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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和魔王的幸福生活-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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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绍一步跨到桌边,抓起杯茶水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平了平气,总算觉得身上的燥热降了不少。他组织一下措辞,转向跟在后面的凌玉城,然而还没开口,却被对方抢在了前面。
“陛下。”桌子对面望过来的眼神宁静而坦然,刚刚的痛苦、动摇、苦涩和哀恳,陌生得仿佛只是他的一个梦境,“您背上的那些伤,让臣先为您上了药好吗?”
“啊?好。”这算是转移话题?元绍忽然有点想笑,赶快忍住,一边把嘴角的弧度往下拉扯一边走向床榻,拉开床头的柜子抽屉,从里面摸出了一个眼熟的红釉瓷罐。“朕记得是这个药膏?”
“这是收敛止血用的。”凌玉城亦步亦趋地跟了过来,弯下腰,从同一个抽屉里取出另外一只青花瓷的圆罐。元绍看了他一眼就跨上床去,脱了上衣趴在枕上,把两只罐子并列在眼前把玩。
只见红釉的罐子里药膏色呈浅紫,闻一闻,有种不明显的金疮药的味道,果然就是上次凌玉城挨了杖责之后,取来让自己替他上药的那一种。而青花瓷罐里的药膏却是浅碧色,用指尖挑起一点送到鼻端,气味芬芳,别有一种让人舒适的清凉感觉。
“这个药膏才是活血化瘀的。”背后伸过一只手拿走了药罐,随即,清凉的药膏落在背上,一只预先搓得暖热的手按了下来,由内而外,打着圈子一圈一圈用力揉开。
认真说起来,凌玉城按摩的手法并不怎么样,除了力量实在是足够之外,其他连元绍专属侍从的一半都比不上。但是此时此刻,有这样一个人主动靠了过来,生涩却是专注的为自己服务,这样的愉悦让元绍舒舒服服地埋在枕头里,眼睛半睁半闭,动都不想动弹一下。
药力透入肌肤,微凉的触感变得炽热。揉散淤血的动作不可避免是疼痛的,只是这样的痛感非但没有带来不适,反而让手掌在脊背上移动的感觉更加鲜明。
那双长期握刀执剑、挽缰拉弓的手并不像专职按摩的侍从一样用脂膏保养得柔滑,以免在服务中给主人带来不快。这双手带着薄薄的茧子,打着圈摩擦在肩胛下方,每一下按压推挪,都裹挟着热力透入四肢百骸。元绍的呼吸渐渐沉重了起来,光裸的脊背也在这样的动作中渗出了汗意。
背后的呼吸声也不平静,一呼一吸之间的韵律微微紊乱着,迟迟不能和手掌,乃至整个身体的动作合拍。元绍余光微微一瞥,就看见凌玉城屈一膝跪在自己身侧的床沿上,身体前倾,还带着水气的额发散在脸侧,一眼扫过去除了绷得紧紧的下颌,看不清神情究竟如何。
然而其实也用不着看到神色才能。御榻的宽度足够三四个人并肩同睡,元绍随便往床上一趴,床边空出的地盘,足够一个人躺在上面。凌玉城却并没有就此挨近一些,支在床沿上的膝头,离最舒服、最适合发力的位置,足足后退了两个拳头的距离,只把手臂到腰背绷成了一张开满的弯弓。
还是不肯挨近么?或者……不敢?
呼吸之间,元绍心里已经转过了七八个念头。想要顺其自然地等待,也想直接把人拉到怀里,更想开口问问他,既然还是觉得别扭,又为什么要勉强自己靠近……然而最终,他却只是哑然失笑,低低的唤了一声。
“长生。”
“陛下?”
“倒杯水过来。”
“是。”
一杯温度恰好的茶水捧了过来,元绍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坐起,只是侧身支起半个身子,握住凌玉城手掌拉到近前,就着他手里一口一口啜饮。一握之下,果然指掌有些僵硬,自手腕到手臂不自然地紧绷着,感觉像是随时想要远远逃开,却又强撑着站在这里,默许着主君的任何动作。
……嗳呀,这个样子的话,就算真的吃到嘴里也不美味啊……
想到这里杯子已经见了底,元绍就势放开,看着凌玉城立刻倒退出去,放下茶杯,再一步一步靠了过来。只是这次元绍却不由着他继续给自己上药,而是盘膝坐了起来,靠在床头轻轻舒展了一下身体。
“长生。”
叫着这个他亲自赐予、只在没有旁人时才被呼唤的名字,元绍端整了一下脸色,向垂手站在床边,一脸肃然等着他开口的凌玉城伸出手去:
“过来。有些事情,朕想还是对你说清楚比较好。”
床头小几上,红烛的灯芯噼啪爆了一朵灯花。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事该来的迟早会来,幸好这一回应该还不严重……但是心情杂乱……静不下心来写……
今天就这一点了,希望我明天能静下心来,希望一切都能够好起来……
另外,都没有人对那两罐药膏的颜色吐槽我很失望啊。
以及陛下,以这种严肃的“我们谈谈”的口吻开头真的呆胶布?
第116章 已凉天气未寒时
照元绍以往的习惯,他总是睡在床内侧的一个,伺候的人——不管是侍寝的妃嫔还是偶然被他看中,连嫔位都混不上的宫人,都在外床,方便伺候他大爷半夜醒过来,偶尔要喝个水起个夜什么的。
不过,自从遇到凌玉城以后,好像他一直是睡外床来着?
那时候,是怎么想的呢?第一次只是看凌玉城拖延着不肯上床觉得有趣,所以半是催迫半是作弄地下了命令,后来……
细细回忆起来,那时候只是本能地觉得,这个人必须得放在眼皮底下看着,用所有心力紧紧地抓住,不然的话,哪天只要一睁眼,就会发现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来,从那个时候起,就已经把他放在心上了吗?
看着凌玉城像第一次一样,尽力想要举止自然,却还是有些拘束地坐到了床尾,抬起目光和他对视,不知道为什么,这段往事在元绍心底里一掠而过。
“有些话,朕原本以为已经到了对你说的时候了,看来还是操之过急……但是既然已经开了头,那就索性一次摊开来说个清楚。”
凌玉城嘴唇紧抿,微微直起了身子。习武的缘故,其实他不管是站是坐永远腰背挺直,这一下其实姿势没有什么改变,只让他越发显得如临大敌。元绍把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心里暗暗好笑,却硬是半分都不露声色,只是悠悠然说了下去:
“朕曾经答应过你,只把你当成一个臣子。既然有话在先,那么除非你愿意,朕绝对不会碰你一下。”
竖起一根手指作了个“停止”的手势,看着凌玉城急急想要张开的双唇再度紧闭,元绍放下手臂,不疾不徐地说了下去:
“愿意侍奉朕这种话,以后不用说了——朕还不至于,凭着皇帝的身份来逼迫别人,特别是……”
他刻意拖长了声音,柔和的语气里,若不经意地泄出了一点笑意:
“……朕喜欢的人。”
……喜欢吗?
凌玉城挪动了一下腿脚,从盘膝而坐转换成更加郑重的跪坐,手指落在膝头上,自然而然地死死扣住。膝弯处传来的疼痛锐利而鲜明,但即使这样的疼痛,也无法遏制住他心头的茫然。
元绍说的……是真话。
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根本不必经过什么计算评估,仅仅凭着本能之间的共鸣,他也知道。
他们都是一样的人。骄傲到了不屑于欺骗、不屑于用强,也骄傲到了,不愿意屈就哪怕一丝一毫的不完美。
之前浴殿里那番表白现在想起来,往轻里说是婉拒,往重里说,简直就是在侮辱元绍的人品。除非他心甘情愿,或者说得更直白一点,除非是真正地两情相悦,就算送上门去,元绍又哪里会碰他一根手指。
可是,喜欢……?
他说,生愿同衾,死愿同穴。
他说,朕不迫你。
他说,你是朕喜欢的人……
他郑而重之地给出承诺,他一言一行都抱持着着尊重,他在被婉拒了一次以后没有动怒,甚至还愿意再一次开口……
照理说,仅仅这番心意,已经值得他粉身相报,无怨无悔。
可是,
可是……
澎湃的热流几次涌到嘴边,都在元绍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中败下阵去。思虑再三,凌玉城终于还是把心一横,斟酌着开口:
“陛下,臣并不是——臣之前对陛下说,一旦陛下遇难必定相从于地下,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克尽臣节,效忠于陛下。对着元绍慢慢变得意味深长的笑容,凌玉城最后几个字无论如何说不出口,只能低下头,把怎么听都有些奇怪的话全数吞回了肚里。
低沉的笑声渐渐靠近,跟着,一个巴掌毫不留情地拍上了头顶,把他打得往前一栽,差点儿就一头扑在了床褥上。“换了两年前你也会跟了朕去。只是长生,两年前和两年后,哪怕做的决定一样,缘故总是不一样的吧?”
那是自然。
如果说两年前只是为了自己,两年后的今天,就至少有一半是为了元绍。
“朕又没逼着你今天晚上就给个答复,这么为难做甚?反正你已经是朕的人了,让你跑,你也跑不掉的……”
声音渐渐含糊下来,凌玉城身上一轻,几乎是被整个拎起来推到了里床,眼睁睁看着元绍四仰八叉在身边躺下,翻身向外,屈指弹灭灯火。房间里一分一分暗了下来,他的话音里,也流水一样漫上了深深的困意:
“夜了,睡吧……今儿个你也累了,明天还得早朝呢……”
秋风微凉,秋月如霜。
三伏天已经过去,床上的凉席也由寒凉若水的竹篾,换成了细致柔韧的龙须草。因是初秋,尚不用锦被,床上只随意堆着一床薄薄的绒毯。
驼色细绒轻薄柔软,上面丝线绣出的五色骏马奔腾如活,挨在脸颊上如同无物,正是青州新纺出来的贡品之一。去年冬天这一款毯子青州上贡了二十条,元绍留了五条自用,其余的全数赏了下去。听说比这小上一圈的绒毯,市面上足足卖到二百两一条,还根本就是有价无市。当时他还打趣凌玉城,是不是要分点儿给他这个皇帝呢。
秋风吹过,元绍闭着眼睛随手拽了把毯子,手上却摸了个空。他迷迷糊糊地伸出胳膊,上下挥了挥,以肩膀为轴心划了半个圈,指尖除了龙须草席细密的纹理,半点其他东西都摸不到。
人呢……?
元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黑暗中,凌玉城背对着他远远缩在一边,两人之间隔了足有三尺远,伸直了胳膊都碰不到人。那张抖开来可以铺满整张床面的绒毯被他也不知在身上裹了几圈,连人带毯子,卷成了一只大大的蚕蛹。
唉……今天有些话果然说得太早了……记得北巡之前,凌玉城已经会睡着睡着,自动自发地蹭到他身边来了哎……如果当时啥都没说就好了,至少现在还有个人蹭过来给他抱住不是?
这就是辛辛苦苦两三年,一夜回到洞房前么……
遗憾而又怀念地回味了一下把人抱在怀里的感觉,元绍在心里对自己苦笑了一声,最终还是打着哈欠闭上了眼睛。太困了,反正只是有点儿凉又不是很冷,啥都不盖睡一晚上也不要紧……
上眼皮还没粘上下眼皮人就噌噌挪了过去,手掌在凌玉城额头一抹,掌心湿漉漉的,果然满额都是细汗。听他鼻息,睡倒是睡得很沉,可热成这样还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想什么呢……
元绍叹了口气,抓住毯子角一拎一抖,把毯子里那个人骨碌碌抖了出来,终于如愿扯了半条盖在身上进入梦乡。这一觉睡得就舒畅多了,再次醒过来时,窗外已经透出了朦朦胧胧的亮色,元绍闭着眼睛舒展了一下手脚,另外半边毯子下面凉浸浸的,半点体温都感觉不到。
“长生……”他含糊地嘟囔了一声,把沉重的眼皮勉强抬起了一条缝。人果然还在,差不多是个标准的“卧如弓”的侧躺姿势,只是整个人往前倾着,左臂横在胸前,右臂绕过肩头环抱着自己,大半个身子都贴到了里床的墙面上。
元绍有理由相信,如果那堵墙和他们睡的大床之间有半尺的空当,就凌玉城这个架势,完全能把自己给嵌到墙壁和床的当中去。
以前没发现他有这个毛病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元绍在肚里掂量了一下,果断把“被吓着了所以要躲着朕”这一条删了个干净。然后,他抖开毯子裹到凌玉城身上,顺便将沉沉睡着,睡梦中还紧紧皱着眉头的人拖了回来。
手臂环过腰间,隔着毯子把人抱了个满怀。
凌玉城这一觉睡得异常糟糕。
睡梦中好像一直在拼命逃跑,背后是挥舞着镣铐的追兵,眼前是有着无数岔路的甬道,左冲右突,哪一条都是黑洞洞的,再怎么跑也看不见出口。甬道四壁仿佛还燃着熊熊大火,周围一片滚热,烧得他全身上下腾腾地冒着汗,想要挣扎,手脚却都沉沉地往下坠着,抬也没法抬起来一下。
不知逃了多久,追兵消失,甬道不见,自己却落在一间冷冰冰的石室里,地上几堆稻草,墙上歪歪扭扭的浅浅几个“正”字。仔细数,一共是五个字,从左向右,最右边一个缺了末笔,让人看着就觉得难受。
他拿着什么东西反反复复往墙上划,想要补完最后一个“正”字的最后一笔,然而无论划过多少次,那一横始终没有办法留下印迹。只觉得房里越来越冷,越来越冷,冷得就像站在大雪纷飞的冬夜,雪片只往单薄的衣衫里浸透。死命把自己缩成一团贴在墙上,也汲取不到半点暖气……
然后,融融的暖意不知从哪里渗了过来。凌玉城往热源的方向挪了挪,很快就舒了一口气,这晚第一次沉沉地坠入梦乡。
第117章 长陵掊土法无加
工作是恋爱的头号大敌。
再怎么想要把凌玉城磨到自己手里,元绍第二天起来,也只能一头扎进无休无止的工作当中。金吾卫死伤惨重,羽林卫死伤惨重……这都是皇室,或者说皇帝手里直接捏着的军权,皇帝赖以震慑全国的根本。这边死人,那边立刻就得补人,还得确保尽快形成战斗力。而心腹之军、股肱之臣,又怎么敢闭着眼睛随便补人?
更不用说金吾卫里有一半都是各名门望族的嫡子长孙,各家寄以希望的人选,一下子死了这么多,就算是皇帝,也不得不头疼于怎么安抚这些臣子。
昭信殿的前殿,元绍就面对着御案正中并排的两封奏折,以及边上堆得摇摇晃晃都要倒下去的两大摞折子,脸色阴沉,仿佛那奏折随时会长出牙齿来咬他一口似的。
“诸卿的意思,朕知道了。两位将军的请罪折子也已经递到了朕面前——”随手把御案正中那两份折子往凌玉城跟前一推:“至于怎么处置,总得按国家法度来办。”
“陛下圣明——”
够资格站在这里参加常朝的臣子,哪怕不是名门世家的家主,官位也足够高到送子弟进金吾卫。大凉尚武,没有少年时代在皇帝身边做过执金吾的孩子,未来要爬到高位得多花十倍力气——所以下面的大臣几乎人人是苦主,家家有丧事。
死了这么多人,哪怕金吾将军雷勇是从皇帝少年时代就跟从的心腹,哪怕羽林将军哥舒夜是元绍的女婿,皇帝也得给个交代!
这不,弹劾两位将军失职、失机,乃至故意陷陛下于险地的弹章,光是出自三品以上官员的就堆了这么大两堆!
凌玉城看看元绍脸色,伸手摸过奏折来,一目十行地扫了两眼。皇帝自然是不可能有错的,那么谁把队伍带到沟里去被土埋了的?金吾将军,羽林将军,两个总要有一个承担责任的——现在就是这样,两个人的请罪折子不约而同地赶在今天递到了御前,各个都写得沉痛之极,仿佛自个儿罪该万死,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金吾将军那封奏折就别提了,每个字都有核桃大,一笔一划七翘八裂地支楞着,和骈四俪六的文字恰好形成一个对比,也不知道是哪个幕僚给他起的稿子,光是抄,大概就让他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大汗。
羽林将军的请罪奏折倒是一笔秀润的小楷,文章也写得情真意切,只是据说哥舒夜现在还重伤不能起身,被御医护着拖在后队缓缓而行,现在离京城还有三五百里。这封请罪奏折是出自副将幕僚之手,还是清河公主亲笔写了送到父皇案头,就很值得猜测一下了。
只这么一翻,凌玉城心里便有了计较。“陛下曾经告诉过臣,金吾卫和羽林卫都是皇帝亲军,金吾卫值宿宫禁,羽林卫出入扈从——那么御驾出行,职司探路开道、哨探警戒的,究竟是金吾卫还是羽林卫呢?”
元绍的目光飞快地闪了一闪。
两害相权取其轻,金吾将军要是掳下去,一时半会儿可没处找这么个够威望、够忠心、出身还够干净的人顶禁卫军的差事。羽林将军的选择余地就大多了,反正里面半数将领是他们哥舒家的人,哥舒夜本人又是驸马,再怎么处置,他要重新爬起来都方便得很……
凌玉城这一问,当真是问得人反驳都无处反驳。
金吾卫多是步卒,羽林卫轻骑占优。这个问题几乎不用想就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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