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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鹭-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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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煜见属下受嘲,本欲争辩一番,却猛然间从苏图清亮的目光中看出了端倪,自个儿便索性暗自思索。
而萧煜这显得突兀的忽然沉默,使李容若又多思量了一转。顷刻后,他不理会众人对少年的嘲弄与无视,反而变得对少年莫名多了几许信任,直截了当开口便问苏图:“若是予你一国,你如何牧?”
“狠手得天下,巧手得人心。你要何种国?”
他看见苏图清亮的眼里的,是透彻,像划过夜空的流星一般闪耀。“统一昌盛之国。”他坚定答道。
“若是要此种国,你们早已在做,何需苏图多说?”
李容若一惊,随即一忧。“可此时太昊危急,我们在御马该如何行事?”
“容若,”萧煜闻他笑看风云般的语声却透露出隐隐急切,忍不住笑着乜斜他一眼,“可真是天下典范,不耻下问。”
李容若不理会他,连眼角都不瞟过去一眼,继续认真盯着苏图,只是接下来的话却不知究竟对谁说。“处于事外,往往更能看清。”
苏图闻言一笑,负手背上,用脚驱使着马儿在原地转圈圈,一派大人的模样。这令在场之人见了不免忍俊。
“看来李少主因着身旁之人的传染,忘了去他国搜集消息,只记得北甸城中的某些人手了。”
李容若又是一惊,右手不自觉握在龙渊剑剑柄上。他无意识中便已感受到了威胁。
萧煜与漆月、林山宏,亦是如此。
苏图看着他们本来在这天高之下难以引人注意的小小举动,笑得更欢了,亦更纯粹了。“放心,阿嘛说我们只是牧人,对其余事情无甚兴趣,尤其是纷争。不过,我倒是有些消息想要告诉李少主。”
李容若目光炯炯看着他,防备着侧耳。
“昨日阿嘛夜观星象,蓍草卜卦,得双鹭头,坠于天之东南,太昊守宫······灭。”他遥遥看了一眼正驱赶牛羊往小山坡去的几位牧民,顿了顿,翻身下马。蹲在地上,在草上用手画了几个曲线阵形。草儿水分充沛,不一会儿便又直起了腰杆。
阵形消失了,那四人却未及时看懂。
“而后,北上,大曜守宫,亮。”
萧煜与李容若对视一眼,皆满眼不可置信。一阵风吹过,似是将心头压抑与担忧皆吹散了,萧煜终于笑了笑,却泛着寒气。他下马,朝苏图一步步靠近。见苏图目光被手里握剑的动作扣住,便特意将手松了松,再次握着剑柄时便更握得紧了,似乎蓄势待发着准备瞬息之间挥剑而出。“你是说,太昊将被大曜所灭?”
苏图退后两步,笑道:“孰知道呢,我连那双鹭头皆不知是何物,或许是······半分天下又何知?”
“休想。”萧煜冷哼。
“话已至此,噢,要提醒诸位一句,不久前未央归附天华。”
“未央国小,不过一城大小,坏就坏在它原本是大曜属国。它如今改降,莫非······”林将军紧紧皱起眉头,沧桑说道。
“大曜与天华,若不是同盟合作利益往来,便是······大曜受到了侵蚀。”萧煜平静说道。
他太平静,李容若便不免为他担忧。当家国成为故国,城楼依旧,水榭依旧,人事早已非,却总能令他不经意间回味那时的光景,即便引起他回思的只是廊柱上的一道划痕。此种悲凉与孤寂,从记事以来,他已然忍受了正正二十年。他如今,莫非要看着萧煜为政敌败落而开怀,却在过往一夜间萧条而逐渐走向溃落?
经历他曾经历过的铭心痛苦。他不愿它发生。
李容若紧紧抿着嘴唇,看向东方的天空。那一方天空正巧万里无云,充满着祥和静谧的流光。可他却在这般图画下发愁疑惑——水凤,你置本少主于何处?





第79章 争魂(五)
处暑,见秋,北甸城萧瑟如许。然而青天如洗,茫茫旷渺,令人心境一清充满希冀。
萧煜站在李容若住过的那座小楼雕栏处,与他恬然并肩。远方的云明净纯然,疏疏地挂在天边,悄悄勾着他们的思绪。思绪轻飘飘地,一不小心便飘向了牵挂着的那片土地。
“苏末呢?”萧煜将他轻轻揽过,察觉到他不自在地僵了僵后又放松下来,便如此问道。
“我那日昏迷醒来后,他便已不知所踪。”他隐隐忧伤。
“莫非被那赵司马所害?”
李容若摇摇头,念念道:“我不愿再有人离我而去,他们皆为······我。”他把最后一个字拉得很长很长,似乎一直将他拉回记忆里。
萧煜撤手,退开两步,带着故意覆上的略略鄙夷的眼光看着他。“容若,何时变得如此情多且深?未免过于多愁善感。”
李容若呵呵一笑,几分自嘲几分透彻,淡淡然似变成了方才呼过的一阵暮风。“或许是,”他伸出双手,低眉哀哀盯着,“剑刃太锋利,把你我他刺得千疮百孔依旧凌厉不知疲倦。”
“容若,欲往何处去?”他瞧着他神容忧戚中带着洞明,担心他会离去,急急询道。
他抬首,笑着看着他,轻烟似的。“太昊。”
“你先前不是说······”
他摇头,叹息一声,眉间溢满担忧,却紧抿双唇。薄薄的唇,因着相互用力挤压,呈出一道白路,这使得李容若整个脸庞似乎亦变得毫无神采精神颓靡。
两人又沉默下去。只有飞鸟在空旷的空中啾鸣。
身后悠悠走来一个耄耋老者,老者眉眼微微泛上喜色,瞧着前方两人略显落寞的背影,笑道:“两位有何烦忧?”
萧煜与李容若闻声齐齐默契地一扫愁容,转过身去。萧煜重新覆上平日里翻云覆雨的自信,而李容若则又是那一派恬淡又高离的姿态。
他们并不知晓,这面具切换得太过熟悉利落,便是悲哀。
“赤鎏国主有何事?”萧煜问道。
“唉,陛下该称我为郡王了。不知陛下与国士之烦忧,我能否帮忙驱散?”
萧煜深深看一眼神容自若的李容若,笑道:“不知郡王可否借些贤人予朕?”
赤鎏国主随即哈哈一笑,道:“闻说太昊受困,我便已先做好替陛下打理御马的打算。故而若陛下交代,我即刻便可走马上任。只是我毕竟年老了,糊涂了,不若交予贤士能人罢。不知,”他转过目光去看着李容若,“卜太傅可用?”
李容若将询问的目光递向萧煜,萧煜接过,爽快答道:“自然是能的,朕······”他眯着眼紧紧盯着赤鎏国主,“相信你。”
赤鎏国主点头,道:“我既能把国交予陛下,自然是向着陛下的,陛下将御马玉玺拿去吧。手上拿着玉玺,陛下放心,我亦安心。”
“郡王多心了,若朕拿去了玉玺,你如何发号施令整治御马官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便心安做事罢。”
赤鎏国主点点头。“卜太傅提出,御马现下分崩离析,若要长治久安,必得······”
“你与卜太傅拿主意罢,朕······累了。”他觑一眼见李容若累了,便说着将他拉了进去,绕进了屏风里。
萧煜看着现下过于沉静的李容若,不免忧心忡忡起来。他不知,究竟是世事的蹉跎洗礼令容若如今矛盾摇摆,还是那安朱战中穿心一剑······他在脑中浮起一个名字——沈青涟。
回太昊!
若是那一剑,只有沈青涟可救他。若是他亡,他亦不可活了。本来双双离去他并不忧伤,只是他觉得他二人现下似是绕了一圈回到了当初一般,他变得无法保证那唯一的江山牵绊到了九泉还有效用。
他不能让他死。
回太昊!
草原的夜,同样茫茫,却比白日瑰丽。繁星闪烁间,连白日皆在醉梦中不动声色陷入沉眠而不知醒。走走停停三千里,草渐黄,叶渐落,步入仲秋的驰原郡已在蹄下。
那匹踏雪马,吁吁朝天叫了几声,似是在与生养它的故土道别。马嘶并不如何哀伤,南飞的大雁却莫名染上了愁绪。
萧煜看着那一排大雁排成个人字划过半空,将手里暖呼呼的菜包子塞到李容若手中,又为他将欲散不散的披风结子解了后紧紧系好。他二人各自牵着各自的马儿在早市的人流中穿行。西市的早市,总显得过分热闹,似乎人们早已安居乐业不需烦劳一般。只是,萧煜与李容若知晓,此种光景在如今各国各自为政的境况下,并不能持久。而况若是战火绵延至此处,此处的热闹便更快变为断井颓垣。
萧煜见一处茶棚后有一人举着晶莹的红葫芦,便咪咪笑着,快速举步买下两串来。
“容若,出行不便,只两串,可够?”
李容若看着他过于稚气的笑容,禁不住怔愣沉湎。
“可够?”他又问。
他点点头,犹疑着接过一串攒在手里,便又沉默下去。
城里的人,似是越来越多了。萧煜环顾四周,见许多人肩上挎了包袱,便知晓此些人定然是畏惧战争而北上逃离的黎民百姓。他百感交集,将嵌着求助意味的目光投向李容若,却见他似是神游物外,便生生按捺下内心的疑与忧。
待出了城门,官道上人不似城内多了,萧煜便横马挡在他面前,忧心询道:“容若可是有心事不可与我说?”
他不答反幽幽问道:“死亡是何种滋味?”
他静静深切注视着他:“可甜可苦可痛亦可无味。”
李容若猛地一惊,随即冷然一笑,道:“该上马了,一群蓝紫幻眼蝶朝前去了。”
“什么?”他不理解。
李容若翻身上马,看着不远处一座低矮山丘。山丘光秃秃只剩些枝上残叶在佯装成发梢,而枯枝残叶间,点着朦胧的浅浅蓝萤。“天鸽被令弘都烤了,沈青涟便无法用天鸽与我传信。”
“蓝紫幻眼蝶?”
“嗯,此种蝴蝶为青涟特别育养,先前在安王府时他便偶借此蝶与我传信。如今幻眼蝶聚集往东南而去,怕是要到雨花陵去。”
“那又如何?”他追问,只是心中却突突猛跃。
李容若半掩眼中神采,道:“幻眼蝶向来分散四方,用时以药粉相引,往往近者闻药而来。今日聚集,除非······青涟在大量使用药粉。而此种引蝶粉量大施用,则将变为至毒——三步丁。”
萧煜睁圆眼眸,惊问:“三步而死?”
“是。”
萧煜立即上马,来不及多言半句,便与李容若一并驱驰在朝阳铺满的大大小小道路上。马蹄疾快,二人心情却沉重至极,连身后暗暗随着的漆月的心情亦莫名沉了下去。
从驰原郡,直奔雨花陵,一路赶得顺畅,第二日正午便到了雨花陵外二十里地。道路两侧丘陵绵绵,丘陵上的茶园隐隐约约飘出些茶涩香味儿,这不禁使人身心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平静下来。
前方有几人背着行囊匆匆赶来,神色忧戚,瑟缩苍白,似是受到了惊吓般。
萧煜驻马相问:“几位可是从雨花陵而来?”
那几人闻言脸色又白了些,竟不似是站在明亮秋阳下的今世人。当中看来年纪稍大的人面无表情、语声生硬地说道:“大曜与太昊于雨花陵恶战,公子莫前往了。”
“可知战况如何?”萧煜问。
另一稍年轻男子没好气地回道:“我们都逃了,你说如何?”
“看来太昊形势不容乐观,容若。”
两人眼神一交换,正欲挥鞭打马,那年纪稍大的人速速打量二人两眼,随即大声纠正道:“此战太昊胜了,只是战殍万千,无一脚可踏之空地,着实是······惨。附近活下来的百姓,皆忍受不住而纷纷逃离。雨花陵,日后大约要成死城的。”
“历战之城,若民居迁移,大都如此。血流成河,大约是不愿住的了。”萧煜重重呼口气,为太昊得胜而欣喜若狂,说话间,心下已然为廖起等有功之臣定下爵位。而百千黎民,若不愿住,便罢了了。反正待到山花重新烂漫之日,新土漫上,自然人便逐渐愿意定居下来。
他微笑着看向李容若,李容若却恍惚着看着前方。
“血流成河倒不至于,不知是谁用了何等奇技,听闻昨日近十万兵马悄无声息莫名其妙便齐赴黄泉去了。这人亦是狠毒,瞬息生命十万就此消逝,连兵器相接都不曾。虽是侵敌,可是这般下场,任何为报国家的男儿亦痛恨的吧。唉。”第三人长叹几声,回过头朝东看去,一脸惊俱与厌恶。
“嘿,听闻战时有一大堆蝴蝶飞向战场呢,我现下见了蝴蝶我都发毛。”
话题一开,原本不敢相提的几人话语便似水库开闸泄出的水,奔流不止。
“这般美丽的蝴蝶,竟是被用作杀人武器么?”
“若我是男儿,这般死去,不若敌人刺我一剑死去才好。”
“都是牺牲,哪需管是哪种死法?”
“那可不,血都不流,就像是被人偷袭一样,只能证明自己无用。可若是流血死的,就大不一样了,起码有所抗争,只是最终失败罢了。”
“说得也是。”
“不知那位绝情的人是否还在?”
“或许是几位呢。”
“应是在的吧,毕竟功劳还未领呢。”
“是呢,不然拼死拼活没得功劳谁愿意做?这世上当真为太昊的人能有多少?”
“太昊原本便是大曜争权失败的安王爷所建,将士们愿意追随他们,可我们这普通百姓只期盼安稳过活。原本想着安王爷手段好,颁布的诏令对百姓有利,便安下心来生活了。孰曾料想,这太昊军队如此羸弱,竟让人家渡了江还掠了城终于到了雨花陵。”
“你这话就不对了,听说咱们陛下野心太大,收御马国去了,才分流出大部兵马离开边疆驻地前往御马。若是兵马皆在,我们太昊怎会赢得如此狼狈?”
“毕竟是赢了呢,期盼日后日子好些我便知足了。”
“是呀是呀,管是谁的天下,只要对我们百姓好,谁当君王都一样。”
“陛下颁布的人口登记让我们出去长居后就再进不得太昊,故乡与亲朋在此处,又不能心一横去寻个安稳的国度,只望庙堂洞明,给我们祥和的生活我已经很满足了。”
“对了,那······”那人说着,察觉身旁扬起了厚厚的尘土,他便停下往东边看去,只见两匹白马焦急扬蹄淹没在黄尘中。
“容若?”萧煜在颠簸的马背上为他神伤。
“驾。”
“容若?”他声音又大了些。他的语声中除了满满的心焦,此次还加了些显而易见的愠怒。
“驾,驾。”
李容若抽鞭打马,直打得马儿忍不住嘶叫了一声。他定定望着不断接近的远方,独自沉沦,一不小心便从马上摔了下来。他抓住缰绳不放,任由马儿将他拉行了十数尺渐渐慢下来后,他又不顾缰绳嵌入肉中的痛楚一拍马背飞身重新跨坐在马背上。
见他如此心焦,背影中更有忧伤沉淀,萧煜便知晓,定然是出事了。只是到底是何事,萧煜却不知晓,奈何他偏偏看着他拼尽全力地朝前路问道而不忍相问。





第80章 争魂(六)
秋叶起舞翩翩,天色红淋漓欲晚。绕过端阳山,前往雨花陵的路便成了向南行。西斜的暮阳打在二人两马身上,拉出四条长得寂寞的瘦影。
迎面空旷的草野上,没有一条路,哪怕是人脚踩出的疙瘩连成的路亦无有。而正是在这般芜杂之上,有一群人静默朝他们走来。分明夕阳仍在,那群人却已如堕入子夜般眉目不现,暗沉沉;分明人多气旺,为首一人却生出茕茕孑立之气,萧索索。

风萧萧,雨亦萧萧。江畔,渔火阑珊。
浅眠一周醒来的李容若年方十五,他睁开惺忪却铺满清冷的双眸,疑惑地看着舟前悠然用手拂水的沈青涟许久。
靠在乌篷旁,似是怕惊扰了那沉浸的人,轻得近乎悄悄询道:“青涟,无聊么?”
沈青涟直起身子,转头微笑看着他,应道:“少主醒了,我们该回千机台去了。”
李容若闻言转过身去,又躺倒在狭窄的长凳上。躺下不久,便听闻船头的沈青涟轻叹口气而后劝诫他道:“少主,祁长老不愿让你参加江湖会武,不过是想保护你罢了。你是少主,又已弱冠之年,更需以千机台利益为重方是。属下知晓少主心中所想,一举成名天下知,而后入朝为官复家国。只是名过重,则心难清,届时或又成众矢之的,身心内外交困,如何能摒弃旁骛一心复国?不若听祁长老所言,让容儿选秀去罢。”
“我堂堂须眉,竟要让于巾帼,情何以堪?”
沈青涟呵呵笑出了声,“少主,千机台无男女之别,仅有长短之别。以各人之所长掩千机台之所短,方能运行有度不受外界嫌隙。因而,众人若是在己之位不谋己之政,千机台定然熬不过这五十载腥风血雨。而这众人,自当包括少主在内方是。”
“话虽如此,只是······”李容若锁眉。沈青涟却替他轻巧解开了:“少主近来不过有些急功近利罢了,若是这偌大的大隅湖仍无法消解浮躁之气,少主或许该回长白一段时日。”
李容若望了望湖中的夜幕下看不清的烟雨迷茫,不情不愿点了点头,钻进乌篷内。沈青涟见此了然,慰然笑意便蔓延在嘴边。
平凡的乌篷船缓缓调转方向朝岸边移去,身后便拖出一块折满褶皱的丝缎来。船上的那盏小渔灯,安坐在小几上,火光依旧精神。
乌篷船在大隅湖中游移许久,烟雨不知何时已然凝固,悄无声息地融入水中了。月儿从云层中探出头来,他们的视野便开阔清亮了许多。
静谧的夜幕下,一叶小舟的安宁被几个呼啸而来的人影彻底打破。李容若不知晓,这当中一人竟会将沈青涟的一生碎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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