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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绕-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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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方才酿的酒,待到今日一年有余,容衍就迫不及待了,眼前金桂飘香,他就唤芍药取了酒来。
“可是公子这才恰好一年时长。”
“无妨,看着桂花也甚是想念的紧。”
芍药暗自窃笑公子贪嘴,取来了窖藏的酒给公子呈上一杯。
可是一杯下肚又接着一杯。
芍药劝公子莫再喝了,可公子不许,说酒香花更香,应时应景。
“来,再来一杯。”容衍有些微醺,白皙的脸颊浮上红云浅浅,一双桃花眼里盛满了潋滟水光,红唇轻启,碎碎念着,手中握着酒杯向芍药讨酒喝。
芍药无可奈何,低下头刚想夺过公子酒杯,劝说酒的后劲足时,却瞥见了公子醉时模样,一下心中荡漾,倒有些愣住了。
直至安阳过来扶公子回房时,芍药才恍神。
真真是眉目传神。
芍药心中暗想,然后匆匆收拾了石桌上的酒杯。
夜晚,容衍醒了过来,一时头有些酸胀,想到下午之事,直呼不该贪杯欲饮。
站起来脚步还点点轻浮,想着酒劲还未全消,一不小心碰着了凳子。
屋内动静惊到了屋外人。
容衍听到了安阳在外边敲了几下门。
“进来。”开口时的嗓音还有些嘶哑,容衍喝了桌上的茶水润了润嗓子。
安阳进来时手上端着一个碗,说是醒酒汤。
容衍却摇头,要安阳放下,然后说道,“醒酒需清醒,此刻我也是睡不着了,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是——”
一路走来,花草树木的姿态无一不隐藏在了黑夜中,只是偶尔听见虫鸣清脆,很是悦耳。
安阳提着灯笼,问道,“公子可要去哪?”
去梧桐苑。
心中如此想道,嘴上却说,“随便走走。”
最后到达的还是梧桐苑。
今晚没有了残月照耀,夜色更是浓重。
不见白日里的风景,只有漆黑一片。
幸好还有安阳手中一盏灯,不然真是黑灯瞎火了。
那日夜中,有繁花似锦,有明月照耀,更有花下仙子。
容衍嘴角勾勒出一丝微笑。
想着那日果真幸运,碰见了沉凉。
今日趁着微醉之意,心中怀有侥幸,原想还能否碰着他。
如此看来是妄想了。
在冷风中站了稍许,有了凉意。
心怀失落踏出苑,依原路返回,路上在斥责自个。
容衍呀容衍,你真是糊涂。
倘若一个地方被外人知晓了,那他还会来么。
真是被酒给醉糊涂了。
一路上寂静无声,在近小楼之际,容衍忽然顿住,害的低头步行的安阳差点撞到他。
“什么事呀公子?”安阳慌忙向前询问。
容衍朝他勾了勾手,叫他靠近。
“你帮我去办件事。”
“何事?”
容衍在安阳耳边细声吩咐了几句。
安阳边听边点头,吩咐完毕,他连忙对眼前人说道,“一定给公子办妥。”
容衍对此回答甚是满意。
这醒酒呀,还得找对醒酒的汤药才可。
于是主仆二人继续朝着小楼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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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三
翌日大早,安阳便来到一个破落小院,小院的木门泛了潮湿,上面生长了青苔,随着“咯吱”一声推开门,一股晦涩的潮味扑面而来。
“呸呸——”安阳眉头皱起,连忙用手四处扇了扇,朝院落中央的小房喊了几句。
“有人吗?有人吗?”
原本这下人们是无权住在单独小院中,可是这沉凉的爹早几年栽种的一种植物开花了,那姿态清艳无比,芳香醉人,于是他将此植物献给了夫人,恰好那天撞上了夫人好兴致,一个高兴,便想赏些东西,却又不知赏何物才好。
问沉吴,你要何物做赏呀?
沉吴连连磕头谢过夫人后,方才说道。
他称自个已经年老,身子落下了酸痛的毛病,夜里痛起来时总是翻来覆去难以安眠,可唯恐扰了他人好梦,于是想单独和自己的小儿住一破屋便好。
夫人一思索,这也不是什么问题,寻来管家问道,得知东边角落里有个荒废小院,常年无人居住,早就废弃了。
如今有人讨了这赏,管家也不愁那破落地难打理了,索性给了沉吴,让他去打理干净。
于是个顺水推舟,这破落小院便给沉吴父子住下了。
安阳看着小院景致,甚是冷清简陋,倒是边边角落里栽种着一些花草给院子添了点生气。
又接着喊了几声,听到里边屋里有人应答,一会,见人从里面走出来了。
来人正是安阳要找之人——沉凉。
虽说白衣素服,却是眉目如画,神色灼。
怎就比那花容女子的样貌还端正三分呢。
怪不得公子见了难以忘怀。
也不一定是公子了,换做是他,是寻常男女见着,怕都是赞叹。
安阳痴愣了会,忽然被眼前人唤回了神。
“不知有何事?”沉凉问道,他声音淡淡,并无多大起伏。
安阳倏地恍神,连忙说出了意图。
“哦,受公子所托,邀你去小楼。”
“我若不去呢?”
“这、这……”安阳结巴,不知如何回答。
“罢了,并不关你事,去去就是。”
安阳跟在公子身边,见多了献媚的下人奴仆,却发现在这沉凉身上毫无此气息。
果真与那沉吴是不同的。
当然,又不是沉吴那泼皮的骨血。
安阳暗自想道,于是上前去为沉凉引路。
那厢,容衍与芍药在屋里讨论。
容衍说:“男子红衣如何?”
“红色过于艳丽,男子穿着,只怕不妥。”
“有何不妥,我又不是没穿过。”容衍忙着争辩。
芍药掩嘴笑道:“公子忘了,公子穿上好看是好看,只是最后还不是被老爷判作了轻浮。”
记得那日宴会上,公子穿着一身裁剪得当的红色正装去赴宴,其间言笑晏晏,大多小姐家被公子吸走了目光,多是三分羞涩,可是古老爷一向不喜容衍穿着颜色过于艳丽,说是本来样貌就不是气宇轩昂,英气勃勃的,没有十二分的男子气概,只有些文人雅士的书儒气,又穿艳丽服饰,像作女子,成何体统。
想起这,容衍就是郁闷至极,可是他不穿便是了,只是换做沉凉来穿,是再适合不过了。
言语间,匆匆脚步声在回廊上响起,接而一阵敲门声。
“公子,公子,”是安阳来了。
芍药去开门,见安阳满头大汗,直呼他莽撞。
安阳用衣袖拭去了额间汗水,向公子称道,“沉凉已在偏屋等候了。”
“果真?”容衍喜上眉梢。
“哪能骗公子不成。”
“走,去看看,”脚步刚一上前,却又停住,朝着身后二人说道,“你们别跟着了,我一人去就好。”
* * * * * *
熏炉精致,里面细焚沉香,香烟袅袅上升,萦绕满室。
一旁等待的人似有了倦意,倚在窗台边,眼神空望某处景色,白布衣衫笼着纤瘦的身子,披洒下的青丝随意用发带束缚住。
屋子里的香气淡雅,直叫人犯了困。
沉凉无意,看者有心。
容衍轻悄悄的推开了门,便看见了沉凉像个小猫似的懒倦,焚烧的香雾萦绕在他周遭,让他以一种清雅的姿态氤氲着。
听见身后有动静,沉凉嘴边扯出一丝嘲弄,未抬头就知来者。
起身作势要跪倒,却被容衍扶住了。
“现在就你我二人,不必这么拘束了。”
“这可不妥。”
“有何不妥?”容衍凑近沉凉,在他耳边细细说道:“礼数何必在乎形式,倘若此人表面有礼,而心中无礼,那又有何用?”
沉凉面上一红,不知是否被说中了心头事,还是容衍在他耳边呼出的气息惹致的。
他们间怎的一下距离如此之近,近到可隐隐嗅得容衍身上的墨香。
沉凉心中厌烦,他不喜这种感觉,不知为何脑海中忽然浮现他爹的面相,慌忙之下推开了咫尺间的容衍。
容衍不防备,被突如其来的力气推的连连退后了几步,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桌子的边角。
“嘶。”
吸了口凉气,腰间猛地作痛,容衍一下面色发了白。
沉凉见状,面露惶恐,一时手足无措,也不知该何办。
容衍额间有汗留下,看来是撞的极重,他朝着沉凉伸了伸手。
“帮忙扶我到床上可好?”
沉凉听了连忙点头,走过来搀扶着容衍到了床边。
想着腰间必有伤势了,可是眼下只有沉凉,不知如何是好,容衍为难的看着沉凉,对他说道,“请你出去帮我把安阳叫来吧。”
话才一落下,沉凉便跪倒在地,声音焦急。
“求公子绕了我,若是安阳进来得知公子被我所伤,必定会告知老爷夫人。”
“放心,我不会让他告诉我爹娘的。”
沉凉眼眸墨黑,里面似有水光,湿漉漉的。
“公子需要如何帮忙,安阳会的我也会。”
容衍笑了,不想竟会如此有趣。
心中想要逗弄一番,想着他平常倒是平静异常,今天却是乱了手脚。
“那好,我记得那边柜子里有一盒膏药,专擦伤痛之处,活血化瘀的,你找找看。”
沉凉一听,就马上过去翻找起来,不一会便找到了。
“是这个吗?”沉凉举着一盒小药罐。
“对。”
沉凉走近,靠着床边,听从容衍的吩咐。
“你帮我把衣服解开,将药擦在伤处便可。”
可沉凉听了,却是犹豫,抿着唇,迟迟没有下手,容衍想着算了,刚想从沉凉手中夺过药,却见他坐在了床边,解开了容衍的腰带。
容衍肤色白皙,所以一大块淤青在腰间显得有些触目惊心,还有血块肿起,在里边化不开。
沉凉眼神有些幽深,容衍趴在床上也是看不见。
他用指尖在药罐里挖出一些浅青色的膏状药物,然后仔仔细细擦在伤处,轻轻用指揉开,轻轻按压,反反复复几次。
起初容衍感觉有些疼,龇着牙,忍着痛,后来感觉到药物清凉,有指尖细细为他按压着,边揉边轻轻吹气,凉意袭来减少了痛楚,很是舒服。
阖目想要贪念的睡去。
“你揉的真好。”
容衍呢喃着,带着轻微的沙哑。
腰上的指尖一顿,又接着揉到。
“习惯了。”恍若叹息的声音响起,很轻很轻,却在这寂静的屋内显得格外清晰。
容衍不言了,沉凉亦是。
安阳对他说过,沉吴性子粗陋,常常对沉凉施气,他身上不知有多少旧痕,又添多少新痕。
比之沉凉,他身上这点瘀伤,算不得什么。
可他还有人帮他擦拭瘀伤,那沉凉又有谁能帮他呢。
难怪他说,习惯了。
容衍阖目,趴在枕边,然后开口,“这盒是上好的膏药,擦拭淤痕最好不过了,我叫安阳多拿几盒,赠与你吧。”
身后人并无拒绝,也无接受,唯有沉默,只是手头上的活仍在继续。
容衍原还想问些琐碎,可话到了嘴边还是作罢了。
有些事,须得慢慢来,急不得。
第4章 四
第二日,府中下人们见面就是嗑叨那件事。
说的是眉飞色舞,言语不一。
“听说了吗,沉吴他那儿子派给公子作贴身小厮了。”
“听说了,不知道是哪个冤家大早就开始传这消息,估摸呀已经传遍府里了。”
“是呀,这一下贴身跟着公子了,以后做事可就比咋们轻松多了。”
“话说起来,这贴身伺候的除去打小跟着公子的书童安阳,就是夫人指派过去的芍药呀。”
“可不是,这下好了,不用做那粗累活了,也是作孽哟,这些年……”
“……”
沉凉一路走来,感受到四处有异样目光瞟向他,接着便是指指点点。
真是不得安生,沉凉心中无奈,却也不得不唯命是从。
也许这次是个机会。
就不知上天给的这条路是好是坏。
好也罢,坏也罢,总之也是拒绝不了的。
想着昨天为容衍擦过伤势后,他便准备回去了,未料刚一站起,容衍竟顾不得伤处,慌忙作势要起来,搁在他腰间的薄布随着动作幅度滑落在地。
容衍扯住了他的衣袖。
眼神真诚,凝望着他。
“你以后来伺候我吧,就像安阳他们一样。”
沉凉低头,一半的面容隐藏在了暗光处。
他想,容衍已经有那么多人伺候了,何须多他一人。
可是像安阳一样……
这话细细咀嚼,莫不是贴身伺候。
容衍长眉紧蹙,面容急切,可眼神却异常认真,带着恳切。
沉凉好笑,不知公子这次意欲为何,难不成要寻些新花样玩玩了?
还是身边伺候的人看腻了不成。
容衍虽是在问他,但是语气决绝,容不得他推迟。
在这偌大的府中,他也只是个微不足惜的下人罢了,何来的本事可以来拒绝主子呢?
“明天就搬到小楼来吧,可好?”容衍再次询问。
“好。”沉凉细细答道,低垂下的面容忽明忽暗,捉摸不定。
容衍听见了回答,忽然像是松了口气,随即笑了,眼睛弯弯,唇红齿白。
沉凉见了,心头好是惊讶,不过是答应了留下便能如此喜悦?
外边流传容衍性子风流,是个绣花枕头。
是真是假?真真假假孰能分辨。
之后,容衍见天色晚了,吩咐下边为沉凉安排了一间房,让他在小楼睡了一夜。
今一早就匆匆忙忙住处赶,说着要收拾些东西。
思索间,沉凉便到了小院,推开残旧的木门,见里边悄无声息。
难道爹还没回来。
沉凉轻悄悄走到了里面小屋,不想一推开门,便是一股酒气弥漫。
他扇了扇鼻尖的气味,连忙撑开了纸窗通风,待气味消散了些,他才转过身去,看清了屋内情景。
屋内简陋之极,一张木桌,三两个木椅竟成了最主要的装饰,木板搭成床,底下用石砖支撑,铺上被褥也可勉强睡人了。
他瞧见了沉吴此刻歪七竖八的躺在床上鼾鸣大睡,脚底零零落落的摆着几个空了的酒壶,也不知是从哪里弄来的酒,怕是又在外头赊账了吧。
这些年来,沉凉从未积攒下分毫碎银,莫说碎银了,连几个铜板都是空谈。
有了点钱就被沉吴拿去赌钱喝酒了。
沉凉对此嗤之以鼻。
世人说道,养育之恩,当涌泉相报。
可是养育不该是用心对待吗?可是沉吴对他何曾有过此恩大德。
沉凉知他是被捡来的,可捡与生来,他从不在乎,只要沉吴待他好,他也必会用毕生精力奉养他到老。
可如今看了他现在这般模样,只觉憎恶。
他也不知回来这一趟的意义何在?是来看沉吴这副丑样吗!
沉凉心底多少有了庆幸,虽然对公子容衍没有什么好印象,可终究是容衍将他解救出了这个地方,在这富贵人家的地方,人家一句话胜过你千万句。
眼前这破落的小院有多少不堪的回忆,沉凉的手悄悄握紧成拳。
趴在桌上的沉吴鼻间发出难听的鼾声,空气中的酒臭令人憎恶。
更加憎恶的,是这个人。
沉凉退后了几步,出了屋子,原是想来收拾东西,可想一想,他又有何东西可作收拾呢?
罢了。
沉凉静静在原地站了些时间,便掩合上了门,转身依着原路回了小楼,还未近小楼就早早就看见芍药姑娘在小楼回廊口等他了。
芍药手上捧着一叠衣裳,见着了沉凉由远及近的身影便迎了上去。
两人见面相互笑笑,芍药抬头刹那眼中有掩不住的惊艳。
说起来,这还算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瞧见沉凉的模样,亏得公子夸赞了许久,今儿总算见着了面。
芍药“咯咯”的笑着。
“你就像那入了画的人儿似的,好生精致呀。”
打趣的言语响起,尽管保持了淡然,却还是被红云浮上了脸庞。
“想必你就是芍药姐姐吧?”眼前的少年笑的谦虚。
芍药仔仔细细将沉凉打量了一番,心里想到,公子真是好眼光了。
还记那日早上,公子呢喃,说晚上瞧见仙子了,她直笑公子痴。
眼下见着了,却还是要笑话公子,这哪是什么仙子哟,分明是个清丽俊雅的少年郎。
“不要叫姐姐了,倒是把人给唤老了,你与安阳一样,叫我芍药就可。”
芍药是个俏皮灵秀的姑娘,与人相处起来最是和洽。
沉凉看着她面相和善,言语随和,心中生下好感。
芍药在前方为沉凉一边领路一边交代些琐碎之事。
“瞧你一来,公子便赏了你套衣裳,说是你穿着适合,必定会好看,待会我带你去你的住处,你若换好了,便随我你一同去见公子……”
沉凉跟在后头,偶尔附和应答几句,言语不多,却是认真听着芍药姑娘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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