。枣红马和黑马冲在最前面。后面几乎看不见其他马了。
  奥尔格勒在马背上唔的大叫起来,四周的人也因为他的狂热,在呼应他。一阵又一阵声浪在草原上雷鸣。
  “喔呼!”奥尔格勒挥动着手上的鞭子,强健的体魄在低矮的天空中显得犹如天神下凡。
  乌黑色的马突然像发疯了一样,开始乱踢,在草原上狂奔,试图把它身上的人从马背上摔下去。两旁围着的人急忙躲避。
  “快让开!让开!”马背上的人惊叫,又拼命勒住马的脖子。一时间混乱不堪。
  眼看马蹄要从那个小孩头上踢去。
  “不!”
  小孩似乎惊呆了,没有任何动作。
  这一下下去,必然头破血流,生死难料。
  孩子的母亲试图跑过去拉他,时间仿佛在一瞬间定格。
  阮翕抱过小孩,身体旋转犹如燕子一般。然后稳稳地落在地上,小孩的母亲连哭带笑地跑过去抱住自己的孩子,这时候小孩才爆发出哭声。
  马背上的人本来闭上的双眼这才睁开,太好了,没事。可是过了一会,剧烈的摇动让他不支,从马背上滚了下来。
  阮翕放下小孩后,在地上腾空翻转,几个跟斗跳到马背上。疯了的马在人群中左冲右突。阵阵嘶鸣,它晃动着身体想要再次把背上的人晃下来。
  阮翕一手勒住缰绳,一手狠狠地朝着马的额头拍下去。只是一个瞬间,这匹马便轰然倒地,口吐鲜血。
  慌乱的人群,阴暗低矮的天空,偶尔飘浮着几朵浓得快滴出墨汁的乌云还有那一匹倒在地上的骏马,都构成了孤身而立的男人的背景。
  远方有孤狼哞叫,福至打了个机灵,所有人才从慌乱中蓦然惊醒。
  “好身手,好身手啊!”巴根捋捋头发,摇头晃脑起来。
  “喔喔喔!英雄!□□!”不知道是谁先喊出来的,所有的人开始跟着喊:“□□!□□!”
  阮翕今天晚上在篝火旁收到了很多姑娘的礼物,更有热情的姑娘直接对着他唱起了情歌。
  奥尔格勒坐在福至旁边闷闷不乐,阿茹娜也是送阮翕礼物的姑娘之一。
  “那么多姑娘里数阿茹娜最出色,阮翕一定会选她的。”福至眼睛盯着篝火,橘色的火焰在他眼前跳动,就像生命的活力一样。
  “放心吧,奥尔格勒,阮翕是不会和你抢阿茹娜的。”福至喝了口马奶酒,微笑着看着奥尔格勒。
  奥尔格勒激动地大声说道:“真的吗?你怎么知道。”随即又暗淡了眼神,“你一定又在骗我,阿茹娜那么漂亮温柔,阮翕不可能不喜欢她。”
  “他已经有心上人了,我们这次来也是为了救他的心上人。”福至感受着马奶甜香和酒味的浓郁,缓缓闭上眼睛,又猛地灌了口酒,“一生一世一双人,他不会再喜欢上别人。”
  因为这些话奥尔格勒心情变得好了很多,开始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热闹的场景持续到了深夜,福至喝了不少酒,已经醉得一塌糊涂,趴在奥尔格勒身上呼呼大睡,奥尔格勒人高马大,靠一个福至根本就跟一个蚂蚁靠过来一样,毫无知觉。大家都陆陆续续散了,奥尔格勒,打了个酒隔,看了眼靠在自己身上的福至,便搂住他一把抱起,准备送他回去睡。
  阮翕靠近他的时候,奥尔格勒还吓了一大跳,不甚友善的眼神,吓得他酒醒了一大半。
  “把他交给我。”命令的口气,虽然让奥尔格勒不爽,可是,他竟然感到害怕。就像是在草原上一只小兔子看见了狼王一样,不自觉的感到害怕。这大概是对强者的敬畏。
  奥尔格勒愣愣地看着阮翕把福至从自己怀里捞过去,抱在他怀里,然后愣愣地看着阮翕抱着福至向帐篷的方向走。
  看了好一会儿,奥尔格勒才摇了摇自己被酒腐蚀得麻木的脑袋,摇摇晃晃地往自己的帐篷走。
  帐篷里很亮,因为点了好几个蜡烛,还点了几个煤油灯。
  阮翕缓缓地把福至放到床上,这个人跟奥尔格勒是什么关系?


第9章 第九章
  一开始的不屑,应该是不屑吧。身为男子,甘愿雌伏他人,毫无廉耻。接触后却不觉得他是那样的人。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内心平静,与世无争。一路上看见他和皇上亲密接触,说实话,心里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感受,为他感到不值。后来雪山相伴,生死与共。他不惜舍弃自己的性命来保护自己,内心波动,就更加为他不值,若他是个健全的男子,不在宫中,隐世江湖,恐怕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
  也许他是有苦难言,才会选择以色事君,跟女人争风吃醋。
  阮翕描摹着福至的眉眼,水墨淡彩,勾画精致。猛然碰触到的嘴唇,带着热气,因为喝过酒,红彤彤的,艳丽而形状美好。
  也许,男子相恋也不是什么违背天伦的事情,倘若是自己喜欢上一个男子……
  不,不会,怎么会这样想。
  阮翕收回手,福至在被子上蹭了两下,找到了一个绝佳的睡觉的位置,又心满意足的安静地睡了,阮翕僵直着身体,看着福至把他的脑袋搁在自己腿上。
  草原一片晶莹剔透的白色,早上起床头疼欲裂,福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肺泡里都是寒气才觉得神清气爽。
  酒虽好可不能贪杯,这下好了,浑身都难受。
  福至打算去奥尔格勒家里蹭点好吃的早饭,奥尔格勒明显是早起惯了,酒量也好的主,福至到他的帐篷的时候,奥尔格勒正在煮奶茶。
  桌子上摆好了面食和奶食,闻着奶香和茶香,福至没跟奥尔格勒客气,开始吃起东西来。
  “好啊!我说怎么有人进来了!原来是你在偷吃!”奥尔格勒咋咋唬唬往旁边一坐抓起一个馍馍往嘴巴里送。“趁我煮奶茶偷吃我东西!”
  “我没有偷吃啊,”福至吸溜着面条,“我是正大光明的吃。”
  奥尔格勒说不过他索性不说:“你能帮我把匕首送给阿茹娜吗?”
  福至咋吧咋吧嘴:“不行,这事必须你自己来啊。我哪能帮你办。”
  奥尔格勒一听露出为难的神色:“阿茹娜不喜欢我……我都不知道该不该送她。”
  “草原上的男子都像你这样是个怂包吗?”福至站起身,走到帐篷外,把煮好的奶茶拎了进来,“你喜欢她就去追啊,管他成功不成功,管他日后怎么样,你问心无愧啊!实在不行就算了呗。”
  倒了一杯奶茶,奶香四溢,福至小小喝了口,有点烫嘴的感觉不错。
  “说的也是,我草原上的男子怎么会怕!”奥尔格勒想了想带着匕首撩开帐篷跑了出去。“我这就去送给阿茹娜!”
  福至摇了摇头,这个奥尔格勒真是说风就是雨。
  爱情的美好,福至笑容略显僵硬,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尝到吧。
  自饮自酌,一壶奶茶被福至喝了个精光。
  格根塔娜是巴根的孙女,向来风风火火,这不,猛地闯进了奥尔格勒的帐篷里,也不管里面的人怎么想,在干什么。
  “就知道你在奥尔格勒这!”格根塔娜拽起福至的胳膊,“快去劝架!”
  福至被拉得趔趄:“慢着!为什么要我去拉架,拉谁的架?”
  “诶!没空跟你说!快来就是了!到了,你就知道了。”
  人围了一圈,巴根爷爷还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事态发展。福至挤进人群就看见,奥尔格勒和阮翕两人在对峙。阿茹娜哭红了眼眶,一脸焦急。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福至走近他们:“你们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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