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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战胜佛之悟空传-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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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见悟空法力高强,便点头答应,又请师徒四人到留春亭摆斋安歇。
此时已近二更,正是那:铜壶滴漏月华明,金铎叮当风送声。杜宇正啼春去半,落花无路近三更。御园寂寞秋千影,碧落空浮银汉横。三市六街无客走,一天星斗夜光晴。
这一夜,国王周围退了妖气,陡长精神,到了五更三点又上了早朝。
朝吧,连忙请金蝉子师徒商量如何找寻公主。
金蝉子来到殿上,朝上行了礼。
而悟空八戒,沙僧三人,一同向国王打个问讯。
那国王欠身道:“昨日所说我公主孩儿,还烦请神僧为我寻救。”
金蝉子合掌道:“贫僧前日从东而来,行到天晚,见一座孤布金寺,特进求宿,幸得那众寺僧相待。当晚吃完斋饭,贫僧与众僧一起步月闲行,行到布金旧园,观看基址时,忽然听的远处悲声入耳。”
“便询问其中愿由,那寺中有一老僧,年已百岁之高,他退了左右僧人,详细的对我说了一遍,说道:‘这悲声来源,乃是旧年春深时,那老僧正明性月,忽然一阵风起,就有了这悲怨之声。老僧便下榻走到园基上看去,乃是一个女子。”
“老僧便上前询问其缘故,那女子道,我是天竺国国王公主。因为夜间玩月观花,那知被风刮到此处。那老僧也多知人礼,连忙将公主锁在一间僻静房中,惟恐本寺顽僧污染,而老僧却对外面只说是妖精被我锁住。”
“公主识得老僧好意,日间就胡言乱语,讨些茶饭吃了;夜深无人时,就思量父母悲啼。那老僧也曾来国打听几番,见公主在宫无恙,所以不敢声言举奏。那日见我徒弟有些神通,那老僧就千叮万嘱,叫贫僧到此查访。”
“不曾想他原是蟾宫玉兔为妖,假合真形,变作公主模样,他又有心要破我元阳。幸亏我那大徒弟法力高强,认出真假,现在已被太阴星收去。陛下的公主现在在布金寺装疯呢。”
国王见金蝉子说此详细,便放声大哭。谁知早惊动了三宫六院,都来问什么原因。各位说后无一人不痛哭。
良久,国王擦了擦眼泪又问:“圣僧,这布金寺离城多远?”
金蝉子回道:“只有六十里路。”
国王听后连忙传旨:“让东西二宫守殿,掌朝太师在国,朕同正宫皇后帅多官、四神僧,一起前去寺内寻找公主。”
当时摆驾,一起出朝。
而那悟空就跳在空中,把腰一扭,先到了寺里。
众僧见悟空从天而下,慌忙跪接道:“老爷去时,与圣僧师傅一起步行,今日为何从天上下来?”
悟空笑道:“你那老师傅现在在何处?快叫他出来,排设香案接驾。天竺国王、皇后、多官与我师父都来了。”
众僧不解其意,赶紧请出那老僧,老僧见了悟空,连忙倒身下拜道:“老爷,公主之事怎么样了?”
悟空把那假公主抛绣球,砸中金蝉子,并赶捉赌斗,与太阴星收去玉兔之事,又陈说了一遍。
那老僧又磕头拜谢,悟空赶紧搀起道:“先莫拜,先莫拜,快安排接驾。”
众僧这才知后房里锁得是个女子。一个个惊惊喜喜,便都设了香案,摆列山门之外,穿了袈裟,撞起钟鼓等候。
不多时,金蝉子,国王,带着众人都来了,果然是:缤纷瑞霭满天香,一座荒山倏被祥。虹流千载清河海,电绕长春赛禹汤。
草木沾恩添秀色,野花得润有余芳。古来长者留遗迹,今喜明君降宝堂。
国王到了山门之外,只见那众僧齐齐整整,俯伏接拜,又见悟空立在中间,国王一脸迷茫问道:“神僧为何先到此处?”
悟空笑道:“俺老孙把腰略扭一扭儿,就到了,你们怎么就走这半日?”
金蝉子摇了摇头,引驾,到了后面房边,那公主还装疯胡说。
老僧跪指道:“此房内就是那年风吹来的公主娘娘。”
国王命人开了门,国王与皇后见了公主,认得面貌,国王不顾秽污,近前一把搂抱道:“我那受苦的儿啊!你怎么遭这等折磨,在此受罪!”
真是父母子女相逢,比他人不同,三人抱头大哭。
哭了一会,叙了离情,又命人取了香汤,叫公主沐浴更衣,上辇回国。
悟空又对国王拱手道:“老孙还有一事奉上。”
那国王答礼道:“神僧有何事吩咐,朕连忙命人去办。”
悟空说道:“他这山,名为百脚山。近来听说有蜈蚣成精,黑夜伤人,往来行旅,甚为不便。我想这蜈蚣惟鸡可以降伏,可选绝大雄鸡千只,撒放山中,除此毒虫。就将此山名改换改换。赐文一道敕封,就当谢此僧存养公主之恩也。”
国王听着喜欢,连忙命人差官进城取鸡;又改山名为宝华山,仍着工部办料重修,赐与封号,唤做“敕建宝华山给孤布金寺。”
把那老僧封为“报国僧官”,永远世袭,赐俸三十六石。
那僧众赶紧谢了恩,送驾回朝。公主入宫,各各相见,安排筵宴,与公主释闷贺喜。后妃母子,复聚首团,国王君臣,亦共喜饮宴一宵不言。
第二日早上,国王又传旨,让丹青图留下下金蝉子师徒几人的喜容,供养在华夷楼上,又请公主新妆重整,出殿谢金蝉子四人救苦之恩。
公主谢毕,金蝉子又辞了国王西去。
那国王那里肯放金蝉子几人离开,马上大设佳宴,一连吃了五六日,那八戒尽力放开肚量受用。
国王见他们拜佛心重,苦留不住,便取金银二百锭,宝贝各一盘奉谢,师徒几人一毫不敢受。
陛下又摆銮驾,请金蝉子几人登辇,差官远送,那后妃和臣民人一起等都各叩谢不尽。
悟空又来到前面,又见众僧叩送,都不忍相别。
悟空见送行的众人都不肯回去,无奈,只能捻诀往巽地上吹口仙气,一阵暗风,把送的人都迷了眼目,方才脱身而去。
悟空使法力,阻住那布金寺僧。
众僧见黑风过了,不见他们师徒几人,以为活佛临凡,连忙磕头而回。
而金蝉子师徒几人继续西行,正是春尽夏初时节:清和天气爽,池沼芰荷生。梅逐雨余熟,麦随风里成。草香花落处,莺老柳枝轻。江燕携雏习,山鸡哺子鸣。
斗南当日永,万物显光明,说不尽那朝餐暮宿,转涧寻坡。
在那平安路上,师徒几人又行走了半月,前边又见一城垣相近。
金蝉子又问道:“悟空,这里又是什么去处!”
悟空依旧摇摇头,笑道:“不知,不知。”
八戒也笑道:“这路是你走过的,怎说不知。不过就是又有些儿跷蹊。故意说不认得,捉弄我们哩。”
悟空道:“这八戒全不察理!这路虽是走过几遍,可那时却在九霄空里,驾云而来,驾云而去,何曾落在此地?事不关心,查他做甚,所以不知。那有什么跷蹊,何来捉弄你之说?”
说话间,师徒几人不觉已到了边上,金蝉子缓缓下马,过了吊桥,入了门里。
那长街上,只见廊下坐着两个老儿叙话。
金蝉子叫道:“悟空,你带着悟能,悟净就在那街心里站住,低着头,不要放肆,等我去那廊下问个地方。”
悟空果然点头依言带着八戒几人就站在一旁,长老近前合掌叫声“老施主,贫僧问讯了。”
那二老正在那里闲讲闲论,说得什么兴衰得失,谁圣谁贤,当时的英雄事业,而今安在,诚可谓大叹息,忽然听得道声问讯,随答礼道:“长老有何话说?”
金蝉子道:“贫僧乃是从远方来拜佛祖的,刚到宝方,不知是什么地名,那里有向善的人家,化斋饭一顿?”
老者抬眼看了看金蝉子,回道:“我这处是铜台府,府后有一县叫做地灵县。长老若要吃斋饭,不须募化,过此牌坊,南北街,坐西向东者,有一个虎坐门楼,乃是寇员外家,他门前有个万僧不阻的牌子。像你这远方高僧,尽着受用。去!去!去!莫打断我们的话头。”
金蝉子连忙合掌谢了,转身走到悟空身旁,说道:“此处乃铜台府地灵县。那二老说:‘过此牌坊,南北街,向东虎坐门楼,有个寇员外家,他门前有个万僧不阻的牌子。叫我到他家去吃斋饭。”
沙僧笑道:“师傅,西方乃佛家之地,真个有斋僧的。这里既然是府县,那就不必照验关文,我们去化些斋饭吃了,就直接走路。”
那金蝉子点头说好,与悟空八戒,沙僧三人缓步长街,又惹得那市口里人,都惊惊恐恐,猜猜疑疑的。
围绕争看他们相貌。金蝉子无奈只能吩咐八戒悟空闭口,只叫“莫放肆!莫放肆!”
第四百四十章 《万僧不阻》
你看,那兄弟三人果然都低着头,不取仰视。师徒几人转过拐角,果然见一条南北大街。
师徒几人正行走时,见一个虎坐门楼,门里边影壁上挂着一面大牌,写着万僧不阻四字。
金蝉子道:“西方佛地,贤者愚者都无诈伪。那二老说时,我还有不信,到了这里果然如其他们所说。”
八戒村野,就要进去。
悟空一把扯住道:“八戒慢着,待有人出来,问了何如,才好进去。”
沙僧也走上前对八戒道:“大师兄说得有理,怕一时不分内外,惹了施主烦恼。”
师徒几人便在门口歇下马匹行李。
不一会,有个苍头出来,提着一把秤,一只篮儿,猛然看见悟空模样,慌的丢了蓝就跑进去报道:“主公!外面有四个异样僧家来了!”
那员外拄着拐,正在天井中闲走,口里不住的念佛,一听手下报道,就丢了拐,出来迎接,见他师徒四人,也不怕丑恶,只叫:“请进,请进。”
金蝉子谦谦逊逊,一同都入了府中。众人又转过一条巷子,员外引路,到一座房里,说道:“此上手房宇,乃是管待各位老爷们的佛堂、经堂、斋堂、下手的,是我弟子老小居住。”
金蝉子称赞不已,连忙取了袈裟穿了拜佛,举步登堂观看。
但见那:香云,烛焰光辉。满堂中锦簇花攒,四下里金铺彩绚。朱红架,高挂紫金钟;彩漆檠,对设花腔鼓。
几对幡,绣成八宝;千尊佛,尽戗黄金。古铜炉;古铜瓶;雕漆桌,雕漆盒。古铜炉内,常常不断沉檀;古铜瓶中,每有莲花现彩。雕漆桌上五云鲜,雕漆盒中香瓣积。
玻璃盏,净水澄清;璃灯;香油明亮。一声金磬,响韵虚徐。真个是红尘不到赛珍楼,家奉佛堂欺上刹。
金蝉子净了手,拈了香,叩头拜毕,又转回与员外行礼。
员外连忙阻止道:“长老!请到经堂中相见。”
金蝉子又见那:“方台竖柜,玉匣金函。方台竖柜,堆积着无数经文;玉匣金函,收贮着许多简札。
彩漆桌上,有纸墨笔砚,都是些精精致致的文房;椒粉屏前,有书画琴棋,尽是些妙妙玄玄的真趣。放一口轻玉浮金之仙磬,挂一柄披风披月之龙髯。清气令人神气爽,斋心自觉道心闲。
金蝉子到了此处,正想行礼,那员外又搀住道:“请先宽了佛衣”。
那金蝉子一听,暗想这是什么道理,但也点头脱了袈裟。
那员外才与金蝉子见了礼,又请悟空三人见了礼,然后又叫人把马喂了,行李都安在廊下,这才问道“不知长老,从何而来”。
金蝉子合掌道:“贫僧是东土大唐钦差,诣宝方谒灵山见佛祖求真经者。过路听闻尊府敬僧,所以特来拜见,求一斋饭就行。”
员外一听金蝉子来历,面生喜色,笑吟吟的道:“弟子贱名寇洪,字大宽,虚度六十四岁。自四十岁上,许斋万僧,才做圆满。今已斋了二十四年,有一簿斋僧的帐目。连日无事,把斋过的僧名算一算,已斋过九千九百九十六员,少了四人,不得圆满。今日可可的天降长老四位,完了这万僧之数,请长老留下尊讳,好歹宽住月余,待做了圆满,弟子让轿马送各位长老上山。此间到灵山只有八百里路,不远了。”
金蝉子闻言,十分欢喜,都就权且应承不题。
他那几个大小家僮,往宅里搬柴打水,取米面蔬菜,整治斋供,忽然惊动员外妈妈问道:“是那里来的僧然,这等匆忙?”
僮仆回道:“刚才有四位高僧远道而来,爹爹问他从哪里来,他说是东土大唐皇帝差来的,往灵山拜佛爷爷,现在到我们这里,不知有多少路程了。爹爹说是天降的圣僧,所以吩咐我们快整斋,供养他们。”
那老妪听说也喜,叫丫鬟:“取衣服来我穿,我也去看看,大唐和尚长什么样子。”
僮仆笑道:“奶奶,只有一位看得,那三位看不得,样貌丑得狠哩。”
老妪一听,连忙笑道:“你等不知,但凡那些样貌丑陋,古怪清奇的,必是天人下界。快先去报你爹爹知道”。
那僮仆一听,连忙跑到经堂对员外道:“奶奶来了,要拜见东土老爷呢。”
金蝉子听见,起了身下座。不一会,那老妪就到了堂前,抬眼见金蝉子相貌轩昂,丰姿英伟。转而见悟空,八戒,沙僧三人模样非凡,虽然知道他是天人下界,却也有几分悚惧,朝上跪拜。
金蝉子见了,急急还礼道:“有劳菩萨错敬。”
老妪问员外说道:“四位师父,怎不一起并坐?”
八戒掬着嘴道:“我们三个是徒弟。”
噫!他这一声,就如深山虎啸,那妈妈一发害怕。
正说处,又见一个家僮来报道:“两个叔叔也来了。”
金蝉子听见,便转身看时,原来是两个少年秀才。
那秀才走上经堂,对金蝉子到身下拜,慌得金蝉子连忙还礼。
员外上前一把扯住金蝉子,笑道:“长老,这是我两个小儿,唤名寇梁、寇栋,在书房里读书方回,来吃午饭,知道长老前来,故来拜也。”
金蝉子听完,点头喜道:“贤哉!贤哉!正是欲高门第须为善,要好儿孙在读书。”
二秀才上前,对着员外问道:“这长老是从那里来的?”
员外笑道:“来路远哩,南赡部洲东土大唐皇帝钦差到灵山拜佛祖爷爷取经的。”
那秀才道:“我看上,这天下只有四大部洲。我们这里叫做西牛贺洲,还有个东胜神洲。想南赡部洲到这里,不知走了多少年呢?”
金蝉子摇摇头,笑道:“贫僧在路,耽阁的日子多,行走的日子少。也经常遭到妖魔鬼怪,万苦千辛,甚亏我那三个高徒保护,才到得宝地。共计一十四遍寒暑,才能取得真经。”
秀才闻言,称奖不尽道:“真是神僧!真是神僧!”
几人还未说完,又有个小的来请道:“斋筵已摆好,请老爷进斋。”
员外让妈妈与儿子转进宅子,他自己却陪着金蝉子师徒四人进斋堂吃斋。
那里铺设的齐整,但见:金漆桌案,黑漆交椅。前面是五色高果,俱巧匠新装成的时样。第二行五盘小菜,第三行五碟水果,第四行五大盘闲食。般般甜美,件件馨香。
素汤米饭,蒸卷馒头,辣辣灶灶腾腾,尽皆可口,真足充肠。七八个僮仆往来奔奉,四五个庖丁不住手。你看那上汤的上汤,添饭的添饭,一往一来,真如流星赶月。
这八戒一口一碗,就是风卷残云,师徒几人尽受用了一顿。
金蝉子起身对员外谢了斋饭,打算继续走路。
那员外拦住道:“长老,放心住几日儿。常言道,起头容易结梢难。只等我做过了圆满,才敢送你们离开。”
金蝉子见他心诚意恳,没奈何,只能住了。
又经过五七遍朝夕,那员外才请了本处应佛僧二十四员,办做圆满道场。
众僧们写作有了三四日,选定良辰,开启佛事,他那里与大唐的世情一般,却倒也:大扬幡,铺设金容;齐秉烛,烧香供养。
擂鼓敲铙,吹笙捻管。云锣儿,横笛音清,也都是尺工字样。打一回,吹一荡,朗言齐语开经藏。先安土地,次请神将。
发了文书,拜了佛像。谈一部,句句消灾障;点一架药师灯,焰焰辉光亮。拜水忏,解冤愆;讽。除诽谤。
三乘妙法甚精勤,一二沙门皆一样。如此做了三昼夜,道场已毕。
金蝉子一心想要去那灵山完成约定,又去辞谢。
那员外见金蝉子又来辞行,顾问道:“长老三番两次的辞行,想是这连日的佛事冗忙,多致简慢,有见怪之意。”
金蝉子一听,连连摆手道:“不是,贫僧深扰尊府,不知何以为报,怎敢言怪!只是当时圣君送我出关,问我几时可回,我就误答三年可回,不想在路耽阁,今年已经是十四年矣!取经未知有无,回去又得十二三年,岂不违背圣旨?罪何可当!望老员外让贫僧前去,待取得经回,再来府上久住些时,有何不可!”
八戒忍不住高叫道:“师父也太不从人愿!不近人情!老员外家巨富,许下这等斋僧之愿,今已圆满,不如留得此诚,住个年把,也不妨事。怎么只管离开怎的?放了这等现成好斋饭不吃,却往人家化募!前头有你什么老爷、老娘家哩?”
金蝉子一听,八戒这马上就到灵山了,居然打了退堂鼓,咄的喝了一声道:“你这夯货,就知道要吃,更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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