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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和魔王的幸福生活-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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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下抚触,都让他比前一刻更加激动和迫切,而凌玉城越来越热的身体和偶尔逸出的一声轻喘,更让他心头的火焰燃烧到几乎控制不住。
  慢一点,元绍对自己说,再慢一点——给凌玉城多一点时间适应,也给他多一点时间,品尝那对他敞开的每一寸肌肤,让这一场欢爱尽可能地完美。
  这样想着,他抱起凌玉城翻了个身,让他俯卧在锦褥上,低头沿着脊柱细细吮吻,间或在隆起的肩胛上轻轻啃咬一下,带起一阵又一阵的轻颤。身下那人含含糊糊地呢喃了一句,手臂伸向侧面,试图抓握住什么东西,然而立刻就被元绍拽了回来。
  “乖一点……”元绍一只手握住凌玉城双腕,将他双臂强硬地按在了头顶,另一只手沿着腰侧一路抚摸下去。感觉着身下的人略略动弹了下,他也随之多用了点力气,一边分开凌玉城双腿,一边低下头,一口咬在了他后颈上。
  差不多是立刻,身下的人狠狠一震,每一块肌肉都绷紧了起来。元绍若不是及时加了一把力,连制压住凌玉城双臂的那只左手,也要被远远地掀飞了出去。
  “哎……”现在不想要,是不是太迟了……
  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不住下方那人的动作,片刻前还只是本能地扭动,几个呼吸之后,已经赫然变成了挣扎。到这时候,元绍又怎么可能放手,死死扣住凌玉城双膝双腕,还在迟疑是再多撩拨些时还是索性直接入港,忽然头顶响起一声尖厉的呼叫,凌玉城双臂一扬,反手向他头顶狠狠砸了下来!
  这一记动作之狠,饶是元绍之前已经擒住他双腕,仍然几乎没有让开!
  作者有话要说:  好啦,这一段终于写完了


第154章 从教霜雪映南冠
  正在情浓时被来了这么一下,元绍整个人都不好了。
  本来嘛,你侬我侬的时候千依百顺是应该,你追我躲是常有,就是小小的推拒一把,也不过是情趣而已。可凌玉城一记狠砸被元绍让过,立刻双臂一分,挣得元绍虎口隐隐作痛,不得不松开钳制。跟着就是半侧过身,手肘挂着风声向后捣出!
  拳砸、肘击、脚踢,呼吸之间,元绍手拦足挡,连接三击,却是每接一下就跟着一震。凌玉城虽然没有动用内力,出手却是一下比一下重,简直连自身的安危也不顾念。最后四肢关节都被元绍别住,压在锦褥里动弹不得,还是不管不顾,仰头向后一撞!
  “长生!”电光石火间几下交击,元绍先是又惊又怒,跟着满满的担忧就升了起来。凌玉城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在推拒一场欢好,更像是在为自己的性命挣扎!
  发生了什么?
  这会儿也没时间让他追根究底。元绍及时偏头让过一撞,微微运了点内力,在凌玉城耳边轻喝一声:“醒醒!”
  毫无章法的攻击应声停了一停。元绍略略松了口气,刚要柔声安抚,忽然觉得不对,飞快地往侧边一让。几乎是立刻,耳边传来“答”的一声,黑暗中,惊心动魄。
  凌玉城侧转过头,想也不想就是一口咬了下来。饶是他闪的飞快,咬合下来的牙齿,落下时也将将擦到了他的耳廓!
  “长生!”
  连叫几声,凌玉城却一无回应,踢打却越来越是激烈、也越来越没有章法。眼看这样不是个事儿,元绍叹口气,松手退开。要制压住凌玉城不难,可是……他怎么舍得伤了这人?
  黑暗中听风辨形,钳制一松,凌玉城几乎是立刻翻身弹起。元绍在桌边摸火刀火石的工夫,凌玉城手肘在床榻上一撑,人已经缩到了内侧床角,百忙中还在枕头底下抄了一把,将不知什么东西举在了胸前。
  而后,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甚至压倒了寝帐里一直燃着的幽幽甜香。
  元绍心头狠狠揪了一把。
  “长生。”他甚至不敢大声,放缓声气,用尽可能柔和的语调反复呼唤,“长生?你怎么了?”
  两人遥遥相对,元绍竭力竖直了耳朵,也只能听见床帐里低低的、急促的喘息,一声连着一声。那动静,让他想起少年时出猎,被他堵在角落里的受伤公狼——圆睁着眼,绷紧了身子,淌着血的爪子死死扣着地面,四条腿微微弯曲着,随时随地要扑起做最后一搏!
  若不是知道再靠近只有更刺激他,元绍此时此刻,恨不得过去把人紧紧抱住。
  谢天谢地,就在元绍失去耐性之前,他在桌上摸索的指尖终于触到了火镰。一声轻响,寝帐里重现光明,而几乎是立刻,元绍就把目光投向了蜷在床榻角落里,死死缩成一团的凌玉城。
  如愿以偿地,他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呼唤:
  “……陛下?”
  借着烛光,元绍赫然看见了,凌玉城眼底还来不及褪去的一丝惊恐。
  以及,大梦初醒后残存的迷惘。
  蜷在床头的人发丝披散,衣衫几乎褪落殆尽,从肩头到胸腹,尽是深深浅浅的暧昧痕迹。一只手撑在身侧枕畔,一只手护在胸前,手中兀自握着那柄睡着时也压在枕下的短刀——可是,五指牢牢握住的却不是刀柄,而是菲薄雪亮的刀刃!
  鲜血从指缝中淅沥而下,凌玉城却恍若无觉,只是定定地凝视着元绍。半晌,眼睫才轻轻眨动一下,无声地透出一口气来。
  这口气,仿佛吐尽了所有的迷乱惊恐。
  下一刻,凌玉城挺起脊背,以即使在朝堂上也无懈可击的礼仪低下头去,向自己的主君俯首施礼:
  “臣失仪了。——陛下恕罪。”
  元绍的肩膀终于松弛了下来。
  一个箭步跨上前,他甚至来不及说话,出手如风,连点凌玉城肩臂三处大穴。凌空抄住那柄跌落下来的短刀,随手往寝帐哪个角落里一掷,他这才把人踉踉跄跄地拽下了床,直拖到桌边按下:
  “坐着!手伸出来!”
  快手快脚上好了药,把凌玉城右手用纱布包得里三层外三层,手指弯都弯不了一下,元绍才想起来翻出大氅,把两个人都裹了个严严实实。就这样还不够,招呼侍从进来更换床褥时,他到底还是拉着凌玉城避到了屏风后面。
  待得从人退尽,帐中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元绍才坐回床边,拉着凌玉城不曾受伤的那只手,沉沉开口:
  “说吧。刚才,到底是怎么了?”
  开口询问的时候,元绍是颇有一点恼怒的。
  不愿意就早说么!早就承诺了不会迫你,难道朕是那种出尔反尔、美色在前什么都不顾了的人?还又踢又打,又撞又咬,只差不曾动了刀子……难道你说一声反悔,朕还会硬要做到底不成?
  恼归恼,看凌玉城眼神惊惧空茫,赤手握着刀刃都没有知觉的样子,他也知道此事别有内情。然而方才担忧心疼占了上风,此刻寝帐里已经收拾了个干净,凌玉城受伤的那只手也上药包扎完毕,被压在下面的气恼就慢慢泛了上来,问话的口气到底带了一丝生硬。
  听他询问,凌玉城一直低着的头终于抬了起来,目光和元绍一触,本能地就要低垂下去,却是立刻挺直了脊背,坚持着和他对望:
  “陛下恕罪。臣方才……”
  只吐出这几个字,脸色已是惨白,被元绍一直握着的手也冰冷到了指尖。看他这样元绍倒有些不忍,手掌紧了一紧,另一只手也跟着覆上他手背,轻轻摩挲:
  “好啦,房里的事儿,哪里就到请罪的份上。朕不是怪你,左右你打也打不过,踢也踢不过,再怎么闹腾也不是朕吃亏。可莫名其妙折腾了一场,你总要让朕知道,刚才你是怎么了吧?”
  听元绍温言安慰,话音里甚至还带了点调笑,凌玉城指尖终于有些回暖。他轻轻吐了口气,紧绷的肩背也放松了一分,低声道:
  “陛下放心,臣已经没事了。刚才只是……”迟疑了再迟疑,就在元绍已经快要失去耐心,简直想拎起他摇出个答案的时候,凌玉城终于接了下去:
  “只是以为,刚才,是……”
  “是什么?”
  “……是别人。”
  元绍一口气好悬没能上来。听到这种话真是一则以喜、一则以怒:喜的是,凌玉城在自己床上百般顺从,以为是别人就拼了命的挣扎;怒的是,在朕的床上,他是怎么做到以为是别人的!
  前者当然不值得问。而后者问出口的瞬间,元绍极度意外地看着凌玉城身子一震,还没开口,惨白的脸色已经转成了绯红,片刻间,从脸颊到耳根已经烧成了一片。
  看那红色蔓延的速度,元绍简直能听到火焰烧上他脸颊时,那一声“轰”的轻响。
  “臣,臣是……”
  吞吞吐吐、期期艾艾,连续重复几次,都说不了一个完整的句子,只把脑袋垂得越来越低,下颌不一会儿就抵到了胸口。
  看着凌玉城从未见过的羞窘模样,元绍念头一转,恍然大悟。这一下不由得好笑起来,一手环住他肩膀,把人硬是搂到了自己身边,伏在他耳边轻笑道:“那时候……被朕弄得快要昏过去了,嗯?”
  光是这样说着,刚刚冷却下去的身子就再度热了起来,手上一使劲,就带着怀里的人倒回了枕上。一手抽散了凌玉城发带,另一手就绕过他腰间,把人往怀里狠狠搂了一搂,顺势沿着脊背往下探去。还没探到妙处,耳畔轻轻一声痛哼,凌玉城垂在身侧的右臂猛地扬了起来。
  元绍的动作立刻顿住了。
  且不说凌玉城一只右手伤成了这样,这样那样的时候难免磕碰,就是右手完好,他腿股间还带着伤呢!真要一口气做下去了,那还不是伤上加伤?
  元绍怏怏地停了手。算了,今天真心时辰不对,把人吃干抹净什么的……
  还是另找良辰吉日吧!
  心里懊恼,到底还是用力揉了两把,才把凌玉城搂在身边并头而卧,抓了他右手过来细细打量。幸好缠裹的纱布端正严实,上面也不曾渗出血来,想见方才不过是压到,方吐出一口气来。
  “你刚才说,是别人?什么人?”
  搂在怀里的身躯立刻一僵。元绍伸手摸索着,再次握住凌玉城左手时,赫然发现那只手已经回复了冰冷。
  “是关在一起的人。……被我打死一个,重伤一个。……然后,就没人敢再来了。”
  声音空空荡荡的,明明是在回答,眼神却透过元绍,落在不知多远的地方。元绍心里一揪,立刻用力攥紧了凌玉城的手掌,狠狠一捏:
  “诏狱里还有人敢这样?——好大胆子!”
  想到就是他自己的陷害,让凌玉城落入这般境地,元绍胸口一股怒气左冲右突,又想去屠了虞阳全城,又想狠狠给自己来上一拳!
  “诏狱?……不是诏狱。”出乎他意料地,凌玉城苍白的唇边,却勾起了一抹奇异笑意,凉浸浸的幽魂也似:
  “不过是刑部大牢罢了。他们想要我招供,拷问不成,就弄那些人来逼我……明明应该单独关着的,却把我弄到老监里关着,一间牢房二三十人……到了晚上,就有人摸过来……”
  听起来,应该是凌玉城十四岁的成名战,火烧芜城后的那次下狱。元绍闭了闭眼,一些细节倏然清晰起来:刚才凌玉城在他身下挣扎时,拳打脚踢、头撞牙咬,能用的都用上了,一条右腿却从来都是软软贴着床不动。当时还以为是被自己压住……
  是了,是了,他十几年前下狱的时候曾经挨过一夹棍,右脚踝的旧伤,一直到去年给他治过才渐渐痊愈。
  那么,昏惘中触动的,其实是那段险些被人侮辱、拼死反抗才保住自己的回忆罢?那段曾经以为淡去、却被身体铭记到了骨子里的过往……
  惊觉醒来的时候,被压得动弹不得,有人在身上为所欲为,也难怪他会毫无章法地反抗挣扎,也难怪……
  他缩到床角的时候,握着刀刃,都分毫不觉疼痛。
  这是凌玉城心底最深的梦魇吧!
  想着当年狱中少年半夜惊起,身负重镣,拖着一条剧痛的残腿,打死一人重伤一人,再和余人对峙竞夜,即便是元绍行走江湖看多了风风雨雨,心底仍然一揪一揪地疼了起来。
  “后来呢?”
  “后来,景晖……端王殿下,求了睿王出面,护住了我。”枕在他臂弯里的人轻轻冷笑,“就算不问朝政,一位王爷的面子,那些衙役还是要给的。睿王要的人,又怎么能给人糟蹋了去……”
  “好了。”声音越来越是不稳,怀里的人虽然竭力克制,紧紧相贴的身躯却一直在轻轻颤抖。十几年前,狱中的那个少年侥幸逃脱了最可怕的境遇,可横亘在他面前的,仍然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
  “好了。……没事了。”元绍所能做的,只是竭尽全力抱住陷在回忆里的人,也隔着十几年的时光,抱住那个在狱中苦苦挣扎的少年:
  “都过去了……”
  用唇舌堵上凌玉城未尽的话语,一遍一遍地在他耳边低喃,用自己的体温,浸染那个额头冰冷到指尖的身躯:
  “有朕在……”
  作者有话要说:  陛下:叫人收拾归叫人收拾,决不能让你给别人看了去!
  小凌:……喂我的衣服还在床上!


第155章 瀚海阑干百丈冰
  这一夜终于平平安安到了天明。或许是之前实在折腾得太厉害,凌玉城并没有因为之前睡了一日一夜而失眠,反而一阖眼就沉进了梦乡。次日醒来时精神奕奕,一场大战下来的疲累劳乏,终于消散得只剩了个影子。
  第二天忙乱到了十二万分。一大早拔营起寨,大队人马浩浩荡荡返回,直折腾到快入夜才围绕着金帐驻扎下来。这一战人人都竭尽全力,战后竟是人人带伤,忙得杨秋连喝口水的工夫都没有。凌玉城也因此逃过一劫,没有因为右掌的新伤再挨上几个白眼。
  这么多伤员的返回是个大问题。车辆不够,凌玉城甚至把自己的马车让了出来,也只能满足半数重伤员的需要,不得不下令在两匹马中牵起绳网,让轻伤员控马,携带他们的同袍缓缓而行。至于辎重,感谢他们打败的是北蛮,战获当中别的再缺,马匹总是缺不了的……
  吵吵嚷嚷磕磕绊绊,先头元绍的寝帐已经在金帐边上立了起来,后队的俘虏牛羊才刚出发。这次斩获颇多,慰问士卒、检点战获、计算功勋,但凡能动的人都忙了个不可开交,别的不说,就是俘获的丁口牛羊要安顿下来,就是件不大不小的麻烦事儿……要给他们吃,要给他们住,要给他们治伤,还要防着他们跑了死了。
  前线将士拼死抢来的收获,总不能因为这些杂事儿没做到位,让已经掉进口袋里的战利品再折损了吧?
  这么一来,御驾南归的时间只好一拖再拖。三天后,眼看着御营差不多收拾妥当,奚王终于带着大军,浩浩荡荡、灰头土脸地摸回了原地,满脸羞愧地跪到了元绍面前:
  “臣有负陛下重托,令北蛮贼子惊扰陛下,罪该万死……”
  看着出发前还有些桀骜不驯的新任奚王,此刻高大的身子都缩成了一团,恨不得在地毡上挖个洞埋到下面去,元绍反而没有给他脸色看,温言询问:“冰天雪地里追击半月有余,卿也是辛苦了。——这一战,士卒伤亡如何?”
  奚王头埋得更低了。元绍高坐上方冷眼看着,见他每一根头发丝都透着惭愧,就连那一部虬曲盘卷的络腮胡子,都遮不住底下透出来的红色:
  “多谢陛下关怀,敌军狡狯,一路逃窜,并不与我军正面对敌……这一战,阵亡不过千余,重伤不满二千……”其中大半还是行军途中冻伤、摔伤之类的非战斗减员。相对于一支迎击敌军主力的大军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伤亡不重,朕就放心了。”当着满帐贵胄的面,元绍长长舒了一口气,抬手虚扶。立刻就有旁边侍立的金吾卫把奚王拖了起来,元绍环顾左右,神色更加和悦了一分:
  “之前你说让北蛮贼子惊扰于朕,这个,朕倒是不怪罪你。这些日子与北蛮贼子交战,辛苦是辛苦了点,可是想到他们在这儿对付朕,就无暇□□掳掠子民,朕就是辛苦,心里也是欢喜的。”
  那是,辛苦的不是你,是我……安排防务的不是你,指挥守御的也不是你,带兵在外奔袭敌酋的更加不是你好吧!凌玉城暗自在心里撇嘴,却是立刻侧了侧身子,俯首道:“陛下圣德!”
  “陛下圣德,爱民如子,臣……”刚被拽起来的奚王更是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大力叩首——反正羊毛地毡又厚又软,再怎么磕头也磕不疼:
  “臣实在是……臣是粗人,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日后,陛下要使唤臣的,臣粉身碎骨……”
  跟着就是一串又急又快的叽叽呱呱,听在凌玉城耳朵里,跟前两年听奚王那位王女唱歌差不多——有听没有懂。唯一比前两年好的,就是毕竟还听出来是奚语,不会误会到铁勒语去。
  真是不愉快的回忆……想到这里,他微微沉下脸,不轻不重地冷哼了一声。
  这时除了他,金顶大帐里的臣子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跪到了地上。元绍这等大义凛然、爱民如子的发言,就是史书上都值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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