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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和魔王的幸福生活-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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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城里传了开来……
“这么重大的消息,大人为什么要对孤隐瞒?”第三天才听到消息的太子脸色很不好看。那一箭破空而来的余悸犹在心头,若不是一个忠心的卫士扑上来用身子挡了一挡,另一个侍卫把他拉下马背,只怕他就不能坐在昭信殿里对凌玉城发难,而是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胳膊上的箭伤还在火烧火燎地疼着,一连两个晚上,皇太子都无法安枕,时不时地从噩梦中惊醒。哪怕他最宠爱的小妾的琵琶声,都能让他想起那一天的惊弦,大发雷霆杖毙了五六个婢女。
说什么不是你杀的,呸!大凉上下,谁不知道你□□玩儿得最好?
“一个已经被逐出两个月的佃户,对房客的身份也未必知情,何况他的房客是不是刺客同党都没有定论——太子要拿这件事指责皇后谋反吗?”
“难道孤连知道都不能知道?”
“殿下何出此言?殿下有伤在身,老朽自然不敢拿捕风捉影的消息来烦扰殿下。要是查出了切实的证据,老朽又怎敢隐瞒太子?”
宗正银白色的长眉之下,没有因为年龄而浑浊的老眼里满满尽是失望。这就是元绍选择的继承人吗?陛下还活着也就罢了,就算陛下有个好歹,他连三个月都等不起?
现在把皇后逼急了有什么好处?别说这件事和皇后无关,就算真是皇后做的,太子没有一击必中的万全把握,也只能当成不知道!
“好,你不问,孤自己去问!”
太子殿下盛气而来,心心念念要跟皇后讨个说法的时候,凌玉城正在谨身堂右侧的箭道边,看着小十一右手抓一把毛刷,左手拎一只小布袋,肩头上还搭着一块遮了他半个身子的布巾,吭哧吭哧地去马厩伺候他那匹小马。
北凉皇室祖上逐水草而居,男孩子们,差不多刚学会走路就开始骑马。哪怕现在立国已经超过百年,民间武风犹盛,就算是文官也会骑马上朝,不到七老八十绝不乘车。元绍对这个小儿子虽然宠爱却绝不娇惯,自从开了春让他开蒙习武,便为他挑选了一匹小马,手把手教他怎么照顾。而给小马亲手洗刷喂食,也成了小皇子每天必做的功课之一。
马驹比小孩子可长得快多了,小马送到小皇子身边时才刚落地没多久,就这几个月时间,小十一踮起脚尖已经够不到马背,不得不用凳子垫脚才能刷到它背上的毛。那匹枣红色的小马对主人也十分亲热,轻轻嘶鸣着跟主人蹭了几蹭,从小家伙手里吃了两块糖,便温驯地站在原地,任主人拿着沾了水的毛刷,一下一下沿着它的脊背轻轻刷洗。
先是汗湿的马颈,再是长长披拂的鬃毛,然后是已经开始呈现雄健模样的胸脯和毛皮如缎子一般的两肋。才五岁的小男孩端着小木凳,绕着比他个子还要高的马驹前前后后,忙上忙下,不一会儿就是满头满脸的热汗,绞布巾时溅出的水把前襟和袖子都打了个透湿。他却不觉得累,擦洗完爱马,还抱着马头好好亲热了一番,才把刷马的工具交给伴读,蹦蹦跳跳地往凌玉城跑了过来。
“师父!”看着凌玉城就在不远处负手而立,小皇子甜甜脆脆地喊了一声,一头扑了过来。将将抓到凌玉城衣襟才惊觉自己满身狼狈,猛地往后一仰,要不是凌玉城及时伸手抓住他肩膀,险些摔个四脚朝天。
“师父,我会骑马了!今天我自己上的马背,都没有用上马石!”小家伙一只手牵在凌玉城手里,不等后面的伴读们赶过来下拜行礼,便咭咭格格地笑着说着。“教习说,再这样跑一个月,如果每次都可以不掉下来,就可以让我学怎么跑马了!”
就你那马儿,只怕你坐在上面乱折腾,它都不知道你是在叫它跑还是叫它停吧……
虽然这样默默吐槽,凌玉城还是宠爱地摸摸他脑袋,从卫士手里接过一条披风给他裹上。抬手示意小伴读们免礼跟上,他转过身子,牵了自家小徒弟就走:
“在这里磨蹭什么?弄得一身湿,还不赶快去换了衣服?”
元朗加快脚步跟在他身侧,一边走,一边连珠炮一般跟凌玉城说着今天读书习武的种种趣事。童言稚语,虽然没什么营养却足以解忧,凌玉城饶是满腹烦躁,在弟子面前也不由得渐渐消散,微笑着牵住他的手,一边往谨身堂赶一边侧头倾听。
刚转过弯脚步就是一顿,前方二三十步的谨身堂门口,数十名东宫侍卫簇拥着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年轻男子,正是当今皇太子殿下。凌玉城一扫他神色就暗叫一声“不好”,但是此时让小十一退避已经来不及,只能带着他缓步迎了上去。
见他上前,皇太子倒也跳下马背,按捺着声气叫了一声“大人”。凌玉城点头回礼,称一声“太子殿下”,低头对小十一道:“去,给太子殿下见礼。”
“朗儿见过太子殿下——”
作为没有成年的皇子,小十一养在内帏,和太子殿下一年也就家宴的时候见这么几次。因为见得少,每次总要正式行礼,这会儿也不例外,凌玉城一说,小家伙就上前两步,规规矩矩地跪了下去。
群臣见太子,按制是二跪六叩的大礼。只是除了册封、太子生日、纳太子妃等有限几个场合,平时也不至于这么隆重。这时太子也没有受这个小弟弟全礼的心思,站着等他拜了两拜,就弯腰把人捞了起来。
“咱们骨肉兄弟,何必行这么大的礼。起来起来——”一手握着小皇子冰凉的小手拉到身边,转过头,抬手向凌玉城一引: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大人不请我孤去么?”
人都到了门口,也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凌玉城纵然不愿意也只能举手相请。到了正堂分宾主落座,凌玉城在左手第一把交椅上坐了,看看大喇喇在右手第一把交椅上坐定的太子,又看了看被他拉着坐在下首,乌溜溜的眼睛眨啊眨的,满脸都是想要偎到自己肘边却不敢动的小十一,清咳一声,抢在太子之前径自开口:
“朗儿,去换衣服。一身透湿的像什么样子!”
“可是——”
“下去!”
小家伙还想说句什么,没等开口,小鼻子一皱,就是一个喷嚏打了出来。这才乖乖地被贺留领了下去,身后脚步杂沓,侍立在正堂的卫士们纷纷退了下来,隐隐听得师父在和“太子殿下”说些什么,却是再怎么拉长耳朵都听不清楚。
好容易泡了个暖暖和和的热水澡,又捏着鼻子灌下一碗姜汤,小皇子才得以钻出厢房。正殿上的交谈声犹未止歇,三步并作两步窜到门口,刚好听见师父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像是午后下雨前天上的雷声,在乌云当中隆隆滚动:
“太子殿下觉得,刺客是我指使的么?”
“父皇遇险失踪,这个当儿,孤又遇刺,你觉得父皇回来是相信你呢,还是相信我这个做儿子的?”
“若是陛下回来,殿下尽可以到陛下面前分说。三个月后陛下要是还不能回来,殿下也可以任意行事——只是现在,请殿下离开这里!”
“怎么,你心虚了?要赶孤走?”
两人语气渐渐从相互克制变得剑拔弩张,小家伙附在门外,听得一颗心砰砰直跳,虽然不太能听得懂,本能地也知道不对。正要进去喊一声“师父”,门外马蹄声忽然如骤雨惊雷一般驰来,马上骑士踉踉跄跄扑进大门便是高喊:
“陛下无恙——羽林卫快马传信,陛下安好无恙,已经启程回京——”
第111章 天旋地转回龙驭
御驾回京,自然不可能像信使一样换马不换人,三天三夜拼了命的急赶。信使出发之后,元绍在山口平地上稍稍休整一下队伍,就带着从两次山崩里幸存下来的残兵,在山外集结过来搜救的羽林卫拱护下,以符合一个皇帝身份的速度踏上了返回京城的道路。
三天之后,凌玉城正装朝服,带领全班朝臣,在京城东门外十里处拜迎御驾。
策马从人群中缓缓走出,凌玉城仰头凝望着同样策马而来的主君,第一次生出了不敢靠近的感觉。
皇帝出巡,奉诏监国。结果前个把月太太平平,临了临了却出了大事,连太子都遇刺受伤——没错,皇帝遇险不是他能控制的,日食更不是他能控制的,可那有什么用?监国监国,在关键时刻、甚至无法预料的危机时刻顶不住事儿,要你何用?
退一万步说,要是战场上碰到这事儿打了败仗,你也好意思回去跟主君说,发生日食不是我的错?
这还不算最要命的。要命的是,虽然太子遇刺不是他的手笔,可别人怎么看?最关键的,元绍会怎么看?
静夜扪心,自己都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皇帝遇险失踪,太子万一又遇刺身亡,在外人看来,难道不是他这个掌握监国权力的皇后得益最大?进可以篡权夺位,退可以拥立某个和他亲善的皇子,实在不行,带兵割据一方也不是问题。怎么样,都比眼睁睁看着与他一向不和的太子登基要强!
就算不想要这些好处,难道以堂堂男子被逼屈身为后,他就不想趁机让北凉乱成一团,为自己好好出一口恶气?
……如果是两年前刚刚到北凉的时候,如果没有受过元绍如此多的关怀照顾,他说不定真的会不顾一切反噬,哪怕自己粉身碎骨,也要让北凉同样地四分五裂,地覆天翻。
会这样猜测的人不止一个,太子遇刺后,齐集昭信殿一个不少的宗室亲王、军国重臣,难不成是来找他喝茶聊天的?要不是他许诺三月之后立刻交权,更重要的,要不是他许诺三个月内,青州一兵一卒不出封地……
他说不定都等不到元绍回来。
更不用说,元绍平安的消息传回后,那些源源不断,洪水一般扑向行在的奏折。
京城的城门自从得到皇帝无恙的消息就已经重开,每个有权上奏的臣子都毫不吝啬地挥洒着墨汁,恨不得满纸都是自己的鲜血,好让高高在上的皇帝看到自己的忠心,以及对皇帝遇险的担忧和得知皇帝平安无恙的狂喜——
自然,也不会遗漏京城那一场日食,以及太子遇刺的惊人事件。
虽然无权拆看,那些奏折却都是到他这里汇总,然后经他的手运往元绍所在。
别人怎么想象、怎么怀疑都无所谓,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只适用于庸主,他绝不相信元绍会是这种人。然而,元绍自己,到底会怎么想?会不会,有哪怕一分一毫的怀疑?
这短暂而又漫长的几天当中,他不止一次中夜惊起,冷汗涔涔。
心里反反复复转着这些念头,凌玉城在十步之外就勒住了马匹,甩镫离鞍。解下佩剑递给跟在身后的亲兵,他抬头最后望了元绍一眼,深深吸了口气,倒身下拜。
“臣恭迎陛下回京!陛下平安无恙,社稷之幸,臣等之幸!”
“臣等恭迎陛下回京——”
“万岁,万岁,万万岁——”
凌玉城这一下马跪拜,自太子以下,康王、清河公主、周王、秦王、雍王、楚王……左右柱国、左右平章、左右枢密……一排一排地跪了下去,片刻间风行草偃,在元绍面前,再也没有一个人敢于站立。凌玉城伏拜在地不敢抬头,耳边马蹄得得,眼角余光看着元绍爱马的蹄子出现在视野当中,却迟迟没有听到他开口叫起。
沉甸甸的目光盯在脊背上如有实质,凌玉城垂首看着地面,动都不敢动弹一下。仿佛过了一辈子那么长久的时间,才听得头顶上一声冷笑,带着让他从骨子里颤抖起来的寒意,鞭子也似抽打下来:
“你长本事了啊。——连朕的话,都敢说不听就不听了!”
刹那间本能地就想抬头,凌玉城却在最后一刻醒悟过来,深深地将头低了下去。发力太急,他几乎听到了自己脖颈嘎啦一声脆响——就在这一刻,方才那个熟悉的声音已经高了一调,由刻薄的嘲讽,瞬间变成了响彻全场的凌厉怒叱:
“你的佩剑是朕亲赐,没有朕的旨意,是谁叫你君前解剑?——说!”
这一刻,再多规矩礼仪、再多不可逾越的君臣分际,都不能阻止凌玉城蓦地抬起头来,迎上了元绍专注下望的双眸。
从不可置信,到恍然了悟,滚滚的热流在胸臆间肆意冲刷,凌玉城从来不知道,隔着三步距离要看清那个人的面目神情,竟是如此困难的事情——那声叱喝就像一道炽烈的阳光,轰然撞进了紧闭的心底,把他积压在胸口的连日阴霾涤荡殆尽:
他用尽了力气才约束自己再次低下头去,然而声音里丝丝缕缕泄露的颤抖,却再也没有任何力量加以平复:
“臣……擅作妄为……陛下恕罪!”
“佩剑,上马!做你该做的事!”
这一次,回答元绍的声气,是前所未有的激烈昂扬:
“臣遵旨!”
迎驾队伍珍珠倒卷帘回了宫,等有资格面君的人排好队伍,已经差不多磨蹭到了午时。元绍这一次回京更与往日不同,前来迎驾的百官虽说不至于从城门口一直铺到圣驾所在,也足足拖出了五六里地去。
鉴于前来围观皇帝的人数实在可观,元绍特地开了大殿受百官朝贺。赐过宴,让朔望朝参时才能面见皇帝的一干中小臣子磕过了头,鉴定过他没有缺胳膊少腿再满意而归,才与一干军国重臣移驾昭信殿议事。
说是议事,其实也没什么好议的。京城里发生的这点事,元绍早就在奏折里全方位、多角度地了解了几十遍了,现下也就是走个程序。端坐上方听凌玉城详细汇报一遍事态,再等着其他臣子补充些边边角角的细节问题,各个奖勉几句,眼见再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当着人掰扯个清楚,略一示意,臣子们便潮水一般哗哗退出了正殿。
最后一缕阳光被阖起的门扇关在了殿外。脚步声刚刚散尽,一直坐在元绍身边的凌玉城默默起身,退下几步,悄没声地在御座前方跪倒下来。
元绍一只手握成拳头支着太阳穴,低头看着他发顶,也不言语。静了一会儿,才慢慢叹了口气,沉下声音问道:“可知道错在哪儿了?”
“陛下遇险,国赖长君。”凌玉城长跪在地,目光抬都不敢往上抬一下。“这个当口,宁可臣出事,都不能让太子有任何危险。臣有负陛下重托!”
“说起来倒是头头是道的……那你是怎么做的?”
怎么做的就别提了。不但没有把太子护得严严实实,还明知道宫外乱成一团,却连激带讽地把人往最乱的地方怂恿。幸好太子只是受伤,要是死了呢?要是元绍也没能生还呢?
凌玉城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有深深埋下头去,盯着膝前方砖上的纹路一言不发。
看着他这副样子元绍都觉得头疼。说实在的,太子遇刺受伤,要负最大责任的并不是凌玉城——可是这副死犟到底,看谁不顺眼绝不给好脸色看的脾气,不骂一骂、不让他好好收敛收敛,以后怎么敢让他担当重任?
“怎么,觉得委屈?”
“回禀陛下,不委屈。是臣之错,臣甘愿受罚。”
“你总算还知错!这是第一桩,还有呢?”
“臣……不该意气用事,与太子、宗正等人冲突……”
听他一字字答得艰难,元绍松开抵着太阳穴的拳头,并指揉了揉眉心,还是叹出了这一天的第二口气。“让朕怎么说你好?监国监国,既然承担一国重任,就要有包容这个国家的心胸度量。你倒好,一点委屈都不能忍,一点手腕都不肯用,非要硬碰硬地把事情往大里闹,你是嫌当时还不够乱是怎么的?”
“……”凌玉城双唇微微翕动了一下,到底还是把涌到口边的话吞了下去。道理他都懂,没错,那时候只要多一点涵忍、多一点耐心,他分明可以把事情处理得更好,而不必搞到那种非此即彼的决裂格局。可是,可是……
“当政不比打仗,台面上大家都是亲亲热热一团和气,只要不撕破脸,什么事情都有得谈、有得商量,可一旦撕破脸就是你死我活——把关系搞得这么僵,对你有什么好处?”
“……陛下!”
“怎么?”
“……没什么。……臣,多谢陛下训导。”
元绍死死地瞪着凌玉城,真是气也不是、笑也不是,训斥说理都不是。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吧——算了算了,如果不是这个样子,大约也不至于投了他的脾胃。
“你——”
长叹一声,他到底还是走下御座,微微俯身,摊开右手,递到了凌玉城低垂的面庞跟前。
“起来。”
“……臣,遵旨。”
一只手掌带着地面方砖的凉意搭了上来,元绍就势往上一拉,拽得凌玉城微微一下踉跄。没等他站稳,元绍已经伸开双臂,给了阔别两月的人一个紧紧的拥抱:
“朕从见到你就想说这句话——这些天,辛苦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凌直接扑过来神马的……是肯定不可能有的大家表想了……
ps陛下你也别说什么“做你该做的事”,你回来了他其实就没啥事可做了……除了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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