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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闺梦谈-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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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载堃却没想过,如果总在“庶福晋”这里睡,那他的大房会有啥感受,当然他没多久就体会到了。
  12月中旬,兰馨,慧珠和大格格箐竺,以及刚出生一个来月的二格格芳莲,铁蛋儿一行人回到了京城,贝勒府又热闹了起来。
  载堃到家的时候,天空飘起了雪花,他坐在客厅里和两位夫人,女儿安静的吃饭,心里惦记的却是别院的天使,但是他也明白,今晚自己应该留下来,按照常理来说要陪伴福晋的,就算是完事之后独自睡在书房也没关系,重要的是他得履行丈夫的义务。
  不过当晚,他却没按照想好的来做,十点多,他骑马回到了北极阁,仿佛这里才是自己的家一般。
  贝勒爷推开门的时候,凯尔索已经躺在床上睡了。
  “外面够冷的,宝贝儿,我知道你还没睡呢。”他站在炉子跟前烤火,不想用冷冰冰的手碰被窝里的人。
  凯尔索确实没睡着,他原本以为载堃晚上不会来了,因为今天福晋和侧福晋回府,是一家团圆的日子,但半夜人家还是回来了,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外面下雪呢,您干嘛不睡贝勒府里,来回折腾不累吗?”神父爬起来,给他的男人泡茶。
  “不搂着你我睡不着啊。”载堃脱下斗篷和外套,抱住了大腹便便的孕夫,他们的孩子再有小半年就要出生了,他这个当爹的都等不及了。
  “福晋和侧福晋头一天回来,您就往我这里跑,不太合适的。”他总觉得过意不去,可如果一宿都不见贝勒爷的影子他又特别想念,这种矛盾的感觉真让人受折磨,他这个挂名神父,和两个货真价实的女人抢丈夫,估计谁听说这种事都会觉得无比荒诞的!
  “你不用管那些,只要好好的让我疼爱就成了,我先洗洗,咱两再睡。”他说完就招呼老妈子倒热水,要洗脸洗脚钻被窝了。
  

☆、倒打一耙

  第二天下午,宗人府就差人把在北京的皇族子弟都叫了过来,让他们各自把这段日子的所见所闻,所作所为写成文书,递交给主事。
  颂杰郡王把几位贝勒,贝子叫到议事厅,吩咐人上茶,便把主事交给他的文书一一查阅,如有异议再细问本人。
  从进宗人府,载渝和载雁两兄弟就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凡是跟着义和团闹腾的人都脸色苍白,唯恐进来就出不去了。
  “载堃,你曾给过义和团500两银子和10斛米?”颂杰放下文书,平静的问。
  贝勒爷抱拳答道:“确有此事。”他娘的,一定是载渝这小王八蛋说的,他猜都能猜到。
  载雁冷汗直冒,连忙瞪了弟弟一眼,闯了祸自己不去道歉,到了宗人府问话的时候,还要“公报私仇”,让他这个当大哥的怎么和对方解释?他咋就摊上这么个弟弟啊,真是要了自己的命了。
  “嗯,到是坦诚,你为何要给他们银子和大米?” 颂杰颇为不解,明明载堃是支持议和,站在洋务派一边的。
  载堃瞥了一眼右边的载渝,微笑着答道:“他们堵在我门口要进来,我当然不能让他们进,只好打发了银两和大米。”
  “原来如此,嗯,我知道了。”颂杰心里有数了,载堃做事越发成熟起来了,他这个做叔叔的很是欣慰。
  众人被询问一番后,才各自散去。
  载雁气呼呼的拉着弟弟往外走,还不忘了低声指责:“你这猪脑袋,又去惹他,你以为他会善罢甘休吗,上次的事儿还没完呢!”
  载渝低着头不服气的说:“你愿意当缩头乌龟,我可不愿意,让我亲自登门道歉,做梦吧!”凭什么让他道歉,他又没对神父做什么,只不过是看了看而已。唉,想起凯尔索那漂亮的脸蛋儿和勾魂的身子,他就心痒痒,就那么放手了,实在太可惜!
  “载渝,上次的事儿,我和你还没完呢,有种你过来!”载堃迈出后院的走廊,追上了前面的兄弟两人。
  三人在假山旁边遭遇了,地上的积雪未化,到处都滑溜溜的。
  载渝听到这话,就吓得一哆嗦,脚没站稳,“跐溜”一下摔了个大马趴。
  载雁赶忙把他扶起来,还不忘了给载堃陪笑脸,却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您别帮他说话了,我今天就得和他算账。”他直接把载渝揪了过来,就像抓只小鸡似的往外扽。
  “想抽我还是怎么着,有本事你在宗人府打我,别把我往外弄啊,你不是牛吗?”载渝猜想他今天要挨顿狠揍,说不定腿还得被打断了。
  贝勒爷冷冷一笑:“打你?我犯得上吗,你今天要是不向他道歉,我到真得打了。”
  “我不去,我凭什么和洋人道歉!”被娇惯的载渝拉不下这个脸,而且他还对府里的财物损失怀恨在心呢,看见洋人就恨得不行!只是对神父,他又抱有征服的欲望。
  “你不去也得去。”载堃把他往外拽,顾不得旁人拦阻,到门口直接塞进了马车,载雁不放心也跟了过来,坐到了弟弟身边。
  回到北极阁别院的时候,不到五点呢。
  载堃走在前头,载雁拽着弟弟进了门,来到了客厅。
  凯尔索正坐在桌边喝茶,看书,见三人一同进门,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来。
  “这是怎么回事?”他起身问道。
  载堃脱了棉衣,坐到椅子上,招呼佣人上茶,才答道:“他来给你道歉的。”
  “神父,我弟弟载渝之前多有得罪了!”载雁把他推进客厅,礼貌的抱拳。
  凯尔索也欠身行礼,但肚子大了,不好弯腰,只能意思意思了。
  载渝低着头不吭声,看到凯尔索本人无比的尴尬。
  贝勒爷瞅他这个样子,便质问:“你是想挨打了?”
  载雁长叹一声,连忙又劝弟弟:“载堃也是你的哥哥,都是自家人,有什么抹不开面儿的?”
  载渝细声细气的说道:“上次的事,对不起了……神父!”
  “大点儿声,没听见。”载堃坐在一边喝茶,心里却觉得好笑。
  不好意思的到是凯尔索了,他本想说句合适的话来结束尴尬,但转念一想,如果就这么原谅了,会让载渝不能吸取教训的。
  载渝听到此人的话,立马就耐不住性子了,抬起头喊道:“你不就是比我先得手的嘛,要是我比你早认识神父,神父就是我的人。”
  载雁听完这话直接吼了一句:“闭嘴吧你!”
  这回到是载堃笑了:“我再给你一百年,他也不会喜欢上你的。”这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呢,应该送到太医那里治治疯病。
  凯尔索听得面红耳赤,都想直接逃走了,但跑掉就完全是个女人了,他只能坐在原地继续当听众。
  “凯尔索神父……等这个孩子出生,你能跟我吗,我比他年轻,也不像我哥似的抽鸦片,我只有一个福晋,还没给我生过孩子,你要是跟了我,我会给你买更大的宅子,让更多人伺候你。”他觉得这个院子虽然精巧,又很新,但毕竟不够富贵,配不上这位美人的姿色。
  这下凯尔索可再也不能听之任之了,他有些踌躇的说:“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才会让您产生那么大的误会,我和堃贝勒在一起是彼此心意相通,并不是为了富贵和享受才选择了他的,因为我不是女子,不能如世俗一般的嫁娶,现在这么着过也是情非得已,我也不会再对其他人有同样的想法,更不会改变初衷。”
  可想而知,贝勒爷听到这话是多么的心满意足,他趾高气昂的望着载渝,脸上挂着胜利者的微笑。
  气馁的载渝苦涩的笑了,这才敢正眼瞧神父,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输了,而且十分彻底,这种笨拙的表达方式,多年以后自己回想起来也是万分羞耻的。
  在回去的路上,载雁看着沉默不语的弟弟,无可奈何的说道:“你就死了这份儿心吧,他不是你能玩儿的人!”
  “你觉得载堃是在和他玩儿了?”说实在,他刚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刚才仔细琢磨了一下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
  载雁没正面回答:“世上原本就没有绝对的事儿,说不好。”
  “我希望他能幸福,他们这么着过能行吗,总觉得跟外面养个女人似的,我也能这么养着他。”载渝说完又低下了头,这是他头一回追个人不被搭理。
  “你啊,别的不灵就这个灵,你就窝在家里唱曲儿,写石头记吧!”载雁说完就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他这个弟弟也不是一无是处,文采风流,又擅音律,可写风花雪月的故事能当饭吃吗?更何况还是《灯草和尚》那种流派的,难登大雅之堂。
  载渝望着夜色迷茫的车窗外,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笑容,这份悸动的心情是什么,他也理解不了,或许这真是迟来的恋爱吧!
  深夜,贝勒爷抱着凯尔索在床上说话,屋里很暖和,床帐垂下挡住了里面的好风景。
  他们一丝不挂的在貂皮被里甜蜜的亲吻,刚刚结束了温存的欢好,四周还飘散着相爱的味道。
  “你不会觉得我抠门儿吧?”载堃不禁想起下午某人说的话,说这个院子配不上凯尔索,哎,他心里也明白,但是他现在不能随便浪费钱,因为大清国的状况不容乐观。
  凯尔索摇头笑了:“怎么会呢,我自从离开家就住在朴素的教堂和修道院,现在的日子比从前好太多了,载渝说的话您怎么能放在心上呢,他根本就是不问柴米油盐的纨绔子弟。”
  “哈,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我闲在家的一年接管了账目,起初看到那么大开销,真被吓到了,然后就遣了100多人回家,减去不必要的钱,现在收账也都是老周一个人在跑,很多事都交给福晋来办了,其他的贝勒爷可不会管府上每月花多少银子。” 他不希望有一天大清朝土崩瓦解后,他的孩子们就此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手段,坐吃山空。
  “买了别院,等于增加了开销,我们成了您的负担了。”神父觉得自己是个吃闲饭的,近些日子更如此了,虽然他也有在编写英文课本,可总觉得特别寂寥,尤其是白天载堃不在家的时候。
  “100两而已,你可比她们省钱多了,不买胭脂水粉,首饰发簪,宗人府给孩子发了玉碟后,每月还可以领俸禄,你说我赔了还是赚了?”载堃说出这话,忽然有点儿后悔,算这笔帐,他绝对稳赚不赔,因为即便是生个格格朝廷也会按月给钱。
  天使便问道:“您一年不是2500两俸禄么,现在养廉银也不能按时发上,加上地租,不是那么宽裕的。”
  “是没有想的那么多,可还是能有不少存项,有件事你得帮忙了。”他考虑了很久,希望能以凯尔索的名义在国外银行存款,以防止银价暴跌。
  “我能帮上当然会帮,什么事呢?”他问道,似乎是很重要的。
  “用你的名字在洋人的银行存钱,我们好吃利息,等地价稳定了,我会把偏远的田地出售了,再存一些,过了年,咱就可以准备书局的事儿了。”贝勒爷说着,把心爱的人搂得更紧了。
  凯尔索点头道:“嗯,我找利息高,信誉最好的银行。”现在他已经不再担当圣职了,可以有个人的存款,虽然他的申请还未获得批准,但这也只是时间问题。
  两人说着将来的打算,夜就越来越深了,然而在贝勒府内的两位福晋,心事却各不相同。
  

☆、蛛丝马迹

  刚回到北京的第三天,慧珠就耐不住寂寞去和她的情郎武海见面了。
  两人在永定门外的小院里,亲亲我我了一番,才顾得上说话。
  抱着亲闺女芳莲,武海乐得合不拢嘴,摸着孩子的小脸蛋儿说:“这孩子真漂亮,腰上的红痣和我一样。”
  “要不是你的种呢,算日子都不可能是他的……唉,福晋才倒霉呢,贝勒爷偷偷的娶了庶福晋的事儿,她回来才发现,急不得,恼不得的,贝勒爷这几天根本没在家睡过,吃了饭就跑别院去了,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哪儿,反正我也管不着了。”她掀开被窝,露出一截玉臂,把孩子抱过来亲自喂奶。
  武海躺在她旁边问:“要不你跟我走得了?”
  “跟你走,去哪儿,让我娘俩和你要饭去啊?”她白了爷们一眼,坐起身,哄着孩子吃奶。
  “哪儿是要饭呢,我们武卫军是要散了,可还有其他地方要训练新军呢,总能找到混口饭吃的地方。”他眼看着就要三十儿立了,却还是毫无成就,如今他都有了闺女了,更不能当混世魔王了。
  慧珠笑了:“我一月花销至少也得10两银子,将来孩子大了,开销怎么也得30两,你的军饷够养活我们的吗?”这不是跟不跟的问题,而是养得起,养不起的问题。
  “30两不多,可是……我现在确实没这个本事。”吹牛没用,他得能弄得出那么多银子才行,除非他真的能立个大功,出人头地。
  慧珠低头抚摸孩子的面颊:“所以啊,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咱两总能见面,我又生了孩子给你,还不用你出钱,这不是得了大便宜么?”
  他扭过脸,抱着胳膊背对着女人,叹了口气:“话虽这么说,但总觉得窝囊。”
  “怪你上辈子没积德,投了个穷人家,在这大清国要想从庶民堆里爬上来可是件登天的难事儿。”她不想打击武海,可实际上就是这个道理。
  武海却不服气:“大清国还不能变了天么,当初大明怎么没的,不就是被李自成给搅合的么,你再往后看看太平天国,和李自成也差不多,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就该轮到别人当太上皇了。”
  她揪了武海的耳朵一把,生气的说:“你就不盼点儿好,别人当皇上了,让我们旗人喝西北风去?”
  “哎呦,你轻点儿。”他推开慧珠的手,揉着耳朵。
  “要不我爹回来了,我帮你和他许个差事吧,洋人消停了,总还得要人守城门吧?”慧珠的想法极为简单,她觉得像父亲一样每月领钱养家,过这么一辈子也不坏,武海身手好,体格棒做个守城卫兵绰绰有余。
  他转过脸,诧异的说:“姑奶奶,城楼都让洋人轰掉一半了,您还想着守城呢,再说了一辈子看大门儿有啥出息?”好男儿的志向应该在战场上,而不是温柔乡里。
  慧珠“哼”了一声:“爱去不去,我还懒得操心呢,我要回去了,要不天都黑了。”
  武海听说她要走,就舍不得的抱住她柔声说:“咱都半年没见了,你还不多呆会儿,让我再看看咱们的闺女,我闺女将来可得许个好人家啊!”
  她被武海摸得痒痒,就骂了一句:“讨厌,又拽我裤子干嘛?”
  “你说干嘛,干你呗!”他把闺女放到旁边的小筐里,就拉着孩子娘钻了被窝,打算再战一轮。
  慧珠回到贝勒府的时候天都擦黑了,她和小蕊抱着孩子小心翼翼的进了门,却还是让老周看到了。
  老周啥也没说,装作若无其事的和三泉叮嘱明天要去庄子上收账的事儿,心里却起了疑,因为白天他刚好在菜市碰到了慧珠的母亲带着仆人闲逛,两人寒暄了几句,但明显慧珠是没回娘家的,因为老太太还问闺女和外孙女是否安好呢。
  吃晚饭,老周就把福晋叫到了厢房,将事情告诉了她。
  兰馨这几天正为了贝勒爷不在家睡觉的事儿烦心,听到慧珠说谎去外面浪,心里自然不痛快了。
  “下次她出门你派人跟着,看她能搞出什么幺蛾子来?”她无心喝茶,只觉得头疼。
  “您放心吧,我和张妈说好了,她会盯着的,我也不是每天都在府里。”老周看出她的心思,定是为了贝勒爷总跑去别院生闷气呢,可这种事怎能勉强,温文尔雅的神父招人喜欢是不争的事实。
  “老周,你知道贝勒爷的别院在哪儿吗?”她忍不住问了,但不敢直接和丈夫开口。
  他欠身答道:“小的不知,咱们去济南的这些日子都是贝勒爷自己呆着的,估计也是爷亲自安排的。”这理由完全说得过去。
  她幽幽叹气:“我到不是怪他,只是这种事应当和我说嘛,再说了即便是洋妇也应当和其他人一样么,大家住在一起有何不可,怎么她就得有特殊要求呢?”
  “大概因为是洋人吧,您别想太多了,或许贝勒爷只是一时的迷糊,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腻味了,最后还得回府里住着。”他虽然嘴上说着,心里却觉得不大可能,主子对神父的用心劲儿,他可是从未见过的。
  兰馨摆手:“我真懒得再想这些了,你说这贝勒府都成什么地儿了,饭庄儿吗?吃完饭就骑着马跑没影了,我都来不及和他说两句话。”
  “福晋,您应当和贝勒爷直说。”他的话也就只能说到这儿为止了,贝勒爷也会顾及福晋的面子吧?
  兰馨又叹道:“世道变了,从前被骂成恶鬼的洋人,如今成了香饽饽,大家都争着抢着拍马屁,就连贝勒爷都弄了个洋妇做妾。”不过听说那洋妇是放弃了大英帝国国籍,嫁给贝勒爷的,到也是下了很大决心呢。
  吃过晚饭,在家里陪女儿玩了一会儿,载堃就穿上裘皮大衣准备回北极阁了。
  在院子里,他碰到了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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