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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骑马不开车-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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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日前,下了雪。
执骨穿着火红的披风,在雪里玩的不亦乐乎。笑的像个孩子。
韩栈衣望着他,心里泛起一阵温暖。
这些年; 终究还是放不下,你也终究,还是回到了我的身边。
既然你失去了依靠的屏障; 那么以后,就请依靠我吧。我会安排好所有的事,让你无忧无虑。
你担忧的,我会尽数替你分担。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告诉你,我会将一切当成是惊喜,送给你。
韩栈衣做着如此打算,一人悄无声息的瞒天过海,紧密筹划着一切。
就让罪恶消失,到时候,骨头,你就再也不用忧愁了。
*
日子一天天过去。
腊月二十七。
“雪又大了。”
屋内燃着香,遣退了所有人。只留有栈衣和执骨二人,在屋中休憩。
栈衣执笔在画着画,执骨坐在窗前,望着外头纷纷扬扬的雪。
“大了你该喜欢才是。”栈衣抬头对他笑了笑,然后继续下笔。
执骨走到桌子前,也拿了纸和笔在写写画画。栈衣一时好奇,想去看看,执骨却像护食的小鸡仔一样,瞪着他。
“你不许看,明天才行。”
“为什么。”栈衣哭笑不得。
“秘密。”执骨道。
这些日子,二人的关系是在某一天改变的。
那一天,执骨醒的格外早,他站在栈衣的床前,望着他不说话。
一直到栈衣悠悠转醒,才吓了一跳,惊道:“骨头?”
可是执骨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他的眼眶在不断变红,然后一滴,一滴,眼泪漱漱而落,将韩栈衣的肩头打湿,然后抱着他就不愿撒手。
从来没有见过执骨这个样子。
但不论如何问,执骨都不说原因。
也罢,不想说就不说。
栈衣只当他想家了。
可是从那个早晨开始,执骨就尤其黏栈衣。走哪儿都要一起,渐渐地,二人之间相处模式在悄无声息的改变。
直到今日,执骨都是这样,寸步不离。
奇怪,着实奇怪。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韩栈衣看着执骨在用心的写着字。也就摇摇头,示意自己别多想。
明天能看,那就明天看吧。
焚着香,画着画,写着字,迎着雪。
一切都美好的不像话。
等栈衣画完手中画,执骨也写完了想写的东西。
展开,是红梅树下对饮的二人。
一人青衫淡薄,与冰雪相融。
一人衣衫如火,与梅香辉映。
这正是他二人那人在树下酌酒的模样,这番被画下来,好生稀奇。
执骨喜欢,难得的夸夸栈衣:“还不错。”
二人一同挂着画,栈衣弄完了之后,忽觉身后逐渐热烫的视线。
他没有回头。
腰,却被人抱住。
“骨头……”
“别动。”
突如其来的动作,栈衣深吸了一口气,而执骨却没想着放手。
他轻轻的在栈衣后背蹭了蹭,似在撒娇,似在品尝。
然后,他抱住栈衣腰的一只手,就不再听话。
缓缓下移,开始无限探索。
韩栈衣僵直脊背,低喝一句:“骨头!”
“嘘。”
“别吵。”
执骨不听他的话,手更不曾停过。
当他捉住什么而开始疯狂的时候,一切,皆已丢弃。
外头簌簌落着雪,将一切都染上了莹白。
屋中暖洋洋的燃着烛火,地上铺着软和的毯子,将虚浮的声音隐匿其中。
疯狂如此,彻夜如此。
下人们早就躲去了该躲的地方,零碎的声音像海浪般沉沉浮浮。
是谁扬起了脖颈,露出满足又深情的模样。
是谁疯狂的吻住锁骨,留下一道又一道痕迹。
是谁流下滚烫的泪水,而尽数被对方舔舐。
这一夜,如梦,如幻。
当萤火照耀的时候,执骨哭了。
栈衣已经被他啃咬的浑身青紫,不知他发了什么疯,恨不得将他吃的骨头都不剩。
他对执骨温柔,执骨却对他疯了一般不依不饶。
一次又一次,疯狂又缱绻。
纵使被他咬的到处都是牙印,但不可否认,身体极其舒爽。
所谓一响贪欢,甚是美妙。
擦去执骨的眼泪,栈衣心疼的不行。
“怎么哭了。”
“我都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
这一句话,听的韩栈衣瞬间惊怔。他擦拭的动作一顿,漆黑的眼睛望向执骨。
执骨没出息的抱着膝哭,一头漆黑的发尽数散开,披在身后,快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可是他没有回答,他只是扑向韩栈衣,亲吻的他嘴角发麻。
栈衣热烈的迎合着执骨的诉求,直到嘴里划入甜甜的味道。
“糖。你之前……最爱吃的。”
执骨红着眼睛,抱着他,躺在他的身上。
栈衣在床上,一下一下的摸着执骨的发。
他颤抖着问道:“你真的……都想起来了?”
可是他再没有可以说话的机会。因为执骨吻住了他的唇。
这一夜的执骨,栈衣从未见过。
哪怕相识了九年,都不知他会如此疯狂。
也罢。
春秋帐暖,梅寒不禁芳华。
你若要,我便依。
就如你所期之平安喜乐,我便给你百世国泰民安。
那一夜,栈衣睡去了。
执骨坐在床头看了他一夜,直到大雪将停,朝阳初起时。
“叩叩叩。”
有人叩响了门。
执骨静静凝望韩栈衣,从未对他如此温柔,从未这样好好看过他。
低头,浅浅的吻在栈衣的唇上。
“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天就亮了。”
执骨摩挲着他的唇,轻柔辗转:“还有,我喜欢你。”
再不舍的留恋,都将是过去。
迎着朝阳的光,留下光影的离别。执骨缓缓穿上一层中衣,掩去身上的痕迹。
乌黑柔顺的发,轻柔的披在身后。自从昨夜散了,他就再也没扎过,手腕上的流苏被他卸下,放在了栈衣的枕边。
那样红的颜色,如此夺目。
“不过千刀万剐,挫骨扬灰而已。”
“栈衣,我不疼,不怕。”
执骨披上那火红的披风,精致的像从晨光中走出的少年。
尤其映着那微微扬起的嘴角,美到极致。
麟国的大将军,一生传奇。
年纪轻轻便战功赫赫,一马当先,斩无数仇敌。
自古有言:但凡镇国文武将一日在,麟国,当一日繁荣。
执骨跟着韩风早就派来多时的人,一步步,走向刑场。
栈衣,还在沉睡。
他的梦,香甜,美好。
抬头望着天上的太阳,执骨笑了,他自言自语道:“今天没下雪了呢。”可是脚上,还是沾染着大片白雪。踩在雪上,咯吱咯吱,依然好玩。
“呵呵。”
身在乱世,肩有重担,不可不顶天立地。
只要爷爷没事,好友没事,栈衣没事,麟国没事。便无所畏惧,一马当先。
执骨无怨无悔。
这是他该做的事,没什么好怕的。当他的手被缚起,看着明晃晃的刀指向自己时,显得如此从容。
闭着眼睛,感受着雪后澄澈的味道,深吸一口气,一直顺着脖子凉到了心坎里。他与韩风的约定,自始至终韩栈衣都不知道。执骨大可以有万千种选择,但却选择了最直接的方法,因为,麟国已经不是当初他所认识的麟国,皇上也不再听他所言。好友与爷爷在那儿水深火热,外头敌军虎视眈眈,乱世之乱,也莫过于此。
一日为将,终身为将。
不论再有多么破败,他还是会一往无前。
这个时候,身上一点也不觉得冷。因为栈衣做的披风很暖和,韩风来了敬他一杯酒,道:“你和我想象中的一样。是条汉子。”
“呵。”执骨笑了笑,“是吗。”裹在狐裘中,他懒懒的闭着眼睛晒着太阳,如同在自家庭院休憩一般。
韩风举了举手中杯:“但你的命,我终究要取。”
一口饮尽,韩风起身离开。而这时,身后执骨睁开了眼睛,悠悠而道:“你,是为了无厌吧。”
恍若一道惊雷劈下,韩风瞬间僵直了脊背,转过身来不可思议道:“你说什么?”
再听到这个名字,已是几十年往后。曾今尘封在心底的人和事,霎时间犹如破了封一般汹涌的在记忆中碰撞。这是他的秘密,他一个人的秘密。
无厌……
韩风的拳头紧了松,松了又紧,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执骨笑着继续道:“那年,你和他在麟国相爱,你纯真无邪,心思透彻。他行为乖张,时常不按常理出牌。你墨守成规,不敢越距,而他带着你,尝遍酸甜。你们相爱了,可是最终,却未能在一起。他死了,死于我爷爷之手。”
一字一句,诉说着过往。那一段自己都不敢轻易碰的过去就这样被执骨说了出来。韩风的身体在颤抖,他低下头:“你闭嘴。”
“所以,让我猜猜,这就是你为什么要让我死的原因。”执骨笑道,“原来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忘记他。那么为什么,要复活他之后,又让他为女子,弃之不闻不问。”
韩风伸出手,将袖口捋上去,他道:“难道让他在身边,看着我逐渐老去,孤独终老吗,不如忘了我,什么也不记得,找个爱他的人,相安无事一辈子。”
“所以你从此对她不管不问?”执骨不是个多会为其他人考虑的性子,但他认为,韩风有必要知道这些:“你要她忘了你,但很可惜,你对她施的术失败了。她只是不记得那段过往,但却记得她爱的人。她像疯了一样的找寻,等待,可是你再也没出现。”
“不过现在。”执骨又闭上了眼睛浅眠:“你要她忘的,她也全都想起来了。”
韩风几乎站立不住。
这么多年,我迫使自己忘了你,可是一听到你的名字,我的心为什么还是这么痛。
“去找她吧,她在等你。”执骨难得做了一回好人,“别误会,我只是替爷爷做最后一点事罢了。你和他的姻缘,是爷爷所破,该还的,我替他还清了。”
话毕,执骨再不多说。而韩风,却沉默了。
当他转身而去的时候,一道奇异的光芒打进了执骨脑海中。执骨只觉得灵台一暖,然后,就如同梦境一样,有什么包裹了他。
不久前想起的事情,开始在脑海中逐渐成型,变得清楚。
那些被他遗忘的,落掉的记忆,一点一点想起……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我前面铺垫了很多也,你们有看出来过吗……QAQ
另外,这一章其实是有车的,豪车的话,应该在微…博,什么时候发后面章节的作话里我应该会说哒。
第50章 木桃
麟国的一年冬天; 冷的可怕。
那一天,听说来了位无邪的小皇子。大街小巷人头攒动,都来好奇的看这位质子的模样。只是马车四周都被黑布包了起来,什么也瞧不见。
到了晚上; 夜深人静时; 有一位小屁孩; 呼哧呼哧的爬了整整一座高阁,然后命令黑夜里的人一刀将门上的锁给劈了。
他得意洋洋的进来,呵了呵冻的冰凉的手,就看见了一位似乎受到惊吓; 转头来看他的小美人儿。小执骨大吃一惊:“女的啊?”
爷爷不是说,是位小皇子吗。
本来还想威风八面; 气势汹汹一下,现在执骨整个蔫吧了。
看着面前粉雕玉琢的小人儿,气焰瞬间消失,开始结巴:“那; 那个,我,我叫执骨,住在将军府,你好。”
小美人儿点了点头; “哦”了一声,就没理睬他,继续站在窗户口吹冷风去了。
小执骨一时有些无措; 爷爷说了,我们要保护女孩子,那我是不是要对她温柔点?
但是小美人儿好像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执骨跟个老大爷似的坐在人家桌子上,一双腿晃晃悠悠,开始自报家门:“我和我爷爷住一起,我爷爷是大将军,我知道你是无邪来的人,要在这住很久,你如果觉得无聊,就放根红绳子在窗户上,等我看见了,我就来找你玩儿。”
小美人儿是个冰山美人儿,小执骨发现了,因为他都不说话,不论自己说什么都不理睬,顶多就“哦”,“恩”两声,或者点点头。
有些难办,小执骨摸摸脑袋:“你别着急,我今天就先回去了,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后来,小执骨就真的如他所说一样,起初是一个星期来一趟,后来,是一个星期来两三趟,再后来,闲着无聊,没事儿就来窜窜门。
一时弄的小美人儿看见他就躲,话也不多说。
“哎哎哎!”小执骨今儿又无聊了,突然从窗户口爬进来,对小美人儿喊了句。
小美人儿正在用餐,这番被执骨一吓,手一抖,筷子上的小鸡腿儿咕噜噜的一直滚到了执骨跟前。
美人儿的眼神霎时变的凶恶。
执骨跳下窗户的时候,没注意,一脚踩在了鸡腿上,嘴里还“哎哟”了一声:“什么东西?”
抬起脚时,感觉到对面嗖嗖嗖的冷光,执骨看着小美人儿,怵的抖了抖:“你这是什么眼神……不就一个鸡腿吗,我,我赔给你。”
可惜,执骨有意,美人儿无情。上前噼里啪啦一顿打,执骨又不能回手,只得嗷嗷嚎叫。
“下次再敢在我用餐时出现,我就将你从这窗户上推下去。”
小执骨被小美人儿压在身下动弹不得,睁大眼睛,眨巴眨巴,惊呼出声:“你不是女的啊?”
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说这么长的话!
说完执骨才发现,他这声音,分明是少年音,哪里是女孩子!
他这才敢用力的一把将栈衣推开,一脸不可思议:“你怎么会是男孩子呢,你,你……”
“哼。”小栈衣冷冷道:“我从未说过自己是女子。”
“罢了罢了。”小执骨摆摆手:“看着你那张脸我也下不了手。喂,既然是男人,就大方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对面冰冷俏丽的小人儿昂起小胸脯:“韩栈衣。”
哦,韩栈衣。
后来 ,执骨当真不在栈衣用餐时出现了。
午休时……晨练时……沐浴时……甚至,夜半三惊时……
无时无刻不有他的影子。
小栈衣被折磨的苦不堪言,“你让我安静些 ,再敢出现,我将你丢出窗户!”
但是这次,小执骨却抱着双膝赖在高阁的窗户下不走。他将脸垂在双膝间,有些落寞,声音都嘶哑了:“你别赶我嘛,让我待一会儿,就一会儿,我不想回家 。”
“有家不回,我想回家偏偏不得。“小栈衣索性不理他,独自去了床上歇息,背对着小执骨。
这个时候,距离他二人初次见面,已过了两月有余。执骨动不动就来找他玩儿,只是却从未见过他如此落寞的样子。
“栈衣。”小执骨的声音闷闷的:“今天是我娘的祭日。我难受。”
在床上睁着眼睛发呆的小栈衣闻言顿了顿,然后侧过身体看他。
小执骨蜷缩在窗户下面那么小的一团,无助又可怜。
心底升起一丝柔软,小栈衣默默跟了一句:“那,你想吃什么吗。”
“恩?”小执骨抬起脸蛋,眼睛湿漉漉的,“吃?”
“我会烤鸡腿,当我不开心时,我就自己给自己烤鸡腿吃。”小栈衣跟个小大人似的,“你见过你娘吗?”
“恩。”执骨点点头。
“我没有。我的哥哥们都没有见过。我们都知道,在我们出生时,阿娘就被父皇处死了。”
小执骨来不及伤心,听到栈衣这么说,惊大了眼睛:“为什么啊。”
“不知道。但我有听到别人说过,因为父皇不爱她们,索性眼不见心不烦。杀了一了百了。”
小执骨的小屁股往后挪了挪,一脸嫌弃:“你父皇好可怕。”
看见他的这个动作,栈衣反而站了起来,他走到小执骨面前,见他在躲自己,没好气的蹲下,伸手抵住墙,挡住他的退路:“你退什么退,我又不可怕。”
小执骨擦了擦眼角的泪,仰着头道:“那你以后,烤鸡腿给我吃。”
“等我能出了这儿吧。”小栈衣也笑了,比划了一下:“我烤的鸡腿,这么大,特别香!”
“我会带你出去的!”小执骨对大鸡腿一脸向往:“我一定会练好功夫,带你出去!”
“好!”
*
五年一晃而过,这一年,他们十五了。
早不是那时的幼稚小娃娃,明里暗里太多事,二人的性情皆有了变化。
与幼年相反,执骨逐渐凉了性情,而栈衣,却渐渐温雅。
不过好在,执骨对外面人不苟言笑,冰冷无情,一到栈衣这里来,就赖在他的身上不愿离开。
“我觉得哪儿都不如你这片小天地好。”执骨闭着眼睛,懒洋洋的,双手还抱着栈衣的腰,时不时的蹭一蹭,“跟外头那些人相处,累死了。”
栈衣笑着拍拍他的脑袋:“松开,我给你看样东西。”
执骨不依:“让我多抱抱。你回去的这段时间,我可替你挡了好些事,多日没抱着了。”他在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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