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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武侯-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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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长亭回到了东宫,并未再将那李妃放在心上。
    因为他刚进东宫不久,朱棣便追来了。当然,朱棣借的是拜访太子兄长的名义。朱标很乐得将人迎了的进来,陆长亭也就随了一块儿。其实朱标和朱棣之间兄弟情意并不深厚,哪怕坐在一处,也未见得有什么话可说。相比起来,席间的陆长亭倒更像是朱标的亲弟弟。
    三人随意聊了会儿功夫,朱棣便要接陆长亭出宫去。
    朱标怔了怔,笑道:“长亭与四弟的关系倒是几年都不曾变过。”
    朱棣淡淡一笑:“岂止短短几年?”
    他们的交情已然有十年了。
    朱标点点头,道:“那长亭便随四弟出宫去吧,恐你在东宫也多觉不自在。”朱标办事越来越稳妥,将陆长亭交给朱棣以后,他便立即派人去告知了洪武帝。有朱标发话,洪武帝当然也不会对这个儿子的意见多有不满。
    陆长亭就这样,屁股都还没坐热,就轻轻松松地出了宫。
    等出了皇宫,两人便一同上了马车。
    陆长亭才刚迈上腿,朱棣突然从背后挤了上来,顺便伸手将陆长亭抱了个满怀,两人就这么一块儿栽进了马车里头去。
    陆长亭被压在了下面,险些成了张肉饼。
    他没好气地推开了朱棣:“四哥这是做什么啊?”
    朱棣放开了些,好让陆长亭坐起来。只是陆长亭才刚刚坐好,就又被朱棣扣到了怀中,而且还扣得结结实实的。朱棣凑了上来,嘴唇几乎贴到了陆长亭的耳根上:“嗯?四哥不来,你便不出宫了?”
    陆长亭无奈道:“这是你父皇的意思,我也不愿的。”
    “若我不进宫来,你是不是还跟别人跑了?”
    陆长亭冲天翻了个白眼:“我能跟谁跑?”
    “朱标。”朱棣冷声道:“我瞧朱标看你的目光都炙热得快要喷出火来了。”
    这醋坛子翻得有点儿厉害。
    陆长亭回忆了一下:“……四哥,你眼神不好了?”
    朱棣冷着脸将下巴搁在陆长亭的肩上,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了陆长亭的身上,他搂着陆长亭的腰身,往上重重一提,陆长亭就坐到了他的腿上。
    然后陆长亭就感受到了疑似某种硬物的玩意儿,顶在了他的股间。
    陆长亭:……
    “你还没发现?”朱棣冷声说完,一口重重咬在了陆长亭的耳垂上。
    陆长亭敏感地僵了僵,条件反射地拍了朱棣一巴掌,绯红色一下子窜上了他的脖颈。
    “且不说朱标瞧你的目光越见灼热……”朱棣的声音更冷:“心系太子,不敢有半分松懈……嗯?”
    陆长亭心头一惊:“你怎么知道?”
    这下醋坛子全翻完了。
    朱棣目光森森:“我怎能不知道?”
    陆长亭倒是有了点儿心虚的感觉,“本也只是说给皇上听的。”
    “那也不行。”朱棣咬牙。
    “这话以后不会再说了。”陆长亭马上表态。
    朱棣不冷不热地道:“这话对我说得,对别人说不得。”
    陆长亭沉默了三刻,面无表情地道:“我心系四哥,为了四哥,不敢有半分松懈。”
    朱棣顿了顿,突然手上一用力,再度将陆长亭压了下去,然后强迫陆长亭翻转过了身子,两人面贴面地倒在了马车里。
    马车“咚”地抖了一下。
    程二摸了摸后脑勺,忍不住小声嘀咕:“主子在里头干嘛呢?伸手揍小长亭了?”
    马车厢里,陆长亭被压得动弹不得。
    马车走动间,陆长亭跟着颤了颤,这一颤一颤的,他隐约觉得某个硬物似乎更加□□了。
    而朱棣此时已经凶狠地吻了上来,他撬开了陆长亭的唇舌,手捉到了陆长亭的手腕,顺着往下摸了过去,细滑的触感更让朱棣觉得身上点了一把火似的。
    “再说一遍。”朱棣放开陆长亭的唇,沉声道。
    陆长亭琢磨了一下朱棣的语气,应该是真想再听一遍。
    陆长亭眨了眨眼,眼角带出了一股媚意。这会儿他倒不再是面无表情了,而是换上了淡笑的表情,还特意拉长了一下语调:“嗯……是我心系四哥,为了四哥,不敢有半分松懈。”
    陆长亭脸上还带着几分惯有的傲气,但冷色却消失了个干净。
    朱棣瞧着他的模样,更觉得心中一阵翻涌,恨不得在这里将陆长亭扒个干净,侵入进去……彻底宣布主权才好。
    朱棣胸中的欲。火、喜悦和嫉妒交杂在了一起。
    他盯着陆长亭的面孔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儿。
    陆长亭也默默地对上了朱棣的目光。
    这是终于忍不住了?
    陆长亭抿了抿唇,心跳有些快。
    第一次就在马车上,是不是太刺激了点儿?
    陆长亭不自觉地蜷了蜷手指。
    而这方朱棣等到心绪慢慢平复,便松开了陆长亭。
    陆长亭:???
    没了?
    把他推倒完,就没了?
    陆长亭没好气地踹了朱棣大腿一脚,自己坐起来整了整衣袍。待冷静下来以后,陆长亭问他:“你什么时候见着太子瞧我时目光炙热了?”
    “就方才在太子宫中,他便是如此看你。”说到这个,朱棣的脸色就冷了冷。
    陆长亭仔细回想了一下,忍不住道:“我觉得太子有些不大对劲。相比从前,他更显体虚了,而且种种迹象……瞧上去就像是,像是知晓自己命不久矣了一样。”
    “所以他为何那般看你?”
    陆长亭颇有些无奈,朱棣更看重的竟然是这个。
    不过想想也是,他和朱标本就情谊不深,如此一比较,倒还不如和朱樉的感情更深些,自然也就不会为朱标体弱而感觉到难过。
    “我想,也许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才更希望我能早日到应天去做官。”
    朱棣微微皱眉:“他若当真命不久矣,你去与不去,还有什么差别?”
    “有,若是太子不在,还有皇太孙在啊。”
    朱棣眉头皱得更紧:“你认为若太子不在,父皇会着力培养朱允炆?”
    这不是认为,这是历史必然啊!
    陆长亭在心底一边暗暗叫道,一边点了头。
    朱棣皱眉想了会儿:“所以朱标没别的意思?”
    陆长亭再度点头。很明显,朱标只是将他看做了儿子未来的助力。就跟洪武帝现在看他差不多。
    朱棣面色冷了冷,也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会儿功夫,朱棣才突然伸手将陆长亭揽在了怀中:“长亭当真舍得离我而去?”
    陆长亭沉默了一下:“不过几年矣……”过不了多久,太子会死,洪武帝会死,等朱允炆上位,他就会一举干掉朱允炆……
    “日后长亭还如何回到我的身边?”朱棣眸光更冷:“我极为不愿朱标将你留在应天府,单是今日,都足够令我胸中怒火灼烧,更何况日后?难道你我从此分割两地?”
    陆长亭也不好直说,日后你会反了你侄子,只能低低道:“我总能回来的……”
    “你若做了官,便不得与我再那般亲近了,你只能亲近太子一派。”朱棣皱眉:“四哥只是想想今日,都觉得难以忍受。”
    陆长亭一时间也叫他说得有些茫然。
    难道是他对朱棣感情还不够深厚,所以才能如此舍得考科举而去?
    陆长亭抬头去看朱棣,却瞥见朱棣陷入了沉思中。所以,这话不仅是在说给他听?也是在说给自己听?
    朱棣也在思考解决之法?
    然后思索着思索着,就决定干掉大哥和侄子?
    陆长亭轻咳一声,主动伸手抱住了朱棣的腰:“四哥,我们早些回北平吧。”
    朱棣点头。
    陆长亭仿佛漫不经心地添了一句:“加冠想来能在北平进行了。”
    朱棣猛地顿住,好半天嗓子里才挤出两个字来:“……正是。”
    两个憋坏了的人对视了一眼,又默契地别开了脸。
    正巧这时候外头传来了程二的声音。
    王府到了。
    他们下了马车进了王府。
    程二往马车里探了一眼,……桌子都倒了。这俩人是干什么了?
    待入了王府,朱棣倒是没再提起马车上提及的事。之后几日,洪武帝多次叫二人进宫去,倒也正合了朱棣的意,每每都将陆长亭带在身边。直到燕王一行准备离开应天时,陆长亭都还未去见一面朱允炆。
    临行前,洪武帝仍旧不死心地问了陆长亭一次。
    “太子宫中风水当真无异吗?”
    陆长亭摇了摇头。比起风水,如今朱标的心思更难琢磨。与其继续摸寻风水的问题所在,不如好生治疗一下朱标的心理。但古人可不知晓心理疾病这东西,陆长亭如何说,也未能引起洪武帝的重视。
    当然,也许古代压根没有心理医生。
    陆长亭无奈,只能就此辞别。
    陆长亭一行人出城前,太子朱标依旧亲自送了出来。
    陆长亭回头看了一眼朱标越见羸弱的身影,忍不住皱了皱眉。不过随即他就被朱棣揪过去,正正吻在了眉心。
    朱棣将陆长亭牢牢扣在怀里,淡淡道:“长亭莫要为别人皱眉了。”
    陆长亭立马舒展了眉心。
    朱标、朱棣。孰轻孰重。
    当然还是朱棣更重。
    他们很快回到了北平,陆长亭先拜过了邹筑墨,然后就往庆寿寺去了。
    陆长亭一边走,一边拆走之前道衍给他的锦囊。拆开来一看,里头端端正正写着:自己想。
    陆长亭瞪大了眼。
    这就是所谓的危急时刻可用的东西?
    他还当道衍要学一把诸葛孔明呢,原来却是如此不靠谱。
    陆长亭捏着锦囊走进庆寿寺里,道衍正坐在从前的禅室中等他,见他进来,便抬手倒好了茶。
    陆长亭将锦囊往他面前一扔:“道衍师父,这是何意?”
    道衍淡淡道:“以长亭之智,有这三个字足矣。”
    陆长亭差点喷他一脸血。他以前怎么没看出来,道衍原来是这个德性呢?
    陆长亭坐了下来,将锦囊放到道衍手边,转而拿走了道衍倒好的茶。随后便听道衍问:“长亭可是该行加冠礼了?”
    陆长亭点点头:“正是。”
    道衍道:“不若我为你加冠可好?”
    陆长亭顿了顿,抬起手指来数了数:“这话,四哥问过了,邹先生问过了……嗯,不然你们……打一架先?”
    作者有话要说:  撒谎的作者鼻子变长长长长长了。
    下面进入新的一段历程了。

☆、第200章 

洪武二十年。
    陆长亭算是步入了真正意义上的成年。
    燕王府上下奔走忙碌; 布置筵席。
    平燕府中也有一些人家; 匆匆忙忙收拾起行李,奔往了燕王府。若是换在几年前,绝不会有如此盛景。但几年之后,陆长亭不仅向大家证明了; 他在燕王心中的地位。而燕王也叫众人知道了,他在洪武帝心中的分量如何与日俱增起来的。
    如此一来,谁还敢轻怠呢?
    若能收到燕王府的请帖,都觉万分荣幸了。
    而这其中就不乏一些当地德高望重之人。
    就算如此,朱棣都仍旧觉得; 陆长亭的冠礼实在显得太过寒酸。
    陆长亭知晓后,懒懒地打了个呵欠:“四哥不能拿皇子的规模与之相比?四哥加冠时如何?”
    朱棣沉默了一会儿:“似乎也没甚稀奇。”
    陆长亭差不多猜到了一点; 那时候朱棣在洪武帝心中的位置只能算不上不下; 何况洪武帝极为抵触奢靡之风; 想来朱棣就算及冠,也不会有如何规模。
    陆长亭淡淡一笑:“那不就成了?”
    朱棣沉声道:“……我自然想给长亭最好的。”
    陆长亭慢腾腾地坐起身来; “现在就是最好了。”
    朱棣忍不住微微俯身下去; 将陆长亭半搂在了怀中。陆长亭晨起之后刚沐了浴; 身上还穿得单薄得很; 朱棣将他微微搂在怀中的时候; 就能毫不费力地嗅到陆长亭身上清新的味道; 还夹了点儿皂荚的味道。
    朱棣发觉到自己胸中的那团火焰似乎一下子就热烈了起来,颇有点难以抵挡的趋势。
    朱棣目光炙热地盯着陆长亭的领口看了许久,最终还是将目光挪开了。
    陆长亭似有所觉; 他僵硬地推开了朱棣。
    正好这时候程二进门来了,凝滞的气氛这才被打破。
    “主子,都准备好了。”程二道。
    朱棣点了点头,将陆长亭从座位上拉了起来。
    这日加冠最终还是落到了道衍的头上。
    朱棣年纪不符,邹筑墨关系还不够亲近。陆长亭也仔细想了想,日后朱棣与道衍的来往还有许多,何况道衍确实对他多有维护,不如便将这个给了道衍。
    弟子没什么稀奇。
    可若是亲手为其加过冠的弟子,总应当是有几分不同的。
    陆长亭要的就是这份不同。
    男子加冠自然不如女子及笄那样讲究。
    朱棣携着陆长亭走了出去,庭院之中宾客满座,靠前的座上便是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及道衍一人。
    男子成年,盘髻结发,加冠三次,又赐美字、宣祝辞后,便是加冠礼成了。
    盘髻结发,是朱棣亲手给他梳上去的。
    只是朱棣的手法着实不大好,陆长亭的头皮被他扯得有点疼,也幸好陆长亭演技还在,这才维持住了面上一如既往的冷傲神色,而不是被疼得龇牙咧嘴。
    加冠便是由道衍上前来。
    陆长亭瞥了一眼今日的道衍。
    不过寻常的青绦玉色□□,但却总叫人觉得他今日身上穿的僧衣都显得隆重了许多,不知道的,还当他是要主持讲经了。
    而道衍的面容则更显得有些冷峻,使得他那原本就显得凶恶的五官,此时更让人觉得凶恶凛然,叫人顿觉不可侵犯之感。
    道衍垂下眼眸,三两下便为陆长亭戴好了头冠。
    他的动作虽然快,但看上去却并不敷衍,反而显得沉稳郑重极了,仿佛正在进行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一面镜子放在陆长亭的跟前,陆长亭看着自己戴上了一顶极丑的帽子。
    啊……真的挺丑的。
    明朝的服饰极尽帅气,但头冠却总是不大符合陆长亭的审美。
    不过旁人可不这么觉得。
    他们只觉得再没见过将这顶四方平定巾,戴得如此好看的人物。
    “陆公子果然乃风姿卓绝,矫矫不群的人物啊!”人群中已然响起了称赞的声音。
    待到三次加冠而成,道衍与陆长亭面对面,颇为肃然地道:“今日赐你‘沅茝’为字。”
    陆长亭只听了个大概,心道,远才?
    好直白且接地气的字!
    随后众宾客忙起身恭贺。
    道衍严肃的声音再度响起,紧接着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是不绝的祝辞了。一字一句从他口中说出,还真如同讲经一般,带着让人不自觉屏息的庄重,里头仿佛当真寄托了长辈的希冀与祝愿。
    陆长亭微微动容,不由仰头看了一眼道衍。
    道衍微微俯身,好与陆长亭目光相接,陆长亭听见他道:“沅有茝兮澧有兰,长亭,望你能永如今日一般高洁傲气,聪颖不凡。”
    陆长亭这才反应过来,那哪是什么远才,分明是沅茝。
    陆长亭有些想笑,他都没想到自己在道衍心中原来如同沅岸边的芳草,品性高洁。
    就他那记仇的性子,哪里高洁了?
    众宾客又一番高呼夸赞,仿佛已经得见陆长亭出仕入相了一般。德高望重的老人们也纷纷送上祝福。虽然这看在朱棣的眼中并不算什么,但这放在当地,已经是隆重至极的
    加冠礼很快临近结束,众宾客不敢在燕王府多留,甚至不消王府中人相送,他们便很自觉地离去了。
    开玩笑,如今燕王是何身份地位?他们算得上什么?怎敢让王府中人相送呢?众人离了王府,这才忍不住赞叹起来:“这拜了王爷为义兄,可当真是好福气啊!”
    “这陆长亭的造化本也不凡啊!听闻他随王爷北伐残元,也立了些功,还进了宫,上了殿,见了皇帝呢!”
    “真是让人羡慕不来啊!”
    “哎呀你们傻了吧?这陆公子已然加冠成年,便正该娶妻之时,谁家有女儿的送过去,岂不正好?”
    众人一番笑闹,各自回了家。
    这方朱棣还不知道,自己封地上的混账们,还心想着如何用自家女儿去撬他的墙角。
    热闹的燕王府很快归于宁静,邹筑墨和道衍先后将成年礼送到了陆长亭的跟前,都是普普通通的盒子装了起来,而非如其他宾客那般非要锦盒装之。陆长亭也知道,这算是一种亲近的表现,他接了成年礼,拜谢了两位老师,而后又亲自将道衍送了出去。
    待走到王府外,道衍驻住了脚步,“成年了……”他转过身来看着陆长亭,语气有些说不出的意味深长,还带着些微的怅然。
    但是等陆长亭细细去寻觅的时候,似乎又什么都找不见了。
    不像是错觉啊。
    不过陆长亭也没追问。那股怅然,大概就和长辈看着小辈慢慢长大突然生出的复杂情绪一样吧。
    将道衍送走以后,陆长亭便转身回去了。没等走几步,陆长亭就见着了朱棣和程二。
    朱棣正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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