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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钟_杜冒菜-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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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是在此时,方素依旧未能全然安下心,似乎总是害怕身边之人不是唐桥渊,隔上一小会儿便要喊一喊他,声音里带着轻微颤抖。唐桥渊耐心应答,半晌后终于退出手指,解下亵裤,扶着昂扬硬物慢慢顶入那温暖身体里。
    火热分身寸寸埋进来,方素微张着双唇轻喘,情欲已被勾起不少,然而唐桥渊却不满足,进到深处后不急着动作,只是偏头在他耳上绵绵啃咬,湿热嘴唇顺着他耳垂向下,四处烙下痕迹,后又含住胸前乳首。方素的喘息声愈发变得明显且急促,裹着硬物的身后时不时收缩几下,只感到无比难过,双眼酸酸涩涩,几乎要漫出眼泪来。
    “桥渊……”方素催促话语说不出口,委委屈屈地唤他。
    唐桥渊等了片刻,直到怀里人终于难耐地蹭动身体,这才禁不住笑出声来,手掌扶稳他的腰,缓慢地向上顶撞起来。
    “嗯……”方素嘴里溢出呻吟,上一次与唐桥渊欢情时,他懵懂更多,整个过程糊里糊涂,全凭那人带着。这回却不一样,他坐在上方,能清晰感受到唐桥渊进得有多深,一下一下又总是有意撞在他最舒服的点上,撞得他难以自制,愈发想要主动迎合。
    欲望强烈,方素却不敢当真那样回应,他羞得面颊滚烫,泌出的眼泪将蒙在双眼上的衣带染湿。
    唐桥渊心下疼惜,放缓速度亲一亲他的鼻尖,哄道:“素素不必害羞,床笫间的事情总是舒服的……”
    方素听罢摇头,声音极低地回答道:“院中会有人来……”
    唐桥渊失笑,这才明白他在担心什么,不禁用力一撞,直撞的怀里人抿唇闷哼,愉快笑道:“他们若那样不识趣,恐怕早不该留在府里了。”方素仍不放心,身体僵着放松不下来,这人无奈收起玩笑话语,又向他直白安抚道,“素素放心,房门一直阖着,绝不会有人来打扰。”
    方素似信非信间,想起那会儿自己坐在房内时,院中的确一派宁静,从头至尾没传来一丝人声,总算回过神来,猜到今晨发生那件事之后,唐桥渊该是早就吩咐下去了,不许人随意来主院打扰。
    方素彻底松了口气,连带着整个身子都软了些。唐桥渊察觉到他的细微变化,弯唇抚着他的后背,自下而上重新顶撞起来。
    暧昧拍打声充盈床间,方素口里的呻吟越渐黏腻,腹下快感愈积愈重,禁不住迷乱地蹭动双腿。唐桥渊知道他是快要到了,忽然倾身将他压倒,方素跌回铺间,修长双腿下意识缠住这人腰身。
    体内作乱之物出入得越来越快,又是许久之后,方素咬唇发出一声哭吟,随身上人迎至高潮。
    濡湿喘息交织在枕畔,过不片刻,唐桥渊又动一动腰,借着未退余韵再度向他索取。
    “不要……”方素无力招架,然而出口两字实在阻挡不住这人的热情。
    唐桥渊低声笑着吻他双唇,慢慢抽出又顶入,等到他再度动情之后解开他眼上束缚。方素睁开水润双眸,朦朦胧胧地望着他,此时已不再去在意什么白日黑夜,只觉好不容易又看见他的模样,禁不住伸出手臂将他抱住。
    “好素素……”唐桥渊含笑轻哄,俯下身紧紧地揽他入怀。
    交合处动作未停,不愿休止一般,带着方素沉溺在温暖床铺间。
    13
    情事持续许久,方素分不清时辰,只在这人的索求下愈发没有力气,软软偎在他怀中,任他为所欲为。
    其实唐桥渊很是温柔,每一个动作都体贴对他,只怕不够怜惜,把他疼进了骨子里去。但方素毕竟少有经历此事,在碰见唐桥渊之前,哪怕是一次突如其来的梦遗也能令他羞上许久,便更勿论如今这样的恣意享乐,让他不只是身体疲乏,整张脸上的热度亦是一刻都不曾消退过。
    唐桥渊先前十分克制,这一回不再担心他有所抗拒或惧怕,又因听了他一番剖白,便如何都自抑不住了。因而等到唐桥渊好不容易餍足停下的时候,方素已昏昏欲睡,手指头也不愿动一下。
    唐桥渊轻吻着他发烫脸颊,胸膛里漫过酸胀滋味,笑意深深烙在眸底,想就这么由着他睡了,又惦记着早就错过的午时饭点,很是矛盾。徘徊犹豫间,却是方素主动开口,声音低低哑哑地说道:“桥渊……我想喝水……”
    “好,”唐桥渊弯唇,撑着手肘坐起来,随意披了一件单衣下床去,片刻后端着茶杯回来,方素竟又闭上了眼睛,这人探手轻抚他一侧脸庞,轻声哄道,“素素,醒来喝口茶。”
    方素半睁眼,好半天才缓缓抬起胳膊,唐桥渊俯身让他勾住,揽着后背将他抱坐起身,待他好好靠着自己,才将茶水递近唇畔去小心翼翼地喂饮。
    “饿不饿?”
    方素喝掉大半杯水,听了问话点点头,紧接着却又摇头回答道:“不想吃……想睡……”
    唐桥渊听得心疼又有趣,反手搁下茶杯,扶他重新躺下,手指撩开散在他面上的发束,回道:“不吃不行,我让厨房备着,你先睡一会儿,弄好了我再叫醒你。”
    方素睡意已近,迷迷糊糊地点头,半个字也不想再说了,周身席卷着情潮之后的惫懒,只觉得吃不吃都好,只要让他这会儿先睡一睡……想着,呼吸逐渐变得均匀。
    唐桥渊不忍再吵他,独自端来清水为他擦洗身子。方素裹在身上的薄被被轻轻扯走,浅浅蹙了蹙眉头,随后反倒睡得更沉。唐桥渊含笑看他一阵,站起身来掩好垂帘,自己亦清理一番,穿好衣裳离开房间。
    院中依旧宁静,未得他准许无人敢踏足进来,唐桥渊行至院口才瞧见静候在外的侍女,简短吩咐道:“叫厨房熬些鲜粥,清淡养人的最好。”
    侍女施礼应是,忙去传他的意思。
    这人话毕转身,也不在庭院口多留,怎知行了没两步,忽然被身后熟悉女声唤住,他侧回头去,见白萍行上前来,身后还跟着两位乖巧安静的小丫头。
    白萍面上神色似平日里那般平静,但双眸中很有一番深意,对着他微微一福身。
    唐桥渊直觉不快,罢了果然见她从袖里摸出一纸书信,双手递来道:“庄主,表小姐在路上了。”
    唐桥渊刚把书信接到手里,闻听此话拆也不拆开来看,顺手便揉成一团,手指一松,随意弃在地上。
    “表舅的病难不成去得这样快,她才回去不过半月,这又来了?”唐桥渊神色不喜,蹙眉冷言道,“谁又准她来的?”
    白萍不答,反正这问话也不是真要问她,毕竟那位表小姐来来去去,从来都把这唐府当自己家似的,往来万般自如,还需要谁准谁不准?况且她知道,唐桥渊这个人生性冷漠又狠戾,对诸事不放在眼里,偏偏敬他那位表舅,只为报他曾经救自己父亲于危难之时的恩情,因此连带着也不得不对那位表小姐纵容几分。
    主子这样了,她身为奴婢自然无话可说。
    因此白萍只等他丢下这么两句气话,不作回应,片刻之后,唐桥渊当真如她所想,没有撩下任何狠话,只叮嘱道:“来便来了,好好伺候着,但唯有一点……”
    白萍眉梢微微一动,隐隐期待他未尽的话语。
    唐桥渊面上闪过一丝反感,接着道:“不准她靠近主院半步。”
    “是。”白萍福身,垂首时唇边露出愉快笑容。
    “对了,还有一事,把方家那几人放了吧。”
    “奴婢明白。”白萍颔首,对此交代分毫不感到诧异。
    唐桥渊返回寝房,这姑娘站在原地细嚼他最后两句话,皆与方素有关,尤其是前面的一语——从前那位表小姐来到府中,可未曾被禁止入过主院,如今能听到这样的吩咐,果然还是因为府中多了位不一样的人吧。
    身后小丫头是新来的侍女,正跟着白萍学规矩,战战兢兢地听了一阵这主仆两人间的对话,直到此时见唐桥渊走远了才敢小声询问道:“白萍姐姐,庄主似乎不太高兴……那位表小姐来了,可是会添乱子?”
    “是又如何,”白萍转过身去,望着年龄尚幼的两位单纯姑娘,轻笑回道,“早该有道人治她。”
    两位侍女纷纷露出不解神色,白萍不多谈此事,道一句“走吧”,带着她们向别处行远……
    另一边早被白萍压了一记重注之人却分毫不知情,闷在被里一直睡至黄昏时分。
    方素的身体被唐桥渊仔细擦洗过,醒来时清清爽爽,很是舒服。他天生不爱出汗,然而入夏以来却依旧爱用薄被将自己裹紧,因而睡得浑身暖呼呼一片,脸颊晕着浅浅绯色。
    小粥在砂锅中熬得又细又软,煮粥的水里添了精炖的鸡汤,唐桥渊尝了一口,心下相当满意,当即给厨房里的人大方打赏,随后竟亲自端着小盅回房去了。一路上过往侍女皆不敢抬头看他,只悄悄地埋着脸,暗中惊讶无比,愈发觉得他们的庄主真是转了性子。
    房中床帐被撩起来,天色已近黄昏,泄入房里的光线不那么晃眼刺目,方素未被干扰,犹自沉沉地睡着,最终却被那人强行给抱起来,不得不转醒过来。
    方素闭着眼睛不想睁开,唐桥渊垂首拿嘴唇蹭他脸颊,磨来蹭去好半晌,可算磨出他几分微弱脾气,被他低哼着探手推开脑袋。
    这人忍俊不禁,重新凑近了去亲他,低声喊道:“素素该醒了,再不起来,夜里能看一整宿的月亮。”
    方素发出一声不甚明显的低嚅,似在抱怨他吵醒自己,又伸手去推他,推着推着却贴靠上去,埋在他肩上继续睡。唐桥渊索性低头吻住他,先是温柔舔舐,片刻后趋舌闯入他口中,将这一吻变得炽热而激烈。
    “嗯……”
    方素喉里发出低吟,从不曾被他这样吻过,逐渐惊醒过来,半睁开双眼茫然望着身前人。
    唐桥渊低笑放过他,极慢地舔去他唇边津液,兴致颇好地看他眸里神智变得越发清醒、脸色愈红,顿觉心满意足,拾过衣裳来为他穿着打理,戏言道:“往后赖床,我都如此叫醒你如何?”
    方素本就乏力,方才这么一下被他吻得浑身发软,垂眸不回话,任由他为自己穿上衣物。然而方素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其实倒很明白,知道这人真的就只是这么一说而已。因为他平时虽不爱赖床,但稍稍晚起时,唐桥渊总会安静在旁守着,根本就不来闹他,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哄他醒来,无非是怕他饿着肚子罢了。
    方素弯了弯双眸。
    唐桥渊将他抱去桌旁,盅里小粥已盛出一碗来,这人将碗挪近,一勺一勺地吹凉喂他。方素刚刚睡醒原本没什么胃口,但望着他体贴模样根本不愿拒绝,吃了两口之后食欲便也打开了,且霎时感到肚里空空,真是饿着了。
    粥里鸡汤味香而不腻,方素见这人只备了一碗一勺,好奇问道:“你怎么不吃?”
    “吃过了,”唐桥渊回道,话里不忘再调侃他一句,“你在被窝里睡得昏天暗地的时候,我在厨房偷了许久嘴。”
    方素听得笑出声来,嘴里小粥滋味愈好。
    房里两人温馨不已,不过是喂饭也喂得乐趣无穷。
    而麟州城唐府之外,一辆坠着流苏顶的华贵马车缓缓停下来。
    14
    马车上先行下来两位侍女,一人撩起帘帐,另一人仔细候在车外,探出手去迎接车内人。过不片刻,车里面伸出一只纤纤玉手,看似柔若无骨、白净剔透,颇引人遐想。
    门童听着声音迎出来,忙靠近马车去请,护着来人落足到地上,小心翼翼地躬身问候道:“表小姐来了,翡院寝房已打理干净,您先回房休息片刻,小的这就请厨房呈饭来。”
    被唤女子正是唐桥渊有着半茬子亲缘的远方表妹,名作秦眉菀,家住在距麟州城几十里地的柳城中,是当地数一数二的美人。秦眉菀年过双十,好几年来无数富贵人家为求提亲几乎踏破秦府门槛,可这姑娘非但一个不愿搭理,还总是时不时地离家往外跑,跑来麟州城的唐府之后,一住便是个把月。
    渐渐地,许多人心里都有了个准信,觉得这朵名花基本便算是认了主了,只等着唐桥渊有朝一日采撷归家。甚至有个别不怀好意的人擅自传出流言,说这二人之间已有过出格之举,成亲不过是早晚的事。
    对此唐桥渊一直不做理会,只在实在不堪其扰的时候赶秦眉菀回去,甚至将她冷脸关在府门外过,但这姑娘好耐力,一回也不介怀,依旧想尽办法地黏着他。到后来唐桥渊也疲于应付,干脆视而不见,任她如何都好,自己全当她不存在便是了。
    然而就在半月之前,唐桥渊忽然与方素成亲,宴席上只请了城中一些关系亲近的挚友故交,就连帖子都是前一日才赶着送出去的。
    消息传出之后,众人皆震惊不已,一些听说过秦眉菀的人都惊讶无比,不明白怎么庄主夫人的位置突然就旁落了,而另一些不曾知晓她的人也纷纷感到好奇,猜疑着究竟是何人定了唐桥渊的心思。
    消息越传越远,不久之后传至柳城,几经流转落入秦眉菀耳中。
    秦父还带病在身,但已不甚严重,只需静养而已,因而心中无比焦躁的秦眉菀当即便不愿再徒劳听这些传闻了,虽才仅仅在家里待了大半月,但妒火中烧,迅速赶来了麟州城。
    奔波大半日,眼下秦眉菀终于又看到“唐府”两字,耳里听着门童如履薄冰的恭敬话语,细长眼角冷冷瞥他一眼,哼笑道:“怎么?我还没进府去,便急着请我去裴院,是怕我扰了表哥的清净么?”
    门童忙将脑袋俯得更低些,讨好道:“表小姐是贵客,小的只是怕您行路疲乏,急着歇息……”
    “贵客?”秦眉菀听着这两字分毫不能高兴,眸底的浅浅怒意彻底燃烈,伸出手将这门童一推,拾起裙摆向府内行去。
    门童无所防范,单薄身子立即被推倒在地上,却不敢抱怨出声,揉揉屁股站起身来,紧跟在后面。
    秦眉菀迈过门槛,方又走了两步,不远处便有三人接近,身影很是熟悉,令她不觉停下脚步侧首望去,见前来迎她之人竟是白萍,身后跟着两位十分面生的丫头,想必是新来的侍女。
    “表小姐到了,”白萍行近福身,请道,“请表小姐去裴院休息吧。”
    “呵呵呵……”秦眉菀拾袖轻笑,满是不屑地看着她,轻蔑回道,“都急着让我去裴院?怎么,这府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白萍抬首,唇边带着一层不变的恭敬笑容,话语隐隐嘲讽:“回表小姐的话,这府里,原本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秦眉菀起初还未听懂她话外之音,待到反应过来之后,气得扬手便要打她,白萍不躲,浅浅动了动眉梢,亲眼看着那一巴掌落不下来,被这人自己的侍女给拦住。
    秦眉菀身后的侍女情急之下绕到她身前去挡,瘦削脸颊替白萍承下一记耳光,捂着脸弯膝跪下,急切劝阻道:“求小姐莫气……”
    秦眉菀瞪她一眼,心中又是生气又是心疼,想起从前她对白萍动过一回手后,自己倒是安然无恙,隔日却发现自己的这位心腹侍女脸颊红肿,痕迹三日才消。秦眉菀怒气冲冲地找唐桥渊说理,唐桥渊却漠然回道:“簌语是你的人,白萍便不是我的人了?”
    秦眉菀理亏在前,那时再过生气也讨不回好处,只好认亏,从此即便在府中横行霸道,都不得不对白萍多加忍耐几分。
    秦眉菀自回忆中出来,敛眸轻吸一口气,目光幽幽望向白萍,似在透过她看另外的人,忽然间想到,如果只是一位侍女总管便能让唐桥渊护短成这样,那不知那位捷足先登之人,能有多了不得?
    ——恐怕随随便便都能压了她的气焰。
    所幸,她还有一只唯有自己才知晓的筹码握在手中,且在她看来,这是毫无悬念、必能赢回所有的筹码。
    “呵,白萍姑娘,”秦眉菀忽然神色一转,对眼前姑娘换作笑脸,方才倾泻出的怒气一扫而空,心平气和地回应她的话道,“我可不是什么体弱多病的药娘子,不过行路半日,还不至于累得走也走不动……眼下回到唐府,自然是先去看望表哥。”
    白萍听她有意用上一个“回”字,但觉反感至极。然而她哪怕再不将秦眉菀放在眼里,都终究不能太过逾矩,毕竟主仆有别,只好陪她挂着一脸假笑道:“表小姐,这便不巧了……庄主现下正忙着,若无允许,任谁都不能擅自接近主院。”白萍顿了一顿,眼看她脸色越发不好看,又悠悠补充道,“庄主特地说了,谁都不例外。”
    最后几字被咬得格外清晰,秦眉菀彻底感到挂不住颜面,气恼地哼一声,甩袖转身离去。
    白萍微微侧身目送她直至背影消失,唇边笑容褪去,眸光极为不喜。
    她身后的两位侍女终于放松僵直的身子,刚来到府里的小姑娘在旁人见不着时还显得相当活泼,彼时见身边已无危险气息,立马声音清脆地笑了起来,唤她道:“白萍姐姐真是了不起……跟庄主说话时一点儿都不害怕,跟这位表小姐说起话来更是厉害!”
    一人这样说罢,另一位忙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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