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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山河-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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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白?那为什么不试着——”
“我不忍。”
楚玄昕叹息道,“哥,你的想法我能理解,但却无法苟同。一时的不忍,也许换来的就会是一世的悔恨。你难道要一直等,或者说,试图慢慢磨?像墨渊公子那种品性,你不去适当的逼一逼,是不会改变现状的。”
沉默半晌,楚玄昭才沉声道,“你的话,我会考虑。”
…………
丞相府。
“老爷,信王殿下和四皇子殿下到府。”
“哦?”李维真撂下毛笔,急急站起身,“快请!”
“是,老爷。”
……
“老臣叩见信王殿下,叩见四皇子殿下。二位殿下到府,老臣有失远迎,还望两位殿下恕罪。”
楚玄昭朝楚玄昕使了眼色,楚玄昕连忙上前一步,双手将待要跪下行礼的李维真稳稳托住,“丞相不必多礼。我与三皇兄听闻您最近身体抱恙,所以来看看您,您是老臣了,这里并无外人在场,这些虚礼就免了。”
李维真顺势而起,拱手将两人让至上座,“承蒙殿下挂心,老臣愧不敢当,老臣不过偶感风寒,现下已是大好了。二位殿下请上座,小童,上茶。”
虚礼可免,但毕竟尊卑有别,这座次还是乱不得的,楚玄昭和楚玄昕皆未推拒,应声坐在了上首。
“李大人,实不相瞒,小王今日到府,实是有事相求。”
李维真一听此话,下意识地有些警惕,“不知王爷所为何事?老臣势单力薄,恐有心无力。”
楚玄昭看到他眼中的警惕,倒也理解,之前自己还未立足朝堂时,廉王和滕王都不止一次动过李维真的心思,只是李维真一心只想维护大渊清明,一直不肯归附。
现在换了自己来,他自然是警惕万分。
“是这样,小王是想向丞相打听一件陈年往事。”
李维真听他是要打听事情,心神才渐渐松了下来,“王爷请讲。”
听他不再端着叫“殿下”,楚玄昭知道他是放松了些,这才缓声道,“您在朝也将近三十年了吧?”
李维真点点头,神色不由露出几分怀念,“不错,直至今年,老臣在朝已有二十八年,担任丞相一职,也已有二十五年了。”
“那不知丞相,是否知道父皇命金甲卫建立江湖山庄的事?”楚玄昭追问道。
“自然知道。”李维真叹了口气,可惜如今陛下再也没有年轻时候的豪情了,至于那些山庄,如今也多半不在了吧?
“不知王爷问起此事是?”
楚玄昭没有直接回答,转而说道,“丞相,我知道,您一心为朝廷,为大渊,殚精竭虑,只是,父皇他上了些年纪,有些地方,还请您不要怪他。”
“唉~,谈什么怪呢?陛下到今日没有罢老臣的官,已是隆恩,老臣又怎敢狂妄?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老臣也不过是尽力而为罢了。”
“嗯,丞相此心,父皇若是知晓,定会高兴的。小王如今得到些消息,这有可能攸关我大渊安危,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请教丞相,还望丞相能够不吝指教。”
李维真连连摆手,“不敢不敢,王爷请说。”
第78章 庞杂局势
“问柳山庄的确是父皇当年命金甲卫建立的山庄之一。据丞相透露,当年金甲卫共建立十个山庄,但在一番江湖暗涌之后,便只有五个存留了下来。后来,位于西南川蜀一带的隐月山庄,原本是存下来的山庄之一,父皇是打算把它作为盯着古剑峰的眼睛的,因为虽然古剑峰一向不出世,但其力量和武功水平却令父皇极为忌惮。”
沈轻君点点头,“古剑峰的确深浅难测。”
就单说那个古剑峰的弃徒金盏丰,若不是已经多年不用剑,当初他和东方策一战,谁输谁赢还尚未可知。
只是其中一个弟子,就是这等水平,古剑峰其深厚底蕴可想而知。
好在古剑峰宗旨严苛,誓不出世,否则天下早已大乱。
虽隐而不出,却永远无法让世人忽视它的存在,这就是古剑峰的能耐。
“没想到,山庄中能力最强也是父皇最看好的隐月山庄,不到一年,就归附在了古剑峰之下,山庄众人只向父皇递了份谢罪书,就此杳无音信。据说,是拜入了古剑峰门下。”
“这就是你之前所说,有毁有叛中的‘叛’?”沈轻君问道。
“还真是你那个庸君老爹啊!”赫连辛插了一嘴。
“…嗯,我那个老爹。自隐月山庄叛出,父皇对金甲山庄一度失去信任,恐怕反过来被江湖人利用,渐渐与山庄脱离了原本的来往。这问柳山庄,大概就是剩下的四个山庄之一,还在执行着父皇其实早已忘记的命令。”
“既然如此,逼他一把,定要让问柳山庄尽早将请命书送往京城,我们暗中确保其安危。”
楚玄昭明白,以沈轻君的性子,这句“保其安危”要保的,自然说的是请命书,而不是问柳山庄的人。
“我去。”赫连辛毛遂自荐。
“你?”沈轻君皱眉,“你能别再祸害人了吗?”
“什么叫祸害人?本谷主可是诚心诚意帮忙的。都说了,那个柳文清,本谷主早就想开了。要祸害那也是他祸害我!”
“……”
“还有个问题,柳家大公子的下落。你曾说,柳大公子曾回山庄翻找,若是东西被老庄主带走交给了柳文清,柳大公子为何会夤夜回庄,暗中翻找?”
楚玄昭恍然,“你是说,这两个兄弟,并不是一路?父亲与二子奉皇命,长子却另奉其主?”
沈轻君摇了摇头,“我并没有那么说。一切尚无定论,我只是把觉得奇怪的地方都提出来。”
“行,我知道了,你等着吧。”赫连辛痛快地应下。
“麻烦你了。”沈轻君一笑。
“不麻烦,不,是被你麻烦惯了。”赫连辛不在意地摆摆手。这个病秧子,从小就是个大‘麻烦。
楚玄昭有些不是味儿,“轻君,怎好一直给赫连谷主添麻烦?要不我让楼里的人去吧?”
“让他去吧,他已经跟柳文清打过交道,到底方便些。”沈轻君一口回绝。
“哎呀!这是有人吃醋了呀!”赫连辛眉头一挑一挑。
“赫连辛!”沈轻君明显带了薄怒。
赫连辛瞬间闭嘴,唉唉唉,病秧子脸皮儿薄,说不得,看,这都恼羞成怒了。
“王爷,陈有司为人暴躁莽撞,结义兄弟从头至尾都是个幌子,他恐怕一时难以放过问柳山庄,那边,还要麻烦王爷着人去疏通一二。”
楚玄昭叹气,得,又成“王爷”了,都怪赫连辛。
“好,我会的。”
…………
赫连辛离开,院子里又一次只剩下楚玄昭和沈轻君两个人。
两人相对无言。
半晌,沈轻君转了转玉箫,盯着上面的浮纹,似乎今天才发现上面竟然有花纹一般的模样,“赫连辛惯会胡说八道,取笑于人,你别在意他的话。”
楚玄昭刚想说不在意,转而想起楚玄昕之前的建议,暗自咬了咬牙,稳稳道,“他没有胡说八道,我是在吃醋。”
怕什么,反正之前半开玩笑地连生孩子的话都说过了。
“…王爷,请慎言!”沈轻君脸上飞快地浮上一层薄红,直至耳朵尖儿。
楚玄昭一把抓住玉箫的另一端,“我之前说要给你生孩子,你也没说让我慎言!”
沈轻君蓦地一卡,那次是惊的什么都说不了了!
当时楚玄昭那么一句话蹦出来,差点没让他把肺都给咳出来。
况且,当时玩笑一般的话,听起来自然容易接受,又哪里是如今这般郑重其事能相提并论的?
“轻君,”楚玄昭的手顺着玉箫一下子移到另一端,直接抓向了沈轻君的手腕。
沈轻君一惊,针扎似的收手,脚下也纵身后退了一步。只听“嘶拉”一声,雪白色的袍袖被扯开。
楚玄昭握着手里的衣服残片愣了愣,“这下,是真的‘断袖’了……”
他把袖片淡然地往怀里一揣,“轻君,这是天意。”
“放肆!”沈轻君握着白玉‘洞箫的手已经攥的指节发白,箫尾轻轻颤抖,显然是生了气。
“放肆?你是说我,还是说天?”
沈轻君重重呼出一口气,人也冷静了下来,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天若犯我,我必灭天,你若犯我,死生无干。”
死生无干?死生无干?!
他宁可他说“灭天”一样说要灭自己,也不想他说这么一句两不相干的话。
哪怕怨,哪怕恨,总好过生死不相干。
楚玄昭心头猛的一凉,倏尔凉意直达脚底,他知道他是真的动了怒,叹息一声,坚定道,“沈轻君,你应也好,不应也罢,楚玄昭此生,就只是你。”
沈轻君冷冷看着他,不语。
好半天,突然一下子卸去全身力道,似乎觉得有些疲惫,按着额角坐了下来,语中尽失无奈,“何必呢?”
楚玄昭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样的疲态,心疼劲儿一下子涌上来,顿时把刚才的凉意盖了下去,两步上前揽住他的肩,又被他推开,便没再动作,“你真的对我一丝心意也无吗?”
若是那样,我再不会逼你。
“我对你,无意。”
楚玄昭抬手帮他擦掉额头上的一滴不知是冷是热的汗,盯着他那双深若幽潭的眸子,“看着我。”
沈轻君冷冷回视,“我看着你又如何?”
看到他眼中的冷意,楚玄昭突然有些不确定自己一直以来自认他不是无意的感觉到底是真是假了。
“信王爷,如今正如你所说,外有权臣逆贼当道,内有奸妃蒙蔽圣听,群敌环伺之际,你从江南请我来,就是为了让我陪你儿女情长?”
听他转了话头,楚玄昭反倒是一松,他是真的怕,怕他与自己两相对望,还能再说出那样绝情的话。
“楚玄青不会赢。”楚玄昭笃定,“从格吉思突然提出和亲,再到妙妃有意无意的为他在皇帝面前说话,种种迹象都表明,楚玄青一定与格吉思达成了某种不为人知的协议。”
楚玄昭在他身旁坐下,见他往一旁挪了挪,也没有紧逼,这次就这样了,再逼下去就完了。
“但是,楚玄青显然没有完全弄清格吉思的为人。他想借用格吉思的帮助上位,格吉思又何尝不是在借他的势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也许在格吉思眼中,楚玄青那些心思,都不过是自作聪明。楚玄青这一步,根本就是与虎谋皮。”楚玄昭继续道。
沈轻君见他顺势转了话头,心中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楚玄青太急了。”
“他不是急,他根本就是自私。只要能对自己争权夺势有利,他才不会管是不是葬送了自己的妹妹,他才不会管与拓加勾结是不是威胁了大渊的安危!”楚玄昭显然想起了嘉甄公主惨死一事,对楚玄青是厌恶的不轻。
当然最让他厌恶的,还是那个人面兽心的格吉思。
沈轻君抬头望了望雅竹轩四方的天,“如果,这次万民请命书一事和那份名单上的官吏都能顺利处理,双管齐下,这一根拔出,不知道要带出多少泥。”
楚玄昭叹了口气,“这次恐怕是真的要大换血了。”
“滕王不是廉王,即便你觉得他胜算不大,也要小心提防。他很会审时度势,顺势而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给你一击。”沈轻君想起对楚玄青的印象,不由得提醒了几句。
他其实还是很认可楚玄青的行事作风的,楚玄昭缺的就是那股子不择手段的劲儿。
楚玄昭盯着他,“你好像很欣赏他?”
沈轻君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又吃飞醋了,淡淡道,“每一个对手,都值得你去欣赏。”
“廉王也是?”
沈轻君一笑,“他不是对手,所以自然没有欣赏与不欣赏这一说。”
楚玄昭一哂,这意思很明显,是说以廉王的水准,根本就没资格算作他的对手。
只可惜他那位好大哥可听不到这番言论。
沈轻君转而又道,“格吉思会是个麻烦又难缠的人。”
这次楚玄昭倒不是吃醋,而是正儿八经不高兴了,“难不成,你也欣赏他?”
沈轻君嘴角没了笑意,冷冷道,“不,我恶心他。”
第79章 寒雨
楚玄昭睡到半夜,瑾溪阁的门突然被砸响。
他起身披衣,打开房门,月光一瞬间洒了进来。
有些冷,楚玄昭紧了紧衣袍。
门前的人背光而立,但楚玄昭还是一下子看出来,那是莫一,“怎么了?”
莫一这个人,若没有很要紧的事,是不会半夜叫醒自己的。
“王爷,”莫一声音有些沉沉的,“十六回来了,带着……,现在就在王府后边的西角门儿。”
楚玄昭点点头,他说过不让他们声张。
“前阵子让你备的东西?”楚玄昭将衣袍抖开,穿在了身上,又顺手拿了门后面榔台子上的风灯给了莫一。
莫一一手接过,掏出火折子吹了吹,掀开灯罩点燃了蜡烛,“回王爷,都备好了。”
“走,随我去角门儿。”
他已经跟沈轻君分析过这件事,格吉思既然敢这么把公主丢弃在荒野,自然是不曾想过公主会被发现的。
公主双腿尽被折断,格吉思显然是想让她死在那里,荒漠之中,沙石几乎一日一变,过不了多久,公主便会就这么消失在无尽的荒漠里。
到时候,大渊对此一无所知,而格吉思,恐怕还会披着他温和的假面,向大渊传递着夫妻和美,鹣鲽情深的赞歌。
如果所料不错,那些侍女定然也早已遭了不测,格吉思却偏偏只将公主像物件一般随意一丢,这是有意的折辱,也是对公主破坏名单的报复。
莫十六说的对,这个格吉思,就是个疯子。
表面有多温和,内心就有多变态。
就现在的情况看来,格吉思显然没有为公主的死找个理由汇报大渊的意思,而是要彻底遮掩此事,当作公主还活着。
楚玄昭冷静过后,也知道此时的形势,贸然去揭穿,除了给两国起战一个好的缘由,别无他用。
而现在,朝廷内部未清,渊帝偏听偏信,自己还未能掌控足够的权势,显然还不是彻底开战的好时机。
但公主,还是要好好安葬的。
他不打算泄露此事,因此想要尽少的让人知道。府里知道的只有这三个亲卫,都是他极为信任的。除了他们,便是自己,沈轻君和赫连辛。
他最想防的,既不是滕王的人,也不是皇帝那边,而是李尚诺。
李尚诺一旦知道,势必瞒不过玉璇公主,嘉甄公主也算是代替了她,否则,也许今日躺在这里的就是玉璇公主了。可想而知,若是玉璇知道,将会是怎样的悔恨与自责。
这是永远无法弥补的亏欠。
…………
两人很快到了角门儿,莫十六和冯四两个人垂着头跪在黑暗里,中央放置着一卷绸布缠裹的尸身,头端还能看到乌黑发丝间夹杂的一支小小珠钗。
夜风中,腐败气息暗暗飘散。
毕竟莫十六一来一回,距公主身死,已是半月有余了。
楚玄昭步子沉重了几分,伸着微微颤抖着的手指,弯腰想要去掀开绸布。
莫一一把拦住,“…王爷,您别看了。”
楚玄昭慢慢收回手,终究没有去掀开。沉默了半晌,一声沉重的叹息飘散在夜风里,“莫一,带上莫十六和冯四,按我之前跟你吩咐的,将公主殓了吧。”
“是。”
其实,对于这个妹妹,楚玄昭与她不曾有过多深的情分,平日里也不多见,对她最多的印象也就是宫宴时她安静乖巧地坐在皇室下首里。
然而今天以后,他恐怕一生也无法忘记曾有这么个妹妹了。
要说伤心,坦然说,没有。毕竟原本也不曾有多么的兄妹情深。
有的,是怒,是仇恨,是誓灭格吉思的决心。
…………
“见过公主了?”沈轻君隐约察觉到了他身上几不可查的腐尸气息。
“嗯。昨天夜里莫十六和冯四回来了。”
“我这里也有件事。昨日傍晚赫连辛送来飞鸽传书,说柳文清已经送万民请命书进京,估计三两日,就会到京城。”
“这事真是多亏赫连谷主了。陈有司那边我早已派了人前去接触,应该会慢慢说通。”陈有司虽然为人急躁,也和刺史马亮闹得有些厉害,但说到底也算个正直的人。
只不过是存了些一争高低的心思罢了。
如今这份请命书直接送到京里来,虽然没按照他原本的打算好好利用一把,但结果终究是不差太多的。
以陈有司的性子,这事也未必回比现在的结果更好。
“这大渊的天,也要变了。”楚玄昭望着有些阴沉的天色,一时有些感慨。
秋风愈发急了,渐渐变成了呼啸的狂风,卷起一地的落叶,哗啦啦作响。
明明还是白日,半片天空,却已经变成了灰黄的颜色。
“轻君,快下雨了,去屋里吧?”楚玄昭起身拿起石桌上的茶壶并两只杯盏,放在托盘中,一手托在了身前。
“嗯,走吧。”
两人回到东厢房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豆大的雨点便啪嗒啪嗒掉了下来,不过一阵,便下的急了起来,成了倾盆大雨。
沈轻君站在窗前,撑起防雨的沿子,透过窗口望着外面倾狂的大雨,微微出了神,带出了几分寂寥。
楚玄昭抱了他床头的紫氅,披在他的肩上,又环到身前为他紧了紧,知道他不愿意,紧过便将手收了回来,“已是晚秋,竟还有这样的暴雨,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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