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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嘴。〃夜长歌一把捂住了苏安的嘴巴，眼底思绪暗涌，可是明面上却是丝毫不显的。
　　〃好好好，我闭嘴。〃苏安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总觉得此刻的夜长歌有种很危险，苏安选择识时务者为俊杰。
　　等到那股子劲儿下去了，夜长歌这才淡淡开口，道：〃本王要做什么？〃
　　〃啊？〃苏安有些呆滞的回应道。
　　〃做什么？〃
　　〃哦……洗菜，你帮我洗菜吧。〃说着就顺手递过去一个西红柿，顿了顿，又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道：〃你会吗？〃
　　〃嗯。〃夜长歌结果西红柿，在清水中仔细的搓洗了一番，这才沥干水滴递给了苏安。
　　苏安结果西红柿，发现已经被他洗的有些发亮了，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指挥着他讲将剩下的食材一一清洗干净。因着夜长歌享受两人独处的时光，所以被迫成为了〃烧火奴〃。虽说是第一次烧火，除了第一次火有些大，将菜烧焦以外，往后都将火势控制的刚刚好。苏安忍不住又将他夸了一番。
　　等到两人将饭菜做好之后，这才发现已经快到了酉时，唤来仆人将做好的饭菜放置到大厅的桌子上，两人这才起身离开。
　　苏安伸了个懒腰，两个手臂向上举起，眯着眼睛，嘴巴微张，打了个哈欠，眼角有些湿润，〃好累，终于做完了。〃
　　苏安说着抬头朝着夜长歌望过去，这才发现他的左脸颊上有一片区域被烟熏的有些发黑。
　　〃诶……你脸……站着别动。〃苏安喊停，夜长歌疑惑的望着他，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方帕，举起胳膊轻轻的在他的脸颊上擦拭了一番，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拉着他的手一同向前走去。
　　夜长歌紧了紧两人牵在一起十指相扣的手指，面色无比温和，只盼着，这条路能再长一些，苏安，我抓紧了。
　　苏安唤来了王湛，又四处扫了扫，并未发现王湛的身影，这才小声朝着夜长歌问道：〃王湛呢？〃
　　夜长歌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甚清楚。
　　两人正说着王湛，就瞧见王湛拿着一块温润的麒麟玉佩走了过来。还是像往常一般，嘴角挂着一丝轻佻的笑意，红底白衫，将他整个人衬的更加的俊美，眼角的那颗泪痣竟有些隐隐发光的感觉。
　　王湛笑嘻嘻的凑到凌青霜身边，晃了晃手中的玉佩，有些讨好的说道：〃青霜，无论如何，这都是我的一片心意你可千万莫要拒绝了。你要是再拒绝我，我就……我就今天一天都不吃饭了。〃说着竟真的坐直了身子，仿佛只要凌青霜不收这块玉佩，他就不碰一口食物一般。
　　凌青霜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得从王湛手中接过了玉佩。
　　苏安有些看不过眼了，幽幽的说道：〃夜长歌，现在何时了？〃
　　〃酉时。〃夜长歌明白了苏安的企图，朝着自家兄弟露出了一副你保重的表情，回应道。
　　〃那也顶多是不吃晚饭啊。〃
　　凌青霜听到此处，转头望着王湛，板着脸的将手中的玉佩还给他。
　　王湛瞧着自己的阴谋被拆穿了，也不装可怜了，义正言辞道：〃送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再无收回之理，青霜，你莫不是嫌我这玉佩不够好……〃
　　〃我……你明知我不是此意……〃凌青霜咬着嘴唇，有些急道。
　　〃送给你的就拿着，不要白不要。〃苏安又在一旁替着王湛说了几句好话，王湛赶忙朝他投来一副感激的神色，瞬间忽略了是因为苏安前几句话所以凌青霜这才拒绝收他的礼物。
　　凌青霜修长的手指摩挲着这块麒麟玉佩，有次王湛喝醉了，拉着他的手与他说，自己的那块麒麟玉佩是将来遇见自己心爱之人才送出去的。此刻，理智上应当还回去，可是，内心是不想还的。
　　听到苏安的这句话，凌青霜最终还是缓缓的收回了想要还回去的念头，将这块玉佩紧紧的握在手里，点了点头，小声说道：〃那青霜便谢过王兄的好意了。〃说完之后便低头盯着桌子不再言语了。
　　〃好了，吃菜，吃菜。〃苏安看着气氛有些尴尬，赶忙试图调节气氛。
　　只要王湛不与凌青霜谈论那些敏感的话题，两人谈的还是十分融洽的，也算是成全了苏安的一番好意。

　　第75章

　　苏安让夜长歌帮自家小弟找个宅子，既不能地方太偏僻，又不能物价太高，夜长歌索性将这件事情交给王湛去办了。王湛欣然接受，替凌青霜偷偷交付了部分银两，让这家人绝不声张此事，这才告知夜长歌此事已经办妥。
　　大门正对面就是大厅，再往里走是一处花园，除了主卧之外还有两个客房，西南侧是仆人主的院子，虽然不是特别大，但胜在精致，且离王湛家不远，倒也算是方便。几人一同替他布置好了府邸，苏安又张罗着替他选了一个管家和几个仆人，这才放心离开了。
　　凌青霜将几人送到门口，看着苏安和夜长歌一同坐上马车离开，再回头看了眼还现在原地的王湛，开口询问道：〃王兄……不回去？〃
　　〃嗯。〃王湛咬了咬牙，点了点头，死皮赖脸就死皮赖脸，一切都是为了追妻，为了自己将来的幸福，豁出去了。
　　〃我想再看看青霜的新宅子。〃
　　〃好。〃凌青霜点了点头，跟在王湛的身后，走了进去。沿途王湛片刻不停的朝着凌青霜介绍了房子那些地方可以做什么，一路上也算是融洽。
　　〃院子两侧可以栽些你喜欢的花草，再种些树，夏季会特别凉爽的。〃
　　〃这儿是厨房……〃
　　〃到时候记得给屋内买个屏风，就放在门正对的方向，别忘了啊！〃
　　〃这是书房，我帮你买好了宣纸和毛笔，来看看，喜欢吗？〃王湛笑道。
　　凌青霜抬头看见他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轻轻的推开了房门。四周的墙壁上挂了几副字画，一张踏雪寻梅图，一张则是李白的将进酒，最后那两句〃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更是遒劲有力。
　　王湛看见凌青霜盯着这几副字画看，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的鼻尖，有些尴尬的开口：〃我看着墙壁有些空，便自作主张的作了这些字画挂在墙上，青霜你若是不喜欢……那……便去掉吧。〃
　　凌青霜紧紧的盯着这几副字画，与他相处了近一月之久，自己又怎会不识他的字迹？可是这几副字画却是十分传神，字迹遒劲，一眼便可看出当时作画写字的人下了多少精力。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凌青霜眼底闪烁着几丝异样的情绪，强压下心底的震撼和感动，笑道：〃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王湛松了口气，撩人第一步，送礼，完成。收了我王湛的礼，便是我王湛的人了。王湛一双漂亮的丹凤眼里满是笑意，一阵风轻轻吹过，吹起了他鬓角的几丝碎发。
　　看了眼时间，已经将近饭点，犹豫了一番，王湛怕自己逼的太急了凌青霜会反感，只好辞行。
　　凌青霜看了眼院内的日晷，顿了顿，开口道：〃王兄不如吃完饭再走？〃
　　王湛本来还有些垂头丧气，猛的听到了自己的心上人留自己吃饭，立马停住了脚步，转身凑到凌青霜身边，不确定道：〃可以吗？〃
　　〃有何不可？〃凌青霜勾唇，脸上满是笑意。
　　〃嗯。〃王湛不由得看的有些呆了，过了片刻这才回过神来，跟着他一同去了厨房。
　　这顿饭是凌青霜做的，因为厨子还没请回来，凌青霜便给两人做了顿简单的云吞面，〃厨艺不精，王兄可别嫌弃。〃
　　凌青霜朝着王湛挑了挑眉，虽然嘴上说的谦逊但是眉眼里却满是得意的神色。本来只是有些清秀的脸颊竟有些褶褶生辉，让王湛移不开视线。
　　〃自然不会。〃就算是蚀骨的□□，只要是你亲手做的，我都甘之如殆。
　　面有些咸，凌青霜有几次都想从王湛手中拿出去丢掉，看着他吃的一脸欢畅的样子，最终也未曾起身。
　　放下手中的面，道：〃太咸了，别吃了。〃
　　〃无碍，很好吃的。〃王湛抬头朝着凌青霜笑了笑，继续吃碗里的面。
　　凌青霜顿了顿，这才轻轻开口，〃其实你……不必如此。〃
　　王湛从碗中抬起了头，看着他皱在一起眉头，良久，勾唇笑了笑，这才说道：〃这可是青霜第一次为我下厨，无论如何，我都要吃完的。〃说完也不等他的回应，继续低头吃面。
　　气氛有些凝固，最终，凌青霜未再言语，跟着王湛一同吃下了这碗泛咸的面条，连同他微苦的心情一并吞了下去。
　　期间两人再无言语交流，一直到王湛朝凌青霜辞行，这才将憋在心底的话说出了口，深吸了口气，郑重道：〃凌青霜，我喜欢你。也许在你看来这是一件惊世骇俗的事情，可是，这颗心，就是为你而跳的。〃王湛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往日里含笑的眸子此刻全是严肃的神情。
　　管不了撩汉技巧了，直接表明心意，最起码也算是死的明白。
　　〃我……〃凌青霜眼底一片无措，未曾想他竟直接开口将自己剖开了放在自己面前。王茂的话如今还历历在耳，〃我王家要的是能为他传宗接代，能帮助他往上走的人，而不是感情的累赘〃他既不能帮他传宗接代，又不能帮他稳固家业，又怎能，得他如此倾心。
　　凌青霜闭了闭眸子，手指紧紧的掐进了自己的手心，待睁开眼，这才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抱歉，我……不能接受。〃
　　王湛眼中仅剩的那抹名为希望的火焰熄灭了，身子微晃，手指微颤，眼底满是失望。颓然的垂下了眼睑，哑着嗓子，轻声道：〃好，我明白了。〃转身，慢慢往前走去。
　　凌青霜看着他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黯然的低下了头，心底一片怅惘，难过，不舍，悲愤，失落，种种情绪像决堤的湖水一般向他涌来，正在他失神的片刻，王湛突然转身，定定的望着他许久，低沉沙哑的嗓音像是硬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般，道：〃你可以拒绝我，你可以不接受我，但是，只要你不讨厌我，我就不会放弃。〃顿了顿，又补充了句：〃不要觉得愧疚，你没什么亏欠我的。只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罢了。〃说完之后这才真的离开。
　　这次回去，又要多久疗伤？王湛自嘲般的笑了笑，不过，最起码表白了，不是吗？

　　第76章

　　近几日，夜长歌的日子过的还是比较安逸的，当然，除了一直对自己群追不舍的萧栀。因为她，夜长歌在苏安跟前吃了好几次闭门羹。
　　夜长歌还未曾来得急头疼今夜自己应当如何取得自家夫人的原谅，就又发生了一件让他更头痛的事情——夜宣连夜召他进宫。
　　王公公匆匆忙忙的替皇上传达完旨意，站在门外等着夜长歌。夜长歌心里有些纳闷，随手将自己用来哄苏安的紫薯芝麻球交到了月白手中，让他送到苏安房中，随后便随着王公公一同进宫了。
　　上好锦织铺置的马车车底，正前方是一檀木案，案上放置着香炉，袅袅白雾慢慢腾腾的升起，带着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桌案上放着许多水果，夜长歌端坐在长椅上一动不动，右眼皮不安的跳动了几下，夜长歌心底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路上，除了夜长歌和王公公的略微有些急促的脚步，四周格外的寂静，一排排烛火照亮了前路，幽长的宫道竟有些孤寂。
　　等到王公公朝皇上禀报之后，夜长歌这才轻轻推开了房门。夜宣此刻一身深紫色的长衫，胸口赫然是个张牙舞爪的黄龙，龙头微抬，看着十分威严。看到夜长歌进来，随手将手中的书籍放在了床头，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笑着道：〃来，过来坐。〃
　　夜长歌朝着夜宣行了一礼，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面上毫无表情，淡淡道：〃皇兄，如此不合规矩。〃
　　夜宣像是被触到了逆鳞一般，突然低吼道：〃不合规矩……不合规矩？难道朕与自家兄弟坐在一起聊聊过往也不合规矩吗？〃
　　夜长歌波澜不惊道：〃臣弟不是此意。〃心中却有些好笑，聊过往？聊自己当初如何被指着鼻子骂丧门星？心里有些堵。
　　夜宣吼完之后便发觉自己失态，叹了口气，道：〃长歌，你可是在怨朕？〃
　　……
　　沉寂的空气里除了两人的呼吸声便只有烛火燃到一些地方啪的爆破声，自己怎么就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夜宣沉默了一会儿，再次重复道：〃过来坐。〃脸上也褪去了初见时的喜悦。
　　两人一同沉着脸，隐隐约约的，眉眼，鼻子，甚至是嘴巴都十分的相似，只不过夜宣看上去比较温和，而夜长歌更加具有侵略性罢了。
　　夜长歌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缓缓向前走去，撩死自己的衣袍，随即坐了下来。
　　夜宣感到自己旁边的位置往下一沉，脸上这才重新带上了笑意，顿了顿，这才开口，有些试探性的说道：〃长歌，朕听说，你收了一个伴读，不知是哪家公子？可是文采十分过人？〃
　　夜长歌心底有些诧异，但还是开口回道：〃只不过是个小秀才，并未有过人之处。〃过人之处？谄媚却不让人厌恶？口才好？做饭好吃？嗯，的确是过人之处，对了，还十分有经济头脑。
　　〃哦。〃夜宣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看来是有别的地方吸引你了？〃
　　〃嗯。〃夜长歌点了点头，眸子里全是笑意，〃他有些谄媚，有些欺软怕硬，一张巧嘴如簧，能说的你毫无招架之力，会做饭，有经济头脑，照顾人，虽然给我喂药的时候差点洒了一地，口是心非，明明是为我好，却死活不承认，弹琴也特别好听，而且还很善良，当初赈灾帮了我不少忙……〃
　　夜宣静静地望着夜长歌，只见他提起那个伴读的时候面带笑意，眸子里盛满了亮光，平时彼此见面甚至都说不了几句话，他却能用如此多的词去形容他，有些心惊，但却又不舍破坏他此时愉悦的模样。
　　夜长歌说完，发现夜宣并未接话，有些怪异的盯着夜宣，道：〃皇兄怎么不说话了？〃
　　夜宣这才回过神来，笑着道：〃想必那位公子在你心中定然十分重要，平日里可未曾见你如此话多……〃
　　〃嗯。〃夜长歌郑重的点了点头，眸子里全是暖意。
　　夜宣心底那个想法更加确定了，脸色有些泛白，强行将心底的那抹惊疑压了下去，扯开脸笑了笑，道：〃长歌，你如今也已弱冠，也该娶亲了吧？我看着萧将军的女儿萧栀文武双全，且听说钟情于你。不若朕下旨，将她许配于你。〃
　　〃不行。〃夜长歌猛的站了起来，急促的说道。看着夜宣有些愣住的样子，这才发现自己失态，赶忙坐下，补充道：〃皇兄，不可。她并非是臣弟心仪之人。〃
　　夜宣强行保持住自己脸上的那抹笑意，这才没有拉下脸来，轻声问道：〃长歌你可是有心仪之人了？况且有了心仪之人，男人三妻四妾本来也平常无比，无非一个是正，一个是侧罢了。〃
　　夜长歌脸色平淡，但眼底却满是坚定，〃皇兄，我只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答应过你的，如何会忘！
　　〃一生一世一双人？嗯？〃夜宣尾音上挑，〃是哪家的姑娘？〃
　　夜长歌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决定坦白，〃皇兄，不是姑娘。〃
　　〃什么？〃夜宣猛的站了起来，瞪大了凤眸，眼中满是震惊。
　　〃不是姑娘，我喜欢的，从始至终，都是个男子。〃夜长歌语气坚定，仿佛是想到了他的模样子，唇角竟有些勾起。
　　〃荒谬！一派胡言！〃夜宣脸色发情，猛的一把手推翻了龙塌旁边的烛架，白色的蜡烛颓然落到地上，滚了几个圈，本来还旺盛的火苗扑闪了几下，最终还是全部灭了。
　　〃你堂堂一个王爷，竟喜欢一个男子？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夜宣气的抬手，挥起的手掌已经接近他的脸颊了，看着他一副载然不动的模样，最终无力的垂了下去。
　　〃朕不同意，朕不同意。〃夜宣喃喃道，整个人都像是丧失了力气一般，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是朕的错，是朕没有教育好你，朕愧对母后，愧对父皇的期望，朕愧对夜家的列祖列宗。倘若朕对你多些关心你也不会变成如此模样，都是朕的错，朕的错……〃浓重的愧疚淹没了原本的气愤，整个人都有些失魂落魄。
　　夜长歌看着暗自喃喃的夜宣，整颗心都被揪在了一起，都说亲兄弟，打断腿还连着肉，如今还是因为自己变成如此模样，小时候的那道隔阂早在此刻消失，只剩下无措和愧疚。
　　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皇兄才变成这般模样的。
　　夜长歌一把拉住了想要走出去的夜宣，朝着他沉声说道：〃皇兄，不是你的错，我们谁也没有错！只是我爱上的那个人，恰巧与我同性别罢了。〃顿了顿，他又继续补充道：〃倘若你真的要怪，就怪我吧。〃

　　第77章

　　夜宣一把甩开了夜长歌捉住自己的手，嗓音有些沙哑低沉，吼道：〃你这样，如何对得起父皇和母后？啊？〃说着眼神逐渐暗淡下来，眸子里满是往时的伤痛，〃你以为是母妃不要你，所以才将你送出去？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因为当年有个云游的和尚，他向母妃说，你是身上煞气太重，倘若养在身边，轻则身边亲人灾祸不断，重则变成只知杀戮的怪物！父皇当年忍痛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