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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斩剑，属进攻性剑法，高与脖齐，俗称斩首。这招要立剑格挡，有攻无守的剑招。

　　削剑，攻招。撩剑用到一半可以转成这招转守为攻。

　　捧剑，一般取中，进可攻，退可防，属攻守兼备的一种剑法，比试开始后几乎用不到这招，可配合下蹲姿势蓄力刺击。

　　灰衣老者挥动着手中的长剑，将十八式基础剑式使出，并一一讲解。

　　莫凌泉看得很仔细，即便这些剑式他每天都要练习千百遍，可经过灰衣老者的演示和讲解，他又有了新的领悟。

　　“现在，用你手中的剑，向我进攻！”

　　灰衣老者一脸平静的看着莫凌泉。

　　“前辈，当心了！”

　　莫凌泉腰间三尺青锋豁然出鞘，挽了一个剑花之后，便向着灰衣老者刺去。

　　“铮…”

　　只见灰衣老者紧闭双目，待到莫凌泉手中长剑快要刺中他之时，手中长剑蓦然出手，一剑点出，正中长剑剑脊，将这一剑击偏。

　　莫凌泉面色一变，不知不觉用处了《七杀剑法》里的一式四面楚歌。

　　灰衣老者轻飘飘一式基础剑式里的崩剑，就将莫凌泉手中长剑震偏，手中长剑顺势而进，停在莫凌泉眉心处。

　　“大道至简，剑由心生！”

　　灰衣老者睁开眼，收剑而立，神情淡然。

　　“老夫当年为宵小所趁，虽最终将奸人斩于剑下，这一身功力却不得不时刻镇压体内的伤势，不得妄动。”

　　灰衣老者陷入回忆之中，缓缓开口道。

　　“这么多年了，不能使用内劲，我一直在思考着，该如何去对敌。三十年来，我一直苦苦思索，钻研剑道极致。最终，由本门绝技弈剑之术为基础，创造出这心剑一道。”

　　灰衣老者不等莫凌泉回答，接着说。

　　“本门弈剑之术，有别于其它门派武功，对心力要求极高，就如同这棋局博弈一般。”

　　灰衣老者一语道出了隐剑阁弈剑之术的最高奥秘。

　　“而心剑之法，却是要在对敌之时，将身心放空，用心念感受周遭的一切变化，捕捉对方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变化，以至于料敌先机。意随心动。心意所至，剑之所致，这是心剑的最高境界。”

　　灰衣老者一脸认真的看着若有所思的莫凌泉。

　　他知道这些对于莫凌泉来说太过困难，毕竟自己若不是因为时刻压制体内的奇毒，不能动用内劲，又如何会去花费三十年，静心钻研剑法极致。


第四章　紫霄神剑赠凌泉


　　“弈剑…心剑…”

　　莫凌泉皱着眉头，低声重复着。

　　蓦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料敌先机，《太上破妄玄典》不就是号称凝聚出月轮之后就能料敌先机么？如此说来，这心剑之法岂不是为自己量身定做一般

　　“多谢前辈指点，晚辈懂了！”

　　想通了此处关节，莫凌泉一脸感激的看向灰衣老者。刚才在与老者比试之时，他反而不相信月华之力散发出去对周遭一切入微的感知力，和那种冥冥之中的天人感应。这恰恰违背了灰衣老者所说的意随心动。

　　“恩…”

　　灰衣老者眉头微皱，心下不喜。他的心剑理论可是与弈剑之道相违背，他自己都是经过十数年的时间才悟通。

　　“铮…”

　　灰衣老者豁然出手，一剑向着莫凌泉刺去。

　　虽然未能使用内劲，可这一剑迅捷无比，并未留有余地。难得有个看上眼的晚辈，却如此自大，他要给莫凌泉一个教训。

　　“铮…”

　　灰衣老者面露惊讶之色，他的剑竟然被莫凌泉手中三尺青锋触碰到，即便并为干扰到他的招式。

　　“你真的悟通了？”

　　灰衣老者收剑而立。

　　“也不算悟透了，晚辈从小精神力异于常人。故而，冥冥之中有所感应。先前不懂，一直压抑着这份直觉，晚辈先前一直以为弈剑之道最大的困难就是要克服心中的悸动。”

　　莫凌泉真真假假解释道，毕竟《太上破妄玄典》和《太虚真经》是归元观镇派秘典，当初也答应过观主不可对外人言明。

　　“原来如此！”

　　灰衣老者一脸恍然。

　　“这柄紫霄神剑便赠与你，你回去吧！三月之后，等你将基础剑式练得纯属，信手拈来，我再传授你招式。”

　　灰衣老者蓦然眉头一皱，旋即舒展开来，并将手中紫霄神剑递到了莫凌泉面前。既然天意如此，自己又何必执着。

　　“多谢前辈！晚辈定不会辜负前辈的教诲，争取早日练成心剑。”

　　莫凌泉恭敬的接过那柄紫色木剑，顿感一股浩然之气袭来，木剑发出一声轻微的低吟。

　　此剑竟为紫霄雷木所制，此木生长之处，须得常年经受雷霆洗礼，硬度堪比天外陨铁，柔韧度堪比翠竹，乃是不可多得之物。之前莫凌泉只当是传说，想不到世间竟真有此物。

　　“记住，修炼心剑要循序渐进，切不可操之过急。”

　　灰衣老者再次开口叮嘱。

　　“晚辈谨记。”

　　莫凌泉一脸认真。

　　“最后一点，心无旁骛是修炼心剑的最佳心境，你去吧！

　　灰衣老者说完，便闭目静坐起来，不再理会他。

　　莫凌泉点点头，恭敬的对着灰衣老者行礼，然后转身离开。

　　走在山谷的小道上，莫凌泉依然回味着灰衣老者的话语。

　　因为想着事情，所以他走得很慢，漫无目的走着。

　　“废物…不好好待在藏书楼来这里做什么？莫不是你也想闯弈剑塔？”

　　莫凌泉沉浸在纷乱的思绪之中，不知不觉路过了弈剑塔，正巧碰见刚闯完弈剑塔的唐子谦。

　　唐子谦双手抱肩一脸鄙夷的看着莫凌泉，心中更是冷笑不已，一个废物，竟然敢算计自己。

　　“让开！好狗不挡道！”

　　莫凌泉一脸平静。

　　“只会躲在女人背后的孬种！”

　　唐子谦蓦然一笑，不再和莫凌泉作那无谓的口舌之争。

　　“三个月后的今天，斗剑场见！”

　　莫凌泉嘴角微微向上翘起，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

　　“好！三个月后，某些人可不要做缩头乌龟！”

　　唐子谦一脸笑意的对着莫凌泉一拱手，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笑意，等这一句，他等了好久了。

　　莫凌泉并没有理会一脸志得意满的唐子谦，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安静的场所来练剑。

　　对于莫凌泉对于自己的漠视，唐子谦早就见怪不怪了，若是对方不如此，他还会觉得奇怪，会不会有阴谋。

　　“叮…”

　　一声悠长的玉馨声想起，打断了莫凌泉的修炼。

　　他收剑而立，眉头微皱，这个时间段理应没人来才是，会是谁呢。

　　“梦师妹！你来了，也不提前通知，我去接你就是。”

　　看着静静站在谷口的梦嫣然，莫凌泉心中的不满烟消云散。

　　“莫师兄，你答应和唐师兄在斗剑场比试了？”

　　梦嫣然一脸焦急的看着莫凌泉。

　　“是！”

　　莫凌泉一脸笑意的看着梦嫣然，确认道。

　　“你…唐师兄都是后天圆满了你知不知道！”

　　梦嫣然一脸急切的看着莫凌泉。

　　“知道！谢谢师妹关心！”

　　明白了梦嫣然的来意，莫凌泉心中颇为感动。

　　“知道你还答应和唐师兄在斗剑场比试？走，我带你去取消。”

　　梦嫣然一把拉过莫凌泉的手就要往外走。

　　“梦师妹！”

　　“我知道你是对我好，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况且，我不认为我会输。”

　　莫凌泉挣开梦嫣然的手，一脸认真的的看着她，缓缓道。

　　“你…真是个榆木疙瘩！”

　　梦嫣然一跺脚，快步离开。

　　看着梦嫣然离去的背影，莫凌泉一声长叹，三月后的比试，他虽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作为一个男人，他有自己的尊严。

　　三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这些日子莫凌泉每天晚上打坐修炼《玄意诀》积累内力，白天练习基础剑式。

　　让莫凌泉郁闷的是，经过《太虚真经》洗筋伐髓之后身上的枷锁仿佛一下子被打破，六识可以轻易地与这片天地融为一体。

　　同时经脉也宽广坚韧不少，所带来的后果便是打通全身的窍穴变得无比艰难，窍穴的壁垒更加的浑厚，真是福兮祸所依。

　　若说让他欣慰的便是，灰衣老者交给他的心剑之法可谓是一日千里。他相信，若只论剑法，隐剑阁年轻一辈他可稳进前三之列。

　　这可是只使用基础的十八式剑式的结果，脑海中的《七杀剑法》也被他仔细研究。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期间，莫凌泉还去了几次藏书阁。然，灰衣老者早已不在，守阁之人却是换成一命中年人。他也不知灰衣老者身在何处，只知道阁主派他来看守藏书阁。

　　这让习惯了每次进入藏书阁之前给灰衣老者行礼的莫凌泉一时间很不适应，最后干脆不再去藏书阁，反正里面群藏之书已经被他看得差不多了。


第五章　斗剑风波露锋芒


　　“莫师兄…”

　　梦嫣然一脸担忧的看着莫凌泉，欲言又止。虽说这段时间莫凌泉的剑道进步很快，可毕竟没能打通一个窍穴。

　　此时，斗剑场旁早已围满了前来看热闹的隐剑阁弟子。

　　“没事…”

　　莫凌泉对着梦嫣然微微一笑，轻轻摇头道。

　　“唐师兄，不若让嫣然陪你切磋一番，可好！”

　　眼见着比试马上便要开始，梦嫣然转过头，一脸恳切的看向唐子谦。她多么希望两人能就此罢手言和。

　　“嫣然师妹，这可是莫师兄提出的，想必师妹也不愿意莫师兄被人戳着脊梁骨说只会躲在女人身后吧？”

　　梦嫣然不说还好，眼见她如此维护那废物，唐子谦不由妒火中烧，这一次，他定要叫莫凌泉再无脸立身隐剑阁。

　　“梦师妹，对付这种蠢货，用不着内功。”

　　莫凌泉挥手阻止了梦嫣然接下来的话语。转过头，看向演武台上正双手环抱，一脸傲然的唐子谦。

　　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梦嫣然在苦劝无果的情况下，经常陪着他切磋，现在就是检验这段时间成果的时刻。

　　莫凌泉心中不能修炼内力的心结如今也渐渐放下。不能修习内力又如何，身负心剑修炼之法，他一样能靠自己的努力走出一条属于他的武学之道。

　　“废物！我让你先动手，莫说我欺负人。”

　　唐子谦双手环抱一脸傲然的看着莫凌泉。

　　“是么？”

　　莫凌泉将身后所负紫霄神剑拿在手中，一脸平静的看着唐子谦。

　　他本准备就用演武场所放的寻常铁剑。可一琢磨，这紫霄神剑在不懂之人看来，只不过是一柄寻常的木剑而已。

　　毕竟他也是常年泡在剑阁之中，阅尽阁中所藏，才从一本布满灰尘的云岚游记之中知晓了紫霄雷木的存在。

　　“木剑……你……”

　　唐子谦看着莫凌泉手中兵器，脸都黑了，他感觉对方这是打脸，赤裸裸的羞辱，是告诉在场之人，自己只配他使用木剑。

　　“噢！这便是我的随身兵器，有问题么？”

　　莫凌泉一脸随意的看着唐子谦，这种表情落在他眼中，更是让他怒火中烧。

　　“好！很好！”

　　“铮…”

　　此时的唐子谦已经没有了耐心与莫凌泉再多言，手中三尺青锋豁然出鞘，发出一声嘹亮的剑鸣。

　　他对莫凌泉已经恨极，哪里还会故作姿态让莫凌泉先出手，只想尽快结束这场比试，在这里多待一秒，他都觉得丢人。

　　他却不想想，这一切都是他挑起来的。

　　手中三尺青锋划过一个玄妙的弧线，一招风卷残云使出，剑锋划破长空，发出低沉的嗡鸣之声，向着莫凌泉袭去。

　　全身放空，眉心处月轮缓缓流转。

　　在莫凌泉眼中，唐子谦的速度蓦然慢了下来，下意识的，手中紫霄神剑使出一式截剑顺势使出，在拦下唐子谦手中长剑之后，剑锋一转，一式穿剑直指对方咽喉。

　　“嗡…”

　　紫霄神剑发出一声低吟的剑鸣，停在唐子谦咽喉处。在对方惊骇的目光之中，莫凌泉退后一步，收剑而立。

　　一招，仅仅一招隐剑阁年轻一辈第一人就败在莫凌泉剑下。这个结果不仅唐子谦接受不了，下方观战的隐剑阁弟子登时议论纷纷，两人的表现好似在作秀一般。

　　“你…”

　　唐子谦一脸惊骇，他不知自己如何会败，这一招风卷残云虽不是他掌握的最强招式，可绝对是他最擅长的一招。

　　本想一招将莫凌泉击败，却怎么也料不到是这种结局。

　　唯有梦嫣然看着这一幕，眉头紧锁，看了一眼莫凌泉，杏目之中满是不解。

　　“你这是什么招式？”

　　唐子谦一脸警惕的看着莫凌泉，这还哪里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废物。

　　“招式？这不就是基础剑式十八式么？”

　　莫凌泉一脸笑意的望着唐子谦，在基础这两个字上，特意咬词更重了些。

　　“姓莫的，想要扮猪吃老虎，算是打错算盘了，接下来我可不会留手了。”

　　唐子谦此时对莫凌泉恨得牙痒痒，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将胸口憋闷的一口浊气吐出，他为自己刚才的失手找了一个自认为还算不错的借口。

　　“唐师弟谬赞了。常言道，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我莫凌泉从未故弄玄虚，莫非师弟平日里口是心非，笑里藏刀不成？”

　　莫凌泉一脸认真的看着唐子谦，说出的话让他恨得牙痒痒。

　　“铮…”

　　唐子谦手中三尺青锋发出一声嘹亮的剑鸣，一式杀机弥漫配合着适合近身进攻的剑步向着莫凌泉杀去，他已经懒得和对方逞那口舌之利。

　　莫凌泉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唐子谦的心已经乱了，对于自己的实力他已经有了基本的认识。

　　手中长剑剑锋一转，一式刺剑，以点破面，向着唐子谦刺去。

　　莫凌泉手中使用的紫霄神剑为紫霄雷木所制，在他挥舞之时，若有若无的雷鸣之声让唐子谦心神不宁。

　　刚才志在必得的一招失手，更是让他平静的心境出现了波澜，对于莫凌泉的一举一动，他十分的留意，不自觉的，手中长剑的进攻一缓。

　　就这一走神的空挡，莫凌泉那一式刺剑转为削剑，向着唐子谦手腕削去。

　　这一变化，让唐子谦心中莫名闪过一抹心悸。即使对于自己的实力十分自信，这一刻，他不得变招应对。

　　然！一步错，步步错。

　　唐子谦这一变招，又重蹈刚才的覆辙。

　　莫凌泉是越打越轻松，反观唐子谦却是越打越憋屈，他的每一个招式都被莫凌泉用最基础的十八式剑式轻松的破去，让他不得不仓促变招。

　　变招，破招。两人仿佛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嗡…”

　　莫凌泉手中紫霄神剑发出一声嗡鸣，吓得唐子谦忙收招后退。

　　莫凌泉收剑而立，风度翩翩，一脸笑意的看着唐子谦，还真像一个长辈指点后辈一般。

　　狼狈不堪的唐子谦一脸惊骇的看着莫凌泉，先前可以解释说是大意，眼下呢？这种结果他一时间接受不了。

　　“你…”

　　想起方才自己说出的话语，唐子谦一脸羞愤的看着莫凌泉，这一战之后，经过台下隐剑阁弟子的口，他将会声名扫地。

　　“唐师弟以为如何？还要继续么？”

　　莫凌泉一脸笑意的看着唐子谦。

　　“战！我就不信，你能一直破掉我的招式。”

　　莫凌泉不说还好，这一开口，和意识激起了唐子谦的傲气，手中长剑剑锋一转，剑法一变。只见他青锋斜削，俨如狂风扫叶，剑尖直刺，有如暴雨摧花，剑光忽东忽西，忽聚忽散，翩若惊鸿，宛如游龙，观战的隐剑阁弟子只觉得漫天剑影袭来。

　　莫凌泉也是吃了一惊，这唐子谦在剑道上的天赋当真可怕，看他如封似闭，却又如进似攻，着实让他捉摸不透。

　　静心凝神，唐子谦的招式在莫凌泉眼中慢了下来，漫天的剑光豁然消失，隐藏在剑光之中的杀机也浮上了水面。

　　月轮流转，让他保持着心若冰清，处变不惊的状态。

　　有了先前对敌的经验，莫凌泉此时可谓是极为自信，手中紫霄神剑低垂着，全身前所未有的放松。

　　蓦然，他动了，毫无征兆的一剑刺出，却又猛的向上斜削。

　　莫凌泉的动作给在场之人一种自投罗网的感觉。

　　扣心自问自问，若是换做他们面对唐子谦这一招，势必防守为主，根本不会主动出击。

　　眼见莫凌泉手中木剑刺入漫天剑光之中，转而斜削，大部分人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铮…铮…铮…”

　　急促的剑鸣声连成一片，看得台下观战的隐剑阁弟子眼花缭乱。