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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若梦涅槃归来-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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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凤折修同岁，自小相识，但凤折修小时候非常娇纵、任性、胡作非为，明明长得像个精致的瓷娃娃般可爱，性格却恶劣到了极致。同龄的人都不愿和他玩，自己自然也不喜他。
他们真正相识有交集，是十五岁。
凤折修对他说的话笑而不语。
“折修，近来可好？”夜默尘对他淡漠的态度并不在意，邀他一起坐在桌前，亲自为他斟满一杯酒。
现在的凤折修再也不是那个满心满眼只有他，任性、狂妄的凤折修了。
“谢景王挂心，折修很好。”凤折修看着杯中晕开的酒水，从他进屋后，视线就没怎么落在夜默尘的身上。
夜默尘自是能感到他的淡漠疏离，“折修，私下里你唤我名字就好！我们之间不必如此陌生。”
“景王，只是为了说这些吗？”凤折修抬眸直直撞入他的眼中，两人皆是一阵心惊，凤折修不动声色的转移视线。
“折修……”夜默尘有些受伤的看他。
夜默尘，你这幅情深意重的模样还真是会让人沦陷啊！
“景王没事的话，折修就先告辞了！”凤折修说着站起身，他没心情看他自导自演的情深。
“折修！”夜默尘伸手拽住转身欲走的他，向后一扯，整个人被他带入怀中。
“你！”凤折修对现在坐在他腿上被他搂在怀中的姿势感到深深的羞恼，无奈自己的命门被他握在手中，提不上任何力气。
夜默尘无视他愈发冷冽的神情，“两年未见，折修却是这样的冷漠态度，让我好伤心啊！”
“放开我！”凤折修冷声。
夜默尘但笑不语，放在他腰间的手紧了紧。
“景王这是何意？”凤折修忍下翻腾的心绪，面带嘲讽的看他。
“叙旧啊！”夜默尘答得理所当然。
凤折修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夜默尘看着他这一副乖巧的模样，心里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居然想要他，把他据为己有，撕裂他这清冷的伪装，“折修，不要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我还是喜欢你之前的模样！”
呵！凤折修心中冷笑。
凤折修缓缓抬起垂下的眼眸，睫毛轻扇，茶褐色的眸中一片清明、柔情，眼下的泪痣闪着魅惑的光，蔷薇色的唇勾起一抹妩媚的浅笑，低低地唤了声，“尘！”
夜默尘对他妖孽的举动感到一阵愣神，满心满眼的都是他的魅。
凤折修趁他不备，轻易逃脱他的怀抱，恢复淡漠坐回对面的位置，语气轻嘲，“景王这幅神情还真是让折修受宠若惊呢！”
“能让我如此的，也当真只有折修一人了！”夜默尘眸中闪过一抹精光，看到猎物的志在必得！
凤折修将目光放在窗外，灯火阑珊的街道好不热闹，“呵！那还真是折修的荣幸啊！”
“非也，能得折修青睐者才是荣幸之至！”夜默尘说的认真，“啪啪”只见他抬起手轻拍了两下，音落便听到开门声。
凤折修看过去，不知道他又耍什么把戏。
“王爷、凤公子！”只见是一个抱着琴的柔柔弱女子，行了一礼后，便自动走到轻纱帷帐后，片刻屋内响起悠扬婉转的琴声。
“那是烟雨楼的楚楚姑娘，以琴技艳绝天下！”夜默尘向他解释。
凤折修轻点头，他自然也听说过楚楚姑娘的名声，但没想到会身居在烟雨楼，凤折修单手撑着下巴，看向窗外的街景，静静聆听这旋律。
夜默尘则静静地看着他的侧颜，窗外的微风吹动凤折修额前的头发，扬起几缕青丝，迷离了他的眼眸。
美，美得不可触碰。
两人除了开始时的不愉快，之后还算是相安无事，无关紧要的交谈一两句。
分别时，凤折修拒绝了夜默尘的相送，和牧冬漫步在回家的路上，牧冬看着凤折修淡漠的神情欲言又止。
他自然是知道凤折修对夜默尘的感情。
但现在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
“少爷，你和景王……”牧冬小声的问，却看到凤折修看着某一处出了神，也跟着看了过去，“少爷，那是安王府，还和我们府离得蛮近的！”
凤折修自然看到了那牌匾上的字，没想到他的府邸会建在这里，“走吧！牧冬。”
“嗯嗯！”牧冬一时也忘了自己刚才想问什么了，紧跟着前面的身影。
第33章 他回来了
人间四月芳菲尽，凤折修让父亲婉言拒绝了皇上给他在朝堂上的职位，在外人看来整天无所事事的待在家中。
从边塞回来也近一个多月了，凤折修基本没怎么出过门，夜默尘倒是经常派人来，给他送一些奇珍异宝，古玩玉件供他把玩。
凤折修欣然接受他的一番心意。
这只是他们表面看到的凤折修，暗地里的他没有人知道。
“你又输了！”
凤折修无语的看着面前笑得明媚的明珞，手中的剑出其不意的向他刺去。
“诶，小修，你居然偷袭！太阴险了！”明珞赶紧提剑格挡。
“兵不厌诈！”凤折修毫不留情的向他发动攻击，明珞现在是他名义上的师傅，教他武功。
明珞和上官彻已经在凤府住了近半个月，而那个爱凑热闹的凌羽，自然也一起来了。不过，人家现在在将军府玩得乐不思蜀。
这也是邵琰很少来打扰他的原因了。
自顾不暇！
“当”明珞挑掉凤折修的剑，“你呢，想要打败我啊，还需十几年，慢慢练，不急哦！”明珞安慰的拍拍凤折修的肩膀。
“……”你确定这是安慰？
“折修，练功非一日而成，你本来就有一定的基础，稍加时日定会不可小觑。”上官彻自一旁的凉亭内走过来。
凤折修自然明白，但看到明珞那副洋洋得意的模样，就想挫挫他的锐气，“那你和明珞哥谁比较厉害？”
“自然是——我！”明珞神情倨傲的回答。
上官彻只是笑笑。
凤折修了然的点点头，他其实蛮好奇他俩之间的关系，但据他观察，两人也只是举止亲密了些的兄弟朋友。
凤折修这些天，过得十分的舒适、安逸，白天和明珞、上官彻学学剑法和权谋，晚上听着牧冬汇报的大小事务。
翌日午后，凤折修慵懒的躺在软榻上，一手端着茶，一手捧着书，晒着暖暖的太阳，眉宇间的冷漠神情也柔和了几分。
让来人不由看呆了。
“折修好生惬意啊！”夜默尘敛了心神，调笑道。
凤折修在他走进时便察觉了，只是不想理会罢了，“景王也好生悠闲！”放下手中的茶。
夜默尘走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凤折修感到危险，对他的目光更感到微微的排斥，利落的起身，立于一旁。
夜默尘笑了笑，“昨日七弟回京也不见折修前去迎接，你们的关系不是很好吗？”
“哦？说过几句话就是关系好了？那和折修关系好的人还真多！”凤折修略显得漫不经心，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讽刺。
“折修还真是爱说笑！”夜默尘自是当做听不懂他话中的嘲讽。
凤折修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看来军营之中真的有他的人，那涑禾一事，是否与他有关呢？
“今晚父皇在宫中设宴为七弟接风洗尘，折修会不会出席呢？”夜默尘笑看他。看似简单的询问，实则还是怀疑他和夜陌白之间的关系。
凤折修满不在乎地说，“去与不去又能如何？”
“唉，就知道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这宫中的盛宴！”夜默尘看着他似无奈似宠溺。
没错！他是讨厌。
看着他们虚伪的嘴脸、听着他们奉承巴结的语言，他恶心的吃不下饭，但那是以前的凤折修。
现在的他何尝不是虚伪至极。
“景王如若没有别的事就请回吧！”凤折修神色自若的下逐客令，“牧冬，送客。”
“那好吧！下次再来看你。”夜默尘不舍、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也别无他法，现在的凤折修根本让他不知从何下手。
凤折修重新躺回软榻上，思绪飘回昨天。
“下面好热闹啊！今天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明珞斜倚在窗前不解地看着楼下街道里纷杂的人群。
“安王夜陌白回京了。”上官彻解答他的疑惑。
“嗯？就是你曾经教导的那个小鬼。”明珞并没有见过夜陌白，现在还蛮好奇的，目光扫过窗前一直不发一言的凤折修，“小修，你和那个小鬼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凤折修看他八卦的神情，还是选择安静的品茶吧！
明珞扫兴的撇撇嘴，又把目光放在上官彻身上。
“我不知道。”上官彻耸耸肩，“那个夜陌白是个可造之材，人中龙凤！”毫不吝啬的夸奖，可见那十天里他和夜陌白相处甚好。
明珞趴在窗前，准备一睹这个被上官彻夸赞、令凤折修费神的夜陌白。
人群慢慢分成两列，只见一队人马缓缓地走来，而那最前头的想必就是夜陌白，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明珞看到他时还是震惊了一下。
这真的只是一个十七岁少年所能散发出的杀伐果断吗？目光深邃的一眼望不到底。
“不愧是边塞传颂的地狱修罗！”明珞只说了这样一句话，发表意见。
凤折修只是匆匆的扫了楼下经过的那人一眼，如果注视必定会被他发现。
两月未见，居然透出陌生的感觉。
这样的夜陌白真的不是他所见过的，冷酷、无情、决绝，他在自己面前是毫无防备、执着、倔强和他怎么也忽视不了的深情。
但，这才是安王——夜陌白！
而不是那个只顾儿女情长的夜陌白。
对于现在的他，凤折修应该感到欣慰，忽略掉心里那异样的感觉。
第34章 再见无言
皇宫夜宴举行在百花齐放的御花园中，文武百官带着其家眷，浩浩荡荡、筹光交错，看着在场盛装打扮的名媛千金，看来不止接风宴那么简单了。
皇上和皇后象征性地说了些问候的开场话语，示意大家不要拘束。
凤折修和父亲坐在一起，心不在焉的看着这奢靡的场景，听着父亲和一旁的人虚与委蛇。
然后，目光饶有兴趣的移到对面的邵琰身上。
“真无聊！”凌羽皱眉，神情满是嫌弃和不耐。
“是你吵着闹着，非要让我带你来的。”邵琰淡淡地看他一眼，伸手按住欲起身离开的他，“忍着！”
忍你妹！看着你和那些女的眉目传情！“哼！我要去找凤哥哥，咦？那个人是谁啊？”凌羽指着走到凤折修身边的人。
“景王。”邵琰有些无语的说，凌羽除了自己在乎的人外，对于其他人基本是过目就忘。
“心情不错啊！”夜默尘终是在那些敬酒中得了个空，走到凤折修的身边。
凤折修懒懒的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唤了声，“景王。”
“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夜默尘坐到他的旁边，看着他清冷的侧颜。
“他和凤哥哥的关系……嗯？敌人还是朋友啊？”凌羽观察着那两人的举止神情，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扭头看邵琰求解。
“额……”邵琰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没和凤折修相识之前，自是听过他们之间的传言，凤折修爱慕夜默尘，这是京城内众所周知的事情，但这两年因凤折修在边塞，人们也渐渐淡忘了这件事。
以邵琰所认识的凤折修，很难想象他喜欢夜默尘时，做出的种种事情。
可近月来，两人之间的传言再次四起，而且当事人也没有丝毫避嫌的意思。
凌羽也没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结，而是继续问了邵琰无能为力的问题，“那凤哥哥和小白之间怎么了？看上去就像不认识的陌生人？”
“……”邵琰看了一眼那自成一景的夜陌白，再看向那边谈笑风生的两人。
最后看向凌羽，“你可以去问问。”
“额！”凌羽大致扫了一眼，这关系混乱的三人，“还是算了！”
“一起出去走走吧！”夜默尘看着他兴致缺缺的模样，提议。
凤折修点头同他一起离去。
清风吹拂、花香袭人，让人不由得心情舒畅。
“折修，你可是有心事？”夜默尘关心状的询问。
凤折修停下脚步，“景王，日后还是和折修保持距离比较好，虽然折修并不畏惧那些传言，但还是很困扰。”
“折……”
“想来李小姐也会很困扰！”凤折修打断他的话。
夜默尘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折修可是在吃醋？我和李小姐可并没有任何关系哦。”
“兵部尚书之女李歆可是京城内的第一美女，多少人倾慕，可她的一片芳心只为景王，王爷莫要辜负了才好。”凤折修平静的述说。
“她虽美矣，却不及折修半分姿色。”夜默尘的话虽轻佻，却是事实。
凤折修垂眸说道，“景王，折修可是男子。”
夜默尘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前来寻他的宫女打断了，“折修，我去去就来！”
呵！前世的夜默尘在登上皇位后，娶得可不就是那位第一美人——李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温婉良淑，当真是位母仪天下的好皇后。
察觉到有人走来，凤折修抬头正好撞入夜陌白那古井深渊般的眸中。
一阵恍惚，此情此景，多么的熟悉。
重生后，第一次见到夜陌白，便是在和夜默尘交谈之后，如今亦是相同场景，只是颇有种物是人非、时过境迁的感觉。
依旧的相对无言。
夜陌白看着面前，日思夜想的人。
想过种种重逢后的画面。
却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看着他和另一个男子交谈，看着那男子走后，他的失神……
“安王。”凤折修打破沉默，不卑不亢的行一礼后就要离开。
夜默尘拽住与他擦肩而过的人，手紧紧握着他的手腕，“本王有让你走吗？”低沉的话语，听不出喜怒。
本王呢？呵！
“是折修的错，请问王爷有何吩咐？”凤折修忍着手腕处传来的隐隐疼痛。
两人均倔强的不肯回头，亦看不见对方此时此刻的神情。
一阵风过，发丝飞扬，衣袍翻飞，彼此之物纠缠在一起，耳边是“簌簌”的声音。
“雨泪千行的湘妃竹。”夜陌白被一旁簌簌作响的竹林吸引了视线。
凤折修目光幽远的看向精美繁复的皇宫，轻缓低吟地说，“纵是相见，亦如不见。潇湘泪雨，执念何苦。”
潇湘泪雨，执念何苦？
死寂的沉默，诡异的气氛弥漫在两人之间，夜陌白不愿放开紧握他的手，享受着这一刻的平静。
“折修，七弟你们这是何意？”直到夜默尘不解的声音传来。
不待凤折修作何反应，夜陌白就松开了他的手，不发一言的离开，亦如、从未来过。
凤折修也向夜默尘告别，不做任何留恋的向相反的方向离开。
徒留，夜默尘摸着下巴，目光复杂的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最后看向夜陌白逐渐隐没在黑暗中的身影，眸中涌现一丝杀意。
第35章 旁观者清
天气逐渐燥热，凤折修和夜陌白自那晚后再无交集，可这并不代表着，凤折修就对他一无所知。
“唉！”明珞看着凤折修的侧颜，不知道今天的第几次叹息了。
“有什么话可以直说吗？”凤折修稍稍抬起半阖的眼睛，无语的看向他。
明珞坐直身子，“这句话真应该送给你！”
凤折修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唉！”明珞看着他这副样子，再次长长的叹了口气，一旁的上官彻安抚性的拍拍他的肩。
“……”凤折修欲崩溃。
“唉，你说你和夜陌白之间到底是想怎样？表面装作陌生人，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却在背后默默的帮助人家？”这些天凤折修的表现真是让他这个当哥哥的着急！
“……”传说中的皇上不急，太监急吗？
明珞眼角抽抽，这什么态度？愤愤地丢下一句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别人干预不得。”上官彻出言为凤折修解困，在军营中见到两人时就看出他们情路坎坷。
现在的两人——
一个冷情到近似无情，一个晦暗到几近莫测。
说来也是绝配。
“切！”明珞不屑道。“唉！趁着年轻就使劲折腾吧！不过，提醒一句，离那个夜默尘远点，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凤折修点头，这个他当然比谁都清楚！
“据说小修你之前可是很喜欢他啊！”明珞八卦道。
“明珞哥也有喜欢的人吧，说来听听！”凤折修亦不甘示弱。
只见明珞神情一滞，随即浅笑着说，“年少轻狂罢了，无关情爱。”言语间有着一抹无法忽视的寂寥。
凤折修仿佛可以看到他笑容背后的苦涩、疼痛，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让明珞哥如此，从上官彻听到他的话后，那眸中一闪而逝的担忧。
凤折修便知道这是他不可提及的伤痛。
“哥以过来人的身份奉劝你，如此好的男人错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明珞恢复以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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