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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人傻福-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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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童子琴今晚上的这一切都是顾恩第受益秦风所做。
  其实从当初在宋离那里知道了这童子琴与童袁飞的打算之后,顾恩第就对这童子琴厌恶到了极点,白日里童子琴突然从草丛里钻出来,直扑到自己身边更是让顾恩第恶心至极,而夜晚时,童子琴又透露了自己的行踪,则已经让顾恩第对她起了杀心。
  这样自以为是,又是非不断的女人,若留着迟早都是个祸患,而杀她?凭着童子琴当初闹出的那些事情,要杀她,真的会有很多办法,喏,眼下童子琴不就自己把这个办法送了出来,甚至都不用顾恩第再多问什么了。
  “不是……不是的……”童子琴呆滞着,下意识的微微摇头。
  顾恩第不理会他,只朝村长看去:“村长,不知这村子里,若是女子德性有亏,当是如何处置的?”。
  村长明显一惊,四周村民也是微微一呆。 
  童子琴猛地抬头,朝顾恩第看去,她睁大眼,难以置信的嚅动着唇,却听村长也是压抑着怒意道:“在村子里,恶意勾引有妇之夫,意图坏人姻缘破人家庭,按村规都当是浸猪笼,沉塘处置的”。
  一句话,直接让童子琴浑身发软,猛然跌倒地上。
  村长话虽说了,可他终究还是有些心虚,毕竟这童子琴不是村子里面的人,若是依照村规处置了,那就说不过去了。
  四周再次陷入了短暂的寂静,顾恩第站在桌边,他双手负在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童子琴,像是在思考着该如何了解了这童子琴。
  童子琴被顾恩第那冰冷得几乎没有温度的双眼看着,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好一会,才慌张着朝顾恩第的脚边爬了过去:“哥夫!哥夫你不能……你能看着我死啊……你得救我啊,童潼是我二哥,我是他妹妹,你不能看着我死让我二哥伤心啊,再说了,再说我也不是村子里的人,他们也无权将我沉塘浸猪笼,我真的……我真不是要去勾引柳大郎的,我之前我之前是睡不着才出来走走的,可是我看见你了,我看见你去了那边我以为你是歇在那里我才过去的啊……”。
  死亡的恐惧,已经让童子琴说得有些语无伦次了。不过足够让四周的众人都弄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是童子琴一直窥觊着自己的哥夫,才做出这种事来,结果却险些连累了柳大郎。
  弄明白了这些,四周众人对这童子琴更是不齿,若不是碍于顾恩第的关系,恐怕都有人忍不住上前打她了。
  而顾恩第,他只是睨着童子琴,往旁推开两步,以免童子琴碰到自己,他说:“你说得对,你不是村子里的人,确实不应该将你浸猪笼,不过……”顾恩第话音一顿,瞬间变得更加寒气森森:“窥觊自己的哥夫,使出各种下作手段不说,还牵累无辜人的性命,判你沉塘白绫都不为过!”。
  童子琴整个瞬间呆住,睁大眼,话都说不出来。
  顾恩第猛然甩袖,朝秦风吩咐:“秦风!将童子琴主仆二人先关押起来!待明日回了江城,彻查童子琴究竟害过多少无辜,定案之后,依法沉塘!”。
  这晚的事,在第二日就传得整个村子的村民全都知道了,提及童子琴的这个结果,村民们当真是厌恶得不行,但一想到顾恩第对她的态度以及宣判,又觉得大快人心,特别是还有好几个上了年纪的婶子,在与众人闲聊过后,甚至还约定了,等江城里,童子琴堂审的事她们还要去看热闹!
  童俞知道这个事的时候,还是顾恩第回了江城,让人特意去告诉他的,当时童俞就懵了。
  急忙赶到江城县衙的时候,师爷古越正与顾恩第回禀着临江桥那边的情况,以及城里那些难民的安置情况。
  这些日子,在顾恩第的带动下,江城就像是焕然一新了般,虽然每日仍旧有不少人都会围拢在县衙门边,看着那张贴出来的账本,但是至今都没有半个百姓出来闹事,说这账本不对。
  不管是临江桥那边的修缮,还是城里那些难民的安置,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下人来报顾恩第说是童俞求见的时候,顾恩第并不意外,他只是继续跟古越商量着事情,等到交代了,他这才转身吩咐下人,让人将童俞带来。
  童俞进门,并没有像童子琴那样,一开口就与顾恩第拉关系,他站在顾恩第的跟前,朝着顾恩第作揖,规规矩矩的喊了一声顾大人。
  顾恩第点头,只道:“童先生登门拜访,可是有事?”。
  童俞微微拧眉,面容虽有羞愧,却还是说道:“我知道,舍妹闯下大祸,我这次过来并不是想求顾大人开恩,对舍妹网开一面,只是希望,顾大人能准许我,与舍妹见上一面,足以”。
  顾恩第点头:“这不是难事,荆筠,你带童先生去牢房吧”。
  荆筠应是,上前请童俞。
  待得他们离开,古越微微蹙眉,忽而说道:“这童俞看似有些不近人情,但对他妹妹也算不错了”。
  “哦?”顾恩第似乎有几分好奇。
  古越说道:“换做旁人,自家妹子一而再再而三做出这等事来,为了家族颜面不是将人送去庄子,就是将人送去家庙,这童俞到好,一直都将这童子琴留在江城,此次更是为了见她求到大人跟前,到也算不错了”。
  不错吗?
  顾恩第想起了童潼。
  童潼曾经也说过,大哥是坏的,他不要喊曲流大哥。
  童俞究竟坏不坏,或者他对童潼坏了到什么地方,顾恩第并不清楚,但是顾恩第知道,童潼之后忘记了童俞,连本能的排斥都不见了,可见童俞对童潼当初并不太过,至少……至少不像对童子琴跟周管家那样的警惕与排斥。
  一直以来,童潼最厌恶的,除了魏芩,可就是这两人了。
  摇头叹息,顾恩第不再多说,他只与古越说了起周边几个村子的情况,并且有意在临江桥与上游水库那边,开凿一条小河,将上游水库的水,引入江城周边的村子,让村民得有水源灌溉田地,如此既可缓解水库那边承受的重压,又解决了村子里水源不足田地易旱的情况。
  古越听得这个提议,他双眼兀然一亮,立即转身出去照办。
  而童俞,他去牢房见到童子琴后,原本满腔的指责愤怒,顷刻间又说不出来了。
  童子琴会养成这样的性子,完全可以说都是魏芩给惯的,就因为当初魏芩在童府的只手遮天,让童子琴养成了有恃无恐的性子,总以为做了事都有人给她收拾,后来魏芩被童袁飞厌恶,甚至送去庄上后,童子琴为了讨好童袁飞也依旧乖顺,童袁飞对她的事也就跟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是如此,自己的妹妹怎么会越长越是这个样子?明明就是个清美的小姑娘,却硬生生的为了那些龌龊的事把自己给搞成了这样,对于她,童俞还能再说什么?
  以前长辈们总是在说,女孩儿要娇养,男孩要粗养,可这童子琴,就是被娇养后出来的结果。
  牢房里,童子琴抓着童俞的手,哭得撕心裂肺,她极力的想求童俞救自己出去,但童俞根本就做不到。
  因为……童子琴当初让人打死那个护卫的事,已经被顾恩第挖了出来,还让人给他送了过来,这样的罪证确凿,童俞就是花再多的钱,也捞不出她的。
  两日之后,童子琴的事情在江城又一次闹得满城风雨,这件由顾恩第插手的事情,比起当初童子琴与护卫有染的事,还要让人津津乐道。
  毕竟这种窥觊自己哥夫,爬床不成还闹出人命的事,十年也不见得能遇上一桩。
  童子琴彻底完了,她被顾恩第判刑沉塘。
  这一日的童子琴虽然没有浸猪笼,但她却被人捆绑了手脚动弹不得,两个衙役一前一后的抬着她往长河那边过去,四周围拢的百姓,跟了一路,那烂菜叶烂鸡蛋也是跟了一路人,人们叫喊喧嚣怒骂的声音不绝于耳,全都是不齿于童子琴的这种行为。
  这一日,顾恩第并没有跟去长江,他只让古越代自己走这一趟,在长江台上替自己下达最后的命令,交代完了,他便转身跟着几个师傅去了临江桥那边,查看要如何开凿水源缓解水压的隐患,将水源引入村子。
  而童子琴,她被人仍入长江的时候,身上都还绑着木桩,嘴巴里被人塞满了不团,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脑子里,耳朵里全都是那些百姓的喧闹怒骂。
  嘭——!
  一声水花四溅,童子琴的身影彻底淹没在长江河流之中,古越站在台上,寂静观望了一会,而后只留下了几名捕快守在这里,禁止童家的来劳人外,其他人都跟着相继散去。
  人群后,童俞就呆呆的站在那里,他看着童子琴的消失,听着那水花声的四溅,整个人都是一怔说不出的压抑。
  他的这个家,究竟……是毁在童袁飞的手里,还是毁在魏芩的手里?
  一个两个谁都保不住,到现在,也只单单独留下了自己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是想让她悬梁自我了断的,最后想想还是罢了~今天早些,需要休息,就下去啦~><

  ☆、结算

  江城里,童子琴被宣判了沉江,童俞就是想要趁夜将她捞上来都不可能了。
  而京城里,童潼亡母的丧事也办完了,她被接回了家,墓碑上刻着沐氏阿鸢之墓,这是童潼亡母原来的名字。
  墓碑前,童潼就站在这里,他大大的双眼,就盯着墓碑上的这几个字看,在这几个大字的旁边,还另外刻了一行小字,小字写的是——儿系、沐童潼,侄系剑君清,侄女系沐晚晴等字样,而童潼,他的眸光就一直在那沐童潼与沐氏阿鸢这几个字之间来回的转动。
  平日里,总是懵懵懂懂的人,此刻却显得异常的安静,静得让沐臻心里都有些嘀咕。
  沐老夫人老侯爷在边上看着童潼的这个样子,两人心里都悬了起来,不知道童潼这是怎么回事,也不该轻易开口喊他,一个个就静静的盯着童潼。
  在办理沐鸢丧事的这些日子,童潼其实见过了不少沐家的人,可他们那打量的眼神泛着寒意,说出来的话也让童潼听不明白,那没关系,反正他也不在意的,可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等到棺木落地,墓地封好,童潼站在这墓碑前,看着上头的那几个字时,他整个人就像是魔怔了,一动不动,就立在那里。
  宋离迟疑,没忍住上前想要喊他。
  童潼忽而往墓碑前走近两步,他蹲下身来,看着墓碑上头的字,那双大大的眼睑忽闪忽闪的,他抬起手,指尖摸着上面的字痕,一笔一笔细细划过。
  “童潼……”沐老夫人眼眶忽而一红,有些想上前去拉起童潼,不过她自己倒是却被老侯爷忽而拉住。
  所有人全都盯着童潼,不明白他这怎么回事。
  童潼也像是忘记了周边所有人的存在,他就盯着墓碑,一直到将墓碑上的字都跟着写了一边之后,他忽而张开双手,一把紧紧将墓碑抱住。
  “娘……”。
  童潼……哭了,那一声娘才刚喊出来,他就死死抱着墓碑,将脸埋在墓碑上面,如同小时候埋在母亲的怀里一样,忽而就放声嚎啕哭了起来。
  沐臻明显怔愣,他想上前,可是那脚步就这么定在原地动弹不了。
  沐老夫人与老侯爷看着原本都还好好的人,突然就成了这样,两人老人也是跟着红透了眼眶,眼泪滚落,一个一个全都在看着童潼,看他抱着墓碑嚎啕大哭,却谁都没敢上前。
  宋离一直站在童潼的身边,他拧紧了眉,在许久之后,忽而伸手,一把将童潼拉到自己怀里,紧紧抱住。
  “童潼,够了……”宋离声音有些发哑。
  童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都软软的趴在宋离怀里。
  宋离将童潼搂着,那只手,一下一下轻轻抚摸着童潼的后脑,他望着远处的云,忽而低低的哼唱起了小调,声音轻轻的柔柔的软软的就在童潼的耳边回荡着。
  童潼听着,那哭声逐渐变得呜咽起来,他扬起头,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宋离。宋离朝他浅浅一笑,抬手擦去童潼脸上的泪:“会好的,以后你只会更好,那些伤心的,痛苦的,难受的全都过去了,现在,你要好好活着,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活着,这样你娘在天上看着也会欣慰的”。
  童潼也自己擦了擦眼,可他依旧盯着宋离,却突然说了一句:“你刚才,好像我娘啊”。
  宋离:“……”。
  突然有点想揍人是怎么回事?
  原本压抑异常的氛围,就因为童潼这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而瞬间碎成了渣渣,沐臻怔愣之后,明显失笑,不止是他,连剑君清跟沐晚晴父女也是失笑,沐老夫人微微一怔,还没回神,他就听到了老侯爷轻声笑叹,顿时间真的不知自己该是个什么表情。
  真的,弄得大家跟着难受的是童潼自己,现在让大家哭笑不得的还是童潼自己。
  只有宋离,他真的不知道他现在该是个什么表情了。
  他到底是哪里像童潼他娘了?
  该不会以后童潼就将就喊自己娘?
  想到这个可能宋离就觉得……心好累。
  回城的时候,童潼因为之前哭得太久,撑不住在马车睡了,沐老夫人守着童潼,她看着童潼那到现在都还发红微肿的双眼,忍不住长长叹息一声。
  老侯爷也是微微摇头,不过,他有些狐疑:“看童潼今天的样子,应该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不知道他这个痴傻,还有没有能医治好的可能啊”。
  宋离微微一怔,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
  剑君清也朝童潼看了一眼,他沉吟着,道:“也许还有机会也说不定,只是这大夫恐怕非得医术卓绝才是了”。
  说到医术卓绝的大夫,沐老夫人也只能是长长叹息。
  这天下,想要一个医术卓绝的大夫,哪里会有那么容易。
  剑君清见二老神色愁然,他又安抚两位老人:“不急,等一会父亲回来后,再与父亲好好说道此事,想来父亲总也该有办法的才是”。
  老侯爷点头,叹息一声。
  沐鸢已经下葬了,她的事情算是办完了,可这回城的路,沐臻却并未陪同,他要留下,是另外还有事情要做。
  确定沐侯府在马车已经彻底走远了,沐臻抬手一挥,顿时便见得童袁飞一身囚服,头发散乱手腕戴着镣铐得被人押了过来。
  从知道童潼是沐老侯爷的亲外孙后,童袁飞就知道自己迟早都会有这一天的,可是却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样早,而此刻,沐臻将他押到沐鸢的坟前,显然便是想拿他来祭奠沐鸢的在天之灵。
  看着墓碑上那沐氏阿鸢之墓,以及儿系沐童潼的几个字样,童袁飞不由得双眼泛红,眼底全是掩藏不住的愤恨与……悔意。
  他这辈子,做得最错的,就是没有好好的,以真心善待过童潼的亡母。他娶了沐鸢,给了她正妻之位,却没有给她应有的宠爱,甚至于,他连沐鸢病故的时候,他都还在外头与人洽谈生意,琴声绕耳,美人促膝,在他与人最是风流的时候,沐鸢就咽气了。
  冰冷冰的童府里面,唯一守在沐鸢身边的,只有……只有年幼的童潼,抱着沐鸢已经冰冷的身体,哭得肝肠寸断……
  合该童潼痴了之后,连沐鸢的死都跟着逐渐的忘了,实在是……那一晚真的不是个很好的记忆,估计也该是童潼最痛的一次,所以……他情愿忘记。
  膝盖被人狠狠踹了一脚,童袁飞一个踉跄,猛地跪在碑前。
  沐臻站在童袁飞身侧,他眸光阴鸷,话音阴狠:“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童袁飞佝偻着跪在碑前,他闭起眼,深深地吸了口气,才道:“我现在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只希望……你能给我留个全尸吧”。
  留个全尸吗?
  沐臻冷笑,他没说话,只是拿了酒杯,将酒水洒在沐鸢的碑前祭奠沐鸢,而后转身时,他眸光看着远处微微轻眯,手臂轻抬间。身后的副将举起大刀,手起刀落。
  鲜红的血液,瞬间喷洒在沐鸢的碑前,童袁飞倒在地上,已是尸首分家,那双睁大的双眼,虽然已经没了光亮,却阴鸷得让人浑身发寒,像是他死得不甘。
  沐臻只是淡淡回头撇了一眼,只留下一句:“扔林子里去”。
  扔林子里去,自然是拿去喂给豺狼虎豹的了。
  ~
  童袁飞的死,传到江城童俞耳中的时候,已经半个月多月了,那时候童俞刚安排好江城这边生意场上的事情,准备动身前往京城去看望童袁飞最后一面,也算是尽了做儿子的最后本分,可是他没有想到,等他收到消息的时候,童袁飞再在数日前就已经死了,不止是死了,尸体还被沐侯府的人给扔去了树林里。
  那一瞬,童俞整个人都呆了,他心里空荡荡的,不悲不喜,就这么空空的。
  “少。少爷……”小厮担忧的看他。
  童袁飞愣愣的转了眼,他回了神,却是软软在桌边坐下:“算了……”童俞疲惫的叹息:“京城不必去了,就在家里给他立个衣冠琢吧”。
  小厮愣愣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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