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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般的无名少侠-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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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是他啊,干嘛来的。贯墨,走,咱出去会会他。”骆锡岩提了步子进了厅。

    “哟,还没进院子呢,就听人说医仙和骆少侠掌勺去了,我就说赶得巧嘛。咱们都这么熟了,甭那么客气啦。”奚花和浩然如两尊大神样,坐在主座上还让别人甭客气。

    “是啊,我这暑气都消完了,也不见上菜。锡岩,我看着都心酸,你说说你这憨子跟了贯墨连饭都吃不上了。”浩然和奚花一唱一和,俩人打趣起来也是相得映彰。

    “嘁,你俩凑一对儿得了,没脸没皮的。蹭吃蹭喝还提那么多,整天事事儿的。” 骆锡岩招呼几个小侍将菜摆好。

    “呕……”俩人对视了番,奚花率先扛不住地恶寒,如此,浩然更胜一筹。

    “您这是……”喜脉啊……

    “好了,别贫了,过来吃饭。万一真把人吐出个好歹来,我还得费劲瞧病。”贯墨摆着手让几人落座,再说下去还没个完呢。

    “真是宠着啊,我打他能当我美医仙的面么。对了,骆锡岩,你是前盟主的孙子?”奚花把玩着白瓷酒杯,让小侍满上。

    “是。你怎么知道的?”自己从来没在他面前说过,如何得知?

    “你还说我事事儿的,整个山庄都传遍了,骆老盟主的大孙子闯荡江湖,发名帖时还是庄里小侍在花柳街巷找着人的。”奚花没个正形,传言是有,但也不是没谱到这份儿上。

    “啊?!我没有啊!”骆锡岩恨不得从座椅上蹦起,自己翩翩少侠,若是传了出去,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行走。

    “唉,我说你也太不小心了,去哪种地方怎么能这么光明正大的呢。要不要哥哥今天带你去干净的好地方?”奚花故意气他,很多年没寻到让人这么开心的小玩意儿了。

    “什么啊,我去的就是在地下!呃,不是,我没去啊!”骆锡岩忙辩驳,那地下赌场确实不是明面上的,自知失言又改口。

    “地下的?你带我一个呗,骆少侠你可真行。”这少侠还真是不能小觑,锦绣城下之城,才涉江湖的他居然能去的了。

    “你说什么我不知道,我听不懂。食不言食不言!”骆锡岩碗里堆了酸脆藕片,虾仁茭白。贯墨几筷子又夹了些小鱼干来,骆锡岩拦住道:“我自己来,你也吃嘛。”

    “说真的,我还没去过呢,好不好玩?夜晚带我去见识下呗?”奚花努力憋着笑,看他塞的腮帮子都鼓起来。

    锡锡锡安大。“夜里我和锡岩出去有点事,最近不太安生,少岛主还是照看好大小姐吧。”贯墨适时地解了围。

    “医仙还记得我家妹子啊,她用了你的药,身子大好了。不如夜里一起去逛下城中夜景?”奚花一杯接着一杯灌下肚。

    “有你守着,岛主也能放心。我与锡岩,你能看到。你与大小姐,我也略知一二。”贯墨悠闲地说着,表明到了中原,各自过活,互不相干。

    “不是我说的!”骆锡岩想起那夜奚花的落魄,吐露心声,可贯墨怎么会知晓?

    “我知道,医仙是何等人物,还用得着你说?”奚花不以为意,知晓便知晓了,我们禁伦,你们也好不到哪去。

    用罢饭,贯墨推说累了便进了屋,奚花也识得眼色告辞。没有树荫了,半夏和清绸只得在廊檐下磨着草药,困得头点地。

    “俩小娃去眯一会儿吧,把这切碎就成了是么?”骆锡岩帮着拾掇。

    “嗯嗯,最近要开打,这止血伤药肯定耗得快,多备着点,卖个好价钱。”半夏兴高采烈着解释。

    “是是是,就你精明。”骆锡岩见浩然从厢房出来,喊他来一起弄。“你俩都去午睡去,我和浩然保证给你归整好。”

    “得,我可没保证呢,到时候药出不来可别找我。”浩然撩了袍子,在廊柱边的矮榻上支腿半躺着,摆明不想帮忙。

    半夏和清绸早上就被骆锡岩练功扰的睡不着觉,昨夜又玩的晚了,听了这话像得了赦免样。“骆大哥,你若是困了也去休息,这些药半夏说都是额外拿来挣些小钱的,又不急着用。”清绸悄悄对着骆锡岩说着。

    “喂,清绸你到底回不回屋?我闩门了啊!”半夏在屋里喊道。清绸抿嘴一笑,跑了进去。

    “骆少侠真是好桃花儿啊,招惹了一个又一个。你瞅瞅,碎了多少人的心呐。”浩然笑着揶揄道。

    “别乱说,还是孩子呢。”骆锡岩尽量压低声音,捣着研钵。

    “你和贯墨住一屋子?”这小院子不大,一间厨房,三间厢房。自己刚去的那屋,干干净净,没人住过。

    “咳咳……”骆锡岩没料到他话头转的这么快,又问的是这种事,立即被自己口水呛了,咳得俊脸通红。

    “做都做了,你怕什么?我倒不是想窥探你们什么,只是锡岩,防人之心不可无,就连枕边人也是。”浩然收了笑,懒散地听着知了的声响,却说着认真无比的话。

    骆锡岩听这话熟悉,总觉得好像有谁告诫过自己。“嗯,你这次来也是参加武林大会的?我没见着你名帖啊。”

    “不是啊,我听了你的话,考上文武状元,也算光耀祖宗门楣了。老皇帝派了我来观战,一群人打就打呗,别闹到朝廷那边就成了。”浩然打了呵欠,接着道:“这不赶了几天的路嘛,吃饱喝足这舒服劲,真好。”

    “那你去睡着啊,我中午不习惯躺着的。”骆锡岩见他眼底青影,辛苦的很。

    “嗯,我在马上颠簸的都能睡着,别说现在还有个小矮榻呢。”浩然伸了懒腰,头枕着手臂闭目仰躺。

    浩然耳边虫鸣惊鸟声,放轻的磨草药声,偶尔几徐夏风微凉,心中平静安详,便不再奢求那么多了,只要他欢喜,只要他愿意那便是幸福了。还未入眠,就觉得有人靠近,接着一件薄被盖上腰腹,浩然有些好笑,不怕捂出痱子来啊。那人又不走,视线来来回回地扫着,总有些不自在。

    “怎么?”浩然突然睁眼开口,吓了骆锡岩一跳。

    本差点抚上白发的手停在半空,讪笑道:“我吵醒你了?”

    “没,该有的警觉还是在的。”浩然无所谓地拉开薄被,透了透气,这么大热天的哪还需要这个。

    “浩然,咱们好久没在一处说话了。”骆锡岩有些怀念年少的时光,浩然陪在身边,小打小闹说说笑笑,这般过了十几年。

    “是啊,以前挺无忧无虑的。”浩然感慨着,若一直在淮南小城,两人相知相守,倒也自在。

    “对了,我想起来了。”骆锡岩想着旧时往事,脑中突现浩然小时候的模样,有几分像是师父山谷中挂的孩童画。。

    “嗯?什么?”浩然直起身来,按揉着额间。

    “浩然,你认不认识一个老人,呃,我后来拜了他为师。哎呀,我怎么说呢?”骆锡岩着急坐在塌上,故事太长不知该从何说起。

    “你拜了师父?这事我还真没听说。也是,你病重昏迷时,我曾探了你的内力,是有两股的。”浩然回想了下,那时还奇怪怎么与自己的真气有些相似。

    “他也是使剑术的,说不定和你同宗同源呢。”骆锡岩想着等武林大会一了结,便回去看看师父。

    “哦,怪不得呢。”怪不得有些相近,都是灵动之气,想来也不会差太远。

    “嗯嗯,不过我在他的堂屋内看见一幅画,长得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呢。我去拿来你看吧?”骆锡岩手脚麻利,站起来就往屋内去。

    “锡岩,困了就过来睡,夜里好带你出去玩。”贯墨着了单衣躺在木床上,见骆锡岩进来道。

    “我不困,和浩然说会话,我去拿师父的东西给他看,总觉得他俩应该投缘。”骆锡岩翻出小包裹,又提了那把宝剑,出去前绕到贯墨跟前,对着白希面盘吧唧一口道:“你睡吧,我们说话小声点。”

    “嗯,去吧。”贯墨享受地抹了把脸,将濡湿水痕擦掉。

    “浩然,你看这画,长的可像你了,腰间坠着的繁朵子,头上扎的发髻,我一眼看着就像。”骆锡岩还没将画展开就轻声道。

    “嘁,哪个小娃不是长这样,啊?!!”浩然不经意抬眼,等那画全铺展时,猛地起身,捏紧拳头凑近,心扑腾似要跳出胸腔。





            

第九十四话 蝶凌花舞潜 合城起波澜





浩然凝瞩不转盯着那画,有些怔然无措道:“锡岩,这画……”

    骆锡岩又拉开包裹,露出柄古朴宝剑来。舒僾嚟朤浩然双目瞪大,银鞘反折的光晃在眼中似回到从前。

    “爷爷爷爷, 我要那剑。”

    “乖,这剑利着呢,等你再长大些,爷爷就教你。”

    “爷爷,我现在就长大了,我要学。”

    “好,来,咱们就用小木剑,比划比划。”

    一幕幕浮现,浩然眼中含着泪打转,等剑身拔出时,浩然已支撑不住,面掩在手中,指缝隐隐有湿意。

    骆锡岩不忍见他这般,坐在矮榻上扶住浩然肩头,轻声道:“浩然,可是骨血至亲?”

    “他在哪?不,别告诉我!”浩然不可抑制地喊出声,低沉嘶哑,显然痛苦万分。

    “浩然,你别急,听我慢慢给你讲。”骆锡岩也知晓不多,但山谷中相处的那些时日,师父回忆对独孙的宠爱是藏不住的,为何浩然会是这般矛盾。

    “呵呵,他还活着么?”浩然凄厉笑着,和哭没什么两样。

    “师父他腿脚不大方便,我们离开时贯墨留了材,都是些老人家常见的病症,倒也无妨。”骆锡岩拍着他的背,揽入怀中,小心翼翼开口道:“浩然,是……爷爷么?”

    “哈哈哈,我没有这样的爷爷!我没有这样的爷爷!”为了钱财名利,为非作歹害人性命!以致家破人亡,孤零一人!浩然泣不成声,一拳击向廊柱,石料柱子立时缺了大半,碎石横飞砸中骆锡岩额头。

    骆锡岩没躲闪,揉了揉发疼的额角,抱住浩然发狂乱舞的四肢,连声道:“浩然,凡事无绝路,你切莫头脑一热,意气用事。”

    浩然红了眼,一掌推开骆锡岩,夺了那剑道:“呵呵,原来蝶凌剑在这里!剑在人在,剑去人亡!我今日便毁了他!”

    骆锡岩一听,伸臂拦住,哪里阻的了他的势头,眼见削铁如泥的宝剑就要劈入自己臂膀,忽听闻贯墨喝道:“闪开!”

    随声而来的是立在门边的药锄,横旋着打落剑身,贯墨袍子轻扬,护着骆锡岩退后。“锡岩,可有伤着?”想想就后怕,早就听得浩然不对,若是自己晚来一步,这臂便要废掉。

    “我没事!你快去看看浩然,别是走火入魔了!”骆锡岩急着要过去。

    浩然听得剑落之声时,脑中便回复清明,差点伤了他卸去一臂,百味杂陈道:“锡岩,我……”然然然怔朴。

    “浩然,你别管我了。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师父他……”骆锡岩看他双目布满血丝,一头白发显得凄楚苍凉,不禁心中发酸。

    “锡岩,别说了。浩然,我们都是为你好,有什么事你且歇上一歇再议。”贯墨将骆锡岩揽至院中,日头晒得人心烦意乱,语气也不由加重。

    “有劳医仙赐些安神之药。”浩然步子极重地往厢房走去。

    贯墨看他进屋,才对着骆锡岩道:“在房里等我,别出来了。”遂去药棚称药,点了炉火熬煎起来。

    再入浩然房中,语气不善道:“我点你睡穴,俩个时辰后再将药喝了。”

    “多谢。锡岩……他没事吧?”浩然半倚在床边,紧闭双目。

    “他没事,等下我去哄他睡一会。”贯墨有些吃味地提了剑道:“两柄剑是一对儿的吧?”

    “嗯,蝶凌与花舞。一极刚一甚柔,天造地设。”浩然说着忽然笑了,剑是成双,可人呢?叹了口气,见贯墨伸出两指,接着道:“医仙是风影楼的吧?若是锡岩问起便说罢,我并未打算瞒他,多谢了。”

    贯墨并不应声,待浩然躺好后,迅速抚上穴位,快步进了隔壁厢房。。

    “浩然怎么样了?”骆锡岩急着问贯墨。

    “睡上一觉能平稳些。锡岩,将此剑收好。”贯墨宝剑入鞘,递给骆锡岩。将他搂了倒在床上道:“你也闭眼寐一会儿,有我在呢。”

    “贯墨,我很担心。浩然就是师父的孙儿吧?为何师父总说自己是不该活在世上的,多活一天即是造孽?浩然又这般痛苦,难道十几年前灭门惨案是……”骆锡岩头埋在贯墨胸口,放低声音将自己疑惑说出。

    “我所知晓的也未详尽,看浩然这样,应是查到了些什么。锡岩,你无须担忧,善恶终有报,就算你师父曾经做下错事,但念在他对你还算尽心尽力,倾其所有地教导,再者赠你蝶凌宝剑之情你也该知恩图报。浩然的仇是他的仇,你的恩是你的恩,浩然也定不希望你搀和进来。”

    “蝶凌剑?”贯墨说的,自己又如何不知,只是不敢相信师父是那种人,虽性子寡淡,但也不是恶人。是非曲折定要一一查明才可定论!

    “战国时留下的薄刚锻造的,铸剑之血相溶时得一把花舞另一蝶凌。”贯墨摸着骆锡岩后背有些潮湿,取了床头扇子摇起来。

    “哦。”见过浩然腰间缠着的软剑,还曾拿去剖鱼,是个好物。

    “昨日睡好了么?”贯墨温柔问道。

    “没,你昨日与我生气,分房而睡!哼,我夜间总觉得少点什么。”骆锡岩不自觉地流露出对贯墨的依赖来。

    “我昨夜几乎没合眼,听着你房里动静。不过,某个没心没肺的不到三更便气息绵长平稳,睡得正香呢。”贯墨见他情绪缓和了些,打趣着。

    “什么呀,我等着你也不来,难不成还去求你啊!不睡还眼巴巴地等着么?哼。”骆锡岩被徐徐凉风驱了暑气,有些昏昏沉沉。

    “一大早起还那么有精神,生生地将人家庄里的老槐树削了个秃桠子。”贯墨吻了吻他鬓角,武林大会再起波澜,还是珍惜二人独处温情吧。

    “都是你啦。”骆锡岩眼皮耷拉着,在贯墨怀里拱了拱睡着了。

    贯墨轻笑了声,单手朝窗外弹了蜡丸,上书:“勿增援手。”四个蝇头小字,似落叶浮动一声轻响,蜡丸无踪。

    “浩然呢?!你们谁看到浩然了!”骆锡岩睁眼起来时,天色已晚,身边贯墨不见,奔至隔壁,浩然也不在!

    “不知道啊,骆大哥,是不是你们中午打了一架,把简大哥气走了?”半夏中午听得兵刃之声,吓得和清绸躲在房里不敢出来,等一切平息后,再看时,满廊檐的草药不仅没磨碎反而混散了一地。

    “瞎说!那你家公子呢?”骆锡岩在院子里烦躁地来回转悠。

    “公子和清绸去给人瞧病了,说是什么人动了胎气。嘁,这事还需要劳烦公子么,哪个大夫看不行啊。要不是有些来头,哪能摆这么大的谱啊。”半夏嘟囔着嘴道,小病小痛都叫医仙去看,也太金贵了吧。

    “有些来头?莫不是合城派的掌门夫人?”那小夫人上午见着还好好的呢,挺着大肚子还陪着掌门来。

    “是呢是呢,就是骆大哥说的这个。”半夏伸了伸懒腰,算计着这些止血药粉卖出去又能将荷包揣的鼓囊囊的吧。

    “在说些什么,乐的跟偷吃糖了一样。锡岩,你是在庄里吃还是随我在城中边逛边吃些小食儿?”贯墨心情似乎不错,领着清绸从院外归来。

    “骆大哥,你没受伤吧。”清绸几步跑了过来,微微喘息着。

    骆锡岩接过清绸背着的药箱,应道:“没。贯墨,浩然去哪了?”

    “药碗空着,想来时没什么了,还能记得喝药呢。他现在是朝廷派来的,城中想要结交的人不少,被人请去吃酒也极正常。”贯墨示意半夏从井中打来半盆水,将脸浸入,清凉的沁人心脾。

    “万一……嗯,会不会去了山谷?”骆锡岩还是有些担心。

    “去了你是能拦的住还是能追得回?”贯墨用布巾擦拭着脸,又换了盆水将衣袖挽起,浇着手腕。

    “啊?!我要去,他这样冲动定要出事!”骆锡岩一蹦而起,恨不得立即腾云驾雾就去。

    “哼,是你这般冲动吧?他没去,就在城中。你以为旁人跟你一样不靠谱么?”贯墨冷哼了声,如此关心浩然,有些过了吧?当家的还在身边站着,也不知道来慰藉着。

    “哦,没去就好。”骆锡岩走过来,抬了盆子将水泼了,才回过神来炸毛:“你说谁不靠谱呢!本大侠事无巨细,反复思量才行事的好吗!”

    “好好好,锡岩最牢靠了。到底的,饿不饿?”贯墨按揉着脖子,有些乏。

    “对了,贯墨。那夫人与腹中胎儿,怎么样了?”骆锡岩识相地捶着肩背,凑着打听。

    “为夫我妙手回春,自然是安然无事。”贯墨舒服地耸着肩,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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