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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走的时候，他拿出二十斤灵晶作为赏赐，让钟灵开心得合不拢嘴。
　　“多谢师叔祖！您慢走，欢迎您再来啊！”


第423章　陆九渊归来
　　三个月后，地仙陆九渊终于回来了！
　　桑子明接到隔空传音，匆匆来到北邙山拜见师傅。
　　陆九渊居住的宫殿，开辟在北邙山南，半山腰处，虽然看着不大，方圆不过六七十丈，但是亭台楼阁，花团锦簇，显得格外静雅。
　　当桑子明赶到地方的时候，发现来的不是他一个人，还有师兄袁燮、舒林和傅子云。
　　这三位师兄都在京师做官。平日里，桑子明与他们都有来往，所以彼此之间并不陌生。
　　四个人一起，进入殿内，拜见师傅陆九渊。
　　陆九渊身穿紫袍，看面目只有二十几岁，显得很年轻。
　　他的脸上带着温煦的笑容，眼光从每个人面色划过，轻轻点头，道：“不错，为师一去四五百年，你们的功力都有不小的进步，让为师很满意。”
　　舒林和傅子云转头看了看桑子明，面上露出一丝惭愧的神色，心道：“比起这位小师弟，我们的进境太慢了。”
　　陆九渊微微一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造化，用不着跟别人比。不说别人，就说我陆家兄弟六人，我排在老六。我大哥陆九思，合道二阶；二哥陆九叙，合道三阶；三哥陆九皋，合道四阶；四哥陆九韶，合道八阶；五哥陆九龄，地仙一阶；而我是地仙三阶。如果互相攀比，我家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桑子明听得心中惊讶，他知道师傅兄弟六个，但只有三位最有名，被成为陆氏三杰，没想到另外三位也都是合道真君。
　　陆家一门六兄弟，都是合道以上的老祖，这可是太令人震惊了！
　　他开口问道：“师傅，我只见过四师伯和五师伯，请问另外几位师伯，都在哪儿呢？”
　　陆九渊笑道：“他们都在洞天福地中潜修。象山附近就有一个福地，以后你可以去看看。”
　　“喔，原来如此。”桑子明并不知道那个福地位于何处，他刚做东阁大学士，还不了解这些事，听说只有仙文阁的精英弟子，或者知名的大贤，才有机会进入洞天福地。
　　陆九渊道：“子明啊，我听五哥说了，你当年送给陆家一个祭坛，但是五哥不敢拿出来使用。近日来，你在郑玄的要挟下，被迫送给儒门一个更高级的祭坛，能生成二阶仙火，对吗？”
　　桑子明道：“是啊，师傅，郑先生咄咄逼人，弟子没有办法，只能献出祭坛，消灾解难。”
　　陆九渊道：“献出就献出吧。我跟五哥商量了一下，准备将祭坛拿出来，摆放在这个庄园内，开放给门下弟子用。子明，等你有空的时候，能否将其改造一下？如果能生成二阶仙火，对为师、对我陆家，会有莫大的好处，你这几位师兄，也会跟着沾光。”
　　听见这话，袁燮、舒林和傅子云都转头望着桑子明，纷纷说道：“桑师弟，麻烦你了，十分感谢。”
　　桑子明笑道：“这有何难？只不过在青玉上书写仙文而已。但是我得说，师傅啊，有了祭坛还不够。这年头，低阶灵火越来越贵，各种灵木也越来越贵，想进行一次火祭，变得越来越难了。”
　　陆九渊沉吟道：“这没关系。为师此次出门，在外面游历了数百年，知道有一些地方，还有野生的火脉。”
　　桑子明道：“那敢情好。不过，还需要有些灵木呢。”
　　陆九渊道：“没事，总会有办法的。”
　　袁燮问道：“师傅，这些年您都去了哪里？”
　　陆九渊道：“为师一路西行，去了昆仑九重天，又去十洲三岛，转了一圈。”
　　几个人都睁大眼睛望着师傅，想听他继续讲下去。
　　陆九渊道：“你们知道吗？很早以前，黄昏界是有仙人的！有些大仙，放出化身，来到黄昏界，开辟了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还有昆仑仙山，十洲三岛等修仙圣地。但是现如今，因为灵气越来越匮乏，修炼资源逐渐减少，那些神仙都已经离开了。很多仙人聚集的地方，如今都成了传说。
　　比如说昆仑九重天，如今只能进去三重，剩下的六重，都被大阵封印了。
　　再比如说十周三岛，如今只剩下蓬莱仙岛一处圣地还开放，其余的仙岛都消失在茫茫大海中，连踪影都找不到了。”
　　桑子明问道：“师傅，这些地方还有天仙和灵仙吗？”
　　陆九渊道：“天仙没有了，但是灵仙还有。为师在昆仑山，见到五百位灵仙；在蓬莱仙岛，也见过两百位灵仙。不过，那些灵仙都受到天地法则的约束，不敢轻易走出来。”
　　桑子明有些吃惊：“竟然有那么多灵仙？”
　　陆九渊道：“不光是灵仙，还有一些地仙呢。”
　　舒林问道：“师傅，那些灵仙为什么流连黄昏界，不肯离开呢？”
　　陆九渊微微一笑，解释道：“黄昏界的资源虽然越来越匮乏，但是古仙人未雨绸缪，并没有涸泽而渔、焚林而猎，还有一些珍稀资源，被大德仙人封存在昆仑九重天和十洲三岛，所以有些灵仙从天外而来，有些灵仙诞生于本地，却始终恋栈不去，就是为了取得灵材。据说有些仙材，即便拿到灵界去，也有很高的价值。”
　　傅子云道：“听师傅这么说，以后若有机会，我们也想过去看看。”
　　陆九渊却警告众人：“那些地方鱼龙混杂，不但有儒修、仙修，还有妖修和鬼修，所以很危险。为师这次之所以能顺利返回，是因为得到了一位大人物的庇护，否则我也不敢去！”
　　说到这里，他看了众人一眼，道：“为师在昆仑山，碰到了希夷先生，他原本出身儒门，中了举人，未能考中进士，便出家做了道人，进入仙门之后，兼取百家之长，修成了高阶灵仙。他给我一张三阶仙符，让我逃过几次劫难，要不然为师说不定就死在外面了。所以啊，你们可不能轻易出去，还是老老实实的留在京师为好。”
　　众人听了，心中更加神往，因为出门碰到灵仙，那就是难得的机缘啊。
　　如果一直留在家里，安全是安全了，但是也失去了机会。
　　当然，众人也知道，即便要出去，也要在修成地仙之后才行。


第424章　心学原理
　　稍停片刻，陆九渊又道：“为师出去一趟，收获倒也不小。其中包括百余块古仙人留下的石碑，十几个大致完好的地仙洞天，二十多个崩解的洞天，一些珍贵的炼丹、炼器材料，还有希夷先生送我的《指玄篇》。”
　　众人听了，都觉得神情大振，不说别的，单是那些地仙洞天，就能支持整个象山书院，很多弟子修炼了。
　　然后陆九渊接着道：“为师这次回来，准备扩建山庄，开辟‘心学园’，将所有的洞天都摆在里面，再将火祭的祭坛放在那儿。以后我会从象山书院，抽出十名精英弟子，加上你们几位，经常聚集在仙心园，我会定期给你们授课。”
　　“哇，那真是太好了！”傅子云首先叫了起来。
　　“师傅，自从您离去之后，我们天天盼着您回来，终于又能听到您讲课了。”舒林也很开心。
　　桑子明心中苦笑，暗道：“我从加入师门以来，从来就没有听过一堂课，好不好？”
　　自从他学习了春秋老仙留下的石碑之后，视野得到了极大的开拓，已经不再对师傅有太多的期望了。
　　对他来说，学多少算多少，即便学不到，也没关系。
　　他不会拒绝陆九渊传授的东西，因为圣人说的话没错：“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作为修真人，要善于发现别人的长处，只有谦虚谨慎，才能不断进步。
　　如果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那就离死不远了。
　　就算学会了二十八块石碑上的功法，那又怎么样呢？在桑子明成长起来之前，一切都是虚的，如果碰到灵仙，一巴掌就能把他拍死。
　　再者说，春秋老仙就算再厉害，也不会告诉他，黄昏界是什么样子，十洲三岛位于何处，洞天福地都在哪里，这些东西，还需要他小心求证，向师傅和师兄学习才行。
　　而且，春秋老仙传授的功法，主要是属于仙家的手段，对于儒门的教导，局限在仙文和三坟五典，其他的东西都没有讲。
　　因此之故，桑子明要学的东西还不少呢，对于师傅将要开辟的“心学园”，保持着几分期待。
　　随后，陆九渊又交代了一番话，便让袁燮、舒林和傅子云离去了，只将桑子明留下来。
　　“子明啊，为师昔年，临别之时，匆匆收你入门，并没有传你什么功夫。没想到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功力突飞猛进，进阶到步虚后期。而且，要不是你，我的五哥，也无法修成地仙！四哥也没法进阶合道第八重！两位兄长都跟我说了，让我将压箱底的功夫传给你。
　　先前，我告诉你们的东西，其实并不完全。
　　为师这次出门游历，目的是为了完善‘心学’！你不要小看这门学问！我现在隐隐觉得，这门学问前途无量，或许是一条儒学新路，它已经超越了六经，让六经皆为我脚注，在我门下弟子中，将来或许会出现仙王和仙帝！”
　　桑子明听得暗暗心惊，不知道这位年轻的师傅，为什么敢说这种大话。
　　陆九渊沉吟片刻，缓缓说道：“为师告诉你一件秘密。昔年我读《尚书．大禹漠》，读到四句话：‘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那时候，我还是合道第四重，然而正因为这几句话，让我陷入顿悟之中，不知道经过多长时间，最后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莫名其妙修成了地仙！这种事，你敢相信吗？”
　　桑子明大吃一惊：“啊？这怎么可能啊？从合道第四重，一步跨越地仙？这……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陆九渊站起身来，长身而立，缓缓说道：“是啊，就连为师自己，都怀疑是不是真的！可是当我凝神内视的时候，却发现体内洞天，一夕之间天翻地覆，山川土地变了模样，法则也完善了许多，我才知道进阶地仙是真的。正因为这个缘故，我在陆家年纪最小，然而却后来居上，走在了最前面。”
　　桑子明的心里感到震撼不已：“师傅，您这种飞跃也太惊人了！”
　　陆九渊道：“儒门六经，诗书礼乐易春秋，若问对这些经典熟悉的程度，我比六位兄长差远了！可我为什么能进阶地仙啊？就是因为那十六个字，乃是儒门的核心功法，恰巧让我顿悟了！
　　你知道《尚书》，它出自于三坟五典。三坟五典已经失传了，只有一些残篇留下来，被编成了《尚书》。那十六个字，未必是大禹说的，可能是历代帝王，一代代传承下来的核心秘笈！
　　为师从这十六个字里面，顿悟出‘心学’来！所以才敢说，心学前途无量。”
　　听见这番话，桑子明对师傅第一次涌起崇敬的心思。
　　陆九渊凭着残破不堪的儒门传承，寻根朔源，找到修儒秘法，开辟出一门崭新的道路，这种悟性，很了不起啊！
　　“师傅，您给说说，心学到底是什么？”
　　陆九渊微微一笑，道：“为师领悟的心学，包括明心见性，心即是理，言出法随，画地为牢，宇宙便是吾心，吾心便是宇宙。”
　　桑子明听得晕晕乎乎，脑子里一片茫然。
　　陆九渊笑道：“为师掌握了一套秘法，能够拨云见日，看破天道法则！掌握了天道法则，后面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桑子明的脑子里豁然开朗：“原来如此！师傅您掌握了观察天道的秘法，所以您才能沟通天心！”
　　陆九渊道：“为师还在探索学习之中，目前只能看清一部分简单的法则，还不能掌握复杂的天条大法，距离真正的沟通天心，宇宙便是吾心、吾心便是宇宙，还差得很远。但是为师很清楚，这是一条修仙大道。”
　　“师傅，弟子完全同意您的说法！”
　　桑子明用力点头，因为他从春秋老仙留下的石碑中，了解到修真要有两大要素，一是理解和掌握天条大法，二是积累资源和实力，这两大要素，简单说就是“心”和“力”。
　　佛家重在修心，通过修心，沟通天地，掌握了移山倒海的能力。
　　仙家重在修力，一步步构建丹田，从虚化实，开辟体内洞天，洞天越大，实力越强。
　　而春秋老仙在黑色的石碑中说，心和力是可以相互转化的，还有一个专门的名词，叫‘心力二象性’，就像光波和粒子，可以合二为一，有‘波粒二象性’。修真早期，心和力泾渭分明。但到了后期，可以无中生有，心想事成，这就是神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根本原因。
　　这种法理，不光作用于修真世界，放到世俗世界，也同样如此。只要掌握了法则，明白事物的机理，就能创造出奇迹。春秋老仙甚至提到了“氢弹”，谁能想象，一团清澈的水，能爆发出移山填海的威力呢？
　　这就像盖房子，首先你要在知道如何盖，然后你才能自己烧转塑瓦伐木劈石，一点点将房子盖起来，这就是从无到有的过程，所以在修真过程中，掌握天地法则非常重要。
　　从这个角度来说，如果陆九渊真有秘法，能看破天道法则，那会是非常了不起的事！将来成仙成圣都在情理之中。
　　想到这里，桑子明的心里禁不住“砰砰”跳起来，心道：“我的运气不错嘛，竟然误打误撞，拜了一位高明的师傅。”


第425章　师徒一体
　　陆九渊拍拍他的肩膀，道：“不要急，等你进阶合道之后，为师会将这些法门都传给你！心学是上乘功法，如果太早教给你，对你没有好处。”
　　桑子明问道：“师傅，为什么不能早点儿学会啊？”
　　陆九渊笑道：“心学不等于空想，不是白日做梦，空想并没有益处。你要先开辟体内洞天，然后才能学这种法门。”
　　桑子明道：“明白了，多谢师傅。”
　　过了一会儿，陆九渊忽然轻叹道：“为师修仙的时间太短了，领悟心学的时间更短，虽然掌握了不少的法则，但还没有形成体系，达不到无中生有的地步。作为修真人，光有法则也不行，还需要实力配合。为师这次出去，一方面是为了悟道，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寻找资源。
　　我这次带回来不少好东西，只要有一朵二阶仙火，就能突破瓶颈，进入地仙中期。
　　徒弟啊，你不要走了，现在就帮我改造祭坛，如何？”
　　桑子明道：“好啊，师傅，这就我帮您弄出来。”
　　随后，陆九渊领他去花园一角，看着他在青玉上刻画仙文。
　　很快的，他就看清了祭坛上交织的法则，明白了火祭的原理，问道：“子明啊，这么多火系仙文，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桑子明虽然不想瞒着师傅，但也不能一下子都说出来，于是半遮扮掩道：“师傅，这是我家祖传的秘法。”
　　陆九渊问道：“这么说，你家祖上出过仙人？”
　　桑子明闻言面现愁容，叹了口气，声音有些低沉，说道：“师傅，您不是外人，弟子也不瞒您。我的祖父，乃是一位仙医，他在仙界治病救人，不知何故，招惹了厉害的人物，导致全家惨死。祖父迫于无奈，带着我来黄昏界避难。他给我留下一些玉简。先前我已经拿出来，交给五师伯了。”
　　陆九渊嘴角抽动了一下，道：“玉简的事，我已经听两位兄长说了。我没想到，你家遭了这样的磨难。你的祖父呢？现今还在黄昏界吗？”
　　桑子明幽幽的道：“祖父在我二十岁的时候，就匆匆离开家出走，不知道去了哪里，也不晓得啥时候能回来。”
　　对于弟子说的这番话，陆九渊并不觉得奇怪，因为他在昆仑山，见过从天外来的灵仙，那位送他仙符的希夷先生，就是从天外来黄昏界，寻找某种珍稀灵金的。
　　他又伸手怕了拍桑子明的肩膀：“不要难过。你好好修炼，只要能进阶地仙，拥有百万年的寿命，一定能见到令祖。”
　　桑子明道：“多谢师傅宽慰。”
　　陆九渊问道：“你刚刚说，令祖乃是仙医，那你的医术学会了多少？”
　　桑子明道：“师傅，弟子能徒手掰开星陨，还能炼制大道丹。目前正在收集材料，准备炼制地仙丹呢。”
　　陆九渊吃了一惊：“你能掰开星陨，这我已经听说了。不过提起大道丹，你一炉能炼出几颗？”
　　桑子明答道：“三颗吧。有时候四颗。”实际上，他的炼丹实力得到长足进步，一炉大道丹能炼出七颗来！
　　陆九渊又惊又喜，“哈哈”笑道：“为师先跟你预定二十颗！万象书院还有不少的门人弟子，需要进阶合道境界呢。你放心，我会给你提供炼丹材料！我这次出门，在昆仑山和蓬莱仙岛游历多年，采集了不少的珍稀灵草，至少能凑出七八炉大道丹，还能炼三炉地仙丹。
　　我原本想着，将这些灵草，送到翰林仙院，交给丹师‘王好古’，可是按照规矩，他练成的一半丹药，要被翰林仙院扣下来。我的损失太大了！
　　既然你能炼大道丹，那就交给你来炼，我要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