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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欢-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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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挺泼辣带劲儿的,跟个小辣椒似的。”
“对对对,是像个小辣椒,”关崇眉开眼笑,“还是红艳艳的朝天椒。”
吴鸾看着关崇充满遐想的笑脸,警醒过来,“不对啊,提起爷的女人,你一脸猥琐的笑意,这是几个意思?”
关崇小丫鬟上身地给吴鸾捏着肩膀,“晏清你看,你都断了袖了,没理由白白荒废着你后院如花似玉的美妾。我知道你后院女人多,兄弟我也不贪心,你就把那小辣椒给我就成。”
吴鸾总算是听明白了,气得七窍生烟,兜头盖脸地啐过去,“呸,你奶奶的还想给爷戴绿帽子,爷的女人从不送人!滚,给老子马不停蹄地滚,再敢提这事儿爷亲手煽了你!”
“好啊,你小子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小爷跟你绝交。”关崇也不含糊。
“绝交就绝交!”吴鸾一方砚台飞过去,差点儿砸中关崇的脑袋。
关崇屁滚尿流地跑了,吴鸾依旧气得要死,捡着屋里不值钱的东西砸了个干净。
这口气消下去之后他去后院转了一圈,挨个看望了一众侍妾,送银子送礼物毫不手软。
不管这么说,后院的莺莺燕燕们是他的女人,当初没羞没臊地把人家娶回来,心肝宝贝儿地宠了一阵子,这会儿扔在一旁不闻不问,实在不是一个男人所为。他无法在情感上满足她们,只能在金钱财务上稍作补偿。
每个人都极力地挽留他,或羞涩,或妩媚,或风流,胆大的直接坐在他腿上撩拨他,“爷,奴婢唇上新涂的玫瑰胭脂膏子,您要不要尝尝?”
这以前本是吴鸾最为受用的,此刻却觉得无福消受美人恩。
“下次,下次!”吴鸾狼狈不已地笑着,将腿上的美人抱下来放在旁边的凳子上,安抚了几句,就落荒而逃了。
对着流苏,他试探性地提了一句,“若是有人看上你了,你可会动心?”
流苏眼珠一转,大咧咧道:“那要看是谁了!”
旁边的绣儿杀鸡抹脖子地对着流苏使眼色,上次吴鸾没让丫鬟通报就进了院子,真好听见流苏对云绝的遐想,自那以后吴鸾就没留宿过。今天侯爷好不容易来了,自己的傻主子就不知道说点儿“我生是爷的人,死是爷的鬼”之类好听的话吗?
吴鸾见了流苏的神色,已然知道她心中所想,一下子怂了,“没谁,你别多想,爷就随便问问。”
自己的女人惦记自己的男人,两顶绿帽子摞着戴,吴鸾觉得脑袋有点儿累得慌。
虽然包括流苏在内,都盼着他能留下来的,但吴鸾最终还是没有留宿在哪个侍妾那儿。不是因为断袖不想碰女人,而是因为心中有个那个人,便再也无法跟旁人燕好。
至今吴鸾都无法将自己彻底归结为断袖,大街上遇到美女他还是会下意识地带着欣赏的目光多看两眼。他只是遇到了云绝,爱上了这个人,无关性别。
吴鸾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让你不知死活地娶那么多个小老婆,每一个都是自己的责任,更是自己欠下的债。如花似玉的青春年华荒废在侯府的后院里,这是银子和礼物能够补偿的么?
如此说来,秋蕊倒是走对了,跟着曾小虎,好歹有人疼有个知心说话儿的人,还有了自己的孩子。
吴鸾思来想去,召集七房侍妾到了书房,让薛管家从账上支了一大笔银子,分发给众人,“若是想家了便回去,拿这银子置办些田产,或是做些买卖”。
众女眷面面相觑,呼啦一下将吴鸾团团围住。哭鼻子的哭鼻子,抹眼泪的抹眼泪,表忠心的表忠心。
“爷,奴婢哪儿也不去,就守着您!”
“奴婢是您的人,死也不离开侯府!”
“是不是奴婢们做错了什么,您要轰咱们姐妹走?”
……
吴鸾安抚这个,劝慰了那个,又搂着玉柔和黛黛在自己的肩膀上哭了一会儿,蹭了一肩膀的鼻涕眼泪,最后只能不了了之,银子赔进去了,七个姑奶奶还占据着侯府的后院。
天上一轮明月高悬,云绝神色凝重地从外面回来。昨天晚上他和季白在金鱼胡同扑了一个空,白等到半夜,进宅子里一看柳夫人和柳亦寒也不见了。屋子里还有柳亦寒绣了一半的绣品,显然是走得匆忙,没有带上。但是她们带走了随身的衣物,看来不像是被杀或是被劫,而是自己离开的。
他又去了柳亦儒所在的武馆,武馆的袁馆主说柳亦儒自从昨天晚上离开,就再也没出现。学拳的不见了师傅,都纷纷散了,武馆显得萧条又冷落,剩下的两个拳师无所事事地骂娘。
云绝问了云裳,云裳一问三不知,也说不上来这一家人离开金鱼胡同去了哪里。
柳亦儒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见踪影。不会是凌四和阿九先行一步找到了柳亦儒吧,云绝心中很是不安。
一方面他担心柳亦儒落在凌四和阿九手里会熬不住刑讯供出自己。他本希望能利用这一个月时间查出想杀死吴鸾的幕后之人,不想这么快就被凌四和阿九捉回总部。再说他即便不畏死,却也不想以那样惨烈的方式死在嫤如面前。
另一方面他又觉得不用自己动手杀柳亦儒最好。他虽杀人如麻,却都是仇人或是行刺任务中毫不相识的人。但柳亦儒不一样,他为人侠义刚正,与自己无仇无怨,二人还曾联手救下吴鸾,杀死十二,怎么说都有个交情。
单凭柳亦儒对吴鸾的一番情意,他看在眼里都觉得要他亲手杀死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很是愧疚自责。
更何况,以吴鸾和柳家的关系,他日若是吴鸾知道了是他杀了柳亦儒,还不知会作何反应。
云绝抬手推门之际看见自己腕心的红线,随即自嘲地笑笑,即便苟活一个月,他还是难逃一死的。横竖是死,何必还拖柳亦儒下水。还不如自己到凌四和阿九面前自首,抗下杀死十二的罪名。
他这一生造的杀孽太重,手上沾染的人命不下几百个。自己将死之际便做点儿好事,既解了吴鸾的危机,又能救柳亦儒一命。
打定主意的云绝反而坦然。若能于蛊毒发作前自我了断,自然是再好不过,好歹能落个痛快。若被带回细雨阁总部受刑,也只能说是自己命该如此。
屋子里,吴鸾正在等他,见他进来,面上露出温柔的笑意。云绝快步上前一把将他搂在怀中,头埋在他的颈间,呼吸间都是他的气息和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道,清新温暖,好像早春明媚干净的阳光。
即便云绝已抱定必死的决心,但是一想到在阴暗的角落里仍有人在用狠毒邪恶的目光窥视吴鸾,置之死地而后快,他背上便立刻冒出冷汗来,无法安心赴死,他多想一直护着他平安。
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了一起,不约而同地感受着对方沉稳的心跳,一下一下撞击着自己的胸膛。
第60章 生生世世
吴鸾感觉到云绝的不同; 抚着他的后背问道:“今日这是怎么了?早上才分开,这会儿倒像是几百年没见了一样。
云绝想着两个人相聚的时光所剩无几,一时柔肠百转。机关算尽; 苦痛挣扎都没能让两个人在一起的日子多延几天; 到头来,还是早早地便要做这番生离死别。
他叹息一声; 在吴鸾耳边低声道:“若是我不能再护着你了,你可要自己当心。”
吴鸾一惊; “好好的说这个做什么?”
云绝拉开吴鸾; 看着他的眼睛郑重道:“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怕你担惊受怕,但此刻若再不说怕是没有机会了。有人买凶要你的性命。还记得长州城那个掳走你的杀手吗?他便是第一个来刺杀你的人。虽然那个杀手失败了,但买凶的人并未停手; 依旧想要你死。”
吴鸾怔了一下,目光闪烁,强笑道:“谁那么傻缺?我一个无权无势的……”
云绝捂住吴鸾的嘴,打断他的话; “吴鸾,说实话,对于这一点我也觉得很奇怪; 我一直想找出幕后真凶,但却毫无头绪。我怕是没时间去查了,你自己别不当回事儿,府里要加强守卫; 去找相熟的将官借些兵力来镇守。你还要多注意身边的人,看看是谁非要你死不可,这个幕后的人不揪出来,你一辈子都不得安生。”
吴鸾怔怔地听着云绝的嘱托,一把抱住他,“承烨,你说这话让我心慌得很,你要去哪儿?”
云绝低下头,“总部调我去江南,不日启程。”
“什么?江南?这就走?”吴鸾推开云绝往外跑。
一番离愁被打断,云绝也没了交代后事的情绪,无奈地在背后叫他,“吴鸾,你跑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
吴鸾边跑边扭头,“一会儿再说,先收拾东西啊!上千里的路程呢,我得告诉薛管家,把爷的鎏金马桶也带上,外头的爷用不惯!”
云绝一挥衣袖,一股劲力带动屋门应声而关。下一秒,云绝已经来到吴鸾的面前。
吴鸾抚掌称赞,“有功夫真好!”
云绝懒理他,长臂一伸,将他打横抱起,“你急什么,说是不日启程,也不见得立刻就走。”事到如今,他只能骗吴鸾,“况且我的行动需隐秘,哪能大张旗鼓地跟着你一起走?你先在京城待着,好好排查出那个想要你命的人。处理利索了,再去找我不迟。”
吴鸾不安分地扭动着,“放我下来,爷一个爷们儿被你这样抱着,脸往哪儿搁?”
云绝倒是挺享受这种感觉,将这个人妥帖地抱在怀中。他低头看了吴鸾一眼,白嫩嫩的脸蛋近在咫尺,云绝喉头滚动了一下,“你再乱扭,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反客为主。”
吴鸾吓了一跳,意识到某种不保的危险,立刻不敢再乱动,老老实实地勾着他修长的脖颈,“我不管,反正我是跟定你了,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自进屋之后云绝心中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却说不清这种怪异感因何而来,此刻他才意识到何处不妥,吴鸾的关注点自始至终竟然只在于他们二人的情义上。
他忍不住问吴鸾,“你听到有人要杀你一点儿也不心惊,不害怕吗?还是说你一早知道是何人作乱?”
吴鸾半垂着眼帘道:“有什么好心惊害怕的,这皇宫里的龌龊事儿多了去了。我姐姐是大楚的皇后,我外甥是太子,国之储君。那些人动不得皇后母子,便冲我这个无用的国舅下手。弄死我,便也能撼动几分我姐姐在宫中的根基。”
自古皇家多是阴谋诡计,兄弟屠戮,父子相残的事屡见不鲜。内里的倾轧血腥都掩盖在一片祥和盛世之中。云绝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儿,虽然此间疑点重重,却也没有时间,没有机会让他多去打探。他点头道:“明枪好躲暗箭难防,你即便又躲过这一次,今后还是要当心。”
“这一次?”吴鸾心中一颤,“除了那个长州城的杀手,这一次是谁要来杀我?”
云绝一滞,掩饰地淡然道:“左不过是组织里的杀手,那么多人,我也不知是哪个,要不然还能厚着脸皮去替你求求情。”
“不是你就行。”吴鸾放松下来,调笑道:“若果真是你来杀我,我还能求你饶小的一条狗命。”
云绝瞟了他一眼,生死关头,竟生出了玩笑心,语意轻松道:“我要高升去了,你自求多福吧。”
二人来到床榻前,云绝一松手,吴鸾落在床上,他顺势一拉云绝的衣襟,将他拽到自己身上,“你去江南也好,这些日子京城不太平。你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你安心去江南等我,等我料理完京城这边的事,就去那边找你。”
吴鸾难得正经,如许诺一般神色郑重。
云绝想着这个不可能实现的重逢,心中黯然,半晌低头不语。
吴鸾推推他的肩膀,“怎么了?信不过我怎么的?爷说的是真心话,等我忙活完了这边的事,无官一身轻了,便去找你过逍遥日子。”
云绝勉强笑笑,“跟我过逍遥日子?你还一院子的女人呢,你舍得么?你今后老老实实地娶妻生子是正经。”
吴鸾想到自己那一院子的莺莺燕燕也是头痛,“娶妻这辈子我是不想了,那些女人我还没想好如何安置。不过承烨,我吴鸾起誓,心中只有你一个,旁的什么人再不会看进眼里。”
云绝本是开玩笑,见吴鸾神色认真,方吻了吻他的额角,喃喃道:“我自是信你的,可我又希望你以后能过得安乐顺遂,像以前一样无忧无虑。”
“承烨,”吴鸾轻叹着叫他的名字,“如果这世上只有我们两人该有多好。那我们就可以日日夜夜,永远不分开片刻。”
云绝苦笑,低声道:“说什么永远,只顾眼前便好。”
“不,就是要永远。”吴鸾孩子气地坚持,固执又霸道,“永永远远,生生世世。”
云绝抬眼看他,眼波盈盈如水,似是要将吴鸾的样子印刻在脑海中一样,“好。”他语意郑重,“那便与你许下生生世世。这辈子过完了,咱们还有下辈子。”
自从二人在一起后,云绝不再伪装自己,清冷的性子暴露无遗,他很少对吴鸾说甜蜜的话,即便吴鸾纠缠,也不过语气淡淡。今日却突然说出“许下生生世世”这样的话来,让吴鸾大感意外。
心中似有一团火熊熊燃烧,满腔的炙热情感喷涌而出,再多的言语也无法表达吴鸾此刻的感受,唯有用最原始最直接的欢好表达这种深入骨髓的情感。
吴鸾捧着云绝的脸深吻下去,二人唇齿纠缠,吻得缠绵又激烈,搅动得周围的空气都燥热起来。
吴鸾这边吻着云绝,手里也没闲着,揪扯着云绝身上的衣服,很快两个人已经是衣衫不整,气喘吁吁。
吴鸾翻身将云绝压/在床榻上,埋头自他脖颈间亲吻。他的唇吻上云绝形状分明的锁骨,在他如玉的胸膛上轻啮吮咬,又一路向下划过他紧实又线条分明的腰腹。
云绝难耐地喘息着,浑身轻颤,头向后仰,露出修长的脖颈。一声轻吟自他口中溢出,吴鸾浑身一颤,只觉得所有的血液都涌到了头顶。原来,他的呻/吟是如此的销魂蚀骨。
云绝于床第间一向克制,有时吴鸾不小心弄疼了他,他也是不出一声。虽然承/欢身/下,却好似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
此时此刻他却好似放下了所有的顾忌和自抑,将自己的全部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吴鸾面前。
吴鸾更加地卖力,用尽手段只为要他获得更大的欢愉。云绝的眼神渐渐迷离,目光失去了焦距,浑身颤抖着按着吴鸾的头,腰部抬离了床榻,身体仿佛绷紧的弓弦。终于在一声骤然拔高的呻/吟中获得释放,痉挛过后跌回到床榻上。
吴鸾早已难耐得好似身体要爆炸了一样。他悬在云绝的上方,抬手拨开他脸上汗湿的发丝,俯头吻住他云绝润泽的嘴唇,一点一点温柔而又坚定地占有他。
云绝瞳孔骤然放大,喘息着伸手扣住吴鸾汗湿的后背,放任他将自己再一次带入癫狂的顶峰……
夜深人静,红烛高悬,照亮了一室的旖旎风光,锦帐里,一双人影交叠往复,抵死缠绵。
终于,两个人力竭地滚落在床上。云绝被折腾惨了,用湿漉漉的眼睛瞪了吴鸾一眼。那一眼没什么气势,在暖色的烛光中显得风情万种。
吴鸾喉咙一紧,心尖儿都在颤,若不是精疲力尽,险些又翻身上去。
他拉起云绝的手,惊异地发现消失的红线又回来了,“这,这是怎么回事儿?不是下去了吗?怎么又出来了呢?”
云绝看着腕心蜿蜒的红线,如今已经不在意红线上升到何处,随口道:“老毛病了,时有时无,根治不了的。”
吴鸾有些懊恼,手指拨着云绝手腕上的红丝线,赌气道:“这个劳什子戴了这许多日,却什么用也不管,摘了吧。”
云绝用手捂住,“戴习惯了,摘它做什么。”
吴鸾见云绝舍不得摘,心中欢喜,又不肯露出得意的神色来,拼命抿着嘴,却挡不住唇角上弯的弧度。
是夜云绝背对着吴鸾,头枕着手臂沉沉睡去。吴鸾抬起酸软的胳膊,把身边的人搂在怀中。两个人同向而卧,身体的曲线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云绝在睡梦中握住了吴鸾搭在他腰上的手。
第61章 亡羊补牢
翌日一早; 云绝睁开眼睛,吴鸾犹在酣睡,他支着手臂撑起上半身; 痴痴地看吴鸾的睡颜。吴鸾睫毛悸动; 将醒未醒。
云绝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吴鸾咂咂嘴;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伸手勾住云绝的肩膀; 嘟囔道:“还早呢; 咱们再睡会儿。”
说是再睡一会儿; 两个人其实都已经没了睡意。又在床上纠缠着缠绵了一番,方恋恋不舍地分开彼此。
云绝下床,从柜子里拿出一件不显眼的素色外袍穿在身上; 袍子式样简单,无纹无饰,却衬得他一身俊雅飘逸,让吴鸾看得目不转睛。
云绝用发簪绾了头发; 挑眉问他,“你看着我做什么?”
吴鸾痴迷道:“赏心悦目,看一辈子都看不够。”
云绝绝美的脸上露出清浅的笑意; 仿佛冰雪在春日暖阳下渐渐融化,却带着莫名的一种忧伤。他回到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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