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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良臣系统-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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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皇子摇头轻笑,道:“祖母一片好意,我自当知晓。只是,我心有所属,看与不看有何差别?”
  裴子戚微微一愣,讪笑说:“原来殿下早心有所属,看来是我多言了。”又道:“只是,殿下怎么提起过。想来陛下若知晓了,必定会欢喜万分。”
  二皇子笑了笑,淡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裴子戚言眼相看,柔声道:“这三岁稚儿都知晓的道理,殿下倒忘得干净。不努力焉能有回报?”
  二皇子失声而笑:“我与他相识多年,若我真有此心,何必等到如今?我愿守得这片真心,望他此生幸福安康。”
  相识多年,若二皇子真有心,怕早与心仪人结成眷偶。何必等到今时,横生枝节?正因为无心,才会触手不及,守得自己一片真心。
  裴子戚怔了一下,矢笑道:“殿下倒是大度,心爱之物也拱手相让,我恐是没这个度量了。”
  二皇子放下棋子,侧目望向天际:“这天上的鸟儿,煞是惹人爱怜。可若因为喜欢就把它关入笼子里,这便成了扼杀之举。对人也是同一个道理,我亦不会成全别人、委屈自己,也不会以爱之名、行害之事。”顿了顿,又说:“子戚不必为我担忧。好与不好,端得全看自己,我不是一个放不下的人。”
  “既然殿下如此说,我就不多言了。”裴子戚拾起黑棋,一棋入局:“就从这里开始吧,左右只有几步棋子而已。”
  二皇子持着白棋,道:“子戚刚才说,今日前来是有要事相托,不知是何事?”
  白棋入局。裴子戚捏着黑棋:“近日,我的调查一些事,恐会牵扯吏部尚书周大人……”
  二皇子笑了,轻轻说:“你担心我会偏袒外祖父,故意与你为难?”摇摇头,又道:“子戚,你多虑了。人无完人、事无万事,外祖父为官多年,难免会有一念之差。若外祖父真做错什么事,不仅我不会作难于你,外祖父也会坦诚相待,亦不会与你刁难。”
  裴子戚客气笑笑:“倘若如此,那就多谢殿下与周大人了。”他信二皇子一诺千金;至于周刑……
  二皇子似乎看穿他的心思,笑道:“怎么,子戚不信我?平日里,外祖父可有与为难你?”
  裴子戚默了。他官风不佳,朝中大臣多数对他白眼相向,只有少数朝臣对他好言好语,例如户部尚书盛灿、吏部尚书周刑……能坐到尚书这个位置,实在没必要讨好于他,这也是他不解地方。
  他摇一下头,如实说:“周大人对我一向礼待有佳,从不有半点作难于我。”
  “外祖父年事已大,虽有时犯糊涂,但本性忠果正直。”二皇子又下一棋:“倘若外祖父做错了事,还望子戚多多包涵。至于父皇,恐怕给不了子戚一个满意的答案。”
  裴子戚抬眼笑哂:“看来殿下很了解陛下。只是,我从不期望陛下做事能公允。”一棋落下,缓缓道:“殿下,我输了。”
  二皇子当即愣住,看着棋局失神无言。少焉,他展颜而笑:“不知不觉竟赢了子戚。不算不算,再来一局,定是你故意让我的。”
  裴子戚连忙拱手说:“殿下就别为难我了,我向来棋艺不精,再来一局也是输。”说着,双手放于颈后,解下了胸前的玉佩。他将玉佩放在桌上:“输棋者应当受罚,这样输赢才有意义。此乃我贴身佩戴的玉佩,而今我赠于殿下。”
  五年前,他与那名救下的男子,也像今天这般下棋。结果他赢了,那名男子一如既往的输了。过后,男子送了他这块玉佩,措辞与刚才所说相当。他没心没肺的收下,学着男子贴身戴在胸前。
  后来他才知晓,这块玉佩是男子母亲的遗物。临走前夕,男子对他说:‘只要你拿着玉佩,无论我在什么地方,我都会回到你身边。我会用生命来守护你,这块玉佩就是我的承诺……’
  二皇子凝看他,接过桌上的玉佩,温声道:“这件礼物会不会太贵重了?”
  裴子戚微笑起来,如风和沐:“承诺归回,亦是许下承诺,我已不是当年的我。我不单能保护好自己,还能保护好身边每一个人。”包括你。
  二皇子握住玉佩,久久相视,眸子里倒影出一张清秀的面庞。转眼间,他粲然而笑:“我懂了。”玉佩重新佩于胸前,残留的气息彷徨于心头。
  裴子戚笑恰道:“时候不早了,不知殿下愿不愿留我用膳?”
  “不说还差点忘了。子戚,定是饿了吧。”二皇子抬抬手,命人撤了棋盘:“厨房的动作很快,稍等片刻即可。”
  裴子戚不避讳的说:“嗯,饿坏了。今晨到现在,我还没吃过东西。”
  二皇子噗嗤笑了。一时间,气氛仿佛回到了五年前,忘却相隔的身份与秘密,你一句我一句畅聊起来。约摸一刻钟,小厮端着热腾腾的菜,陆陆续续摆上桌来。
  “鲫鱼?”裴子戚挑起眉,诧异的说。
  鲫鱼虽肉质细嫩,但鱼刺细而多。裴子戚初来时,身上积分不多。每日积分首先给男子兑药,剩下的才兑换食物。故而,每次兑换食物选择都不多。还好鲫鱼价格便宜,鲫鱼汤又能促进伤口愈合,这才解了燃眉之急。
  所以,每次兑鲫鱼,男子负责喝汤,他负责消化鱼肉。这些兑换的鲫鱼,全是变异种。小小的一块鱼肉,能挑出一座小山的刺。他第一次吃鲫鱼,就被这些鱼刺卡得要死要活。从此以后,挑鱼刺的重担就交给了男子,他也再没有卡过了。
  再后来,他莫名奇妙爱吃上了变异鲫鱼。即使积分够多了,他也时常兑换一些鲫鱼。起初有男子在,他吃得津津有味。后来男子离开了,他又被鱼刺卡了一次,就再也爱不起变异鲫鱼了。
  二皇子瞧他模样,忍俊不禁道:“放心,有我在。”
  裴子戚冲他笑笑,笑容说不出的苦涩。其实,某人想说:大兄弟,这么多年不见了,你挑鱼刺的手艺还好吗?——来自被鱼刺支配的恐惧。
  二皇子清洗双手,夹了一块鱼肉,逐一挑出鱼刺。所幸这不是变异鲫鱼,不一会儿就挑干净了。裴子戚瞧着碗里鲫鱼,忐忑的咽了咽口水,对系统说:“如果等会我被鱼刺卡住了,记得要抢救我。”
  系统保证道:“行,我保证不让二皇子察觉你已经死了。”
  裴子戚:“……”
  裴子戚夹起鱼肉,谨慎的咬一小口,细嚼慢咽。二皇子笑说:“怎么样,味道还好吗?”
  待鱼肉入喉,裴子戚震惊了,连忙咬了一大口鱼肉。没错,这跟系统兑换的鲫鱼味道一模一样。一个念头忽然一闪而过:这五年来,二皇子会不会一直活在回忆里?
  他看向二皇子,沉默而专注,转眼微笑说:“很好吃,殿下费心了。”
  二皇子温柔笑笑,垂目挑着鱼刺。一餐下来,裴子戚扫光了鱼肉,二皇子只是喝了些鱼汤。裴子戚吃得很撑,肚子有些发圆。对此,二皇子没有瞧着发笑,倒是委婉建议说去散散步。
  裴子戚红着脸应下,随在二皇子身侧,悠悠穿梭于后院。后院很大,好似迷宫般没有尽头。一幕一景流露着熟悉感,明明与没有半点关联,却总能令人想起五年前。
  两人漫步了许久,直到影子拉得漫长,裴子戚才告辞离去。临在门前,裴子戚忽然道:“这位大哥,你知不知道这皇府是什么人设计的?我瞧着欢喜,准备请这位大师帮忙设计。”
  小厮笑说:“裴大人真有眼光,这皇府是照搬江南府上而建的。所以,这府上里里外外都是殿下设计的。”
  裴子戚轻笑点头,说了一声谢谢,离开了皇府……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我写得比较含蓄,可能有时候不太明显。你们可以告诉我,我适当解释一下
  例如上上章,云清最后一句话,仉南是有听到的。那一章有写,云清说仉南轻功好,他发现不了。再看最后,仉南的笑,还有视线……
  其实很多对话,我不是瞎写,后面要用到。即使这一章不用,后面肯定会用到。


第五十四章 
  暮色悄临,卷着天际绽得通红。裴子戚挑开车帘,望着不远处的‘裴府’二字,悠悠叹一口气。逃得一时逃不了一世,迟早还得回府。至于怎么面对仉南……好头疼的问题。
  马车缓缓而停,车夫唤道:“老爷,到了。”
  朱门打开,祥伯站在门外,垂头弯腰迎着他。裴子戚放下车帘,踌躇少间,徐徐下了马车。他不紧不慢跨过门槛,祥伯随在身后,恭敬道:“老爷,您走后没多久,王公公来府上了。”
  裴子戚顿了顿,蹙眉道:“哪位王公公?”
  祥伯如实道:“就是上一回,陪三皇子宣旨的那位王公公。”
  “他?”裴子戚停下步伐,“来做什么?”
  王公公名为王福,曾贴身伺候先帝多年。在先帝去世后,他被太后讨了去,成了太后的贴身太监。只是近些年,太后不问世事,王公公也就清闲下来了。
  所幸他心思活络,与洛帝关系处得不错。故而,他偶尔帮洛帝跑个腿,传个圣旨什么的。这个‘偶尔’一年到头,也就是几次而已。毕竟,王公公还是太后的人,洛帝也不好明着使唤他。
  “是来找三皇子殿下的。”祥伯解释说:“据说,先前有小太监不懂事,把太后娘娘的帖子派到三皇子府上。这不王公公亲自前来,把太后的帖子交给殿下了。”
  帖子?裴子戚睁大眼,急忙问道:“三皇子殿下如今在哪?”
  祥伯想想说:“王公公走后,殿下好像一直呆在房间里……”
  裴子戚拼命地往前跑,后面一个字也没有听到。风声刮过耳边,距离越来越近,忽然他停了下来,气吁吁倚着柱子。他把系统放出来:“系统,帮我恢复一下。”
  系统本想哭诉几句,抱怨裴子戚灭绝人。等看到那一张喘得通红的脸时,它默默的开了外挂,识趣的销声匿迹……
  气息慢慢平静下来,裴子戚理了理飘乱衣袍,走到房门前轻轻敲响。‘咯吱’一声,房门打开。仉南站在门前,神情一愣,又转眼笑道:“你回来了。”
  裴子戚点点头:“嗯,回来了,所以来看看你。方便我进去吗?”
  仉南侧过身,笑说:“进来吧。”
  裴子戚进入房间:“多谢殿下……”后话骤然断了,视线凝在墙壁上,失神相望。一幅幅画挂在墙上,紧密的陈列了四周。全是一个人的模样,有大笑、有瘪嘴、有挑眉……每一幕都活灵活现的记录下来。
  “这些…你什么时候画的?”裴子戚矢口问道。突然,视线落在书桌上,一副尚未完成的画。画里的人喝得酩酊大醉,脸颊绯红、一只手撑着下巴,眼神迷离,似笑非笑。
  仉南模糊说:“有一段时日。”
  裴子戚噗嗤笑了:“怎么心虚了?画这些画前,难道你就没想会有今日?”
  “我就没想要瞒着你,所以也不怕你会瞧见。”仉南笑笑说:“只是,我真的记不清楚了。”
  裴子戚笑哂,向四面环看。屋内摆着几个大箱子,其中一个微微敞开箱门,装着一幅幅卷好的画卷。也许画得太多了,真的不记得了……
  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他单刀直入说:“听闻,太后娘娘来了帖子?”
  “嗯。”仉南从怀里拿出明晃晃的帖子,轻笑说:“子戚在找它?”
  裴子戚哼了一下,算承认了。难怪找不到,原来揣在怀里宝贝护着呢。想想二皇子,随手摆放帖子……他脸色不佳说:“不知殿下方不方便,给卑职瞧瞧?”
  “你看吧。”仉南将帖子放入他手中,又道:“我把画完成。”
  裴子戚哼唧两声,随手翻开,果然是各府上的适龄未婚少女。他不冷不淡道:“这个于小姐不错啊,柳叶弯眉,容华若桃李。咦,这个常小姐也不错,螓首蛾眉,羞花闭月之貌……”
  仉南停笔,笑看他:“我对她们无意,你且往后面看。”
  裴子戚怔了怔,脸色阴沉沉的,合着他早已看上别人了。他迅速往后看,一幅幅美人图闪过,眼花缭乱。待翻到最后一页,手指禁不住的颤了颤。上面画着一名哥儿,眉如翠羽,眼如点漆,巧笑间倩兮,好一个绝色美人。
  一旁标注着简简单单‘云清’二字。墨迹很新,显然是刚画上没多久。下面朱笔圈了一个圈,代表着允诺中意。他抬头看向仉南,只见仉南浅笑回视:“过两日,我会把它递给祖母。”
  静默对视。片晌,裴子戚盖上帖子:“好。”
  一笔下落,一副画大功告成。仉南放下笔:“上回我送你的玉佩,你带着身上吗?”
  裴子戚顿住了,支吾说:“带了。”然后,连忙对系统说:“系统系统,上回我让你保管的玉佩呢?快还给我。”
  一只手揣进怀里,不一会儿手心便多了一块玉佩。裴子戚笑着将玉佩拿出,只瞧手中的玉佩满是马赛克。笑容当场凝住,他厉声质问:“系统,你这是什么意思?”
  系统弱弱胡诌说:“那个,你知道吧。上回你交给我时,它就打上了马赛克。我们系统保管东西会原封不动,这会儿玉佩的马赛克还没消呢。”
  要是被宿主瞧见玉佩,一定会削了它。不,是肯定投诉它。它不想再进一次学校,从一次次考试中杀出一条血路。
  “怎么了?”仉南柔声的问。
  裴子戚顾不得与系统计较,笑笑说:“那一晚光线灰暗,没瞧清玉佩的样子。只会瞧清楚了,不由有些震惊。”
  仉南接过玉佩,冲他微微一笑,柔声说:“转过去,我帮你带上。”
  裴子戚乖乖转过身,心头莫名的快速跳动。一双修长的手挑起头发,饶过脖子位于胸前。仉南温柔的系上,在耳边轻声说:“带上了,就不能后悔了。”
  裴子戚握住玉佩,笑说:“有什么好后悔的?”
  微顿少间,仉南温语道:“好了。”又说:“等事情结束了,如果你呆在这里不开心,跟我一起走吧。”
  “去哪?”裴子戚笑了,徐徐转过身:“别跟我说什么天下之大,总有我们容身之处。你是大晋的皇子,我是大晋的股肱之臣,我们能跑到哪去?大晋离不开你我,其余他国也容不下我们。”他握住仉南的手,又笑说:“若你真有心带我走,赶紧在战场上,给我打下一个旁支小国。我们隐姓埋名,在那当个土皇帝也不错。”
  “好。”仉南微笑应下。他伸出手挑开贴在裴子戚面上碎发,淡道:“你看上那个国家与我说,我把它打下来做聘礼。”
  “好呀!”裴子戚笑说:“不过先说好,我可不帮你管什么后宫佳丽三千,让她们那凉快就呆那去,别打扰我的清净。”
  不管是他还是云清,从未指望仉南一生只有他一人。两人在一起已是万般不容易,若再去计较那么多,恐怕到头来只是一场空。两人已失去过一次,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仉南消了笑容,严肃的面容,一字一句道:“没有旁人,只有你。”
  裴子戚冁然而笑,温声说:“我信你。”他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许诺倒不如说是玩笑。可有时候,玩笑也会成了真,变成了承诺……
  仉南看着他,忽然回握他的手,将他拉入了怀中。他紧抱裴子戚,闭着双眼,缄默无言。裴子戚伸手回抱,嗅着仉南的气息,嘴角浮起短暂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虽然很短,但这一章是分段线
  从下一章开始,我要开始揭秘。然后,你们懂得……


第五十五章 
  大殿内,佛香弥漫,宛如蒙着淡淡云雾。轻纱漫飘,一个身影若隐若现。一身锦绣绸衣,青丝夹着白发,约摸六十岁左右。这个年纪不年轻了,却端得妆容一丝不苟,珠光翠绕发髻。
  佛珠转动,一名宫女挑开轻纱,款款而入。她双腿跪下,俯在女子耳边轻声细语。突地,佛珠停转,女子徐徐睁开眼:“让他进来。”
  宫女搀扶女子起身,朝另一名宫女颔首。那名宫女心领神会,随即走出了大殿。不一会儿,一名公公走进了大殿。鹤发童颜、步履矫健,原本六十的年纪瞧着只有五十出头。他俯首跪地,高声道:“老奴参加太后娘娘。”
  女子挥挥手,示意宫女退下,笑说:“快起来吧。这平日里,你从不沾染佛堂,今个怎么来了?”
  王福站起身,笑盈盈道:“老奴是怕打搅太后念佛,这才平日里不敢前来冒犯。”
  “得了,我还不知晓你?与先帝一副德行。”太后理了理衣摆,缓缓坐下:“说吧,有什么事?”
  王福连忙过去,扶住太后道:“二皇子殿下、三皇子殿下回话了。”
  太后来了兴致,锋眉轻扬:“这是好事呀。陛下为了他俩操碎了心,都求到哀家这个老婆子这来了。快与哀家说说,他们说了什么。”
  王福谄笑:“太后,瞧您这话,您可比那些小姑娘水嫩多了。老奴瞧着呀,您与进宫那会没什么两样。”又道:“瞧老奴这记性,光顾着自个说了。二皇子说他早心有所属,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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